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无,她那么弱小却毫发无损,随手就能拿出一个防护道具,正常吗?”纪情与淡淡说道。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能面不改色的听你叨叨一路!”裴洛厅有些惊叹的夸张道。

    “呜!”水千星更伤心了,她以后都不会轻易相信漂亮姐姐了。

    “行了,哭什么,现在出去随便杀个人你的卡牌就回来了”纪情与想了个最实际的方法安慰水千星。

    “额……倒是也不用……多找几个人打劫几张就好了嘛,不用杀人哒~”

    水千星听了纪情与的话瞬间就停止了嘤嘤嘤,扭扭捏捏的说道。

    “你可真是菩萨心肠”裴洛厅在一旁默默出声。

    本来只要杀一个人就够了,现在好了,要多花好多时间精力去打劫好几个。

    “哪有哪有”丝毫没听出来言下之意的水千星开开心心的擦掉眼泪准备物色打劫人选了。

    只能说不愧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个黑心的家伙就这样踏上了打劫之路。

    待打劫完四个倒霉蛋,水千星也集齐了所有K牌及以下的Poker卡牌,还收获了几张不错的道具卡牌。

    “还好我没把最有用的道具卡牌带在身上”水千星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了,看看时间,已经只剩18个小时了”裴洛厅提醒道。

    她们进入狂欢派对是66小时,出来就只剩24小时了,这最后24小时才是大小鬼牌争夺战。

    “那我们现在该去哪?”

    “幻梦城堡”纪情与道。

    只有幻梦城堡里还有之前没有探索过的区域,那些紧闭着的房间,极大可能蕴含着大小鬼牌的奥秘。

    裴洛厅也想到了这点,水千星则是毫不在意去哪。

    于是三人朝着幻梦城堡走去。

    来到幻梦城堡区域,令人惊讶的是幻梦城堡之外混乱一片。

    上一刻一个男人靠着威胁抢到了别人的Poker卡牌,下一刻,另外一个人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刚抢到手的Poker卡牌再次被递到了另一个人手上。

    这样的情形处处都在发生,有些还结成了临时的小团体,仗势欺人的抢夺卡牌,更有甚者直接开始肆无忌惮的杀人了。

    从这副混乱景象中,纪情与很快就发现了唯一的清静之地,那就是幻梦城堡的大门口,那里站着一个身穿黑马甲的工作人员,正笑盈盈的看着眼前这副乱象。

    而他的身旁的空地上,早就被溅上了一大片血迹,血液还没有氧化变色,分明是刚溅上不久。

    所以,是进入幻梦城堡有了条件?这个条件还跟Poker卡牌有关。

    纪情与和裴洛厅都默契十足的亮出了武器,水千星则无师自通的走到了两人中间,谁让她的大斧头没了,不然多震慑人呢,也不至于看起来手无寸铁很好欺负。

    三人穿过混乱区来到了幻梦城堡的门口,黑马甲笑着开口,只有集齐K牌及以下全部卡牌的游客才可进入幻梦城堡参与王牌争夺战。

    果然如此,没有集齐K牌及以下卡牌的试炼者没有争夺鬼牌的资格。

    验明了三人卡牌后,黑马甲小手一挥,面前就出现了三道小门。

    “请各选择一道门进入,一门不可进两人哦”黑马甲笑意加深,瞧着非常不怀好意。

    鬼牌争夺是个人战,纪情与不算意外,事实上这是最公平的方式,不至于让那些结成联盟的试炼者垄断卡牌,现在,各凭本事。

    纪情与率先踏入了小门。

    裴洛厅紧随其后踏入了他眼前的门,水千星犹豫片刻,为了不辜负与姐给她抢来的卡牌,她上了!

