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寻这段日子忙得不见人影，去欧洲出差，去了半个月，还没回来。
他不在她身边，这些日子她都睡不安稳。
别墅内做事的张姨，一直劝她去医院：“姜小姐，实在扛不住就去医院吧。”
她下班回到家，脑子昏昏沉沉：“没事的，张姨，之前我感冒也低烧过，吃点药就行。”
“可这都好几天了。”
姜晚单手撑着脑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上去睡一觉，张姨记得喊我下来吃饭。”
“好。”
姜晚颤颤巍巍地朝着楼上走去。
窗外下起了小雨，雨势渐渐加大。
雷雨交加，狂风夹杂着雨丝，狠命地往玻璃窗上砸，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一道白光自窗帘后闪过，她攥紧了被子，脑子骤然一阵剧痛。
迷迷糊糊之中，她又梦见那个小木屋，梦见那个男人。
他一把火烧了那个房子。
她被困在里面，无论她怎么喊，都没有人来救她。
姜晚浑身发烫，缩在被子里，嘴里一直喃喃道：“不...不要...”
一道刺眼的亮光闪过，卧室的门轻动。
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来人身上有着熟悉的乌木沉香的味道。
她睁开困顿的眼。
下一刻哭出声来。
远在欧洲的男人此刻出现在她眼前。
“怎么烧成这样？”
蒋寻的手伸向她额头，烫人的温度吓得他一颤。
“你怎么回来了？”姜晚窝在他怀里，喉咙发哑，声音细碎。
蒋寻弓起的指节刮了下她的鼻子，“担心你啊，傻丫头。”，他俯身用脸颊贴上她额头，“张姨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你这几天不舒服，我就提前回来了。”
“我没事....咳咳.." 姜晚眼里染了层水雾，身体的不舒服加上刚才做了噩梦，忍不住哭了。
“去医院吧，这样烧下去不行，会烧坏身体的。”
“我吃了退烧药了。再等等吧。”
姜晚被蒋寻抱着睡着了。
夜里十一点，她还没有退烧，蒋寻打了电话给苏凌。
他与蒋寻住同一个小区。
一通电话，苏凌从梦中惊醒。
听到来人的紧张的话，苏凌片刻都不敢耽误，从床上起来，提着药箱就出门。
别墅区内几步路的距离。
十分钟后，他赶到蒋寻家。
二楼卧室。
苏凌看见温度计上显示的温度，面色微沉。
“烧到三十八度。”他深深地看了蒋寻一眼，问：“刚才没有同房吧？”
"我是那种人吗？”
蒋寻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想什么呢，她病了，我实在不放心，提前从欧洲回来的。”
这半夜三更突然将他喊来，苏凌还以为两人玩得花，所以他将这姑娘折腾成这样。
他打开手电筒照了下姜晚的喉咙，发现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高烧。
“挂水吧。”
“好。”
姜晚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与床前站着的男人四目相对。
他一身灰色休闲运动装，气质温润，五官立体分明，眼眸深邃幽长，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她。
“你...你好。”
“姜小姐，你好。”
苏凌凝眸打量着姜晚，眼前的姑娘有着一双漆黑澄澈的小鹿眼，通明的灯火勾勒出她小巧精致的脸廓。
因为发烧，脸蛋子通红，说出来的话软乎乎的。
那双眼睛令他一怔。
“晚晚，等会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嗯。”
