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默走到出神的苏芸夏身旁，小声提示苏芸夏凉菜已经全部上桌了，热菜也上了几个了，是不是可以提醒领导吃饭了。
苏芸夏扫视了一眼桌面的菜色，起身走到沙发边，向着程言硕甜甜开口道：“程总，菜也上得差不多了，要不咱们边吃边聊吧？”
“好。”
程言硕率先站起身，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瓜子碎屑，走到主位，坐到杨默拉开的椅子上，随即招呼同事们：“大家不要拘束啊，我们今天不讲究，随便坐。”
苏芸夏一听这话，心里就笑了，领导您就是随口一说，给自己树个随和不拘小节的人设，可谁又能真的当真呢。
同事们纷纷入席就坐，可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人当真了！苏芸夏的眼睛都瞪大了些许。
财务部的张安兰和业务部的江雪，两个姑娘一左一右抢先坐到了程言硕身旁。
呵呵，有意思了。苏芸夏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以往总监来江州时分公司内部饭局，总监旁的座位，没人敢抢，且其中必有一个是留给苏芸夏的，今天新领导一来，风格还这么随和，姑娘们是觉得春天来了，自己的机会来了，已经按捺不住了麽？
有意思，真有意思。
苏芸夏绕到远离程言硕的对面，坐下来，一副看戏的表情，我看你们今天要搞什么幺蛾子。
张安兰就别说了，一向都与苏芸夏不对付。
财务部没有部经理，也不知道前总经理是出于什么考虑，让前人事行政经理兼职管理财务工作，前人事行政经理离职后，张安兰本来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可以争取统筹财务模块工作的，毕竟一众财务部的新员工里只有她入司时间最早且经验相对丰富，可没成想前总经理和总监仍旧指定了苏芸夏兼职统筹管理财务。
看着比自己年纪小且外行的苏芸夏，张安兰自然是不甘心的，还曾联合一个刺头运营同事一起明里暗里挑战苏芸夏的日常管理，公然唱反调，在分公司内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后刺头同事被苏芸夏抓住把柄，被逼自愿离开分公司，这才让张安兰收敛了些。
不过苏芸夏也不担心，虽然自己不太懂财务的细节，但上面还有总公司财务把关呢，此外发小吴梓夕也是专业的财务从业人员，谅她张安兰也翻不起什么浪。
估计现在看着新总经理来了，想抢占先机争取上位吧，也正常。
倒是业务部的江雪，让苏芸夏有些意外。
江雪是苏芸夏接手人事工作后处理的第一个入职，刚毕业不久的姑娘，学历也不达标，但是前总经理表示这是一个重要客户的亲戚，不管苏芸夏用什么办法说服总公司，反正这个人必须进来。
最后苏芸夏费了好大一番口舌和总公司交涉，还影响了自己的考核指标，总公司这才同意了。
前总经理离职时，带走了业务部负责人以及不少业务骨干，留下一个风雨飘摇的业务部空壳子，如今整个业务部就剩下三个客户经理和一个江雪，这次接风宴，索性就全来了。
毕竟是经手的第一个员工，所以苏芸夏对江雪也会额外多一些关注，苏芸夏一直觉得江雪虽然基础差了点但日常表现得还挺上进的，看得出是个有想法的姑娘，于是在总监代管期间还主动向总监推荐了江雪去跟进一个重点项目锻炼锻炼。
一向安安静静的姑娘，在换了新领导之后也开始跃跃欲试了，看来我看人的眼光还需要再磨练啊，苏芸夏忍不住感叹。
不过我倒确实没看错，是个有想法的姑娘，苏芸夏转念安慰自己。
只是这想法是不是用到正道上就很难说了。
在场还有运营部的负责人以及几位项目主管、信息技术部的负责人以及几位主管，这两部门都是埋头做事的部门，管理干部们也多是些直肠子，相对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尤其运营部更是自己曾经的老部门，苏芸夏协助总监管理分公司期间，运营部的领导及同事们给自己撑了不少的腰，苏芸夏内心是非常感激的，心想待会儿可得好好敬上几杯酒才行。
按照酒桌礼仪，程言硕提完三杯酒后，就轮到大家自由发挥了。
果不其然，张安兰和江雪尤其积极，轮番地见缝插针变着说辞去敬程言硕的酒。
苏芸夏默默翻了个白眼，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苏芸夏在酒桌上从来都不是积极的人，一向都是把出于礼数该敬的酒敬完后就尽量收敛了，前总经理和总监也从来不为难她，毕竟每次带她一起出席的目的是打点饭局，而不是需要她拎着酒壶往前冲 。
