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
沈欢妤被闹铃吓得眼皮颤抖几下，伸手去找吵闹的手机。
啪一声，手机又被她的手推一下打翻在地。
她艰难地半睁开眼，移动着身体去捞手机。看见手机上5:30的闹铃时间，再困也清醒了许多。
一想到颜蓉是昨天发烧，自己才会定这么早的闹钟。
关掉闹铃，沈欢妤摇摇晃晃地起身去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之后，出了房门。
天才微亮。
沈欢妤为了不吵到颜蓉，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瓷砖上。一切动作都很轻，进了爸妈的主卧。
颜蓉还在床上熟睡，沈欢妤走过去，就像昨晚一样跪坐在床下的地毯，伸手去摸颜蓉的额头。
呼，不烫了。
沈欢妤心里松了口气，收回了手。
正要起身时，她扭头望见昨晚她带上来的水杯的水已经见底，想必是颜蓉昨晚起来过。
就这停留的几秒，沈欢妤的视线扫到一旁立起的相框。
沈欢妤移开相框前的蓝色玻璃杯，才将照片看得透彻。
照片里有三个人，颜蓉抱着小时候的沈星柔，身旁站着沈致凭。她的姐姐嘴角挂着淡笑，爸妈笑得慈爱。
是家人的合照，被摆在他们的床头，只是没有她。
沈欢妤盯着照片良久才扯开视线，轻抿着唇站了起来。
朝房门走去，沈欢妤路过颜蓉的化妆桌，被颜蓉的鳄鱼皮方包吸引，停下了脚步。
记起小时候在老宅她交给颜蓉的戒环，她确实是让颜蓉把东西交给池琰，颜蓉说让她把东西放去她包里面的。印象里那个包是灰色的。
沈欢妤想进去颜蓉的衣帽间看看。
颜蓉平时工作的能力这么强，交代她的事情，一条项链她怎么会记不住。
沈欢妤开了衣帽间的灯，白色柜子上精贵的名牌包摆放整齐，她瞧了一圈都没找到记忆里那个灰色的包。
心底就算知道那个包早就过去了有十年之久，很有可能颜蓉早就扔了，但她还是想来找找。
抱着万一戒环只是不小心遗落在角落的侥幸心理，她还是过来寻寻。
颜蓉工作忙，或许只是……
“沈欢妤。”身后一道冷沉的声音传来，沈欢妤思绪寸断。
她把刚打开的衣柜又阖上，转身见到颜蓉双手环在胸前站在门前。
“妈，”沈欢妤喉咙微吞，“你醒了，好些了吗？”
“谁允许你擅自进父母的房门？”颜蓉眼神凌厉地睨着她。
沈欢妤：“是爸爸…”
颜蓉脸上憔悴有了愠色：“进衣帽间你又想做什么？从前教你的你全忘了？”
沈欢妤的话噎住。
怎么会忘。小的时候，家里无论大小做什么事情什么东西，必须经过颜蓉的同意她才能动。
就连在老宅那会儿的年货，是他们回来过年带来的，她先动了都会被数落两句。
今天是她胆大了，私自进颜蓉的私人空间。
“抱歉。”沈欢妤垂下脑袋，迈着小步要离开。
颜蓉目光落在沈欢妤白嫩的脚上，眉头瞬间皱起来：“地上凉，你光脚下地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奶奶平时就这么惯着你的是么？”
沈欢妤在她面前停下，抬眼说：“我是怕吵到你。”
“一大早你不过来就不会吵到我，不问自取，你是缺什么？缺包还是缺首饰。”
颜蓉面上的不耐烦和尖锐的语气像是在审视一位小偷。
她愣在原地，喉咙仿佛被堵住了。
“你缺什么找你爸。我这里没有适合你这个年纪穿戴的东西。”颜蓉走进衣帽间，“出去，我换衣服了。”
面对她的驱赶，沈欢妤没来得及说什么，刚踏出衣帽间，门就被冰冷地阖上。
“……”沈欢妤。
脚底发凉，眼底发烫。
她一直都有在努力争取颜蓉和沈致凭的喜爱。
四岁之后住在老宅的日子，她每年都在期望颜蓉和沈致凭能多匀些时间回来看看她。
但太少太少。
因为奶奶陈安岚一个人在老宅孤独的缘故，才要她回老宅陪陈安岚生活。
如果只是因为长时间的分离，导致了颜蓉对她疏离的原因，她总想着这是能弥补的。
颜蓉又因为姐姐的重病，才会情绪不太稳定。
沈欢妤习惯性地说服自己，吸了吸鼻子，阔步离开。
