棋局08
伊瞬的意识苏醒，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脑袋昏沉欲裂根本无法思考。
好难受，几乎比她失忆后第一次睁开眼时还要难受。
“二小姐，你醒了！”吴昕放大的脸突然凑到眼前。
伊瞬想撑起身体，但浑身软得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吴昕扶了她一把才面前靠着墙坐了起来。
“我，晕过去了吗？”
伊瞬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跟嗓子被车轮碾过一样。
“就几分钟。我刚刚给大小姐发过通讯，她让我先给你喂两支营养液，提醒我找个地方让你能躺下静养休息。喂完你果然就醒过来了。”吴昕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都说了一遍。
伊瞬四处看看，确实已经换了地方，盛世娱乐大楼冲天的火光在远处明明灭灭，滚滚浓烟冲天而起。消防机械似乎还没有赶到，看不到高压水枪喷出的水柱，火势也没有半点减弱的意思。
被他们救出来的尤莉莉就躺在她旁边不远的地方，一张脸上满是花掉的妆和泪痕，看起来狼狈至极，但身上没有受伤。
伊瞬接过吴昕又递来的一瓶营养液喝下。
低级营养液的味道淡的像水一样，越喝越觉得嘴里有血腥的味道往上返。
突然，伊瞬感觉自己喉头一甜，侧过脸就把浅蓝色的营养液吐了出来，里面还混着殷红的血丝。
伊瞬突然呕吐吓了吴昕一跳，更别提她连着吐了好几口，最开始还是营养液，后面直接就是血！
“止血，止血！”
吴昕手忙脚乱地翻开自己的腰包，从里面找到急救包，拆里面内服的止血药片。
他紧张得两手都在发抖，拆了两三次才把药片的外壳撕开，小小的药片差点被他给抖落到地上，还好掉到半空时被他自己接住了。
这几十秒的功夫里，伊瞬已经连连呕了两三口血。
她感觉到自己的内脏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烧，将她的血管通通烧化，那些血没了去处便开始汹涌地往喉管上返。
“含在嘴里，仰着头，尽量把它往下咽！”
吴昕捧着手心里的药片焦急说道。
伊瞬一股一股地往外吐着血，努力按吴昕说的抬起头。
她张开满是鲜血的唇瓣，把吴昕手里掉落的那枚药片吃进去，努力地混着鲜血往下咽。
急救包里的药物都是联合政/.府大力投资研究所研发制作出来的速效药，药效发作极快，在整个口腔里被苦涩蔓延的同时，伊瞬已经感觉到口腔里涌出的血有在稍微变少。
“抱歉，二小姐，我冒犯一下。”
吴昕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台小型便携式造影仪，将探头贴在伊瞬胸口探察起来。
“你的胃穿孔了，除了止血药片还得吃一些抗生素。另外胃酸会刺激腹膜造成剧烈疼痛，止痛药也要吃一段时间。”
吴昕做完探察，收起仪器，从急救包中继续找药，找齐后放到伊瞬手里。
这次吴昕递来的不是营养液，而是一小瓶白开水。
“你的胃短时间内不能再受刺激，营养液最好先不要喝了。”
伊瞬听话地接过，将药片一股脑倒进嘴里，就着清水服下。
半晌后，她呕吐鲜血的症状消失，腹部的疼痛也随着药效发作很快缓解。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大片斑驳的血迹，勉强扯着嘴角自嘲一笑：“对不起，把你刚给我的新衣服都弄脏了。”
吴昕一脸不敢置信：“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考虑弄脏衣服？钱财虽好，但毕竟都是身外之物，可没什么比命更重要的。”
伊瞬点头：“你说得对。你就是因为这个建立避难小屋的吗？”
“还真不是。我原来挺怂一个人，说实话总觉得多一事少一事，根本没有过这个想法。但是后来遇到一个异能者，她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的命。我那时问她，我们非亲非故萍水相逢的，为什么豁出命也要救我。”
吴昕说着，揉了揉鼻子：“她那时说的话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说：‘无论处境多么困难，总有人跨越艰险对经受苦难的陌生人施以援手。这是世俗眼中往往被视为愚蠢、悲哀和圣母的行为，但也是人类文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从未褪色过的光辉。’
后来她走了，去救助其他需要帮助的异能者同伴了。
我自己思考了一段时间，成立了现在的‘异能者避难小屋’，为处境艰难的同胞们努力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你们都是很伟大的人。”伊瞬由衷说道。
吴昕脸颊有点发红：“害，一般一般，伟大的是她，我只是把她的思想发扬光大罢了，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
伊瞬又休息片刻，觉得自己的情况已经稳定许多了。
她试图起身，被吴昕惊恐地按着肩膀给压了回去。
“二小姐，你可不能动！忘了我说的么，你现在要静养休息。”
伊瞬蹙眉：“可是陈辰那里情况还不知怎么样，我怎么能自私地躺在这里呢？说不定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吴昕连连摇头：“不，二小姐，你信我的，大小姐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她自己制定的计划，肯定没问题的。你把你的身体养好了别出意外才是最大的帮忙。你已经帮我执行了爆破计划，还救了个普通人出来，已经功德圆满了，真不用再勉强自己去做更多了。”
