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米凯尔的气息忽地变弱，昭示着他们战场的战斗结果。
但察觉到此的露娜，连扯一丝微笑的精力都分不出来。
红玫的能力虽然让她的体力恢复了正常状态，但对付烬这种怪物，仅仅恢复百分百的实力是不够的。
见闻色最大限度输出，但哪怕是在见闻色看到的未来里，烬的攻击轨迹依旧像是黑影一样，快得难以用肉眼捕捉，露娜只能靠捕捉到的气息凭本能应对，险险避开不亚于香克斯的可怕斩击。
她引以为傲的速度霸气，在绝对的强大实力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能力已经全部暴露的她，对上速度力量剑术都比她强的烬，光是防御就用尽了全力。
耀眼的火焰忽地消失，原本还在数十米外的人忽地出现在她眼前，森冷刀光从头顶斩下。
这是什么鬼速度！这家伙吃的真的是无齿翼龙果实不是闪闪果实吗？
露娜咬牙用力将左手手腕甩脱臼，手中短剑脱手，顺着惯性飞向烬握着长刀的右手，覆着武装色的刀剑相撞，刺目火星中，烬的刀锋被撞偏了一些，擦着她的右颈侧滑过。
或许是刀刃设有巧妙机关的原因，这把和之国武士锻造的巨大武士刀，刀刃比一般武士刀要宽上不少，为了平衡重量而削薄的刀刃薄如蝉翼却又硬如钻石，挥动间刺破空气，哪怕只是突刺，也将露娜颈侧的头发削掉了一大缕。
嘶啦一声轻响，金色发丝从半空落下，后退的露娜只觉肩上一轻，双手持剑的她腾不出手去摸，但凭感觉，她也知道自己右肩以下的头发缺了一大块，变成了狗啃似的糟糕发型。
夜风一吹，长短不齐的头发缠在一起，像破了洞的稻草人一样乱糟糟的。
‘露娜！你怎么又胡乱扎头发？你这孩子真是的，这么漂亮的头发都不好好珍惜。’
‘因为姐姐肯定会帮我扎好，所以我就偷懒了嘛~’
记忆中，姐姐总是会在早上逮住披着或随意扎着乱糟糟头发的自己，一边埋怨一边细致地给她扎两个漂亮的双马尾。
但是，会给她扎辫子的姐姐已经不在了。
如有实质的杀气猛地从面前人身上爆出，本来准备继续攻击的烬身形一滞。
虽然他对小丫头没什么兴趣，但不可否认面前的少女比他曾经见过的女人都要漂亮，鲜血与灰尘混在一起，也只显得她娇嫩的皮肤更加白皙。
年纪的女孩子都爱美，这种金闪闪的长发，每天肯定要花不少时间打理……但这艺术品般的美丽都因为他方才的一刀毁了，这家伙难道是受不了崩溃了？
怀着某种难说的愧疚心思，烬谨慎地停下了动作。
而在他猜测中本应伤心愤怒的某人，其实心情意外地平静。
露娜本就是因为喜欢姐姐给她编辫子的过程，才一直留着长发，姐姐死后也只是顺便保留了这个习惯。
姐姐已经不在的现在，这个会在战斗中碍事的长发不留也没什么。
这么想着，露娜很干脆地一偏头，手背一撸把剩下的头发别到一边，挥刀将层次不齐的头发斩成齐耳短发。
竟然自己动手把头发全砍了？这家伙是受刺激过大疯了吗？
不，这家伙的眼神，不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会有的眼神。
“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是我的姐姐，她过去很喜欢给我编辫子。”
烬不停变换的猜忌视线中，露娜平静地和他说起了自己过去习以为常的日常。
“姐姐和我不一样，对变强战斗没有兴趣，跑半小时就会喘不上气，是普通的弱者。”
“但面对比自己强大成千上万倍的敌人，她毫不害怕，以自己的方式胜过了他们。”
海军来巴苔里拉岛搜查的时候，她真的很害怕。
明明坐在从小长大的房间里，她却没有半点安全感，每天睁眼闭眼都在担心会有海军破门而入，将她打倒带走姐姐。
是还怀着孕的姐姐，拂开了她阻拦的手，安抚她说新世界的大海贼夏洛特·玲玲怀着孕也照样上战场，让她不要过于担心。说完就带着篮子和过去一样出门去集市采购，且和过去一样带着笑容满载而归。
被遍布大海可怕势力围剿时，和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人群中，哪怕是今天，露娜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但当时拂开她的手的姐姐的背影，一直烙印在她脑海深处，比以压倒性实力将她击倒的罗杰要伟大无数倍。
但这么努力，胜过了强大敌人，躲过了人渣暗算的姐姐，最后还是为了保护艾斯不得不走向死亡。
