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安阳所操心这些,恰就在又隔了一日,成功溅起了水花。

    有些东西,人们再是迟钝,眼睛也只能被暂迷住一时。就在第二天早上,郝烟雨正在......呃,搬家时,网上有关深挖郝烟雨和易安阳到底什么关系的帖子,终于发酵到底,渐有浮出水面之势。

    当时浑然不知的郝烟雨,正看着面前崭新的奔驰级保姆车,以及来来往往很多人进出帮她抬行李,不想说话。

    想想也是实惨,才从那里搬出来前后不到半月,就又得搬回去,这是郝烟雨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结果。

    就这样,易妈妈以送车的名头,顺带还把郝烟雨加她的行李都卷巴卷巴,重新打包回了易安阳家。

    到了地儿,照旧还是门口立着位熟面孔老管家。

    “管家爷爷。”这次不同于上次的嗓门清亮,郝烟雨有气无力同对方打招呼。

    老管家却很高兴,亲手帮她提过手里小包:“小姐这回,可算是真回来了。”

    “呵呵。”郝烟雨笑容苍白。

    一进门,奶咖也同上次一样精神抖擞扑了过来。但郝烟雨可没上次的好心情,侧身就避过。

    待对方落地,反应过来不满炸毛,直冲郝烟雨喵呜喵呜叫的时候,郝烟雨才蹲下身,点点它脑袋小声教训:“易安阳说你太过恃宠而骄了,你还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奶咖像是听懂了,炸毛的高高翘起尾巴,瞬间委顿于地。嗓中呜呜咽咽,看样子很是失落。

    它觉得它的麻麻变了。

    郝烟雨又看它片刻,叹口气才总算宽宏大量,双手高高将奶咖胖乎乎的身体架起,抱入怀中。

    奶咖重恢复了精神,两只前肢立起来,支撑在郝烟雨抱它的小臂上,仰头威风凛凛,“嘛~呜”叫。

    “易安阳哪儿去了,还有叔叔阿姨呢?”怎么谁都不见?

    边上楼,郝烟雨边问身旁管家。

    易安阳今早没来一起接她,郝烟雨深知很正常。他在的话,自己才更可能耍无赖,赖在原地不走了,想来他也是了解自己尿性。

    光派些下面人来,她则不依也没办法,总不好牵扯他们这些无辜人受连累。

    “少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估计一会儿就到。至于老爷和夫人,只是让小姐到了,给他们去通电话。”

    郝烟雨疑惑,不过还是点头:“那好吧。”

    两人进了主卧,管家将包放下,转身关门出去了。郝烟雨从包里翻出手机,深吸一口气,打过去。

    没几分钟说完,出门,站在二楼栏杆处向下望:“叔叔和阿姨说今天临时有事,又来不了了,得明早。”

    管家会意:“那我让厨房将午餐再撤下一些菜品,只留小姐和少爷爱吃的。”转头下去安排了。

    郝烟雨才又朝某处勾了勾手。

    侍女长上前:“小姐?”

    “帮我把旁边房间尽快收拾出来。”指着主卧旁的,另一间。

    侍女长不疑有它,笑问:“小姐今天是要在家里招待哪位贵客吗?不知道对方喜好?”

    郝烟雨眼皮不眨:“没有,我自己用。”

    侍女长抬头猛一愣:“您,您自己......?”匪夷所思。

    又看看主卧,方想明白了什么,不敢随意吱声了。

    郝烟雨拍对方肩膀:“去吧,阿阳那里我自己会跟他说。”

    倒是为了给易安阳稍微挽尊,也勉强再多解释了句:“我就是以防万一。之后马上就要进组拍戏了,每晚回家的时间不定。有时候如果太晚的话,我就在隔壁歇下了,省得再将阿阳吵醒。”

    说这话的时候,还眉眼间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侍女长这才胸中长舒口气:“原来是这样。”笑开了,“小姐放心,我一定帮您布置的舒舒服服。”

    郝烟雨笑点头。

    对方躬身退下去,郝烟雨也没再回房,抱只猫就杵在边上,看她们进进出出忙活。

    易安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幕光景。

    郝烟雨正在指挥着家中佣人,貌似......挪窝?

    上了楼,看看两间来回倒腾的房间:“这是做什么?”