苏凌取出针头，在她手臂上找到血管，一针扎进去。
他视线扫过她光滑白净的脖颈处，心里的猜测顿时又沉了下去。
丝麻的疼意涌动到全身，姜晚从头到尾忍者没吭声。
蒋寻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去卧室卫生间，打盆水沾湿后，将毛巾卷成条状，放在姜晚的额头上。
“今天晚上可能要麻烦你了。”蒋寻望着眼前的男人，话里带着歉意。
“没事，都是朋友。”苏凌笑。
卧室的阳台上，蒋寻拿了一瓶酒，两个男人碰杯细饮。
"你和那个姑娘，是什么关系？"苏凌眸光一沉。
“温意，你不想要吗？”
苏凌鬼使神差地提起温意。
蒋寻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水从他喉咙顺流而下，冰冻着他的五脏六腑。
“苏凌，你喜欢温意，对吗？”
蒋寻半靠在窗前，突然发问。
雨已停，四周沉闷。
空中泛杂着丝丝凉意。
一阵秋风袭来，吹起那些沉寂已久的往事。
蒋寻的询问来得突然。
苏凌闷头饮了一口酒，抿了抿唇：“你怎么知道？ ”
被人看穿心事，他内心着实不舒坦。
“我有眼睛。”蒋寻说：“我知道你跟温意谈过。”
苏凌直视着那双锐利的眼，面色平静，“陈年旧事，提它干嘛，那些都是在你回来之前发生的事，你回来了，以前那些在她眼里，就不作数了。”
“我们这个圈子，没有单纯的人，更不存在单纯的女人，苏家比不上蒋家，这点我清楚。 ”
他移开目光，抬头，望着无边无际的苍穹：“你该知道，我不是接班人，我二哥才是，你觉得温家会将女儿嫁给旁支吗？”
蒋寻沉默了。
“阿寻，我二哥的例子就在眼前，当年他也反抗过，但是结果...你也看见了。我们享受了家族的荣光，就要承担起应尽的责任与义务。我们没有选择婚姻的权利。”
蒋寻想起多年前的苏廷与何星月，苏廷也曾坚定地选择过，但是最后还是娶了陆南溪。
“所以阿寻，我希望你与姜小姐，会是那个特殊。”
苏凌的话平静，有力。
蒋寻与他对视，觉得他变了好多。
当年苏家的事闹得轰轰烈烈，他也有所耳闻。
本是活泼的性子，如今愈发沉稳。
蒋寻回头看着床上熟睡的姜晚。她整个人睡得沉，一双手搭在床沿，打着点滴。
他沉吟道：“但愿吧。”
*
苏凌在蒋寻这待了两个小时，直到一点多，姜晚退烧后，他才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蒋寻，要是明天姜晚还是高烧不退，就必须去医院。
蒋寻将他的叮嘱全都记下。
他担心她半夜又开始烧，索性在床边守着她。
姜晚昏昏沉沉地睡到八点多，醒来后发现蒋寻就在身边，他的胳膊将她揽住，抱个满怀。
姜晚一动，他开始转醒。
“醒了？”他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就伸手探向她额头。
姜晚的体温已完全降下来，他松了口气，伸出一只手，拿过手机瞅见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继续抱住她。
“才六点半。”他亲她脸，“再陪我睡会。”
姜晚环住他腰腹：“好。”
两人继续睡到了八点，才起床。
张姨给两人准备了早餐。
蒋寻给姜晚盛了一碗粥。
“昨天晚上给我看病的医生是谁？你朋友吗？”姜晚想起昨天晚上的医生，开口问。
“南溪老公的弟弟，苏凌。”
“那之前在医院见的那医生，也是他弟弟？”
“苏航是他哥哥。”
“亲哥哥？”
“嗯。”
“他们家男生好多..."
姜晚随口说了一句，蒋寻筷子一顿，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情绪。
“其实...他们本来也有...”