“我那时太弱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在胜利的终点死亡。”
姐姐不过是爱上了一个混账而已，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世界政府的事情，也没有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危害，她和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艾斯一样都是无辜的。
只是因为她没有Big Mom那么强大的力量，就要任人宰割吗？
世界政府不过是仗着自己手下有海军这么个势力，铺天盖地围剿手无寸铁的孕妇……她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一直生活在新世界，眼中只有强者和更强者的你大概不会明白‘弱者’的重要性。”
弱者的重要性？
烬轻嗤一声，只把露娜的话当做无知小孩的天真妄言。
这片大海可不是什么美好的童话世界，弱者只能任强者宰割，就像他当初被世界政府绑去研究一样……
赤色的火焰重新在长刀上点燃，但烬没有像过去一样挥刀进攻，而是任由手中长刀上火焰不断壮大，以铺天盖地之势覆盖了他们头顶的小半天空。
“见闻色霸气，是感知对手的气息，预测对方下一步攻击的能力。”
点亮了黑夜的火星落下，下方的游廓废墟瞬间变为火海，花草房屋被熊熊烈火覆盖，烧尽了无数花魁游女的家。
少许呛人的黑烟被晚风带到上空，给被火焰灼烧得变形的空气再添上一层面纱。
飘忽的黑夜和不断壮大的火焰模糊了烬的面容，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一样带着热风的混响。
“而不受人支使的无生命体，在你看到的未来里，就是一大片难以捕捉的虚影。”
这片大海上从不缺少见闻色强者，作为百兽海贼团最强的大看板，烬和夏洛特·卡塔库栗有过数次交手，见闻色修炼到顶级会是怎么样一个状态，他多少有些概念。
哪怕是现在的卡塔库栗，也不能用见闻色‘看到’未来景色每一处细节，这个小丫头的见闻色想必也是如此。
“火龙皇·乱军”
巨大的武士刀对着虚空挥下，刀刃尖火焰与天空火海的联系火柱断开，火焰剧烈翻腾，汇聚出一条条和烬武士刀差不多大的小火龙。
“那么，我也不知道方向的火龙，你要如何防御呢？”
火龙群与烬带着残忍笑意的问句一同落下，将露娜骤然睁大的冰蓝眼眸染成赤色。
这是她第一次，看不到攻击的未来轨迹。
她和库赞的对练中，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大意了！原来无生命的物体脱离了主人控制，见闻色霸气就没办法捕捉！
被抓住了弱点的露娜避无可避，也只能将霸气汇聚于刀刃，用最原始的气流声判断攻击方向，劈开一条又一条从各种方向窜出的火龙。
火焰熏燎中，露娜重重咳了两声，在心底算了一下时间。
不妙啊，这样下去，体力耗尽的时间会比预计还要早……好在弄出这么大阵仗，烬肯定会自己来找她，不需要浪费见闻色捕捉他的位置。
火龙照亮天空，露娜边打边退，火焰的爆鸣声中，不知不觉就退到了游廓南方的边缘。
围绕在她周围的火龙终于被她砍得差不多，但这些赤色火焰褪去后，手握长刀的黑衣男子就现出了身形。
“不用见闻色预判也能消灭我的火龙，教你剑术的人给你打了不错的基础。”
烬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坐在剧院包厢的红丝绒座椅上，对下方试演的戏剧进行评价。
而被他的火龙烤得满身黑色烟灰，狼狈不堪的露娜，也确实像是刚演完一场大戏，汗水浸湿了她凌乱的金色短发，红色的和服被烧掉了大半，露出雪白的小腿和手臂。
疲惫不堪的时候还要听到罗杰的事情，露娜却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
她现在的状态，能踩着月步站在半空中，用见闻色戒备就不错了。
好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用短剑一刀切的头发没有什么层次感，被汗水浸湿后就和大浴巾一样黏在脖子和脸侧，露娜用手背随手一抹，就成了个大花脸。
