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家家户户走亲访友，姜茶很久没有感受过浓厚的年味了，今年终于能静下心好好陪奶奶过年，她也算是大人了，奶奶越发苍老，走路都开始颤颤巍巍。
她以前沉浸在失去妈妈的痛苦之中，每一个年关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门，仿佛世界与她无关。
“桃桃长大了。”夏满谷掖了掖眼角的浊泪，她终于也能放心撒手。
“奶奶，我可没长大，在你面前我一直是小孩。”姜茶端出最后一道菜，开心落座，这是她第一次下厨，虽然不算很有卖相，但味道却不差。
“像你妈妈，会做饭。”夏满谷尝了一口，回味悠长，有知婵做的味道。
“那可真好，我又可以吃到我妈做的饭了。”姜茶笑得很开怀，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她已经完完全全接受了妈妈离开的事实。
不是有句电影台词“那些让你曾经痛不欲生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会笑着说出来。”姜茶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个阶段，既然改变不了事实，那就学会接受事实。
“是啊，真好，知婵，咱们桃桃真的长大了。”
桌上摆着三双碗筷，祖孙俩举杯喝着橙汁，还不忘给妈妈照片前也摆上一杯。
这是姜茶自妈妈走后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开心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正月初十开学，马上就要进入紧锣密鼓的高三下学期，她是一定要考上最好的政法大学，为妈妈报仇。
开学第一天，大家却没有往日的浮躁，都安安静静等着老师发放书本，自习，听老师讲完本学期的大致计划，好像一个寒假把所有人都催熟了。
姜茶看着认真学习的众人，心里只是感叹，这群人有着良好的家庭条件，占着全市最好的教育资源，顶尖的师资，都还这么努力，是她这样的普通家庭努力几辈子也赶不上的程度。
她到底是从哪里看到的，富二代都是一群不读书的纨绔子弟？要是真纨绔，这样疏忽的教育方式富一代也不会成为富一代了。
午休时间大部分同学都没有立马去休息室，还是待在教室学习。沈雾叹着气，怎么这些人都跟魔疯了了一样，只是过了个年，就算是高三下学期业也太夸张了吧。
想想自己所在的国家，沈雾撇撇嘴，还是那边好，这里太压抑、太沉闷。
她还想着趁午休时间和姜茶把计划在教室讲一讲，看来是不行了。沈雾眼看着姜茶做完了最后一题，扯了扯她的衣袖，努努嘴示意她出教室。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站在天台上，清源一高整个风貌一览无余。
“怎么了，什么大事要在这里说？”姜茶看起来心情不错，还有心思开玩笑。
“确实是大事，我、、、”沈雾却又有些踌躇了，她隐约感觉，如果坦白，姜茶会生气。但事已至此，不说也得说。
沈雾咬咬牙：“你抽屉里的那只U盘是她们决定给你的，因为秦氏集团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意思？”姜茶一头雾水，只听到了那只U盘是沈雾她们决定给她的。
“她们是谁？”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姜茶，其实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话音刚落，就见姜茶已经变了脸色，沈雾硬着头皮连忙解释：“但不是什么别有用心的目的，只是你妈妈这件事情刚好可以在企业内斗过程起到作用。”
“所以，沈雾，你一开始和我交朋友就准备利用我了是吗？”姜茶的声音已经有了细微的颤抖，她才刚刚感叹过生活多么美好，她能有沈雾这样的朋友有多么幸运，转眼间就被撕破了面具，告诉她这都是假的？未免也太戏剧。
“不是的！”沈雾急得已经没法用中文好好交流了。
姜茶转身就要离开，她不想再听下去，她怕沈雾说出让她更心碎的话。
“别走，姜茶。”沈雾拉住姜茶的手腕，不肯放开。
“我现在是真心和你做朋友，我和你坦白这些事就表示我已经无法再欺骗你，我不愿意让我们这段友谊夹杂着不能明说的秘密，姜茶，让我说清楚好吗？”
很久没听到沈雾说英文，姜茶转身看着沈雾焦急满面，妥协了。既然沈雾想要坦白，她也该听完才是，况且沈雾说，她是真心要和她做朋友的，并没有骗她。
“说吧。”
于是沈雾从秦氏企业和元初集团的关系说起，加上S省的斗争，她为什么追求陈鹤倾等一系列的事情全部解释了个遍，姜茶听得目瞪口呆。
最后沈雾才说到U盘的事情：“你手上的U盘，加上你这个人证，就是压死元初集团的最后一根稻草。干妈说你一直想要报仇，正好可以合作。”
“这难道不是互相利用吗？”姜茶反问。
“姜茶，我不想这么说、、、”沈雾一脸难为情。
