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鹭你来了,我好久没有看见你了,真想你。”化星一把将它抱在怀里:“这都两年了,你怎么永远长不大呢?咦,你脖子怎么变红了?”

    小朱鹭将鸟头别过去:温香软怀,我乃男子,怎么能不害羞?

    “小朱鹭你来得正好,看我布的大阵,我自己首创的哦。”

    小朱鹭立马腾飞而起,围着化星转圈圈:真是长大了?开始上进了。

    化星咯咯笑:“我告诉你,我的阿木天天、月月、年年的要我修炼,不让我休息一日。说什么我修为不济,我就会很惨?我才不信,你看,我阵法多厉害啊。”

    化星一面完善她布下的超级大阵法,一面开始抱怨:“阿木说我父君是仙界圣人,可为什么我们这方天地除了阿木,就是我,哪里有父君?哪里有别人?刁钻狠辣的猴子,倒是满山都是!还总扒拉我东西,可气的狠。”

    小朱鹭鸟叫一声,好似在笑。

    “你还笑?小心我拔光你鸟毛。”

    小朱鹭将鸟脖子伸直,瞪着两鸟眼,十分不敢置信:我可是男子,你拔光我?自找吃亏。

    “你在瞪我?”

    小朱鹭两鸟眼越瞪越圆:小姑娘家,简直不知所谓。

    化星仔细瞧小朱鹭,直到自己也跟着杏眼圆睁,才确定:“你还真在瞪我!我这就拔你鸟毛。”

    小朱鹭立马腾飞而上,速度之快,化星根本追不上:“喂,你是鸟吗?”

    化星追到云层里后,彻底看不到小朱鹭:飞这么快,鸟妖还差不多,还是一只修炼过的鸟妖。

    “喂,小朱鹭鸟妖,我不介意你是鸟妖,也不拔你鸟毛,你出来吧。我抱你睡觉,和你说悄悄话,做最好的朋友,好不好?”

    小朱鹭轻笑一声:鸟妖?我乃神尊也。随后离开这方天地。

    化星找不到小朱鹭,开始腾飞而回,看着身边的景致,又忍不住抱怨:“这方天地,是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万物不缺,连上古妖兽都有不少。特别是馋血巨峰,怎么都打不死,每次遇到,都得脱层皮。阿木还要我珍惜这里,有什么好珍惜的!连朋友,也只有小朱鹭,还只是不定期飞来,看我一眼就走。死鸟妖,下回一定拔光你鸟毛,强摁在我窝里,不对,我被褥里,让你听我唠嗑。”

    化星继续将阵法完善,开始煞有其事地高声呐喊:“引天雷,请地火,日月乾坤聚于阵,启!”

    结果‘噗嗤’一声,她放在阵眼处的阵旗烧了,而天雷地火,完全没有:“哎!都完善并修改八次了,我就不信,我研制的这个超级大阵,是个失败品。”

    失败和不服,让她的每根神经都紧绷着,她开始了没日没夜、专心致志地不断推理、演算,以精确而有效地修改阵法的阵脚。

    坐在巨大古藤树上的阿木,欣慰的看着远处的化星:阿星因为早产,因为没有法力,所以想要学成宗师级别的符、咒、阵,自然是困难万分。以往又总想偷下懒,现在倒是用心钻研,还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总算能放心她一人独行了。

    经过不眠不休的努力,终于在今晨第一缕阳光破晓而出的时候,化星大功告成,并隐隐有气流回旋缠绕于巨大阵法间:“这下大阵总不会失败了吧,馋血巨峰等着被我收拾吧。”

    化星无比郑重地双手起势,并大喝:“引天雷,请地火,日月乾坤聚于阵,启!!!”

    刹那间,风驰电掣,雷声滚动,将古藤树上的阿木吵醒了。阿木刚惊讶地睁眼,还没醒神,雷电在空中轰鸣炸裂,天,直接烧了起来。她赶紧腾空而上,术法快速结印,整个人飞游在天空那片火海中。

    化星在地面看着,又惊又惧:她的阵法虽然召唤动了天雷,可是天雷并没有落下,而是直接在天空中炸裂,并将天烧了起来。这天怎么能被烧呢?还有,阿木也太厉害了,连天都能补。

    做了错事的化星,赶紧溜之大吉,此时不躲,更待何时?留下来受罚吗?我可不喜欢找虐。

    化星一连好几天都躲着,阿木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来找她,她开始惶恐:阿木出事了?受伤了?所以才没能来找自己?不行,得回去看看。

    当化星回去的时候,阿木果然伤得不轻,唇色发白,气息虚浮,正闭眼在古藤树上休息,化星忙探阿木脉象。

    阿木此时睁开眼睛:“你总算肯回来了。”

    “阿木,你,你的声音为何这般空灵起来?”