比起前总经理和总监严肃的风格，程言硕确实是要平易近人得多，于是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明显活跃起来，各自带着抢先混脸熟以及给领导留个印象的目的，加快了灌醉主角的节奏，不多时，苏芸夏就发现程言硕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了。
看来这新领导的酒量不太行啊，以后得注意点。
苏芸夏偷偷交代杨默，去找服务员把剩下几瓶还没开的酒收起来，悄悄溜出去放回车上。
终于等到有同事杯中酒饮尽需要添酒时发现没有整瓶了，苏芸夏戏精上身，假装惊讶地呼喝道：“呀，带了那么多酒都喝完啦！”
随即转头看向程言硕，大声说道：“程总您看，等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了您，大家今天是真高兴啊，我带的酒都不够喝了，都怪我，带太少了”，语气里满满都是自责。
苏芸夏说完，又假装吩咐杨默赶紧和司机回分公司再取几瓶来，大家今天一定要尽兴，不醉不归！
杨默心领神会，也配合地摸索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往外走，要去找司机，却在跨出门时被程言硕叫住了。
被敬了不少酒的程言硕，双颊绯红，说话的语调也明显慢了很多。
“说真的，今天…我很开心…能够来到江州…能够认识大家，我知道…这半年来大家都很不容易，但是…都过去了，以后，还需要在座各位的支持，我们一起…把江州的业务做起来！”
“好！”
“好！”
“好！”
……
此起彼伏、激昂慷慨的叫好声回荡在整个包间。
“今天已经很尽兴了…来日方长，不急…还有的是酒喝…大家把剩下的酒都匀一匀…我们最后一起喝一个…结束了吧。”
程言硕做了最后总结。
好嘞，就等您这句话呢。苏芸夏默默在心里接话。
举杯喝完，同事们纷纷站起身，翻找着各自的包和外套，然后三五成群，一个个歪歪斜斜往外走。
程言硕和运营部负责人朱睿一边走一边在聊着什么，张安兰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苏芸夏不屑地瞥了一眼，随她去了。
走到饭店门口，司机小沈已经将车开到了路边等候，苏芸夏和杨默陪着程言硕上了车，同事们纷纷和程言硕挥手道别，程言硕也热情回应，车都开出了好远还在将手伸出车窗和大家挥手作别。
苏芸夏看着车窗外挥舞的大手，一时不由得有些无语。
不一会儿，便到达了酒店门口，苏芸夏陪同程言硕下了车，嘱咐小沈和杨默开车注意安全，随后将程言硕送到电梯口，目送他进了电梯后才转身打车回家。
瘫倒在出租车后座，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空和飞速后退的万家灯火，苏芸夏的思绪有些乱……
领导太随和太不拘小节对于管理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短短两天已经明显感受到分公司内部的躁动了，人事行政工作很大程度上是规章制度及管理的维护者，如果领导要唱红脸，那就只能自己唱白脸了。
苏芸夏内心突然生出了一丝担忧，往后的工作，可能并不是那么好开展……
接风宴的第二天，也就是程言硕到任江州的第三天，一早上班，程言硕就将苏芸夏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芸夏，我要去一趟信州，公司有个培训班需要我去授课，是两个月前就定下来的了，今天下午的航班。”
程言硕一边摆弄着刚拆封的新茶盘一边淡淡说道。
“好的，程总。”
苏芸夏点头回应。
“稽核那边你盯着点，房子，也加紧帮我看一下吧。”
“嗯，明白。”
“我下周还要回宁州总公司开会，周五讲完课我就直接从信州回宁州了。”
“好的，没问题。”
“行了，你去忙吧。”
“好的。”
苏芸夏转身朝外走去，刚把手放到门把上正要拉开门时，背后突然响起了程言硕的声音，“芸夏”。
苏芸夏回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程言硕。
“昨天的酒，是你收起来了对吧？”
程言硕盯着苏芸夏，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苏芸夏先是一愣，随后狡黠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嘿嘿，被您发现了。”
