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很早。”林醉别开眼神：“你刚注册小号的时候。”
那不就是刚去公司不久吗？
她还陆续更新了好多同人图，个个都……尺度乍舌……
他该不会都看了吧？所有的信息他都知道，这跟她在大街上裸奔有什么区别？！
“怪不得你知道我的行踪，还有之前直播……”
柳茵气到原地打转，拉下头发盖住脸，一字一句道：“你现在，立刻给我取关！”
她仍不放心，怒瞪着他：“还有！把你的小号也给我，才公平。”
“我没有注册其他账号。”林醉坦诚递上手机：“你看要删什么，密码没变。”
柳茵一股气顶上又咽回去，无话可说，一把拿过他的手机。
柳茵不放心又确认道：“你说的，我可翻了啊，是你先侵犯我的隐私的。”
“嗯。”林醉不假思索点头，盯着她，似乎还觉得有趣。
柳茵以为自己看错，他笑起来耳根有些泛红，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他们在一起时，林醉就改了她的出生年份做密码，于柳茵而言完全透明。
分手后的过去几年里，她从来没想过去翻看，只怕引起那些让人难受的回忆。
可他居然一直沉浸其中吗？
柳茵冷静下来，翻到他发过的动态记录。
一个曾经朋友圈一片空白的人，现在一看看过去都是风景和人像图，绚烂多彩。
不知道还以为是误入了哪个摄影师的朋友圈。
他不经常发字，只是配图片和地址定位。
几乎和柳茵采风的路线重叠，有半年的时间，他们的旅途是一致的。
在偶尔天气不好时，他会写上“今天你那里下雨了吗？”
或者遇到阳光彩虹，也会写“今天天气很好，适合见面。”
像个晴雨表一样，不知道在问谁，也没有人回答。
柳茵不想再看，把他手机递回去，重新坐下去。
为没来由空气中的尴尬，没话找话说一般：“好无聊，你发这些没人说你？”
林醉盯着她的脸，把手机屏幕熄灭。
月光暗下去，只能隐约看到彼此的轮廓，也安静极了。
他定定的开口：“这些是仅你一人可见。”
他没有隐藏过信息，只是一直被柳茵关在小黑屋里。
变成了孤独的一道横线，现在她从他的视角打开过去，看到的是一封封迟到的秘语。
林醉一直想要告诉她自己在哪里，倘若她回头，一定能找得到。
可是，她没想过回头，一次也没有。
柳茵掠过他的目光，故意瞎扯：“哦，我又不关心天气，回答不了你。”
林醉耐心的笑笑：“嗯，我也不关心天气，只关心你。”
这么多天，还是等到他说这句话了。
柳茵听到心口顿一下，一股电流麻到了脚尖。
她是敏感的人，这点心思听得很明白，却不知道怎么回应。
桥的对面传来一阵阵呼喊，有人拿着手机灯在晃动。
是节目组的人找过来了，他们穿着雨衣，打着手电筒，漫山遍野的找他们。
“在这儿！”柳茵先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迅速从刚才的状态里抽身。
方婷婷看见柳茵挥手，连忙惊喜跑过来：“柳老师！你没事吧，我来接你了。”
柳茵故意没回头，挤出笑意：“没事，正准备回去。”
方婷婷瞧见了林醉，惊讶迅速恢复：“你们，一起走的啊？那谢谢你照顾我们柳柳老师。”
一面朝着柳茵眨眼：“哦哦对，朋友，是朋友嘛，一起回吧。”
林醉看了柳茵一眼，她的表情仍有些不自然。
他不动声色将包裹塞给柳茵，对方婷婷笑笑：“你们照顾好她，我先走了。”
林醉和众人擦肩而过，酷得像一道幻影，引的方婷婷久久目送过去，不禁感叹道：“柳老师，这人不但帅，还靠谱啊。”
柳茵擦肩而过，故意阴阳怪气：“他装的像个人而已。”
///
回到营地，四处篝火通明。
节目组是打算实拍艺人的休息环节，比较放松。
迎面遇到苏皓安找过来，一脸焦急的赶过来。
“姐姐，你出去怎么不带我，这么久不回来我担心死了——”
苏皓安连忙围着她检查，他是帅气可爱的长相，关心人很自然。
他拉着柳茵的手检查，举动非一般的亲密，其他嘉宾都看在眼里，忍不住调侃起来。
“小苏等的可着急了，要不是经纪人拦着，都要下水去了。”
“哪个搭档想人家那么好啊，柳老师还是魅力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把人带回来的。
