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秦左的威胁和步步紧逼,寒烟并不像上一次那样全无防备,而是心中有了打算。秦左不是府内有两名夫人嘛,据说外面还有相好。只要把两名夫人搞定,那秦左应该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对她下手。了解到孟珠给丞相府送过牡丹,跟两位夫人相熟,寒烟让孟珠把两位夫人约到了一家茶楼,跟两位夫人见了面并跟她们实话实说:“二位夫人,我是宋福来的秦寒烟,也是朱鹊桥的当家主母,今日把二位夫人约出来,实在是有些唐突和冒昧,但是小女子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二位夫人,丞相说想让我进府,但是小女子实在是没有这个打算,望二位夫人,能帮我一把,让丞相打消这个主意。小女子是要回到莫国的,我原先的婆家,朱鹊桥在那边。而且莫国,现在也有我中意的男子。”
二位夫人听说过秦寒烟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一个美人儿,就知道寒烟所言非虚。她们家的丞相是什么人?两位夫人太清楚了!丞相看上秦寒烟,她们并不意外。大娘子首先发话:“寒烟娘子,你今日所言我还是相信的。同为女子,我理解你的。你放心,我会找个机会提点提点丞相。”
看到大夫人表态,二夫人也是高姿态:“寒烟娘子,既然大夫人表了态,你就放心吧。丞相无论如何,也要给大夫人一个面子的。”
“谢过二位夫人,寒烟在此感激涕零,没齿难忘。我给二位夫人,带来了我们宋福来的一些当家首饰。二位夫人看看,可还喜欢?”
寒烟也是个大方的主儿,给二位夫人呈上的,是宋福来最近最畅销的三款当家首饰。第一样,是这个空心的花筒钗,钗梁上安排并头的一对,即在两枚金银片材上分别打作各式花卉,然后各卷作喇叭筒,作面将两个圆喇叭筒于合口处对接,另外再以一枚金银片材打制花样,做成扣在两个花筒上的花帽。第二样,是银鎏金锥脚簪,扣在簪顶的是一朵莲花,花心则依偎着一对鸳鸯,样式十分可爱。第三样,是五花头凤鸟纹金簪,纹饰镂空,做工精致。
二位夫人看到这精致的三样首饰,知道寒烟用心挑选了礼物,十分欢喜,没有推辞当场笑纳。她们俩愿意帮助寒烟,其实也是为了她们自己。如果寒烟进府,凭她的美貌都在二位夫人之上,那以后她们俩的日子,可就更加难过了。守活寡的日子,她们可不想。
女人跟女人至今,只要不涉及利益和利害关系,惺惺相惜也不是不可能。二位夫人看秦寒烟为人诚恳,对她们俩推心置腹,有心要帮她一把。再说了帮秦寒烟,也是帮她们自己。
大夫人李招君出生于官宦之家,自小聪明伶俐,非常有主见。要晓得在她那个年代,男女婚姻之事大多听从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尤其是闺阁中的女子,哪里轮得到自己做主呢?可是这李招君不是一般女子,对于这样的传统,她敢于说“不”!李小姐成年之后,上门提亲的人便踏破了门槛,可是李小姐一概拒绝,扬言一定要自己选择夫君。某一年的元宵节,李小姐偶遇秦左,就对他念念不忘,后来,李小姐主动让贴身婢女为她促成好事,还送给秦左价值不菲的财物,让他来自己家中提亲。虽然宠爱李小姐的父母万般不情愿,但是无奈自家女儿非秦左不嫁,李小姐父母也只好顺从了她。亲事是定下来了,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按规矩走的。
惊艳了白富美走了狗屎运的秦左,祖上曾经也做过官,可是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已经家道中落,秦左说白了就是个破落户子弟,从小母亲过世后更是没了管教,越发顽劣和放荡不羁,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他这一身皮囊了。偏偏李小姐是一个颜值控,偏偏就吃这一套,中规中矩的男子还入不了她的眼。只能说秦左的祖上积了几辈子的德,竟然被李小姐看上,秦左的人生从此开挂。
