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走得极快，看方向是往县外密林走。
梁深跟着她到僻静无人处，他一把扯住女子的手腕，“姜素素，你搞什么鬼?”
女子微愣，随后压低些嗓子道:“你认错人了。”
梁深还执着她的手没放，“你别以为你刻意将声音变粗，我就不认识你！”说着他手一拂，帷帽落下，梁深仅凭一个侧脸，就可以确认是姜素素。
从梁堂告知他，她已独自离开那天起，梁深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老实地回扬州。
他放开她。
已经被认出来，姜素素也没什么可逃的。
她将脸转过来，眼眸还是那么动人心魄，只消一个眼神，就好像天地万物的光芒都能为她所用。
她盈盈一笑，一点都没有被梁深识破的囧然。
“少将军，好久不见。”
就好似这一切她早就知道，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一样。
梁深盯着她久久未放，眼底黯淡，“告诉我，为什么那么执着要去京城?”
姜素素灵动的眼眸眨着，轻飘飘将自己的目的如愿告诉梁深。
“自然是与你成婚啊！”
她白色的裙袂飞扬，好似朵纯洁的白牡丹。
可惜她说的话，梁深一个字都不信。
与他成婚?
他可还没忘记是谁先要解除婚约的。
“姜素素，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我保证你一定什么都得不到。”
她看过来，淡粉色双唇含笑，“噢，是么？”
那她就偏不信这个邪。
梁深走了多久，姜素素就跟了多久。
最后两人双双停在驿站前。
梁深转身，用不带丝毫温情的冷漠眸子看着她，“你跟着我做什么？”
姜素素抿了抿唇。
自从被梁深认出后，帷帽一直被她拿在手上，没带过。
他无情，姜素素可以比他更无情。
“少将军莫要自以为是，谁跟着你了，我只是回住处而已。”
姜素素的嗓音偏甜，就算刻意沉下来说话，可尾音里还是不由自主带着一丝甜。
她或许沉浸在自己的话里没有发觉，可是梁深听得清楚，更觉刺耳。
他喉结滚了滚，默然转身，先她一步进了驿站。随手唤来一位士兵，“叫梁堂过来。”
不一会，梁堂敲响梁深的房门，三声过后，才听到那句沉闷的“进来”。
梁堂将吃食放下，然后规矩站在一旁。
梁深坐着，手里把玩着茶壶盏，半点废话都没有，直接开口问:“扬州的事查得怎么样？”
梁堂略微抬了下眼。
什么扬州的事，直接说是问姜素素不就好了。
可这些话，梁堂只敢在心里说。他是万万不敢当着梁深的面说出来的。他怕少将军大怒，让他滚回军中去。
“打听清楚了，五年前，扬州城变故，原知府死于匪乱中，姜……姜小姐就失踪了。直到两年前才重新回到扬州，成为扬州城炙手可热的名妓，后来周知上任，便将她赎出来，收作义女，然后……然后就碰到少将军您了。”
梁深听完，挑了下眉，“就这样?”
“啊?”梁堂不解，说这话时还在回想自己是否是有什么落下没说。
想了又想，还是没想到。
他抬眸吓了一跳。
梁深用虎狼般的眼眸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他手中的茶杯盏重新开始转动。
“你是什么时候收到消息的?”
梁堂:“今儿……晌午。”
晌午?
当真是好，好极了！
梁深:“自去领罚。”
“少将军?”
梁深虎狼眼眸看过来，梁堂自动噤声。
他只敢腹议，明明是少将军让他稍后再议的啊。
第二日天还未亮，全军整装待发。
驿站门口，梁深看到了一身红色劲装的姜素素。
姜素素笑意艳艳，一副似乎不记得昨日之事的表情，“少将军早上好啊！”
梁深喉结滚了滚，似乎无事发生般转身。
姜素素轻笑。
行军途中，梁堂拍马上前，“少将军，姜小姐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梁深牵了牵马绳，都没回头。
“随她去。”
“是。”
姜素素安然无恙跟至城门。城门正在查验通关文碟。守将看到梁深，赶过来行礼，“少将军。”然后不用查验，直接让梁深他们通过。
姜素素跟在后面，试图蒙混过关。
守将拦住她，“你等宵小女子做什么？”
姜素素临危不惧，“这位大哥，我跟他们是一起的！”
一起的？
守将脸上有一瞬间的疑惑，难不成这是少将军的人?
