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周目漩涡］咒术回战11
翌日早晨，你起得稍微晚了些，打着哈欠晕乎乎地走出家门。
伏黑姐弟早就在楼下等着你了。津美纪每天早睡早起倒是很正常，可伏黑惠昨晚又是凌晨才回来的吧？睡眠稀少还这么精神抖擞，该说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吗……
在你的胡思乱想中，伏黑惠走进一步，低声道：「昨天谢谢你了。」
「嗯？」
「很好吃。」
「嗯……哦！」你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感谢你昨日亲手做的便当，爽朗一笑：「你觉得好吃就行！」
伏黑惠拨了拨把手，没再说什么，骑着车先走一步了。
真是只小黑猫，一到该害羞的场景就跑掉，生怕被人看到自己弱势的地方。
几天后的某个夜晚，你和津美纪一起复习时，困倦的你没忍住小憩了一会。等悠然醒来后，天边已泛起白色，津美纪也睡着了。
你给她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走出她的卧室。
客厅另一边的厨房亮堂堂的，传出些声响。
你揉着眼睛走到门边，唤道：「惠？」
伏黑惠似乎正在专注地揉捏着什么，被你的声音惊得浑身一抖，连发尖都颤了几下。他做贼似的把手中的东西一把塞进衣兜，故作镇定地回身：「你还没走？」
「嗯。一不小心睡着了。」你回答。
「噢。」
「……」
「……」
空气诡异地沉默了一会。
看着料理台上可疑的糯米粉，还有他飘忽不定躲躲闪闪的眼神，你没忍住询问：「你在干什么呢？」
「没什么。」伏黑惠把手藏得更里面了。你仿佛在他紧绷的面庞上看到了两个大字：别问。
好吧，你也不是那种非要揪着秘密不放的人。
……
翌翌日。
课间，你和朋友们谈论起什么样的袜子穿起来好看。伏黑惠在一边对着教科书圈圈划划，看上去完全没有在听你们说话。
但等朋友们走后，他蓦地问你：「你喜欢这个颜色？」
你随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袜子，「也不能算很喜欢吧，只是这个颜色的袜子配校服很好看。」
「这样啊。」伏黑惠的目光在你被条纹织袜包裹住的脚踝上停留片刻，「……是挺好看的。」
你推销起来：「惠要不要也买一双试试？男女同款的噢。」
「不了。」
听到这个回答，你稍稍失望。还以为伏黑惠终于起了打扮自己的心思了呢，那样就可以看到花枝招展的海胆了。
本以为谈话就此结束时，伏黑惠又出声了：「不考虑穿搭的话，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但你余光瞥见他手中的笔正一下一下点着纸张。
不自觉的小动作总会暴露人的内心。
他正全神贯注等着你的回答呢。
……
不久后，节假到来了。你的父母难得有了空闲，合家团聚。
但说实话，他们陪着你的时间远不如伏黑姐弟多，共同话题也少，就算聚在一起也没什么话聊。你索性回到自己卧室里，拿起刚到手的游戏机摆弄起来。
这个型号用着还挺顺手的。这就是全息游戏的好处啊，现实里买不起的东西可以在虚拟世界里体验。
感叹之时，清脆的门铃声穿透房门。你本以为是亲戚来了，但意外地听见母亲说：「有什么事吗，惠？」
惠？
平常都是你去伏黑家，而他很少主动登门拜访。你对这位稀客的来意产生了好奇，当即打开卧室门。
只见玄关处，伏黑惠正彬彬有礼地和你母亲打招呼，一声「阿姨您好」喊得拘谨又客气。若是让学校里的小混混看见这位大哥如此乖巧，怕是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
伏黑惠也看见你了，对视之中，他的眼神似乎在遥遥地召唤你。
等你十分默契地走过去后，他便拿出背在身后的手，将手上提着的简朴纯白礼盒递向你。
