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苦。

    虽然能村教官给出的结果为否,但是萩原研二还是想再观察一下浦野结夏的情况。

    现在这样、再怎么做都是适得其反嘛——

    萩原研二久违的有种挫败感。

    看来今天做事不是很顺利呢。

    这种不顺利一直持续到松田阵平接上他开车到警校后。

    坐在驾驶座的松田阵平脸色很臭。萩原研二笑着打个招呼,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观察。

    “高须,还是福山?或者是那个成田?”

    如果不是志水被暂时停职了,他还想问问是不是志水——这两人相性肯定不好。

    “都。”他冷笑着挂上档,“福山就算了,本来能套出来些话,高须张嘴就堵回去了。”

    萩原研二轻快地说:“所以?吵起来了?”

    “很遗憾,差一点。”松田阵平说,“不过他们这个小组是自己组的,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福山暂时看不出来。”

    松田阵平逐渐平静下来。

    “高须孝志对我的询问有些惊讶。”他平静地叙述,“在他的设想里,你大概会去一趟——结果是我找上门。”

    “唉——所以打探出什么了吗?”

    “只有利益相关这一条。”松田阵平不咸不淡地感慨,“但是志水居然愿意一个人担全责——我听福山的语气,四个人都有参与调查。”

    “真好奇呢。”萩原研二说,“我再去一次?”

    “不——我看高须孝志的表情,大概是要培训福山,堵住他的嘴吧。”松田阵平在红灯口踩下刹车,撑着脸懒懒散散,“先这样吧,那个志水不是还没出来么——你今天有什么进展,给我也讲讲。”

    “没问题哦。”

    萩原研二讲了两句今天的情况,有意省略了某个同期的存在。这个专门给小阵平准备的惊喜当然要留到最后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嘛。

    他坏心思的略过,在好友越发疑惑的目光中,两人抵达了目的地。

    初步调查上代康纯死因时,两人就已经成为了警校常客,加上还是警校生时的辉煌事迹,安保员对两人记忆犹新。看见熟悉的车牌和驾驶座降下车窗后熟悉的人,他果断放行。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警校白天的课程暂时结束,他们走过稀稀落落的人群,来到能村的办公室。

    走在前面的松田阵平象征性地敲敲门,然后直接推门而入。萩原研二探出头打招呼:“能村教官,我——咦,鬼冢教官?”

    黑着脸的鬼冢和笑眯眯的能村同时抬头。松田阵平挑眉,向旁边一迈步,将萩原研二完整暴露在两人的视线内,自己抱着手靠在墙边看戏。

    “萩原,我接到了松本清长警视的电话。”能村说,“能给我解释一下你和正在接受调查的志水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啊……

    他偏侧着微微仰头。

    “也没什么吧……他是福山的前辈。”他语调上扬,加快了语速,“我和福山也算比较熟啦,所以就答应他帮他一点小忙——只是一点点小忙,一点点。”

    他按着后颈,避而不谈。

    “能村教官不是有东西要交给我吗?”他问,“总不会是志水要给我的吧?我不觉得他会给我什么哦。”

    能村把桌上的东西往前一推,摊手示意萩原研二上前:“协助调查要求,这就是我要交给你的。只是我还想听听你的解释。”

    志水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是松本清长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加上福山的动向,他问问参与行动的警员,打电话给更熟悉些的能村了解情况。

    能村当机立断找上鬼冢八藏一起坐镇。

    前有警校教官,后有一无所知但是早就好奇心爆棚的好友,萩原研二觉得自己今天想要完好无损地走出这间办公室有点难。

    他挣扎:“这个……真的只是一点巧合,偶然相遇互帮互助的巧合。”

    能村:“是吗,怎么巧法,具体讲讲。”

    鬼冢:“嗯?”

    松田:“哼。”

    他前后看看,弱弱地举手:“……那你们听我狡辩。”

    萩原研二老老实实地交待了志水借福山与自己见面后提出交易的事——松田阵平已经听过一遍,更关心后面每次被萩原研二轻巧揭过的内容,能村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鬼冢八藏横眉冷对,勉强呼出一口气平复心情。

    “……你居然会同意啊,萩原。”能村说。

    “我原本是想——不让他们做出太危险的事情,没想到随后还是让浦野结夏小姐受伤了,还挺严重。”他苦笑,“我刚好在烦恼该怎么办呢。”

    “完全瞒着的烦恼吗?”能村问。

    萩原研二听见松田阵平毫不客气地笑了一声。

    他坦然微笑:“是哦,这可是很私人的烦恼呢,就像能村教官你一样——真的不能再多告诉我们一点有未妹妹和上代君的事情吗?”

