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有几分“因面红耳赤落荒而逃”的背影，谢元朗在暗中无声地笑了：
呵，还以为长进了多少。
夫人，想要什么大可明说，我说了会尽量满足你。
为何还拿和离之事作使小性子。
诚然，在这个重要的节点，谢安陈还是愿意哄一时半会的。
更何况关于燕娘落水的那番梦境很是真切，也多多少少让这厮生了几分愧疚之情。
不过这些腹诽，燕娘是一句也没想到。
次日天明，就外出找余娘子商议对策。
很快便得知，这日谢安陈出门赴宴时，不知是为了哄她，还是一门心思立纯臣的人设，竟然把替妹子出头的李策一顿胖揍。
燕余二人表示有些不可思议。
对此，挨打又被骂牲畜的李公子特别有话说：
我就提了一句谢贤弟这样的才情，应有何人才能与之相配？
然后我找的僚友，他才刚到边上说了句：
李家小姐才貌双绝名动京师，当与之相配。
然后姓谢的那厮就一坛子酒朝我们砸过来，劈头盖脑一顿骂：
说他家有贤妻佳妇不劳我等操心，往后若谁还敢提就是狼心狗肺，想陷他不义。
最后还直接冷脸割袍断义，扬言要与我等薄情寡义的猪狗之辈绝交。
大庭广众之下，害我颜面尽失。我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公子，他怎么敢！
李夫人气得大骂无知狂徒，竟敢丝毫不将我尚书府放在眼里！
李尚书却捏了捏胡子先安慰夫人息怒，却暗道这小子有点个性。
全汴城的学生都在谈论，一举成了省试头魁，风光无限的谢郎是如何前途无量前程似锦，不出意外的话，绝对是当今寒门学子的榜样了。
唯有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众所周知谢省元有个乡下娶的媳妇，是谓糟糠之妻。
可在他酒撒樊楼、醉打尚书府衙内时的那番慷慨陈词后，所有人都沸腾了。
谢安陈原话是这么说的：
我家夫人神女绛凡，才似班昭，志比罗敷，岂能容尔等小人污为糟糠、蔑而下堂！此生能得娶她，是上天给予我最大的福祉，往后谁还敢再提一句，谢某照打不误！
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好！好一个重情重义的谢省元。
从此往后燕娘一出门，只要一得知她是谢省元的夫人，左邻右舍纷纷不得都叹一句：谢夫人好福气！
一时间她好像被全天下的妇人们羡慕着。
就，很愁人。
这和离书，如今越发难拿了。
转眼至上巳日。
谢安陈被梁王下帖宴请，为安抚妻心，携手一同赴宴。
燕娘起了个早，对镜梳妆，单螺高髻簪紫玉流苏蝶纹雕花镂空金簪。
银梳花钗点缀一二，耳坠宝塔纹金耳环一副，既不繁赘又不失礼数。
选了一套藕色暗织芙蓉纹褶裙罩杏白色春衫，佩了珍珠璎珞点缀。
温柔的配色会淡化她野生浓眉之间的凌厉感，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温良恭和。
刚穿戴好，扣门声响，小碗儿去开门。
谢安陈来问安，手持一青碧锦盒径直步入，向她走来：
“夫人今日真美。”
“谢谢，你也很好看，谢郎春安。”
今日的谢郎亦是盛装，一袭云锦暗花纹白衫，未加戴幞头加冠簪玉，腰间尚未配环带。