颜蓉换了一身纯白的家居服，出来的时候床上的手机响了。
是沈致凭的电话。
她拿起手机在化妆桌前坐下，手机开免提方在桌上。
“阿蓉，身体好点了吗？”沈致凭投来温厚的关心。
“就是发个烧而已，昨晚吃了药，起来好多了。”颜蓉往脸上抹面霜，“你那边怎么样了，今天回来吗？”
沈致凭：“你刚起床，就不和你谈工作了，我这里都很顺利，今晚就回去。”
颜蓉只是“嗯”了一声。
“阿蓉…”沈致凭欲言又止。
颜蓉：“有事说事。”
“欢妤她昨晚有和你说什么吗？”沈致凭说。
颜蓉不以为意：“昨晚我没见着她回来。倒是她破天荒的一大早就起来到卧室来找东西，也不知道找的什么。”
沈致凭语气跟着一变：“我昨天催她回去照顾你，她没管你？”
颜蓉：“我一个成年人，需要她哪样照顾，你小女儿不让我操心我就谢天谢地了。”
沈致凭：“早上她又惹你生气了？”
闻言，颜蓉回想刚刚沈欢妤脸上挂着的委屈，心里划过异样，说：“不是什么大事。你那边忙完了就赶紧回来。”
最后聊了两句，颜蓉挂掉电话，走到床头边把水杯收拾一下，却发现了放了两只水杯…
她昨晚只拿一杯。
当她又看见角落的小的医药箱时，脑子里瞬间明了。
难怪她昨半夜起了身边就有水喝，她还以为是她睡前给自己倒的。
这小药箱也不是她拿过来的，还有枕边躺着的湿毛巾。
昨晚是沈欢妤？
颜蓉到楼下的时候看见了已经回来上班的徐卉：“徐姐，回这么早。”
“是，昨晚回的元江。”徐卉知道颜蓉平时都是这个点起床，“太太，早点好了。”
“欢妤呢？”颜蓉跟着她进餐厅。
这还是颜蓉第一次主动问及沈家小小姐，徐卉怔了一秒随后说：“欢妤小姐十分钟前就出去了，问了她的去向，说是望城的朋友来找她，她去车站接人了。”
颜蓉喝了口燕麦牛奶：“什么朋友要这么早？”
“太太要不给小姐打个电话问问。”徐卉提议道。
颜蓉拿起手机，又放下：“随她去。”
·
司机是沈致凭给沈欢妤安排的日常司机，今早是要去画室上课的，没想到许竹竹会和陈劝棠会突然过来。
她惊喜又惊讶，着急忙慌地叫司机叔叔带她到动车站等人。
他们的车次是七点到，沈欢妤独自从停车口进来到大厅外迎接。
还差几分钟，沈欢妤低头在手机刷起了博客。
平常看些画手的作品，还有就是猫猫狗狗。
今天出门穿了件抽褶的泡泡袖粉上衣，配一条灰色百褶裙和一双日常球鞋。脖子上挂着耳机，披散着头发。
刷着手机，一时没注意时间。
“沈欢妤!”
沈欢妤闻声抬头。
咔嚓。
一个男生举着相机在她抬头的瞬间，摁下快门。
男生身边站着及肩长发的女孩，是刚叫她名字的许竹竹。
“陈劝棠你搞偷袭!”沈欢妤欣喜染上嘴角，朝他们走去。
陈劝棠在她走过来的时候还不停地抓拍。
“陈小狗，记得发我们群里，让我好好欣赏我们小欢妤的盛世美颜。”许竹竹拍了拍陈劝棠的肩膀。
“再叫我陈小狗，我把你扔海里。”陈劝棠举着相机平静地说。
“嘁。”许竹竹乐了，见了几步远的沈欢妤，“欢妤，陈小狗说要把你扔海里。”
沈欢妤小跑冲了过来，想去抓陈劝棠的相机。
“诶诶诶，我说得不是你!”陈劝棠把相机举高。
“敢偷拍我，交出来看看，拍得好不好!”沈欢妤站定，伸出的手掌心向上。
陈劝棠脸上扬着自信：“我的技术，你还不信？”
“主要是我家欢妤长得好看，自然是怎么拍都好看。”许竹竹亲昵地拉住她的手。
“你说得对。”沈欢妤笑嘻嘻转头看她。
陈劝棠一头自然卷的发质，大眼高鼻梁，略显青春钝感，身高要比两个女生都高出许多。
他催促道：“先吃早餐去吧，我饿死了。”
就差要挂在沈欢妤身上的许竹竹立刻抬起了头：“对啊对啊，动车上的东西我都没胃口。”
沈欢妤无奈笑笑，指了指路：“走啊，我的司机停在那边。”
三个人都想尽快饱腹。
在路上停车，进到一家‘南方早餐’。
许竹竹最后端着一碗粉丝过来，与他们俩对坐。
“哝，两位漂亮的女士。”陈劝棠剥了两颗水煮蛋分别放进沈欢妤和许竹竹的盘子里。
沈欢妤啃着蒸玉米：“谢了。”
“啧，卷卷越来越懂事了。”许竹竹贱笑道。
陈劝棠气笑：“滚!”