李小姐跟秦左成亲之时,秦左听从李小姐之前的建议,已经入伍军中,成为一名守城的士兵。李家丰厚的陪嫁当中,就有良马数匹。在那个年代,马匹是身份的象征,正是数匹良马,成了秦左跻身上流社会的梯子。如今的社会,蛮多男子都希望找一个旺夫的女子结婚,因为一个旺夫的女子,会给家族带来兴旺,也会让自己的事业再上一个新台阶,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主人?旺夫的女人身上有一股力量,可以使一个家族兴旺发达起来。那么何为旺夫?看李小姐当年的行为便知。
秦左与李小姐成亲后,走上临安府政权核心,大约只用了10多年的时间。正是因为有了李小姐这个贤内助,秦左的事业才一路高歌猛进。有一次秦左刚出征,李小姐却面临着生产,而那一次她怀的正是秦玉。古时候的女子生产,无异于要在鬼门关走一遭。事关重大,李小姐的家人们如临大敌,决定去把刚出征的秦左追回来,谁知李小姐得知后解决不同意,说生死有命,怎么能因为女人生产的小事去影响秦左的事业呢?何况秦左在不在她身边都无济于事,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得她自己生。有如此深明大义的夫人,秦左的事业怎能不飞黄腾达?秦左发达后,原先的劣根性还是时不时发作,外面逢场作戏李小姐也是时有耳闻,但是聪明的李小姐只要秦左不说,她就当作不知道。即便后来秦左要把二夫人娶进门,李小姐也是答应了的。身为大夫人,李小姐深知,只要不撼动她的地位,男人三妻四妾在他这个地位那个年代是避免不了的。但是这一次见过秦寒烟之后,大夫人有了些许担心,这么多年的夫妻做下来,她深知寒烟就是秦左的菜,也许秦左已经深陷,这一次,她绝对不允许,所以她决定对秦左开门见山。
“秦相,我怎么听说你对那个宋福来的独生女,朱鹊桥的当家主母秦寒烟是一见钟情啊!我听说你还打算把她娶进门?这一次我不允许啊。秦相,之前你怎么胡来我都没有过问,我自问做你的大夫人还是合格的。但是我听说这个秦寒烟不一般,还和莫国的驸马有过一段。秦相,临安府和莫国的关系,如今虽有缓和,但是彼此的关系还是很微妙。秦相你身在朝堂之上,应该比我这一介妇人,看得更加明白才是。我希望秦相,不要做糊涂事。有时候女人是祸水的道理,我想秦相你应该懂的。秦相,如今你也不是毛头小伙子了,怎么对女人之事还是如此热衷?有时候我真是佩服你的精力。只要你放弃秦寒烟,你大可以在外面找另外的女人,我是不会过问的。反正这个秦寒烟,就是不能进我们家的门。如果你执意不听劝,那我这一次,也只好和秦相和离了。” 这一次,李小姐丝毫没有让步,她的语言看似温和实则是放了狠话。
大夫人如此开门见山,秦左委实没想到。对于这个大夫人李小姐,秦左是敬重的,毕竟他这一路走来李小姐出力太多也确实是他的贤内助,他这个大夫人“旺夫”的美名,早已名声在外。如果大夫人此时和他和离,传到临安府的皇帝老儿那里,他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因为临安府的皇帝老儿曾经下过一道旨意,就是三品以上官员,糟糠之妻不下堂,否则连降三级官职没得商量。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秦左怎么能让大夫人懊恼和他和离呢?当务之急是要安抚好大夫人,让她消除疑虑。只要秦寒烟不进门,大夫人也拿他没办法。
“夫人,您过虑了。这么些年,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逢场作戏有时候对我来说,是官场上的应酬免不了的。但是夫人你放心,你不喜欢的女人,我绝对不会领进门给你添堵。给夫人添堵,不就是给我自己添堵吗,这点我还是明白的。夫人消消气消消气,今晚我就留在夫人这里不走了,让为夫今晚好好伺候伺候夫人,如何?”
