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糕里没梅花
雪青换了个地方，不过依然在桥上。
她在找桥下水里的鱼。
桥上有一个卖糖葫芦的，经过好几遍了，吆喝着“卖糖葫芦喽～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喽～”惹得小孩让爹娘买给他去吃。
有人推着车从桥上经过。
有人摇着扇子从桥上经过，嘴里念着什么，好像是诗。
雪青想到了一件不好的事。
不晓得为什么有的人见到她的第一面，会认为她是一个没什么脑子、不识字的人。
她以前进县城里时被人说过看起来不像个识字的。
雪青直言直语，对那人道“你看起来更不像识字的”，结果那人恼羞成怒，骂雪青是个老粗。
雪青回道她不老，还小呢。
最后那事以雪青举起拳头那人跑了结束。
突然想到这个，心情更不好了。
她继续看着桥下。
任桥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也不把目光给移回来。
哦？桥下的鱼往水面上来了。
要下雨了吗？少女抬起头。
果然过了一小会儿，小雨下下来了。
淋点小雨她不怕的。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不想动。
脚都不想挪一下。
不想动，就让她淋一会儿小雨，发一会儿呆。
被急着跑回去不想淋到雨的小孩撞到戒指掉地上了，少女这才动了。要是戒指没掉的话，她才不动。
雪青擦一擦戒指。
嫌擦得不干净，用了一点点神力又擦了擦。
好了，这下好了。
有路人以为她在等人送伞，同她道姑娘到那边檐下去等吧。
雪青这下不好不动了，于是转头跑到了远处檐下头去。
檐下有人放着水缸在接着水。她以前也这么做过。
有意思的是这水里还有一条鲤鱼。
一条身上红一块黄一块的、不怎么好看的鲤鱼，在水缸里转着、转着。
少女心想从前她也是水缸里的一条鱼，一个人转着，在那片小天地里转着。
那么现在她游出去了吗？
还是游到了一个更大的水缸里呢？
……
……
因为雪青现在脸上写着生人勿近，所以一同在这避雨的两个小孩没敢跟她说话。
雨停了之后她就离开了，路上买了些吃的。
她没回桃花源，又去找穆材了。
正好把这些点心带给他。
……
……
穆材一见到雪青就知道她淋雨了。
“你也不带把伞。”
“我忘记了。”
“那你——”穆材刚想说，就算没伞，你也能让雨不打到自己的吧。又想到雪青走在这城里肯定是不想让路上的人发现自己的不同的。
雪青：“这个给你。”
“…你买了这个？”
“是啊，好像你喜欢吃这个吧。”
“……亏你记得。你记得这个，就不知道让自己少淋点雨，忘了自个儿高烧不退那脸皱成苦瓜模样的时候了？”
“我哪一次是这样的？”少女歪头。
“这都记不得了，就那次雨下得噼里啪啦，还夹着雪的那一次。”
雪青想起来了。
那一次啊……
有雪，大雨。
自己高烧的时候，脸皱成一团，但是眼泪怎么也掉不下来。
“你是不是有点记吃不记打？”
“只是我记性比较差吧。”
“有时候比较差，有时候好得惊人。”穆材道。
雪青往桌子上一趴。
穆材心道她果然心情不大好。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正好烧了茶，配你这带来的点心。
我就晓得你带的是梅花糕。”穆材拆开那纸包。
“你怎么晓得，万一我带的是桃花糕呢？枣子糕呢？桂花糕呢？”
“这纸、这包扎的样子，他家的梅花糕最好吃了。”
“梅花糕里为什么没梅花？只是做成梅花的样子？”雪青捻几根自己的头发。
“这个你以前也问过，想来是因‘梅花’听起来好听吧。”
雪青托起个腮帮子。
“桑曼姝好看，像花环。”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哪有说别人像花环而不是像花的。还有，你这话要是想让人家开心得当着人家面说。”穆材道。
穆材看出来雪青现在是没话找话——自己不闲，心里才不会难过。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就在这干那些？”雪青问道。
“以后管它做什么，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子的？先让我赚到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再说。
哎？你能给我变出钱来吗？”
雪青：“不能。”
“……我看你呀，你这哪是去当什么神去了，我看你是去受罪去了。”
穆材借着这个机会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我也得了好多好处的呀，比如说再下那样的大雨，我淋着也不会生病了。”
“也是。
…什么时候保命都是第一条，这个你要记住了。”
雪青捡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嚼一嚼，又喝了口茶。
