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失窃，放虎归山
师永夜咬定了不放他走，袁昭反而安心下来。
正在他暗自庆幸任务进展顺利时，一道黑影从窗外飞入，待到黑影站定在师永夜身前时，袁昭才看清黑影的样子。
"哥，刚接到消息，连南七县的军火库，今夜全都失窃了。"
黑影男子说话的语气过于得意，见师永夜笑，黑影也同他一起笑，两人好不开心，袁昭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袁昭，听到了吗，连南七县的军火库失窃了。"
师永夜笑吟吟地将黑衣男子的话，朝他重复了一遍，好似要把军火库失窃的事，硬赖在他身上。
"连南七县的军火库…不就是夜郎的军火库？"
怎么会是今夜？
袁昭没有将第二句说出声，目光下意识望向师永夜腰间的钥匙与令牌，没一丝丢失的可能，这两物没有丢失，师永夜本人还在这里坐着，守卫森严的夜郎军火库怎可能被盗？
更何况他刚得到师永夜的允诺，准许入军做末等弓箭手，信号在他手里还未发出，家里又怎么可能提前动手？
他今夜来师永夜这里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混入夜郎军内，找机会复制专属师永夜的令牌和钥匙。
镇南王与夜郎交手多次，却从未有人见过师永夜的面容，如果今夜能记下师永夜的脸，将临摹的画像传回家里，那是最好，如果不行，再另寻办法。
计划仿佛从第一步就开始乱套了。
袁昭面色担忧，假装是为军火库失窃一事，还未回答师永夜，黑衣男子先说了话。
"嫂嫂？"
黑衣男子没想过屋里还有别人，袁昭出声，黑衣男子才转过身来看他。
"哥，你不是才说，嫂嫂在大盛吗？你快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在夜郎找到嫂嫂的？"
袁昭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脑筋，只是今夜实在有点转不动了。
这人是谁？
师永夜轻咳一声，看向他的两人满脸疑惑，同样也是他没想到的事情。
"永曦，这位是袁昭少侠，不是她。"
她？
"不是嫂嫂？"师永曦一大步迈近，凑近了睁大眼睛瞧袁昭，欢脱俊朗少年的气息猛然扑来，吓得袁昭眼底闪过无措，耳朵尖跟着泛红，"可是这双眼睛，和哥寝宫里那副嫂嫂的画像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嫂嫂？"
"原来是二殿下，草民袁昭失礼，见过二殿下。只是太子殿下与草民今夜前从未相见，二殿下所见的画像中人，一定不是草民，可能是草民沾了哪位贵人的光，长得有几分相像。"
趁着行礼，袁昭往后撤了一步。
师永夜有些口干，接过婢女的茶，一饮而尽。
"永曦，我和袁昭少侠还有些话要说，你先回军营，我随后就到。"
师永曦听到兄长发话，不得不听，但是对袁昭没有放弃，拉起她的手道。
"嫂嫂，你真是比我哥画得还要好看许多，今天见得匆忙，没能给你带礼物，改日，改日我一定带礼物来见你。"
少年的眼神直白热烈，若不是还惦记着对方是敌军皇子，一个"好"字就要吐出声了。
"师永曦！"师永夜很少连名带姓地着么叫他。
"嫂嫂我先走了！"
袁昭没有想到，有生之年会遇上这样的场面，要靠装傻糊弄过去。
师永曦一走，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静得有些瘆人。
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幅画像，能惟妙惟肖到，能让师永曦将简单易容了的袁昭，和一名女子联系到一起，那这幅画像，除了出自那人之手，再别无可能。
而那人的脸，袁昭闭着眼睛都能描画出来。
沉默许久，夜里的风吹动师永夜的青衫，他叹了口气，清俊的下巴微抬，黝黑的眸子看着他，专注而笃定。
"袁昭，我改主意了。"
"我要你回镇南军，去当我的眼线。"
袁昭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面上挤出苦笑。
