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肖璐面前的女生翘起二郎腿，一脸不屑的表情。
“你不是很自豪地到处宣扬，说你在这喝奶茶是免费的吗？怎么，就算免费也请不得我们？”
“不，不是...”肖璐唯唯诺诺地低着头，支支吾吾地不敢多说。
“那还不赶紧去！”那个女生突然提高音量，吓得肖璐微微一颤。
肖璐似乎不是在和她们交朋友，而是露出了十分惊惧的眼神。
“她怎么会和徐琳琳混在一起？”柯楠压低声音问道。
“徐琳琳？”安静回眸侧目，压根想不起徐琳琳是谁。
“就是之前和我们玩躲避球时针锋相对的那个，三班的。”
“哦...是她啊。”安静这才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
柯楠将她拉回柱子后，尽量隐蔽地看着热闹。
“听说，初中时，徐琳琳就跟苏世王向宇在一个班级，还听说，她也是个家境阔绰的千金小姐。现在，估计和肖璐在一个班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安静小心地用气声说着。
柯楠微微一笑，伸手比了个耶！
“叫我百事通。”
等了好一会儿，肖璐还是没有回来，徐琳琳抬腿踢了踢身旁的女生，一脸不耐烦地命令道：“你去看看，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好。”那名女生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站起身子，没有半分不悦。只不过，还没走出两步，就见肖璐一脸委屈地出现在楼梯口。
她的手上捧着几杯奶茶，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买来了...”肖璐小心地将奶茶放在徐琳琳面前。
徐琳琳拿起杯子，猛吸一口后又再全数吐到肖璐身上。
“这都买的什么啊，这么甜，想齁死我吗？”她伸腿踹了肖璐一脚，引得肖璐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地跪了下来。
见此情形，安静顿时坐不住了，腾地站起身子。
“你干嘛。”柯楠赶忙拉住了她，伸手来捂安静的嘴。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就听一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徐琳琳，你闹够了没有。”
安静扭头看去，恰好对上苏世的双眼，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安静顿了顿，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
幸而，徐琳琳并没有注意这边，而是怒目圆睁地盯着王向宇。
“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徐琳琳，你也忒没意思了，都高中了还欺负同学。”
“欺负？”徐琳琳轻嗤一声，仍旧不以为意，“不过是让她请杯奶茶，也算欺负？况且，她自己说了，来你这喝奶茶免费。”
“那你就缺这一杯奶茶钱吗？我可记得，你家公司盈利得不错。”王向宇显然气急，脖颈上透出青筋。
“所以你们是来替她出头的？”徐琳琳气势弱下，有些哀怨地将目光转向苏世，“以前，分明是我们几个玩在一起的。”
“可从你霸凌江燕的那天开始，我们就不可能玩在一起了。”王向宇抢先说道。
“行，既然你觉得那是霸凌，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的霸凌。”
徐琳琳眼眶泛红，朝着肖璐狠狠瞪了一眼，就从他们身旁错身跑开。
待她走后，肖璐这才放松下来，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幸亏你们来得快，吓死我了。”她的声音溢出哭腔，显得好不可怜。
王向宇拖过一张椅子，岔腿扶着椅背坐下。
“一接到你的电话，我们就马上赶来了，你没事吧？”
“没事。”肖璐摇了摇头，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说你们初中时，玩得很好，是吗？”
王向宇点了点头，又再摇了摇：“开始是还行，只是后来，她开始无故欺凌班上的一个女生，我们就渐渐疏远了。”
“那...那个女生，是不是和你们关系还行？”
“好像是吧。”王向宇摸摸下巴，像是在回忆什么，“我记得我们几个参加了同一个兴趣小组，之后就慢慢熟络了。”
“原来如此。”肖璐一脸恍然大悟地喊道。
王向宇却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仍在挠着头疑惑：“你又明白了什么？”
“没什么。”肖璐转向苏世，朝他微微颔首。“谢谢你。”
苏世摆了摆手，将手插回口袋。
“不用谢我，我也没接到你的电话，要谢还是谢向宇吧。只是，以后还是离徐琳琳远些，别招惹她。”
苏世刻意拔高了后半句，朝着安静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她，那...一会儿可以送我回去吗？我怕...”
