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就要到了，家家户户都洋溢着热闹的氛围，红灯笼、贴对联，楼道里顺着飘过来的卤菜香。
姜茶穿着小兔子棉拖鞋，睡眼惺忪地起床。
今天是除夕，过完这个年就是高三下学期，时间过得可真快。姜茶刷着牙一边打量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好像越来越漂亮了，自恋地欣赏了一会自己的美貌后，洗把脸再去叫奶奶起床。明年一毕业，考上她想去的政法大学，就把奶奶一起接过去生活，买一个小房子，那五百万她一分都没动，就是为这准备的，把奶奶一个人留在这里她不放心。
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在楼下放着鞭炮，姜茶趴在窗户边往下瞧，一对穿着大红棉袄的小豆丁们，扎着冲天辫，你追我赶，尖叫声响彻小区花园。
做小孩可真好，她小时候可比这几个小孩还调皮。
一个小孩追着摔倒了，放声大哭起来，姜茶却没心没肺的笑了，笑着笑着，窗台上溅开了一滴泪。
小孩被女人抱了起来，温柔地贴头哄着，很快就不哭了，赖在女人怀里撒了会娇便又下去撒欢的玩。
给妈妈准备的祭品早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了，她依旧买了很多大面额冥币，也有很多零钱，她怕妈妈在底下过不好，还像以前一样过得紧巴巴，连件新裙子都舍不得给自己买。
她要告诉妈妈，她现在过得很好，一直都是第一，她可以让她自豪，可以让她炫耀。姜茶哭得停不下来，扶着窗台缓慢蹲下，埋头呜咽。
要是妈妈也在，该有多好。
沈雾站在窗外，往东南方向看去，都是高楼大厦什么也看不见。
“别看了，这里是别墅区，离她那栋远得很。”讨人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楚延顶着凌乱的发型，穿着睡袍，眼神都没往窗外瞥一眼，靠在身后的冰箱上像渴了三天的牛一样大口喝水。
“你知道我在看什么？”沈雾厌恶地斜他一眼。
秦楚延轻哼一声：“情敌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不过我劝你少花心思，她可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别嚯嚯人正常小姑娘。”
“嘶——”
窗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个别针，沈雾没注意一手按上上去，中指立马冒出小血珠。本要反驳秦楚延的话也忘了，看着他悠闲坐在沙发上枕着手看电影，沈雾冷哼一声路过电视拔掉了电源。剩秦楚延在身后冲她大叫，却又不敢咒骂她，毕竟干妈在家。
本来以为半个学期就能办完的事，没想到会牵扯到S省的人，先前的计划全部都要打乱重新再来，姜茶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她承认她接近姜茶有目的。为了稳住她，她也做了很多背后调查，慢慢摸清楚姜茶的性格，并在这中间悄然动心。
沈雾闭上眼，感情就是最不可控的东西，她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欺骗自己，她喜欢上了姜茶，在知道姜茶是异性恋的前提下。
或许是因为姜茶被她唤醒两人有无数的共同话题，又或许是姜茶一点一点教她说“喜欢”的中文的时候，清澈纯正的眼神让她沦陷，她就这么缴械投降了，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她现在只希望这件事情能拖久一点，再久一点，果然也如她所愿，要等到高考完才能结束，她还有半年的时间能和姜茶在一起。
秦楚延心不在焉看着电影，眼花缭乱地荧幕没能吸引他一点注意力。他忧心忡忡，若是姜茶喜欢女生，沈雾实在是个强劲的情敌。
他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姜茶没有被宋和影响到。秦楚延摇摇头暗自嘲笑自己，竟然和女生做了情敌，沈雾还是他未婚妻，真是好笑。
他也不知道秦氏现在是什么情况，听说是牵扯到S省外婆那边站队的问题，那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就看沈雾这准备长住的样子，事情大概棘手的很。
他妈妈也像是防着他一样，什么都不和他交代清楚，只说让他不要再和姜茶来往。其实这时候他也不会傻到要站他爸那边，局势已经很明显了，他爸就是那只鳖，只是想要一线生机垂死挣扎引起了别有用心的人的注意。
“开饭了——”
