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排名,卧槽!你这次进了好多,尤其是数学!”宋挽凑到慕挽枝面前,问她怎么做到的。

    慕挽枝淡淡的回道:“边看视频边刷题吧!就题海战术,但是我不是盲目的刷,我是有针对性的。哪里不会刷哪里,只刷一个知识点吧,刷专题前我还把书上相应的知识点翻一翻。”慕挽枝顿了一下,看她说:“而且我上次考的不太好,这次不该丢的分都没丢。所以考得不错。”

    “最后几道大题你写了吗?”李清婷起身将自己的餐盘端起来问她。

    慕挽枝拿起盘子往外走,诚实说道:“最后两题看都没看,没思路不会。但我前面错的少,选择题就错了最后两道题。多选题有把握的全选,没把握的就填有把握的,结果有把握的全对!没把握的也蒙了几分!”

    说着说着,慕挽枝自己都有些小兴奋,在心里感概自己这次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几人点头,宋挽没跟上来。因为还要等人。

    “那个就是夏梓一。”李木子站在慕挽枝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慕挽枝抬眼看去,只见一个扎着大光明头发的娇俏女生怀里抱着学生会专用本子,胳膊上戴着袖章,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皮肤白嫩。校服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她笑着同傅怀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傅怀舟脸上挂着得当的表情,和这个女生隔了些距离。

    身子懒散的靠在身后的栏杆上,女生说话的时候会认真听,在回答。

    这个女生给慕挽枝的感觉就像是李清婷一样,都是那种看上去特别乖的孩子。

    校服干净穿戴整齐,尤其是在潮湿油渍遍地的食堂,她往桶边一站,都是一道不同的风景线。

    好漂亮好乖大美银!慕挽枝正大光明的看了两眼便收回了视线,怕自己变态的身份在外面被发现。

    李木子趁其不备将那芹菜炒肉一股脑的全都倒进饭桶里。

    傅怀舟应当是看到了,但是没说话。

    傅怀舟抬头看了一眼慕挽枝,夏梓一看到傅怀舟视线转移也看了过去。

    只一眼,呼吸一滞。

    怎么说呢,尤其是她和李清婷站在一块。像是两道不同的风景线,李清婷长相温婉柔和,妥妥的甜妹一枚,而她,长相明艳,同李清婷站在一处。更给人一种凌厉明媚的感觉。校服穿的很规矩,个子高,眉眼带笑。

    在普通又不普通的高中生里,把这个女生扔到人群里的话,她想她也许也能一眼看到她。

    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她,但是这张脸确实让人印象深刻!夏梓一移开视线想,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傅怀舟没说什么话,但是他看向慕挽枝的时候眼中似乎带笑。

    几人结伴出了食堂,李木子试探性的说了一句,“枝枝啊!你有没有感觉班长看你的时候很不一样?”

    这话说的有些亲密,八卦的味道浓浓的飘散着。

    慕挽枝心中警笛大响,瞟了她一眼,“有吗?他看谁不都是那样吗。”

    “真的吗?我上次听陆之淮他们说傅怀舟看狗都深情款款。”李清婷从口袋里拿出糖分给两人,嘲笑道,“会不会是因为桃花眼的缘故?”

    “应该吧。”李木子接过糖塞进嘴里,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

    因为天气时好时坏,有的时候南市会突然的降温,一中的同学已经开始穿外套了。

    里面穿一个衬衫,外面套着蓝白校服外套。

    ********

    逝者如斯胡不舍昼夜也,我还未曾细细的感受今天的美好,回过神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留在了昨天。

    早上慕挽枝穿着厚厚的卫衣进班级的时候,班里的人正忙不迭的抄作业。

    抄一道题停笔哈气搓搓手指头,然后在埋头继续抄。

    “他妈的窗户能不能关上,你是想冻死谁?”靠窗的一个男生对着另一个男生吼,声音都打着颤。

    “多凉快啊!快,你也来感受一下!”靠窗的男生将头伸出去,窗子开的更大了。

    “滚出去吹风!”

    李清婷被人拉出去被迫跑完两圈刚回来没多久,脸蛋红彤彤的。

    南市的天气说变就变,这才十二月开头,指不定以后多冷呢。十月份的时候考过两场试,原本是要组织一场家长会的,但是不知是何原因最后取消了。

    按学校的意思,估计是期末考完试再开。

    李清婷也穿着卫衣,因为学校规定必须得穿校服,所以大多数人都是将校服绑在最外面。

    而校服绑在最外面所造成了的影响就是显胖,像是一捆亚麻袋一样,显得人笨重。

    班里有女生吐槽,“你自己看看,这好看么操!”

    也会有人嫌弃不好看,衣服就穿的很少很少,一整天不出教室门呆在教室里取暖。

    真可谓是美丽冻人。

    李木子进教室的时候,班里人已经来了一大半。

    她皮肤不是特别的白,人不高身材不苗条。入冬的衣服本就厚实,穿上多少会有些显胖。

    她穿上身更会显胖一些。

    离正式的早读还有七八分钟的样子,有人在门口吃早餐,也有女生会聚在一块儿聊天。

    所以,当她做回位置上的时候,旁边的女生笑着打趣她,“我去李木子,你今天穿的怎么像一个皮球。”

    李木子哈哈哈的笑着,好像众人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拿“对啊”“你说的对”“我也觉得有点像”这些字眼来回应那些声音,她声音欢快,脸上扯起来的笑像是发自内心的一样。

    唐司正在抄作业,听到几个女生说话也抬头往后看了一眼,扑哧笑出了声,“确实有点像啊哈哈哈。”

