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
吴晴答应着去一边打电话安排，她接手了二叔的一部分生意，也听他讲了讲九门的渊源，知道北京算是解家和霍家的地盘，吴家在那边没什么产业，但人脉总还是有一些的。
半小时后公司的助理打电话来说联系好了北京一个著名的脑科医院，几个专家那里也都打好了招呼，直接过去就行，吴晴跟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今天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出发去北京。
吃饭的时候吴晴对张起灵格外的照顾，这个人原本能记住的就不多，现在连她是谁都不认得了，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妹子我跟你说，”胖子道：“小哥要是不给你打电话我都想着要不要给他征个婚，找个富婆把他包出去，说不定我跟天真还有的赚。”
吴晴一边给张起灵添菜一边斜了他一眼：“那你看我像不像富婆？”
“像倒是像了，”毕竟不是谁都能说句话就能安排上北京顶级的脑科专家，胖子乐呵呵的看着吴晴：“就是岁数小了点。”
作为一个久经江湖的老手，胖子还是喜欢那种极具风韵的熟女，吴晴这个岁数的小丫头不是他的菜。
这个时候的胖子大概不知道，这个想法在不久之后会被自己全盘否定。
吃完饭回了招待所，吴邪给吴晴单开了一间房，自己先躲在里面写了封长长的电子邮件给二叔，这里面，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前因后果和自己的一些推测都写了出来，给二叔发完之后顺带给吴晴邮箱也发了一份。
这趟塔木陀之行发生的很多事情胖子恐怕也不愿意去回忆，这次没人再像讲故事一样讲给她听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二叔打来电话，说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事他会处理，让他马上回杭州，至于吴晴怎么办，他竟然没说。
“看来二叔还真赞成你留下照顾小哥，”吴邪转述了二叔的话，心里也觉得奇怪，这不像二叔的行事风格。
“我觉得他有事瞒着我，”吴晴对她哥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感觉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他不许我跟你们一起行动，只是不许我涉足一切威胁我人身安全的事情，但似乎有些纵容我查小哥哥的事，也没有禁止我跟在他身边。”
吴晴摸清这个规律是在她上次从格尔木回杭州的路上，那一瞬间吴晴承认自己是有些眼圈发红的，二叔只是担心她的安全，对于她的想法，二叔是尊重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跟张起灵有关的所有事都是带有危险性的，二叔对她的这种纵容本身就是矛盾的。
吴邪摇摇头，窝在自己床上没有答话，他现在感觉心力交瘁，没有心思再去想二叔在打什么哑谜。
张起灵跟以前一样沉默的坐在一边，只不过把看天花板换成了看吴晴。
他的视线虽然落在她身上，但吴晴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自在，胖子还直夸她心理素质好，要是换成别人，被小哥这样盯着看心里早就发毛了。
“小哥哥，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张起灵的视线扫过吴邪，抿了抿唇：“吴晴。”
吴晴心里叹了口气，他刚才那个细微的动作告诉她，这个名字不是他记起来的。
她一直喊吴邪叫哥，吴邪喊她小晴，胖子喊她晴丫头，吴晴这个名字是他拼凑起来的，他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胖子在自己铺上盘着腿：“小哥也就在斗里机灵，在地面上就属于生活能力九级伤残者，要是他一直想不起来，咱就得养他一辈子啊。”
一直看着张起灵的吴晴敏锐的发现胖子在说过这句话之后他的眼神有轻微的波动。
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吴晴对他笑了笑：“别担心，有我呢。”
其实私心说起来，吴晴倒是真不怕他永远记不起来，就怕他忽然记起点什么，却又不太清楚，那才折磨人。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三叔说他是从长沙找到小哥的，”吴邪想了想：“我回去之后联系长沙的人问问。”