他踱步过来，在她面前打开锦盒，里面是另外准备的贺礼，一枚古朴雅致的青玉镯。
“此镯赠与夫人，当此佳节······”
他弯腰：“恭祝夫人，春安。”
燕娘来者不拒，见礼就收，比起她在这厮身上花的，这还的才不过九牛二毛。
她点头当下就套在腕子上，然后让出发，梁王府还有一场好戏等着呢。
出城的时候，谢省元单人骑马。
静言另租了一辆豪华马车，载夫人与妹子出城。
上巳节兰汤沐浴的习俗犹在，这日大家一起祓禊畔浴秉兰相互祝愿。
城民多是会出城寻了一处山水宝地赏花戏水，春日野游载歌载舞。
城中时听到不少招呼声，喊的都是谢省元。
见随行还有马车，知他是带着妻眷去过节，都纷纷道好。
出城后，中途常见冠者五六人于亭修禊流觞；
妪妇童子六七人，浴之河畔，风乎舞雩咏而归。
辰时末，抵达目的地，谢安陈递上请帖。
燕娘下车后方被接引的婢子告知，此处是梁王的私家庄园。
放眼望去远处崇山峻岭，近处亭台楼阁。
园中还蓄了一条小溪，用作今日的曲水流觞，顾名曲园。
已有不少达官贵人到场，相熟的各自寒暄
不熟的经人引荐后互赠香囊，鲜花等礼物。
时人四雅：插花、挂画、打茶、焚香。
学士老爷们多聚在一起对弈赏画，婢子女内眷些则置于凉亭插花烹茶。
谢安陈一进场就被人捉住道：
谢贤弟终于到了，苦等你久矣。
他先牵着夫人与人见礼，引荐拙荆：
“烦劳诸位兄台久等，此乃贱内燕氏。”
众人只觉得好一对登对的璧人。
纷纷行礼喊了句弟妹/嫂子。
顾学子指着人大笑：“桥上仙子姐姐。”
被谢安陈一记冷眼闭嘴，跟着喊了声弟妹。
燕娘还礼：“诸位大人春安。”
又对见过两次的顾学子福道：“顾大人春安。”
相互见完礼，上来一婆子将她们往内院领，一路飞花零落，馨香拂面。
去往贵妇人处，一边介绍是谢省元的夫人，大家笑着迎了句谢夫人。
凉阁正中被围着的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君，突然向她招手：
“小娘子快过来，老身瞧瞧，这省元家的夫人如何貌美的。”
那引领的嬷嬷在旁悄声讲到是梁王妃。
意思是请她过去行礼问安。
上一次，没见过世面的燕娘因为紧张，把话说得结巴，闹了好一场笑话。
然后一群贵女都在背后同情谢郎，那样的人物居然取了个这么上不得台面的。
这才燕娘早有心理准备，上去行礼：
“民妇见过王妃娘娘。”举止得体。
见她穿着不凡，也落落大方，不像是传闻中的泼辣村妇嘛，老王妃如此想着，又看在谢省元的面子上，她慈祥地伸手：
“快起来，今日过节都不必拘礼。”
待人被扶起来一打量，不由咋舌：
“哟，这小谢娘子真像天仙一样。”
老王妃向与众人说笑着，在座的贵妇们纷纷和笑。
燕娘当然知道这都是场面话，她大方任人观量，笑道：
“娘娘谬赞了，民妇就是乡野的蒲柳之姿，若我这样的都能算天仙······”
说着她像四周都陪笑到：“那在座的各位夫人，那都是神仙下凡讷！ 特别是王妃您呀，一看就是在世活菩萨。”
几句话，把在座的都哄了个眉开眼笑。
好歹官场内院也混了三两年，知道她们都喜欢听什么。
被夸活菩萨的梁王妃最是开怀，哎哟哟地道：
“不得了，长得好还生了这般巧嘴。”
燕娘拎着帕子笑得羞涩。
老王妃看得心喜便朝外喊道：
“快拿个花过来，我要好好美一美······”
又望向燕娘：“这可爱的小娘子！”