“向宇可以送你。”苏世拍了拍王向宇的肩。
他们一同离去，苏世没有过来打招呼，而王向宇和肖璐也根本没注意到安静和柯楠。
等到人都走后，柯楠一脸后怕，扯着安静的袖口就凶：“你刚才是想干嘛，见义勇为吗？我警告你，这种麻烦千万别惹，万一她们把矛头转向你了怎么办？”
“没那么严重吧，我们都还是学生。”安静不以为意。
柯楠回头看看周围，用手掐着安静的脸说：“你是不是新闻看少了，知道现在有多少校园霸凌吗？还想不想要好好学习了，想的话，就安分守己，少管闲事。”
“好好好，不管不管。”安静乖顺地点头。
到家时，天已然黑透，安静走到门外，却发现家里意外的没有亮灯。
心头生出一股不安，她的心跳急剧加速，抽出钥匙开门。
“奶奶，奶奶。”安静不住地朝着屋里呼喊。
“奶奶！你在吗？”
灯光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屋内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安静赶忙掏出电话，拨通了爸爸的号码。
“爸爸，奶奶呢？”一阵冗长的沉默后，安静双目圆睁，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她的步子又凶又急，一不小心就被马路牙子绊了一跤。
手腕擦破了皮，安静顾不得细看，伸手拦了辆车。
依旧是那熟悉的消毒水味，她跑得心脏突突直跳，飞奔着穿过住院部的大堂。
眼前的走廊又深又长，被白炽灯的薄光笼罩，透着几许暗淡。
安静来到奶奶的病房前，刚想抬手，就听门内传来阵阵痛吟。她无力地将手垂下，鼻头猛地一酸。
“奶奶的病又复发了，而且，这次已经扩散了...”方才电话里的声音如雷贯耳，像是闷雷一般，反反复复回荡在耳畔。
安静失神地拐入安全出口，在门后捂着嘴无声恸哭。像是倾泻着所有情绪，她将自己憋得岔气，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胡乱抹了把脸，勉强勾了勾唇。
“奶奶。”走进病房时，安静尽量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可不过一秒，她的防线瞬间崩塌，不自控地红了双眼。
病床上的奶奶脸色苍白，她死死咬紧牙关，却仍是掩不住唇齿间溢出的沉吟。
安静扑上前去，用手擦着奶奶额间的汗。
“奶奶，很疼吗？”
奶奶气若游丝地看了安静一眼，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
“不...不疼，奶奶...没事...你快回去...写作业...”不过短短的一句话，却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
安静牢牢攥紧奶奶的手，强忍鼻头的酸涩。
“我不去，我要在这陪您。”她颤抖着声音，努力睁大双眼。
“你...”松开齿关的瞬间，又是一声无法抑制的痛呼，奶奶牢牢咬紧嘴唇，从眼角滑落泪滴。
“奶奶，你别说话了，很疼是不是，我去叫医生。”安静没有忍住哭腔，拼命按着床头的呼叫铃。
姑姑立在窗边，掩面转向窗外。
值班的医生赶来时，奶奶已经疼得几近昏厥，医生看过情况后，有些沉重地转向姑姑说：“看来，止痛药已经不起作用了，现在，患者需要注射吗啡来镇痛。”
听到医生的话，安静的头脑一片空白，嗡地一声炸开了响。
吗啡...
她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更知道自己即将对面什么，她像木偶般地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爸爸也从病房外赶来，如安静一般，沉默地站在角落。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医生治疗，又再看着奶奶渐渐睡下。
这夜可真冷啊，虽在南方，却是带着一阵刺骨的寒。安静站了许久，直至手脚僵硬，才听爸爸有些无力地问道：“吃饭了吗？”
安静没有动弹，轻轻答了一句：“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点，都没吃呢吧，我去买，你们在这守着。”姑姑转身走出病房，用手悄悄抹着眼角。
气氛又再恢复沉默，安静和爸爸一人一头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安静偷眼看看爸爸，发现他的眼角似乎又多了几道纹路。
“最近学习还好吗？”爸爸开口问道。依旧是那生硬的问询，父女之间一成不变的惯常客套。
安静轻嗯一声，只觉眼前的父亲陌生无比。
他和妈妈离婚时，安静不过五岁，而在他们离婚前，爸爸就因为工作的关系，长年累月地不着家。
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她有着血缘关系，却似乎也只是有着血缘关系。
“你上次提到补习...”他突然顿了许久，才又继续接道：“我的钱，都在你阿姨那，我也没有办法...”