想想长沙的情况，吴邪又有些头疼，三叔现在真的消失了，树倒猢狲散，潘子一个人恐怕控住不住局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胖子也说了回北京之后找人打听一下，但在这之前，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闷油瓶自己想起点什么。
吴晴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到他们三个住的房间门口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动静，应该还在睡觉，她想着先去把早餐买回来再叫他们起来，他们三个身上各个带伤，是该多休息会儿。
正打算走，就见门开了，衣衫齐整的张起灵从里面出来，就站在她面前，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早啊小哥哥，”吴晴侧头往里看了一眼，胖子跟吴邪果然还没起，门一开都能听到胖子打呼噜的声音。
张起灵点点头就算回答过她了，吴晴对这样沉默的也已经习惯了，她抬手看了看表轻声道：“你可以再躺会儿，我去买早餐回来，吃了饭就该走了。”
他们这趟的目的地是北京，吴晴昨天是转机过来的，但他们三个都没带证件，现找人办也来不及了，只能坐火车。
“一起。”
“你身体没问题么？”他是几个人里伤的最严重的，吴晴有点担心。
张起灵没再说话，越过她走在了前面。
吴晴愣了一下也赶忙跟了上去，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要是走丢了可没处找。
“小哥哥，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好。”
拎着东西回了招待所，吴邪正从吴晴的房间出来，看见两个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出去也不说一声，我以为你们俩私奔了。”
“那不是想让你们多睡会儿嘛，”吴晴看了看张起灵，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私奔是什么意思。
“我去喊胖子起来吃饭，”吴邪现在并没有多少开玩笑的心思了，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吴山居的躺椅上踏踏实实睡一觉。
有吴晴在，吴邪和胖子难得的偷了个懒，回程的路上大小事都是她安排的。
路上得一天多的时间，吴晴买了软卧，一个小车厢正好四张床铺，推拉门一关，倒是也清净。
刚上车头两个小时胖子还能坐得住，时间一长就无聊起来了，嚷嚷着要去买副扑克牌几个人一起“锄大D”，结果出去转了一圈气愤的回来告诉他们扑克卖完了。
吴邪倒是不怎么在意，他看着外面倒退的景物出了会儿神，转过头跟吴晴道：“小晴，唱段戏我们听听吧。”
吴晴点点头问他：“你想听哪段？”
“晴丫头还会唱戏啊？”胖子还是蛮惊奇的，北京戏台子不少，他偶尔也去听两耳朵，学戏可是个苦差事，没想到吴晴还能受得了那份苦。
“嗯，学过一点。”爷爷奶奶都挺喜欢听戏，她这是为了讨老人家的喜欢，二叔看她有兴趣，还专门请了位成名已久的大青衣给她做师父，虽然不怎么上台，但现在也成了习惯，自己没事也会唱两句。
“哎呦，现在学戏的年轻人也不多了，”胖子竖大拇指夸了句多才多艺。
吴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据她所知九门现在还有一位学戏的能人呢。
吴邪听得多了，想了想她平时唱的，点了出《穆柯寨》。
“叫一声众喽兵细听分明，今日里随同奴齐下山岭，回寨中一定要犒赏三军。勒住了丝缰来观定……”
吴晴唱武旦的戏时面部表情格外的英气，这样的样貌身段若是扮上彩唱，应该会让人大饱眼福，吴邪合上眼，心情在熟悉的声音里渐渐归于平静。
张起灵在一进车厢就上了上铺，他大多时候看着还是恍恍惚惚的，跟他说十句话也不见得能回你一句，虽然失忆了，但眼里看不到半点不安和害怕之类的情绪，反而变得更加的冷漠和淡然。
胖子回北京之后就跟他们分开了，他是最没感觉的人，回去之后照常开张做生意，临走的时候还给他们留了一句江湖套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吴晴没什么感觉，但吴邪听着就有些凄凉。
这就是做这一行的从来不搞人数较多的聚会的原因之一，因为这次坐在一起的人下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来。
胖子走后吴晴联系了医院的专家，对方说话很客气，先是安排了住院事宜，然后又约好了具体检查的时间。