    鬼冢不认可地皱眉:“萩原。”

    “……”

    能村微微避开视线。他垂眸看看被传真过来的这张要求单,摩挲着手指。

    “萩原,你真的只是为了保证那位浦野的安全,所以才勉强同意协助的吗?”

    “这个理由不够吗?”萩原研二不会发,反问道。

    能村抬眼观察他的神情,与其对视几秒后笑出声:“当然够——擅自行动与你加入的这件事松本没有再告诉别人,公安那边知情人仅限于志水和另外三人。案件到此为止,这个案子本来就有单独的归档,志水心急了,原本应该和另外的案子合并调查的。”

    他看了看站在后方的松田阵平与旁边坐着的鬼冢八藏,不再言语。

    温和的教官收起要求单:“这张单子我会处理的。我的失误,你们一直站着,请坐吧——虽然确实没什么要送的,但作为赔礼,我请你们喝杯茶,可以再额外回答你们一个问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松田阵平点点发酸的脚,走到明显藏了不少话的萩原研二身边,借着坐下的动作在后者肩膀上狠狠掐了一下。

    萩原研二夸张地叫喊一声,顺利吸引了能村的目光。

    “我确实——有一个不得不问的问题。”萩原研二拉长声音,能村身子前倾,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上代康纯的原姓是浦野,但是我查不到‘浦野康纯’的信息,就像是没有这个人——”他眼睁睁地看着能村脸色沉下去,仍毫不犹豫继续说,“这次的浦野结夏,不知道是否让您想到什么了吗?啊,其实这是附加的问题——我想知道的,是上代康纯原本的关系网。他为什么会变成上代呢?”

    松田阵平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他食指朝着好友的方向点点,表达安抚的意味。

    “我先回答你的附加问题吧。”

    能村把放到一边的通知单又拿出来了。他不断翻页,像是正在焦躁不安,但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我对‘浦野结夏’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康纯他能告诉你旧姓的事情,我很惊讶,但是浦野这个姓氏太过常见了——加上常见些的名字,就更容易同名。你知道‘浦野结夏’单单东京就有多少人吗?”

    萩原研二摊手。

    预料之中的回答,他和松田阵平翻查档案时也是这个想法。

    “至于你想知道的过去——我暂时只能给你讲一部分。但是这个情报被其他人知道了,你们都会被追责。”他看着剩下的两人,“现在想要放弃还有机会,要出去吗?”

    一片寂静。

    “好。”他颔首,“上代康纯改姓的原因很简单。他的父母在任务中牺牲了。恰巧对方只知道浦野夫妇,且他的父亲其实是个孤儿——加上原本有那个上代家可以迷惑敌人的调查,为了保护他,就用回了‘上代’这个姓。”

    故事到这里本没什么需要保密的。这样的故事萩原研二在警校里就听过好几个。

    “他的父母执行的任务——和志水想查的人都来源于同一个组织。”能村说,“这个组织在发现时已经蛰伏超过半个世纪,其实力的强大超乎想象——为了不引起恐慌,没有对外公开过他的存在。相关潜伏小组的资料也是绝对机密。”

    他敲敲桌面:“很多组织在官方备案处都有代号。这个组织以酒名为成员之间的代号(code name),原本想用酒相关对这个组织代称,但是综合考虑过后,决定仅以‘组织’一词作为其代称。”

    他抬眼,对不知何时已经神情严肃的二人微笑。

    “如果你们觉得‘组织’不能完全指代的话,用‘那个组织’也可以——有明确特征却不方便直接指代的,也只有这个组织了。聊的时候小心些,路上可不要随意说出口啊,萩原。”

    他托着下巴:“你暂时只能知道这么多,还请你努力工作升职——我也有个疑问,正好可以问问你。”

    “你给我的头发是那个浦野结夏的吧?虽然已经确定了她不是你想的上代有未……能给我讲讲为什么会想到来做检测吗?是因为脸?”

    他重复。

    “就因为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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