“你不是很自豪地到处宣扬，说你在这喝奶茶是免费的吗？怎么，就算免费也请不得我们？”
“不，不是...”肖璐唯唯诺诺地低着头，支支吾吾地不敢多说。
“那还不赶紧去！”那个女生突然提高音量，吓得肖璐微微一颤。
肖璐似乎不是在和她们交朋友，而是露出了十分惊惧的眼神。
“她怎么会和徐琳琳混在一起？”柯楠压低声音问道。
“徐琳琳？”安静回眸侧目，压根想不起徐琳琳是谁。
“就是之前和我们玩躲避球时针锋相对的那个，三班的。”
“哦...是她啊。”安静这才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
柯楠将她拉回柱子后，尽量隐蔽地看着热闹。
“听说，初中时，徐琳琳就跟苏世王向宇在一个班级，还听说，她也是个家境阔绰的千金小姐。现在，估计和肖璐在一个班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安静小心地用气声说着。
柯楠微微一笑，伸手比了个耶！
“叫我百事通。”
等了好一会儿，肖璐还是没有回来，徐琳琳抬腿踢了踢身旁的女生，一脸不耐烦地命令道：“你去看看，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好。”那名女生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站起身子，没有半分不悦。只不过，还没走出两步，就见肖璐一脸委屈地出现在楼梯口。
她的手上捧着几杯奶茶，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买来了...”肖璐小心地将奶茶放在徐琳琳面前。
徐琳琳拿起杯子，猛吸一口后又再全数吐到肖璐身上。
“这都买的什么啊，这么甜，想齁死我吗？”她伸腿踹了肖璐一脚，引得肖璐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地跪了下来。
见此情形，安静顿时坐不住了，腾地站起身子。
“你干嘛。”柯楠赶忙拉住了她，伸手来捂安静的嘴。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就听一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徐琳琳，你闹够了没有。”
安静扭头看去，恰好对上苏世的双眼，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安静顿了顿，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
幸而，徐琳琳并没有注意这边，而是怒目圆睁地盯着王向宇。
“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徐琳琳，你也忒没意思了，都高中了还欺负同学。”
“欺负？”徐琳琳轻嗤一声，仍旧不以为意，“不过是让她请杯奶茶，也算欺负？况且，她自己说了，来你这喝奶茶免费。”
“那你就缺这一杯奶茶钱吗？我可记得，你家公司盈利得不错。”王向宇显然气急，脖颈上透出青筋。
“所以你们是来替她出头的？”徐琳琳气势弱下，有些哀怨地将目光转向苏世，“以前，分明是我们几个玩在一起的。”
“可从你霸凌江燕的那天开始，我们就不可能玩在一起了。”王向宇抢先说道。
“行，既然你觉得那是霸凌，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的霸凌。”
徐琳琳眼眶泛红，朝着肖璐狠狠瞪了一眼，就从他们身旁错身跑开。
待她走后，肖璐这才放松下来，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幸亏你们来得快，吓死我了。”她的声音溢出哭腔，显得好不可怜。
王向宇拖过一张椅子，岔腿扶着椅背坐下。
“一接到你的电话，我们就马上赶来了，你没事吧？”
“没事。”肖璐摇了摇头，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说你们初中时，玩得很好，是吗？”
王向宇点了点头，又再摇了摇：“开始是还行，只是后来，她开始无故欺凌班上的一个女生，我们就渐渐疏远了。”
“那...那个女生，是不是和你们关系还行？”
“好像是吧。”王向宇摸摸下巴，像是在回忆什么，“我记得我们几个参加了同一个兴趣小组，之后就慢慢熟络了。”
“原来如此。”肖璐一脸恍然大悟地喊道。
王向宇却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仍在挠着头疑惑：“你又明白了什么？”
“没什么。”肖璐转向苏世，朝他微微颔首。“谢谢你。”
苏世摆了摆手，将手插回口袋。
“不用谢我，我也没接到你的电话，要谢还是谢向宇吧。只是，以后还是离徐琳琳远些，别招惹她。”
苏世刻意拔高了后半句，朝着安静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她，那...一会儿可以送我回去吗？我怕...”