秦左一番嬉皮笑脸贴身温存,李小姐还是很受用的。虽然年过半百,但是只要秦左愿意,他伺候女人还是很有一套的,李小姐很受用。李小姐深知秦左对前途很看重,他即便荒唐也不会拿前途开玩笑,所以这一点,她是拿捏住了秦左。在床第之事方面,李小姐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只要秦左不是常年对她不理不睬,她需要的时候秦左待在她身边满足她,她也就不过多计较了。
李小姐,当然算得上是一个明白人。男人嘛,只要不缺你的吃穿用度,想要什么满足你什么,这比床第之欢更能让她愉悦。只要她永远是秦相的大夫人,在物质方面她永远不会亏待自己。至于精神方面的愉悦,李小姐更在乎权利和地位,带给她的多方面的快感,这可比绑一个男人在屋里,贪恋床第之欢明智多了。
自从和二位夫人见面之后,秦左长时间没有来骚扰寒烟,寒烟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她明白,只要她待在临安府一天,那么危险会随时来临。不久后,她给陈安去了一封信,告知他不日将回莫国。陈安回信让寒烟在临安府等他,说他刚好要到临安府出一趟公差,让寒烟安心等他。等他办完公差,就和寒烟一道启程。
寒烟把要回莫国的打算,也同时告知了欧阳燕和孟珠。两位闺蜜虽然对寒烟恋恋不舍,但是那个秦相觊觎寒烟的事,她们俩也是了解的,所以对于寒烟的决定,她们俩也理解并支持。
“寒烟,你回去之后好好经营你的事业,我们俩空下来也会结伴去看你。到时候,你可不要不欢迎我们。” 孟珠开起了玩笑。
“寒烟,那个陈安长什么样啊,我们比较好奇。不知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让我们寒烟动心的?”欧阳燕有一颗八卦的心。
“等陈安来接我的时候,你们俩一定能见着。我走的时候,难道你们俩不来送送我啊?” 想到不日就能见到陈安,寒烟的心情不免雀跃,就像一个刚恋爱不久的女子,等待她的意中人归来。这种愉悦的心情,已经好久没出现了。
陈安来临安府,也是为时友时敌的两国外交出一份力。这一次前来莫国,陈安奉旨给临安府的皇帝老儿带来了优质的战马。要知道这份礼物,对临安府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以前主动出击的莫国止战且追求和平的决心。要知道临安府出于战争需要,骑兵的武装一直是重中之重,而武装骑兵所必备的是优质的战马,这是仅靠南方本土无法培育出的,必须从北方引进良种。所以见此重礼,临安府的皇帝老儿自然是十分高兴,吩咐秦相好好招待来自莫国的贵宾。
要说对于陈安,秦相也是事先领教过的,也在战场上远远地见过其本人。但是这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秦相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警觉的秦左安排心腹秘查,终于查到了陈安和他的渊源,此时的秦左又惊又喜。虽然他不打算告诉陈安真相,但是再次和陈安会面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结婚这么多年,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没能给他产下儿子,如今这个从天而降的儿子,让他心里没来由的多了一份底气。秦左吃不准陈安如果知道真相,会如何看待他?但他本人明白,对于这个有出息的儿子,他是万分欢喜的。而且秦左还打听到,他这个儿子,也爱上了秦寒烟,秦左不免唏嘘,父子俩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也不知是福还是祸?