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寒把枝条撇去了后头，顺势坐在她的旁边。
他身上酒味传来，陈璃嗅了嗅，也没像往常一样慈爱的关心。
两人就这么各自干坐着，谁也不讲话。
顾楉的到来打破了宁静，她是来报喜的，看到江敬寒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秒，又恢复如常。
“姐，那位老爷爷钓了这么大一条鱼，比江敬寒上次钓的还要大。”
陈璃起身：“带我去看看。”
顾楉想和江敬寒说点什么，但看到他冷冰冰的样子，也不说了，带着她去栏杆边。
“你看桶里，是不是很大。”
陈璃弯下腰认真的看。
顾楉瞥了眼江敬寒的方向：“姐，他怎么来了？”
顾楉刚才过于专心，并没有看见落落和秦韵。
陈璃直起身，视线放在钓鱼的老爷爷身上：“不知道，应该在附近喝酒，很大酒味。”
顾楉：“感觉他醉了，坐在那一动不动的。”
听了她说的话，陈璃回头看去，长椅上，江敬寒垂着个脑袋，两手摊在腿边，乍一看有些落寞，再一看，属于那种没人敢去打扰的人。
顾楉深入剖析：“该不会是和萧雅吵架了吧，谁好端端的醉酒。”
江敬寒醉酒萧雅不可能不在身边，唯一只有这个可能性。
陈璃有时也挺服顾楉：“你还坚持他俩谈了？”
顾楉嗯了声：“你没看到他们在学校那个腻歪样，不像是没谈。姐，你别被江敬寒表面骗了。”
陈璃思索着，的确被他表面给骗了。
“你学好点，不要青出于蓝胜于蓝。”
“……”顾楉有点无语，“俗语也不是你这么用的。诶，他动了动了，我就先去看钓鱼了，姐，你解决吧。”
说完，她就立马和老爷爷快乐的交谈，话题说来就来。
陈璃不太想过去，但出于熟人，不过去他万一出点什么事，她也会担上个见死不救的责。
“江敬寒。”陈璃站在他面前，“听得见吗？”
江敬寒垂着的头仰了起来，靠在椅子上，眼睛虚焦地看着陈璃。喉结明显的在脖颈凸出，有棱有角。
他也不说话，就愣愣地望着她。
陈璃被他这眼神看得不自在，莫名心慌慌，她撇了下长发，红唇轻启：“你是在附近喝酒吗？有朋友在吗？”
“不在。”
还知道回答，看来还不算醉。
实在受不了他这眼神，陈璃坐去他边上。
“我和石榴等下就回去了，你意识还清醒吗，能自己叫车？”
江敬寒就跟那个摄像头，她去哪，他头就歪向哪里。
“不能。”
“……”
陈璃不甘心：“那给李朗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陈璃。”江敬寒低声的喊她，酒后的嗓音带点儿嘶哑，“李朗去他亲戚家吃饭了。”
那意思除了她没人能帮他了？
陈璃从包里拿出手机：“我给你叫辆车。”说话的功夫，她就叫好了。
面前是来来往往散步的人，陈璃忽然有点想抽烟，在手放到包上的时候，她又克制住了。
她撇过头，直视他炙热的视线：“一个人来喝酒？”
江敬寒从裤兜里拿出烟盒，抖出根烟，问她：“要吗？”
陈璃也不客气，要了一根，塞进嘴里，想找自己打火机点时，他手伸了过来，替她点燃了。
青筋纵横的手撤离，陈璃吸了口：“和萧同学吵架了？”
她觉得顾楉的思维是对的，于是也就从这个方向入手。
江敬寒没什么情绪的笑了下，眉眼间充斥着淡淡的疲惫：“没谈。”
他仍旧是那固执的两个字，陈璃却低叹一声：“你谈就谈了，我又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看到你谈恋爱，就不让你来家教。”没必要总为了防着她，睁眼说瞎话。
“还是那句话，不要伤害人女孩子的心。”
江敬寒抽烟的手顿了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最后车到了，陈璃叫上在那看上瘾的顾楉，她又低头看江敬寒：“能走吗？”
江敬寒一手撑着站了起来，踉跄了两下，陈璃抓住他的胳膊。
“等回去了，让你外公收拾。”
-
九月底，顾楉生日还没到，林梅就打来电话和陈璃商量着一些计划。
陈璃一一记下，其中看到好几个顾楉不会满意的，就提了两嘴。
