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床头的手机就在震动。
徐禾从被窝伸出手，闭着眼睛也没看来电人，轻轻一滑，把手机放在耳边。
“喂？”
刚醒，还带有浓浓的鼻音。
那边低笑两声，徐禾听着清醒了一些。
“谢庭舟？”
“赶紧起来，十分钟后下楼，超时扣工资。”
说完，那边撂了电话。
徐禾：“……”
就很气。
十分钟对她来说匆忙了些，提着包下了楼，一辆黑色卡宴停在门口。
她走过去，想打开后车门。
一拉，被锁住了。
紧接着前窗降下来，谢庭舟淡笑一声：“你当我是司机？”
徐禾没说话，送了手，改拉副驾驶。
刚扣上安全带，他的车就“飞”了出去。
路上，徐禾拽着安全带，生怕他会给她甩出去。
谢庭舟看一眼她，嗤笑：“什么时候这么害怕了？”
说着，车速降了下来。
徐禾缓慢的松开手，面无表情：“我惜命，我妈还等着我养老呢。”
谢庭舟不吭声了，老老实实的开车。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他说:“简历有。”
等到了地方，他的车也停了下来。
外面来来回回全是人，扛着各种道具。
她怔怔地问：“这是…片场？”
谢庭舟取下安全带，看她一眼：“还不下车？”
徐禾下了车跟在他后面。
一个胖胖的男人迎上来，递给他一个剧本。
“谢少，这是今天拍的内容。”
谢庭舟随便翻看了几眼，点头：“十分钟后开拍。”
副导应下，拿着对讲机走后面去了。
徐禾看不懂他什么意思，小声问他：“我来这里干什么？”
谢庭舟眼神古怪地看她一眼：“工作。”
“拍戏？”
“你不是医生吗，什么时候会拍戏了？”他挑眉，反问。
徐禾：“……”
等走到休息室，他推开门，里面的装置都很豪华，他随手点一根烟，说：“你是我的私人医生，我工作的时候，你当然也要跟着我一起工作。”
烟味很浓烈。
徐禾不适的吸吸鼻子，软下声音：“谢庭舟，你能不能不要抽烟？”
谢庭舟笑得野性：“关心我啊，分手这么久了，还惦记着我？”
徐禾：“……”
她说：“你哪来的这么大脸？我是怕我二手烟吸入过量，英年早逝。”
谢庭舟也不恼，散漫扬眉，也没说什么，把烟灭了，扔进了垃圾桶。
过了几分钟，副导来敲门。
“谢少，已经准备好了。”
谢庭舟点头，走了几步，回头看她：“还不走？”
徐禾呆滞：“我也要去？”
他冷笑一声：“等我头疼了，再回来叫你？”
徐禾：“……”
今天拍的是女二和男主相遇的戏。
谢庭舟是这部电影的导演，他大学学的导演，凭着上学期间导的一个微电影一炮而红，后面他又连续导了几部片子，票房出奇的好，拿奖也是拿到手软。
去年获得了最佳导演奖，他也是史上获得此奖的最年轻的导演。
记者问他，为什么想当导演？
他说：“太无聊了，想弄个导演玩玩。”
话很狂野，但他确实有才，导的片子一个比一个火，出演他电影的男女主，配角也都很火。
徐禾坐在树下，支着脑袋看谢庭舟。
他坐在中央，长指握着对讲机，目光看着面前的监视器。
姿态闲散，不失严谨。
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但他眼神里透着笃定和从容。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沉稳。
徐禾的眼神里有了隐隐的失神。
“姑娘？”
徐禾听见声，转过头。
男人五大三粗的，长相憨实。
他坐在徐禾旁边，问：“你是新来的群演？”
徐禾摇摇头。
男人叫胖虎，是剧组的群头，他笑笑说：“别害羞，我是剧组的群头。”说着递过去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想接戏可以找我。”
徐禾不想接，但出于礼貌还是接了下来。
他也没事，和她唠起嗑。
“你知道这个导演吧？”
徐禾点头。
他一拍腿：“我给你说，我们这个导演可厉害了，拍的电影一个比一个火。”
确实很厉害，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长得也好看。”
徐禾看向谢庭舟。
几年没见，他还是当初的样子，神情寡淡，五官轮廓立体分明，狭长的眼睛，带着一丝野性，但少年的气息他已经脱得干净彻底，剩下深不可测的成熟感。
她不敢触及。
