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谢长澜走到山谷中央时，脚下地面突然下限，一个漆黑的洞口出现，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把他往下拉。
事实上，谢长澜也没有抗拒，他随着那股引力往下坠。
“谢长澜！”江晚在谢长澜掉下的瞬间也扑了过来，瞬间闭合的黑色洞口擦过江晚衣袖，触碰到黑色区域的衣袖瞬间灰飞烟灭。
江晚倒吸一口凉气，她要是再慢一点，或许消失的就是她的手臂了。
江晚和谢长澜不知道的是，在洞口闭合的瞬间，山谷入口处凭空多出一座山峰，以山谷中央为中心点，一圈圈光晕往外扩散，一个巨大的阵法撑开，谷内灵植突然间疯狂生长，然而转瞬间又全部枯败，浓郁的灵气汇集到中心点，逐渐湮灭。
“江晚？”谢长澜惊异的声音在漆黑的通道响起，随即而来的是震怒，“你怎么来了？”
“你骗我！”江晚看不见谢长澜，冲着下方黑暗处喊话，她试着拿出夜明珠，夜明珠发不出一丝光亮。
谢长澜沉默一瞬，“你不该来。”
“我不来，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江晚，这是我的事，与你有何相干，你为什么非要管我的死活？”谢长澜气得不轻，语气又冷又硬。
“我说了会对你好，你为什么不信我？”
谢长澜冷笑一声，“是补偿还是愧疚？江晚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更不需要你的愧疚。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是我谢长澜命该如此。”
“你如果真的那么恨我，一会儿下去之后我任你处置，打神鞭、噬骨板、三味真火我都带着，你要是不解气，就把我以前对付你的手段都在我身上来一遍。”
江晚两人还在下坠，漆黑的通道似乎没有尽头。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你的补偿。”谢长澜冷冷拒接。他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靠愧疚补偿来维持。
“那你要怎样才能接受我对你好？或者你想我怎么做，你告诉我？”
谢长澜沉默，他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爱意只能藏在心底。
“你真是气死我了！”听不到谢长澜回答，江晚又生气又无奈，见谢长澜固执如此，江晚也不说话了。
周围是呼呼的风声，江晚不知道还要下坠多久才是通道尽头。
听不见江晚声音，谢长澜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索性也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之后，一点白光浮现，随着两人下坠的速度，光晕越来越大，谢长澜忍不住打破沉默，“应该快到出口了。”
江晚自然看见了，但她现在有些烦躁，并不想理会谢长澜。
眼见着距离差不多，谢长澜把灵力注入防御法器，安然落在地面，他抬头看向通道，半天不见江晚下来，黑乎乎的通道内没有一点声响。
“江晚？”谢长澜的心瞬间悬到云端，“江晚？”
“江晚？”谢长澜焦急万分，大声呼喊，“晚晚？你在吗？”
谢长澜拿出法器，灌注灵力，想操控着法器往上飞，可上空仿佛被下了什么禁止，从通道下来后就再也不能使用法器，无论他怎么努力都飞不上去。
“江晚——”谢长澜声音颤抖，“晚晚？”
“死骗子！”江晚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通道落下，“明明担心我，为什么总要拒绝我！”
谢长澜高悬的心终于落到地面，大惊之后就是大喜，他看见江晚坐在法器上，缓缓降落。
他疾步上前，又在快要靠近江晚时止步，皱起眉头，“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谁让你口是心非！”江晚收起法器，打量四周。可除了他和谢长澜站的这一小块地有光而外，周围都是黑漆漆一片。
她一边拿出夜明珠，一边低头，只觉地面凹凸不平，仿佛踩在了乱石堆里。
一看之下，惊得把夜明珠从手中抛了出去，只见他与谢长澜所站之处全是白骨，泛着光的白骨，无数白花花的骷髅头，无数双空洞的眼睛正与她对视，刚才那些微弱的光，就是从这一堆白骨上发出来的。
瘆人的寒意爬上脊柱，手臂上冒出一串鸡皮疙瘩，江晚倒吸一口凉气，往夜明珠所在的方向看去，从他们脚下一路延伸出去的是累累白骨，有人骨也有兽骨，密密麻麻铺满整个地面，连一块下脚的干净地都找不到。
一阵风刮过，冷飕飕阴森森，江晚看着地面的骷髅头，那一个个眼眶仿佛把目光全部倾注在她身上，她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往谢长澜那边靠过去。
谢长澜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江晚突然拉住他的手，强作镇定说，“别怕，有我在。”