干妈的嗓子还是这么嘹亮，秦楚延关了电视下楼，路过沈雾的房间撞个正着，沈雾没好气白他一眼，走在前面。
“我记得你小时候还跟我屁股后头叫哥哥来着，这怎么回事我又没惹你。”
“不说话也不会变成哑巴。”
秦楚延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见沈雾这样也冷脸跟在后面。
明明小时候两人打打闹闹关系也是正常的，刚来的时候也能好好说话，后来沈雾不知道是抽哪门子风，突然就开始冷言冷语，冷眼相向，大概是他把姜茶的喜好、习惯已经说的差不多，被过河拆桥了。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姜茶喜欢男生，沈雾不会有希望。至于他和沈雾的关系，再说吧。两人妈妈的关系太好，以至于两人同一前后脚出生，立马就被定下来娃娃亲。当然主要还是看他俩能不能合得来，目前这情况，娃娃亲是不可能了。
饭桌的气氛有些许微妙，三个笑得牙不见牙眼不见眼的大人，两个谁坐下一声不吭的小孩，倒是和别人家过年不一样。
“板着臭脸干嘛呢，俩小屁孩又闹别扭了？”
温温柔柔地声音，也只有知意开口有这效果，其余俩亲妈开口就是教训。
“没有。”
“没有。”
异口同声的回答，气氛终于缓和了些。
“为完美计划干一杯。”秦楠梦举杯，三杯红酒和两杯果汁碰在一起，轻脆响叮当。
“从你出国后，咱们也是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过了，应该把岑柔也叫来，可惜她这个工作狂太忙。”
“从大学时候就这样，事不忙完绝对不会放松休闲。”沈初秋接过话茬。
“操心的命，要不然怎么会放弃大好的前途，跑到清源一高做校长。要不是我压阵，不知道多少造谣的新闻报道要出来。她可是清源第一位女校长，还破格录取了第一位没有家世背景的女学生，都以为她背后有金主。”秦楠梦娓娓道来，眯着眼睛，岑柔的样貌就在眼前。幸亏她手够长，不然任由媒体渲染，岑柔也迟早要吃亏。
“怎么没有金主，你不是金主？”沈初秋调笑着，娟秀的眉毛挑了挑。沈雾那副东方美人长相完全遗传自沈初秋。
“别瞎说。”秦楠梦啧嘴，笑着看了一眼知意。
“我可没那么小气，岑柔可是要和工作过一辈子的，哪像我们这些俗人，整天情情爱爱的。”知意也跟着调笑。
年夜饭吃得很满足，沈雾吃饱了放下筷子走人，她也听不懂大人们在桌上打哑谜，索性找点自己的事情做。
秦楚延吃完也下了桌，大人都在忆往昔，大学高中聊得不亦乐乎，也没人管俩小孩吃没吃完去哪了。
沈雾回了自己房间，一头扎进被子里，闷了一会摸出手机，显示着时间是9点。窗外开始放烟花，大朵大朵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小区楼下也有小孩在放烟火，尖叫拍手，年味十足。
去找姜茶，她想见她。念头一起，沈雾便立马开始挑衣服，棕色毛呢大衣，马丁靴，加上贝雷帽，长发披肩。很有气质，沈雾站在穿衣镜前给自己评价。
姜茶家是九栋，她记得。
怎么说也是冬天，还是有些冰凉刺骨的微风吹过来，沈雾修长的指节冻得通红，双手不断交替搓着。路程是在是太长了，跟着导航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九栋底下，此时沈雾已经不冷了，甚至因为走了十几分钟，脚底都泛着热气，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这边小孩子更多了，围着烟花拍手叫个没完。沈雾掏出手机，滑到姜茶的名字按出拨通建，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喂~”姜茶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在干嘛呢？”沈雾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没话找话，她也不准备上楼，这边的规矩，今天除夕不合适。
姜茶只听见电话那头吵得很：“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在干嘛呢。”沈雾轻笑着又重复了一遍，正好孩子们的烟花放完了，正在点下一个，这句话的背景异常安静，磁性的声音听得姜茶耳朵痒痒的。
“刚吃完年夜饭，在看春晚呢，你呢？”姜茶总觉得沈雾又事要和她说。
“我在外面闲逛呢，我也刚吃完年夜饭。”
“秦楚延家的年夜饭肯定不差，吃得开心吗？”
“不开心，秦楚延坐我旁边很烦。”沈雾没在眼前，但从语气中姜茶都能想象出来她的表情，肯定嘴角向下眼珠向上，嫌弃得很。
“你怎么那么不喜欢他啊。”姜茶忍不住笑出声，她一直很想问沈雾为什么那么讨厌秦楚延。
“他是男的，我不喜欢男的。”沈雾硬邦邦地解释。