“不过您怎么知道的呀？”
苏芸夏又追问了一句。
“昨天下午你让杨默搬酒放后备箱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了，一箱白酒，一箱红酒，都是没开过封的，后面在包间里我也看到了两个箱子的外包装。去饭店的路上后备箱没有任何声响，但是吃完饭回酒店的路上，路过不平路面的时候，我听到后备箱里有玻璃瓶碰撞的声音。”
程言硕娓娓道出自己的推断。
“还是领导您厉害！”
苏芸夏忙不迭恭维。
“那要是带的酒全都喝完了我还说不够呢？你怎么办？”
程言硕饶有兴趣地继续发问。
商务招待用酒一向都是自带，很少会从饭店买，因为质量和口感没有保证。
苏芸夏露出了一个狐狸般的笑容，淡淡回答道：“领导，给您透个底儿吧，我一直有存了一箱备用酒在昨天饭店的对接经理那的。”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
苏芸夏又补充了一句。
程言硕闻言，不由得挑了下眉。
这姑娘做事还挺周全，当即心下对苏芸夏生出来几分赞许，但面上还是不露痕迹，大手一挥：“行了，我没事了，你去吧。”
“好的。”
苏芸夏转身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遇事准备充分，办事妥帖，还心细如发，发现自己状态不好了就及时替自己解围，嗯，确实是个做秘书的好材料，程言硕暗自在心里思忖。
来江州前，区域总监和程言硕长聊了一番，都是多年的老熟人了，总监开门见山地向程言硕交代了江州的各项情况和实际困难，当然，也提到了苏芸夏，言语之间全是夸赞，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临危受命，却能出色地完成任务，扛住了数倍远超自己年龄和职位所能承受的压力，既懂业务，又会管理，心思还细腻，尤其做事情让人非常放心。
总监末了还半开玩笑地说了句：“这可是我看上的人，要不是想着你过去人生地不熟的，我才不会留给你，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程言硕回忆起总监的话，想着认识总监十来年，确实很少见他这么欣赏一个年轻人的，倒是开始对苏芸夏有些期待了。
苏芸夏扫视了一眼桌面的菜色，起身走到沙发边，向着程言硕甜甜开口道：“程总，菜也上得差不多了，要不咱们边吃边聊吧？”
“好。”
程言硕率先站起身，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瓜子碎屑，走到主位，坐到杨默拉开的椅子上，随即招呼同事们：“大家不要拘束啊，我们今天不讲究，随便坐。”
苏芸夏一听这话，心里就笑了，领导您就是随口一说，给自己树个随和不拘小节的人设，可谁又能真的当真呢。
同事们纷纷入席就坐，可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人当真了！苏芸夏的眼睛都瞪大了些许。
财务部的张安兰和业务部的江雪，两个姑娘一左一右抢先坐到了程言硕身旁。
呵呵，有意思了。苏芸夏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以往总监来江州时分公司内部饭局，总监旁的座位，没人敢抢，且其中必有一个是留给苏芸夏的，今天新领导一来，风格还这么随和，姑娘们是觉得春天来了，自己的机会来了，已经按捺不住了麽？
有意思，真有意思。
苏芸夏绕到远离程言硕的对面，坐下来，一副看戏的表情，我看你们今天要搞什么幺蛾子。
张安兰就别说了，一向都与苏芸夏不对付。
财务部没有部经理，也不知道前总经理是出于什么考虑，让前人事行政经理兼职管理财务工作，前人事行政经理离职后，张安兰本来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可以争取统筹财务模块工作的，毕竟一众财务部的新员工里只有她入司时间最早且经验相对丰富，可没成想前总经理和总监仍旧指定了苏芸夏兼职统筹管理财务。
看着比自己年纪小且外行的苏芸夏，张安兰自然是不甘心的，还曾联合一个刺头运营同事一起明里暗里挑战苏芸夏的日常管理，公然唱反调，在分公司内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后刺头同事被苏芸夏抓住把柄，被逼自愿离开分公司，这才让张安兰收敛了些。