你伸手接住，无意中与他指尖相触。他的手指微微动弹两下，修剪整齐的指甲划过你的指腹，然后抽出。
他垂眼片刻，又掀起眼睫望向你的母亲，最后视线停留在你脸上，说出了一句祝福：「节日快乐。」
你落落大方地微笑：「同乐。」
伏黑惠走后，母亲看着被你捧在手中的礼盒，倦容上露出一抹笑：「你和伏黑姐弟的关系很亲密呢。」
你点点头，「嗯。」
你的态度就像对着同学、同事一样，并没有家人之间的热切。女人看了会你的后脑勺，犹豫一会后，将手掌覆上去抚摸几下。
「爸爸妈妈都很感激他们，能替我们照顾你。」
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堪称路人的npc和你现实里母亲的脸重合了。
你想说点好听的话，但最后只是默默接受了她的爱抚。
回到房间后，你拆开盒子，里面装着几个水信玄饼。晶莹剔透的琼脂包裹着不同的花瓣，赫然是你之前说过喜欢的颜色。
乍看之下很漂亮，像是到店里买的。但细看之下，这些花瓣铺散地有些凌乱，手指戳下去触感也偏硬了一些，似乎制作的手艺并不精湛。
是他自己做的吧。
所以这段时间常常半夜里偷偷摸摸跑进厨房，总是持着纸笔和武器的双手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你回忆着他小时候不堪入目的厨艺，要想作出这份礼物，恐怕训练了无数次、费了不少心神吧。
那么他为什么会执着于亲手做水信玄饼给你呢？
是因为你之前亲手给他做了便当吗？
应该是有这个原因，但好像又不止这个原因。
你想呀想，扒开脑袋中一团模糊不清的雾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快要被遗忘的记忆碎片：
那是你和伏黑惠一起去x市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你看到一家食品店前张贴着广告，上面印着一排清新可爱的水信玄饼。
你驻足片刻。
伏黑惠问你：「你想吃？」
「不，我已经吃不下别的东西了。」
「但是你好像很想要。」
「是啊，确实想要，毕竟它看起来这么漂亮。」你嘀咕着，「要是有人把这个当礼物送给我，我肯定都舍不得吃。」
「还是吃掉比较好吧。」伏黑惠道。
一场非常随性的对话，完全不是什么值得铭记的事情。
可伏黑惠就是这样，看似漫不经心，但总能把一句无心之言记下。等到未来的某一天，萌芽开花结果，叫人简直要被落下的硕果砸晕。
津美纪应该也知道伏黑惠的主意吧？所以后来你想再去厨房瞅瞅伏黑惠时，她就会拉住你：「好了，别管他了。」伏黑惠肯定也无法无师自通，没准被津美纪敲着脑袋教导了好几次。
一股暖意在心中荡漾开来。
如果感受到好意，那就要及时地回馈——这是你在游戏里奉行的原则之一。
你和父母提前打了声招呼，下午便又来到了伏黑家门口。
「xx？」开门的津美纪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你会在家人难得团聚的日子里来找他们。
「晚上来我们家吃饭吧？」你握着她的手发出邀请。
……
卯时，半空已是一片泛着冷光的玄青色，隐约能看到月牙。
与略显戚然的晚景相比，屋内一片暖融的橙黄。桌上是丰盛的晚餐，桌边是一圈神色各异的人。乍看之下，挺像一大家子。
「这几年真是辛苦津美纪照顾我们家xx了。」
「没有的事，xx也帮了我很多。」津美纪仪态端正，礼貌又不失亲近，俨然是家长们口中「隔壁家的孩子」，没几句话就让你父母喜笑颜开，氛围其乐融融。
与应对自如的津美纪相比，伏黑惠更像个与年龄相符的生涩男孩。他插不上话题，也不觉得自己有插话的必要，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偶尔夹一点面前的素菜，大多时候都在喝饮料。
坐在他旁边的你，有点不忍心看他一直吃素，就用公筷多夹了些好菜给他。伏黑惠一愣，眼神很是奇怪地看着你，像在说「你又不是我妈妈」。
