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苏瑷竹看着《小侯爷他超狗的》这几个字,心中默默吐槽,感觉不知道在说什么,看着就没有兴趣。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她摇摇头,伸手触碰玻璃罩,想把它打开,结果却发现自己的手挨着玻璃,就像壁虎脚打滑一样滑稽。

    玻璃罩确实干净,以至于用来当镜子,苏瑷竹都能看见自己根根分明的眉毛。

    咦?苏瑷竹有些迷惑,自己的眉毛也不是这种天生的野性眉啊。虽然会打理,但眉毛的颜色极淡,现在这样看去,就有点不像自己了。

    苏瑷竹又抬起头,笑得一脸得意,对着阿徐说道:“仙蛇大人您就在这混日子吗?”

    “?”阿徐起初还想维持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但转念一想,这种语气是自己认识的苏瑷竹才说得出来的。

    阿徐的嘴巴微张,脚想离开却又因为时机不对,便只能恪守自己守护世界本原的职责。

    “您似乎走错片场了。”阿徐闭眼不愿看到这位熟人任何伤心的表情,她摆头叹息,“您的故事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她的故事即将迎来结局。”

    “但是她好像一直都被周围的人推着走。”

    “……来到这里确实是外界因素,但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因她的意志而出现的。”阿徐自然知道原定的剧本是苏瑷竹和取代林云偲,和狗皇帝虐恋情深。

    可似乎从苏瑷竹重新找回了自己为何而来的记忆后,她便懵懵懂懂地朝着自己选择的人那里走去。

    就如《妖妃,朕不准你跑》的创作者,恍然之间发现了,苏瑷竹这个名字,最早似乎是出现在她的第一本未完成的书中。尽管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写了什么,为什么写,又为什么放弃了。但是正如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依稀记得苏瑷竹这三个字一样,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只是觉得,或许该给苏瑷竹自行书写属于她的故事的权力。

    被苏瑷竹选择的人,其实一开始是被人推着走向她的。然而等推他的声音消失后,他便也像苏瑷竹一样,浑浑噩噩,但又斩钉截铁地带着自己的心朝苏瑷竹靠去。

    “那如果,如果打从一开始,她在原来的世界就是被人精心算计,才走到了这里。你觉得这是公平合理的吗?”

    阿徐蹙眉,周边的藤蔓也好像因为这些话而开始骚动,它们在空中张牙舞爪,在苏瑷竹的背后搅成一团,又因为阿徐瞪着它们而解开。

    “他也是被人算计的。”阿徐转而看向深仇大恨的苏瑷竹,“更何况喜欢这种事,本就没有公平可言。至于你说的合理一词,只要两个人都乐意,那就没什么大不了。”

    苏瑷竹垂头看向那缓缓往上升的玻璃罩,惊讶之余手忙脚乱地把它又按了下去。

    阿徐有些诧异,“怎么不打开看看?”

    苏瑷竹苦笑,“这不是我的故事,我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就像现在能和你交谈,还有之前拜托你带我去她身边叫她,都是我采了好多草药才换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而偷来的。”

    “这不是我的故事……”苏瑷竹失魂落魄地强调,“不该由我来开启,我、我该回去采药了。”

    “你采那么多药,看领导熬了那么多碗汤,目睹了那么多人过桥把忧愁忘掉,就没想过自己也来一碗,重新开始吗?”

    “我的故事其实,”苏瑷竹似乎有很多话要讲,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讲,她只是略带得意地抱怨,“谁叫领导夸我采的又快又好,离不开我呢?”

    苏瑷竹打断阿徐想要说出的话,“不说这个了。”

    然后一边询问一边执行,“我们可以抱一下吗?算了,我都走到这里了,你不抱我也不合适吧。徐。”

    阿徐张开手,将苏瑷竹拢进怀里,上一次见她她已尸体发僵,如果没有白鹤载她回去,只怕自己一人要摆脱追兵还不容易。不过似乎是因为白鹤的出现,她的永久离开成了传说中的驾鹤仙去,被她庇护过的人都开始由衷的,且不管皇帝禁止的,为她祈祷。

    阿徐感受着苏瑷竹有些烫手的体温,或许就是那些祈祷,才换来了一线生机,让她没能第一时间投胎,从而得以好好工作,为创造她的人以德报怨地积福。最终在这一世,让那个人对于苏瑷竹的所作所为变成了文档中的字,也不在拼命地按返回键去删除。

    反而在苏瑷竹一次又一次的祈祷中,为她实现愿望。甚至到了后面,会主动去帮苏瑷竹减少一些花费时间的事件。

    “你要不要试一试双手合十,向她请求,让她帮你升官加薪?”阿徐悄悄开口,在苏瑷竹的耳边说道。

    苏瑷竹不太相信自己也拥有无条件被人喜欢的权利,“我也可以吗?”