不过苏芸夏也不担心，虽然自己不太懂财务的细节，但上面还有总公司财务把关呢，此外发小吴梓夕也是专业的财务从业人员，谅她张安兰也翻不起什么浪。
估计现在看着新总经理来了，想抢占先机争取上位吧，也正常。
倒是业务部的江雪，让苏芸夏有些意外。
江雪是苏芸夏接手人事工作后处理的第一个入职，刚毕业不久的姑娘，学历也不达标，但是前总经理表示这是一个重要客户的亲戚，不管苏芸夏用什么办法说服总公司，反正这个人必须进来。
最后苏芸夏费了好大一番口舌和总公司交涉，还影响了自己的考核指标，总公司这才同意了。
前总经理离职时，带走了业务部负责人以及不少业务骨干，留下一个风雨飘摇的业务部空壳子，如今整个业务部就剩下三个客户经理和一个江雪，这次接风宴，索性就全来了。
毕竟是经手的第一个员工，所以苏芸夏对江雪也会额外多一些关注，苏芸夏一直觉得江雪虽然基础差了点但日常表现得还挺上进的，看得出是个有想法的姑娘，于是在总监代管期间还主动向总监推荐了江雪去跟进一个重点项目锻炼锻炼。
一向安安静静的姑娘，在换了新领导之后也开始跃跃欲试了，看来我看人的眼光还需要再磨练啊，苏芸夏忍不住感叹。
不过我倒确实没看错，是个有想法的姑娘，苏芸夏转念安慰自己。
只是这想法是不是用到正道上就很难说了。
在场还有运营部的负责人以及几位项目主管、信息技术部的负责人以及几位主管，这两部门都是埋头做事的部门，管理干部们也多是些直肠子，相对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尤其运营部更是自己曾经的老部门，苏芸夏协助总监管理分公司期间，运营部的领导及同事们给自己撑了不少的腰，苏芸夏内心是非常感激的，心想待会儿可得好好敬上几杯酒才行。
按照酒桌礼仪，程言硕提完三杯酒后，就轮到大家自由发挥了。
果不其然，张安兰和江雪尤其积极，轮番地见缝插针变着说辞去敬程言硕的酒。
苏芸夏默默翻了个白眼，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苏芸夏在酒桌上从来都不是积极的人，一向都是把出于礼数该敬的酒敬完后就尽量收敛了，前总经理和总监也从来不为难她，毕竟每次带她一起出席的目的是打点饭局，而不是需要她拎着酒壶往前冲 。
比起前总经理和总监严肃的风格，程言硕确实是要平易近人得多，于是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明显活跃起来，各自带着抢先混脸熟以及给领导留个印象的目的，加快了灌醉主角的节奏，不多时，苏芸夏就发现程言硕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了。
看来这新领导的酒量不太行啊，以后得注意点。
苏芸夏偷偷交代杨默，去找服务员把剩下几瓶还没开的酒收起来，悄悄溜出去放回车上。
终于等到有同事杯中酒饮尽需要添酒时发现没有整瓶了，苏芸夏戏精上身，假装惊讶地呼喝道：“呀，带了那么多酒都喝完啦！”
随即转头看向程言硕，大声说道：“程总您看，等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了您，大家今天是真高兴啊，我带的酒都不够喝了，都怪我，带太少了”，语气里满满都是自责。
苏芸夏说完，又假装吩咐杨默赶紧和司机回分公司再取几瓶来，大家今天一定要尽兴，不醉不归！
杨默心领神会，也配合地摸索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往外走，要去找司机，却在跨出门时被程言硕叫住了。
被敬了不少酒的程言硕，双颊绯红，说话的语调也明显慢了很多。
“说真的，今天…我很开心…能够来到江州…能够认识大家，我知道…这半年来大家都很不容易，但是…都过去了，以后，还需要在座各位的支持，我们一起…把江州的业务做起来！”
“好！”
“好！”
“好！”
……
此起彼伏、激昂慷慨的叫好声回荡在整个包间。
“今天已经很尽兴了…来日方长，不急…还有的是酒喝…大家把剩下的酒都匀一匀…我们最后一起喝一个…结束了吧。”
程言硕做了最后总结。
好嘞，就等您这句话呢。苏芸夏默默在心里接话。
举杯喝完，同事们纷纷站起身，翻找着各自的包和外套，然后三五成群，一个个歪歪斜斜往外走。
程言硕和运营部负责人朱睿一边走一边在聊着什么，张安兰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苏芸夏不屑地瞥了一眼，随她去了。
走到饭店门口，司机小沈已经将车开到了路边等候，苏芸夏和杨默陪着程言硕上了车，同事们纷纷和程言硕挥手道别，程言硕也热情回应，车都开出了好远还在将手伸出车窗和大家挥手作别。