“墙上挂的那个是什么？”她注意到了那个。
“入乡随俗。韶州城里的人把接下来几天叫做‘邪伺之日’，说邪气重，重得很，得用那个来防防。”
“城里人好讲究。”
“我看或许跟它这地形有关。”
雪青：“风水么。”
雪青心中想哪个地方风水不好、让人感到不舒服，会不会也跟魔啊、厄啊的有关？比如这里和三界缝隙的隔层很脆弱，很容易让厄侵入这种。
“不过我想，我现在身旁有你这样厉害的人在，肯定不怕这个邪气。”
雪青老老实实说：“那不一定，我可能会给你招来更多麻烦。”
“唉…我夸你，你就不能接着吗。”
“那下次我接着——如果我还记得的话。”
……
穆材喝了口茶。
他发现雪青看起来已经不怎么难过了。
“长乐呢。”雪青问。
“去后头捣鼓他长的东西了。"
“后院？”
“不是，还要更后头一些。那里有片荒地，种什么什么不活。”
“那他去捣鼓什么？反正也捣鼓不活。”
“试试看呗，说不定这几株就特别能活呢。”
哎……
转眼长乐都长这么大了。
当年阿姐去了的时候，他自己还没有长乐现在这么大呢。
阿姐带着他，所以他也带着长乐。
“也不知道婆婆那边现在如何了……”
“癸酉婆婆很厉害的，”雪青道，“你不要担心。”
雪青：“你是不是其实，不想离开那？”
“你猜猜。”
“我猜不到。”
“你可真实在呀，小雪青。”就跟从以前一样。“你现在还能这么跟我说话我就满足了。”
“满足？
这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穆材：“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真怪。从从前到现在，更容易满足的，不是你么。”
“有吗？”雪青歪了下脑袋。
“当然有。”
雪青没说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于是把视线转向手里那小半块糕点。
“怎么又发呆？
高兴些吧，你一日之内变了身份，变得比那王侯将相还尊贵了。”
“我没有什么感觉。”雪青老实说。
“也就是你了。”穆材摇了摇头。
“不会只是我的，还有跟我差不多的人的。”
“……我就是那意思。”
雪青对穆材：“你不是说我是去受罪的吗？怎么变成比王侯将相尊贵了？”
“……我说你呀，有的时候记性差，有的时候记性好，还好得不得了。”
“才说过没多久，我当然没忘。”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
也有好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
自己的点心很快吃完了，给长乐留了一份。
穆材心道恐怕以后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还会有吗？
长乐也……
两条大路，各走一边。
“吃饱了没？”
“饱了。”
“那就出去跑跑吧。你看雨也没在下——最近这雨真是，老是下得、停得都莫名其妙。”
雪青：“你不想跟我再多说说了吗？”
穆材：“你当我什么时候都闲着呢，去去去。”穆材挥了挥手。
雪青：“好吧。”
她刚转身走了一步，想了想又转回来：
“多谢你从前对我的关照，我一直都记着的。”
穆材：“……突然说这个做什么？我要忙了，赶紧走吧。”
雪青朝他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待少女身影消失后，
桌上纸包里的一点糕点碎屑被捻起，
然后是一声叹气，
“…我也是。”
……
……
……
雪青又去找桑曼姝了，因为她之前跟桑曼姝提过，可以陪她练一练。一个练自个儿的枪，一个练自己的盾。
还好，今日桑父桑母不在家。不然看到雪青过来又是一阵——一阵热情得过头。
桑曼姝的盾挺结实。
反正雪青现在用这普通的枪是打不破的。
不晓得当年将这份力量赐给桑家的到底是哪一位神。
等她到了神界之后会晓得吗？
说起来神也会——也会死的。
不晓得当年的那个神现在还在不在了。
桑家传了好多代了。
但神的寿命比人要长许多，所以也不好说。
桑曼姝进步得很快，她已经可以不错地控制盾了。
院子里，
雪青的枪重重划过那层光盾，那层桑曼姝在注意到雪青过来时很快地抬起右臂挡在前头，在右臂上化出的一个光盾。
当然雪青不是飞快地冲过去的，不然的话，桑曼姝是来不及挡的。
雪青是以一个正常习武的凡人的速度冲过去的。
桑曼姝挡住了。
雪青将枪往前抵，桑曼姝后退了，差点要跌倒，雪青赶紧停下，瞬移过去将她给扶住了。
桑曼姝出了一头的汗，脸色红润。
“没事吧？”
“我没事。”女子摇摇头。她明显是高兴的。自己因为时不时跟爹娘出去所以身上是有些劲在的，这点力气能在这个时候用上，让她感到很开心。
“可以，可以再来一次吗？”桑曼姝问雪青。
“不休息一会儿吗？”
“我想，趁热打铁。”
“好。”
不知为何雪青的心情也变好了……大概是因为，挥洒了汗水？