"殿下是不是忘记了，草民是个逃兵，回了镇南军，左将军依军法是要斩了我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回去你就说是被夜郎的人俘走了，趁军火库被盗的乱才逃回去的，左文昊那个金石脑袋指定就信了。再说，编胡话的本事，你比我强得多。"
师永夜说得轻巧，一句话又将他和左将军捆在一起嘲笑，袁昭咬着后槽牙，好不容易把这口气咽下去。
"殿下放我回去，难道不怕我跑了？草民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如果真的在大盛躲起来，殿下再想找到我就是大海捞针了。"
师永夜像在笑他杞人忧天。
"你放心，为了防着你不听话，我已经对你下了蛊。"
此话一出，袁昭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他早就对夜郎的蛊术有所耳闻，所以进了柜坊以后，他并未与任何人有直接接触，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小心至此，如何可能对他下蛊？
"殿下在与草民开玩笑吧？"
师永夜从青衫中拿出一玲珑小罐，上面画着一只黛色小虫，不知为何物。
"刚刚你与我看疤痕的时候，它就顺着你的袖子爬进去了，此时已经在你体内。我的蛊最听我的话，所隔千里也能取你性命。如何，还怕我找不到你吗？"
"……"
"知道怕了？"
袁昭的冷汗从额角滴落，不知那蛊虫什么来头，他浑身没有一丁点感觉。
"我师永夜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只要用心替我做事，我保证你能活着娶到媳妇。"
师永夜语气戏谑，特地强调了'媳妇'二字。
"袁某愿为殿下效力。"
袁昭别无他法，只能将计就计。
"好，今夜你就启程，回去对左文昊说军火库的事情，等你取得他的信任，轻叩心口三下，蛊虫便会告诉我，之后的任务，我会想办法通知你。"
"轻叩心口？"
袁昭蹙眉，疑心陡起，想了想，兀自一笑，带了几分自嘲。
儿时与那人一起在梨花树下，许誓今生两人一世交好，永不为敌，就是轻叩心口三下。
袁昭还记得那人笑颜如画，衣袂飘飘，总爱装得成熟懂事，劝他不要顽皮莽撞，却把他闯的祸全都往自己身上揽，为此没有少挨打。
依着师永夜的话，袁昭右手攥拳，轻轻敲了自己心口三下。
师永夜身子一震，目光移开，不去看他。
一瞬间两人均有了悟，各自从前是谁，现在是谁，不必再说清楚。
"看来蛊虫真的像殿下说的那样听话，袁某怎敢不尽心竭力，想来殿下是同意与袁某一世交好的。"
"永不为敌这样的事，就算是袁某今生做到了。"
说完，袁昭行了一礼，坦荡地从大门走出去，没有被任何人阻拦。
只剩师永夜独自盯着那个衣衫破烂的背影，表情灰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辕迢迢，我师永夜要许，就不会许'一世交好，永不为敌'这种愚蠢的诺，你一个人守着，有什么用。"
·
轩辕迢迢回到镇南军，已经是隔天中午。
她先钻进了自己的帐子，差人打了几盆水进来。
脱了破烂的逃兵装扮，拆开束胸，在帐子里将浑身脏污冲洗干净。换上练兵穿的军装，干净利落地束起长发，走出帐子时，已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
想起体内的蛊，轩辕迢迢决定先不与镇南王说。
"迢迢你回来啦！我叔父方才还在同大将军提起你，不过我看大将军脸色有点差，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说话的人是左亦嵘，是左文昊将军的侄子，家中排行老三，为人率直友善，平日里军中兄弟常叫他左三郎。
"等等！三郎，你刚刚说我父王，脸色有点差？"
"对啊，快去吧。"
轩辕迢迢心里一紧。
左亦嵘从小不会看人脸色，别人都已经生气了，他还乐呵呵得不知所以，连他都能看出来镇南王脸色难看，看来已经是怒不可遏的程度了。
不敢再拖延，轩辕迢迢加快脚步，朝着镇南王的帐子走去。
·
还未进帐，一只飞刀先从里面扔了出来。
"这个小兔崽子，胆子一天比一天大，等她回来，老子非扒了她的皮！"