"也有什么？"姜晚蓦地抬头。
“没什么。”蒋寻将剥好的水煮鸡蛋递给姜晚。
他不是很想聊那些沉重的话题，何况苏家的事与他们无关。
他看了眼姜晚，见她穿了一身正装，蹙着眉正色道：“请三天假，这几天在家休息，别去上班。”
“我没事了，总是请假，我这一年都请了五六回了，没哪个员工跟我一样的。”
“姜晚，你别闹着玩，你身体还有炎症没完全好，昨晚烧成那样，还继续工作，不要命了。”
“沈佳南敢逼你继续工作，我就告他虐待员工。”
姜晚轻嗤一声：“蒋老板钱多，能压死人是吧。”
“反正这个星期都不许去上班，沈佳南那边造成的损失费我来出。”
无论姜晚怎么软磨硬泡，他都是不肯。
“行吧。”姜晚拗不过他。
“下周带你去苏州一趟。”
“为什么？”姜晚好奇。
“我之前放了徐老师鸽子，这周末刚好有空，回去一趟。再有就是，下周你生日，我想带你出去散散心。”
“你不用上班，公司的事谁来打理？”
“我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就是为了下周能抽时间来陪你..."蒋寻放下刀叉，抽出面纸，擦了下嘴角：“其实上次你回苏州，我没回去，是因为在机场看见你了。”
姜晚一楞："所以你那个时候，是在躲我？"
当初徐老师说蒋寻要回来，她知道后连夜离开苏州，就是不想见到他。
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同样躲着她。
蒋寻：“算是吧。”
他觉得当时两人就跟傻子一样，明明是那么在意对方，却要装出死生不复相见的模样。
如今看来一切相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他们今生就是注定要再相遇一次，再好好爱一次。
*
六天后，蒋寻买了两张飞机票，带着姜晚回了苏州。
姜晚和蒋寻提前商量好，这次回去不提前通知福利院的老师们，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两人准备很多特产和玩具书本，塞满两个行李箱。
一路上没有带助理，就两人行。
回去那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十年过去，巷口开了许多商铺。
茶室门前，一曲《秦淮景》从里传出。
姜晚想起了张充和《寻幽》中的那句诗: 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
这里不似帝都那般繁华，只有烟雨江南的清静悠然。
眼前的男人，今日没有西装革履，而是一身米白色的风衣加黑色的九分裤。
姜晚喜欢穿休闲装的他，这样的他，更加真实自然。
“36块钱才能进去听一曲，这物价是比不得十年前了。”
“很多年没回来了，这里变化挺大的。”
蒋寻感慨。
两人继续朝里走去。
姜晚揽着他手臂，叮嘱道：“到时候，见了徐老师，你不许说我坏话。”
“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么霸道啊--”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行行行，都听你的。”
他低头亲她的脸，姜晚偏头躲开。
“等下就到了，别...”
“收敛点..."
姜晚瞪他一眼，他总是爱在她身上留很多痕迹，搞得她穿不了低颈露肩的连衣裙。
这人去了欧洲一个月，回来后拉着她，天天开荤。
幸好她留了两个月的头发，长度刚到脖颈，她化妆的时候将脖颈处的红痕都敷了层粉。
蒋寻眼里都带着笑意，笑着道歉：“昨天晚上是我不对，下次我一定温柔点，让你满意，不...”
"蒋寻！"姜晚急了，捂住他嘴，“光天化日，大街上，你干嘛呢。”
他不在她身边，这些日子她都睡不安稳。
别墅内做事的张姨，一直劝她去医院：“姜小姐，实在扛不住就去医院吧。”
她下班回到家，脑子昏昏沉沉：“没事的，张姨，之前我感冒也低烧过，吃点药就行。”
“可这都好几天了。”
姜晚单手撑着脑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上去睡一觉，张姨记得喊我下来吃饭。”
“好。”
姜晚颤颤巍巍地朝着楼上走去。
窗外下起了小雨，雨势渐渐加大。
雷雨交加，狂风夹杂着雨丝，狠命地往玻璃窗上砸，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一道白光自窗帘后闪过，她攥紧了被子，脑子骤然一阵剧痛。
迷迷糊糊之中，她又梦见那个小木屋，梦见那个男人。
他一把火烧了那个房子。
她被困在里面，无论她怎么喊，都没有人来救她。
姜晚浑身发烫，缩在被子里，嘴里一直喃喃道：“不...不要...”