秦寒烟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不过秦左此时明白,他对秦寒烟,是到了放手的时候了,他秦左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跟从天而降的亲生儿子生分了。如果有相认的那一天,那么他这个儿子,也不至于为了秦寒烟而不认他这个父亲。为了这个亲生儿子,牺牲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以他秦左如今有钱有势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是难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想到别的女人可能更有别的滋味,秦左就释然了。想通了的秦左,再次和陈安会面的时候,自然是安之若素。这一次陈安回莫国,他也奉旨给陈安备下了临安府富有盛名的多个茶叶品类。在和陈安的交谈中,秦左重点强调,茶对于莫国来说,是重要的营养来源,也是生理刚需,因为茶叶带来的种种成分,可以有效弥补莫国因为饮食结构单一而缺乏的营养物质。
彼时的陈安明白,临安府的财政弊端多在于冗,冗余又会助长贪、懒之风气,军费铺张却无实际效益。而莫国呢,皇帝老儿有意向儒学帝制改革,这无疑会触犯莫国贵族的利益,绝非一朝一夕可成,放兵在外也多有不安。所以目前莫国主和派占上风,他也能理解并积极配合。“不事四夷,重内而轻外”,对于临安府和莫国两国的统治者来说,都是最迫切的心病。记得在签下和平条约后,莫国和临安府双方,都觉得自己吃了些暗亏,时不时也想着要讨要些回来,但又不能明面上闹出什么不和。于是一些口角之争,或者一些暗处的小动作就不足为奇。国与国之间的交往,有时候跟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一个道理,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这二人在此次会谈中也达成了共识,就是今后但凡有机会,便会派遣使臣走动。要知道在交通不便的时代,两国之间使臣频繁走动,不仅仅是为了做表面文章,而是别有深意。实质上这是一种刺探,是为了摸清对方的动向,也就是搜集情报。
忙完了朝廷之事,陈安如约来见寒烟,约定二日后一道回莫国。给寒烟留足两日的时间,也是考虑到寒烟的父母和亲朋好友都在这边,寒烟需要好好告个别,不至于仓促启程失了礼节。因为自己尚是有妇之夫,所以也不便于到寒烟的父母府邸请安。陈安打定主意,等今后恢复自由身,有资格的时候再上门请安也不迟。
启程那一日,欧阳燕和孟珠都来送行,当然也如愿见到了陈安本人。看到陈安仪表堂堂,言语之间颇为儒雅,和寒烟站在一起甚是相配,欧阳燕和孟珠会心一笑。爱屋及乌,陈安对待寒烟的两位闺蜜,也是进退有据,言语得体,不至于过分热情也不至于过分冷淡。毕竟他现在还不是寒烟的夫君,他的身份想必二位女子也了解。
三位女子离别之际有说不完的悄悄话,陈安远远地在一旁等候,有些话他也知道不便听,所以很知趣地等候着,并不催促寒烟。
二位夫人听说过秦寒烟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一个美人儿,就知道寒烟所言非虚。她们家的丞相是什么人?两位夫人太清楚了!丞相看上秦寒烟,她们并不意外。大娘子首先发话:“寒烟娘子,你今日所言我还是相信的。同为女子,我理解你的。你放心,我会找个机会提点提点丞相。”
看到大夫人表态,二夫人也是高姿态:“寒烟娘子,既然大夫人表了态,你就放心吧。丞相无论如何,也要给大夫人一个面子的。”
“谢过二位夫人,寒烟在此感激涕零,没齿难忘。我给二位夫人,带来了我们宋福来的一些当家首饰。二位夫人看看,可还喜欢?”