“满不满意她受着就好，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宠谁宠。”
陈璃无法反驳，也就不再言语挂了电话，从小到大，她反正是没少羡慕顾楉。
但羡慕过后，又很容易看开，是自己的总会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
顾楉所拥有的是她该有的，她是独生子女，就该得到父母无尽的宠爱。
而她无父无母，能被林姨带回养着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不会再奢求那么多。
陈璃打算提前洗个澡，今天整理东西翻箱倒柜的出了不少的汗，身上黏糊，很不舒服。
刚脱下衣服，门就被人从外边推开，顾楉一惊一乍的跑进来。
“姐，我和你说件事。”
陈璃暂时没空满足她的好奇，“等我洗完澡出来再说。”
这话无疑对顾楉来说很残忍，她忍了一路，就为了和陈璃说这件事，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人分享的那种。
陈璃隐隐猜出：“又是江敬寒的？”
“是啊。”顾楉可激动了，“他和萧雅早恋被抓了，还请了家长。”
“哦。”陈璃颇为冷淡的反应，一点也没有吃到瓜该有的情绪，“他不是说没谈吗，抓到也没什么事吧。”
“姐，你还相信江敬寒的话呢，可严重了，萧雅她妈妈对她也是严格教育，知道她谈恋爱生了很大的气。现在萧雅都被换到其他班了，要不是一中教学质量最好，我觉得她妈妈都有可能会让她转学。”
顾楉一口气说完，想来憋了很久。
陈璃听完，总觉得哪块地方不对，又说不上来：“那江敬寒的处罚呢？”
“他能有什么处罚，我们班主任说了好话，也就又写检讨书了。”
顾楉说累了，坐在床上，回想起今下午发生的事。
“当时萧雅去教室清空桌子的时候，又忍不住和江敬寒说话，她妈妈直接就把她拉出教室，还警告江敬寒，让他这种只会打架的坏学生，别害了她女儿的人生。”
陈璃听得来劲了，披了件外套也坐了下来：“江敬寒成绩不摆在那吗。”
“都说是坏学生了，她认为他成绩也是作弊的。”
“……”陈璃默默道，“应该是气昏了头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应该吧。反正我看她妈妈那样子，很讨厌江敬寒。”顾楉不由得想远了，“她到时候该不会把江敬寒赶出一中吧？”
“怎么可能。”陈璃说，“每位学生都有上学的权利，这就属于滥用职权了。再说，这件事情已经被她妈妈处理的很好了，她接下来的重心也只是放在…萧雅和江敬寒是否还会有牵扯。”
说到这，陈璃皱了一下眉，顾楉看到她模样，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陈璃摇摇头：“没什么。他人的事说说就好了，别多管。”
顾楉：“知道，我躲还来不及，这不吃瓜吗。其他同学比我说的还离谱。”
往后的几天，顾楉都会和陈璃分享两人的最新发展，什么萧雅身边跟着保镖，要是她想去找江敬寒，保镖就会第一时间冒出来。又什么，江敬寒因为这件事饭吃不下，觉睡不好，有不少女同学打算钻空子，安抚他那脆弱的小心灵。
陈璃每次也就当笑话听，今天顾楉放学回来没讲，她还主动cue起。
顾楉：“说是有人看到两人瞒着保镖私下见面了，说了些什么不知道。”
陈璃咬着酸奶吸管：“你们这群学生消息还挺灵通。”
“可不嘛，全是碎嘴子，一传十十传百。”顾楉有些糟心，“明天江敬寒会来家教，我感觉自己又会成为众矢之的。”
江敬寒现在是学校的热门人物，身边要是有点什么，掀起惊天浪涛。
陈璃也不说那些好话，认真的为她考虑：“要不等风波平息，再让他来？”
虽说这话对江敬寒有些不道义，但就怕到时候无风不起浪，闹到林梅那去。
顾楉是赞同的：“那你和他说说。”
吃完晚饭，陈璃就打算做这件事，真正实施起来，还是有很多困难，比如她完全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一句话删删减减，怎么说都不满意。
最后又觉得文字冰冷，陈璃拨了视频过去，打算有诚意些，看起来不那么不留情面。