    “我要消失了,这个空层也要消失了。”

    “你?消失?”化星内疚无比:“对不起,我不该弄那个大阵的,一定是你补天耗尽了修为。”

    “我又不是女娲,哪能补什么天啦。这方天地要消失,是因为这里本就是虚幻的空层,你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包括我,我也只是一缕意识而已。”

    这些话震惊了化星:“怎么可能?自我出生起,你就陪着我,督促我学习修炼,不让我怠慢一日,你怎会是一缕意识?阿木,你只是生气了,你气我总爱偷懒,气我学术不精,害你被馋血巨峰伤了,气我自己瞎倒腾的大阵将天烧起来,所以你才气我,说你是一缕意识,对不对?我跟你道歉,你别消失,好不好?”

    化星的语气从哀求到害怕,因为阿木变得格外透明起来,似乎要与天地同色而去,正验证了阿木只是一缕意识,一缕没有血肉之躯的意识。

    “我的傻阿星,你为什么要研究出这个大阵呢?”

    “因为每次遇到馋血巨峰,我都只能依仗你来救我,而害得你受伤,我想永除祸患。”

    “是呀,阿星这般为我,我怎会气阿星?何况这里的一切,都是以现实而造出的幻象,馋血巨峰自然也是假的,我自然也不可能被幻象所伤。幻象里这些顶级厉害的妖兽,也不过是为了逼你修炼而已。所以,不会故意气你,我说自己是意识,这方天地是虚幻的空层,也都是真的。”

    “阿木,别离开我,连你也走了,就没人陪我了,我一个人会很孤单的。”

    “你十六岁了,该离开这个空层,去外面的世界。这把神剑阴合自你出生起,就已认你为主,还有神隐符、神卷天书,都给你。出去以后,找苍泽仙山的新任掌门冰辞,他会帮你,护你。”

    “阿木,别把我交代给别人,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我的魂魄用来封印你的父君了,若你想再见我,就去解开九重天黑压里的封印,用神剑阴合承载我的魂魄,我们就能再见。但记住要快,否则,我就再也无法现世了。”

    阿木退化成透明的空气,彻底消失,这空层虚幻的天地,也如被撤去幕布般,露出本来的面貌,竟是漆黑无比,还有水滴滴落的声音,声音回荡、经久不消,这里,是山洞。

    化星身后是岩石,她只能往前走,刚准备挪动脚步,就听见有人的交谈声:“这儿真的有王室引牌?”

    “有,要是再遇到人,先下手为快,直接杀,王室引牌不能再被人捷足先登。”

    化星听完,将才抬起的脚,收回去,静静立在黑暗里,准备等人走了,她再找出路。下一瞬,就听见了混乱的打斗声,没一会,血腥味弥散。

    化星往黑暗里缩了缩,挪了挪,这群人怎么比妖兽还要凶悍,似乎一下子杀了不少人,不然血腥味怎会如此浓郁到刺鼻?我得躲严实一些。

    然而下一刻,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山洞,直将人的心肺震出内伤,化星自然也不能幸免。

    只听见一群人,惊恐至极地大喊:“好大一只兽!”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可什么都没做。化星愤恨地感觉到喉间腥甜,胸口闷痛。

    神兽的咆哮声不断,似乎被打扰了清梦,极度不爽,震得化星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天旋地转间。

    顷刻间,岩壁坍塌,无数大岩石滚落。化星脑海里最后存留的记忆,是一块巨石,朝她压过来:我不想做被殃及的池鱼,我要做放城门之火的人,这样被砸,实在太无辜,太憋屈了。

    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意识迷糊间,化星感觉自己飘在十分粘稠的水上,空气中血腥味弥漫。

    她被询问着,却像被对方磁性的男音蛊惑了一样,极为配合地回答。

    “你叫什么?”

    “化星”。

    “和你一起的是仙祖吗?”

    “不是”。

    “是谁?”

    “是阿木。”

    问题似乎还在响起,可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化星却听不见了,她执着地开始一直噎语:“阿木,等我来接你哈……”

    时间在化星的沉睡和呢喃中溜走了很长一段。

    “嘶”,化星扶着头:“啊,好痛。”

    “别动!”

    “别动!”

    化星眼睛被缠住,隐隐作痛,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两声非常关切的声音。

    “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们了”。说话的是女声,带着激动的哭腔。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

    “我这是在哪儿?你们是谁?”化星想起身,可是除了左手,好像其他地方都有伤,一动就痛,就连说话,都引起肺腑的钝痛。

    “你在家里,我是你阿娘,赵雪倪。这是你阿爹沈伯钦”。

    化星忍者头痛问:“我阿爹?不是被封在九重天吗?你是圣人?这儿是九重天?封印解了?”

