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妤：“我又不喜欢你。”
“怕早恋?”方明柒不以为意，“别人不敢谈恋爱是怕耽误考试，要奋斗高考。你和我就算不用认真上学，以后也有得是学校上。”
沈欢妤嘴角轻扯：“不敢苟同。”
方明柒：“你姐以后是沈氏的继承人，就算你什么都不做，身后都有靠山。欢妤，有资源学会用资源那是一种能力!”
“这和你说的谈恋爱有什么关系?”沈欢妤不解，“再说了，有资源和给不给你用是另一回事。”
她姐姐沈星柔将来会接任家族企业，陈安岚和沈致凭也曾说过同样的话，说将来沈星柔继承所有的家族财产有义务养她一辈子。
但她与沈星柔的关系陌生，而且哪有姐姐养妹妹一辈子的义务。
他们只是用另一种委婉的话术通知她，家产是姐姐的，而她以后仰仗姐姐就行了，所以她从来没有受过与沈星柔一样的教育。
既如此，当下能在有足够优越的条件下，学自己敢兴趣的东西，何乐而不为。
“算了算了，这些都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东西。”方明柒摆摆手，“反正将来我也不是家里的继承人，这点，我们一样。”
这话让沈欢妤想到那天来做客的方凌筝，方明柒二哥，身上的精英气质倒是傲慢地诠释了什么叫继位人。
沈欢妤止不住好奇问道：“你家以后是你二哥？”
“不知道。”方明柒眸子黯道，“我还有个大哥。”
“哦。”沈欢妤。
“感兴趣么？”方明柒，“我妈都要认你做干女儿了，我可以和你讲讲我家的关系。”
“你妈为什么非要认我做干女儿，你知道吗?”沈欢妤试探说。
方凌筝的理由是因为沈家和方家要联姻……
方明柒随意道：“我妈喜欢你呗。”
“没别的原因？”
“你真想知道？”方明柒。
“嗯嗯！”
“那你信不信是长辈有意要撮合我们两个。”
沈欢妤脸一沉，很快又挤出一抹天真的笑容：“那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好看吗？”
方明柒心花怒放：“什么时候？”
“你被池琰拍脑袋的时候！”
话落，沈欢妤一溜烟往前快跑。
“……”方明柒先是愣住，后记起在新和拉面那回——池琰觉得他欺负沈欢妤，过来就扇了他脑袋。
现在想想多么丢面！他吃瘪的模样沈欢妤倒记得最清楚。
方明柒咬咬牙朝前跑，追上她，扯住她的书包：“你皮痒是不是？他要不是我姐夫，早被我揍了。”
“对啊对啊，你还是姐宝男，我忘了。”沈欢妤调侃道。
闻言，方明柒无奈松手：“我三姐和你姐姐，等你都熟悉了，就知道她们有多好。”
这句话看起来很轻，分量却很足。
‘等你都熟悉了’，方明柒也知道她和沈星柔的关系生疏。
只是沈欢妤经常能在方明柒话里听出他对兄弟姊妹之间的关系有天然的亲切感。
她感受不到。
小时候，沈星柔没抱过她，没对她笑过，跟她说话也是少之又少。
她甚至害怕沈星柔醒来之后，才是她被父母真正厌弃的时候。
“但愿吧。”沈欢妤轻轻说。
“走了走了，”方明柒牵起她手腕，“去找池姐夫。”
沈欢妤又提醒：“你别这么叫他。”
方明柒故作没听见：“我看你之前每天下课都在看池琰那两三张画，他家里很多让你看个够。沈欢妤，我不喜欢弯弯绕绕，只要我能想到的，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带你去。”
沈欢妤心里一悸，有点小感动呢。
但是…但是他怎么偷看她手机在刷什么啊！
算了。
沈欢妤换了个话题：“方明柒，你觉得你二哥怎么样？”
这个问题有点突然，方明柒顿然道：“你不是见过吗？”
沈欢妤：“他…弯弯绕绕。”