寒烟也是个大方的主儿,给二位夫人呈上的,是宋福来最近最畅销的三款当家首饰。第一样,是这个空心的花筒钗,钗梁上安排并头的一对,即在两枚金银片材上分别打作各式花卉,然后各卷作喇叭筒,作面将两个圆喇叭筒于合口处对接,另外再以一枚金银片材打制花样,做成扣在两个花筒上的花帽。第二样,是银鎏金锥脚簪,扣在簪顶的是一朵莲花,花心则依偎着一对鸳鸯,样式十分可爱。第三样,是五花头凤鸟纹金簪,纹饰镂空,做工精致。
二位夫人看到这精致的三样首饰,知道寒烟用心挑选了礼物,十分欢喜,没有推辞当场笑纳。她们俩愿意帮助寒烟,其实也是为了她们自己。如果寒烟进府,凭她的美貌都在二位夫人之上,那以后她们俩的日子,可就更加难过了。守活寡的日子,她们可不想。
女人跟女人至今,只要不涉及利益和利害关系,惺惺相惜也不是不可能。二位夫人看秦寒烟为人诚恳,对她们俩推心置腹,有心要帮她一把。再说了帮秦寒烟,也是帮她们自己。
大夫人李招君出生于官宦之家,自小聪明伶俐,非常有主见。要晓得在她那个年代,男女婚姻之事大多听从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尤其是闺阁中的女子,哪里轮得到自己做主呢?可是这李招君不是一般女子,对于这样的传统,她敢于说“不”!李小姐成年之后,上门提亲的人便踏破了门槛,可是李小姐一概拒绝,扬言一定要自己选择夫君。某一年的元宵节,李小姐偶遇秦左,就对他念念不忘,后来,李小姐主动让贴身婢女为她促成好事,还送给秦左价值不菲的财物,让他来自己家中提亲。虽然宠爱李小姐的父母万般不情愿,但是无奈自家女儿非秦左不嫁,李小姐父母也只好顺从了她。亲事是定下来了,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按规矩走的。
惊艳了白富美走了狗屎运的秦左,祖上曾经也做过官,可是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已经家道中落,秦左说白了就是个破落户子弟,从小母亲过世后更是没了管教,越发顽劣和放荡不羁,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他这一身皮囊了。偏偏李小姐是一个颜值控,偏偏就吃这一套,中规中矩的男子还入不了她的眼。只能说秦左的祖上积了几辈子的德,竟然被李小姐看上,秦左的人生从此开挂。
李小姐跟秦左成亲之时,秦左听从李小姐之前的建议,已经入伍军中,成为一名守城的士兵。李家丰厚的陪嫁当中,就有良马数匹。在那个年代,马匹是身份的象征,正是数匹良马,成了秦左跻身上流社会的梯子。如今的社会,蛮多男子都希望找一个旺夫的女子结婚,因为一个旺夫的女子,会给家族带来兴旺,也会让自己的事业再上一个新台阶,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主人?旺夫的女人身上有一股力量,可以使一个家族兴旺发达起来。那么何为旺夫?看李小姐当年的行为便知。
秦左与李小姐成亲后,走上临安府政权核心,大约只用了10多年的时间。正是因为有了李小姐这个贤内助,秦左的事业才一路高歌猛进。有一次秦左刚出征,李小姐却面临着生产,而那一次她怀的正是秦玉。古时候的女子生产,无异于要在鬼门关走一遭。事关重大,李小姐的家人们如临大敌,决定去把刚出征的秦左追回来,谁知李小姐得知后解决不同意,说生死有命,怎么能因为女人生产的小事去影响秦左的事业呢?何况秦左在不在她身边都无济于事,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得她自己生。有如此深明大义的夫人,秦左的事业怎能不飞黄腾达?秦左发达后,原先的劣根性还是时不时发作,外面逢场作戏李小姐也是时有耳闻,但是聪明的李小姐只要秦左不说,她就当作不知道。即便后来秦左要把二夫人娶进门,李小姐也是答应了的。身为大夫人,李小姐深知,只要不撼动她的地位,男人三妻四妾在他这个地位那个年代是避免不了的。但是这一次见过秦寒烟之后,大夫人有了些许担心,这么多年的夫妻做下来,她深知寒烟就是秦左的菜,也许秦左已经深陷,这一次,她绝对不允许,所以她决定对秦左开门见山。