    夫妻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女儿被砸得最严重地方,难道是脑子?

    沈伯钦回答:“我们不是圣人,我们是你阿爹阿娘,也没有什么封印。”

    “哦,”化星的头实在是疼:“那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女儿,谢谢你们的相救之恩。”

    夫妻两再次相互看一眼:果然脑袋被砸得最严重。不过也没关系。赵雪倪开口:“不会错的,你就是我们的女儿。那位送你来的颜公子说,你找为娘和你阿爹很久了。”

    “可我不认识什么颜公子。”化星的世界里只有阿木,再没有见过其他人。外加一只不是人的小朱鹭鸟友。

    “那位颜公子说你们两情相悦,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你因为一些事误会他,一气之下出走,就出了意外,被浑身砸伤不说,也许脑袋也被砸得失去了记忆。”

    化星自觉受她们照顾的恩情很重,更不愿欺瞒:“我脑袋被砸,这我知道,头,现在还疼着呢。但我真的不认识颜公子,也没有失忆,我叫化星。你们的女儿不是我,她应该在某一方等着你们。等我好了,将来一定报答你们。”

    赵雪倪声音更加坚定,而后是自责:“是的,颜公子说了,你叫化星。可是你生下来的时候,我们给你取名沈仙儿。是我和你阿爹没用,把你弄丢了这么多年。”说到最后竟是一声极为克制的哭腔。

    “哎哎,你先别哭哈,我理一理头绪,嘶!头好疼。”化星的身体突然剧烈揪痛,而后再次昏厥。

    这一日,化星再次醒来,已经没有了强烈的疼痛感,眼睛也没有被遮挡,人也能动了,只是很虚脱,没有什么力气。

    化星看见自己床边趴睡着一个中年女人,脸色寡白。床不远处的卧榻上,睡着一个男子:这就是错认自己的免费爹娘?

    化星有一种鸠占鹊巢的负罪感,准备悄悄地离开,去阿木说的苍泽仙山,找那儿的掌门。若将来修为精进,再回来报答这对夫妻。

    刚移动,一声带着询问和惊喜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沈伯钦听见妻子的声音,立马弹起来:“醒了!仙儿”。

    望着他们满含关爱的眼神,化星不好意思明说,她是准备开溜的:“呵呵,我……”

    化星刚一开口,赵雪倪就急着打断:“饿了吧?”

    不待化星回答,赵雪倪紧接着说道:“你阿爹去给你弄吃的哈。”沈伯钦立马退出去,忙活膳食。

    “不是,我……”

    化星再次被赵雪倪打断:“很快就有吃的,外面正好有朝霞,你睡了这么久,看朝霞最好了,不刺眼。走,我扶着你去。”说着为化星穿好衣服,披上披风,扶起她胳膊。

    “不是,我……”

    “乖,”赵雪倪软语:“一会就有吃的了。”

    化星面对她比阿木更浓烈的关心,无措地开始下床。腿脚也许被砸得很严重,现在仍然不利索,右脚无力,走起路来,竟然一瘸一拐。

    赵雪倪扶着化星坐在院子里,板凳上还特意给化星放了一个软垫。院子里的池水、假山、树木已经被霞光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又暖又舒服。

    最吸引化星目光的,是院子里静坐着一只似猫非猫的小兽。

    赵雪倪顺着化星的目光告诉她:“它是你和颜公子养的。跟你一起来,已有半年。”

    化星甚是困惑:“半年?我昏睡了半年?”

    “是的,好在你总算醒了。”

    化星的目光变得灼热,这对夫妇连睡觉都在她的房间,可见如此寸步不离的照顾自己,已有半年之久。

    化星最是记恩,看着明显脸色极差的赵雪倪,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忙解下给她,却被赵雪倪极快地拦住。

    “嘶。”赵雪倪的手腕,碰到化星伸来的胳膊时,突然呼痛。

    化星懂医药,赶紧快速查看赵雪倪的手腕。赵雪倪不愿被化星看见,忙将手收回去。

    可是化星早已经看清楚,赵雪倪的手腕竟然有无数道新旧不一的割痕,那几乎是隔三差五的轻生所为,才会有如此叠加触目的伤痕:“你?”

    “仙儿别误会,”说话的是拿着吃食过来的沈伯钦:“你被颜公子送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我们沈家有一块血墨玉,以我之法力催动血墨玉,血墨玉便在你身上流转血光,同时你阿娘割破手腕,让你阿娘的血液,顺着血墨玉的光线流进你的经脉,给她的身体注入新的力量,这样你才能活下来,并慢慢好转。”

    “所以,我昏睡的这半年,你们都是如此做的,所以”化星转向赵雪倪:“你的手腕才会如此,可是我并不是……”

    沈伯钦打断化星的话:“我们沈家的玉佩,可以救奄奄一息的人,说起死回生也不为过,如此至宝,却从来没有人抢,你可知为何?”