许竹竹出生时脸上就被上帝喷洒了褐色的小雀斑，但胜在她五官小巧精致，长大后雀斑也成了她独有的氛围美感。
“欢妤，你在元江上学适应不？”许竹竹问。
沈欢妤：“还好，班上同学认识了一半了。”
“阿姨和叔叔呢？”许竹竹说。
脑海闪过早上和颜蓉的事情，沈欢妤只平淡答：“也都挺好的，家还是原来那个家。”
许竹竹是她的发小，陈劝棠是她们初中认识的好友，在望城高一那年和她还是前后桌。
对于沈欢妤的事情了解地没有十分也有八。
都知道她的姐姐出了车祸还躺在医院里，但这会儿谁也没提，怕把气氛搞得沉重。
沈欢妤提起话来：“你们怎么突然就来了，还挑这个时间点。”
“劝棠周五晚上在他外婆的花店里帮忙，但是我们又想着早点过来，玩得时间还能长一些，所以才选择半夜出发。”许竹竹说。
“待一晚，明天就该回去了，”陈劝棠低头喝豆浆，“明晚要补课。”
沈欢妤咬一口白嫩的鸡蛋：“那你们今晚到我家住吧。”
沈欢妤被闹铃吓得眼皮颤抖几下，伸手去找吵闹的手机。
啪一声，手机又被她的手推一下打翻在地。
她艰难地半睁开眼，移动着身体去捞手机。看见手机上5:30的闹铃时间，再困也清醒了许多。
一想到颜蓉是昨天发烧，自己才会定这么早的闹钟。
关掉闹铃，沈欢妤摇摇晃晃地起身去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之后，出了房门。
天才微亮。
沈欢妤为了不吵到颜蓉，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瓷砖上。一切动作都很轻，进了爸妈的主卧。
颜蓉还在床上熟睡，沈欢妤走过去，就像昨晚一样跪坐在床下的地毯，伸手去摸颜蓉的额头。
呼，不烫了。
沈欢妤心里松了口气，收回了手。
正要起身时，她扭头望见昨晚她带上来的水杯的水已经见底，想必是颜蓉昨晚起来过。
就这停留的几秒，沈欢妤的视线扫到一旁立起的相框。
沈欢妤移开相框前的蓝色玻璃杯，才将照片看得透彻。
照片里有三个人，颜蓉抱着小时候的沈星柔，身旁站着沈致凭。她的姐姐嘴角挂着淡笑，爸妈笑得慈爱。
是家人的合照，被摆在他们的床头，只是没有她。
沈欢妤盯着照片良久才扯开视线，轻抿着唇站了起来。
朝房门走去，沈欢妤路过颜蓉的化妆桌，被颜蓉的鳄鱼皮方包吸引，停下了脚步。
记起小时候在老宅她交给颜蓉的戒环，她确实是让颜蓉把东西交给池琰，颜蓉说让她把东西放去她包里面的。印象里那个包是灰色的。
沈欢妤想进去颜蓉的衣帽间看看。
颜蓉平时工作的能力这么强，交代她的事情，一条项链她怎么会记不住。
沈欢妤开了衣帽间的灯，白色柜子上精贵的名牌包摆放整齐，她瞧了一圈都没找到记忆里那个灰色的包。
心底就算知道那个包早就过去了有十年之久，很有可能颜蓉早就扔了，但她还是想来找找。
抱着万一戒环只是不小心遗落在角落的侥幸心理，她还是过来寻寻。
颜蓉工作忙，或许只是……
“沈欢妤。”身后一道冷沉的声音传来，沈欢妤思绪寸断。
她把刚打开的衣柜又阖上，转身见到颜蓉双手环在胸前站在门前。
“妈，”沈欢妤喉咙微吞，“你醒了，好些了吗？”
“谁允许你擅自进父母的房门？”颜蓉眼神凌厉地睨着她。
沈欢妤：“是爸爸…”
颜蓉脸上憔悴有了愠色：“进衣帽间你又想做什么？从前教你的你全忘了？”
沈欢妤的话噎住。
怎么会忘。小的时候，家里无论大小做什么事情什么东西，必须经过颜蓉的同意她才能动。
就连在老宅那会儿的年货，是他们回来过年带来的，她先动了都会被数落两句。
今天是她胆大了，私自进颜蓉的私人空间。
“抱歉。”沈欢妤垂下脑袋，迈着小步要离开。