谢长澜突然有些想笑，嘴角翘起一点，又瞬间拉平。
“这里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握住谢长澜的手，江晚心里总算稍微踏实了些，没那么害怕了，她开始慢慢分析，“你看这些应该是人骨和兽骨，可是看不出是什么妖兽。”
谢长澜拉着江晚走了两步，拾起一块骨头，观察片刻，“这应该是鱼鳍。”
江晚凑过去，“这鱼鳍是不是太大了，而且这里没有水。”江晚还是有些害怕，又朝谢长澜走了一步，继续拉进距离。
谢长澜本想用灵力把夜明珠召回来，想了想，牵着江晚走过去，拾起夜明珠，“往哪儿走？”
江晚也不知道，这大概是谢长澜的机缘，她摇头，“你想往哪儿走？”
谢长澜感受心底的那个召唤，指了个方向，“那边。”
“那走吧。”
两人靠着夜明珠在漆黑的空间里行走，所过之处铺满了白骨。
“还远吗？”江晚突然问。
谢长澜知道江晚问的是他要找的那个东西远不远，“还在前方。”
“那我们飞过去？”江晚拿出飞行法器。
“应该用不了。”谢长澜摇头，刚才他已经试过，法器只能往下飞，不能往上飞。
江晚试着注入灵力，法器果然飞不起来，她只得放弃，“好吧。”
谢长澜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往前走。
江晚愣了一下，嘴角翘起，她晃了晃谢长澜的手，“谢长澜，给我一粒桃花味的辟谷丹。”
谢长澜停下脚步，找出刻有桃花的瓶子，倒了一粒辟谷丹给江晚，又把瓶子盖上收回乾坤袋。
“你不吃？”江晚把辟谷丹当糖豆，看见谢长澜动作，忍不住问。
谢长澜舍不得吃，除了最开始吃的那一粒蜂蜜味的辟谷丹，他再没从瓶子里拿出过辟谷丹。他吃的是以前那种普通的辟谷丹。
虽然江晚说吃完了给他炼丹，可谁知道从秘境出去后江晚还记不记得，万一不记得了呢？
“你不喜欢？”江晚猜测谢长澜是不是不喜欢这味道。
“不是。”谢长澜立即否认。
“不是不喜欢。”想到某种可能，江晚陡然瞪大了眼，“难道你舍不得吃？”她小时候遇到好吃的东西也是这样，扣扣搜搜省着吃，没想到谢长澜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不等谢长澜回答，江晚笑起来，“我都答应你了，等回翠竹峰就给你炼丹，你不尝尝，到时候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辟谷丹不难炼，很方便的，你要是喜欢，到时候我先给你炼一年半载的。”
心思被猜中，谢长澜脸上神色颇有些不自在。
江晚继续自说自话，“或许也用不着一年半载，说不定你很快就能筑基，然后飞速进入金丹期。”江晚说得信誓旦旦，仿佛笃定谢长澜一定能做到。
谢长澜心底再次升起某种怪异的感觉，脑海里又一次回响起江晚的话，“哪怕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会和谢长澜有任何瓜葛”。
谢长澜心口突然泛起细密的疼痛，握住江晚的手无意识收紧。
“怎么了？”江晚以为她说错了什么话，惹得谢长澜不高兴了。
谢长澜看着江晚。
“谢长澜，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你可不可以直接说出来？你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让我玩猜谜，我真的猜不中啊。”江晚叹息一声，“和我好好相处真的让你这么为难吗？”
“不是。”没想到江晚是这么想的，谢长澜否认后又补充了一句，“没有为难。”他只是不想让江晚带着愧疚和他相处，他想要的是心意相通，两情相悦。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我说错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你不能隐瞒，要告诉我。”江晚循序渐进，慢慢引导谢长澜。
谢长澜沉默。
“谢长澜，你什么都不说，很容易产生误会。”江晚耐心分析，“误会多了，人心就离散了。”她看着谢长澜，“你希望我们走到人心离散的那天吗？”
谢长澜不愿意，他比江晚更不愿意，“我不想。”
“那你要是不高兴了，告诉我原因好吗？要做什么也提前告诉我，不要像今天这样不告而别，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江晚乘胜追击。
“我没有不高兴。”谢长澜道，他只是对这样的自己失望。
从季惊鸿救下江晚后，他就开始心绪不宁，不安的情绪笼罩着他，他讨厌这种无论如何努力都会功败垂成的挫败感，想到季惊鸿，这种挫败感更加强烈。
他依稀记得，江晚曾经说过，“一剑惊鸿动天下不知是何等惊艳风姿”，如今江晚遇见了那个人，眼里全是那个人，他如何能平静？这种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秘，要怎么告诉江晚？还有江晚那句话，始终像根刺扎在他心中。
“那你答应我的提议了吗？”
看着江晚充满期盼的眼神，谢长澜沉默一瞬，此去或许是机遇，也许事情有转机，如果他能变强，就有了能堂堂正正站在江晚身边的资格，如果这是一条不归路，那这大概就是他与江晚相处的最后时光。