"你们也是！胆大包天！还给她橙子，她能用橙子砸死那个夜郎太子吗？！"
"回将军…小将军的话，说不定可以…"
"我看你长得像个橙子！让你顶嘴！我让你顶嘴！"
帐子里又飞出了几颗蜜橙，砸在沙地上，滚出了几个坑。
轩辕迢迢小心翼翼地躲开，闪进帐子便跪了下来。
"父王，儿臣回来了。"
轩辕迢迢不必抬头看，就知道镇南王的胡子早被气歪了，还好京中女子至多只见过镇南王和气样子，要是她们此时在场，京城也不会有关于镇南王的什么，人至中年还'玉树临风'，定然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之类的传言了。
"迢迢！"
镇南王见女儿回来，刚刚的一副凶狠模样荡然无存，说的狠话也丢到了九霄云外，急忙向她走来，扶着她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父王，儿臣没事，你看，儿臣好好的。"
轩辕迢迢转了个圈，跳了两下，镇南王才放下心来。
"你个小兔崽子，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把黄华换了自己去夜郎？！"
"父王，父王您先别生气，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您汇报。"
轩辕迢迢吃定镇南王，只要她没事，便不会真的朝她动气，拉着他的袖子，语气放软，哄得镇南王消气。
"父王，我去见夜郎太子那夜，连南七县军火库失窃一事，您可已经知晓？"
镇南王听了，点点头，指着帐中低头站着的两人道。
"蒲昌顺和老解说过了，探子看过了，是那夜郎太子自己干的。"
"那就没错了，如果我没会错意，他要把这事栽在左将军身上，他放我回来，说是要让我做他的眼线，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镇南王和左将军两人对视，心中有了数。
"父王，还有一事。"
轩辕迢迢忧心严肃。
"你说。"
"那夜郎太子，与褚太傅儿子褚清宵，长得十分相似。"
正在他暗自庆幸任务进展顺利时，一道黑影从窗外飞入，待到黑影站定在师永夜身前时，袁昭才看清黑影的样子。
"哥，刚接到消息，连南七县的军火库，今夜全都失窃了。"
黑影男子说话的语气过于得意，见师永夜笑，黑影也同他一起笑，两人好不开心，袁昭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袁昭，听到了吗，连南七县的军火库失窃了。"
师永夜笑吟吟地将黑衣男子的话，朝他重复了一遍，好似要把军火库失窃的事，硬赖在他身上。
"连南七县的军火库…不就是夜郎的军火库？"
怎么会是今夜？
袁昭没有将第二句说出声，目光下意识望向师永夜腰间的钥匙与令牌，没一丝丢失的可能，这两物没有丢失，师永夜本人还在这里坐着，守卫森严的夜郎军火库怎可能被盗？
更何况他刚得到师永夜的允诺，准许入军做末等弓箭手，信号在他手里还未发出，家里又怎么可能提前动手？
他今夜来师永夜这里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混入夜郎军内，找机会复制专属师永夜的令牌和钥匙。
镇南王与夜郎交手多次，却从未有人见过师永夜的面容，如果今夜能记下师永夜的脸，将临摹的画像传回家里，那是最好，如果不行，再另寻办法。
计划仿佛从第一步就开始乱套了。
袁昭面色担忧，假装是为军火库失窃一事，还未回答师永夜，黑衣男子先说了话。
"嫂嫂？"
黑衣男子没想过屋里还有别人，袁昭出声，黑衣男子才转过身来看他。
"哥，你不是才说，嫂嫂在大盛吗？你快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在夜郎找到嫂嫂的？"
袁昭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脑筋，只是今夜实在有点转不动了。
这人是谁？
师永夜轻咳一声，看向他的两人满脸疑惑，同样也是他没想到的事情。
"永曦，这位是袁昭少侠，不是她。"
她？
