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收到英语考试成绩的确认结果，林玥和张伊分享好成绩。一次就考到理想的分数令她先松了一口气。
直到晚上六点多林玥准备从公司回家，还未收到张伊的回复，今天看来是约不成饭了。
在地铁上，林玥还是觉得不对劲，张伊即使是在实验室，也不会这么久不回消息，昨天还和她聊天，她最近也没有出差。
她直接给张伊打电话，打了三遍电话，只有蜂音应和。林玥更加担心，正想联系徐蓉或者卢熙川，张伊的电话拨过来。
“玥玥，祝贺你出国申请旗开得胜，我们改天约饭。”张伊的声音有气无力。
“伊伊，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了杂音，有人高声说话，还有似乎在点单确认的声音。
张伊沉默了一分钟，“我和卢熙川分手了。”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林玥呆站在地铁上，到了大站很多人下车，出了空位置她也没有注意。
张伊和卢熙川怎么可能分手？他们是她觉得最不可能分手的一对。
林玥想着刚才听到的杂音，有几句话在她的脑子里回响，她大概知道张伊在哪里。
在张伊学校体育馆北门的台阶上找到她，林玥疾步踏上台阶坐到她身边。
虽已快到夏天，早晚的风还是带着凉意。张伊穿得很单薄，林玥也没有多余的衣服给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张伊递给她一罐啤酒。
“听到了你电话里学生吵着去怡园还是五食堂吃饭。”林玥没有打开啤酒，把易拉罐放在脚下。
张伊又把一个纸袋递给她，“酒不喝，鸡排总可以吃吧？”
张伊大学时最喜欢的炸鸡排，撒上甘梅粉和椒盐，林玥来找她玩的时候她也给林玥买过几次。
鸡排有点凉了，林玥吃了两块就饱了。
陆鸣野的消息发过来，问她今天忙不忙，有没有时间视频。
本来说语音更方便，但此刻她只能回复文字，“我闺蜜和男朋友分手了，我要陪她，今天不能和你视频了。”
“好。你们早点回家。”
林玥知道此时不适合直接问什么问题，张伊没有再说话，她也就一直静静地陪着她。
体育馆北门外的路是宿舍区和教学楼区的一条主要通道，要去上课的学生和下课回来的学生来来往往，路边的花圃里，各种颜色的蔷薇花在夜里影影绰绰。
不远处篮球场的灯光下，每一块场地都有男生在打球。
青春真好，可惜人不能永远是青春。
张伊和卢熙川从高二开始了“地下恋情”，因为他们俩是同桌，走得近些又没有很过分，在学校里“循规蹈矩”，成绩又都不错，自然不会引起老师和家长的注意。只是偶尔在春游、秋游或者运动会的场合，他们眼神里的炽热把他们出卖了。最开始还是徐蓉先发现的。
“是的，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有一天早上在食堂，面对徐蓉试探的提问，张伊坦荡地回答。
正咬着馅饼的林玥拿纸擦着嘴边的油，咽下嘴里的食物，“真的？”
张伊笑，“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以后还要请你们帮我，周末的时候。”
上了高二，学校周六上午也上课，其他时间和假期，张伊总是借口和林玥、徐蓉一起到学校附近的市图书馆自习。
这也不算撒谎，因为她们三个确实都在市图书馆自习，只是——还有卢熙川。张伊和卢熙川面对面学习，林玥和徐蓉不想当电灯泡，总是在另一个楼层。
张伊和卢熙川家里条件都还可以，两个人又都考上了坛州的大学，学校距离也不远，本科毕业后一起出国深造。在国外，硕士期间两人在相邻的城市，博士期间在一个城市。
林玥印象中从来不记得张伊提过她和卢熙川吵架，她有一次问张伊。
“怎么会没有吵过架？生活鸡毛蒜皮，不吵架才奇怪。只不过都是小事，没必要和你说。”张伊都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林玥还在回忆，张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两周前和我提的分手，只是这两周我一直在挽回。今天把屋子里的家具都处理掉，单位家属楼还有空房子，我可以暂住。”
张伊不是能藏得住事的人，这两周和她聊天没有任何不正常，林玥有些惊讶。