他刚偏头想问问。
梁深已拍马过来，停在离姜素素不远处。
双方对看着，谁都没有开口。
明明少将军看着更魁梧，那女子瘦瘦小小的，守将的脑海里却冒出一个词“势均力敌”。
“少将军，这女子……”
“不认识。”梁深快速准确说完，转向守将，“城门查验是守卫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不可松懈。”
“是。”
守将拱手。
少将军的话他听明白了。
“快回去！回去等待查验！”
守将吆喝着让姜素素回去。
她脸上一丝心不甘情不愿都无，乖乖回到队伍最末端。
梁深只能看到嫣红色间她苍白的脸庞。
姜素素递了通关文碟，顺利进城。
城门内，梁深翘首以待。
姜素素看他一眼，他没有回一分眼神给她。
她自问梁深绝不可能是在等她，双腿瞪了蹬马腹，笔直朝前。
没过多久，她惊讶发现梁深居然一路跟着。
姜素素刻意放慢速度，梁深果然跟上来，和她并齐。
“少将军，这可是在跟着我？”
梁深:“显而易见。”接着便继续沉默寡言。
姜素素自少年时代就十分了解这个男人，他现在的态度很奇怪，非常奇怪。
这一点让姜素素有些不安，总觉得他好像是憋着什么坏。
她停了马，偏头，“少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她一停，梁深跟着停下。
半点废话口舌都懒得多说。
“去梁府住。”
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冷冰冰的通知语气。
她不觉得梁深会对她重起情谊，不过她还是答应了他这个请求。
梁府内，梁老夫人正在门前等着，她满头白发，虽年老双目却还很清明。梁家世代武将之家，轮到梁深这一辈只剩一个独苗苗。
是以，梁老夫人比京中任何一人都更盼着梁深能够成家。
此次，她以自身相威胁，才逼得梁深不得不回来。
一切万不可再出差错，她要在门口亲自等着。
半个时辰过去，她连梁深的影子都没抓着。派去城门口探听消息的家丁早就回来，说是一早就进了城门，怎的到了现在还没回来。
梁老太太不放心，想叫家丁再过去看看。
身边丫鬟青兰指着前方道:“老夫人，少将军回来了！”
梁老夫人看过去，枣红色战马上的偏偏少年郎不是梁深又是谁。
“快，快扶我过去些。”
她想看得更清楚些。
五年时间，她的深儿长大了，五官愈发硬朗，像极了他爹。
梁老夫人在自己孙子身上看到儿子的影子，不禁潸然泪下，满目泪痕。
她哭得伤心，支撑不住，大半重量都倚靠在青兰身上，青兰眼眶里也有泪意。
梁深不明情况，赶紧下马。
“祖母，您怎么了？”
梁老夫人扶着梁深，老泪纵横，“深儿，你总算回来了。祖母没事，祖母是太高兴你回来了！”
说话间，她终于看到跟着梁深一起回来的女人。
女人面容绝色，红色劲装为她平添些英姿飒爽。这是张足以令人过目不忘的容颜。
梁老夫人微微眯起眼。
梁深注意到她的眼神，开口道:“这位是姜素素。”
他想了下还是以实相告，更何况他认为祖母不至于老到连姜素素都认不出来。
梁老夫人看着女子许久，由青兰搀扶着转身。
“来者都是客，请进来吧。”
过了这么多年，许多因果又缠绕在一起，不知是福还是祸。
姜素素站着未动。
时光终究在老夫人脸上留下印记，她看着苍老许多。
不过人是老了许多，可说出的话依旧滴水不漏。
什么来者都是客，不过是说与她听，撇清干系，好叫她知难而退罢了。
晚饭摆在烟云阁，位于水榭之上，四面环水凉快。姜素素换上女儿家着装，淡粉色裙摆逶迤，像是含苞待放雍容华贵的牡丹，额上一点嫣红，她施施然俯身，向老夫人行礼，“多年不见，老夫人安好?”
梁老夫人上上下下打量姜素素好几眼，再看梁深的眼眸若有似无也跟在她身上。
她轻微鼻哼了声，“我很好，只是姜小姐此番进京是?”
梁深耳廓不动声色动了动。
姜素素并未明说，用一句话含糊带过，“有点事。”
有点事，进京当然是有事，不然是来玩的？
“老夫人放心，我来这只是暂住，等我找到合适的住所，一定第一时间搬走。”
姜素素知道老夫人最担心什么，与其跟着一起猜来猜去，还不如将一切摆在明面上，摊开来说清楚。
果然，她自证清白的话语刚说完，老夫人的面色好看了些。
梁深突然开口:“吃饭吧。”
姜素素坐去梁深对面。
梁深看了她一眼，她恍若未觉。
梁府的饭菜是极好的，只不过舟车劳累一整天，姜素素没什么胃口，早早便回去睡了。
饭后书房内，梁深招来梁堂。
“你把姜素素给我盯牢了，她每日做了什么，去了什么地方都要一一记录，然后向我汇报。”
梁堂略微质疑，“全部?”