于是在院子里她们又开始了下一个回合……
她在找桥下水里的鱼。
桥上有一个卖糖葫芦的，经过好几遍了，吆喝着“卖糖葫芦喽～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喽～”惹得小孩让爹娘买给他去吃。
有人推着车从桥上经过。
有人摇着扇子从桥上经过，嘴里念着什么，好像是诗。
雪青想到了一件不好的事。
不晓得为什么有的人见到她的第一面，会认为她是一个没什么脑子、不识字的人。
她以前进县城里时被人说过看起来不像个识字的。
雪青直言直语，对那人道“你看起来更不像识字的”，结果那人恼羞成怒，骂雪青是个老粗。
雪青回道她不老，还小呢。
最后那事以雪青举起拳头那人跑了结束。
突然想到这个，心情更不好了。
她继续看着桥下。
任桥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也不把目光给移回来。
哦？桥下的鱼往水面上来了。
要下雨了吗？少女抬起头。
果然过了一小会儿，小雨下下来了。
淋点小雨她不怕的。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不想动。
脚都不想挪一下。
不想动，就让她淋一会儿小雨，发一会儿呆。
被急着跑回去不想淋到雨的小孩撞到戒指掉地上了，少女这才动了。要是戒指没掉的话，她才不动。
雪青擦一擦戒指。
嫌擦得不干净，用了一点点神力又擦了擦。
好了，这下好了。
有路人以为她在等人送伞，同她道姑娘到那边檐下去等吧。
雪青这下不好不动了，于是转头跑到了远处檐下头去。
檐下有人放着水缸在接着水。她以前也这么做过。
有意思的是这水里还有一条鲤鱼。
一条身上红一块黄一块的、不怎么好看的鲤鱼，在水缸里转着、转着。
少女心想从前她也是水缸里的一条鱼，一个人转着，在那片小天地里转着。
那么现在她游出去了吗？
还是游到了一个更大的水缸里呢？
……
……
因为雪青现在脸上写着生人勿近，所以一同在这避雨的两个小孩没敢跟她说话。
雨停了之后她就离开了，路上买了些吃的。
她没回桃花源，又去找穆材了。
正好把这些点心带给他。
……
……
穆材一见到雪青就知道她淋雨了。
“你也不带把伞。”
“我忘记了。”
“那你——”穆材刚想说，就算没伞，你也能让雨不打到自己的吧。又想到雪青走在这城里肯定是不想让路上的人发现自己的不同的。
雪青：“这个给你。”
“…你买了这个？”
“是啊，好像你喜欢吃这个吧。”
“……亏你记得。你记得这个，就不知道让自己少淋点雨，忘了自个儿高烧不退那脸皱成苦瓜模样的时候了？”
“我哪一次是这样的？”少女歪头。
“这都记不得了，就那次雨下得噼里啪啦，还夹着雪的那一次。”
雪青想起来了。
那一次啊……
有雪，大雨。
自己高烧的时候，脸皱成一团，但是眼泪怎么也掉不下来。
“你是不是有点记吃不记打？”
“只是我记性比较差吧。”
“有时候比较差，有时候好得惊人。”穆材道。
雪青往桌子上一趴。
穆材心道她果然心情不大好。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正好烧了茶，配你这带来的点心。
我就晓得你带的是梅花糕。”穆材拆开那纸包。
“你怎么晓得，万一我带的是桃花糕呢？枣子糕呢？桂花糕呢？”
“这纸、这包扎的样子，他家的梅花糕最好吃了。”
“梅花糕里为什么没梅花？只是做成梅花的样子？”雪青捻几根自己的头发。
“这个你以前也问过，想来是因‘梅花’听起来好听吧。”
雪青托起个腮帮子。
“桑曼姝好看，像花环。”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哪有说别人像花环而不是像花的。还有，你这话要是想让人家开心得当着人家面说。”穆材道。
穆材看出来雪青现在是没话找话——自己不闲，心里才不会难过。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就在这干那些？”雪青问道。
“以后管它做什么，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子的？先让我赚到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再说。
哎？你能给我变出钱来吗？”
雪青：“不能。”
“……我看你呀，你这哪是去当什么神去了，我看你是去受罪去了。”
穆材借着这个机会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我也得了好多好处的呀，比如说再下那样的大雨，我淋着也不会生病了。”
“也是。
…什么时候保命都是第一条，这个你要记住了。”
雪青捡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嚼一嚼，又喝了口茶。
“墙上挂的那个是什么？”她注意到了那个。