伊瞬想反驳，可是吴昕说得句句在理，她只好靠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两人突然听见不远处隐约传来谈话声。
吴昕对伊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弓着身子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爬过去，躲在灌木丛的缝隙里往外窥视。
片刻后，吴昕又悄摸摸爬了回来，往伊瞬耳朵里塞了个蓝牙耳机。
耳机里传来清晰的说话声，还有一个大约是从灌木丛底端俯视角拍摄的画面。
画面里的女人站在下方的一个废纸箱上，挥舞着手臂进行演讲，底下围了一圈人听着，而且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哦，涅盘人，可怜的涅盘普通人们！请聆听！”女人挥舞着手臂，放大嗓门，语调抑扬顿挫。
“一百年前，我们涅盘是启元星上最繁华的城市！谁还记得那昔日里古老的，已经随着时间流逝的美好！
我们本是这座城市的主人！我们的祖先以血肉建筑城池，我们的文化在竹简上代代相传，我们之间谦和有礼，亲近和睦，以和平为荣，以战争为耻！
直到那个名叫‘洛九天’的恶魔出现！
哦，那真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他从漆黑的地狱深处爬出来，奉暗黑死神的邪恶命令毁灭我们的世界！
是天神从恶魔的手中把我们救了下来！
无私的神，他没有与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斤斤计较，他包容我们同胞相杀的罪，宽恕我们冷酷自私的恶，是天神在这片硝烟弥漫的废土上庇佑着我们！
但是，暗黑死神他没有打算放过我们！
他嫉妒我们得到天神的眷顾，他憎恨我们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中！
他派出了他的爪牙，邪恶的污染者们！
污染者们将他的黑暗，腐蚀与枯萎重新带来我们苦心经营的世界！”
伊瞬听到污染者三个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原来这个女人口中说的恶魔竟然就是她们。
他们把她们叫做，恶魔的爪牙？
明明不是这样的。
明明他们是同胞，是同生于涅盘城、成长于涅盘城中的人类。
就因为她们受到外星物质的影响觉醒了不一样的能力，就直接把她们开除人籍了吗？
吴昕在旁边轻轻拍了拍伊瞬的肩膀，但这并没有半点安慰到她。
她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在胸腔里翻腾着，让她忍不住发抖。
画面中的那个女人继续说道：“这些污染者，他们所拥有的能力通通来自地狱！
大家有目共睹，他们用火焰烧死士兵，用岩石砸死无辜的少年，他们用比我们更敏捷的速度偷窃、抢劫银行！他们是不可饶恕的叛乱者，是霍乱着我们全人类的叛徒！
必须清除，污染必须得到清除！
我们必须顺应天神的指示，肃清污染者！
赶走地狱的爪牙！
将天神平和的光辉照耀在整个世界，让涅盘城得到真正的涅槃！”
女人的话音声一落，观看着她演讲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义愤填膺的应和声。
“清除污染！”
“肃清污染者！”
“清除污染！”
“肃清污染者！”
人群中有人愤怒地吼叫着，有人鼓舞地欢呼着，群情激奋，所有人都握紧了藏在身上各处的各样武器，同仇敌忾。
“真是入魔了……改造人在街头随便杀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这么团结过？”吴昕看着画面中的人群，不屑地冷哼。
“二小姐，你别被他们影响到了。什么天神恶魔的，明显就是一群走火入魔的邪/.教信徒，以后等风波过去，他们清醒过来就会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愚蠢。”
伊瞬脸色苍白，说不出话，只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城市遥远的另一边响起一声爆炸的巨响。
明亮的火光冲上高空数百米，又是一栋高楼将倾。
伊瞬远远看着那火光与崩塌的砖石，心中已经没有悲喜。
这时，身边响起一阵轻微的窸窣声。
伊瞬与吴昕同时看过去，是尤莉莉醒了。
她揉着太阳穴，撑着地面艰难地坐起身来。
“你醒啦，身上没有哪里痛吧，要喝点营养液吗？”吴昕低声询问，将营养液递出去。
尤莉莉这才惊觉身边有人，惊恐地看着伊瞬和吴昕。
“你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你被你的同伴关在大楼里了，差点被炸死。是我们救了你。你还记得她吗，就是她把你从排练室救出来的。”吴昕指了指旁边的伊瞬。
伊瞬对尤莉莉友好一笑：“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尤莉莉却往后不断退着，嘴里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声！