“全部。”
“那少将军这边……”
“不用你跟着。”
“是。”
梁深跟着她到僻静无人处，他一把扯住女子的手腕，“姜素素，你搞什么鬼?”
女子微愣，随后压低些嗓子道:“你认错人了。”
梁深还执着她的手没放，“你别以为你刻意将声音变粗，我就不认识你！”说着他手一拂，帷帽落下，梁深仅凭一个侧脸，就可以确认是姜素素。
从梁堂告知他，她已独自离开那天起，梁深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老实地回扬州。
他放开她。
已经被认出来，姜素素也没什么可逃的。
她将脸转过来，眼眸还是那么动人心魄，只消一个眼神，就好像天地万物的光芒都能为她所用。
她盈盈一笑，一点都没有被梁深识破的囧然。
“少将军，好久不见。”
就好似这一切她早就知道，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一样。
梁深盯着她久久未放，眼底黯淡，“告诉我，为什么那么执着要去京城?”
姜素素灵动的眼眸眨着，轻飘飘将自己的目的如愿告诉梁深。
“自然是与你成婚啊！”
她白色的裙袂飞扬，好似朵纯洁的白牡丹。
可惜她说的话，梁深一个字都不信。
与他成婚?
他可还没忘记是谁先要解除婚约的。
“姜素素，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我保证你一定什么都得不到。”
她看过来，淡粉色双唇含笑，“噢，是么？”
那她就偏不信这个邪。
梁深走了多久，姜素素就跟了多久。
最后两人双双停在驿站前。
梁深转身，用不带丝毫温情的冷漠眸子看着她，“你跟着我做什么？”
姜素素抿了抿唇。
自从被梁深认出后，帷帽一直被她拿在手上，没带过。
他无情，姜素素可以比他更无情。
“少将军莫要自以为是，谁跟着你了，我只是回住处而已。”
姜素素的嗓音偏甜，就算刻意沉下来说话，可尾音里还是不由自主带着一丝甜。
她或许沉浸在自己的话里没有发觉，可是梁深听得清楚，更觉刺耳。
他喉结滚了滚，默然转身，先她一步进了驿站。随手唤来一位士兵，“叫梁堂过来。”
不一会，梁堂敲响梁深的房门，三声过后，才听到那句沉闷的“进来”。
梁堂将吃食放下，然后规矩站在一旁。
梁深坐着，手里把玩着茶壶盏，半点废话都没有，直接开口问:“扬州的事查得怎么样？”
梁堂略微抬了下眼。
什么扬州的事，直接说是问姜素素不就好了。
可这些话，梁堂只敢在心里说。他是万万不敢当着梁深的面说出来的。他怕少将军大怒，让他滚回军中去。
“打听清楚了，五年前，扬州城变故，原知府死于匪乱中，姜……姜小姐就失踪了。直到两年前才重新回到扬州，成为扬州城炙手可热的名妓，后来周知上任，便将她赎出来，收作义女，然后……然后就碰到少将军您了。”
梁深听完，挑了下眉，“就这样?”
“啊?”梁堂不解，说这话时还在回想自己是否是有什么落下没说。
想了又想，还是没想到。
他抬眸吓了一跳。
梁深用虎狼般的眼眸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他手中的茶杯盏重新开始转动。
“你是什么时候收到消息的?”
梁堂:“今儿……晌午。”
晌午?
当真是好，好极了！
梁深:“自去领罚。”
“少将军?”
梁深虎狼眼眸看过来，梁堂自动噤声。
他只敢腹议，明明是少将军让他稍后再议的啊。
第二日天还未亮，全军整装待发。
驿站门口，梁深看到了一身红色劲装的姜素素。
姜素素笑意艳艳，一副似乎不记得昨日之事的表情，“少将军早上好啊！”
梁深喉结滚了滚，似乎无事发生般转身。
姜素素轻笑。
行军途中，梁堂拍马上前，“少将军，姜小姐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梁深牵了牵马绳，都没回头。
“随她去。”
“是。”
姜素素安然无恙跟至城门。城门正在查验通关文碟。守将看到梁深，赶过来行礼，“少将军。”然后不用查验，直接让梁深他们通过。
姜素素跟在后面，试图蒙混过关。
守将拦住她，“你等宵小女子做什么？”
姜素素临危不惧，“这位大哥，我跟他们是一起的！”
一起的？
守将脸上有一瞬间的疑惑，难不成这是少将军的人?