苏皓安都有些脸红，摆手驱散：“谢谢没事了，散了吧大家。”
方婷婷清楚苏皓安拙劣的演技，这两天没少被折腾。
上前帮柳茵挡下：“安安老师，柳老师刚回来需要休息，我来照顾就好。”
苏皓安一脸遗憾，收回手：“那好，我晚点再去找你啊，姐姐。”
年轻男孩看着是挺可爱的，就算有点小心思，也无伤大雅。
“好。”柳茵疲累不堪，不在意这些细节，点头扯出一抹笑，进了树屋里。
方婷婷追上柳茵：“好像小苏老师在追你耶，柳柳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柳茵想了下，脑海里闪过曾经林醉的脸。
她摇摇头，拼命甩开记忆：“没有固定的类型的，好看就行。”
方婷婷感叹道：“刚才林教授看你眼神都拉丝了，柳老师，你就别骗我了？”
“不骗你。”柳茵淡淡道：“我是很喜欢，很喜欢他。”
方婷婷还没来得及震惊，又听柳茵继续：“但那是曾经了。”
“……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柳茵舔了舔嘴唇，答非所问道：“有酒吗？”
“我去拿。”方婷婷不想错过这大号消息，登登登下楼去拿啤酒。
很快就跑回来，两人坐在天幕下对饮，方婷婷问出了心底的好奇：“那为什么分手啊，你们的这样的性格，不像是会轻而易举分开吧。”
大约是，觉得方婷婷这人实诚，或者今夜她心思放开。
柳茵破天荒想找人说说话，灌了口酒道：“起初，是担心耽搁了他的前途，接受不了异地。后来我觉得自己能接受了，却发现他其实不喜欢我。”
“怎么这样说？”方婷婷有些遗憾道：“他明明很喜欢你。”
“没用的，成年人的世界总是权衡利弊，而我希望有人能坚定的站在我这一边。”
在这件事上，她丧失了安全感。
很难再打开一次心结，而林醉曾经是那个例外。
现在永久失去资格了。
方婷婷看着柳茵，莫名有点难过。
艺术家的性格她见的太多了，很清楚那种所谓的热烈扑空的感觉。
她想活跃气氛般，提起别的事：“那个苏皓安一直缠着你，你要是不开心，我可以想想办法。”
“挺好的啊。”
柳茵大大方方接受，笑的明媚：“我也应该有新生活了。”
不然一直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担心迟早有一天会心软。
///
隔天一早，柳茵刚睡醒，听到有人敲门，是苏皓安过来送早餐。
这么一大早过来，是挺人多眼杂的。
不过柳茵倒是不在乎，她从来也没有这种人设，坦坦荡荡。
苏皓安坐下来，放着面包和牛奶。
带着委屈的口吻：“昨天姐姐后面的节目都没参加，这次可要多加点镜头，我们早点出发吧。”
“好啊，你想什么时候走？”
“八点半吧。”苏皓安在一旁补充：“还要沿山阴河去看佛像，有顾问老师做介绍。”
这让柳茵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情，杰森找来的顾问是成老板介绍的。
这是个三个人的旅行，而自己的顾问似乎还是林醉。
昨天那一通操作，居然把正事给忘了，她根本没有说服林醉离开，他还是要陪同采风。
柳茵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出门去看。
果然看见林醉意气风发，站在树屋下，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周围还有一堆人在跟他说话，似乎是在询问风土人情，他时不时回一两句。
似乎只是客气而已，没有以前那样的爱笑了。
他回头看见柳茵，神情柔和许多，朝她招手。
林醉瞧见她随意穿着休闲的裙衫，略有些慵懒。
素面朝天的脸蛋，带着几分清纯模样，如校园时代般出尘动人，心神顿了下。
似乎是刻意避嫌，他很客气道：“时间还早，柳老师要先换衣服吗？我把车先开过来。”
柳茵张口还没说什么，苏皓安先回了句：“我们要很久啊，林教授先走吧。”
林醉看到了她身后站着的苏皓安，他似乎已经存在很久了。
“你也要沿路做介绍吗？”林醉破天荒直接怼了回去。