一道刺眼的亮光闪过，卧室的门轻动。
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来人身上有着熟悉的乌木沉香的味道。
她睁开困顿的眼。
下一刻哭出声来。
远在欧洲的男人此刻出现在她眼前。
“怎么烧成这样？”
蒋寻的手伸向她额头，烫人的温度吓得他一颤。
“你怎么回来了？”姜晚窝在他怀里，喉咙发哑，声音细碎。
蒋寻弓起的指节刮了下她的鼻子，“担心你啊，傻丫头。”，他俯身用脸颊贴上她额头，“张姨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你这几天不舒服，我就提前回来了。”
“我没事....咳咳.." 姜晚眼里染了层水雾，身体的不舒服加上刚才做了噩梦，忍不住哭了。
“去医院吧，这样烧下去不行，会烧坏身体的。”
“我吃了退烧药了。再等等吧。”
姜晚被蒋寻抱着睡着了。
夜里十一点，她还没有退烧，蒋寻打了电话给苏凌。
他与蒋寻住同一个小区。
一通电话，苏凌从梦中惊醒。
听到来人的紧张的话，苏凌片刻都不敢耽误，从床上起来，提着药箱就出门。
别墅区内几步路的距离。
十分钟后，他赶到蒋寻家。
二楼卧室。
苏凌看见温度计上显示的温度，面色微沉。
“烧到三十八度。”他深深地看了蒋寻一眼，问：“刚才没有同房吧？”
"我是那种人吗？”
蒋寻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想什么呢，她病了，我实在不放心，提前从欧洲回来的。”
这半夜三更突然将他喊来，苏凌还以为两人玩得花，所以他将这姑娘折腾成这样。
他打开手电筒照了下姜晚的喉咙，发现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高烧。
“挂水吧。”
“好。”
姜晚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与床前站着的男人四目相对。
他一身灰色休闲运动装，气质温润，五官立体分明，眼眸深邃幽长，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她。
“你...你好。”
“姜小姐，你好。”
苏凌凝眸打量着姜晚，眼前的姑娘有着一双漆黑澄澈的小鹿眼，通明的灯火勾勒出她小巧精致的脸廓。
因为发烧，脸蛋子通红，说出来的话软乎乎的。
那双眼睛令他一怔。
“晚晚，等会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嗯。”
苏凌取出针头，在她手臂上找到血管，一针扎进去。
他视线扫过她光滑白净的脖颈处，心里的猜测顿时又沉了下去。
丝麻的疼意涌动到全身，姜晚从头到尾忍者没吭声。
蒋寻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去卧室卫生间，打盆水沾湿后，将毛巾卷成条状，放在姜晚的额头上。
“今天晚上可能要麻烦你了。”蒋寻望着眼前的男人，话里带着歉意。
“没事，都是朋友。”苏凌笑。
卧室的阳台上，蒋寻拿了一瓶酒，两个男人碰杯细饮。
"你和那个姑娘，是什么关系？"苏凌眸光一沉。
“温意，你不想要吗？”
苏凌鬼使神差地提起温意。
蒋寻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水从他喉咙顺流而下，冰冻着他的五脏六腑。
“苏凌，你喜欢温意，对吗？”
蒋寻半靠在窗前，突然发问。
雨已停，四周沉闷。
空中泛杂着丝丝凉意。
一阵秋风袭来，吹起那些沉寂已久的往事。
蒋寻的询问来得突然。
苏凌闷头饮了一口酒，抿了抿唇：“你怎么知道？ ”
被人看穿心事，他内心着实不舒坦。
“我有眼睛。”蒋寻说：“我知道你跟温意谈过。”
苏凌直视着那双锐利的眼，面色平静，“陈年旧事，提它干嘛，那些都是在你回来之前发生的事，你回来了，以前那些在她眼里，就不作数了。”
“我们这个圈子，没有单纯的人，更不存在单纯的女人，苏家比不上蒋家，这点我清楚。 ”
他移开目光，抬头，望着无边无际的苍穹：“你该知道，我不是接班人，我二哥才是，你觉得温家会将女儿嫁给旁支吗？”
蒋寻沉默了。
“阿寻，我二哥的例子就在眼前，当年他也反抗过，但是结果...你也看见了。我们享受了家族的荣光，就要承担起应尽的责任与义务。我们没有选择婚姻的权利。”
蒋寻想起多年前的苏廷与何星月，苏廷也曾坚定地选择过，但是最后还是娶了陆南溪。
“所以阿寻，我希望你与姜小姐，会是那个特殊。”
苏凌的话平静，有力。
蒋寻与他对视，觉得他变了好多。
当年苏家的事闹得轰轰烈烈，他也有所耳闻。
本是活泼的性子，如今愈发沉稳。
蒋寻回头看着床上熟睡的姜晚。她整个人睡得沉，一双手搭在床沿，打着点滴。
他沉吟道：“但愿吧。”
*
苏凌在蒋寻这待了两个小时，直到一点多，姜晚退烧后，他才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蒋寻，要是明天姜晚还是高烧不退，就必须去医院。
蒋寻将他的叮嘱全都记下。
他担心她半夜又开始烧，索性在床边守着她。
姜晚昏昏沉沉地睡到八点多，醒来后发现蒋寻就在身边，他的胳膊将她揽住，抱个满怀。
姜晚一动，他开始转醒。
“醒了？”他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就伸手探向她额头。
姜晚的体温已完全降下来，他松了口气，伸出一只手，拿过手机瞅见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继续抱住她。
“才六点半。”他亲她脸，“再陪我睡会。”
姜晚环住他腰腹：“好。”
两人继续睡到了八点，才起床。
张姨给两人准备了早餐。
蒋寻给姜晚盛了一碗粥。
“昨天晚上给我看病的医生是谁？你朋友吗？”姜晚想起昨天晚上的医生，开口问。
“南溪老公的弟弟，苏凌。”
“那之前在医院见的那医生，也是他弟弟？”
“苏航是他哥哥。”
“亲哥哥？”
“嗯。”
“他们家男生好多..."