他刚偏头想问问。
梁深已拍马过来，停在离姜素素不远处。
双方对看着，谁都没有开口。
明明少将军看着更魁梧，那女子瘦瘦小小的，守将的脑海里却冒出一个词“势均力敌”。
“少将军，这女子……”
“不认识。”梁深快速准确说完，转向守将，“城门查验是守卫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不可松懈。”
“是。”
守将拱手。
少将军的话他听明白了。
“快回去！回去等待查验！”
守将吆喝着让姜素素回去。
她脸上一丝心不甘情不愿都无，乖乖回到队伍最末端。
梁深只能看到嫣红色间她苍白的脸庞。
姜素素递了通关文碟，顺利进城。
城门内，梁深翘首以待。
姜素素看他一眼，他没有回一分眼神给她。
她自问梁深绝不可能是在等她，双腿瞪了蹬马腹，笔直朝前。
没过多久，她惊讶发现梁深居然一路跟着。
姜素素刻意放慢速度，梁深果然跟上来，和她并齐。
“少将军，这可是在跟着我？”
梁深:“显而易见。”接着便继续沉默寡言。
姜素素自少年时代就十分了解这个男人，他现在的态度很奇怪，非常奇怪。
这一点让姜素素有些不安，总觉得他好像是憋着什么坏。
她停了马，偏头，“少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她一停，梁深跟着停下。
半点废话口舌都懒得多说。
“去梁府住。”
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冷冰冰的通知语气。
她不觉得梁深会对她重起情谊，不过她还是答应了他这个请求。
梁府内，梁老夫人正在门前等着，她满头白发，虽年老双目却还很清明。梁家世代武将之家，轮到梁深这一辈只剩一个独苗苗。
是以，梁老夫人比京中任何一人都更盼着梁深能够成家。
此次，她以自身相威胁，才逼得梁深不得不回来。
一切万不可再出差错，她要在门口亲自等着。
半个时辰过去，她连梁深的影子都没抓着。派去城门口探听消息的家丁早就回来，说是一早就进了城门，怎的到了现在还没回来。
梁老太太不放心，想叫家丁再过去看看。
身边丫鬟青兰指着前方道:“老夫人，少将军回来了！”
梁老夫人看过去，枣红色战马上的偏偏少年郎不是梁深又是谁。
“快，快扶我过去些。”
她想看得更清楚些。
五年时间，她的深儿长大了，五官愈发硬朗，像极了他爹。
梁老夫人在自己孙子身上看到儿子的影子，不禁潸然泪下，满目泪痕。
她哭得伤心，支撑不住，大半重量都倚靠在青兰身上，青兰眼眶里也有泪意。
梁深不明情况，赶紧下马。
“祖母，您怎么了？”
梁老夫人扶着梁深，老泪纵横，“深儿，你总算回来了。祖母没事，祖母是太高兴你回来了！”
说话间，她终于看到跟着梁深一起回来的女人。
女人面容绝色，红色劲装为她平添些英姿飒爽。这是张足以令人过目不忘的容颜。
梁老夫人微微眯起眼。
梁深注意到她的眼神，开口道:“这位是姜素素。”
他想了下还是以实相告，更何况他认为祖母不至于老到连姜素素都认不出来。
梁老夫人看着女子许久，由青兰搀扶着转身。
“来者都是客，请进来吧。”
过了这么多年，许多因果又缠绕在一起，不知是福还是祸。
姜素素站着未动。
时光终究在老夫人脸上留下印记，她看着苍老许多。
不过人是老了许多，可说出的话依旧滴水不漏。
什么来者都是客，不过是说与她听，撇清干系，好叫她知难而退罢了。
晚饭摆在烟云阁，位于水榭之上，四面环水凉快。姜素素换上女儿家着装，淡粉色裙摆逶迤，像是含苞待放雍容华贵的牡丹，额上一点嫣红，她施施然俯身，向老夫人行礼，“多年不见，老夫人安好?”
梁老夫人上上下下打量姜素素好几眼，再看梁深的眼眸若有似无也跟在她身上。
她轻微鼻哼了声，“我很好，只是姜小姐此番进京是?”
梁深耳廓不动声色动了动。
姜素素并未明说，用一句话含糊带过，“有点事。”
有点事，进京当然是有事，不然是来玩的？
“老夫人放心，我来这只是暂住，等我找到合适的住所，一定第一时间搬走。”
姜素素知道老夫人最担心什么，与其跟着一起猜来猜去，还不如将一切摆在明面上，摊开来说清楚。
果然，她自证清白的话语刚说完，老夫人的面色好看了些。
梁深突然开口:“吃饭吧。”
姜素素坐去梁深对面。
梁深看了她一眼，她恍若未觉。
梁府的饭菜是极好的，只不过舟车劳累一整天，姜素素没什么胃口，早早便回去睡了。
饭后书房内，梁深招来梁堂。
“你把姜素素给我盯牢了，她每日做了什么，去了什么地方都要一一记录，然后向我汇报。”
梁堂略微质疑，“全部?”
“全部。”
“那少将军这边……”
“不用你跟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