“入乡随俗。韶州城里的人把接下来几天叫做‘邪伺之日’，说邪气重，重得很，得用那个来防防。”
“城里人好讲究。”
“我看或许跟它这地形有关。”
雪青：“风水么。”
雪青心中想哪个地方风水不好、让人感到不舒服，会不会也跟魔啊、厄啊的有关？比如这里和三界缝隙的隔层很脆弱，很容易让厄侵入这种。
“不过我想，我现在身旁有你这样厉害的人在，肯定不怕这个邪气。”
雪青老老实实说：“那不一定，我可能会给你招来更多麻烦。”
“唉…我夸你，你就不能接着吗。”
“那下次我接着——如果我还记得的话。”
……
穆材喝了口茶。
他发现雪青看起来已经不怎么难过了。
“长乐呢。”雪青问。
“去后头捣鼓他长的东西了。"
“后院？”
“不是，还要更后头一些。那里有片荒地，种什么什么不活。”
“那他去捣鼓什么？反正也捣鼓不活。”
“试试看呗，说不定这几株就特别能活呢。”
哎……
转眼长乐都长这么大了。
当年阿姐去了的时候，他自己还没有长乐现在这么大呢。
阿姐带着他，所以他也带着长乐。
“也不知道婆婆那边现在如何了……”
“癸酉婆婆很厉害的，”雪青道，“你不要担心。”
雪青：“你是不是其实，不想离开那？”
“你猜猜。”
“我猜不到。”
“你可真实在呀，小雪青。”就跟从以前一样。“你现在还能这么跟我说话我就满足了。”
“满足？
这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穆材：“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真怪。从从前到现在，更容易满足的，不是你么。”
“有吗？”雪青歪了下脑袋。
“当然有。”
雪青没说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于是把视线转向手里那小半块糕点。
“怎么又发呆？
高兴些吧，你一日之内变了身份，变得比那王侯将相还尊贵了。”
“我没有什么感觉。”雪青老实说。
“也就是你了。”穆材摇了摇头。
“不会只是我的，还有跟我差不多的人的。”
“……我就是那意思。”
雪青对穆材：“你不是说我是去受罪的吗？怎么变成比王侯将相尊贵了？”
“……我说你呀，有的时候记性差，有的时候记性好，还好得不得了。”
“才说过没多久，我当然没忘。”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
也有好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
自己的点心很快吃完了，给长乐留了一份。
穆材心道恐怕以后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还会有吗？
长乐也……
两条大路，各走一边。
“吃饱了没？”
“饱了。”
“那就出去跑跑吧。你看雨也没在下——最近这雨真是，老是下得、停得都莫名其妙。”
雪青：“你不想跟我再多说说了吗？”
穆材：“你当我什么时候都闲着呢，去去去。”穆材挥了挥手。
雪青：“好吧。”
她刚转身走了一步，想了想又转回来：
“多谢你从前对我的关照，我一直都记着的。”
穆材：“……突然说这个做什么？我要忙了，赶紧走吧。”
雪青朝他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待少女身影消失后，
桌上纸包里的一点糕点碎屑被捻起，
然后是一声叹气，
“…我也是。”
……
……
……
雪青又去找桑曼姝了，因为她之前跟桑曼姝提过，可以陪她练一练。一个练自个儿的枪，一个练自己的盾。
还好，今日桑父桑母不在家。不然看到雪青过来又是一阵——一阵热情得过头。
桑曼姝的盾挺结实。
反正雪青现在用这普通的枪是打不破的。
不晓得当年将这份力量赐给桑家的到底是哪一位神。
等她到了神界之后会晓得吗？
说起来神也会——也会死的。
不晓得当年的那个神现在还在不在了。
桑家传了好多代了。
但神的寿命比人要长许多，所以也不好说。
桑曼姝进步得很快，她已经可以不错地控制盾了。
院子里，
雪青的枪重重划过那层光盾，那层桑曼姝在注意到雪青过来时很快地抬起右臂挡在前头，在右臂上化出的一个光盾。
当然雪青不是飞快地冲过去的，不然的话，桑曼姝是来不及挡的。
雪青是以一个正常习武的凡人的速度冲过去的。
桑曼姝挡住了。
雪青将枪往前抵，桑曼姝后退了，差点要跌倒，雪青赶紧停下，瞬移过去将她给扶住了。
桑曼姝出了一头的汗，脸色红润。
“没事吧？”
“我没事。”女子摇摇头。她明显是高兴的。自己因为时不时跟爹娘出去所以身上是有些劲在的，这点力气能在这个时候用上，让她感到很开心。
“可以，可以再来一次吗？”桑曼姝问雪青。
“不休息一会儿吗？”
“我想，趁热打铁。”
“好。”
不知为何雪青的心情也变好了……大概是因为，挥洒了汗水？
于是在院子里她们又开始了下一个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