“救命啊——有污染者！！！”
好难受，几乎比她失忆后第一次睁开眼时还要难受。
“二小姐，你醒了！”吴昕放大的脸突然凑到眼前。
伊瞬想撑起身体，但浑身软得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吴昕扶了她一把才面前靠着墙坐了起来。
“我，晕过去了吗？”
伊瞬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跟嗓子被车轮碾过一样。
“就几分钟。我刚刚给大小姐发过通讯，她让我先给你喂两支营养液，提醒我找个地方让你能躺下静养休息。喂完你果然就醒过来了。”吴昕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都说了一遍。
伊瞬四处看看，确实已经换了地方，盛世娱乐大楼冲天的火光在远处明明灭灭，滚滚浓烟冲天而起。消防机械似乎还没有赶到，看不到高压水枪喷出的水柱，火势也没有半点减弱的意思。
被他们救出来的尤莉莉就躺在她旁边不远的地方，一张脸上满是花掉的妆和泪痕，看起来狼狈至极，但身上没有受伤。
伊瞬接过吴昕又递来的一瓶营养液喝下。
低级营养液的味道淡的像水一样，越喝越觉得嘴里有血腥的味道往上返。
突然，伊瞬感觉自己喉头一甜，侧过脸就把浅蓝色的营养液吐了出来，里面还混着殷红的血丝。
伊瞬突然呕吐吓了吴昕一跳，更别提她连着吐了好几口，最开始还是营养液，后面直接就是血！
“止血，止血！”
吴昕手忙脚乱地翻开自己的腰包，从里面找到急救包，拆里面内服的止血药片。
他紧张得两手都在发抖，拆了两三次才把药片的外壳撕开，小小的药片差点被他给抖落到地上，还好掉到半空时被他自己接住了。
这几十秒的功夫里，伊瞬已经连连呕了两三口血。
她感觉到自己的内脏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烧，将她的血管通通烧化，那些血没了去处便开始汹涌地往喉管上返。
“含在嘴里，仰着头，尽量把它往下咽！”
吴昕捧着手心里的药片焦急说道。
伊瞬一股一股地往外吐着血，努力按吴昕说的抬起头。
她张开满是鲜血的唇瓣，把吴昕手里掉落的那枚药片吃进去，努力地混着鲜血往下咽。
急救包里的药物都是联合政/.府大力投资研究所研发制作出来的速效药，药效发作极快，在整个口腔里被苦涩蔓延的同时，伊瞬已经感觉到口腔里涌出的血有在稍微变少。
“抱歉，二小姐，我冒犯一下。”
吴昕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台小型便携式造影仪，将探头贴在伊瞬胸口探察起来。
“你的胃穿孔了，除了止血药片还得吃一些抗生素。另外胃酸会刺激腹膜造成剧烈疼痛，止痛药也要吃一段时间。”
吴昕做完探察，收起仪器，从急救包中继续找药，找齐后放到伊瞬手里。
这次吴昕递来的不是营养液，而是一小瓶白开水。
“你的胃短时间内不能再受刺激，营养液最好先不要喝了。”
伊瞬听话地接过，将药片一股脑倒进嘴里，就着清水服下。
半晌后，她呕吐鲜血的症状消失，腹部的疼痛也随着药效发作很快缓解。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大片斑驳的血迹，勉强扯着嘴角自嘲一笑：“对不起，把你刚给我的新衣服都弄脏了。”
吴昕一脸不敢置信：“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考虑弄脏衣服？钱财虽好，但毕竟都是身外之物，可没什么比命更重要的。”
伊瞬点头：“你说得对。你就是因为这个建立避难小屋的吗？”
“还真不是。我原来挺怂一个人，说实话总觉得多一事少一事，根本没有过这个想法。但是后来遇到一个异能者，她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的命。我那时问她，我们非亲非故萍水相逢的，为什么豁出命也要救我。”
吴昕说着，揉了揉鼻子：“她那时说的话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说：‘无论处境多么困难，总有人跨越艰险对经受苦难的陌生人施以援手。这是世俗眼中往往被视为愚蠢、悲哀和圣母的行为，但也是人类文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从未褪色过的光辉。’
后来她走了，去救助其他需要帮助的异能者同伴了。
我自己思考了一段时间，成立了现在的‘异能者避难小屋’，为处境艰难的同胞们努力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你们都是很伟大的人。”伊瞬由衷说道。
吴昕脸颊有点发红：“害，一般一般，伟大的是她，我只是把她的思想发扬光大罢了，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
伊瞬又休息片刻，觉得自己的情况已经稳定许多了。
她试图起身，被吴昕惊恐地按着肩膀给压了回去。
“二小姐，你可不能动！忘了我说的么，你现在要静养休息。”
伊瞬蹙眉：“可是陈辰那里情况还不知怎么样，我怎么能自私地躺在这里呢？说不定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吴昕连连摇头：“不，二小姐，你信我的，大小姐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她自己制定的计划，肯定没问题的。你把你的身体养好了别出意外才是最大的帮忙。你已经帮我执行了爆破计划，还救了个普通人出来，已经功德圆满了，真不用再勉强自己去做更多了。”