一想到那天方凌筝的绿茶表现就来气，但他是人家的亲二哥，又不可能和他真吐槽。
“他这个人心思重。”方明柒道，“我妈认你做干女儿的宴会，到时候来我家离我大哥二哥远点就行。”
沈欢妤狐疑：“怎么了吗？”
“我大哥，是我父亲前妻的儿子。”方明柒说，“他和我二哥整天斗来斗去，以后常来我家，避着点。”
玉康道，南壶小区。
居民楼从外观泛黄和生锈，只有个别几处是经过新装修的楼盘。
一楼连门禁都没有，居民电动车都停在大门前的雨棚下。
方明柒带她进到新观楼房，在门外雨棚一眼就看见了池琰的机车。
方明柒走在前方：“这里楼层不高，都没有电梯。”
沈欢妤跟紧他，走廊里都是掉落的白色墙皮，空气中都弥漫着粉气。
她随着方明柒走进楼梯，楼道上贴着粉底黑字的四楼招租信息。
沈欢妤：“池琰住几楼？你经常来？”
“三楼，经常来。”方明柒轻车熟路，“要不是他和家里闹矛盾，家里一分钱也没给，他也不至于住在这个地方。”
沈欢妤：“因为他和弟弟不和吗？”
“应该吧。”方明柒道，“我也是不懂，你说怎么会有父母这么偏心。”
闻言，沈欢妤心里揪紧，想到了颜蓉和沈致凭。
方明柒见她噤声，问道：“怎么了？”
沈欢妤：“没事。突然想到我们这样直接过来，你和池琰说了没有？”
“没啊。”
“那他不在怎么办？”
“我有钥匙。”
沈欢妤惊。
三楼到了。
301，方明柒直接开门，一股淡淡的松节油的气味绕进鼻息。
是间单身公寓，装修精简，年轻的青白调子。从门口到阳台一眼望到头，卧室与客厅是玻璃的推拉门做间隔。
原木书架摆满各类书籍，许多油画作品上墙，矮架上是瓶瓶罐罐的颜料，角落一块地方堆满画作。
本该放电视的地方架着全开的画板，旁边黑色三脚架撑着平板，画布上还有未完待续的画面。
“白小黑！”方明柒走进没关门的卧室。
“你叫谁？”沈欢妤从画里抬头。
“一只奶牛猫，你姐寄养在他这里的。”方明柒从卧室出来，“奇怪，猫呢…”
沈欢妤：“我姐居然养猫？”
方明柒：“去年我路上捡的，你姐姐喜欢就送她了，但沈伯母好像不太喜欢，她就没养在家里。”
沈欢妤喃喃道：“我妈不喜欢啊……”
方明柒到冰箱拿了可乐，开了递给她：“你说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你参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挺多的。”沈欢妤平静道，“你连钥匙都有。”
“我是经常来看望白小黑的，”方明柒说，“你不知道那只猫多人精，听得懂人讲话。”
他慵懒地坐进沙发里，玩笑说：“后悔给你姐了。”
陈安岚不喜欢毛茸茸容易掉毛的猫狗，也不让她养，沈欢妤说养只无毛猫，陈安岚嫌弃无毛猫丑。
她还是求了好久养宠物，陈安岚无奈给她买了只灰蓝的小鹦鹉，沈欢妤每天教它讲话、还试图与它聊天。
但因为一次意外…陈安岚把鹦鹉送人，她再没养过宠物。
咔哒咔哒。
门外锁传来声响。
一推门，是池琰。
池琰愣住，三人六目相对。
他眸光闪过惊讶，反应过来：“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方明柒，“琰哥，我带欢妤过来玩玩，白小黑呢？”
沈欢妤听到这一声‘琰哥’，眉头微挑。他终于改称呼了。
她目光锁在池琰身上，笑嘻嘻地跟着喊了一声：“琰哥？”
“……”池琰用眼神觑面前两人。
怎么有种带小孩的感觉……
“猫刚送去宠物店洗澡，吃完饭再去接。”池琰进门，手里提着肉、各类青菜和一袋还在挣扎的河虾。
“来得巧不如赶得巧！”方明柒一拍手，“沈小鱼，晚上池琰要下厨！”
/