“秦相,我怎么听说你对那个宋福来的独生女,朱鹊桥的当家主母秦寒烟是一见钟情啊!我听说你还打算把她娶进门?这一次我不允许啊。秦相,之前你怎么胡来我都没有过问,我自问做你的大夫人还是合格的。但是我听说这个秦寒烟不一般,还和莫国的驸马有过一段。秦相,临安府和莫国的关系,如今虽有缓和,但是彼此的关系还是很微妙。秦相你身在朝堂之上,应该比我这一介妇人,看得更加明白才是。我希望秦相,不要做糊涂事。有时候女人是祸水的道理,我想秦相你应该懂的。秦相,如今你也不是毛头小伙子了,怎么对女人之事还是如此热衷?有时候我真是佩服你的精力。只要你放弃秦寒烟,你大可以在外面找另外的女人,我是不会过问的。反正这个秦寒烟,就是不能进我们家的门。如果你执意不听劝,那我这一次,也只好和秦相和离了。” 这一次,李小姐丝毫没有让步,她的语言看似温和实则是放了狠话。
大夫人如此开门见山,秦左委实没想到。对于这个大夫人李小姐,秦左是敬重的,毕竟他这一路走来李小姐出力太多也确实是他的贤内助,他这个大夫人“旺夫”的美名,早已名声在外。如果大夫人此时和他和离,传到临安府的皇帝老儿那里,他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因为临安府的皇帝老儿曾经下过一道旨意,就是三品以上官员,糟糠之妻不下堂,否则连降三级官职没得商量。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秦左怎么能让大夫人懊恼和他和离呢?当务之急是要安抚好大夫人,让她消除疑虑。只要秦寒烟不进门,大夫人也拿他没办法。
“夫人,您过虑了。这么些年,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逢场作戏有时候对我来说,是官场上的应酬免不了的。但是夫人你放心,你不喜欢的女人,我绝对不会领进门给你添堵。给夫人添堵,不就是给我自己添堵吗,这点我还是明白的。夫人消消气消消气,今晚我就留在夫人这里不走了,让为夫今晚好好伺候伺候夫人,如何?”
秦左一番嬉皮笑脸贴身温存,李小姐还是很受用的。虽然年过半百,但是只要秦左愿意,他伺候女人还是很有一套的,李小姐很受用。李小姐深知秦左对前途很看重,他即便荒唐也不会拿前途开玩笑,所以这一点,她是拿捏住了秦左。在床第之事方面,李小姐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只要秦左不是常年对她不理不睬,她需要的时候秦左待在她身边满足她,她也就不过多计较了。
李小姐,当然算得上是一个明白人。男人嘛,只要不缺你的吃穿用度,想要什么满足你什么,这比床第之欢更能让她愉悦。只要她永远是秦相的大夫人,在物质方面她永远不会亏待自己。至于精神方面的愉悦,李小姐更在乎权利和地位,带给她的多方面的快感,这可比绑一个男人在屋里,贪恋床第之欢明智多了。
自从和二位夫人见面之后,秦左长时间没有来骚扰寒烟,寒烟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她明白,只要她待在临安府一天,那么危险会随时来临。不久后,她给陈安去了一封信,告知他不日将回莫国。陈安回信让寒烟在临安府等他,说他刚好要到临安府出一趟公差,让寒烟安心等他。等他办完公差,就和寒烟一道启程。
寒烟把要回莫国的打算,也同时告知了欧阳燕和孟珠。两位闺蜜虽然对寒烟恋恋不舍,但是那个秦相觊觎寒烟的事,她们俩也是了解的,所以对于寒烟的决定,她们俩也理解并支持。
“寒烟,你回去之后好好经营你的事业,我们俩空下来也会结伴去看你。到时候,你可不要不欢迎我们。” 孟珠开起了玩笑。
“寒烟,那个陈安长什么样啊,我们比较好奇。不知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让我们寒烟动心的?”欧阳燕有一颗八卦的心。
“等陈安来接我的时候,你们俩一定能见着。我走的时候,难道你们俩不来送送我啊?” 想到不日就能见到陈安,寒烟的心情不免雀跃,就像一个刚恋爱不久的女子,等待她的意中人归来。这种愉悦的心情,已经好久没出现了。
陈安来临安府,也是为时友时敌的两国外交出一份力。这一次前来莫国,陈安奉旨给临安府的皇帝老儿带来了优质的战马。要知道这份礼物,对临安府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以前主动出击的莫国止战且追求和平的决心。要知道临安府出于战争需要,骑兵的武装一直是重中之重,而武装骑兵所必备的是优质的战马,这是仅靠南方本土无法培育出的,必须从北方引进良种。所以见此重礼,临安府的皇帝老儿自然是十分高兴,吩咐秦相好好招待来自莫国的贵宾。