想到这儿，谢长澜眸光一暗，如果这是最后的时光，不论他怎么回答，都不会失信于江晚，“好。”
事实上，谢长澜也没有抗拒，他随着那股引力往下坠。
“谢长澜！”江晚在谢长澜掉下的瞬间也扑了过来，瞬间闭合的黑色洞口擦过江晚衣袖，触碰到黑色区域的衣袖瞬间灰飞烟灭。
江晚倒吸一口凉气，她要是再慢一点，或许消失的就是她的手臂了。
江晚和谢长澜不知道的是，在洞口闭合的瞬间，山谷入口处凭空多出一座山峰，以山谷中央为中心点，一圈圈光晕往外扩散，一个巨大的阵法撑开，谷内灵植突然间疯狂生长，然而转瞬间又全部枯败，浓郁的灵气汇集到中心点，逐渐湮灭。
“江晚？”谢长澜惊异的声音在漆黑的通道响起，随即而来的是震怒，“你怎么来了？”
“你骗我！”江晚看不见谢长澜，冲着下方黑暗处喊话，她试着拿出夜明珠，夜明珠发不出一丝光亮。
谢长澜沉默一瞬，“你不该来。”
“我不来，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江晚，这是我的事，与你有何相干，你为什么非要管我的死活？”谢长澜气得不轻，语气又冷又硬。
“我说了会对你好，你为什么不信我？”
谢长澜冷笑一声，“是补偿还是愧疚？江晚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更不需要你的愧疚。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是我谢长澜命该如此。”
“你如果真的那么恨我，一会儿下去之后我任你处置，打神鞭、噬骨板、三味真火我都带着，你要是不解气，就把我以前对付你的手段都在我身上来一遍。”
江晚两人还在下坠，漆黑的通道似乎没有尽头。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你的补偿。”谢长澜冷冷拒接。他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靠愧疚补偿来维持。
“那你要怎样才能接受我对你好？或者你想我怎么做，你告诉我？”
谢长澜沉默，他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爱意只能藏在心底。
“你真是气死我了！”听不到谢长澜回答，江晚又生气又无奈，见谢长澜固执如此，江晚也不说话了。
周围是呼呼的风声，江晚不知道还要下坠多久才是通道尽头。
听不见江晚声音，谢长澜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索性也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之后，一点白光浮现，随着两人下坠的速度，光晕越来越大，谢长澜忍不住打破沉默，“应该快到出口了。”
江晚自然看见了，但她现在有些烦躁，并不想理会谢长澜。
眼见着距离差不多，谢长澜把灵力注入防御法器，安然落在地面，他抬头看向通道，半天不见江晚下来，黑乎乎的通道内没有一点声响。
“江晚？”谢长澜的心瞬间悬到云端，“江晚？”
“江晚？”谢长澜焦急万分，大声呼喊，“晚晚？你在吗？”
谢长澜拿出法器，灌注灵力，想操控着法器往上飞，可上空仿佛被下了什么禁止，从通道下来后就再也不能使用法器，无论他怎么努力都飞不上去。
“江晚——”谢长澜声音颤抖，“晚晚？”
“死骗子！”江晚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通道落下，“明明担心我，为什么总要拒绝我！”
谢长澜高悬的心终于落到地面，大惊之后就是大喜，他看见江晚坐在法器上，缓缓降落。
他疾步上前，又在快要靠近江晚时止步，皱起眉头，“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谁让你口是心非！”江晚收起法器，打量四周。可除了他和谢长澜站的这一小块地有光而外，周围都是黑漆漆一片。
她一边拿出夜明珠，一边低头，只觉地面凹凸不平，仿佛踩在了乱石堆里。
一看之下，惊得把夜明珠从手中抛了出去，只见他与谢长澜所站之处全是白骨，泛着光的白骨，无数白花花的骷髅头，无数双空洞的眼睛正与她对视，刚才那些微弱的光，就是从这一堆白骨上发出来的。
瘆人的寒意爬上脊柱，手臂上冒出一串鸡皮疙瘩，江晚倒吸一口凉气，往夜明珠所在的方向看去，从他们脚下一路延伸出去的是累累白骨，有人骨也有兽骨，密密麻麻铺满整个地面，连一块下脚的干净地都找不到。
一阵风刮过，冷飕飕阴森森，江晚看着地面的骷髅头，那一个个眼眶仿佛把目光全部倾注在她身上，她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往谢长澜那边靠过去。
谢长澜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江晚突然拉住他的手，强作镇定说，“别怕，有我在。”
谢长澜突然有些想笑，嘴角翘起一点，又瞬间拉平。
“这里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握住谢长澜的手，江晚心里总算稍微踏实了些，没那么害怕了，她开始慢慢分析，“你看这些应该是人骨和兽骨，可是看不出是什么妖兽。”