“前些天，我还看见有女的穿着吊带跑去导演房间呢。”
徐禾神情怔住。
胖虎没注意，继续说：“不过被导演的保镖给赶出来了，导演当晚就走了。”
徐禾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咔。”
这已经是女二NG第五次了。
谢庭舟拧着眉看着监视器，对着对讲机说：“最后一条，不行就换人。”
站在一旁的是女二的经纪人，满脸讨好：“导演，能不能让我和小然说两句话。”
谢庭舟：“休息五分钟。”
经纪人立刻道谢，然后提着水杯走向女二。
已经深秋了，女二穿着一件单薄的旗袍，冻得脸发白。
经纪人赶紧把水杯递给她：“先喝点水……”
谢庭舟拿过保温杯放在嘴边，余光一瞥，看见徐禾坐在树下，跟旁边男的聊的热火朝天。
他拧着眉。
表情不悦，有些碍眼。
他问旁边的副导：“那人是谁？”
副导连忙看了一眼，推了推眼镜说：“导演，是剧组的群头。”
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没活了？”
副导看着吓人，连忙叫人把群头喊走了。
胖虎被叫走的时候也很懵，临走时还对徐禾说：“姑娘，我下次再给你讲。”
刚刚，他们俩在讲娱乐圈的八卦。
徐禾笑着点点头。
很好。
谢庭舟看见更不悦了。
午饭吃的是盒饭，徐禾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慢吞吞的吃着饭。
谢庭舟去开会了，他的盒饭放在一边。
开会前，他说：“我回来要喝药。”
意思是你要煎药。
徐禾吃了几口就没吃了，将盒子扣好，起身走到旁边的桌子上。
上面有煎药的药壶，她拿起一包药倒进去，放了一些水，盖上盖，又回到沙发上坐着。
还没几秒，手机在震动。
是徐泽发来的信息。
他是徐禾的邻居，两人关系不错。
【刚执行完任务，忘了问你的新工作怎么样？】
徐泽是一名警察，经常是昼伏夜出。
她回：【还可以，没受伤吧？】
【没有，我又有任务了，过几天我再去看你。】
【好。】
那边没有回。
徐禾又和母亲发了几条信息，打打哈欠没忍住靠着沙发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谢庭舟已经回来了，坐在一旁吃着盒饭。
她揉揉眼睛，眼前清明的许多。
“你开完会了？”
他嗯了一声，拧开水瓶喝一口：“怎么不去里面睡？”
里面有两件房间，一大一小。
徐禾摇摇头，坐起来：“睡一会就好了。”
他问：“很困？”
徐禾老实的点头。
昨晚睡得晚，今天起的早，她有些不适应。
以为他的要体恤民情，接着就听见他懒洋洋的嗓音：“还得拍两个月，忍着。”
徐禾：“……”
下午，徐禾还要跟着去，她继续坐在上午坐的地方，无聊的撕着绿树叶子。
突然手机震动两声，她拿出来看了一眼。
谢庭舟：【无聊吗？】
紧接着又是一条：【忍着，还有夜戏。】
徐禾很无语，抬头看他，他偏头正对着她笑。
笑得很得逞。
她白了一眼，没回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现在她觉得自己不是来当私人医生的，而是给他当私人保姆的。
这一场拍的是女一二号打耳光的戏，因为要求逼真，所以再三决定真打。
“啪！”
女一利落的打了一巴掌，嘴里说着台词：“是你出卖我们？”
女二被扇懵了，一时间没反应上来。
“咔。”
谢庭舟看着监视器，表情不悦：“不会说台词？”
女二捂着脸道歉：“对不起啊导演，能再来一条吗？”
谢庭舟放下对讲机，准备再来一条。
“啪！”
“是你出卖我们？”
女二的表情很难看，被打的眼里出了泪花。
“咔。”
谢庭舟：“表情不对。”
又来一条。
于是——
“啪！”
“啪！”
“啪！”
……
等到第十条的时候，谢庭舟才算满意，喊了过。
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拿着衣服上前，女二的经纪人将袄子盖在她身上，热水递给她。
“没事吧？”
女二的脸被扇肿了，眼里带着狠劲看着女一，小声问：“你故意的？”
女一勾起红唇：“这不是在拍戏吗？”
女一和女二原本是一家公司的，后因为女二的种种骚操作把女一挤走了，两人的结也算杠上了。
徐禾支着脑袋看她们演戏，被打的她都觉得疼。