几名婢女抬着两盆硕大的竹花篮来，篮中花团锦簇争相斗艳。
白碧桃芍药牡丹重瓣黄刺玫垂丝海棠金钟花棣棠穿插点缀······
老王妃在花篮与燕娘之间来回看了看。
从中选了一支半开的垂丝海棠来，“这个好！”
婢子取出在旁用金剪子裁好了，再用锦托奉上。
由老王妃亲手赐花，替燕娘簪在鬓间，还顺手摸了摸头，夸赞：
“小谢娘子油头粉面好看着呢！”
“谢王妃赏，陋颜瞬添春色，管叫民妇三月都舍不得洗头呢。”
“哈哈哈哈不用三月不洗头，你若是喜欢······”
老王妃拍了拍她的手：“往后得空就多来瞧瞧老身，只叫你天天有花戴。”
当然都是客套话，当不当真的。
若是真去了，才是不知轻重，不懂规矩。
燕娘依旧笑嘻嘻地拜过：
“那民妇先谢王妃赏。”
许是见不得风头都在她一人身上，这时有人喊道：
“听闻谢夫人班昭之志咏絮之才，今日也好让我等都见识见识。”
燕娘：······
我不是，我没有，这高帽子我不戴。
喊话的是一绿衫姑娘，身边还围了几个。
花团锦簇的个个千娇百媚，李晚霜便是其中之一。
这是要寻她仇来了。
对燕娘霸占着一个谢郎，让她们羡慕嫉妒与恨。
老王妃依言放了人，让她们好好逛园赏花去。
还让若有什么好的诗作别忘了叫人呈上来，大家一起看看。
燕娘被引着来到一处阎浮檀金雕梁画柱的凉榭，旁有修竹茂林通幽曲径。
隐约可闻前面不远处的曲水流觞席上的高谈阔论。
到时已有几个富贵有仪的小姐席坐一起，围着各色春花在插花。
丫鬟们闲着的在斗草，忙活的各有忙活。
领头的带着人过去行礼，问嘉仪郡主安。
燕娘自也跟着一起福礼。
首座居中的绿色礼服的那个就是梁王幼女嘉仪郡主，听闻也是谢元朗的红粉知己之一。
上一次没得善了的鸿门宴，这次就好看了。
呵，还以为长进了多少。
夫人，想要什么大可明说，我说了会尽量满足你。
为何还拿和离之事作使小性子。
诚然，在这个重要的节点，谢安陈还是愿意哄一时半会的。
更何况关于燕娘落水的那番梦境很是真切，也多多少少让这厮生了几分愧疚之情。
不过这些腹诽，燕娘是一句也没想到。
次日天明，就外出找余娘子商议对策。
很快便得知，这日谢安陈出门赴宴时，不知是为了哄她，还是一门心思立纯臣的人设，竟然把替妹子出头的李策一顿胖揍。
燕余二人表示有些不可思议。
对此，挨打又被骂牲畜的李公子特别有话说：
我就提了一句谢贤弟这样的才情，应有何人才能与之相配？
然后我找的僚友，他才刚到边上说了句：
李家小姐才貌双绝名动京师，当与之相配。
然后姓谢的那厮就一坛子酒朝我们砸过来，劈头盖脑一顿骂：
说他家有贤妻佳妇不劳我等操心，往后若谁还敢提就是狼心狗肺，想陷他不义。
最后还直接冷脸割袍断义，扬言要与我等薄情寡义的猪狗之辈绝交。
大庭广众之下，害我颜面尽失。我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公子，他怎么敢！
李夫人气得大骂无知狂徒，竟敢丝毫不将我尚书府放在眼里！
李尚书却捏了捏胡子先安慰夫人息怒，却暗道这小子有点个性。
全汴城的学生都在谈论，一举成了省试头魁，风光无限的谢郎是如何前途无量前程似锦，不出意外的话，绝对是当今寒门学子的榜样了。
唯有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众所周知谢省元有个乡下娶的媳妇，是谓糟糠之妻。