姜茶却笑了：“可你们已经这么做了。”
“我、、、”沈雾像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一样，捏了捏拳头：“姜茶，你要是不愿意，我去和干妈说，你妈妈的事情我来帮你了结。”
“我有说过不愿意吗？”姜茶面带笑意，伸手慢慢将沈雾的拳头揉开，十指嵌进去，手牵手。
“我们是朋友，虽然一开始你的目的不纯，但现在你选择和我坦白，我很开心。我愿意和你继续做朋友，也愿意接受这个合作。”
“真的吗？”沈雾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她还以为姜茶会拒绝她，会骂她是骗子。
“真的。”姜茶笃定地点头。
直到回到休息室，沈雾还跟踩在云上似得飘乎乎，连午觉都睡得格外香甜。姜茶在隔壁却辗转反侧。
希望妈妈能原谅她，为了报仇，她再次利用了别人的真心。她不能和沈雾撕破脸，沈雾既然能知道秦氏集团的所有计划，那么清楚，还那么维护自己，她会是一块很好用的盾牌。如果自己单打独斗，还不知道要让犯罪分子在外逍遥多久才能进去，要是依秦氏集团的这计划，只需要在最后出庭作证，秦氏会把那几个欺负妈妈的人渣，还有楚筠都送进局子，有靠山不用是傻子。
姜茶心里百转千回，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她早该明白的，没有不涉及利益的纯粹情感，只消利益里面能有一点真心就够了。沈雾到底是选择和她坦白，没有继续隐瞒。
高三下学期的课程，紧张到连上厕所都要小跑着去，一分钟恨不能掰开花在六门课上。姜茶在这样的高压状态下，根本无暇顾及沈雾的情绪，她只知道沈雾最近总是闷闷不乐，有好几次她想问原因结果转眼看见没做完的题，就都忘了。
离高考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自从沈雾和她说过妈妈的事情秦氏会帮助她以后，她也和宋和说过这件事，宋和只让她安心备考，她妈妈的事情，不用再操心，一定会有结果。
沈雾今天没来上课，姜茶伸了个懒腰，坐了一天了，高考真是太磨人，要是秦氏真能帮她搞定一切，她就不读政法大学了，她想学医学。
已经是晚上九点，晚自习结束了。今年的夏天格外凉爽些，五月初的天气，只要太阳下山，很快便是宜人的温度。姜茶拿着卷子卷成一团拍打着手心，像个老大爷似得往公交车站走去，神经紧绷一天，也是需要放松的。
沈雾就是这时候突然出现在姜茶眼前的。
她站在校门口的路灯底下，姜茶放学一向比别人慢半拍，她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挤来挤去。沈雾站在那里，高高的个子，背着光姜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感受到了没由来的心慌，那种抓不住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无力感。
“沈雾！”姜茶三两步小跑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眯眯地望着沈雾。
“我在等你。”沈雾的中文已经能流利地像母语一样。
“我知道。”姜茶俏皮地歪了歪头，沈雾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呢？”两人沿着马路慢慢走着，姜茶开口问道。
“今天在办手续，我要离开了。”沈雾斟酌半天，还是决定直接了当地开口，她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了。姜茶呆愣愣地停住了，像是被这个消息震傻了，就这么瞪着眼睛瞧着沈雾。
沈雾好笑地摸摸她的头：“怎么傻了一样？”
“今天吗？”姜茶轻问出声，像是怕声音太大沈雾就会消失。
沈雾笑得更大声了，拳头虚虚握住遮在在嘴边：“果然是傻了。我今天才去办手续，怎么会今天就走，况且你的事情都还没办，我怎么会现在就走。”
姜茶的心跟着过山车走了一遭，现在平稳落地，她缓缓吐气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沈雾迟早都会回去的，她早该有心里准备。
“那你是等我的事完结了再走喽？”
“对。大概是要等到高考完之后一两个星期。”
姜茶的脸蛋慢慢垮了下来，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还是沈雾揪着她两颊的肉：“别苦着脸，还有一个多月呢。”
“你一定得回去吗？”姜茶脸颊被揪着也没反抗，任由沈雾胡乱捏，含糊不清只想问出她的问题。
“嗯，家里生意都在那边。”
“我舍不得你，沈雾。”
“我也舍不得你，姜茶。”
不管两人的舍不得是不是同一个意思，起码现在是同一种情绪，依依不舍。姜茶抿了抿嘴，沈雾带她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可以算得上是她的启蒙导师，现在要走了，以后她得自己慢慢摸索，没有依靠了。
