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差不多得了。正牌男友可在这儿看着呢。”

    我扭头一看,说这话的正是我的假想男友莲子墨。

    “哦,不好意思。”大叔说着松开了手,接着上下打量我,“小麦,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啊?我…我没事…”

    我心想大叔突然这是怎么了?我一个大活人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怎么能没头没尾的问出这么一句话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子墨,你先带小麦去酒店吧,把行李安顿好。”

    “好。寒哥你快回去吧,你这副样子看起来怪吓人的…”莲子墨说着朝大叔咧了咧嘴。

    “嘿,你个臭小子,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吓人了?”

    大叔说罢朝莲子墨挥了一下拳头,可被这小子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您就别在这儿教育我了,快回剧场准备吧,时间可不等人。”莲子墨说着抬起手腕,指了指手表。

    “诶呀!瞧我这记性…”大叔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扭头对我说道:“我先回去准备了,你先跟着子墨把行李安顿好,然后来剧场后台汇合。对了,小麦你饿不饿?”

    “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想自己从环球影城度假区离开就什么都没吃,现在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

    “我…”我刚要张口回答,却被大叔抢先一步打断。

    “子墨,你带小麦去吃点东西吧。这会儿距离下午演出还有段时间,还来得及。”

    “寒哥,来得及吗?”莲子墨说着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接着道:“我看后台盒饭还剩下好几盒没人吃,你给我们留着,安顿好行李马上过去。”

    “行,我给你们留着。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尽快。”

    “知道了。您再啰嗦,就真来不及了。”

    大叔嘿嘿一笑,转身快步离开了。

    “走吧,先去酒店。”

    莲子墨说罢拉起我的行李箱,先行走出人群。我紧随其后,快步跟了上去。

    可就在我挤出人群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站在人群另一边的徐萱萱。她朝我站立的方向撇了一眼转身走了,身后还跟着那个常伺候左右的小胖男助理。

    “小新,快点!再磨蹭,你只能饿肚子干活了!”莲子墨回头朝我喊道。

    “好,马上就来。”

    我朝徐萱萱离开的方向眺望,心想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大叔、徐萱萱、莲子墨这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冥冥之中又凑到了一起。不过幸好我及时赶了过来,若是真发生什么,还来得及出手阻拦。

    到了酒店,我跟着莲子墨来到房间。房间是标准间,正中间摆放着两张单人床。我环顾室内摆设,无意间看到墙边堆放的行李箱。

    “这个是?”

    “当然是我的行李了。”

    “那我们是…”我戳了戳自己,又指了指莲子墨。

    “对啊,难道咱俩要分开睡吗?外人看来也太奇怪了吧?”

    “可是…”

    “诶呀,小新你放心,我敢对灯发誓,自己这几天肯定会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做。”

    我冷哼一声,心想说是说做是做,都有前车之鉴了,我哪还敢跟这小子同处一室啊。

    莲子墨噗嗤一笑,道:“哈哈,看把你吓的!”

    “我害怕什么啊?我可不怕你!”我双手叉腰仰着头大声反驳。

    “好了,不逗你了。我都计划好了,到时候去我舅那屋凑合一下。”

    “真的可以吗?他要是问你原因,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我就说你嫌弃我呗,哈哈!不过我就是怕坏了他老人家的好事。”

    “什么好事?”

    “万一这老家伙看上哪个姑娘想带回来,我要是在的话,不就成电灯泡了吗?”

    “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别看我舅他仪表堂堂,实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舅舅的?”

    “怎么?我就说了,怎么着吧?你还能跟那老家伙告状不成?”

    “我告什么状啊?我又不是小学生。”

    “嘿嘿。”莲子墨坏笑道:“我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性格都是随了我舅。”

    就算莲子墨不说,我也早就看出来这孩子的个性和他舅简直是一模一样。若是汪肖再年长几岁,我定要误会这俩活宝是父子俩了。不过一想到前阵子姚雯婷暂住我家期间,汪肖对姚雯婷的殷勤劲儿,我真的放心得下把自己的好友托付给这么一个花心大萝卜吗?看来戏剧节期间,我得好好考察考察汪肖了。

    “我去收拾收拾,你等我一下。”

    我推门走进卫生间,打开盥洗池的水龙头戏了洗手。镜子里的我憔悴极了,眼眶凹陷,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上了。我拿出化妆品,想着多少应该遮一下。正遮黑眼圈的工夫,我突然发现自己脖颈处有一块红色印记。我吓得赶忙用粉扑使劲拍了拍,可拍了半天愣是一点都没遮住。

    “对了,可以拿创可贴挡一下。”

    我嘟哝着从化妆包里找出创可贴,撕下贴纸啪嗒一下粘在了脖子上。我又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脖颈处的红点被创可贴完全遮住后,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

    “收拾好了,走吧!”我说着背起书包,里面准备了一系列去年小助理剩下的装备,像是手持电风扇、湿纸巾、喉糖等等小玩意儿。

    “诶呀,小新你脖子上是破了吗?怎么粘上创可贴了?”