颜蓉目光落在沈欢妤白嫩的脚上，眉头瞬间皱起来：“地上凉，你光脚下地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奶奶平时就这么惯着你的是么？”
沈欢妤在她面前停下，抬眼说：“我是怕吵到你。”
“一大早你不过来就不会吵到我，不问自取，你是缺什么？缺包还是缺首饰。”
颜蓉面上的不耐烦和尖锐的语气像是在审视一位小偷。
她愣在原地，喉咙仿佛被堵住了。
“你缺什么找你爸。我这里没有适合你这个年纪穿戴的东西。”颜蓉走进衣帽间，“出去，我换衣服了。”
面对她的驱赶，沈欢妤没来得及说什么，刚踏出衣帽间，门就被冰冷地阖上。
“……”沈欢妤。
脚底发凉，眼底发烫。
她一直都有在努力争取颜蓉和沈致凭的喜爱。
四岁之后住在老宅的日子，她每年都在期望颜蓉和沈致凭能多匀些时间回来看看她。
但太少太少。
因为奶奶陈安岚一个人在老宅孤独的缘故，才要她回老宅陪陈安岚生活。
如果只是因为长时间的分离，导致了颜蓉对她疏离的原因，她总想着这是能弥补的。
颜蓉又因为姐姐的重病，才会情绪不太稳定。
沈欢妤习惯性地说服自己，吸了吸鼻子，阔步离开。
颜蓉换了一身纯白的家居服，出来的时候床上的手机响了。
是沈致凭的电话。
她拿起手机在化妆桌前坐下，手机开免提方在桌上。
“阿蓉，身体好点了吗？”沈致凭投来温厚的关心。
“就是发个烧而已，昨晚吃了药，起来好多了。”颜蓉往脸上抹面霜，“你那边怎么样了，今天回来吗？”
沈致凭：“你刚起床，就不和你谈工作了，我这里都很顺利，今晚就回去。”
颜蓉只是“嗯”了一声。
“阿蓉…”沈致凭欲言又止。
颜蓉：“有事说事。”
“欢妤她昨晚有和你说什么吗？”沈致凭说。
颜蓉不以为意：“昨晚我没见着她回来。倒是她破天荒的一大早就起来到卧室来找东西，也不知道找的什么。”
沈致凭语气跟着一变：“我昨天催她回去照顾你，她没管你？”
颜蓉：“我一个成年人，需要她哪样照顾，你小女儿不让我操心我就谢天谢地了。”
沈致凭：“早上她又惹你生气了？”
闻言，颜蓉回想刚刚沈欢妤脸上挂着的委屈，心里划过异样，说：“不是什么大事。你那边忙完了就赶紧回来。”
最后聊了两句，颜蓉挂掉电话，走到床头边把水杯收拾一下，却发现了放了两只水杯…
她昨晚只拿一杯。
当她又看见角落的小的医药箱时，脑子里瞬间明了。
难怪她昨半夜起了身边就有水喝，她还以为是她睡前给自己倒的。
这小药箱也不是她拿过来的，还有枕边躺着的湿毛巾。
昨晚是沈欢妤？
颜蓉到楼下的时候看见了已经回来上班的徐卉：“徐姐，回这么早。”
“是，昨晚回的元江。”徐卉知道颜蓉平时都是这个点起床，“太太，早点好了。”
“欢妤呢？”颜蓉跟着她进餐厅。
这还是颜蓉第一次主动问及沈家小小姐，徐卉怔了一秒随后说：“欢妤小姐十分钟前就出去了，问了她的去向，说是望城的朋友来找她，她去车站接人了。”
颜蓉喝了口燕麦牛奶：“什么朋友要这么早？”
“太太要不给小姐打个电话问问。”徐卉提议道。
颜蓉拿起手机，又放下：“随她去。”
·
司机是沈致凭给沈欢妤安排的日常司机，今早是要去画室上课的，没想到许竹竹会和陈劝棠会突然过来。
她惊喜又惊讶，着急忙慌地叫司机叔叔带她到动车站等人。
他们的车次是七点到，沈欢妤独自从停车口进来到大厅外迎接。
还差几分钟，沈欢妤低头在手机刷起了博客。
平常看些画手的作品，还有就是猫猫狗狗。
今天出门穿了件抽褶的泡泡袖粉上衣，配一条灰色百褶裙和一双日常球鞋。脖子上挂着耳机，披散着头发。
刷着手机，一时没注意时间。
“沈欢妤!”