你嘿嘿一笑。
伏黑惠到底是没有浪费粮食，把你夹来的东西都吃掉了。
父亲注意到了你们的小动作，眯起眼笑着说：「惠也是个好孩子，不仅长得好看，做事也跟姐姐一样靠谱，如果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他眼神慈祥而满意，话语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津美纪笑而不语。
「咳咳……」伏黑惠差点被饮料呛到。
你觉得再欺负一下，他就要当场逃离饭桌了。为了缓解他的尴尬无措，你十分贴心地转移了话题。
而在桌下，你的手悄悄探了过去，握了一下他的手。虽然有点期待他会回握什么的，但果然没有呢。
正常、正常，毕竟伏黑惠不是热情的类型呢。
你继续平常心地用餐。
在你低下头时，伏黑惠瞟了你一眼，然后迅速地移开目光。他端起玻璃杯喝着刚倒下的汽水，气泡咕咚咕咚地涌上来，把灯光、笑脸、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
一餐结束，你负责将家里买的新鲜水果送到他们家里。嘛、其实只是一起走到伏黑家，水果什么的刚装好就被伏黑惠接过去了，并不需要你拎。
临走时，你对惠说：「水信玄饼很好吃噢。」
「……嗯。」伏黑惠侧着脸应声。
慢慢的，灯火熄灭，人群歇息，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节日已过。
……
春去秋来，四季流转。日历一页页翻过，停在了2017年10月。
学校迎来了运动会。
为了让本校在比赛中崭露头角……不，准确来说是赢下初赛，各个球社争相对伏黑惠发起邀请。主要是本校太菜了，又觉得像伏黑惠这种打架厉害的人应该打球也很厉害，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对他死缠烂打。
伏黑惠不堪其扰，最后实在受不了一脚踹飞了篮球社社长，无情宣告：「我不会参加任何一项比赛的，再烦我的人同一个待遇。」
看着从墙上缓缓滑落下来的社长，人们终于退却了。
而为人亲和友善、在班级里备受同学们喜爱的你，也遇到了类似的困扰。
体育委员看着接力赛名单空着的最后一栏，可怜巴巴地来向你求助。
你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最后终究是没能像伏黑惠那样狠心拒绝，苦笑道：「……比赛结束记得请我喝奶茶噢。」
体育委员双眼发亮，感激地握住你的手，「谢谢你，xx！」
「走开，别趁机吃豆腐！」朋友走过来，一下子挤开了体育委员，然后开开心心地抱住你，「太好了，有你陪着我一起比赛，就算输了也不会太难过！」
女生在运动赛上的求胜欲常常比男生弱一点，尤其是被迫上阵的女生。但或许是曾当过咒术师的原因，你一听这话，心头反而涌起热血。
你拍着她的肩膀鼓励：「不要急着这样假设啦。既然要参加，那就要全力以赴取胜！」说着，你手一伸，指向全班同学，「到时候大家也会替我们助威的！」
「唉？」朋友告知了你一个非常遗憾的事情：「难道xx不知道吗？年级主任为了让我们有更多时间学习，运动员以外的人都禁制前往操场。」
也就是说，想象中的人声鼎沸、热血沸腾并不存在。
啊，多么地悲凉啊。
你短暂地目死了几秒，勉强笑道：「哈、原来是这样呀。」
回到座位后，你再也绷不住，直接瘫倒在桌上，泄气地念叨：「啊啊、算了，还是随便跑跑吧……」
或者更省力一点，到时候直接快进过去算了。
「不是说要全力以赴取胜吗？」旁边倏然传来了某人的声音。刷刷的写字声不断，不用看都知道他连头都没抬。
「可是没人给我加油的话，完全鼓不起劲啊……」
「不是有体育委员还有其他参赛者么。」
「跟他们不熟啊。朋友的鼓励和一般人的鼓励完全是两码事。」
「那你还挺挑剔的。」
偶尔，你与伏黑惠就会像这样出现些许代沟。虽然无伤大雅，但也会让你小小地不快一下。
你扭过头嗔道：「你不懂啦。」