“向宇可以送你。”苏世拍了拍王向宇的肩。
他们一同离去，苏世没有过来打招呼，而王向宇和肖璐也根本没注意到安静和柯楠。
等到人都走后，柯楠一脸后怕，扯着安静的袖口就凶：“你刚才是想干嘛，见义勇为吗？我警告你，这种麻烦千万别惹，万一她们把矛头转向你了怎么办？”
“没那么严重吧，我们都还是学生。”安静不以为意。
柯楠回头看看周围，用手掐着安静的脸说：“你是不是新闻看少了，知道现在有多少校园霸凌吗？还想不想要好好学习了，想的话，就安分守己，少管闲事。”
“好好好，不管不管。”安静乖顺地点头。
到家时，天已然黑透，安静走到门外，却发现家里意外的没有亮灯。
心头生出一股不安，她的心跳急剧加速，抽出钥匙开门。
“奶奶，奶奶。”安静不住地朝着屋里呼喊。
“奶奶！你在吗？”
灯光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屋内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安静赶忙掏出电话，拨通了爸爸的号码。
“爸爸，奶奶呢？”一阵冗长的沉默后，安静双目圆睁，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她的步子又凶又急，一不小心就被马路牙子绊了一跤。
手腕擦破了皮，安静顾不得细看，伸手拦了辆车。
依旧是那熟悉的消毒水味，她跑得心脏突突直跳，飞奔着穿过住院部的大堂。
眼前的走廊又深又长，被白炽灯的薄光笼罩，透着几许暗淡。
安静来到奶奶的病房前，刚想抬手，就听门内传来阵阵痛吟。她无力地将手垂下，鼻头猛地一酸。
“奶奶的病又复发了，而且，这次已经扩散了...”方才电话里的声音如雷贯耳，像是闷雷一般，反反复复回荡在耳畔。
安静失神地拐入安全出口，在门后捂着嘴无声恸哭。像是倾泻着所有情绪，她将自己憋得岔气，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胡乱抹了把脸，勉强勾了勾唇。
“奶奶。”走进病房时，安静尽量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可不过一秒，她的防线瞬间崩塌，不自控地红了双眼。
病床上的奶奶脸色苍白，她死死咬紧牙关，却仍是掩不住唇齿间溢出的沉吟。
安静扑上前去，用手擦着奶奶额间的汗。
“奶奶，很疼吗？”
奶奶气若游丝地看了安静一眼，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
“不...不疼，奶奶...没事...你快回去...写作业...”不过短短的一句话，却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
安静牢牢攥紧奶奶的手，强忍鼻头的酸涩。
“我不去，我要在这陪您。”她颤抖着声音，努力睁大双眼。
“你...”松开齿关的瞬间，又是一声无法抑制的痛呼，奶奶牢牢咬紧嘴唇，从眼角滑落泪滴。
“奶奶，你别说话了，很疼是不是，我去叫医生。”安静没有忍住哭腔，拼命按着床头的呼叫铃。
姑姑立在窗边，掩面转向窗外。
值班的医生赶来时，奶奶已经疼得几近昏厥，医生看过情况后，有些沉重地转向姑姑说：“看来，止痛药已经不起作用了，现在，患者需要注射吗啡来镇痛。”
听到医生的话，安静的头脑一片空白，嗡地一声炸开了响。
吗啡...
她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更知道自己即将对面什么，她像木偶般地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爸爸也从病房外赶来，如安静一般，沉默地站在角落。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医生治疗，又再看着奶奶渐渐睡下。
这夜可真冷啊，虽在南方，却是带着一阵刺骨的寒。安静站了许久，直至手脚僵硬，才听爸爸有些无力地问道：“吃饭了吗？”
安静没有动弹，轻轻答了一句：“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点，都没吃呢吧，我去买，你们在这守着。”姑姑转身走出病房，用手悄悄抹着眼角。
气氛又再恢复沉默，安静和爸爸一人一头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安静偷眼看看爸爸，发现他的眼角似乎又多了几道纹路。
“最近学习还好吗？”爸爸开口问道。依旧是那生硬的问询，父女之间一成不变的惯常客套。
安静轻嗯一声，只觉眼前的父亲陌生无比。
他和妈妈离婚时，安静不过五岁，而在他们离婚前，爸爸就因为工作的关系，长年累月地不着家。
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她有着血缘关系，却似乎也只是有着血缘关系。
“你上次提到补习...”他突然顿了许久，才又继续接道：“我的钱，都在你阿姨那，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