    化星摇了摇头。

    沈伯钦:“因为沈家的血墨玉,只能救沈家人,救不了沈家以外的人。所以仙儿,你就是我们失踪了十五年的女儿。”

    赵雪倪将披风,重新系在化星身上,温柔至极,眼泪滑落:“相比找你和你哥哥十几年,我更愿意割腕流血救下你,留住你,疼爱你。”

    化星莫名地感动,帮赵雪倪擦拭眼泪:可她真不是仙儿!

    他们的炙热、关切,付出,让化星无法再执拗地说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而去刺痛他们的心。

    她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地避开这个话题,将来再不遗余力地帮忙寻找他们真正的女儿,交到他们的手里,以报恩情。

    化星在赵雪倪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间,吃了早饭。

    接着又是一顿熟眠。

    沈伯钦给化星做了一把轮椅,由赵雪倪推着。化星走哪,赵雪倪就推哪,从院子到院外,从朝霞到晚霞,累了就坐在这把椅子上。

    不仅如此,衣柜里也塞满了为化星准备的各式新衣、鞋子。首饰也摆满了梳妆台,房间里的糕点,就从未间断过,根本吃不完。

    化星原本想说不需要,可是面对他们各种先斩后奏的关心,化星的不字,说了也是白说。

    幸好身旁一直跟着那只似猫非猫的小兽,化星总爱将吃不完的糕点,全硬塞进它嘴里,这实在是一件比拔小朱鹭鸟毛,更开心的事,即使她从未成功拔过小朱鹭一根鸟毛。并为感谢小兽帮她分担糕点,为它取名:非猫。

    化星顺了顺非猫的毛:“这名字,真是名副其实。”

    非猫一连几日,追着化星连连摇头,将无效抗议,进行到底。

    在沈伯钦和赵雪倪为数三个月的照顾下,化星的脚已经彻底好了,脸也圆了一圈。非猫自然也跟着变得越发圆滚滚。

    化星捏了捏非猫的脸毛:“真不错,咱两一起胖。”

    化星如今身体健全,便向赵雪倪和沈伯钦打听了苍泽仙山的路经,准备去看看。

    沈赵夫妇拿来了一套浅蓝色法衣,这套衣服不同于衣柜里的那些套装,少了各种装饰,却十分简单精致。

    化星换上后,感觉身体轻了很多,整个人看着水灵秀丽又干练。

    赵雪倪把为化星治疗的那块玉佩递了过来:“带着它,日后……”

    化星虽然对自己是他们女儿这件事保持沉默,但她也从未叫过他们阿爹阿娘,是以他们认为自己不会再回来,难过得半天说不下去。

    化星唯有玩笑,以缓解他们的忧伤:“其实你们强留下我,我未必打得过你们。”

    赵雪倪微微一笑:“我和你阿爹不想你不快乐。我们早看出来,你一直有心事。”

    化星接过玉佩:他们夫妇心细如发,时刻关注着自己,也时刻害怕自己走了,却又给了她最大的自由。

    她因此更不能自私地一走了之,至少在没有找到他们女儿的时候,她不能离开:“这里是我家,我会回来的。”

    “好。”沈伯钦和赵雪倪竟然因为化星的这句话,而红了眼眶。

    接下来,化星便开始不停往返苍泽仙山,可化星每次连苍泽仙山的山脚都上不去:“都折腾两个月了,我今天就算不回去,也要搞清楚怎么才能上去。”

    于是这一次,化星逗留苍泽仙山脚下数日,终于通过寻找阵脚,顺清阵脚脉络,触及到了苍泽仙山的防御结界,结果却被结界瞬间弹飞。

    化星负伤而回,一进入院落,就晕倒了。等醒来时,沈伯钦和赵雪倪就坐在她床边:“害你们操心了,我没事。”

    “怎会没事?你受了很重的内伤。”赵雪倪极为心疼的说。

    化星解释:“我不小心触碰到了苍泽仙山的防御结界,你们知道的,防御结界本身就能伤敌,何况仙山的防御结界,自是比寻常的,要厉害得多。”

    沈伯钦:“既然你非去苍泽仙山不可,那就交给阿爹好了。”

    化星拉住沈伯钦衣袖:“你告诉我方法,我可以自己去的。”

    沈伯钦慈爱一笑:“你在家好好陪你阿娘,自己也要养好身体。”

    赵雪倪担忧地看了一眼沈伯钦,但碍于化星在场,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星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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