写字声暂停了几秒，然后又继续。
伏黑姐弟早就在楼下等着你了。津美纪每天早睡早起倒是很正常，可伏黑惠昨晚又是凌晨才回来的吧？睡眠稀少还这么精神抖擞，该说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吗……
在你的胡思乱想中，伏黑惠走进一步，低声道：「昨天谢谢你了。」
「嗯？」
「很好吃。」
「嗯……哦！」你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感谢你昨日亲手做的便当，爽朗一笑：「你觉得好吃就行！」
伏黑惠拨了拨把手，没再说什么，骑着车先走一步了。
真是只小黑猫，一到该害羞的场景就跑掉，生怕被人看到自己弱势的地方。
几天后的某个夜晚，你和津美纪一起复习时，困倦的你没忍住小憩了一会。等悠然醒来后，天边已泛起白色，津美纪也睡着了。
你给她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走出她的卧室。
客厅另一边的厨房亮堂堂的，传出些声响。
你揉着眼睛走到门边，唤道：「惠？」
伏黑惠似乎正在专注地揉捏着什么，被你的声音惊得浑身一抖，连发尖都颤了几下。他做贼似的把手中的东西一把塞进衣兜，故作镇定地回身：「你还没走？」
「嗯。一不小心睡着了。」你回答。
「噢。」
「……」
「……」
空气诡异地沉默了一会。
看着料理台上可疑的糯米粉，还有他飘忽不定躲躲闪闪的眼神，你没忍住询问：「你在干什么呢？」
「没什么。」伏黑惠把手藏得更里面了。你仿佛在他紧绷的面庞上看到了两个大字：别问。
好吧，你也不是那种非要揪着秘密不放的人。
……
翌翌日。
课间，你和朋友们谈论起什么样的袜子穿起来好看。伏黑惠在一边对着教科书圈圈划划，看上去完全没有在听你们说话。
但等朋友们走后，他蓦地问你：「你喜欢这个颜色？」
你随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袜子，「也不能算很喜欢吧，只是这个颜色的袜子配校服很好看。」
「这样啊。」伏黑惠的目光在你被条纹织袜包裹住的脚踝上停留片刻，「……是挺好看的。」
你推销起来：「惠要不要也买一双试试？男女同款的噢。」
「不了。」
听到这个回答，你稍稍失望。还以为伏黑惠终于起了打扮自己的心思了呢，那样就可以看到花枝招展的海胆了。
本以为谈话就此结束时，伏黑惠又出声了：「不考虑穿搭的话，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但你余光瞥见他手中的笔正一下一下点着纸张。
不自觉的小动作总会暴露人的内心。
他正全神贯注等着你的回答呢。
……
不久后，节假到来了。你的父母难得有了空闲，合家团聚。
但说实话，他们陪着你的时间远不如伏黑姐弟多，共同话题也少，就算聚在一起也没什么话聊。你索性回到自己卧室里，拿起刚到手的游戏机摆弄起来。
这个型号用着还挺顺手的。这就是全息游戏的好处啊，现实里买不起的东西可以在虚拟世界里体验。
感叹之时，清脆的门铃声穿透房门。你本以为是亲戚来了，但意外地听见母亲说：「有什么事吗，惠？」
惠？
平常都是你去伏黑家，而他很少主动登门拜访。你对这位稀客的来意产生了好奇，当即打开卧室门。
只见玄关处，伏黑惠正彬彬有礼地和你母亲打招呼，一声「阿姨您好」喊得拘谨又客气。若是让学校里的小混混看见这位大哥如此乖巧，怕是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
伏黑惠也看见你了，对视之中，他的眼神似乎在遥遥地召唤你。
等你十分默契地走过去后，他便拿出背在身后的手，将手上提着的简朴纯白礼盒递向你。
你伸手接住，无意中与他指尖相触。他的手指微微动弹两下，修剪整齐的指甲划过你的指腹，然后抽出。
他垂眼片刻，又掀起眼睫望向你的母亲，最后视线停留在你脸上，说出了一句祝福：「节日快乐。」