要说对于陈安,秦相也是事先领教过的,也在战场上远远地见过其本人。但是这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秦相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警觉的秦左安排心腹秘查,终于查到了陈安和他的渊源,此时的秦左又惊又喜。虽然他不打算告诉陈安真相,但是再次和陈安会面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结婚这么多年,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没能给他产下儿子,如今这个从天而降的儿子,让他心里没来由的多了一份底气。秦左吃不准陈安如果知道真相,会如何看待他?但他本人明白,对于这个有出息的儿子,他是万分欢喜的。而且秦左还打听到,他这个儿子,也爱上了秦寒烟,秦左不免唏嘘,父子俩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也不知是福还是祸?秦寒烟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不过秦左此时明白,他对秦寒烟,是到了放手的时候了,他秦左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跟从天而降的亲生儿子生分了。如果有相认的那一天,那么他这个儿子,也不至于为了秦寒烟而不认他这个父亲。为了这个亲生儿子,牺牲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以他秦左如今有钱有势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是难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想到别的女人可能更有别的滋味,秦左就释然了。想通了的秦左,再次和陈安会面的时候,自然是安之若素。这一次陈安回莫国,他也奉旨给陈安备下了临安府富有盛名的多个茶叶品类。在和陈安的交谈中,秦左重点强调,茶对于莫国来说,是重要的营养来源,也是生理刚需,因为茶叶带来的种种成分,可以有效弥补莫国因为饮食结构单一而缺乏的营养物质。
彼时的陈安明白,临安府的财政弊端多在于冗,冗余又会助长贪、懒之风气,军费铺张却无实际效益。而莫国呢,皇帝老儿有意向儒学帝制改革,这无疑会触犯莫国贵族的利益,绝非一朝一夕可成,放兵在外也多有不安。所以目前莫国主和派占上风,他也能理解并积极配合。“不事四夷,重内而轻外”,对于临安府和莫国两国的统治者来说,都是最迫切的心病。记得在签下和平条约后,莫国和临安府双方,都觉得自己吃了些暗亏,时不时也想着要讨要些回来,但又不能明面上闹出什么不和。于是一些口角之争,或者一些暗处的小动作就不足为奇。国与国之间的交往,有时候跟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一个道理,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这二人在此次会谈中也达成了共识,就是今后但凡有机会,便会派遣使臣走动。要知道在交通不便的时代,两国之间使臣频繁走动,不仅仅是为了做表面文章,而是别有深意。实质上这是一种刺探,是为了摸清对方的动向,也就是搜集情报。
忙完了朝廷之事,陈安如约来见寒烟,约定二日后一道回莫国。给寒烟留足两日的时间,也是考虑到寒烟的父母和亲朋好友都在这边,寒烟需要好好告个别,不至于仓促启程失了礼节。因为自己尚是有妇之夫,所以也不便于到寒烟的父母府邸请安。陈安打定主意,等今后恢复自由身,有资格的时候再上门请安也不迟。
启程那一日,欧阳燕和孟珠都来送行,当然也如愿见到了陈安本人。看到陈安仪表堂堂,言语之间颇为儒雅,和寒烟站在一起甚是相配,欧阳燕和孟珠会心一笑。爱屋及乌,陈安对待寒烟的两位闺蜜,也是进退有据,言语得体,不至于过分热情也不至于过分冷淡。毕竟他现在还不是寒烟的夫君,他的身份想必二位女子也了解。
三位女子离别之际有说不完的悄悄话,陈安远远地在一旁等候,有些话他也知道不便听,所以很知趣地等候着,并不催促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