但她毫不在乎，蓝色的眼眸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的火焰，明亮炽热，狼狈不堪的小脸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我这样力量不足，战斗经验少的年轻女子，在你看来，只是靠霸气和果实能力取巧占了一时上风而已。”
“虽然你可能感觉不到，你心底一直把我当做远逊于你的弱者。”
“从始至终，你都没把我当做香克斯那样有威胁力的对手。所以发现我的弱点后没有直击要害，而是用火龙戏耍我。”
露娜语气很平静，她没有生气，因为正是被轻视这件事，给了她获胜的机会。
“不过，从今天起，你的看法就会改变了。”
夜风吹散了黑色的浓烟，带着火焰热气的微风虽和她预计的有所不同，但她在那一箭上缠了霸王色霸气，这点温度差，不会对箭的轨迹造成任何影响。
烬对露娜的长篇大论没什么兴趣，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周身火焰消失，准备给她最后一击。
于此同时，伴随着几乎不可闻的一声轻响，一只缠着可怕霸气的黑色箭矢划破夜空，忽地出现在烬左上方，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左胸膛！
海楼石刺穿血肉，锁住了百兽海贼团大看板的力量，连煽动翅膀这种本能行为都费力了起来。
他暗红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睁大，张口想说什么，但喉口涌出的鲜血压过了他第一个字的气音，让他的问句化成了一声声血咳。
“不到千分之一秒的时间，也能避开心脏要害，真是了不起。”
露娜举起手中的短剑，朝面前人笑了笑，毫不犹豫地挥出最后一剑。
“不过很可惜，我一开始就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力量差，射出了这只会穿越时空，出现在三十分钟后未来的箭。”
这招还在实验中，练习时也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好在她赌对了。
银色刀刃挥下，砍开已没有火焰防御的黑色铠甲，百兽海贼团的大看板之首烬，败落。
但察觉到此的露娜，连扯一丝微笑的精力都分不出来。
红玫的能力虽然让她的体力恢复了正常状态，但对付烬这种怪物，仅仅恢复百分百的实力是不够的。
见闻色最大限度输出，但哪怕是在见闻色看到的未来里，烬的攻击轨迹依旧像是黑影一样，快得难以用肉眼捕捉，露娜只能靠捕捉到的气息凭本能应对，险险避开不亚于香克斯的可怕斩击。
她引以为傲的速度霸气，在绝对的强大实力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能力已经全部暴露的她，对上速度力量剑术都比她强的烬，光是防御就用尽了全力。
耀眼的火焰忽地消失，原本还在数十米外的人忽地出现在她眼前，森冷刀光从头顶斩下。
这是什么鬼速度！这家伙吃的真的是无齿翼龙果实不是闪闪果实吗？
露娜咬牙用力将左手手腕甩脱臼，手中短剑脱手，顺着惯性飞向烬握着长刀的右手，覆着武装色的刀剑相撞，刺目火星中，烬的刀锋被撞偏了一些，擦着她的右颈侧滑过。
或许是刀刃设有巧妙机关的原因，这把和之国武士锻造的巨大武士刀，刀刃比一般武士刀要宽上不少，为了平衡重量而削薄的刀刃薄如蝉翼却又硬如钻石，挥动间刺破空气，哪怕只是突刺，也将露娜颈侧的头发削掉了一大缕。
嘶啦一声轻响，金色发丝从半空落下，后退的露娜只觉肩上一轻，双手持剑的她腾不出手去摸，但凭感觉，她也知道自己右肩以下的头发缺了一大块，变成了狗啃似的糟糕发型。
夜风一吹，长短不齐的头发缠在一起，像破了洞的稻草人一样乱糟糟的。
‘露娜！你怎么又胡乱扎头发？你这孩子真是的，这么漂亮的头发都不好好珍惜。’
‘因为姐姐肯定会帮我扎好，所以我就偷懒了嘛~’
记忆中，姐姐总是会在早上逮住披着或随意扎着乱糟糟头发的自己，一边埋怨一边细致地给她扎两个漂亮的双马尾。
但是，会给她扎辫子的姐姐已经不在了。
如有实质的杀气猛地从面前人身上爆出，本来准备继续攻击的烬身形一滞。
虽然他对小丫头没什么兴趣，但不可否认面前的少女比他曾经见过的女人都要漂亮，鲜血与灰尘混在一起，也只显得她娇嫩的皮肤更加白皙。
年纪的女孩子都爱美，这种金闪闪的长发，每天肯定要花不少时间打理……但这艺术品般的美丽都因为他方才的一刀毁了，这家伙难道是受不了崩溃了？
