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在意金喜话语里的漏洞,只是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晦暗,语言不详的吐出两个字,南宫。

    空气中骤然安静下来,按摩大腿内侧的双双手,不自控的抖了下,原本低垂的脑袋,越发低落下来。

    嘎,刺耳的叫声,划破室内平静。

    朱祁钰面色瞬间白如纸。

    金喜猛然抬头,心口紧缩,在触及到朱祁钰那跟死人别无二致的脸色,那平常淡定自若的脸色,也是面色大变,陛下,一声急促的尖锐的嗓音,在寝殿中上空盘旋。

    朱祁钰闭紧双眸,等这股子心悸过去,他这才睁开眼睛,那眼中残留的精光,射向此时寝殿里唯一的人,

    金喜眼睛睁的溜圆,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塌上的皇帝,惨白的光线衬的皇帝面色越发死寂,胸口的心跳声,在耳鼓里剧烈的跳动,在他心里越发沉的时候,原本闭紧的眼睛,眼皮颤了颤,那如往昔一般的目光,冷冷的刮在自己脸上,伴随着不耐烦的语气: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他又惊又喜,一时间太多情绪哽在心口,连往常害怕的情绪都没了,声音里带着哭腔:陛下......眼泪也没出息的从眼眶里流出.......

    朱祁钰整个人震了震.....

    良久他轻微的叹了口气,眼神若有所思的望着头顶上方:乌鸦多为不详,怕是朕的大限将至....

    金喜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水,拼命的把头磕在地上,磕的真是实心实意,咚咚咚的声音,听着都让人不忍。

    朱祁钰眉头微皱,冷声道:起来。

    咚咚咚戛然而止。

    金喜抬起泛着血丝的额头,眼巴巴的望着皇帝。

    脸上残留着半干的泪水,额头阴惨惨的血迹,形容狼狈,可怜巴巴的模样,真是让朱祁钰笑骂道:年纪一大把了,你也不嫌羞的慌。

    眼看着皇帝展颜,金喜原本苦瓜的脸上,也绽放了笑容:只要能让陛下心情舒畅,让奴才做什么,奴才都愿意。

    你呀!朱祁钰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时间低低的笑声回荡在两人四周。

    只不过片刻,朱祁钰收敛面上的笑容,伸出手示意金喜扶着他。

    金喜虽然不晓得,皇帝要干嘛,但还是把肩移到皇帝手掌下。

    朱祁钰靠着手上的助力,从床榻上下来,脚刚触地,眼前一黑,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往后歪了歪。

    金喜眼疾手快的扶助:陛下小心。

    无碍,朱祁钰稳了稳身子,等这股子晕眩过去:去南宫。

    金喜吃惊的望着毫无表情的皇帝,慌忙应声:奴才遵旨。

    等他搀扶着皇帝走到门口,面对森森凉意,朱祁钰抬起的腿缓缓放下,他怔怔的望着门外黑漆漆的天色,默然不语。

    四周安静的过分,只有缕缕微风。

    金喜安静的等着,低垂着脑袋,盯着皇帝在烛光中,半隐半露的影子

    良久,听到头顶上方传来轻微的叹息:回去。

    他忍不住心头泛起酸意,皇帝今晚已经叹气两遍,哪怕是当初兵临城下,他也没有如此灰心气短过,这怎么不让他心下戚戚。

    黑夜中,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门后,

    厚重的宫门重有重重的锁上。

    这个夜晚想必只有宫中这位是安静的,刘非遭遇刺杀的事件,已经在短短的时间,传遍京城各大官员的府邸。

    在得到确切的消息,是那位下的手,原本迈出去的步伐,通通止住,重新陷入安静之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刘非被重用,被弃用,不过都是君王抬抬眉的事情,皇权之下,谁有是幸存者,左不过早晚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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