苏皓安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顿住了，呐呐道：“那我也先去换衣服了，一会来找你。”
和林醉擦肩而过，他眼神毫不躲藏，朝苏皓安礼貌一笑。
这会剩下他们两个人，林醉在往车里装包裹，柳茵坐进车里。
林醉目光飘过后视镜，打破沉寂：“你和他，很熟悉吗？”
“比你熟。”柳茵简短道，好笑问起：“你不会前女友的醋也吃吧？”
“嗯。”他不情愿，却坦荡地承认下来。
“吃醋也没用，你没这个资格。”
柳茵从包里翻出块柠檬糖，丢进嘴里，刺激味蕾的酸意散开。
她忍不住嘶了声，难得此刻和某人感同身受，心情颇好。
车并未启动，林醉攥着方向盘，却有些发紧。
勉强笑出来：“我们现在也算同事关系，能加回微信吗？”
“林醉，你知道白月光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林醉坦白回答，也认真的听她继续。
“就把记忆停在这里吧。”柳茵撑着脑袋看着他，绽放出一个令人魂牵梦绕的笑容，语气却没由来的感伤。
“你很好，特别好，但你也不会比以前的你更好了。”
所谓白月光，意思就是。
哪怕是他自己重来一遍，也比不过。
林醉久久沉默下来，以往任何一句，都没有这样使他崩塌。
柳茵也没有给他机会，“砰”一声，拉开车门要下去。
下一秒，手腕被紧握住，车门落锁。
林醉的目光沉郁，猛然拉住她的脖颈，凑近到鼻息相贴。
凑近柔软的唇，很淡很轻吻下去，不经意间，迅速进而加深这个吻，舌尖用力抵开牙齿，直达她温暖的口腔。
如同负气一般纠缠，吮吸，掠夺走彼此呼吸，任由柳茵拍打推搡也无济于事。
不知过了多久。
她终于从混沌失序的羞耻中抽离，拿纸巾用力擦嘴。
直到双唇红的像滴血，脊背依然挺立，狠狠瞪着他，咬牙道：“林醉，你现在无耻了很多。”
柠檬的清新气息，席卷了口腔和大脑神经。
林醉擒着笑，绷紧下颌将酸涩感吞咽下去，喉结滚动的瞬间，多了一丝野性难驯。
“好，茵茵。”他漆黑的眼眸目视前方，嗓音蛊惑之极：“既然假的我让你厌倦了，那就来试试真实的我。”
“很早。”林醉别开眼神：“你刚注册小号的时候。”
那不就是刚去公司不久吗？
她还陆续更新了好多同人图，个个都……尺度乍舌……
他该不会都看了吧？所有的信息他都知道，这跟她在大街上裸奔有什么区别？！
“怪不得你知道我的行踪，还有之前直播……”
柳茵气到原地打转，拉下头发盖住脸，一字一句道：“你现在，立刻给我取关！”
她仍不放心，怒瞪着他：“还有！把你的小号也给我，才公平。”
“我没有注册其他账号。”林醉坦诚递上手机：“你看要删什么，密码没变。”
柳茵一股气顶上又咽回去，无话可说，一把拿过他的手机。
柳茵不放心又确认道：“你说的，我可翻了啊，是你先侵犯我的隐私的。”
“嗯。”林醉不假思索点头，盯着她，似乎还觉得有趣。
柳茵以为自己看错，他笑起来耳根有些泛红，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他们在一起时，林醉就改了她的出生年份做密码，于柳茵而言完全透明。
分手后的过去几年里，她从来没想过去翻看，只怕引起那些让人难受的回忆。
可他居然一直沉浸其中吗？
柳茵冷静下来，翻到他发过的动态记录。
一个曾经朋友圈一片空白的人，现在一看看过去都是风景和人像图，绚烂多彩。
不知道还以为是误入了哪个摄影师的朋友圈。
他不经常发字，只是配图片和地址定位。
几乎和柳茵采风的路线重叠，有半年的时间，他们的旅途是一致的。
在偶尔天气不好时，他会写上“今天你那里下雨了吗？”
或者遇到阳光彩虹，也会写“今天天气很好，适合见面。”
像个晴雨表一样，不知道在问谁，也没有人回答。
柳茵不想再看，把他手机递回去，重新坐下去。
为没来由空气中的尴尬，没话找话说一般：“好无聊，你发这些没人说你？”
林醉盯着她的脸，把手机屏幕熄灭。
月光暗下去，只能隐约看到彼此的轮廓，也安静极了。
他定定的开口：“这些是仅你一人可见。”
他没有隐藏过信息，只是一直被柳茵关在小黑屋里。
变成了孤独的一道横线，现在她从他的视角打开过去，看到的是一封封迟到的秘语。
