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内,陆圩的所有玩具换了新,室内阴暗潮湿,这些年来他不少的“藏品”发霉生灰,但陆圩并不感到恼怒,他会及时的补足“藏品”,其中他最为自豪的是亲自剥皮了一头老虎。

    虽然这只老虎来到陆家时已经死了,但陆圩还是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虎皮挂在墙壁的最中间,如众星捧月般高挂,一进地下室就能一眼望见它。老虎的眼睛彷佛还闪着阴狠眸光,碧绿的眼珠叫人不由得发颤。

    陆圩已经站在那台屠杀满目的血色木桌旁,地下室温度很低,他仅穿着白色汗衫,陆圩的身体兴奋灼热,在他看见许榆和陆时宴到来时到达巅峰。

    “那是什么?狐狸?”陆时宴看向血色木桌上白乎乎毛茸茸的一团,他皱着眉。

    许榆也看见了,是一个小狐狸,一只活蹦乱跳的,将陆圩当作好人还在黏糊糊蹭的笨蛋狐狸。

    陆圩十分享受小狐狸对他的亲近,他的手半悬在空中,任凭小狐狸自己跳动着靠近。以往他都是玩一些要死不活的东西,这让他暴虐的心无法得到满足,于是林玥禾给他买了一只宠物狐狸回来,养了一段时间,小家伙似乎是同他有了感情。

    越是有感情,陆圩越是感到血液沸腾,他非常的期待小家伙在他手中挣扎的模样。

    “孩子们,愣着干什么?”陆圩露出一个阴沉地笑容,他调戏般揉搓着狐狸的尾巴,眼睛却死死盯着许榆两人。

    许榆极为不情愿地走近,陆圩的“表演台”前摆放着两张椅子,椅子上还有皮质的束缚带,这是之前陆圩用来禁锢许榆和陆时宴,好让他们两人能专心观看的工具。

    束缚带已经使用多年了,岁月的痕迹一道一道留在上面,连锁扣的地方也变得松动,不用许榆和陆时宴用力挣扎就可以挣脱束缚。

    陆圩一边逗弄小狐狸,另一只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他在无声地威胁许榆两人入座。

    许榆看向陆时宴,手指作无意状拂过耳边将头发挽在耳后,陆时宴明白她的意思,她在提示陆时宴关掉人工耳蜗。陆时宴微微颔首,额前的碎发将他漂亮的眼睛遮住。

    这一次的入座,陆圩并没有亲自将他们捆绑住,他心情颇好地逗弄小狐狸,随意抬手:“你们自己弄。”

    许榆和陆时宴都默契的将锁扣虚虚地扣住。

    抬手看了眼表,陆圩觉得该到自己表演的时间了。他不再逗弄小狐狸,猛然反手抓住小狐狸的后腿,小狐狸受了惊吓,四肢剧烈挣扎起来,尖细的指甲在陆圩的手背上抓出一道道血饮印,它小嘴大张,喉咙不断发出尖细的嚎叫。

    陆圩突然一个激灵松开手,小狐狸十分灵巧地从他手中逃脱而去,它在陆圩的地下室中胡乱跳跃着,陆圩左扑右跳都不能将它抓住。几番来往小狐狸高爬于虎皮之上,陆圩看着快被它抓烂的虎皮感到着急,无意识地挠了挠自己的脖颈,指甲在皮肤上留下红色痕迹,他不耐烦地“嘶”了声,眼睛不自觉地左右转动,身体竟然在细微的颤抖。

    细小的蚂蚁彷佛在他的皮肤下爬行扭曲,陆圩用力地摩搓着裸|露的皮肤。他从不耐烦变得不安起来,鼻孔发出哈呲哈呲的粗气,他觉得自己浑身都难受,连带着眼睛都不能看清那只恼人的小狐狸躲藏在哪,陆圩咽了咽口水,脑袋左转右摆转得疯狂,他的口中不停絮叨着:“在哪?在哪?臭狐狸跑哪里去了?”

    “你在这!”陆圩伸出手指向前方,他猛地扑上去,额角撞上坚固的墙壁发出一声巨响,许榆看着都替他倒吸一口气。

    “可恶!”陆圩从地上爬起,他的脑袋扭成奇怪的形状,他翻着眼白看向天花板,嘴巴大张露出尖锐的牙齿,他喊道,“别以为爬到天花板上我就抓不到你了!等我抓到你,我一定要将你生吞活剥!”

    许榆看着陆圩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贴在墙角,他似乎是想爬上去?