小哥入院安顿了下来，吴邪也放下了心，决定先回家一趟，胖子临分开之前也说了，同在北京，他有空会过来照应，叫他不用操心。
半小时后公司的助理打电话来说联系好了北京一个著名的脑科医院，几个专家那里也都打好了招呼，直接过去就行，吴晴跟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今天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出发去北京。
吃饭的时候吴晴对张起灵格外的照顾，这个人原本能记住的就不多，现在连她是谁都不认得了，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妹子我跟你说，”胖子道：“小哥要是不给你打电话我都想着要不要给他征个婚，找个富婆把他包出去，说不定我跟天真还有的赚。”
吴晴一边给张起灵添菜一边斜了他一眼：“那你看我像不像富婆？”
“像倒是像了，”毕竟不是谁都能说句话就能安排上北京顶级的脑科专家，胖子乐呵呵的看着吴晴：“就是岁数小了点。”
作为一个久经江湖的老手，胖子还是喜欢那种极具风韵的熟女，吴晴这个岁数的小丫头不是他的菜。
这个时候的胖子大概不知道，这个想法在不久之后会被自己全盘否定。
吃完饭回了招待所，吴邪给吴晴单开了一间房，自己先躲在里面写了封长长的电子邮件给二叔，这里面，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前因后果和自己的一些推测都写了出来，给二叔发完之后顺带给吴晴邮箱也发了一份。
这趟塔木陀之行发生的很多事情胖子恐怕也不愿意去回忆，这次没人再像讲故事一样讲给她听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二叔打来电话，说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事他会处理，让他马上回杭州，至于吴晴怎么办，他竟然没说。
“看来二叔还真赞成你留下照顾小哥，”吴邪转述了二叔的话，心里也觉得奇怪，这不像二叔的行事风格。
“我觉得他有事瞒着我，”吴晴对她哥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感觉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他不许我跟你们一起行动，只是不许我涉足一切威胁我人身安全的事情，但似乎有些纵容我查小哥哥的事，也没有禁止我跟在他身边。”
吴晴摸清这个规律是在她上次从格尔木回杭州的路上，那一瞬间吴晴承认自己是有些眼圈发红的，二叔只是担心她的安全，对于她的想法，二叔是尊重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跟张起灵有关的所有事都是带有危险性的，二叔对她的这种纵容本身就是矛盾的。
吴邪摇摇头，窝在自己床上没有答话，他现在感觉心力交瘁，没有心思再去想二叔在打什么哑谜。
张起灵跟以前一样沉默的坐在一边，只不过把看天花板换成了看吴晴。
他的视线虽然落在她身上，但吴晴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自在，胖子还直夸她心理素质好，要是换成别人，被小哥这样盯着看心里早就发毛了。
“小哥哥，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张起灵的视线扫过吴邪，抿了抿唇：“吴晴。”
吴晴心里叹了口气，他刚才那个细微的动作告诉她，这个名字不是他记起来的。
她一直喊吴邪叫哥，吴邪喊她小晴，胖子喊她晴丫头，吴晴这个名字是他拼凑起来的，他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胖子在自己铺上盘着腿：“小哥也就在斗里机灵，在地面上就属于生活能力九级伤残者，要是他一直想不起来，咱就得养他一辈子啊。”
一直看着张起灵的吴晴敏锐的发现胖子在说过这句话之后他的眼神有轻微的波动。
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吴晴对他笑了笑：“别担心，有我呢。”
其实私心说起来，吴晴倒是真不怕他永远记不起来，就怕他忽然记起点什么，却又不太清楚，那才折磨人。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三叔说他是从长沙找到小哥的，”吴邪想了想：“我回去之后联系长沙的人问问。”
想想长沙的情况，吴邪又有些头疼，三叔现在真的消失了，树倒猢狲散，潘子一个人恐怕控住不住局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胖子也说了回北京之后找人打听一下，但在这之前，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闷油瓶自己想起点什么。