今天倒是很快接了，画面动来动去，依稀听见有人说话。
“寒哥，谁给你打视频呢，让”
话没说完，就听不见了，陈璃辨认，应该是他出了那个空间。
没一会儿，手机上拉，他的脸出现在屏幕里，看背景和环境，他在酒吧KTV之类的地方。
他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像是在等她说。
陈璃笑了两声：“我没打扰到你吧。”
江敬寒：“没。”
表情又是在等待状态。
陈璃有些不好意思说，特别是面对他这张脸，她磕巴道：“你在学校的事我听说了，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你现在处于舆论中心，我的建议是想过段时间好些了，再让你来家教。”
无论她怎么委婉了，可话语听起来还是处处都冷漠无情。
“你不知道石榴她妈的脾性，要是让她知道石榴在学校传早恋的事，肯定不会放过她。我不是在躲避你什么，反正就是我家情况很复杂，说不清。”
而且外人也不会懂。
说了一大堆，江敬寒面无表情，也不给点情绪。
陈璃紧张兮兮，心想该不会伤害到他了。
“知道了。”很久之后，他才给出答复，“你打视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是啊。”陈璃干巴巴笑道,“谢谢你能理解，要是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她也没等江敬寒说什么，匆忙就按了挂断。
江敬寒看着八分零七秒的通话时长陷入死寂。
挂完电话，陈璃左思右想，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她去了顾楉的房间。
“石榴睡了吗？”
顾楉还在看书，她翻身下床去开门：“怎么了姐。”
陈璃就说点事，也不进去：“要不让江敬寒别来家教了。他如今在学校闹得那么大，我怕林姨到时候会发现。”
这是她认真思考了才做出的决定。
“而且江敬寒这人摸不清，不是外表想象的那样。以后你离他远点。”
顾楉浑身无力地扒着门：“姐，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但你那个时候不相信。”
“……”陈璃眨眨眼，也没被说中的窘迫，“人都得有个认识的过程，这段时间我认清他了。外表给人很和气的感觉，其实内里，水很深。”
顾楉不理解陈璃这话的意思，她是不喜欢江敬寒，但也没觉得对方坏到如此地步。
难不成江敬寒做了什么，让陈璃看透了他的本质？
顾楉猝不及防就想起了那天，其实回家的时候她想说来着，后来没说，是因为太离谱。
不仅离谱，还荒唐。
可是现下，她非常好奇：“姐，我有一个八卦还没和你说。”
陈璃也没时间听八卦，她只想问顾楉的意见。
“你先听了我这个八卦再说。”
陈璃见她非说不可，不免竖着耳朵：“什么八卦？”
顾楉要说的时候，又有些难以启齿，她一字一句道：“有人说江敬寒给我来补习，是为了你。”
“？”
每个字都听得懂，合在一起怎么就让人云里雾里，像坠入云端。
陈璃打住她的解释，说清自己的理解：“简单点就是，你说江敬寒喜欢我？”
有些话不直白的讲出来，还不会吓一跳，顾楉听见了，忙撇清关系：“别人和我说的，谁知道真的假的。肯定看见江敬寒要给我家教，故意传的呗。”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希望等这段风波过去后，才让江敬寒来家教。要不然都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姐，你怎么不说话了？”顾楉摇摇她的手臂，“不吃瓜，图个乐嘛。我要不是看到你说江敬寒，还真以为他对你做了什么事。”
陈璃默默消化了一段时间：“不管传言是真是假，反正他不能来给你家教了。”
“那你刚刚没和他说吗？”
“我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顾楉：“……我都行。”