    进入小门之后,场景瞬间变幻,根本不是幻梦城堡里的样子。

    眼前是一条荒芜寂静的街道,天上落着纷纷扬扬的大雪,不断把砖红色的屋顶覆盖,不断把街头巷角的垃圾掩埋,不断在过往行人的肩头发梢飘落。

    寒风凌冽,街道上伶仃几个身影都蜷缩着身子匆匆朝目的地行进。

    而纪情与没有感觉到寒风、雪花和温度。

    她想迈步,却发现视线陡然变矮,低头一看,取代繁复衣裙的是褴褛衣衫,脚上的水晶鞋也变成了一大一小的破烂。

    腰侧的大洞正被风吹得晃荡,隐约露出一些青紫的痕迹。

    纪情与伸手捂住漏风的衣服,准备找个地方避避风雪。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乐园之主的考验,联想到之前看的那场木偶戏,纪情与猜测,她将面临Poker儿时的境遇,而这影响到鬼牌的获得。

    纪情与没走几步,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要往哪去,身体却自动为她做了抉择,她走到了一条窄而深的巷子里。

    “汪……呜……汪汪”

    一只脏而瘦的小狗像她跑来,纪情与记得,这是他的同伴。

    虽然她有些嫌弃这条小脏狗,但一想到她现在也是个小脏人,也就不介意了。

    她弯下腰把小狗抱在怀中,直到静距离察看,才发现这是条小白狗,只是它的毛已经脏得发灰,灰尘污垢早就凝结在了它的毛发上。

    小狗很轻,却也给眼下这具身体带来了温暖,先前无知无觉的纪情与在抱起小狗之后,感觉到了热,还有那一跳一跳的生命力。

    好像整条街道都是黑白的冷色,但小脏狗是灰白的暖色。

    巷角有几个破旧的纸箱堆积成的‘废墟’,那是他们的小窝。

    然而他们刚回到小窝,一阵响得可怕的嬉笑声就愈发逼近。

    纪情与平静的坐在小窝的地上迎接他们的到来,这是躲不过的考验。

    纵使纪情与明白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她的身体里依然不可抑制的升起‘恐惧’的情绪,甚至还冒出了‘希望他们看不见她们’这种带有侥幸心理的想法。

    纪情与猜想,这是属于这具身体的情绪,那么她现在,是要顺应,还是抵抗?

    几个高矮不一的身影犹如可怖的死神般出现在巷口,他们的身影在路灯的投影下显得那样的庞大,比教堂的神像还要高大。

    他们身上飘出的浓郁酒气把狭小的巷子包围,其中一个醉鬼道,

    “瞧,这里有两只肮脏的流浪狗”

    “嘿,那是个小流浪汉”其中一个高大的醉鬼瞪大了眼睛,笑得不怀好意的强调道。

    “真稀奇,这么冷的天他们竟然还没被冻死,这真是个奇迹”另外一个矮胖男人夸张的惊叹着。

    他们三人摇摇晃晃的越走越近,因为巷子狭小,他们甚至懒得进入,其中那个最先开口的瘦子走进小巷,一边恶狠狠的感叹,

    “真是两个生命力旺盛的家伙”

    他一把薅起纪情与的头发就把人带着狗像巷外拖去,纪情与一言不发,她怀里的小脏狗却如临大敌般故作凶狠的叫了起来,可惜它自认为凶狠的叫声在三个醉鬼的耳里是最好的助兴曲。

    “这只小杂狗叫得可真响!”矮胖男人一把拽着纪情与手中的狗头,像抓一块破布般把它揪起来,小脏狗不甘示弱的亮出锋利的犬牙想要攻击眼前的大家伙。

    然而下一刻,它瘦小的身影就被矮胖男人狠狠摔了出去。

    矮胖男人是故意对着墙壁甩的,小狗被狠狠的砸到了墙壁上,又重重的坠落下去,它一动不动的躺在墙角,发出几声比风声还轻的呜咽。

    剩下两个男人笑呵呵的看着,看到小狗躺在墙角动也动不了的样子,他们发出了猖獗的笑声,眼里流露出更加放肆的恶意。

    接着,他们朝纪情与走去。

    纪情与当然没有徒劳看着,她在观察着他们每一个人。

    高大的醉鬼神志最不清醒,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在作恶,矮胖男人情绪最是激动,他的脚步虚浮,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下发青,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

    而阴翳的瘦小男人才是最难对付的,他眼神清明,正用见到了猎物般的眼神锁定着纪情与,像只伺机而动的秃鹫。

    纪情与没有轻举妄动,这具身体因为瘦弱力气小,得把力气往一处使。

    高大男人最先出动,他像拎一只猫崽子般把他高高拎了起来,又重重摔下去,听到纪情与的痛呼,他兴奋得像头暴躁的大母牛。

    矮胖男人见状也忍不住加入,他伸出他穿着牛皮鞋的脚,做出了踢足球的态势,他像把她像足球一般踢飞!