苏芸夏看着车窗外挥舞的大手，一时不由得有些无语。
不一会儿，便到达了酒店门口，苏芸夏陪同程言硕下了车，嘱咐小沈和杨默开车注意安全，随后将程言硕送到电梯口，目送他进了电梯后才转身打车回家。
瘫倒在出租车后座，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空和飞速后退的万家灯火，苏芸夏的思绪有些乱……
领导太随和太不拘小节对于管理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短短两天已经明显感受到分公司内部的躁动了，人事行政工作很大程度上是规章制度及管理的维护者，如果领导要唱红脸，那就只能自己唱白脸了。
苏芸夏内心突然生出了一丝担忧，往后的工作，可能并不是那么好开展……
接风宴的第二天，也就是程言硕到任江州的第三天，一早上班，程言硕就将苏芸夏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芸夏，我要去一趟信州，公司有个培训班需要我去授课，是两个月前就定下来的了，今天下午的航班。”
程言硕一边摆弄着刚拆封的新茶盘一边淡淡说道。
“好的，程总。”
苏芸夏点头回应。
“稽核那边你盯着点，房子，也加紧帮我看一下吧。”
“嗯，明白。”
“我下周还要回宁州总公司开会，周五讲完课我就直接从信州回宁州了。”
“好的，没问题。”
“行了，你去忙吧。”
“好的。”
苏芸夏转身朝外走去，刚把手放到门把上正要拉开门时，背后突然响起了程言硕的声音，“芸夏”。
苏芸夏回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程言硕。
“昨天的酒，是你收起来了对吧？”
程言硕盯着苏芸夏，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苏芸夏先是一愣，随后狡黠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嘿嘿，被您发现了。”
“不过您怎么知道的呀？”
苏芸夏又追问了一句。
“昨天下午你让杨默搬酒放后备箱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了，一箱白酒，一箱红酒，都是没开过封的，后面在包间里我也看到了两个箱子的外包装。去饭店的路上后备箱没有任何声响，但是吃完饭回酒店的路上，路过不平路面的时候，我听到后备箱里有玻璃瓶碰撞的声音。”
程言硕娓娓道出自己的推断。
“还是领导您厉害！”
苏芸夏忙不迭恭维。
“那要是带的酒全都喝完了我还说不够呢？你怎么办？”
程言硕饶有兴趣地继续发问。
商务招待用酒一向都是自带，很少会从饭店买，因为质量和口感没有保证。
苏芸夏露出了一个狐狸般的笑容，淡淡回答道：“领导，给您透个底儿吧，我一直有存了一箱备用酒在昨天饭店的对接经理那的。”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
苏芸夏又补充了一句。
程言硕闻言，不由得挑了下眉。
这姑娘做事还挺周全，当即心下对苏芸夏生出来几分赞许，但面上还是不露痕迹，大手一挥：“行了，我没事了，你去吧。”
“好的。”
苏芸夏转身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遇事准备充分，办事妥帖，还心细如发，发现自己状态不好了就及时替自己解围，嗯，确实是个做秘书的好材料，程言硕暗自在心里思忖。
来江州前，区域总监和程言硕长聊了一番，都是多年的老熟人了，总监开门见山地向程言硕交代了江州的各项情况和实际困难，当然，也提到了苏芸夏，言语之间全是夸赞，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临危受命，却能出色地完成任务，扛住了数倍远超自己年龄和职位所能承受的压力，既懂业务，又会管理，心思还细腻，尤其做事情让人非常放心。
总监末了还半开玩笑地说了句：“这可是我看上的人，要不是想着你过去人生地不熟的，我才不会留给你，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程言硕回忆起总监的话，想着认识总监十来年，确实很少见他这么欣赏一个年轻人的，倒是开始对苏芸夏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