    墙上他所珍藏的“藏品”叮叮咚咚散落在一地,陆圩毫无感觉,他发了疯似的跳上跳下,抓着空气哈哈大笑,随后脑袋贴着手往里窥探,双手张开,空无一物。

    “啊!啊!啊!”陆圩被急得大喊大叫,将往日定下在地下室保持安静的规矩忘得一干二净。

    林玥禾急匆匆地从楼上赶下来,她推开门,陆圩直直地扑向她,她瘦弱的身躯承受不住陆圩的体重,垂直地倒了下去,“砰”的一声,林玥禾疼得惊呼出来。

    陆时宴早早挣开锁扣,他将许榆拉在身后,小脸绷紧,漂亮的眸子死死盯着陆圩。

    “他吸|毒了?”许榆探出脑袋小声道。

    陆圩这个场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是不是吸食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陆时宴的怀中似有什么在扭动,他抬手拍了拍不安分的小家伙,将它往衣服里塞,回道:“林女士给他服用的,他自己好像不知道。”

    许榆的手被陆时宴握紧,她习惯性地回握住:“林女士?”

    “她做的饭。”陆时宴向许榆解释道,“她在饭里下了药,让陆圩上|瘾的药物。”

    许榆不禁后怕,她曾想过偷吃林玥禾做的饭,若不是林玥禾从不给他们留饭,说不定他们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陆圩这副样貌。

    光是想想,就让她头皮发麻。

    “你怎么知道?”缓了缓后怕的心情,许榆有些诧异陆时宴竟然会知道这件事。在她的认知里,陆时宴依然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小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许多,变得能够挡在她身前。

    “看见了。”陆时宴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躲开许榆审视的目光,他的喉结滚动,说出的话有些心虚,“我们被领养后不久,我就看到了林女士在做饭时撒了些白色粉末,那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慢慢长大,我才知道林女士下的药是让陆圩上瘾的药物。”

    “或许她认为只有这样陆圩才永远不会离开她。”

    气氛沉默了许久,久到让陆时宴感到不安,手中的温暖抽走,陆时宴以为许榆生他的气,有些着急地回头想要解释。突然,一只柔软的手戳了戳陆时宴的耳尖,原本冰冷地耳朵瞬间发烫,陆时宴听见许榆的声音轻轻凉凉的,她说:“原来你没有关掉人工耳蜗,原来你一直都听得到。”

    指尖退去,陆时宴惊慌失措地伸手去握,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扼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笨蛋小时,不喜欢的东西不用逼着自己去接受,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啊!”下一秒,少女语气无奈,她踮着脚伸手摸了摸陆时宴的脑袋。

    安抚的动作瞬间让陆时宴放下来心,他乖乖低下脑袋任许榆揉捏,少女小巧精致的面容印进他的眼底,两人贴的有些近,陆时宴屏住呼吸。

    “看来林女士疯得比陆圩还要严重。”许榆毫无知觉地打破和陆时宴的氛围,她摇摇头,颇为无语,“陆圩那个疯子可怕得要命,她非但不想着逃,还偏要将两人锁死,我只能说尊重祝福。”

    “如果我是那个样子,小榆会想逃走吗?”陆时宴抿了抿唇,问道。

    许榆收回眸光,她一眼严肃地看着陆时宴,伸手一个暴栗敲在陆时宴额角:“废话!正常人当然会想跑啊!”

    “小时你可千万不能乱学他们!我们是社会好青年!是严禁违法犯罪的!”

    “二十四字方针你忘记了吗?!”

    陆时宴捂着受疼的额角,他委屈地回道:“我没忘记。爱国,敬业,诚实......”

    乖乖背完二十四字方针,许榆放下心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这些年她为了不让陆时宴走上歧路没少抓教育,不仅是背诵二十四字方针,法律法规也没落下,每次在陆圩这里“学习”后,许榆还会对陆时宴进行一个小时苦口婆心的心理指导,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未来悲剧的发生。

    “那我乖乖的,小榆可不可以永远陪着我?”陆时宴认真地看向许榆,他的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他在期待着许榆的回答。

    许榆愣了愣,没有在第一时间作出回答,她微微蹙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少年期待的目光逐渐暗淡,他的嘴角向下,悲伤、委屈一股脑儿地涌上心间、冲向他的大脑,眼角泛着红,少年不断压抑着泪意。

    许榆还未察觉少年情绪的突然崩塌,她思考了许久,终是开了口:“永远这个词太抽象了,这个词语只是在人说出口的这一瞬间成立,未来是否永远没有人能够保证。小时,我不想欺骗你,不想给了你许诺,而又不遵守。”

    “我只是想告诉你,在当下的时间点我是想一直陪伴你的,但我希望你的人生不是仅有我一人存在。我想让你去看大千世界,想你高朋满座,想你繁花似锦,想你的一生平凡且幸福,我现在所想即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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