姜晚随口说了一句，蒋寻筷子一顿，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情绪。
“其实...他们本来也有...”
"也有什么？"姜晚蓦地抬头。
“没什么。”蒋寻将剥好的水煮鸡蛋递给姜晚。
他不是很想聊那些沉重的话题，何况苏家的事与他们无关。
他看了眼姜晚，见她穿了一身正装，蹙着眉正色道：“请三天假，这几天在家休息，别去上班。”
“我没事了，总是请假，我这一年都请了五六回了，没哪个员工跟我一样的。”
“姜晚，你别闹着玩，你身体还有炎症没完全好，昨晚烧成那样，还继续工作，不要命了。”
“沈佳南敢逼你继续工作，我就告他虐待员工。”
姜晚轻嗤一声：“蒋老板钱多，能压死人是吧。”
“反正这个星期都不许去上班，沈佳南那边造成的损失费我来出。”
无论姜晚怎么软磨硬泡，他都是不肯。
“行吧。”姜晚拗不过他。
“下周带你去苏州一趟。”
“为什么？”姜晚好奇。
“我之前放了徐老师鸽子，这周末刚好有空，回去一趟。再有就是，下周你生日，我想带你出去散散心。”
“你不用上班，公司的事谁来打理？”
“我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就是为了下周能抽时间来陪你..."蒋寻放下刀叉，抽出面纸，擦了下嘴角：“其实上次你回苏州，我没回去，是因为在机场看见你了。”
姜晚一楞："所以你那个时候，是在躲我？"
当初徐老师说蒋寻要回来，她知道后连夜离开苏州，就是不想见到他。
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同样躲着她。
蒋寻：“算是吧。”
他觉得当时两人就跟傻子一样，明明是那么在意对方，却要装出死生不复相见的模样。
如今看来一切相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他们今生就是注定要再相遇一次，再好好爱一次。
*
六天后，蒋寻买了两张飞机票，带着姜晚回了苏州。
姜晚和蒋寻提前商量好，这次回去不提前通知福利院的老师们，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两人准备很多特产和玩具书本，塞满两个行李箱。
一路上没有带助理，就两人行。
回去那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十年过去，巷口开了许多商铺。
茶室门前，一曲《秦淮景》从里传出。
姜晚想起了张充和《寻幽》中的那句诗: 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
这里不似帝都那般繁华，只有烟雨江南的清静悠然。
眼前的男人，今日没有西装革履，而是一身米白色的风衣加黑色的九分裤。
姜晚喜欢穿休闲装的他，这样的他，更加真实自然。
“36块钱才能进去听一曲，这物价是比不得十年前了。”
“很多年没回来了，这里变化挺大的。”
蒋寻感慨。
两人继续朝里走去。
姜晚揽着他手臂，叮嘱道：“到时候，见了徐老师，你不许说我坏话。”
“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么霸道啊--”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行行行，都听你的。”
他低头亲她的脸，姜晚偏头躲开。
“等下就到了，别...”
“收敛点..."
姜晚瞪他一眼，他总是爱在她身上留很多痕迹，搞得她穿不了低颈露肩的连衣裙。
这人去了欧洲一个月，回来后拉着她，天天开荤。
幸好她留了两个月的头发，长度刚到脖颈，她化妆的时候将脖颈处的红痕都敷了层粉。
蒋寻眼里都带着笑意，笑着道歉：“昨天晚上是我不对，下次我一定温柔点，让你满意，不...”
"蒋寻！"姜晚急了，捂住他嘴，“光天化日，大街上，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