林醉一直想要告诉她自己在哪里，倘若她回头，一定能找得到。
可是，她没想过回头，一次也没有。
柳茵掠过他的目光，故意瞎扯：“哦，我又不关心天气，回答不了你。”
林醉耐心的笑笑：“嗯，我也不关心天气，只关心你。”
这么多天，还是等到他说这句话了。
柳茵听到心口顿一下，一股电流麻到了脚尖。
她是敏感的人，这点心思听得很明白，却不知道怎么回应。
桥的对面传来一阵阵呼喊，有人拿着手机灯在晃动。
是节目组的人找过来了，他们穿着雨衣，打着手电筒，漫山遍野的找他们。
“在这儿！”柳茵先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迅速从刚才的状态里抽身。
方婷婷看见柳茵挥手，连忙惊喜跑过来：“柳老师！你没事吧，我来接你了。”
柳茵故意没回头，挤出笑意：“没事，正准备回去。”
方婷婷瞧见了林醉，惊讶迅速恢复：“你们，一起走的啊？那谢谢你照顾我们柳柳老师。”
一面朝着柳茵眨眼：“哦哦对，朋友，是朋友嘛，一起回吧。”
林醉看了柳茵一眼，她的表情仍有些不自然。
他不动声色将包裹塞给柳茵，对方婷婷笑笑：“你们照顾好她，我先走了。”
林醉和众人擦肩而过，酷得像一道幻影，引的方婷婷久久目送过去，不禁感叹道：“柳老师，这人不但帅，还靠谱啊。”
柳茵擦肩而过，故意阴阳怪气：“他装的像个人而已。”
///
回到营地，四处篝火通明。
节目组是打算实拍艺人的休息环节，比较放松。
迎面遇到苏皓安找过来，一脸焦急的赶过来。
“姐姐，你出去怎么不带我，这么久不回来我担心死了——”
苏皓安连忙围着她检查，他是帅气可爱的长相，关心人很自然。
他拉着柳茵的手检查，举动非一般的亲密，其他嘉宾都看在眼里，忍不住调侃起来。
“小苏等的可着急了，要不是经纪人拦着，都要下水去了。”
“哪个搭档想人家那么好啊，柳老师还是魅力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把人带回来的。
苏皓安都有些脸红，摆手驱散：“谢谢没事了，散了吧大家。”
方婷婷清楚苏皓安拙劣的演技，这两天没少被折腾。
上前帮柳茵挡下：“安安老师，柳老师刚回来需要休息，我来照顾就好。”
苏皓安一脸遗憾，收回手：“那好，我晚点再去找你啊，姐姐。”
年轻男孩看着是挺可爱的，就算有点小心思，也无伤大雅。
“好。”柳茵疲累不堪，不在意这些细节，点头扯出一抹笑，进了树屋里。
方婷婷追上柳茵：“好像小苏老师在追你耶，柳柳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柳茵想了下，脑海里闪过曾经林醉的脸。
她摇摇头，拼命甩开记忆：“没有固定的类型的，好看就行。”
方婷婷感叹道：“刚才林教授看你眼神都拉丝了，柳老师，你就别骗我了？”
“不骗你。”柳茵淡淡道：“我是很喜欢，很喜欢他。”
方婷婷还没来得及震惊，又听柳茵继续：“但那是曾经了。”
“……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柳茵舔了舔嘴唇，答非所问道：“有酒吗？”
“我去拿。”方婷婷不想错过这大号消息，登登登下楼去拿啤酒。
很快就跑回来，两人坐在天幕下对饮，方婷婷问出了心底的好奇：“那为什么分手啊，你们的这样的性格，不像是会轻而易举分开吧。”
大约是，觉得方婷婷这人实诚，或者今夜她心思放开。
柳茵破天荒想找人说说话，灌了口酒道：“起初，是担心耽搁了他的前途，接受不了异地。后来我觉得自己能接受了，却发现他其实不喜欢我。”
“怎么这样说？”方婷婷有些遗憾道：“他明明很喜欢你。”
“没用的，成年人的世界总是权衡利弊，而我希望有人能坚定的站在我这一边。”
在这件事上，她丧失了安全感。
很难再打开一次心结，而林醉曾经是那个例外。
现在永久失去资格了。
方婷婷看着柳茵，莫名有点难过。
艺术家的性格她见的太多了，很清楚那种所谓的热烈扑空的感觉。
她想活跃气氛般，提起别的事：“那个苏皓安一直缠着你，你要是不开心，我可以想想办法。”
“挺好的啊。”
柳茵大大方方接受，笑的明媚：“我也应该有新生活了。”