心有灵犀一般，张伊解释，“要是还能和好，就不需要打扰你们，让你们替我担心。不过今天事情都办完了，我也想着该和你们说了。”
“卢熙川让你搬家的？”
“没有。他说他自己另找地方住，这个屋子离我单位更近。但是我怎么住得下去呢？”
张伊从林玥脚下拿回那罐啤酒，打开喝。
“玥玥，你觉得男人想要的新鲜感是什么？”
“卢熙川另结新欢了？”
张伊苦涩地笑着，“没有。他要真的是另有所爱，我反倒解脱了。”
“三月份的时候不好好的吗？都见家长了，你们谈了有…快十三年了吧？怎么突然就…？”林玥不解，
“卢熙川和我说,他不想再拖着我，觉得和我没有感情了，继续下去再过几十年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的人生太无趣。”张伊的眼泪掉下来，声音带着哭腔。
“他在说什么鬼？你这么会生活，你们总一起出去玩，你也很喜欢制造惊喜…”
“我以为的有滋有味的生活，卢熙川觉得自己是在‘忍受’，他无法再忍了。他也不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就是…可能真的是在一起太久了。”
“那也许你们分开一段时间，他就回来找你了呢？你和卢熙川分手，感觉我要校正我的爱情观了。”林玥试着开玩笑。
张伊接过林玥递来的纸，擦着眼泪，“我多希望他真的是变心，他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怎么指责他，没法指责他。有什么错？没有感情了算什么错。分开一段时间，他出差的时候已经体验过了。我太了解他了，他和我提分手的样子，是真的不会和我在一起了。”
“你了解他，你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开始对你的态度、情绪有变化？”
“有过，但是和以前因为生活琐事吵架的时候一样，所以我没在意。你没想过我们走不到最后，连我自己也没想过。可惜结局已定，我只能接受。”
远处传来音乐声，林玥不知道再说什么，继续陪着张伊看着晚上从图书馆出来的学生三两结伴或走或跑着回宿舍，大汗淋漓的男生从篮球场离开。
直到晚上六点多林玥准备从公司回家，还未收到张伊的回复，今天看来是约不成饭了。
在地铁上，林玥还是觉得不对劲，张伊即使是在实验室，也不会这么久不回消息，昨天还和她聊天，她最近也没有出差。
她直接给张伊打电话，打了三遍电话，只有蜂音应和。林玥更加担心，正想联系徐蓉或者卢熙川，张伊的电话拨过来。
“玥玥，祝贺你出国申请旗开得胜，我们改天约饭。”张伊的声音有气无力。
“伊伊，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了杂音，有人高声说话，还有似乎在点单确认的声音。
张伊沉默了一分钟，“我和卢熙川分手了。”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林玥呆站在地铁上，到了大站很多人下车，出了空位置她也没有注意。
张伊和卢熙川怎么可能分手？他们是她觉得最不可能分手的一对。
林玥想着刚才听到的杂音，有几句话在她的脑子里回响，她大概知道张伊在哪里。
在张伊学校体育馆北门的台阶上找到她，林玥疾步踏上台阶坐到她身边。
虽已快到夏天，早晚的风还是带着凉意。张伊穿得很单薄，林玥也没有多余的衣服给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张伊递给她一罐啤酒。
“听到了你电话里学生吵着去怡园还是五食堂吃饭。”林玥没有打开啤酒，把易拉罐放在脚下。
张伊又把一个纸袋递给她，“酒不喝，鸡排总可以吃吧？”
张伊大学时最喜欢的炸鸡排，撒上甘梅粉和椒盐，林玥来找她玩的时候她也给林玥买过几次。
鸡排有点凉了，林玥吃了两块就饱了。
陆鸣野的消息发过来，问她今天忙不忙，有没有时间视频。
本来说语音更方便，但此刻她只能回复文字，“我闺蜜和男朋友分手了，我要陪她，今天不能和你视频了。”
“好。你们早点回家。”
林玥知道此时不适合直接问什么问题，张伊没有再说话，她也就一直静静地陪着她。
体育馆北门外的路是宿舍区和教学楼区的一条主要通道，要去上课的学生和下课回来的学生来来往往，路边的花圃里，各种颜色的蔷薇花在夜里影影绰绰。