    站在旁边整理作业的傅怀舟脸色平静,脚下用力使劲踩了唐司的脚。

    唐司吃痛的叫了一声,抬头去看傅怀舟,傅怀舟将作业落在一处。眼睑下落,垂目看他,眼神平静,差不多三个字就差挂在他脸上了。

    扭头看了眼脸色牵强的李木子,后知后觉的闭上了嘴。

    陆之淮手里握着暖手袋,微侧着身子,眼睛斜睨着唐司,一脸“你活该”的看着唐司。

    傅怀舟向来不会拿别人的短处取笑,偶尔的开玩笑也是恰到好处,拿捏的非常精准。

    说出口的话幽默但是不会让人难堪,身边的朋友做错了他会纠错,说错话他会提醒,他向来如此。

    “还行吧,大冬天的谁不是穿的像个球一样。”慕挽枝喝了一水温水,“这样保暖啊。”

    李木子侧头看了她一眼。

    有女生听出了其中的潜台词,咳了两声没说话。

    也有人白了慕挽枝一眼,“切”了一声,慕挽枝慢慢抬眼光明正大的看过去,她们又慌不择路的闭了嘴装模做样的跟旁边的人打趣。

    李清婷隔着三个位子看着冷笑出声,和后座写名单的女生阴阳怪气了几声。

    那女生没抬头,也跟着笑了几声。

    天气愈发的冷起来,下课的时候走廊上巡视的老师也多了起来。

    因为上周一就有一个高一的学生在走廊上拉扯脚滑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骨折了。

    家长不依不饶,坚持是学校疏于看管死活不愿交付医疗费,学校被搞得头大,双方只得各自退一步。

    “那两个人,跑什么!哪班的!”许正双手负在背后,瞪着眼睛看傅怀舟和宋词。

    面上表情严肃,眼神更是凶狠。

    傅怀舟回头看了一眼许正,突然站直,面对许正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宋词瞧见他的动作,心下虽然疑惑,但是也照着做了。

    许正愣了一下,眼神稍缓变得稍微柔和了一些。

    认错的态度是好的,许正在心里大声的夸赞,也是在他分神的那一刻,傅怀舟突然扭头一溜烟的跑了。

    那轻快的脚步,潇洒的背影像是一根尖锐的针,猝不及防的就戳破他心中美好的幻想。

    他甚至还未曾出口呵斥,两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傅怀舟心中哈哈两声,不知道哪个班的?!跑!

    *****

    “卧槽!笑死我了。”唐司靠在坑边,系上裤带毫无形象的大笑着,笑声荡在男厕的上空久久未散。

    “真可惜,我都没有看到老许的表情。”

    “他当时直接懵了哈哈哈。”宋词看了眼背对着他们站在一边的傅怀舟,心下不满,觉得他游离在他们三个之外,就说,“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傅怀舟没在意,继续摆弄手机,敷衍了事的说了几声啊对对对。

    宋词:“......”

    午睡预备铃响起,傅怀舟打下那句“我他妈是你老子”就关了手机,揣进兜里抬了抬下巴,“走吧。”

    陆之淮打了个哈欠,出厕所门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一个人。

    额头碰得生疼,对方操了一声,陆之淮不耐的抬起头,看清对方后也跟着操了一声。

    瞥见对方嘴巴里叼着的烟,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抽不死你。”

    陆靳延:“.......”

    傅怀舟看他,“不怕被许正看到?你胆这么大?”

    陆靳延冷笑一声,故意呛他,“那也没你在许正眼下直接开溜的胆子大。”

    傅怀舟看他造作的“切”了一声。

    他们彼此熟识,关系比一般的同学都要亲近一些。

    因为是时间的问题,彼此之间寒暄了几句,就笑着挥手离开了。

    “你刚拿手机干什么呢?”陆之淮双手插兜往教室的方向走,想到刚才他手指飞快表情玩味的盯着手机,就禁不住的好奇。

    “不知道,有人窜出来莫名其妙的说是我老子。”傅怀舟将糖纸拆开,往嘴里扔了一颗。

    陆之淮微哑,顿了一下,又道:“会不会是熟人恶作剧。”

    “鬼知道。”

    “那你怎么回的?”

    在陆之淮说完话的那一刻,傅怀舟嘴里的糖果突然发出一声脆响,酸酸甜甜的糖果汁扩散在口腔中,傅怀舟抵了抵后槽牙,在北风瞪着眉头出班级的那一刻将食指放在了嘴边,“放学截图发给你。”

    陆之淮:你不要搞得神神秘秘的。

    班级里的人大多数都已经趴在桌子上午休了。

    学校明文规定不允许学生披头散发,所以她的头发只能扎起来,没了头发的遮挡,无线耳机就会暴露。

    往常的时候她总会将帽子戴上,偷偷的听歌。

    傅怀舟往后看了她一眼,她全然没有注意到他,傅怀舟放轻了动作,因为怕打搅到她。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慕挽枝咬着笔尖,内心深处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在解题的过程中,她不知道将自己的头发从前往后撸了多少次,力道之重,每次撸完指间总是夹杂着几根头发丝儿。

    最后一道大题一共三问,最后一小问她主动放弃,但是让人心烦意乱的是她连第一问都做不通畅,思绪断断续续的。每一个想法萌生的时候她都觉得是对的,可是在草稿纸上演算到一半时,又不知自己所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前面看不清楚,仔细捋一遍细节,又发现漏洞百出。

    对于数学物理,她很少会像今天中午这样对一道题花费如此多的时间与精力,她对数学无感。甚至可以说得上排斥,像这种突然对数学爆发出如此渴望的地步多数是受到了某些刺激。但是这种情况来的快,去的也快。

    将笔和纸随意丢在一边儿,慕挽枝就将帽子戴在了头上,趁着北风打盹的功夫迅速将耳机赛到耳朵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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