不然一直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担心迟早有一天会心软。
///
隔天一早，柳茵刚睡醒，听到有人敲门，是苏皓安过来送早餐。
这么一大早过来，是挺人多眼杂的。
不过柳茵倒是不在乎，她从来也没有这种人设，坦坦荡荡。
苏皓安坐下来，放着面包和牛奶。
带着委屈的口吻：“昨天姐姐后面的节目都没参加，这次可要多加点镜头，我们早点出发吧。”
“好啊，你想什么时候走？”
“八点半吧。”苏皓安在一旁补充：“还要沿山阴河去看佛像，有顾问老师做介绍。”
这让柳茵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情，杰森找来的顾问是成老板介绍的。
这是个三个人的旅行，而自己的顾问似乎还是林醉。
昨天那一通操作，居然把正事给忘了，她根本没有说服林醉离开，他还是要陪同采风。
柳茵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出门去看。
果然看见林醉意气风发，站在树屋下，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周围还有一堆人在跟他说话，似乎是在询问风土人情，他时不时回一两句。
似乎只是客气而已，没有以前那样的爱笑了。
他回头看见柳茵，神情柔和许多，朝她招手。
林醉瞧见她随意穿着休闲的裙衫，略有些慵懒。
素面朝天的脸蛋，带着几分清纯模样，如校园时代般出尘动人，心神顿了下。
似乎是刻意避嫌，他很客气道：“时间还早，柳老师要先换衣服吗？我把车先开过来。”
柳茵张口还没说什么，苏皓安先回了句：“我们要很久啊，林教授先走吧。”
林醉看到了她身后站着的苏皓安，他似乎已经存在很久了。
“你也要沿路做介绍吗？”林醉破天荒直接怼了回去。
苏皓安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顿住了，呐呐道：“那我也先去换衣服了，一会来找你。”
和林醉擦肩而过，他眼神毫不躲藏，朝苏皓安礼貌一笑。
这会剩下他们两个人，林醉在往车里装包裹，柳茵坐进车里。
林醉目光飘过后视镜，打破沉寂：“你和他，很熟悉吗？”
“比你熟。”柳茵简短道，好笑问起：“你不会前女友的醋也吃吧？”
“嗯。”他不情愿，却坦荡地承认下来。
“吃醋也没用，你没这个资格。”
柳茵从包里翻出块柠檬糖，丢进嘴里，刺激味蕾的酸意散开。
她忍不住嘶了声，难得此刻和某人感同身受，心情颇好。
车并未启动，林醉攥着方向盘，却有些发紧。
勉强笑出来：“我们现在也算同事关系，能加回微信吗？”
“林醉，你知道白月光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林醉坦白回答，也认真的听她继续。
“就把记忆停在这里吧。”柳茵撑着脑袋看着他，绽放出一个令人魂牵梦绕的笑容，语气却没由来的感伤。
“你很好，特别好，但你也不会比以前的你更好了。”
所谓白月光，意思就是。
哪怕是他自己重来一遍，也比不过。
林醉久久沉默下来，以往任何一句，都没有这样使他崩塌。
柳茵也没有给他机会，“砰”一声，拉开车门要下去。
下一秒，手腕被紧握住，车门落锁。
林醉的目光沉郁，猛然拉住她的脖颈，凑近到鼻息相贴。
凑近柔软的唇，很淡很轻吻下去，不经意间，迅速进而加深这个吻，舌尖用力抵开牙齿，直达她温暖的口腔。
如同负气一般纠缠，吮吸，掠夺走彼此呼吸，任由柳茵拍打推搡也无济于事。
不知过了多久。
她终于从混沌失序的羞耻中抽离，拿纸巾用力擦嘴。
直到双唇红的像滴血，脊背依然挺立，狠狠瞪着他，咬牙道：“林醉，你现在无耻了很多。”
柠檬的清新气息，席卷了口腔和大脑神经。
林醉擒着笑，绷紧下颌将酸涩感吞咽下去，喉结滚动的瞬间，多了一丝野性难驯。
“好，茵茵。”他漆黑的眼眸目视前方，嗓音蛊惑之极：“既然假的我让你厌倦了，那就来试试真实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