“等过几天我找个时间。”
他身上酒味传来，陈璃嗅了嗅，也没像往常一样慈爱的关心。
两人就这么各自干坐着，谁也不讲话。
顾楉的到来打破了宁静，她是来报喜的，看到江敬寒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秒，又恢复如常。
“姐，那位老爷爷钓了这么大一条鱼，比江敬寒上次钓的还要大。”
陈璃起身：“带我去看看。”
顾楉想和江敬寒说点什么，但看到他冷冰冰的样子，也不说了，带着她去栏杆边。
“你看桶里，是不是很大。”
陈璃弯下腰认真的看。
顾楉瞥了眼江敬寒的方向：“姐，他怎么来了？”
顾楉刚才过于专心，并没有看见落落和秦韵。
陈璃直起身，视线放在钓鱼的老爷爷身上：“不知道，应该在附近喝酒，很大酒味。”
顾楉：“感觉他醉了，坐在那一动不动的。”
听了她说的话，陈璃回头看去，长椅上，江敬寒垂着个脑袋，两手摊在腿边，乍一看有些落寞，再一看，属于那种没人敢去打扰的人。
顾楉深入剖析：“该不会是和萧雅吵架了吧，谁好端端的醉酒。”
江敬寒醉酒萧雅不可能不在身边，唯一只有这个可能性。
陈璃有时也挺服顾楉：“你还坚持他俩谈了？”
顾楉嗯了声：“你没看到他们在学校那个腻歪样，不像是没谈。姐，你别被江敬寒表面骗了。”
陈璃思索着，的确被他表面给骗了。
“你学好点，不要青出于蓝胜于蓝。”
“……”顾楉有点无语，“俗语也不是你这么用的。诶，他动了动了，我就先去看钓鱼了，姐，你解决吧。”
说完，她就立马和老爷爷快乐的交谈，话题说来就来。
陈璃不太想过去，但出于熟人，不过去他万一出点什么事，她也会担上个见死不救的责。
“江敬寒。”陈璃站在他面前，“听得见吗？”
江敬寒垂着的头仰了起来，靠在椅子上，眼睛虚焦地看着陈璃。喉结明显的在脖颈凸出，有棱有角。
他也不说话，就愣愣地望着她。
陈璃被他这眼神看得不自在，莫名心慌慌，她撇了下长发，红唇轻启：“你是在附近喝酒吗？有朋友在吗？”
“不在。”
还知道回答，看来还不算醉。
实在受不了他这眼神，陈璃坐去他边上。
“我和石榴等下就回去了，你意识还清醒吗，能自己叫车？”
江敬寒就跟那个摄像头，她去哪，他头就歪向哪里。
“不能。”
“……”
陈璃不甘心：“那给李朗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陈璃。”江敬寒低声的喊她，酒后的嗓音带点儿嘶哑，“李朗去他亲戚家吃饭了。”
那意思除了她没人能帮他了？
陈璃从包里拿出手机：“我给你叫辆车。”说话的功夫，她就叫好了。
面前是来来往往散步的人，陈璃忽然有点想抽烟，在手放到包上的时候，她又克制住了。
她撇过头，直视他炙热的视线：“一个人来喝酒？”
江敬寒从裤兜里拿出烟盒，抖出根烟，问她：“要吗？”
陈璃也不客气，要了一根，塞进嘴里，想找自己打火机点时，他手伸了过来，替她点燃了。
青筋纵横的手撤离，陈璃吸了口：“和萧同学吵架了？”
她觉得顾楉的思维是对的，于是也就从这个方向入手。
江敬寒没什么情绪的笑了下，眉眼间充斥着淡淡的疲惫：“没谈。”
他仍旧是那固执的两个字，陈璃却低叹一声：“你谈就谈了，我又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看到你谈恋爱，就不让你来家教。”没必要总为了防着她，睁眼说瞎话。
“还是那句话，不要伤害人女孩子的心。”
江敬寒抽烟的手顿了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最后车到了，陈璃叫上在那看上瘾的顾楉，她又低头看江敬寒：“能走吗？”
江敬寒一手撑着站了起来，踉跄了两下，陈璃抓住他的胳膊。
“等回去了，让你外公收拾。”
-
九月底，顾楉生日还没到，林梅就打来电话和陈璃商量着一些计划。
陈璃一一记下，其中看到好几个顾楉不会满意的，就提了两嘴。
“满不满意她受着就好，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宠谁宠。”
陈璃无法反驳，也就不再言语挂了电话，从小到大，她反正是没少羡慕顾楉。