你落落大方地微笑：「同乐。」
伏黑惠走后，母亲看着被你捧在手中的礼盒，倦容上露出一抹笑：「你和伏黑姐弟的关系很亲密呢。」
你点点头，「嗯。」
你的态度就像对着同学、同事一样，并没有家人之间的热切。女人看了会你的后脑勺，犹豫一会后，将手掌覆上去抚摸几下。
「爸爸妈妈都很感激他们，能替我们照顾你。」
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堪称路人的npc和你现实里母亲的脸重合了。
你想说点好听的话，但最后只是默默接受了她的爱抚。
回到房间后，你拆开盒子，里面装着几个水信玄饼。晶莹剔透的琼脂包裹着不同的花瓣，赫然是你之前说过喜欢的颜色。
乍看之下很漂亮，像是到店里买的。但细看之下，这些花瓣铺散地有些凌乱，手指戳下去触感也偏硬了一些，似乎制作的手艺并不精湛。
是他自己做的吧。
所以这段时间常常半夜里偷偷摸摸跑进厨房，总是持着纸笔和武器的双手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你回忆着他小时候不堪入目的厨艺，要想作出这份礼物，恐怕训练了无数次、费了不少心神吧。
那么他为什么会执着于亲手做水信玄饼给你呢？
是因为你之前亲手给他做了便当吗？
应该是有这个原因，但好像又不止这个原因。
你想呀想，扒开脑袋中一团模糊不清的雾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快要被遗忘的记忆碎片：
那是你和伏黑惠一起去x市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你看到一家食品店前张贴着广告，上面印着一排清新可爱的水信玄饼。
你驻足片刻。
伏黑惠问你：「你想吃？」
「不，我已经吃不下别的东西了。」
「但是你好像很想要。」
「是啊，确实想要，毕竟它看起来这么漂亮。」你嘀咕着，「要是有人把这个当礼物送给我，我肯定都舍不得吃。」
「还是吃掉比较好吧。」伏黑惠道。
一场非常随性的对话，完全不是什么值得铭记的事情。
可伏黑惠就是这样，看似漫不经心，但总能把一句无心之言记下。等到未来的某一天，萌芽开花结果，叫人简直要被落下的硕果砸晕。
津美纪应该也知道伏黑惠的主意吧？所以后来你想再去厨房瞅瞅伏黑惠时，她就会拉住你：「好了，别管他了。」伏黑惠肯定也无法无师自通，没准被津美纪敲着脑袋教导了好几次。
一股暖意在心中荡漾开来。
如果感受到好意，那就要及时地回馈——这是你在游戏里奉行的原则之一。
你和父母提前打了声招呼，下午便又来到了伏黑家门口。
「xx？」开门的津美纪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你会在家人难得团聚的日子里来找他们。
「晚上来我们家吃饭吧？」你握着她的手发出邀请。
……
卯时，半空已是一片泛着冷光的玄青色，隐约能看到月牙。
与略显戚然的晚景相比，屋内一片暖融的橙黄。桌上是丰盛的晚餐，桌边是一圈神色各异的人。乍看之下，挺像一大家子。
「这几年真是辛苦津美纪照顾我们家xx了。」
「没有的事，xx也帮了我很多。」津美纪仪态端正，礼貌又不失亲近，俨然是家长们口中「隔壁家的孩子」，没几句话就让你父母喜笑颜开，氛围其乐融融。
与应对自如的津美纪相比，伏黑惠更像个与年龄相符的生涩男孩。他插不上话题，也不觉得自己有插话的必要，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偶尔夹一点面前的素菜，大多时候都在喝饮料。
坐在他旁边的你，有点不忍心看他一直吃素，就用公筷多夹了些好菜给他。伏黑惠一愣，眼神很是奇怪地看着你，像在说「你又不是我妈妈」。
你嘿嘿一笑。
伏黑惠到底是没有浪费粮食，把你夹来的东西都吃掉了。