可松柏长在悬崖峭壁上，有过同伴吗？
她以前沉浸在失去妈妈的痛苦之中，每一个年关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门，仿佛世界与她无关。
“桃桃长大了。”夏满谷掖了掖眼角的浊泪，她终于也能放心撒手。
“奶奶，我可没长大，在你面前我一直是小孩。”姜茶端出最后一道菜，开心落座，这是她第一次下厨，虽然不算很有卖相，但味道却不差。
“像你妈妈，会做饭。”夏满谷尝了一口，回味悠长，有知婵做的味道。
“那可真好，我又可以吃到我妈做的饭了。”姜茶笑得很开怀，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她已经完完全全接受了妈妈离开的事实。
不是有句电影台词“那些让你曾经痛不欲生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会笑着说出来。”姜茶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个阶段，既然改变不了事实，那就学会接受事实。
“是啊，真好，知婵，咱们桃桃真的长大了。”
桌上摆着三双碗筷，祖孙俩举杯喝着橙汁，还不忘给妈妈照片前也摆上一杯。
这是姜茶自妈妈走后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开心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正月初十开学，马上就要进入紧锣密鼓的高三下学期，她是一定要考上最好的政法大学，为妈妈报仇。
开学第一天，大家却没有往日的浮躁，都安安静静等着老师发放书本，自习，听老师讲完本学期的大致计划，好像一个寒假把所有人都催熟了。
姜茶看着认真学习的众人，心里只是感叹，这群人有着良好的家庭条件，占着全市最好的教育资源，顶尖的师资，都还这么努力，是她这样的普通家庭努力几辈子也赶不上的程度。
她到底是从哪里看到的，富二代都是一群不读书的纨绔子弟？要是真纨绔，这样疏忽的教育方式富一代也不会成为富一代了。
午休时间大部分同学都没有立马去休息室，还是待在教室学习。沈雾叹着气，怎么这些人都跟魔疯了了一样，只是过了个年，就算是高三下学期业也太夸张了吧。
想想自己所在的国家，沈雾撇撇嘴，还是那边好，这里太压抑、太沉闷。
她还想着趁午休时间和姜茶把计划在教室讲一讲，看来是不行了。沈雾眼看着姜茶做完了最后一题，扯了扯她的衣袖，努努嘴示意她出教室。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站在天台上，清源一高整个风貌一览无余。
“怎么了，什么大事要在这里说？”姜茶看起来心情不错，还有心思开玩笑。
“确实是大事，我、、、”沈雾却又有些踌躇了，她隐约感觉，如果坦白，姜茶会生气。但事已至此，不说也得说。
沈雾咬咬牙：“你抽屉里的那只U盘是她们决定给你的，因为秦氏集团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意思？”姜茶一头雾水，只听到了那只U盘是沈雾她们决定给她的。
“她们是谁？”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姜茶，其实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话音刚落，就见姜茶已经变了脸色，沈雾硬着头皮连忙解释：“但不是什么别有用心的目的，只是你妈妈这件事情刚好可以在企业内斗过程起到作用。”
“所以，沈雾，你一开始和我交朋友就准备利用我了是吗？”姜茶的声音已经有了细微的颤抖，她才刚刚感叹过生活多么美好，她能有沈雾这样的朋友有多么幸运，转眼间就被撕破了面具，告诉她这都是假的？未免也太戏剧。
“不是的！”沈雾急得已经没法用中文好好交流了。
姜茶转身就要离开，她不想再听下去，她怕沈雾说出让她更心碎的话。
“别走，姜茶。”沈雾拉住姜茶的手腕，不肯放开。
“我现在是真心和你做朋友，我和你坦白这些事就表示我已经无法再欺骗你，我不愿意让我们这段友谊夹杂着不能明说的秘密，姜茶，让我说清楚好吗？”
很久没听到沈雾说英文，姜茶转身看着沈雾焦急满面，妥协了。既然沈雾想要坦白，她也该听完才是，况且沈雾说，她是真心要和她做朋友的，并没有骗她。
“说吧。”
于是沈雾从秦氏企业和元初集团的关系说起，加上S省的斗争，她为什么追求陈鹤倾等一系列的事情全部解释了个遍，姜茶听得目瞪口呆。
最后沈雾才说到U盘的事情：“你手上的U盘，加上你这个人证，就是压死元初集团的最后一根稻草。干妈说你一直想要报仇，正好可以合作。”
“这难道不是互相利用吗？”姜茶反问。
“姜茶，我不想这么说、、、”沈雾一脸难为情。
姜茶却笑了：“可你们已经这么做了。”
“我、、、”沈雾像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一样，捏了捏拳头：“姜茶，你要是不愿意，我去和干妈说，你妈妈的事情我来帮你了结。”