吴晴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到他们三个住的房间门口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动静，应该还在睡觉，她想着先去把早餐买回来再叫他们起来，他们三个身上各个带伤，是该多休息会儿。
正打算走，就见门开了，衣衫齐整的张起灵从里面出来，就站在她面前，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早啊小哥哥，”吴晴侧头往里看了一眼，胖子跟吴邪果然还没起，门一开都能听到胖子打呼噜的声音。
张起灵点点头就算回答过她了，吴晴对这样沉默的也已经习惯了，她抬手看了看表轻声道：“你可以再躺会儿，我去买早餐回来，吃了饭就该走了。”
他们这趟的目的地是北京，吴晴昨天是转机过来的，但他们三个都没带证件，现找人办也来不及了，只能坐火车。
“一起。”
“你身体没问题么？”他是几个人里伤的最严重的，吴晴有点担心。
张起灵没再说话，越过她走在了前面。
吴晴愣了一下也赶忙跟了上去，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要是走丢了可没处找。
“小哥哥，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好。”
拎着东西回了招待所，吴邪正从吴晴的房间出来，看见两个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出去也不说一声，我以为你们俩私奔了。”
“那不是想让你们多睡会儿嘛，”吴晴看了看张起灵，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私奔是什么意思。
“我去喊胖子起来吃饭，”吴邪现在并没有多少开玩笑的心思了，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吴山居的躺椅上踏踏实实睡一觉。
有吴晴在，吴邪和胖子难得的偷了个懒，回程的路上大小事都是她安排的。
路上得一天多的时间，吴晴买了软卧，一个小车厢正好四张床铺，推拉门一关，倒是也清净。
刚上车头两个小时胖子还能坐得住，时间一长就无聊起来了，嚷嚷着要去买副扑克牌几个人一起“锄大D”，结果出去转了一圈气愤的回来告诉他们扑克卖完了。
吴邪倒是不怎么在意，他看着外面倒退的景物出了会儿神，转过头跟吴晴道：“小晴，唱段戏我们听听吧。”
吴晴点点头问他：“你想听哪段？”
“晴丫头还会唱戏啊？”胖子还是蛮惊奇的，北京戏台子不少，他偶尔也去听两耳朵，学戏可是个苦差事，没想到吴晴还能受得了那份苦。
“嗯，学过一点。”爷爷奶奶都挺喜欢听戏，她这是为了讨老人家的喜欢，二叔看她有兴趣，还专门请了位成名已久的大青衣给她做师父，虽然不怎么上台，但现在也成了习惯，自己没事也会唱两句。
“哎呦，现在学戏的年轻人也不多了，”胖子竖大拇指夸了句多才多艺。
吴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据她所知九门现在还有一位学戏的能人呢。
吴邪听得多了，想了想她平时唱的，点了出《穆柯寨》。
“叫一声众喽兵细听分明，今日里随同奴齐下山岭，回寨中一定要犒赏三军。勒住了丝缰来观定……”
吴晴唱武旦的戏时面部表情格外的英气，这样的样貌身段若是扮上彩唱，应该会让人大饱眼福，吴邪合上眼，心情在熟悉的声音里渐渐归于平静。
张起灵在一进车厢就上了上铺，他大多时候看着还是恍恍惚惚的，跟他说十句话也不见得能回你一句，虽然失忆了，但眼里看不到半点不安和害怕之类的情绪，反而变得更加的冷漠和淡然。
胖子回北京之后就跟他们分开了，他是最没感觉的人，回去之后照常开张做生意，临走的时候还给他们留了一句江湖套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吴晴没什么感觉，但吴邪听着就有些凄凉。
这就是做这一行的从来不搞人数较多的聚会的原因之一，因为这次坐在一起的人下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来。
胖子走后吴晴联系了医院的专家，对方说话很客气，先是安排了住院事宜，然后又约好了具体检查的时间。
小哥入院安顿了下来，吴邪也放下了心，决定先回家一趟，胖子临分开之前也说了，同在北京，他有空会过来照应，叫他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