    郝烟雨早就听到了下面人跟他打招呼,不过没带搭理他。现在他主动问了,便皮笑肉不笑还是拿出之前那套官方说辞:“拍戏,夜晚归,以防吵你,睡旁边。”

    只不过是更加敷衍的精简版。

    易安阳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被对方的深深嫌弃,怎可能放弃:“我觉沉,不容易被吵醒。”

    郝烟雨有一搭没一搭顺着奶咖脊背给它顺毛:“那我也担心。所以还是分开的好。”

    易安阳看她那动作,不喜。凭什么他得被阿烟这样对待,爱答不理,一只猫却可以独享美人怀?

    揪起猫后脖子那块软肉就提溜起。

    奶咖半空中气恼挣扎,易安阳不理,将它顺手弯腰,往旁边一送。

    脚再隔空踢踢:“边去,我和你妈有正事谈。”

    奶咖抱怨连叫几声,申诉无效,还是走了。

    郝烟雨初开始还对易安阳这个动作略有不满,别看奶咖现在是肥嘟嘟的身体倍儿棒,但到底底子不行,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连锁反应又生一堆的病。

    后见他到底也算拿捏着分寸,是把奶咖送到了地上,而非真扔,才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了。

    易安阳继续哄劝:“爸妈来了看到,也麻烦。”

    郝烟雨抱臂笑呵呵:“那就叔叔阿姨在的时候,你我还是都回主卧休息。”

    言外之意其它时候,就不了。易安阳沉眉。

    “怎么,不行?”郝烟雨见状,要笑不笑问。

    易安阳抿唇:“怎么会?”

    好不容易才把郝烟雨重“请”了回来,到底现在时机不对,还是先不要过分惹恼她为好,免得负气再走。

    看开了,易安阳十分乖觉:“阿烟随意,只要开心就好。”

    接下来也双手抱臂,同没事干,两人肩并肩站一起看家里佣人忙乱。

    正在收拾打扫的佣人们被两位家中主人同时盯着干活,顿感压力山大。

    快收拾差不多了,恰巧良姐来了电话,郝烟雨离开接起。

    “雨雨,剧组那边来联系,今天的试镜临时又往后推了推。”

    “改成什么时候?”

    这种事情倒也偶尔有,郝烟雨没怎么在意。

    “明早九点。你今天下午不用去了,我明天再接你。”

    “好。”

    顿了会儿想起来,赶紧提醒:“对了,来的时候直接到易安阳这儿吧。”

    那边良姐惊奇:“咋?你俩又搞在一块儿了?”

    郝烟雨面皮薄红。实在是良姐这话吐出来的腔调,忒不正经。

    义正言辞就为自己辩白:“我是被逼无奈。暂时又只能搬回来住一段时间而已,只是暂住!什么叫搞......姐你以后用词好歹注意点好吧?”

    就听那边良姐瞬间更加惊呼:“哎呀,哎呀呀呀呀呀,原来你们还不是光今天一个晚上!是以后无数个不可描述的美好夜晚啊~”

    郝烟雨:“......”

    实在受不了果断就将那边挂了。

    也惆怅。主要一想到,今天难道一整天都得干巴巴就这么跟易安阳呆一起,那不得尴尬难受死?起身走出去。

    易安阳神思不定依旧站原地,却两边来回瞅着临近的两间卧室不断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头见她过来:“找你有事?”

    郝烟雨:“没什么。就是今天下午的试镜临时改时间了,成了明天上午。”

    转头似提醒:“我这都忙完了,你今天不去公司?”

    易安阳若有深意将她望上一眼:“怎么,又想把我支开,转头你再跑?”

    郝烟雨:“......”

    能不能别动不动揪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事说道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扯了下唇,眼神轻蔑:“幼稚。”

    易安阳:“知道幼稚,你还做?”

    郝烟雨......她那是说她自己吗?她明明就是在说易安阳你个大男人心胸狭窄动不动监视人,这种做法幼稚!

    气呼呼转身就走。

    此时隔壁房间已经通通收拾好了,郝烟雨进去就把卧室门狠狠一摔。

    易安阳跟在后边,差点没被鼻子削掉。掰了掰门把手,居然已经从里面反锁?

    鼻腔一声笑,就这小玩意儿,他还治不了个她了?