谢长澜拉着江晚走了两步，拾起一块骨头，观察片刻，“这应该是鱼鳍。”
江晚凑过去，“这鱼鳍是不是太大了，而且这里没有水。”江晚还是有些害怕，又朝谢长澜走了一步，继续拉进距离。
谢长澜本想用灵力把夜明珠召回来，想了想，牵着江晚走过去，拾起夜明珠，“往哪儿走？”
江晚也不知道，这大概是谢长澜的机缘，她摇头，“你想往哪儿走？”
谢长澜感受心底的那个召唤，指了个方向，“那边。”
“那走吧。”
两人靠着夜明珠在漆黑的空间里行走，所过之处铺满了白骨。
“还远吗？”江晚突然问。
谢长澜知道江晚问的是他要找的那个东西远不远，“还在前方。”
“那我们飞过去？”江晚拿出飞行法器。
“应该用不了。”谢长澜摇头，刚才他已经试过，法器只能往下飞，不能往上飞。
江晚试着注入灵力，法器果然飞不起来，她只得放弃，“好吧。”
谢长澜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往前走。
江晚愣了一下，嘴角翘起，她晃了晃谢长澜的手，“谢长澜，给我一粒桃花味的辟谷丹。”
谢长澜停下脚步，找出刻有桃花的瓶子，倒了一粒辟谷丹给江晚，又把瓶子盖上收回乾坤袋。
“你不吃？”江晚把辟谷丹当糖豆，看见谢长澜动作，忍不住问。
谢长澜舍不得吃，除了最开始吃的那一粒蜂蜜味的辟谷丹，他再没从瓶子里拿出过辟谷丹。他吃的是以前那种普通的辟谷丹。
虽然江晚说吃完了给他炼丹，可谁知道从秘境出去后江晚还记不记得，万一不记得了呢？
“你不喜欢？”江晚猜测谢长澜是不是不喜欢这味道。
“不是。”谢长澜立即否认。
“不是不喜欢。”想到某种可能，江晚陡然瞪大了眼，“难道你舍不得吃？”她小时候遇到好吃的东西也是这样，扣扣搜搜省着吃，没想到谢长澜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不等谢长澜回答，江晚笑起来，“我都答应你了，等回翠竹峰就给你炼丹，你不尝尝，到时候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辟谷丹不难炼，很方便的，你要是喜欢，到时候我先给你炼一年半载的。”
心思被猜中，谢长澜脸上神色颇有些不自在。
江晚继续自说自话，“或许也用不着一年半载，说不定你很快就能筑基，然后飞速进入金丹期。”江晚说得信誓旦旦，仿佛笃定谢长澜一定能做到。
谢长澜心底再次升起某种怪异的感觉，脑海里又一次回响起江晚的话，“哪怕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会和谢长澜有任何瓜葛”。
谢长澜心口突然泛起细密的疼痛，握住江晚的手无意识收紧。
“怎么了？”江晚以为她说错了什么话，惹得谢长澜不高兴了。
谢长澜看着江晚。
“谢长澜，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你可不可以直接说出来？你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让我玩猜谜，我真的猜不中啊。”江晚叹息一声，“和我好好相处真的让你这么为难吗？”
“不是。”没想到江晚是这么想的，谢长澜否认后又补充了一句，“没有为难。”他只是不想让江晚带着愧疚和他相处，他想要的是心意相通，两情相悦。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我说错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你不能隐瞒，要告诉我。”江晚循序渐进，慢慢引导谢长澜。
谢长澜沉默。
“谢长澜，你什么都不说，很容易产生误会。”江晚耐心分析，“误会多了，人心就离散了。”她看着谢长澜，“你希望我们走到人心离散的那天吗？”
谢长澜不愿意，他比江晚更不愿意，“我不想。”
“那你要是不高兴了，告诉我原因好吗？要做什么也提前告诉我，不要像今天这样不告而别，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江晚乘胜追击。
“我没有不高兴。”谢长澜道，他只是对这样的自己失望。
从季惊鸿救下江晚后，他就开始心绪不宁，不安的情绪笼罩着他，他讨厌这种无论如何努力都会功败垂成的挫败感，想到季惊鸿，这种挫败感更加强烈。
他依稀记得，江晚曾经说过，“一剑惊鸿动天下不知是何等惊艳风姿”，如今江晚遇见了那个人，眼里全是那个人，他如何能平静？这种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秘，要怎么告诉江晚？还有江晚那句话，始终像根刺扎在他心中。
“那你答应我的提议了吗？”
看着江晚充满期盼的眼神，谢长澜沉默一瞬，此去或许是机遇，也许事情有转机，如果他能变强，就有了能堂堂正正站在江晚身边的资格，如果这是一条不归路，那这大概就是他与江晚相处的最后时光。
想到这儿，谢长澜眸光一暗，如果这是最后的时光，不论他怎么回答，都不会失信于江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