父亲注意到了你们的小动作，眯起眼笑着说：「惠也是个好孩子，不仅长得好看，做事也跟姐姐一样靠谱，如果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他眼神慈祥而满意，话语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津美纪笑而不语。
「咳咳……」伏黑惠差点被饮料呛到。
你觉得再欺负一下，他就要当场逃离饭桌了。为了缓解他的尴尬无措，你十分贴心地转移了话题。
而在桌下，你的手悄悄探了过去，握了一下他的手。虽然有点期待他会回握什么的，但果然没有呢。
正常、正常，毕竟伏黑惠不是热情的类型呢。
你继续平常心地用餐。
在你低下头时，伏黑惠瞟了你一眼，然后迅速地移开目光。他端起玻璃杯喝着刚倒下的汽水，气泡咕咚咕咚地涌上来，把灯光、笑脸、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
一餐结束，你负责将家里买的新鲜水果送到他们家里。嘛、其实只是一起走到伏黑家，水果什么的刚装好就被伏黑惠接过去了，并不需要你拎。
临走时，你对惠说：「水信玄饼很好吃噢。」
「……嗯。」伏黑惠侧着脸应声。
慢慢的，灯火熄灭，人群歇息，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节日已过。
……
春去秋来，四季流转。日历一页页翻过，停在了2017年10月。
学校迎来了运动会。
为了让本校在比赛中崭露头角……不，准确来说是赢下初赛，各个球社争相对伏黑惠发起邀请。主要是本校太菜了，又觉得像伏黑惠这种打架厉害的人应该打球也很厉害，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对他死缠烂打。
伏黑惠不堪其扰，最后实在受不了一脚踹飞了篮球社社长，无情宣告：「我不会参加任何一项比赛的，再烦我的人同一个待遇。」
看着从墙上缓缓滑落下来的社长，人们终于退却了。
而为人亲和友善、在班级里备受同学们喜爱的你，也遇到了类似的困扰。
体育委员看着接力赛名单空着的最后一栏，可怜巴巴地来向你求助。
你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最后终究是没能像伏黑惠那样狠心拒绝，苦笑道：「……比赛结束记得请我喝奶茶噢。」
体育委员双眼发亮，感激地握住你的手，「谢谢你，xx！」
「走开，别趁机吃豆腐！」朋友走过来，一下子挤开了体育委员，然后开开心心地抱住你，「太好了，有你陪着我一起比赛，就算输了也不会太难过！」
女生在运动赛上的求胜欲常常比男生弱一点，尤其是被迫上阵的女生。但或许是曾当过咒术师的原因，你一听这话，心头反而涌起热血。
你拍着她的肩膀鼓励：「不要急着这样假设啦。既然要参加，那就要全力以赴取胜！」说着，你手一伸，指向全班同学，「到时候大家也会替我们助威的！」
「唉？」朋友告知了你一个非常遗憾的事情：「难道xx不知道吗？年级主任为了让我们有更多时间学习，运动员以外的人都禁制前往操场。」
也就是说，想象中的人声鼎沸、热血沸腾并不存在。
啊，多么地悲凉啊。
你短暂地目死了几秒，勉强笑道：「哈、原来是这样呀。」
回到座位后，你再也绷不住，直接瘫倒在桌上，泄气地念叨：「啊啊、算了，还是随便跑跑吧……」
或者更省力一点，到时候直接快进过去算了。
「不是说要全力以赴取胜吗？」旁边倏然传来了某人的声音。刷刷的写字声不断，不用看都知道他连头都没抬。
「可是没人给我加油的话，完全鼓不起劲啊……」
「不是有体育委员还有其他参赛者么。」
「跟他们不熟啊。朋友的鼓励和一般人的鼓励完全是两码事。」
「那你还挺挑剔的。」
偶尔，你与伏黑惠就会像这样出现些许代沟。虽然无伤大雅，但也会让你小小地不快一下。
你扭过头嗔道：「你不懂啦。」
写字声暂停了几秒，然后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