    食指朝旁边一勾,老管家会意。下了楼,转头重又上来,手中已多拿了一圈钥匙环。

    找到对应那把,管家将钥匙递给易安阳。

    易安阳拿手里,威胁性一抖。

    就听那钥匙间相互碰撞,发出丁铃当啷好一阵清脆响。

    “怎么样,你是自己乖乖把门打开,还是非逼着我来?”

    ... ...

    里面良久一片静默。

    易安阳趴门上听了听,什么都没有听到。等了阵,耐心告罄,钥匙插孔,只要再一拧就能打开,郝烟雨猛然将门从里头拉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

    “晚上可以随意,但白天,你必须乖乖呆在主卧。”在他肉眼可见的地方,哪里都不许去。

    郝烟雨气恼:“凭什么?”

    易安阳指指隔壁那张美人榻:“不想要了是不是?不想坐也不想往上面躺了是不是?我告你就这东西,我绝不会让他们任何人给你往别的房间搬。你今儿要一直就在这房间呆着,也行,转眼我就让人把它丢出去烧了,不信你试试?”

    郝烟雨昂着小脑袋拼命点脚尖,垫高了掐腰好显得自己气势十足跟他怼:“我又不是没钱,一会儿我就自己买个去!”

    易安阳听她这话,笑得笃定,抱臂气定神闲还将她俯视:“行,有本事你就去买,随便买。我这可是让他们专门定制的独家款,看你能不能买到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郝烟雨:“......”

    眼神外飘,面露犹疑。

    易安阳看她走神,对着对方这张既然已经主动递到自己眼皮底下的嫩生生俏脸,不用客气忍,凑下去就迅速狠嘬了两口。

    怕恼,倒没在嘴上。不过哪怕只在脸颊上,软乎乎的让他这么吸起来咬下去给整得,最后也起了一圈大红印子。

    郝烟雨愤而回神,捂脸,抬脚踹他。易安阳躲都不躲,捏住她小腿又加摸了几把,可把郝烟雨给气死了,扭身就一把又重将门在他面前甩上。

    易安阳皱眉,敲门:“干什么去?”他都说这么明白了,光为了个颊吻而已,至于?

    听房内,对方声音远远的不甘朝他砸过来,狮吼似的不甘:“拿剧本!!!”

    再出来时,郝烟雨偏头冲易安阳看都不看的“哼”一声,雄赳赳气昂昂跨过他,背手就真拿着剧本大迈步,径直朝主卧去了。

    易安阳瞧她这想拽又拽不太动的小劲儿模样,外强中干,实在没忍住,指抵鼻尖一度笑出了声。

    旋即对身边管家吩咐:“中午多添道鲜耳羹,给咱家姑娘好好降降火。”

    老管家同笑:“是,少爷。”功成身退退了下去。

    易安阳进了房间,正好逮到郝烟雨正侧躺美人榻上,手执剧本看似翻看,却其实一直双眼都在偷悄悄留心他们门外动静。

    见自己进来,她才又装模作样清咳了声嗓子,敛了敛眼皮将视线重聚焦到了眼前纸张上。

    装作自己没察觉对方小动作,省得她再继续尴尬个没完,易安阳随意走过去。到她正对面那张小型办公桌前坐下了,像往常一样,拿起桌上的工作资料,开始翻看。

    戴了副穿金链的金丝边眼镜,说不出的好看禁欲。

    配着他那暗黑色的休闲立领西装,莫名雅痞又禁欲。复古高级的同时,更平添了一份勾人欲动的斯文败类感。

    郝烟雨两边展开的厚厚剧本于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知联想到什么,双颊烧红就一瞬开始将自个儿羞得不行。

    为作遮掩,一步步不自觉便将剧本开始上移,从胸前到嘴边,最后慢慢干脆直推到了几乎鼻梁骨上。

    只将将露出自己两只圆溜溜眼,不好意思偷望对方。

    易安阳唇角含笑头都未抬:“要看就大大方方看,跟我你不需要客气。”显见心情极好。

    郝烟雨死鸭子嘴硬:“你脑袋顶上长眼睛了?这都能看得到。”小声嘀咕。

    易安阳撑头这才斜睨她,指间耀金的钢笔转来转去,嗓间发出一声暖意,磁性又撩人:“嗯,我媳妇说什么都对。”

    热得郝烟雨赶紧搓自己耳朵。心中大骂这妖艳狐狸开了屏的花孔雀,没事又开始老想着勾搭老娘了,老娘誓死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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