由于方明柒的厚脸皮，池琰更不会赶客，最终三个人坐在四人位餐桌上，白嫖池琰的劳动成果。
饭桌上，方明柒老给沈欢妤夹菜，跟自己家似的。
“晚上我不回学校晚自修。”方明柒说。
“那你去接猫，”池琰吩咐完方明柒，又看向沈欢妤说，“我送你回学校。”
“我今晚也不回学校了。”沈欢妤舀一口汤喝。
做旁边的方明柒手痒又摸了她的头：“哟，好学生不晚自修？”
沈欢妤抬头瞪他：“再摸我头，我就告诉方姨！”
方明柒看着她完全没有威慑力，调笑说：“这么快就要找你干妈？”
池琰疑惑：“什么干妈？老干妈？”
方明柒嗤笑一声解释：“我妈昨天人欢妤做了干女儿，过阵子会在我家摆个宴会，到时候你记得来。”
池琰不确定道：“我找时间。”
饱餐一顿，沈欢妤提出帮忙，虽然她不会洗碗，但看着边学是可以的，池琰说不用。
方明柒刚也说要帮忙，池琰扯了扯嘴角：“我怕碗筷像上次一样全部阵亡。”
最后，沈欢妤得到池琰的允许在翻看他的作品、方明柒去接他的爱猫白小黑、池琰，洗碗。
不去晚自修也是需要有家长请假的，沈欢妤给沈致凭打了电话，说自己要去画室上课让他帮她去和班主任请假。
沈致凭电话里好一阵沉默，就在沈欢妤以为不行时，他还是答应了。
画室是没去的，但想画画的心是真的。
她想，这去不去画室有什么区别，池琰这个画室的老师不就在眼前么。
绘画工具和作品的放置让屋内略显拥挤。
池琰就在旁边洗碗，水音唰唰伴随碗筷碰撞的清脆声。
沈欢妤蹲在地上看被堆叠在角落的作品。
“池琰，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的？”沈欢妤感叹，“你的色彩好通透，让我望尘莫及。”
池琰：“十岁。”
沈欢妤腿微麻，她站起身走到池琰身旁：“我六岁学的，这样来看，我们学的时间是一样长的。”
她掰算着：“你大三…二十岁，学画十年，我六岁学的，今年也是十年。”
“你学过油画？”池琰没想到她学得这么早，原以为她只是初中学上来的特长生。
“小学的时候学过两年。”沈欢妤见他冲完一个盘子，自然地帮忙接过，先放到沥水篮里。
池琰：“后来没学了？”
“我那算学什么，皮毛都没有。”沈欢妤微微叹口气，“我奶奶嫌我整天玩得一身颜料，就不让我继续学了，后来又学了工笔画，但又不懂事地把人家老师气跑了。”
“上了初中，重新学了美术生的那三科，此后就一直在学这些。”沈欢妤一边帮他接过碗，“不过我平常会兼顾板绘，自己还有博客粉丝，你想看看吗？”
池琰温和一笑：“行啊。”
沈欢妤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博客，挨近他，一条一条翻给他看。
“你这粉丝挺多的，流量状况比我一些同学都好。”池琰意外道，他也毫不吝啬夸赞说，“你是个实力派。”
沈欢妤一激动，手掌搭上他结实的小臂：“那我突然觉得自己，是有实力考上元艺了！”
池琰转头看她，神色倏地一顿，手上洗碗的动作也停滞。
沈欢妤两眼希翼，瞧他神情有异色，又瞥见他的耳朵：他耳根子怎么红红的？
她发出疑惑：“洗碗太热了吗？”
“没事。”池琰呼吸紧了紧，声音变低，唇色有些泛白，手臂一收脱离开她。
若无其事地将剩下的碗筷都冲洗干净，放进沥水篮子，没让沈欢妤插手。
沈欢妤盯着他的背影一脸疑惑相：？？？
抬头看了眼空调，二十五度。
他是太热还是太冷？
“怕早恋?”方明柒不以为意，“别人不敢谈恋爱是怕耽误考试，要奋斗高考。你和我就算不用认真上学，以后也有得是学校上。”
沈欢妤嘴角轻扯：“不敢苟同。”
方明柒：“你姐以后是沈氏的继承人，就算你什么都不做，身后都有靠山。欢妤，有资源学会用资源那是一种能力!”