伊瞬想反驳，可是吴昕说得句句在理，她只好靠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两人突然听见不远处隐约传来谈话声。
吴昕对伊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弓着身子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爬过去，躲在灌木丛的缝隙里往外窥视。
片刻后，吴昕又悄摸摸爬了回来，往伊瞬耳朵里塞了个蓝牙耳机。
耳机里传来清晰的说话声，还有一个大约是从灌木丛底端俯视角拍摄的画面。
画面里的女人站在下方的一个废纸箱上，挥舞着手臂进行演讲，底下围了一圈人听着，而且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哦，涅盘人，可怜的涅盘普通人们！请聆听！”女人挥舞着手臂，放大嗓门，语调抑扬顿挫。
“一百年前，我们涅盘是启元星上最繁华的城市！谁还记得那昔日里古老的，已经随着时间流逝的美好！
我们本是这座城市的主人！我们的祖先以血肉建筑城池，我们的文化在竹简上代代相传，我们之间谦和有礼，亲近和睦，以和平为荣，以战争为耻！
直到那个名叫‘洛九天’的恶魔出现！
哦，那真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他从漆黑的地狱深处爬出来，奉暗黑死神的邪恶命令毁灭我们的世界！
是天神从恶魔的手中把我们救了下来！
无私的神，他没有与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斤斤计较，他包容我们同胞相杀的罪，宽恕我们冷酷自私的恶，是天神在这片硝烟弥漫的废土上庇佑着我们！
但是，暗黑死神他没有打算放过我们！
他嫉妒我们得到天神的眷顾，他憎恨我们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中！
他派出了他的爪牙，邪恶的污染者们！
污染者们将他的黑暗，腐蚀与枯萎重新带来我们苦心经营的世界！”
伊瞬听到污染者三个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原来这个女人口中说的恶魔竟然就是她们。
他们把她们叫做，恶魔的爪牙？
明明不是这样的。
明明他们是同胞，是同生于涅盘城、成长于涅盘城中的人类。
就因为她们受到外星物质的影响觉醒了不一样的能力，就直接把她们开除人籍了吗？
吴昕在旁边轻轻拍了拍伊瞬的肩膀，但这并没有半点安慰到她。
她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在胸腔里翻腾着，让她忍不住发抖。
画面中的那个女人继续说道：“这些污染者，他们所拥有的能力通通来自地狱！
大家有目共睹，他们用火焰烧死士兵，用岩石砸死无辜的少年，他们用比我们更敏捷的速度偷窃、抢劫银行！他们是不可饶恕的叛乱者，是霍乱着我们全人类的叛徒！
必须清除，污染必须得到清除！
我们必须顺应天神的指示，肃清污染者！
赶走地狱的爪牙！
将天神平和的光辉照耀在整个世界，让涅盘城得到真正的涅槃！”
女人的话音声一落，观看着她演讲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义愤填膺的应和声。
“清除污染！”
“肃清污染者！”
“清除污染！”
“肃清污染者！”
人群中有人愤怒地吼叫着，有人鼓舞地欢呼着，群情激奋，所有人都握紧了藏在身上各处的各样武器，同仇敌忾。
“真是入魔了……改造人在街头随便杀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这么团结过？”吴昕看着画面中的人群，不屑地冷哼。
“二小姐，你别被他们影响到了。什么天神恶魔的，明显就是一群走火入魔的邪/.教信徒，以后等风波过去，他们清醒过来就会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愚蠢。”
伊瞬脸色苍白，说不出话，只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城市遥远的另一边响起一声爆炸的巨响。
明亮的火光冲上高空数百米，又是一栋高楼将倾。
伊瞬远远看着那火光与崩塌的砖石，心中已经没有悲喜。
这时，身边响起一阵轻微的窸窣声。
伊瞬与吴昕同时看过去，是尤莉莉醒了。
她揉着太阳穴，撑着地面艰难地坐起身来。
“你醒啦，身上没有哪里痛吧，要喝点营养液吗？”吴昕低声询问，将营养液递出去。
尤莉莉这才惊觉身边有人，惊恐地看着伊瞬和吴昕。
“你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你被你的同伴关在大楼里了，差点被炸死。是我们救了你。你还记得她吗，就是她把你从排练室救出来的。”吴昕指了指旁边的伊瞬。
伊瞬对尤莉莉友好一笑：“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尤莉莉却往后不断退着，嘴里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声！
“救命啊——有污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