“那你喜欢女的喽？”姜茶开起了玩笑。
“嗯，我喜欢你。”
姜茶穿着小兔子棉拖鞋，睡眼惺忪地起床。
今天是除夕，过完这个年就是高三下学期，时间过得可真快。姜茶刷着牙一边打量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好像越来越漂亮了，自恋地欣赏了一会自己的美貌后，洗把脸再去叫奶奶起床。明年一毕业，考上她想去的政法大学，就把奶奶一起接过去生活，买一个小房子，那五百万她一分都没动，就是为这准备的，把奶奶一个人留在这里她不放心。
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在楼下放着鞭炮，姜茶趴在窗户边往下瞧，一对穿着大红棉袄的小豆丁们，扎着冲天辫，你追我赶，尖叫声响彻小区花园。
做小孩可真好，她小时候可比这几个小孩还调皮。
一个小孩追着摔倒了，放声大哭起来，姜茶却没心没肺的笑了，笑着笑着，窗台上溅开了一滴泪。
小孩被女人抱了起来，温柔地贴头哄着，很快就不哭了，赖在女人怀里撒了会娇便又下去撒欢的玩。
给妈妈准备的祭品早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了，她依旧买了很多大面额冥币，也有很多零钱，她怕妈妈在底下过不好，还像以前一样过得紧巴巴，连件新裙子都舍不得给自己买。
她要告诉妈妈，她现在过得很好，一直都是第一，她可以让她自豪，可以让她炫耀。姜茶哭得停不下来，扶着窗台缓慢蹲下，埋头呜咽。
要是妈妈也在，该有多好。
沈雾站在窗外，往东南方向看去，都是高楼大厦什么也看不见。
“别看了，这里是别墅区，离她那栋远得很。”讨人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楚延顶着凌乱的发型，穿着睡袍，眼神都没往窗外瞥一眼，靠在身后的冰箱上像渴了三天的牛一样大口喝水。
“你知道我在看什么？”沈雾厌恶地斜他一眼。
秦楚延轻哼一声：“情敌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不过我劝你少花心思，她可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别嚯嚯人正常小姑娘。”
“嘶——”
窗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个别针，沈雾没注意一手按上上去，中指立马冒出小血珠。本要反驳秦楚延的话也忘了，看着他悠闲坐在沙发上枕着手看电影，沈雾冷哼一声路过电视拔掉了电源。剩秦楚延在身后冲她大叫，却又不敢咒骂她，毕竟干妈在家。
本来以为半个学期就能办完的事，没想到会牵扯到S省的人，先前的计划全部都要打乱重新再来，姜茶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她承认她接近姜茶有目的。为了稳住她，她也做了很多背后调查，慢慢摸清楚姜茶的性格，并在这中间悄然动心。
沈雾闭上眼，感情就是最不可控的东西，她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欺骗自己，她喜欢上了姜茶，在知道姜茶是异性恋的前提下。
或许是因为姜茶被她唤醒两人有无数的共同话题，又或许是姜茶一点一点教她说“喜欢”的中文的时候，清澈纯正的眼神让她沦陷，她就这么缴械投降了，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她现在只希望这件事情能拖久一点，再久一点，果然也如她所愿，要等到高考完才能结束，她还有半年的时间能和姜茶在一起。
秦楚延心不在焉看着电影，眼花缭乱地荧幕没能吸引他一点注意力。他忧心忡忡，若是姜茶喜欢女生，沈雾实在是个强劲的情敌。
他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姜茶没有被宋和影响到。秦楚延摇摇头暗自嘲笑自己，竟然和女生做了情敌，沈雾还是他未婚妻，真是好笑。
他也不知道秦氏现在是什么情况，听说是牵扯到S省外婆那边站队的问题，那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就看沈雾这准备长住的样子，事情大概棘手的很。
他妈妈也像是防着他一样，什么都不和他交代清楚，只说让他不要再和姜茶来往。其实这时候他也不会傻到要站他爸那边，局势已经很明显了，他爸就是那只鳖，只是想要一线生机垂死挣扎引起了别有用心的人的注意。
“开饭了——”
干妈的嗓子还是这么嘹亮，秦楚延关了电视下楼，路过沈雾的房间撞个正着，沈雾没好气白他一眼，走在前面。
“我记得你小时候还跟我屁股后头叫哥哥来着，这怎么回事我又没惹你。”
