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啊?你凭什么说我害怕跟他一起下班?”我双手叉腰仰起下巴反驳道。

    “就凭你刚才一句话。”严子承轻描淡写道。

    “什么…话?”

    “你一个劲儿的劝他先回家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们…”严子承意味深长的说道。

    “什么啊?你别乱说好吧。”

    “我可没有乱说啊,我只不过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揣测刚才你们二人对话中的深意。”

    “我们对话中…的深意?”

    严子承轻轻点了点头:“不过都无所谓啦,那是你的隐私,我百分百尊重。”

    “严子承,你说什么呢?我和许昂可是清白的。”

    “清白的能在公司大门口说这些?小麦,你呀,你呀,你是真不怕被别的同事听见啊。”

    “啊?”

    “我算是明白了小麦你为什么怕和我传绯闻,敢情是怕弟弟误会。明白了,我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

    “你别胡说好不好?我和许…他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普通的同事关系能来来回回说这么多?不过我刚才真的是替许昂捏了一把汗啊。”

    “什么意思?”

    “没什么…看来你这个大姐姐把孩子拿捏的可以啊。”

    “严子承你再瞎说,我可把你嘴缝上了。”我做了个缝针的手势。

    “别,我可怕疼。”严子承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严子承,没想到你这人这么龌龊,敢情刚才你一直偷听来着对吧?”

    严子承毫不避讳的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我可没偷听你俩谈话,只不过你们俩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大,我在隔壁街都听到了。”他笑着耸了耸肩。

    我长叹一口气:“我不想跟你解释,总之是你误会了。”

    “解释就是掩饰,我懂的。既然你不想公开,我会帮你保密的。”

    “嘿…不和你说了,姐走了。”

    “得嘞,慢走不送。”严子承笑着拜了拜手。

    回到办公室,我一屁股坐在旋转椅子上,气得心脏砰砰直跳。本以为严子承是个温文尔雅性格直爽的男人,没曾想这人还挺八卦的。也许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还可怕,因为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总是选择去看那些自己潜意识认可的部分,而那些不被他们认可的部分会自动屏蔽掉。严子承就是这样,当他坚信我和许昂有特殊关系后,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会倾听,只觉得我说了一大堆是在掩饰事实真相。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啦,好在严子承跟我不在一个产品集团,再加上他是一个新人,也不至于大嘴巴到到处瞎说。不过我后面还是得找个机会跟他解释清楚,被人误会着总感觉有那么点不得劲儿。

    当表盘上的时针越过晚上十点,我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公司大楼。一路上昏昏沉沉,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坐上的出租车,只是待清醒过来后,发觉自己已经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了。因为头发还未吹干的关系,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我拨弄开碎发,将松软的棉被拉至下巴处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了。

    待再次醒来,表盘上时针已越过中午十二点。要问我为什么没急着起床,那是因为今天是打工人盼星星盼月亮最期待的休息日。

    睡醒之后,我并没有像工作日一般赶忙起床洗漱打扮,而是懒洋洋的拿出iPad看起了电视剧。

    我最近在看一部韩国电视剧,故事讲述了年轻的同志作家横冲直撞地学习爱情和生活的十年时光,描述了自由奔放的年轻一代以及他们的爱情与离别。

    尽管是BL主题,但我感受更多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方式与点滴之间的相处,只不过他们是他和他罢了。

    看到最后,我不禁感慨为什么我就没有一个gay蜜?如果有这样的朋友,我能否也能像剧中主人公的女性朋友那样对彼此敞开心扉呢?

    答案是未知的,因为我的大学同学兼闺蜜姚雯婷至今还不知道我和前任这一年来发生的种种。对待同性好友亦是如此,对待gay蜜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我并不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要不要告诉她,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不过这也很可能只是随意想想,也许内心深处我仍想把这个秘密一直保密着也说不一定。

    我既不能像剧中的主人公那样和闺蜜对男人肆无忌惮的吐槽,更不能评论对方的性功能,只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浅显的说出来的话,真的有必要告诉姚雯婷吗?

    如果说以前的我对前任的感觉只剩下厌恶的话,现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现在的我已经没办法坚定的说自己多讨厌这个人,多恨多恨这个人了。因为这里面我好像也犯了错,也许我就是那个始作俑者,引起了纷争,却没法轻易结束。

    想着想着,我轻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任凭叽里呱啦的斯密达在耳边回响。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来电者正是我这会儿想到的人之中的其中。

    “喂,雯婷,一大清早有什么事啊?”我语气轻快的问道。

    “小新,晚上汪老师想请你和寒老师吃饭。”

    “吃什么饭啊,要吃饭也没必要去外面,就寒老师家聚一下得了。不过我得问问他在不在家,你等会儿啊。”

    说罢,我起身凑到与大叔家一墙之隔的墙壁前,正要将耳朵贴上去。这时,电话那头的姚雯婷说道:“不用麻烦寒老师了,汪老师已经定好酒店了,到时候你们一块来就行了。”

    “那可不行,上次汪老师都请我们吃烧麦了,而且当时也都说好了来寒老师家吃,出去干嘛啊?花钱不说,还耽误时间。”

    “诶呀,小新,你这是怎么了?是汪老师花钱,又不是我花钱,你那么心疼干什么啊?”