可在他酒撒樊楼、醉打尚书府衙内时的那番慷慨陈词后，所有人都沸腾了。
谢安陈原话是这么说的：
我家夫人神女绛凡，才似班昭，志比罗敷，岂能容尔等小人污为糟糠、蔑而下堂！此生能得娶她，是上天给予我最大的福祉，往后谁还敢再提一句，谢某照打不误！
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好！好一个重情重义的谢省元。
从此往后燕娘一出门，只要一得知她是谢省元的夫人，左邻右舍纷纷不得都叹一句：谢夫人好福气！
一时间她好像被全天下的妇人们羡慕着。
就，很愁人。
这和离书，如今越发难拿了。
转眼至上巳日。
谢安陈被梁王下帖宴请，为安抚妻心，携手一同赴宴。
燕娘起了个早，对镜梳妆，单螺高髻簪紫玉流苏蝶纹雕花镂空金簪。
银梳花钗点缀一二，耳坠宝塔纹金耳环一副，既不繁赘又不失礼数。
选了一套藕色暗织芙蓉纹褶裙罩杏白色春衫，佩了珍珠璎珞点缀。
温柔的配色会淡化她野生浓眉之间的凌厉感，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温良恭和。
刚穿戴好，扣门声响，小碗儿去开门。
谢安陈来问安，手持一青碧锦盒径直步入，向她走来：
“夫人今日真美。”
“谢谢，你也很好看，谢郎春安。”
今日的谢郎亦是盛装，一袭云锦暗花纹白衫，未加戴幞头加冠簪玉，腰间尚未配环带。
他踱步过来，在她面前打开锦盒，里面是另外准备的贺礼，一枚古朴雅致的青玉镯。
“此镯赠与夫人，当此佳节······”
他弯腰：“恭祝夫人，春安。”
燕娘来者不拒，见礼就收，比起她在这厮身上花的，这还的才不过九牛二毛。
她点头当下就套在腕子上，然后让出发，梁王府还有一场好戏等着呢。
出城的时候，谢省元单人骑马。
静言另租了一辆豪华马车，载夫人与妹子出城。
上巳节兰汤沐浴的习俗犹在，这日大家一起祓禊畔浴秉兰相互祝愿。
城民多是会出城寻了一处山水宝地赏花戏水，春日野游载歌载舞。
城中时听到不少招呼声，喊的都是谢省元。
见随行还有马车，知他是带着妻眷去过节，都纷纷道好。
出城后，中途常见冠者五六人于亭修禊流觞；
妪妇童子六七人，浴之河畔，风乎舞雩咏而归。
辰时末，抵达目的地，谢安陈递上请帖。
燕娘下车后方被接引的婢子告知，此处是梁王的私家庄园。
放眼望去远处崇山峻岭，近处亭台楼阁。
园中还蓄了一条小溪，用作今日的曲水流觞，顾名曲园。
已有不少达官贵人到场，相熟的各自寒暄
不熟的经人引荐后互赠香囊，鲜花等礼物。
时人四雅：插花、挂画、打茶、焚香。
学士老爷们多聚在一起对弈赏画，婢子女内眷些则置于凉亭插花烹茶。
谢安陈一进场就被人捉住道：
谢贤弟终于到了，苦等你久矣。
他先牵着夫人与人见礼，引荐拙荆：
“烦劳诸位兄台久等，此乃贱内燕氏。”
众人只觉得好一对登对的璧人。
纷纷行礼喊了句弟妹/嫂子。
顾学子指着人大笑：“桥上仙子姐姐。”
被谢安陈一记冷眼闭嘴，跟着喊了声弟妹。
燕娘还礼：“诸位大人春安。”
又对见过两次的顾学子福道：“顾大人春安。”
相互见完礼，上来一婆子将她们往内院领，一路飞花零落，馨香拂面。
去往贵妇人处，一边介绍是谢省元的夫人，大家笑着迎了句谢夫人。