    但是他没有成功,纪情与被重重踢中了腹部,疼痛让她本就不大的力气迅速流失。

    而矮胖男人还因为没把她踢出去而生气了,“真是颗奇形怪状的球”

    不能再等机会了,瘦弱男此刻离她不远,纪情与瞄准时机猛的像他扑去,牢牢抱住了他的一条腿。

    这个举动让高大男和矮胖男大笑不止,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他竟然还有力气,是你下手太轻了伙计”

    两个人肆无忌惮的调笑着,根本没把她的行为放在眼里,也毫无防备。

    瘦弱男只感受到一个小脏东西朝他的脚扑来,他没有躲避,甚至还想抓住她的头发把她薅起来,然而纪情与早就在扑上来那一刻就眼疾手快的扒开了他的裤脚。

    没有人知道,她的手里有一块啤酒瓶碎片。

    那是纪情与在小窝里找到的,啤酒瓶碎片已经被磨得像刀片一样锋利,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谁也不知道,这个小流浪汉是什么时候捡到这块大小合适的啤酒瓶碎片的,又是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才把它打磨得如刀片般锋利。

    也就是在摸到这块碎片的那一瞬间,纪情与明白,‘祂’是不甘的,是愤恨的,是想要反抗的。

    而现在,握着这块啤酒瓶碎片的纪情与毫不犹豫的割破了瘦弱男的脚筋。

    拖他脚腕细瘦的福,她用上了最大的力气,甚至以自己的手作为用力的支点,终于把碎片深深的扎进了他的脚腕里。

    她的手掌被反作用力同样割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痕,汩汩鲜血争先恐后的向外流淌。

    可纪情与听着瘦弱男凄厉的叫声,丝毫感觉不到手心的痛苦。

    瘦弱男痛得倒在了地上,抱着他的腿满地打滚。

    高大男和矮胖男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他们看清了雪地里滴落的鲜红血液,他们才像头野兽般怒不可遏的吼叫起来朝纪情与袭来。

    因为身体瘦弱的缘故,纪情与可以快速的从高大男的裆下钻过,在他们两头毫无理智的凶兽袭来之时,纪情与仍旧能理智的计算出逃亡的角度,几番晕头转向的抓捕让他们越发没有耐心,一心只想抓住这只滑不溜揪的小老鼠。

    他们的眼中只剩下纪情与瘦弱的身影,以至于这两个家伙被纪情与溜着溜着,轰然撞在了一起。

    两个身强体壮的家伙全力相撞,犹如两只巨大的皮球,嘭的被弹开,两个肥硕的身体倒在地上,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特别是其中一个高大男正好压在了还躺在地上哀嚎的瘦弱男身上。

    高大男只觉得身底下有什么东西硌着他难受,酒力上头的他不知天南地北,不知道该往哪使劲了。

    而纪情与早在这时拔出了瘦弱男脚踝上的啤酒瓶碎片,锋利的碎片上还滴着浓稠的血……

    纪情与最先解决的是被压住不得动弹却最有理智的瘦弱男,他清醒的眼珠子里逐渐弥漫上了恐惧,此刻,她们的身份好像调转。

    纪情与反而成了冷血暴戾的刽子手,她缓慢的割破了瘦弱男的颈动脉,像宰割一头被捆绑的猪。

    当然,因为力气比较小,她的动作当然会比较慢,她一个接着一个,划破了他们的脖子,温热的血液四溅而出,洒满了她全身,然而很快就冷却下来。

    血液,只有离体那一刻的温热。

    纪情与走到角落,抱起那条奄奄一息的小脏狗,回到了她们的小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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