"不是嫂嫂？"师永曦一大步迈近，凑近了睁大眼睛瞧袁昭，欢脱俊朗少年的气息猛然扑来，吓得袁昭眼底闪过无措，耳朵尖跟着泛红，"可是这双眼睛，和哥寝宫里那副嫂嫂的画像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嫂嫂？"
"原来是二殿下，草民袁昭失礼，见过二殿下。只是太子殿下与草民今夜前从未相见，二殿下所见的画像中人，一定不是草民，可能是草民沾了哪位贵人的光，长得有几分相像。"
趁着行礼，袁昭往后撤了一步。
师永夜有些口干，接过婢女的茶，一饮而尽。
"永曦，我和袁昭少侠还有些话要说，你先回军营，我随后就到。"
师永曦听到兄长发话，不得不听，但是对袁昭没有放弃，拉起她的手道。
"嫂嫂，你真是比我哥画得还要好看许多，今天见得匆忙，没能给你带礼物，改日，改日我一定带礼物来见你。"
少年的眼神直白热烈，若不是还惦记着对方是敌军皇子，一个"好"字就要吐出声了。
"师永曦！"师永夜很少连名带姓地着么叫他。
"嫂嫂我先走了！"
袁昭没有想到，有生之年会遇上这样的场面，要靠装傻糊弄过去。
师永曦一走，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静得有些瘆人。
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幅画像，能惟妙惟肖到，能让师永曦将简单易容了的袁昭，和一名女子联系到一起，那这幅画像，除了出自那人之手，再别无可能。
而那人的脸，袁昭闭着眼睛都能描画出来。
沉默许久，夜里的风吹动师永夜的青衫，他叹了口气，清俊的下巴微抬，黝黑的眸子看着他，专注而笃定。
"袁昭，我改主意了。"
"我要你回镇南军，去当我的眼线。"
袁昭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面上挤出苦笑。
"殿下是不是忘记了，草民是个逃兵，回了镇南军，左将军依军法是要斩了我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回去你就说是被夜郎的人俘走了，趁军火库被盗的乱才逃回去的，左文昊那个金石脑袋指定就信了。再说，编胡话的本事，你比我强得多。"
师永夜说得轻巧，一句话又将他和左将军捆在一起嘲笑，袁昭咬着后槽牙，好不容易把这口气咽下去。
"殿下放我回去，难道不怕我跑了？草民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如果真的在大盛躲起来，殿下再想找到我就是大海捞针了。"
师永夜像在笑他杞人忧天。
"你放心，为了防着你不听话，我已经对你下了蛊。"
此话一出，袁昭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他早就对夜郎的蛊术有所耳闻，所以进了柜坊以后，他并未与任何人有直接接触，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小心至此，如何可能对他下蛊？
"殿下在与草民开玩笑吧？"
师永夜从青衫中拿出一玲珑小罐，上面画着一只黛色小虫，不知为何物。
"刚刚你与我看疤痕的时候，它就顺着你的袖子爬进去了，此时已经在你体内。我的蛊最听我的话，所隔千里也能取你性命。如何，还怕我找不到你吗？"
"……"
"知道怕了？"
袁昭的冷汗从额角滴落，不知那蛊虫什么来头，他浑身没有一丁点感觉。
"我师永夜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只要用心替我做事，我保证你能活着娶到媳妇。"
师永夜语气戏谑，特地强调了'媳妇'二字。
"袁某愿为殿下效力。"
袁昭别无他法，只能将计就计。
"好，今夜你就启程，回去对左文昊说军火库的事情，等你取得他的信任，轻叩心口三下，蛊虫便会告诉我，之后的任务，我会想办法通知你。"
"轻叩心口？"
袁昭蹙眉，疑心陡起，想了想，兀自一笑，带了几分自嘲。
儿时与那人一起在梨花树下，许誓今生两人一世交好，永不为敌，就是轻叩心口三下。