“我有说过不愿意吗？”姜茶面带笑意，伸手慢慢将沈雾的拳头揉开，十指嵌进去，手牵手。
“我们是朋友，虽然一开始你的目的不纯，但现在你选择和我坦白，我很开心。我愿意和你继续做朋友，也愿意接受这个合作。”
“真的吗？”沈雾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她还以为姜茶会拒绝她，会骂她是骗子。
“真的。”姜茶笃定地点头。
直到回到休息室，沈雾还跟踩在云上似得飘乎乎，连午觉都睡得格外香甜。姜茶在隔壁却辗转反侧。
希望妈妈能原谅她，为了报仇，她再次利用了别人的真心。她不能和沈雾撕破脸，沈雾既然能知道秦氏集团的所有计划，那么清楚，还那么维护自己，她会是一块很好用的盾牌。如果自己单打独斗，还不知道要让犯罪分子在外逍遥多久才能进去，要是依秦氏集团的这计划，只需要在最后出庭作证，秦氏会把那几个欺负妈妈的人渣，还有楚筠都送进局子，有靠山不用是傻子。
姜茶心里百转千回，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她早该明白的，没有不涉及利益的纯粹情感，只消利益里面能有一点真心就够了。沈雾到底是选择和她坦白，没有继续隐瞒。
高三下学期的课程，紧张到连上厕所都要小跑着去，一分钟恨不能掰开花在六门课上。姜茶在这样的高压状态下，根本无暇顾及沈雾的情绪，她只知道沈雾最近总是闷闷不乐，有好几次她想问原因结果转眼看见没做完的题，就都忘了。
离高考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自从沈雾和她说过妈妈的事情秦氏会帮助她以后，她也和宋和说过这件事，宋和只让她安心备考，她妈妈的事情，不用再操心，一定会有结果。
沈雾今天没来上课，姜茶伸了个懒腰，坐了一天了，高考真是太磨人，要是秦氏真能帮她搞定一切，她就不读政法大学了，她想学医学。
已经是晚上九点，晚自习结束了。今年的夏天格外凉爽些，五月初的天气，只要太阳下山，很快便是宜人的温度。姜茶拿着卷子卷成一团拍打着手心，像个老大爷似得往公交车站走去，神经紧绷一天，也是需要放松的。
沈雾就是这时候突然出现在姜茶眼前的。
她站在校门口的路灯底下，姜茶放学一向比别人慢半拍，她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挤来挤去。沈雾站在那里，高高的个子，背着光姜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感受到了没由来的心慌，那种抓不住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无力感。
“沈雾！”姜茶三两步小跑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眯眯地望着沈雾。
“我在等你。”沈雾的中文已经能流利地像母语一样。
“我知道。”姜茶俏皮地歪了歪头，沈雾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呢？”两人沿着马路慢慢走着，姜茶开口问道。
“今天在办手续，我要离开了。”沈雾斟酌半天，还是决定直接了当地开口，她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了。姜茶呆愣愣地停住了，像是被这个消息震傻了，就这么瞪着眼睛瞧着沈雾。
沈雾好笑地摸摸她的头：“怎么傻了一样？”
“今天吗？”姜茶轻问出声，像是怕声音太大沈雾就会消失。
沈雾笑得更大声了，拳头虚虚握住遮在在嘴边：“果然是傻了。我今天才去办手续，怎么会今天就走，况且你的事情都还没办，我怎么会现在就走。”
姜茶的心跟着过山车走了一遭，现在平稳落地，她缓缓吐气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沈雾迟早都会回去的，她早该有心里准备。
“那你是等我的事完结了再走喽？”
“对。大概是要等到高考完之后一两个星期。”
姜茶的脸蛋慢慢垮了下来，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还是沈雾揪着她两颊的肉：“别苦着脸，还有一个多月呢。”
“你一定得回去吗？”姜茶脸颊被揪着也没反抗，任由沈雾胡乱捏，含糊不清只想问出她的问题。
“嗯，家里生意都在那边。”
“我舍不得你，沈雾。”
“我也舍不得你，姜茶。”
不管两人的舍不得是不是同一个意思，起码现在是同一种情绪，依依不舍。姜茶抿了抿嘴，沈雾带她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可以算得上是她的启蒙导师，现在要走了，以后她得自己慢慢摸索，没有依靠了。
可松柏长在悬崖峭壁上，有过同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