但羡慕过后，又很容易看开，是自己的总会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
顾楉所拥有的是她该有的，她是独生子女，就该得到父母无尽的宠爱。
而她无父无母，能被林姨带回养着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不会再奢求那么多。
陈璃打算提前洗个澡，今天整理东西翻箱倒柜的出了不少的汗，身上黏糊，很不舒服。
刚脱下衣服，门就被人从外边推开，顾楉一惊一乍的跑进来。
“姐，我和你说件事。”
陈璃暂时没空满足她的好奇，“等我洗完澡出来再说。”
这话无疑对顾楉来说很残忍，她忍了一路，就为了和陈璃说这件事，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人分享的那种。
陈璃隐隐猜出：“又是江敬寒的？”
“是啊。”顾楉可激动了，“他和萧雅早恋被抓了，还请了家长。”
“哦。”陈璃颇为冷淡的反应，一点也没有吃到瓜该有的情绪，“他不是说没谈吗，抓到也没什么事吧。”
“姐，你还相信江敬寒的话呢，可严重了，萧雅她妈妈对她也是严格教育，知道她谈恋爱生了很大的气。现在萧雅都被换到其他班了，要不是一中教学质量最好，我觉得她妈妈都有可能会让她转学。”
顾楉一口气说完，想来憋了很久。
陈璃听完，总觉得哪块地方不对，又说不上来：“那江敬寒的处罚呢？”
“他能有什么处罚，我们班主任说了好话，也就又写检讨书了。”
顾楉说累了，坐在床上，回想起今下午发生的事。
“当时萧雅去教室清空桌子的时候，又忍不住和江敬寒说话，她妈妈直接就把她拉出教室，还警告江敬寒，让他这种只会打架的坏学生，别害了她女儿的人生。”
陈璃听得来劲了，披了件外套也坐了下来：“江敬寒成绩不摆在那吗。”
“都说是坏学生了，她认为他成绩也是作弊的。”
“……”陈璃默默道，“应该是气昏了头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应该吧。反正我看她妈妈那样子，很讨厌江敬寒。”顾楉不由得想远了，“她到时候该不会把江敬寒赶出一中吧？”
“怎么可能。”陈璃说，“每位学生都有上学的权利，这就属于滥用职权了。再说，这件事情已经被她妈妈处理的很好了，她接下来的重心也只是放在…萧雅和江敬寒是否还会有牵扯。”
说到这，陈璃皱了一下眉，顾楉看到她模样，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陈璃摇摇头：“没什么。他人的事说说就好了，别多管。”
顾楉：“知道，我躲还来不及，这不吃瓜吗。其他同学比我说的还离谱。”
往后的几天，顾楉都会和陈璃分享两人的最新发展，什么萧雅身边跟着保镖，要是她想去找江敬寒，保镖就会第一时间冒出来。又什么，江敬寒因为这件事饭吃不下，觉睡不好，有不少女同学打算钻空子，安抚他那脆弱的小心灵。
陈璃每次也就当笑话听，今天顾楉放学回来没讲，她还主动cue起。
顾楉：“说是有人看到两人瞒着保镖私下见面了，说了些什么不知道。”
陈璃咬着酸奶吸管：“你们这群学生消息还挺灵通。”
“可不嘛，全是碎嘴子，一传十十传百。”顾楉有些糟心，“明天江敬寒会来家教，我感觉自己又会成为众矢之的。”
江敬寒现在是学校的热门人物，身边要是有点什么，掀起惊天浪涛。
陈璃也不说那些好话，认真的为她考虑：“要不等风波平息，再让他来？”
虽说这话对江敬寒有些不道义，但就怕到时候无风不起浪，闹到林梅那去。
顾楉是赞同的：“那你和他说说。”
吃完晚饭，陈璃就打算做这件事，真正实施起来，还是有很多困难，比如她完全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一句话删删减减，怎么说都不满意。
最后又觉得文字冰冷，陈璃拨了视频过去，打算有诚意些，看起来不那么不留情面。
今天倒是很快接了，画面动来动去，依稀听见有人说话。
“寒哥，谁给你打视频呢，让”