沈欢妤闻声抬头。
咔嚓。
一个男生举着相机在她抬头的瞬间，摁下快门。
男生身边站着及肩长发的女孩，是刚叫她名字的许竹竹。
“陈劝棠你搞偷袭!”沈欢妤欣喜染上嘴角，朝他们走去。
陈劝棠在她走过来的时候还不停地抓拍。
“陈小狗，记得发我们群里，让我好好欣赏我们小欢妤的盛世美颜。”许竹竹拍了拍陈劝棠的肩膀。
“再叫我陈小狗，我把你扔海里。”陈劝棠举着相机平静地说。
“嘁。”许竹竹乐了，见了几步远的沈欢妤，“欢妤，陈小狗说要把你扔海里。”
沈欢妤小跑冲了过来，想去抓陈劝棠的相机。
“诶诶诶，我说得不是你!”陈劝棠把相机举高。
“敢偷拍我，交出来看看，拍得好不好!”沈欢妤站定，伸出的手掌心向上。
陈劝棠脸上扬着自信：“我的技术，你还不信？”
“主要是我家欢妤长得好看，自然是怎么拍都好看。”许竹竹亲昵地拉住她的手。
“你说得对。”沈欢妤笑嘻嘻转头看她。
陈劝棠一头自然卷的发质，大眼高鼻梁，略显青春钝感，身高要比两个女生都高出许多。
他催促道：“先吃早餐去吧，我饿死了。”
就差要挂在沈欢妤身上的许竹竹立刻抬起了头：“对啊对啊，动车上的东西我都没胃口。”
沈欢妤无奈笑笑，指了指路：“走啊，我的司机停在那边。”
三个人都想尽快饱腹。
在路上停车，进到一家‘南方早餐’。
许竹竹最后端着一碗粉丝过来，与他们俩对坐。
“哝，两位漂亮的女士。”陈劝棠剥了两颗水煮蛋分别放进沈欢妤和许竹竹的盘子里。
沈欢妤啃着蒸玉米：“谢了。”
“啧，卷卷越来越懂事了。”许竹竹贱笑道。
陈劝棠气笑：“滚!”
许竹竹出生时脸上就被上帝喷洒了褐色的小雀斑，但胜在她五官小巧精致，长大后雀斑也成了她独有的氛围美感。
“欢妤，你在元江上学适应不？”许竹竹问。
沈欢妤：“还好，班上同学认识了一半了。”
“阿姨和叔叔呢？”许竹竹说。
脑海闪过早上和颜蓉的事情，沈欢妤只平淡答：“也都挺好的，家还是原来那个家。”
许竹竹是她的发小，陈劝棠是她们初中认识的好友，在望城高一那年和她还是前后桌。
对于沈欢妤的事情了解地没有十分也有八。
都知道她的姐姐出了车祸还躺在医院里，但这会儿谁也没提，怕把气氛搞得沉重。
沈欢妤提起话来：“你们怎么突然就来了，还挑这个时间点。”
“劝棠周五晚上在他外婆的花店里帮忙，但是我们又想着早点过来，玩得时间还能长一些，所以才选择半夜出发。”许竹竹说。
“待一晚，明天就该回去了，”陈劝棠低头喝豆浆，“明晚要补课。”
沈欢妤咬一口白嫩的鸡蛋：“那你们今晚到我家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