怀着某种难说的愧疚心思，烬谨慎地停下了动作。
而在他猜测中本应伤心愤怒的某人，其实心情意外地平静。
露娜本就是因为喜欢姐姐给她编辫子的过程，才一直留着长发，姐姐死后也只是顺便保留了这个习惯。
姐姐已经不在的现在，这个会在战斗中碍事的长发不留也没什么。
这么想着，露娜很干脆地一偏头，手背一撸把剩下的头发别到一边，挥刀将层次不齐的头发斩成齐耳短发。
竟然自己动手把头发全砍了？这家伙是受刺激过大疯了吗？
不，这家伙的眼神，不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会有的眼神。
“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是我的姐姐，她过去很喜欢给我编辫子。”
烬不停变换的猜忌视线中，露娜平静地和他说起了自己过去习以为常的日常。
“姐姐和我不一样，对变强战斗没有兴趣，跑半小时就会喘不上气，是普通的弱者。”
“但面对比自己强大成千上万倍的敌人，她毫不害怕，以自己的方式胜过了他们。”
海军来巴苔里拉岛搜查的时候，她真的很害怕。
明明坐在从小长大的房间里，她却没有半点安全感，每天睁眼闭眼都在担心会有海军破门而入，将她打倒带走姐姐。
是还怀着孕的姐姐，拂开了她阻拦的手，安抚她说新世界的大海贼夏洛特·玲玲怀着孕也照样上战场，让她不要过于担心。说完就带着篮子和过去一样出门去集市采购，且和过去一样带着笑容满载而归。
被遍布大海可怕势力围剿时，和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人群中，哪怕是今天，露娜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但当时拂开她的手的姐姐的背影，一直烙印在她脑海深处，比以压倒性实力将她击倒的罗杰要伟大无数倍。
但这么努力，胜过了强大敌人，躲过了人渣暗算的姐姐，最后还是为了保护艾斯不得不走向死亡。
“我那时太弱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在胜利的终点死亡。”
姐姐不过是爱上了一个混账而已，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世界政府的事情，也没有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危害，她和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艾斯一样都是无辜的。
只是因为她没有Big Mom那么强大的力量，就要任人宰割吗？
世界政府不过是仗着自己手下有海军这么个势力，铺天盖地围剿手无寸铁的孕妇……她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一直生活在新世界，眼中只有强者和更强者的你大概不会明白‘弱者’的重要性。”
弱者的重要性？
烬轻嗤一声，只把露娜的话当做无知小孩的天真妄言。
这片大海可不是什么美好的童话世界，弱者只能任强者宰割，就像他当初被世界政府绑去研究一样……
赤色的火焰重新在长刀上点燃，但烬没有像过去一样挥刀进攻，而是任由手中长刀上火焰不断壮大，以铺天盖地之势覆盖了他们头顶的小半天空。
“见闻色霸气，是感知对手的气息，预测对方下一步攻击的能力。”
点亮了黑夜的火星落下，下方的游廓废墟瞬间变为火海，花草房屋被熊熊烈火覆盖，烧尽了无数花魁游女的家。
少许呛人的黑烟被晚风带到上空，给被火焰灼烧得变形的空气再添上一层面纱。
飘忽的黑夜和不断壮大的火焰模糊了烬的面容，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一样带着热风的混响。
“而不受人支使的无生命体，在你看到的未来里，就是一大片难以捕捉的虚影。”
这片大海上从不缺少见闻色强者，作为百兽海贼团最强的大看板，烬和夏洛特·卡塔库栗有过数次交手，见闻色修炼到顶级会是怎么样一个状态，他多少有些概念。
哪怕是现在的卡塔库栗，也不能用见闻色‘看到’未来景色每一处细节，这个小丫头的见闻色想必也是如此。
“火龙皇·乱军”
巨大的武士刀对着虚空挥下，刀刃尖火焰与天空火海的联系火柱断开，火焰剧烈翻腾，汇聚出一条条和烬武士刀差不多大的小火龙。