话没说完，就听不见了，陈璃辨认，应该是他出了那个空间。
没一会儿，手机上拉，他的脸出现在屏幕里，看背景和环境，他在酒吧KTV之类的地方。
他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像是在等她说。
陈璃笑了两声：“我没打扰到你吧。”
江敬寒：“没。”
表情又是在等待状态。
陈璃有些不好意思说，特别是面对他这张脸，她磕巴道：“你在学校的事我听说了，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你现在处于舆论中心，我的建议是想过段时间好些了，再让你来家教。”
无论她怎么委婉了，可话语听起来还是处处都冷漠无情。
“你不知道石榴她妈的脾性，要是让她知道石榴在学校传早恋的事，肯定不会放过她。我不是在躲避你什么，反正就是我家情况很复杂，说不清。”
而且外人也不会懂。
说了一大堆，江敬寒面无表情，也不给点情绪。
陈璃紧张兮兮，心想该不会伤害到他了。
“知道了。”很久之后，他才给出答复，“你打视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是啊。”陈璃干巴巴笑道,“谢谢你能理解，要是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她也没等江敬寒说什么，匆忙就按了挂断。
江敬寒看着八分零七秒的通话时长陷入死寂。
挂完电话，陈璃左思右想，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她去了顾楉的房间。
“石榴睡了吗？”
顾楉还在看书，她翻身下床去开门：“怎么了姐。”
陈璃就说点事，也不进去：“要不让江敬寒别来家教了。他如今在学校闹得那么大，我怕林姨到时候会发现。”
这是她认真思考了才做出的决定。
“而且江敬寒这人摸不清，不是外表想象的那样。以后你离他远点。”
顾楉浑身无力地扒着门：“姐，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但你那个时候不相信。”
“……”陈璃眨眨眼，也没被说中的窘迫，“人都得有个认识的过程，这段时间我认清他了。外表给人很和气的感觉，其实内里，水很深。”
顾楉不理解陈璃这话的意思，她是不喜欢江敬寒，但也没觉得对方坏到如此地步。
难不成江敬寒做了什么，让陈璃看透了他的本质？
顾楉猝不及防就想起了那天，其实回家的时候她想说来着，后来没说，是因为太离谱。
不仅离谱，还荒唐。
可是现下，她非常好奇：“姐，我有一个八卦还没和你说。”
陈璃也没时间听八卦，她只想问顾楉的意见。
“你先听了我这个八卦再说。”
陈璃见她非说不可，不免竖着耳朵：“什么八卦？”
顾楉要说的时候，又有些难以启齿，她一字一句道：“有人说江敬寒给我来补习，是为了你。”
“？”
每个字都听得懂，合在一起怎么就让人云里雾里，像坠入云端。
陈璃打住她的解释，说清自己的理解：“简单点就是，你说江敬寒喜欢我？”
有些话不直白的讲出来，还不会吓一跳，顾楉听见了，忙撇清关系：“别人和我说的，谁知道真的假的。肯定看见江敬寒要给我家教，故意传的呗。”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希望等这段风波过去后，才让江敬寒来家教。要不然都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姐，你怎么不说话了？”顾楉摇摇她的手臂，“不吃瓜，图个乐嘛。我要不是看到你说江敬寒，还真以为他对你做了什么事。”
陈璃默默消化了一段时间：“不管传言是真是假，反正他不能来给你家教了。”
“那你刚刚没和他说吗？”
“我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顾楉：“……我都行。”
“等过几天我找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