后面女二号今天的戏拍完了，先回了休息室，紧接着拍女一和男一的戏份。
徐禾看的也无聊，起身随便走了走。
剧组很大，拍摄的场景都是现搭，民国风。
谢庭舟拍戏一直追求的是精益，精品。
徐禾左看看右看看，看哪都是新奇。
走了半天，她才缓过来自己迷路了。
这里的场景都很像，她摸索着路。
还没走几步，一个休息室里，她听到一个对话。
“这样行吗？”
“应该可以，我已经打点好了，到时候你去敬酒就可以了。”
“谢导会喝吗？”
……
徐禾呆住，听声音像今天拍戏的女二号。
谢导，应该指的是谢庭舟。
应该在密谋着什么。
这时手机震动，她缓过神，休息室的门也响了，她立刻朝外面走去，边走边拿出手机。
谢庭舟压着声音，口气不太好：“你跑哪去了？”
徐禾走出来，左右看了看：“我迷路了。”
那边似乎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那里有什么？”
“有一个观景台好像……”
谢庭舟嗯了一声：“站那等着。”
电挂挂断，她乖巧的站在原地。
没几分钟人就找过来了。
他问：“怎么来这了？”
“太无聊了，想走走的，没想到迷路了。”徐禾有些窘迫。
谢庭州没再说，领着她回去。
徐禾跟在他后面，他的背很宽阔，想起刚刚听到的话，她问：“晚上剧组要聚餐吗？”
谢庭舟唔了一声，点点头。
回头看她，懒散问：“你也想去？”
徐禾摇摇头，小步走到他旁边，微微仰头：“会喝酒吗？”
“会吧。”
“那你能不喝酒吗？”
谢庭舟似笑非笑的看她：“怎么，管我啊？”
徐禾表情严肃：“我是医生，你的这种情况不易喝酒。”
也不知他听没听。
夜戏拍完，剧组开始忙着收工。
副导已经来喊了。
谢庭舟站在门口，转身对她说：“坐在这等着，我一会就来。”
“哦。”
徐禾点点头，坐在沙发上。
“无聊自己开电视看。”
“好。”
交代好后，谢庭舟推门走了。
徐禾一个人也无聊，打开电视也不看，就放着，起身随便走走。
休息室很大，但装修很简洁，一点多余的家具都没有，里面的内间是谢庭舟的房间。
如果拍的很晚，他就会在这里睡觉。
随便转了两圈，她一转身碰到了柜子。
柜子一晃，夹层里掉出一张照片。
徐禾捡起来，翻过面。
上面是少年的他们。
徐禾从被窝伸出手，闭着眼睛也没看来电人，轻轻一滑，把手机放在耳边。
“喂？”
刚醒，还带有浓浓的鼻音。
那边低笑两声，徐禾听着清醒了一些。
“谢庭舟？”
“赶紧起来，十分钟后下楼，超时扣工资。”
说完，那边撂了电话。
徐禾：“……”
就很气。
十分钟对她来说匆忙了些，提着包下了楼，一辆黑色卡宴停在门口。
她走过去，想打开后车门。
一拉，被锁住了。
紧接着前窗降下来，谢庭舟淡笑一声：“你当我是司机？”
徐禾没说话，送了手，改拉副驾驶。
刚扣上安全带，他的车就“飞”了出去。
路上，徐禾拽着安全带，生怕他会给她甩出去。
谢庭舟看一眼她，嗤笑：“什么时候这么害怕了？”
说着，车速降了下来。
徐禾缓慢的松开手，面无表情：“我惜命，我妈还等着我养老呢。”
谢庭舟不吭声了，老老实实的开车。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他说:“简历有。”
等到了地方，他的车也停了下来。
外面来来回回全是人，扛着各种道具。
她怔怔地问：“这是…片场？”
谢庭舟取下安全带，看她一眼：“还不下车？”
徐禾下了车跟在他后面。
一个胖胖的男人迎上来，递给他一个剧本。
“谢少，这是今天拍的内容。”
谢庭舟随便翻看了几眼，点头：“十分钟后开拍。”
副导应下，拿着对讲机走后面去了。
徐禾看不懂他什么意思，小声问他：“我来这里干什么？”
谢庭舟眼神古怪地看她一眼：“工作。”
“拍戏？”
“你不是医生吗，什么时候会拍戏了？”他挑眉，反问。
徐禾：“……”
等走到休息室，他推开门，里面的装置都很豪华，他随手点一根烟，说：“你是我的私人医生，我工作的时候，你当然也要跟着我一起工作。”
烟味很浓烈。
徐禾不适的吸吸鼻子，软下声音：“谢庭舟，你能不能不要抽烟？”
谢庭舟笑得野性：“关心我啊，分手这么久了，还惦记着我？”
徐禾：“……”
她说：“你哪来的这么大脸？我是怕我二手烟吸入过量，英年早逝。”
谢庭舟也不恼，散漫扬眉，也没说什么，把烟灭了，扔进了垃圾桶。
过了几分钟，副导来敲门。
“谢少，已经准备好了。”