“那么，我也不知道方向的火龙，你要如何防御呢？”
火龙群与烬带着残忍笑意的问句一同落下，将露娜骤然睁大的冰蓝眼眸染成赤色。
这是她第一次，看不到攻击的未来轨迹。
她和库赞的对练中，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大意了！原来无生命的物体脱离了主人控制，见闻色霸气就没办法捕捉！
被抓住了弱点的露娜避无可避，也只能将霸气汇聚于刀刃，用最原始的气流声判断攻击方向，劈开一条又一条从各种方向窜出的火龙。
火焰熏燎中，露娜重重咳了两声，在心底算了一下时间。
不妙啊，这样下去，体力耗尽的时间会比预计还要早……好在弄出这么大阵仗，烬肯定会自己来找她，不需要浪费见闻色捕捉他的位置。
火龙照亮天空，露娜边打边退，火焰的爆鸣声中，不知不觉就退到了游廓南方的边缘。
围绕在她周围的火龙终于被她砍得差不多，但这些赤色火焰褪去后，手握长刀的黑衣男子就现出了身形。
“不用见闻色预判也能消灭我的火龙，教你剑术的人给你打了不错的基础。”
烬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坐在剧院包厢的红丝绒座椅上，对下方试演的戏剧进行评价。
而被他的火龙烤得满身黑色烟灰，狼狈不堪的露娜，也确实像是刚演完一场大戏，汗水浸湿了她凌乱的金色短发，红色的和服被烧掉了大半，露出雪白的小腿和手臂。
疲惫不堪的时候还要听到罗杰的事情，露娜却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
她现在的状态，能踩着月步站在半空中，用见闻色戒备就不错了。
好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用短剑一刀切的头发没有什么层次感，被汗水浸湿后就和大浴巾一样黏在脖子和脸侧，露娜用手背随手一抹，就成了个大花脸。
但她毫不在乎，蓝色的眼眸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的火焰，明亮炽热，狼狈不堪的小脸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我这样力量不足，战斗经验少的年轻女子，在你看来，只是靠霸气和果实能力取巧占了一时上风而已。”
“虽然你可能感觉不到，你心底一直把我当做远逊于你的弱者。”
“从始至终，你都没把我当做香克斯那样有威胁力的对手。所以发现我的弱点后没有直击要害，而是用火龙戏耍我。”
露娜语气很平静，她没有生气，因为正是被轻视这件事，给了她获胜的机会。
“不过，从今天起，你的看法就会改变了。”
夜风吹散了黑色的浓烟，带着火焰热气的微风虽和她预计的有所不同，但她在那一箭上缠了霸王色霸气，这点温度差，不会对箭的轨迹造成任何影响。
烬对露娜的长篇大论没什么兴趣，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周身火焰消失，准备给她最后一击。
于此同时，伴随着几乎不可闻的一声轻响，一只缠着可怕霸气的黑色箭矢划破夜空，忽地出现在烬左上方，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左胸膛！
海楼石刺穿血肉，锁住了百兽海贼团大看板的力量，连煽动翅膀这种本能行为都费力了起来。
他暗红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睁大，张口想说什么，但喉口涌出的鲜血压过了他第一个字的气音，让他的问句化成了一声声血咳。
“不到千分之一秒的时间，也能避开心脏要害，真是了不起。”
露娜举起手中的短剑，朝面前人笑了笑，毫不犹豫地挥出最后一剑。
“不过很可惜，我一开始就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力量差，射出了这只会穿越时空，出现在三十分钟后未来的箭。”
这招还在实验中，练习时也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好在她赌对了。
银色刀刃挥下，砍开已没有火焰防御的黑色铠甲，百兽海贼团的大看板之首烬，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