    “他的钱也是钱啊,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说的在理,可是他已经定好饭店了,也不好取消不是?所以,你和寒老师就一起来吧,别推脱了。”

    “寒老师他知道吗?”

    “他们刚通过电话…”

    这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紧接着传来大叔的喊声:“小麦,你在家吗?”

    “在呢!”我朝门口喊道,随即对电话另一头的姚雯婷说道:“先不说了,寒老师过来找我了。”

    “得嘞,你们聊吧,我挂了。晚上等你哦!”

    “雯婷,这事要不要再商量商量?”

    同一时间,门外又传来大叔的喊声:“小麦,我有点事跟你说。”

    姚雯婷怕是也听到了寒老师的呼喊,她留下一句晚上见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雯婷,等等!”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电话听筒早已鸦雀无声。

    “小麦,你在家吗?”大叔站在门口喊道。

    “在呢。”说话间,我下意识伸手去开防盗门,可下一秒就停止了动作。自己这会儿没刷牙没洗脸不说,头发也乱糟糟的。

    “那什么…你是不是才起啊?”大叔莫得问了这么一句。

    “嗯,昨天加班到挺晚。”

    “行,那你收拾好了,过来我家吧,我先回去了。”

    “好。”

    待听到轻轻的关门声时,我意识到大叔已经回去了。我扑通一下栽倒在沙发上,心想大叔还真是贴心。他问我是不是才醒应该是为了确认我这会儿的状态适不适合见人,当确认我没法见人之后,就礼貌的退了回去。

    我们之间并无其他特殊关系,哪怕一丝暧昧。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大叔都能做到宽严得体。我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心中感慨此人的段位真是高啊。怪不得成功归来的徐萱萱费尽心机都要报复他,可见当年两人的分手给女方造成了多大伤害,同时也证明了大叔对徐萱萱的好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想必定是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意。

    思忖间,我手脚麻利的收拾妥当。不过因为还没决定晚上是否赴宴,同时考虑到现在时间尚早,也就随便挑了一件棉质的卫衣长裙换上了。

    敲开大叔家的门,一股诱人的饭香扑鼻而来。朝厨房看去,一份三文鱼班尼迪克蛋 brunch放在了餐桌上。

    “小麦,快来!”大叔说着朝我招招手。

    我笑着走了过去,坐在餐桌前顺势拿起了餐具。我拿起叉子将滑嫩的蛋黄捅破,金灿灿的蛋液顷刻流下覆盖住烟熏三文鱼和吐司。随即切下一小块送进嘴里,味蕾瞬间被虏获住。被蛋液满满包裹住的三文鱼和牛油果芝香浓郁,搭配韧性十足的吐司可谓是越嚼越香,唇齿之间回味悠长。再配以口感鲜嫩的鹅肝、鲜甜美味的龙虎虾,还有清新爽口的沙拉,再品上一杯温热的伯爵红茶,这完全就是舌尖上莫大的享受。

    吃着吃着,我才意识到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大叔正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悠哉悠哉的轻戳着。除了一杯热咖啡,他面前什么都没有。

    于是我问道:“寒老师,你就做了我的份吗?你没给自己准备吗?”

    大叔摆摆手,笑着道:“我吃过了。我可不像你一睡就睡到大中午。”

    我不好意思的缕了缕耳边的发丝,笑着回答:“诶呀,那是因为我下班太晚了。”

    “那我忙的时候也是一忙就忙到后半夜,不过我第二天也能正常起床,八九点怎么也醒了。”

    听大叔这么说,我不禁撇嘴道:“或许会不会是因为您上年纪了啊?上年纪了,觉都少。”

    “哈哈,你说的对,或许我是上年纪了,”大叔笑的眯起了眼睛,他轻啜一口咖啡,接着道:“不说这个了,老肖刚给我打电话,说晚上请我们吃饭。”

    “是啊,刚才您来找我之前,雯婷给我打了电话说了这事。”

    大叔点点头,指尖不时摩挲着咖啡杯。他轻声说道:“小麦,你说老肖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才这么急着找我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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