谢庭舟点头，走了几步，回头看她：“还不走？”
徐禾呆滞：“我也要去？”
他冷笑一声：“等我头疼了，再回来叫你？”
徐禾：“……”
今天拍的是女二和男主相遇的戏。
谢庭舟是这部电影的导演，他大学学的导演，凭着上学期间导的一个微电影一炮而红，后面他又连续导了几部片子，票房出奇的好，拿奖也是拿到手软。
去年获得了最佳导演奖，他也是史上获得此奖的最年轻的导演。
记者问他，为什么想当导演？
他说：“太无聊了，想弄个导演玩玩。”
话很狂野，但他确实有才，导的片子一个比一个火，出演他电影的男女主，配角也都很火。
徐禾坐在树下，支着脑袋看谢庭舟。
他坐在中央，长指握着对讲机，目光看着面前的监视器。
姿态闲散，不失严谨。
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但他眼神里透着笃定和从容。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沉稳。
徐禾的眼神里有了隐隐的失神。
“姑娘？”
徐禾听见声，转过头。
男人五大三粗的，长相憨实。
他坐在徐禾旁边，问：“你是新来的群演？”
徐禾摇摇头。
男人叫胖虎，是剧组的群头，他笑笑说：“别害羞，我是剧组的群头。”说着递过去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想接戏可以找我。”
徐禾不想接，但出于礼貌还是接了下来。
他也没事，和她唠起嗑。
“你知道这个导演吧？”
徐禾点头。
他一拍腿：“我给你说，我们这个导演可厉害了，拍的电影一个比一个火。”
确实很厉害，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长得也好看。”
徐禾看向谢庭舟。
几年没见，他还是当初的样子，神情寡淡，五官轮廓立体分明，狭长的眼睛，带着一丝野性，但少年的气息他已经脱得干净彻底，剩下深不可测的成熟感。
她不敢触及。
“前些天，我还看见有女的穿着吊带跑去导演房间呢。”
徐禾神情怔住。
胖虎没注意，继续说：“不过被导演的保镖给赶出来了，导演当晚就走了。”
徐禾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咔。”
这已经是女二NG第五次了。
谢庭舟拧着眉看着监视器，对着对讲机说：“最后一条，不行就换人。”
站在一旁的是女二的经纪人，满脸讨好：“导演，能不能让我和小然说两句话。”
谢庭舟：“休息五分钟。”
经纪人立刻道谢，然后提着水杯走向女二。
已经深秋了，女二穿着一件单薄的旗袍，冻得脸发白。
经纪人赶紧把水杯递给她：“先喝点水……”
谢庭舟拿过保温杯放在嘴边，余光一瞥，看见徐禾坐在树下，跟旁边男的聊的热火朝天。
他拧着眉。
表情不悦，有些碍眼。
他问旁边的副导：“那人是谁？”
副导连忙看了一眼，推了推眼镜说：“导演，是剧组的群头。”
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没活了？”
副导看着吓人，连忙叫人把群头喊走了。
胖虎被叫走的时候也很懵，临走时还对徐禾说：“姑娘，我下次再给你讲。”
刚刚，他们俩在讲娱乐圈的八卦。
徐禾笑着点点头。
很好。
谢庭舟看见更不悦了。
午饭吃的是盒饭，徐禾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慢吞吞的吃着饭。
谢庭舟去开会了，他的盒饭放在一边。
开会前，他说：“我回来要喝药。”
意思是你要煎药。
徐禾吃了几口就没吃了，将盒子扣好，起身走到旁边的桌子上。
上面有煎药的药壶，她拿起一包药倒进去，放了一些水，盖上盖，又回到沙发上坐着。
还没几秒，手机在震动。
是徐泽发来的信息。
他是徐禾的邻居，两人关系不错。
【刚执行完任务，忘了问你的新工作怎么样？】
徐泽是一名警察，经常是昼伏夜出。
她回：【还可以，没受伤吧？】
【没有，我又有任务了，过几天我再去看你。】
【好。】
那边没有回。
徐禾又和母亲发了几条信息，打打哈欠没忍住靠着沙发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谢庭舟已经回来了，坐在一旁吃着盒饭。