    “你也是苏瑷竹啊。”阿徐松开苏瑷竹,握住她的肩膀,鼓励她。

    “但是、但是”苏瑷竹犹豫不决。

    阿徐看不下去,拉着她到自己后面的悬崖,两人就站在那里往下望。

    “你看,那些都是这一世之前的人,或者说是之前追杀你的人更加确切。她其实不是在这一世突然明白你的存在,她虽然不记得了,但是偶然会在某个睡不着的夜里,设想主角会遇到些什么困难,又会如何潇洒又轻松地解决。她不知道主角是谁,可她却创造过这么一个主角,以至于往后的每一个,身上都会不知不觉带点你的影子。”

    “直到这一世。”阿徐指着那些尸体,“林云偲先一步成为了她脑中终极的主角,她便开始恍然大悟,然后让苏瑷竹过得极其轻松以弥补她。”

    苏瑷竹还想说些什么。

    阿徐却不给她机会,她将苏瑷竹的手合十,又勒令她闭上眼睛,逼迫她许愿。

    ……

    许久,苏瑷竹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笑。

    “要不换她来。”如果苏瑷竹无法许愿,或者说不好意思许愿,那就让另一个死皮赖脸会撒娇的苏瑷竹来。到时候说不定苏瑷竹,不管哪个苏瑷竹都能如她们自己所愿。

    “但是让她来弄这些弯弯绕绕好像对她不好。”

    “她好像已经套出创作者的名字了。”

    “……那你记得和她讲哦,要祝她和她自己,健康喜乐,福满金钱。”

    苏瑷竹对着阿徐一个劲的傻笑,哪怕下面是许多白骨也无所谓。

    随后她闭上眼睛,再次看到阳光时,便无意撇到阿徐怨恨的眼光中。

    苏瑷竹、喜欢叫王惠崖为惠惠的苏瑷竹,之前那个喜欢叫崖崖。

    苏瑷竹假装不知道阿徐对自己的厌恶,她看向下面的白骨,惊呼道:“啊!我好像在恐怖游轮中见过。不对,我该许愿了。”

    双手合十的苏瑷竹诚恳地闭上眼睛,大声道:“祝、”

    “要去那本书上面写。”

    “好!我知道了!谢谢!再见!”说罢,苏瑷竹便朝玻璃罩那里走去,因为动作很快,阿徐没跟上。然后就被那些藤蔓挡在了外面。

    藤蔓之前是保护玻璃罩的,现在玻璃罩因为苏瑷竹的接触而打开了,它们自然改为了保护苏瑷竹,周边的一切,哪怕是让它们畏惧的阿徐也要被挡在外面。

    苏瑷竹浑然不知阿徐被挡在了外面,她还纳闷那个突然开始讨厌自己的人怎么还没跟过来。不过这样正好,免得她明明不喜欢自己,还得假装很关照自己。

    苏瑷竹努嘴,将写有《小侯爷他超狗的》这几个字的本子翻过去,直接掀开了最后一页,然后在空白处准备写字。

    可她没有笔,难不成要咬破指头来明志?苏瑷竹不太乐意,那听起来就很痛。

    这时藤蔓贴心地伸到她面前与她的腰间齐平,露出了上面的钥匙孔。

    我好像有把钥匙。苏瑷竹缓慢地摸来摸去,在胸前找到了。不知何时钥匙已经被串了根绳子挂在脖子上,好在没有丢,倒时一个好事情。

    苏瑷竹把钥匙小心翼翼对准钥匙孔,然后试探地朝右扭了下,锁死了。又朝左扭了下,咔嚓一声,似乎打开了什么东西。

    她专心致志地盯着钥匙孔那里,结果并没有出现笔,反倒是升起了一个可以按指纹的小台子。

    怎么感觉和手上的烫伤刚好对上了?苏瑷竹将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然后按向了小台子。

    或许是因为钥匙符合,指纹正确。不一会儿,藤蔓便开始剧烈抖动,一时之间,锁链摩擦的刺耳声、地壳震动的声音、飞禽走兽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苏瑷竹下意识地缩在地上,闭紧眼睛,等待这些危机过去。

    经久,苏瑷竹腿都麻了,也不见天亮。只能站起来,想要活动一下。结果在睁开眼睛后,看到的却是实验室,而面前正立着一块大大的,被分割成无数小块的显示屏。

    而上面的主角,都是自己,从自己被父母遗弃,上学被同学骂扫把精爹不疼娘不爱,工作被同事栽赃陷害,再到自己因为被车撞而当场死亡……

    “不对!”苏瑷竹没有继续看下去,反倒是走上前拿起桌子上摆着的笔,在书上迅速地写满了鬼画符。

    祝:(空着)天天开心,万事如意,健康无忧……

    徐知锦(划掉),徐之锦(划掉),徐芝锦(划掉),徐梓锦……

    苏瑷竹狼狈地把那些全部划掉,又重新抄了一遍,并且写满了不同的xuzhijin,除了第一个是徐,最后一个是锦这是确定的外,中间的字,苏瑷竹几乎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写了上去。

    她不知道徐知锦到底叫什么,不过这也没关系,只要她把常用的zhi都写上去,瞎猫总能碰上死耗子。哪怕其实是假的,根本就不会成功,她也会庆幸地认了。

    正当她专心致志地朝上面写东西时,旁边却突然再次升起了好几个玻璃罩的展示台。

    苏瑷竹扭头看去,假肢、玉玺、传位诏书、外骨骼支架,然后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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