“不说话也不会变成哑巴。”
秦楚延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见沈雾这样也冷脸跟在后面。
明明小时候两人打打闹闹关系也是正常的，刚来的时候也能好好说话，后来沈雾不知道是抽哪门子风，突然就开始冷言冷语，冷眼相向，大概是他把姜茶的喜好、习惯已经说的差不多，被过河拆桥了。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姜茶喜欢男生，沈雾不会有希望。至于他和沈雾的关系，再说吧。两人妈妈的关系太好，以至于两人同一前后脚出生，立马就被定下来娃娃亲。当然主要还是看他俩能不能合得来，目前这情况，娃娃亲是不可能了。
饭桌的气氛有些许微妙，三个笑得牙不见牙眼不见眼的大人，两个谁坐下一声不吭的小孩，倒是和别人家过年不一样。
“板着臭脸干嘛呢，俩小屁孩又闹别扭了？”
温温柔柔地声音，也只有知意开口有这效果，其余俩亲妈开口就是教训。
“没有。”
“没有。”
异口同声的回答，气氛终于缓和了些。
“为完美计划干一杯。”秦楠梦举杯，三杯红酒和两杯果汁碰在一起，轻脆响叮当。
“从你出国后，咱们也是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过了，应该把岑柔也叫来，可惜她这个工作狂太忙。”
“从大学时候就这样，事不忙完绝对不会放松休闲。”沈初秋接过话茬。
“操心的命，要不然怎么会放弃大好的前途，跑到清源一高做校长。要不是我压阵，不知道多少造谣的新闻报道要出来。她可是清源第一位女校长，还破格录取了第一位没有家世背景的女学生，都以为她背后有金主。”秦楠梦娓娓道来，眯着眼睛，岑柔的样貌就在眼前。幸亏她手够长，不然任由媒体渲染，岑柔也迟早要吃亏。
“怎么没有金主，你不是金主？”沈初秋调笑着，娟秀的眉毛挑了挑。沈雾那副东方美人长相完全遗传自沈初秋。
“别瞎说。”秦楠梦啧嘴，笑着看了一眼知意。
“我可没那么小气，岑柔可是要和工作过一辈子的，哪像我们这些俗人，整天情情爱爱的。”知意也跟着调笑。
年夜饭吃得很满足，沈雾吃饱了放下筷子走人，她也听不懂大人们在桌上打哑谜，索性找点自己的事情做。
秦楚延吃完也下了桌，大人都在忆往昔，大学高中聊得不亦乐乎，也没人管俩小孩吃没吃完去哪了。
沈雾回了自己房间，一头扎进被子里，闷了一会摸出手机，显示着时间是9点。窗外开始放烟花，大朵大朵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小区楼下也有小孩在放烟火，尖叫拍手，年味十足。
去找姜茶，她想见她。念头一起，沈雾便立马开始挑衣服，棕色毛呢大衣，马丁靴，加上贝雷帽，长发披肩。很有气质，沈雾站在穿衣镜前给自己评价。
姜茶家是九栋，她记得。
怎么说也是冬天，还是有些冰凉刺骨的微风吹过来，沈雾修长的指节冻得通红，双手不断交替搓着。路程是在是太长了，跟着导航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九栋底下，此时沈雾已经不冷了，甚至因为走了十几分钟，脚底都泛着热气，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这边小孩子更多了，围着烟花拍手叫个没完。沈雾掏出手机，滑到姜茶的名字按出拨通建，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喂~”姜茶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在干嘛呢？”沈雾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没话找话，她也不准备上楼，这边的规矩，今天除夕不合适。
姜茶只听见电话那头吵得很：“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在干嘛呢。”沈雾轻笑着又重复了一遍，正好孩子们的烟花放完了，正在点下一个，这句话的背景异常安静，磁性的声音听得姜茶耳朵痒痒的。
“刚吃完年夜饭，在看春晚呢，你呢？”姜茶总觉得沈雾又事要和她说。
“我在外面闲逛呢，我也刚吃完年夜饭。”
“秦楚延家的年夜饭肯定不差，吃得开心吗？”
“不开心，秦楚延坐我旁边很烦。”沈雾没在眼前，但从语气中姜茶都能想象出来她的表情，肯定嘴角向下眼珠向上，嫌弃得很。
“你怎么那么不喜欢他啊。”姜茶忍不住笑出声，她一直很想问沈雾为什么那么讨厌秦楚延。
“他是男的，我不喜欢男的。”沈雾硬邦邦地解释。
“那你喜欢女的喽？”姜茶开起了玩笑。
“嗯，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