她揉揉眼睛，眼前清明的许多。
“你开完会了？”
他嗯了一声，拧开水瓶喝一口：“怎么不去里面睡？”
里面有两件房间，一大一小。
徐禾摇摇头，坐起来：“睡一会就好了。”
他问：“很困？”
徐禾老实的点头。
昨晚睡得晚，今天起的早，她有些不适应。
以为他的要体恤民情，接着就听见他懒洋洋的嗓音：“还得拍两个月，忍着。”
徐禾：“……”
下午，徐禾还要跟着去，她继续坐在上午坐的地方，无聊的撕着绿树叶子。
突然手机震动两声，她拿出来看了一眼。
谢庭舟：【无聊吗？】
紧接着又是一条：【忍着，还有夜戏。】
徐禾很无语，抬头看他，他偏头正对着她笑。
笑得很得逞。
她白了一眼，没回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现在她觉得自己不是来当私人医生的，而是给他当私人保姆的。
这一场拍的是女一二号打耳光的戏，因为要求逼真，所以再三决定真打。
“啪！”
女一利落的打了一巴掌，嘴里说着台词：“是你出卖我们？”
女二被扇懵了，一时间没反应上来。
“咔。”
谢庭舟看着监视器，表情不悦：“不会说台词？”
女二捂着脸道歉：“对不起啊导演，能再来一条吗？”
谢庭舟放下对讲机，准备再来一条。
“啪！”
“是你出卖我们？”
女二的表情很难看，被打的眼里出了泪花。
“咔。”
谢庭舟：“表情不对。”
又来一条。
于是——
“啪！”
“啪！”
“啪！”
……
等到第十条的时候，谢庭舟才算满意，喊了过。
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拿着衣服上前，女二的经纪人将袄子盖在她身上，热水递给她。
“没事吧？”
女二的脸被扇肿了，眼里带着狠劲看着女一，小声问：“你故意的？”
女一勾起红唇：“这不是在拍戏吗？”
女一和女二原本是一家公司的，后因为女二的种种骚操作把女一挤走了，两人的结也算杠上了。
徐禾支着脑袋看她们演戏，被打的她都觉得疼。
后面女二号今天的戏拍完了，先回了休息室，紧接着拍女一和男一的戏份。
徐禾看的也无聊，起身随便走了走。
剧组很大，拍摄的场景都是现搭，民国风。
谢庭舟拍戏一直追求的是精益，精品。
徐禾左看看右看看，看哪都是新奇。
走了半天，她才缓过来自己迷路了。
这里的场景都很像，她摸索着路。
还没走几步，一个休息室里，她听到一个对话。
“这样行吗？”
“应该可以，我已经打点好了，到时候你去敬酒就可以了。”
“谢导会喝吗？”
……
徐禾呆住，听声音像今天拍戏的女二号。
谢导，应该指的是谢庭舟。
应该在密谋着什么。
这时手机震动，她缓过神，休息室的门也响了，她立刻朝外面走去，边走边拿出手机。
谢庭舟压着声音，口气不太好：“你跑哪去了？”
徐禾走出来，左右看了看：“我迷路了。”
那边似乎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那里有什么？”
“有一个观景台好像……”
谢庭舟嗯了一声：“站那等着。”
电挂挂断，她乖巧的站在原地。
没几分钟人就找过来了。
他问：“怎么来这了？”
“太无聊了，想走走的，没想到迷路了。”徐禾有些窘迫。
谢庭州没再说，领着她回去。
徐禾跟在他后面，他的背很宽阔，想起刚刚听到的话，她问：“晚上剧组要聚餐吗？”
谢庭舟唔了一声，点点头。
回头看她，懒散问：“你也想去？”
徐禾摇摇头，小步走到他旁边，微微仰头：“会喝酒吗？”
“会吧。”
“那你能不喝酒吗？”
谢庭舟似笑非笑的看她：“怎么，管我啊？”
徐禾表情严肃：“我是医生，你的这种情况不易喝酒。”
也不知他听没听。
夜戏拍完，剧组开始忙着收工。
副导已经来喊了。
谢庭舟站在门口，转身对她说：“坐在这等着，我一会就来。”
“哦。”
徐禾点点头，坐在沙发上。
“无聊自己开电视看。”
“好。”
交代好后，谢庭舟推门走了。
徐禾一个人也无聊，打开电视也不看，就放着，起身随便走走。
休息室很大，但装修很简洁，一点多余的家具都没有，里面的内间是谢庭舟的房间。
如果拍的很晚，他就会在这里睡觉。
随便转了两圈，她一转身碰到了柜子。
柜子一晃，夹层里掉出一张照片。
徐禾捡起来，翻过面。
上面是少年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