凉阁正中被围着的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君，突然向她招手：
“小娘子快过来，老身瞧瞧，这省元家的夫人如何貌美的。”
那引领的嬷嬷在旁悄声讲到是梁王妃。
意思是请她过去行礼问安。
上一次，没见过世面的燕娘因为紧张，把话说得结巴，闹了好一场笑话。
然后一群贵女都在背后同情谢郎，那样的人物居然取了个这么上不得台面的。
这才燕娘早有心理准备，上去行礼：
“民妇见过王妃娘娘。”举止得体。
见她穿着不凡，也落落大方，不像是传闻中的泼辣村妇嘛，老王妃如此想着，又看在谢省元的面子上，她慈祥地伸手：
“快起来，今日过节都不必拘礼。”
待人被扶起来一打量，不由咋舌：
“哟，这小谢娘子真像天仙一样。”
老王妃向与众人说笑着，在座的贵妇们纷纷和笑。
燕娘当然知道这都是场面话，她大方任人观量，笑道：
“娘娘谬赞了，民妇就是乡野的蒲柳之姿，若我这样的都能算天仙······”
说着她像四周都陪笑到：“那在座的各位夫人，那都是神仙下凡讷！ 特别是王妃您呀，一看就是在世活菩萨。”
几句话，把在座的都哄了个眉开眼笑。
好歹官场内院也混了三两年，知道她们都喜欢听什么。
被夸活菩萨的梁王妃最是开怀，哎哟哟地道：
“不得了，长得好还生了这般巧嘴。”
燕娘拎着帕子笑得羞涩。
老王妃看得心喜便朝外喊道：
“快拿个花过来，我要好好美一美······”
又望向燕娘：“这可爱的小娘子！”
几名婢女抬着两盆硕大的竹花篮来，篮中花团锦簇争相斗艳。
白碧桃芍药牡丹重瓣黄刺玫垂丝海棠金钟花棣棠穿插点缀······
老王妃在花篮与燕娘之间来回看了看。
从中选了一支半开的垂丝海棠来，“这个好！”
婢子取出在旁用金剪子裁好了，再用锦托奉上。
由老王妃亲手赐花，替燕娘簪在鬓间，还顺手摸了摸头，夸赞：
“小谢娘子油头粉面好看着呢！”
“谢王妃赏，陋颜瞬添春色，管叫民妇三月都舍不得洗头呢。”
“哈哈哈哈不用三月不洗头，你若是喜欢······”
老王妃拍了拍她的手：“往后得空就多来瞧瞧老身，只叫你天天有花戴。”
当然都是客套话，当不当真的。
若是真去了，才是不知轻重，不懂规矩。
燕娘依旧笑嘻嘻地拜过：
“那民妇先谢王妃赏。”
许是见不得风头都在她一人身上，这时有人喊道：
“听闻谢夫人班昭之志咏絮之才，今日也好让我等都见识见识。”
燕娘：······
我不是，我没有，这高帽子我不戴。
喊话的是一绿衫姑娘，身边还围了几个。
花团锦簇的个个千娇百媚，李晚霜便是其中之一。
这是要寻她仇来了。
对燕娘霸占着一个谢郎，让她们羡慕嫉妒与恨。
老王妃依言放了人，让她们好好逛园赏花去。
还让若有什么好的诗作别忘了叫人呈上来，大家一起看看。
燕娘被引着来到一处阎浮檀金雕梁画柱的凉榭，旁有修竹茂林通幽曲径。
隐约可闻前面不远处的曲水流觞席上的高谈阔论。
到时已有几个富贵有仪的小姐席坐一起，围着各色春花在插花。
丫鬟们闲着的在斗草，忙活的各有忙活。
领头的带着人过去行礼，问嘉仪郡主安。
燕娘自也跟着一起福礼。
首座居中的绿色礼服的那个就是梁王幼女嘉仪郡主，听闻也是谢元朗的红粉知己之一。
上一次没得善了的鸿门宴，这次就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