    “没事,一没留神,被刮眉刀划了一下。”

    “啊?不是,刮眉刀不是修眉毛的吗?怎么用到脖子上了?小新,你最近没出什么事吧?”莲子墨说着皱起眉头,用手拽了拽我的胳膊,“我看看,要不要去药店买点药消消毒也好啊。”

    “不用,没那么夸张。”我一把甩开莲子墨,背起书包向房间门口走去,“走吧,时间来不及了,而且我也饿了。”

    “行吧,东西都拿好了。”莲子墨提醒道。

    “嗯,都拿好了。”我随声附和。

    我跟着莲子墨一前一后离开酒店,路上他还时不时的拎一拎我的背包,嘴里嘟哝着:“小新,你到底带了多少东西啊?怎么这么沉啊。”

    “啊?很沉吗?”

    “嗯,很沉。”

    “没事,我背过比这还沉的包呢。”

    “寒哥也太会使唤人了吧,要不我帮你背吧?”

    “没事,我自己来就成。”我嘿嘿笑着,将背包换到离莲子墨远一点的肩膀上。随手摸了摸脖子的上创可贴,心想季杰也太过分了。他肯定是有意为之,故意让我难堪呢!

    一路上莲子墨叽叽喳喳不停,讲着这一两天的见闻。不过我倒没说什么,都是他一个人在自说自话。说说笑笑间,我们很快到达剧场,直奔后台化妆间。

    “寒老师,我们到了。”我笑着推开化妆间的门,余光间瞥见坐在大叔身侧的徐萱萱。

    “诶呀,小麦,快来!先吃饭,再忙别的。大叔起身将盒饭递给我。

    我接过盒饭正要打开盖子,莫名感觉到某人的目光正落在我的脸上。我没有像往常那样低头避开,而是仰起头迎着对方的目光看了过去。到可想而知的是两人四目相对,徐萱萱一双眉眼中仿佛燃烧着两团炽热的火焰,充满了愤恨与厌恶。

    我没有回应,只是淡淡撇了一眼。比起和徐萱萱对峙,还不如抓紧时间吃饭,完了好帮大叔准备下午的演出。所以我没再看向徐萱萱,而是自顾自的吃饭了。

    身体上是饥饿的,可心理上却没什么胃口。我随便扒拉了几口饭菜,就起身开始准备下午的演出。有了去年的经验,我做起事来轻车熟路。在化妆室墙边找到大叔的专属黑色行李箱后,打开箱子准备熨烫衣服。

    尽管并不知道待会儿的演出剧目,可我还是很快在箱子里找到了戏服。因为一般情况下,大叔都会用防尘袋将戏服包裹好。这么做不仅易于与其他衣物区分,同时也可以防止灰尘水渍弄脏戏服。于是我也没问大叔,直接用衣架撑好戏服,随手挂在悬挂式喷雾蒸汽机的支架上干起活来。

    熨烫戏服期间,我时不时的朝大叔撇上几眼。看着他脸上画着的男演员妆容,真有点怀念去年戏剧节性感酒吧女老板的扮相。一张俊美的脸庞,轮廓分明,是阳刚与阴柔的完美结合。娇美而动人的妆容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性感却不失优雅,令我至今难忘。

    所以相比之下,就算大叔的化妆技术再高超,比起性感酒吧女老板的妩媚模样,恢复男人扮相的他脸上确实少了几分精致,也少了几分动人。

    大叔怕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来瞥向我。我尴尬的冲他笑了笑,接着投入到手头的工作中。

    在我忙着干活的时候,剧团其他演员陆陆续续到达。这中间当然少不了经常在戏剧中扮演刑警前辈的老张和他的徒弟,一个年轻活力满满的青年男演员。从今天的演出阵容可见,今天要上演的这出新戏恐怕还经典的犯罪悬疑推理类型。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距离演出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我偷偷溜到舞台幕布后面,看到观众席上几乎已经是座无虚席了。

    这时,室内广播响起。

    “尊敬的先生女士们大家晚上好!我们的话剧就要上演了!请各位在演出过程中将手机调至静音,也请不要拍照录像。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而后是一连串的英文翻译。

    接着,帷幕渐渐升了上去。舞台上的布景十分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的一侧坐着一个身穿米色风衣的男人,与之相对而坐的是一个穿着讲究的绅士。桌上放着一盏台灯,将两位演员的面部表情照的格外清晰。身着米色风衣的男人恶狠狠的瞪着眼睛,直视眼前这个绅士。绅士脸上却露出不以为意的表情,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人是不是你杀的?”提问这人正是经常扮演刑警前辈的老张,他经常以一袭风衣亮相。我不禁想到老张估计也就这一身戏服,如果角色长年保持不变的话,剧团的制装费算是省下来了。

    “不是我。”正忙于否认的绅士正是我的邻居大叔。

    “那你为什么今天去被害人家里?”刑警老张继续逼问。

    “我…刑警先生,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大叔继续狡辩道。

    我站在幕布后面看着舞台正在上演的戏剧,心想这熟悉的场景该不会是以和我的相处点滴为创作背景,与徐萱萱共演的那出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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