不远处篮球场的灯光下，每一块场地都有男生在打球。
青春真好，可惜人不能永远是青春。
张伊和卢熙川从高二开始了“地下恋情”，因为他们俩是同桌，走得近些又没有很过分，在学校里“循规蹈矩”，成绩又都不错，自然不会引起老师和家长的注意。只是偶尔在春游、秋游或者运动会的场合，他们眼神里的炽热把他们出卖了。最开始还是徐蓉先发现的。
“是的，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有一天早上在食堂，面对徐蓉试探的提问，张伊坦荡地回答。
正咬着馅饼的林玥拿纸擦着嘴边的油，咽下嘴里的食物，“真的？”
张伊笑，“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以后还要请你们帮我，周末的时候。”
上了高二，学校周六上午也上课，其他时间和假期，张伊总是借口和林玥、徐蓉一起到学校附近的市图书馆自习。
这也不算撒谎，因为她们三个确实都在市图书馆自习，只是——还有卢熙川。张伊和卢熙川面对面学习，林玥和徐蓉不想当电灯泡，总是在另一个楼层。
张伊和卢熙川家里条件都还可以，两个人又都考上了坛州的大学，学校距离也不远，本科毕业后一起出国深造。在国外，硕士期间两人在相邻的城市，博士期间在一个城市。
林玥印象中从来不记得张伊提过她和卢熙川吵架，她有一次问张伊。
“怎么会没有吵过架？生活鸡毛蒜皮，不吵架才奇怪。只不过都是小事，没必要和你说。”张伊都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林玥还在回忆，张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两周前和我提的分手，只是这两周我一直在挽回。今天把屋子里的家具都处理掉，单位家属楼还有空房子，我可以暂住。”
张伊不是能藏得住事的人，这两周和她聊天没有任何不正常，林玥有些惊讶。
心有灵犀一般，张伊解释，“要是还能和好，就不需要打扰你们，让你们替我担心。不过今天事情都办完了，我也想着该和你们说了。”
“卢熙川让你搬家的？”
“没有。他说他自己另找地方住，这个屋子离我单位更近。但是我怎么住得下去呢？”
张伊从林玥脚下拿回那罐啤酒，打开喝。
“玥玥，你觉得男人想要的新鲜感是什么？”
“卢熙川另结新欢了？”
张伊苦涩地笑着，“没有。他要真的是另有所爱，我反倒解脱了。”
“三月份的时候不好好的吗？都见家长了，你们谈了有…快十三年了吧？怎么突然就…？”林玥不解，
“卢熙川和我说,他不想再拖着我，觉得和我没有感情了，继续下去再过几十年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的人生太无趣。”张伊的眼泪掉下来，声音带着哭腔。
“他在说什么鬼？你这么会生活，你们总一起出去玩，你也很喜欢制造惊喜…”
“我以为的有滋有味的生活，卢熙川觉得自己是在‘忍受’，他无法再忍了。他也不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就是…可能真的是在一起太久了。”
“那也许你们分开一段时间，他就回来找你了呢？你和卢熙川分手，感觉我要校正我的爱情观了。”林玥试着开玩笑。
张伊接过林玥递来的纸，擦着眼泪，“我多希望他真的是变心，他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怎么指责他，没法指责他。有什么错？没有感情了算什么错。分开一段时间，他出差的时候已经体验过了。我太了解他了，他和我提分手的样子，是真的不会和我在一起了。”
“你了解他，你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开始对你的态度、情绪有变化？”
“有过，但是和以前因为生活琐事吵架的时候一样，所以我没在意。你没想过我们走不到最后，连我自己也没想过。可惜结局已定，我只能接受。”
远处传来音乐声，林玥不知道再说什么，继续陪着张伊看着晚上从图书馆出来的学生三两结伴或走或跑着回宿舍，大汗淋漓的男生从篮球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