袁昭还记得那人笑颜如画，衣袂飘飘，总爱装得成熟懂事，劝他不要顽皮莽撞，却把他闯的祸全都往自己身上揽，为此没有少挨打。
依着师永夜的话，袁昭右手攥拳，轻轻敲了自己心口三下。
师永夜身子一震，目光移开，不去看他。
一瞬间两人均有了悟，各自从前是谁，现在是谁，不必再说清楚。
"看来蛊虫真的像殿下说的那样听话，袁某怎敢不尽心竭力，想来殿下是同意与袁某一世交好的。"
"永不为敌这样的事，就算是袁某今生做到了。"
说完，袁昭行了一礼，坦荡地从大门走出去，没有被任何人阻拦。
只剩师永夜独自盯着那个衣衫破烂的背影，表情灰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辕迢迢，我师永夜要许，就不会许'一世交好，永不为敌'这种愚蠢的诺，你一个人守着，有什么用。"
·
轩辕迢迢回到镇南军，已经是隔天中午。
她先钻进了自己的帐子，差人打了几盆水进来。
脱了破烂的逃兵装扮，拆开束胸，在帐子里将浑身脏污冲洗干净。换上练兵穿的军装，干净利落地束起长发，走出帐子时，已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
想起体内的蛊，轩辕迢迢决定先不与镇南王说。
"迢迢你回来啦！我叔父方才还在同大将军提起你，不过我看大将军脸色有点差，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说话的人是左亦嵘，是左文昊将军的侄子，家中排行老三，为人率直友善，平日里军中兄弟常叫他左三郎。
"等等！三郎，你刚刚说我父王，脸色有点差？"
"对啊，快去吧。"
轩辕迢迢心里一紧。
左亦嵘从小不会看人脸色，别人都已经生气了，他还乐呵呵得不知所以，连他都能看出来镇南王脸色难看，看来已经是怒不可遏的程度了。
不敢再拖延，轩辕迢迢加快脚步，朝着镇南王的帐子走去。
·
还未进帐，一只飞刀先从里面扔了出来。
"这个小兔崽子，胆子一天比一天大，等她回来，老子非扒了她的皮！"
"你们也是！胆大包天！还给她橙子，她能用橙子砸死那个夜郎太子吗？！"
"回将军…小将军的话，说不定可以…"
"我看你长得像个橙子！让你顶嘴！我让你顶嘴！"
帐子里又飞出了几颗蜜橙，砸在沙地上，滚出了几个坑。
轩辕迢迢小心翼翼地躲开，闪进帐子便跪了下来。
"父王，儿臣回来了。"
轩辕迢迢不必抬头看，就知道镇南王的胡子早被气歪了，还好京中女子至多只见过镇南王和气样子，要是她们此时在场，京城也不会有关于镇南王的什么，人至中年还'玉树临风'，定然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之类的传言了。
"迢迢！"
镇南王见女儿回来，刚刚的一副凶狠模样荡然无存，说的狠话也丢到了九霄云外，急忙向她走来，扶着她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父王，儿臣没事，你看，儿臣好好的。"
轩辕迢迢转了个圈，跳了两下，镇南王才放下心来。
"你个小兔崽子，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把黄华换了自己去夜郎？！"
"父王，父王您先别生气，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您汇报。"
轩辕迢迢吃定镇南王，只要她没事，便不会真的朝她动气，拉着他的袖子，语气放软，哄得镇南王消气。
"父王，我去见夜郎太子那夜，连南七县军火库失窃一事，您可已经知晓？"
镇南王听了，点点头，指着帐中低头站着的两人道。
"蒲昌顺和老解说过了，探子看过了，是那夜郎太子自己干的。"
"那就没错了，如果我没会错意，他要把这事栽在左将军身上，他放我回来，说是要让我做他的眼线，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镇南王和左将军两人对视，心中有了数。
"父王，还有一事。"
轩辕迢迢忧心严肃。
"你说。"
"那夜郎太子，与褚太傅儿子褚清宵，长得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