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带着雨漫走到鹄的房间里,鹄正和多玛玩飞镖,看见哥哥带着那女孩进来,他便目不转睛地打量起她来。

    她确实和之前苍溯幻化的外在一模一样,的她头发已经回到了普通人类的样子,没有了刚进异界时候那种散发着无尽力量的非人的感觉。

    见到这小孩,雨漫惊了一下,他的背后长着很吓人的骨翅,说是比自己大那么多,可也就人类小孩子的高度和样貌。

    这房间里的墙上,还有很大一幅画,半天使半恶魔。她是真不知道恶魔有没有翅膀,又不好意思问,但那幅画上是有黑色的羽翼。

    另外还有个兽耳箭尾的漂亮小孩,摇着尾巴站在鹄身后。

    这……这是需要打个招呼吗?

    雨漫尴尬地往渊身后缩了缩,这样的小孩应该叫弟弟才对,而且也是他弟弟,但他比自己大……

    渊自然是知道她在纠结些什么,他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你叫他名字就行了,他叫鹄。”

    好吧,“你好,我叫肖雨漫,是……是一个人……”她和渊也没什么关系,在她看来她就只能这样怪怪地介绍自己。

    “名字真长,我可以叫你漫漫吗?”

    “可以……你也可以叫我姐姐……我看起来比你大挺多……”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想到自己这个闭门不出的弟弟,对待女孩子也还有一手,能那么亲昵的叫她,反而自己和她相处了许久也没有这样……

    “虽然我也想叫你姐姐,可你实在是比我小太多了。我只是看起来是个小孩子而已。”鹄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不过你在这也好,哥哥应该很开心,也不用总跑出去。”

    看弟弟也是口无遮拦的——不能再由着鹄张嘴随意说话了,渊沉着脸匆匆拉着雨漫离开。

    这样的情形真的很熟悉,阿斯兰也这样拉着她离开,不让她和别人多说话。

    可他……真喜欢自己的话,自己的人类身份真的那么不合适吗?或者自己对他来说,就是那样子可以喜欢可不喜欢的吧……人可以存在的时间,对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想起这些,她心里又觉得很难受。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话,为什么要做那么亲密的举动呢……不对,他那么完美,是自己提的什么青蛙想吃天鹅的要求。

    牵着她的渊发现她又眼红红的快哭了的样子,停下步伐:“要不去弄点东西吃吧,你饿了吗?”

    “嗯……这里有东西吃吗?”雨漫跟着他来到一楼——好大一个厅,厅里也就一张椅子,虽然感觉这整个房子都是木头做的,可也铺了厚厚的地毯。

    “有,鹄是会吃点东西的。”渊拍了拍手,一侧门推开,几个穿着女仆服饰的魔偶站在门口。

    “想吃什么就告诉她们吧,她们就像人类社会的机器人一样,没什么思想,只执行命令。”

    就算是魔偶,也是很漂亮的。

    “我随便吃什么就行,不要太辣……”雨漫好奇地看着那几个魔偶,魔偶在她说完要求之后,90度鞠躬又回到了厨房。

    “你这里为什么是这样的,只有一张椅子?有别人来找你怎么办。”她忍不住问……这也太空旷了。

    “站着,”渊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这里会来女孩子,他现在倒真觉得这里东西太少挺不方便的:“你一会儿只能去院子里吃东西了,院里有只魔犬,你怕的话我可以把它锁起来。”

    “用不着,不会咬我就行。”

    渊的院子里也就一个很矮的台,旁边的石凳也仿佛快铺地上似的,只能正坐……

    “你腿那么长,你坐这凳子不会不习惯吗……”雨漫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凳子会真的存在呢。

    “我一般就拿来躺而已……你觉得坐着不舒服躺着就是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她怎么可能躺着。

    魔偶做的东西也是真的好吃,比学校食堂不知道强了多少。自己在他家吃过饭,精神也好多了,可以准备回家了。

    “我在这叨扰了一段时间了吧?我想我应该回家了。”雨漫客客气气地开口辞别。

    “你要回去?”渊移开目光,他根本没想过要让她离开这。

    “我回家不是很正常的吗……我爸妈应该很担心我了,哎。”雨漫又叹了叹气,她那天没回家,阿斯兰应该有替自己和爸妈交代一声的吧。

    “你还没记起来吗……这个世界的变化?”渊提醒着她。

    “你是说……”她应该记起来什么吗?

    “日夜长短变化,你身边的人的变化,那只野鸡为什么又在你身边什么的。”他用余光扫了她一眼。

    对啊!这段时间,白天超长夜晚超短,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燃不见了,小燕也不见了……

    阿斯兰怎么做起自己的家教来了,连艾伯特和拉洁特也一起呆在这人类社会中。

    这些不合常理的事,想一想是看见过天空上的光晕之后的事情,可她最近也没见过那光晕。

    “渊,你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想起来这些,雨漫开始着急:“还有我到底怎么来你这里的?”

    “也没发生什么,就是昼夜节律变了,至高天降下光障接管了一些地区。你家就在光障之中,所谓的半神域地带。至于你怎么出来的,当时我还在这异界,被你召唤而去,然后就用你唤出来的传送阵把你带出来了。”

    她愣住了:“我有那么本事吗?不是说过,有向你们许愿才可能召唤你们……我许愿了吗?那我不是……”

    之后灵魂得被恶魔吞了……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想真多……你现在出来了,对你父母应该也没什么影响。我去过里面一次,里面所有的人都没什么烦恼。”

    听到这儿,雨漫既安心了许多又失望,无论自己到底怎么样了,她都不想爸妈担心。

    “那之后还会正常吗?”她盯着渊想要个答案。

    “不知道,也就那些天使才明白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渊不想提天使,可现实却绕不开他们:“你要去见见他们吗?”

    不……此刻的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再见阿斯兰了。

    发生了这么大件事,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知道也没什么用。

    可现在怎么办,她不回去?不回去不是家都没了,成了自己流浪在外?在渊这里不知不觉地过完一辈子?该怎么办啊……

    看她不说话了,渊安慰她:“你暂时别想这些了,等你身体情况好一点,我先带你出去看看再决定吧。”

    “我没有哪不舒服……”她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渊只好不再说什么,自己先离开院子,省得他在那,她就会找他提离开的事。

    在他看来,她就算变成了一个老太婆在他院子里,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回想起一开始见到渊,那种恐惧和对他的讨厌,相处下来也觉得他挺单纯的一个恶魔。

    还有他弟弟,身后的翅膀真的吓人,可好像也不坏。

    光明并不代表纯善的吗,为什么天使会对人类社会做这样奇怪的事……莫不是这一切都还是因为那颗星辰之心……

    如果真是因为它,那自己迟早得再见到阿斯兰吧,他……会愿意见自己吗……

    就算他有理由不和自己在一起,自己用得着一副被甩了的样子反应那么大吗?感情就是俩个人的双向选择,他就难道非得和自己在一起才行吗……岂不是道德绑架……

    她那纠结的性子又让她在院子里又开始了思想上的斗争,直到让自己疲惫不堪地睡着。

    不管怎样这里依然还是异界,相对阴冷,她睡着之后,在一旁候着的夜莺把她抱回了渊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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