“这和你说的谈恋爱有什么关系?”沈欢妤不解，“再说了，有资源和给不给你用是另一回事。”
她姐姐沈星柔将来会接任家族企业，陈安岚和沈致凭也曾说过同样的话，说将来沈星柔继承所有的家族财产有义务养她一辈子。
但她与沈星柔的关系陌生，而且哪有姐姐养妹妹一辈子的义务。
他们只是用另一种委婉的话术通知她，家产是姐姐的，而她以后仰仗姐姐就行了，所以她从来没有受过与沈星柔一样的教育。
既如此，当下能在有足够优越的条件下，学自己敢兴趣的东西，何乐而不为。
“算了算了，这些都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东西。”方明柒摆摆手，“反正将来我也不是家里的继承人，这点，我们一样。”
这话让沈欢妤想到那天来做客的方凌筝，方明柒二哥，身上的精英气质倒是傲慢地诠释了什么叫继位人。
沈欢妤止不住好奇问道：“你家以后是你二哥？”
“不知道。”方明柒眸子黯道，“我还有个大哥。”
“哦。”沈欢妤。
“感兴趣么？”方明柒，“我妈都要认你做干女儿了，我可以和你讲讲我家的关系。”
“你妈为什么非要认我做干女儿，你知道吗?”沈欢妤试探说。
方凌筝的理由是因为沈家和方家要联姻……
方明柒随意道：“我妈喜欢你呗。”
“没别的原因？”
“你真想知道？”方明柒。
“嗯嗯！”
“那你信不信是长辈有意要撮合我们两个。”
沈欢妤脸一沉，很快又挤出一抹天真的笑容：“那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好看吗？”
方明柒心花怒放：“什么时候？”
“你被池琰拍脑袋的时候！”
话落，沈欢妤一溜烟往前快跑。
“……”方明柒先是愣住，后记起在新和拉面那回——池琰觉得他欺负沈欢妤，过来就扇了他脑袋。
现在想想多么丢面！他吃瘪的模样沈欢妤倒记得最清楚。
方明柒咬咬牙朝前跑，追上她，扯住她的书包：“你皮痒是不是？他要不是我姐夫，早被我揍了。”
“对啊对啊，你还是姐宝男，我忘了。”沈欢妤调侃道。
闻言，方明柒无奈松手：“我三姐和你姐姐，等你都熟悉了，就知道她们有多好。”
这句话看起来很轻，分量却很足。
‘等你都熟悉了’，方明柒也知道她和沈星柔的关系生疏。
只是沈欢妤经常能在方明柒话里听出他对兄弟姊妹之间的关系有天然的亲切感。
她感受不到。
小时候，沈星柔没抱过她，没对她笑过，跟她说话也是少之又少。
她甚至害怕沈星柔醒来之后，才是她被父母真正厌弃的时候。
“但愿吧。”沈欢妤轻轻说。
“走了走了，”方明柒牵起她手腕，“去找池姐夫。”
沈欢妤又提醒：“你别这么叫他。”
方明柒故作没听见：“我看你之前每天下课都在看池琰那两三张画，他家里很多让你看个够。沈欢妤，我不喜欢弯弯绕绕，只要我能想到的，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带你去。”
沈欢妤心里一悸，有点小感动呢。
但是…但是他怎么偷看她手机在刷什么啊！
算了。
沈欢妤换了个话题：“方明柒，你觉得你二哥怎么样？”
这个问题有点突然，方明柒顿然道：“你不是见过吗？”
沈欢妤：“他…弯弯绕绕。”
一想到那天方凌筝的绿茶表现就来气，但他是人家的亲二哥，又不可能和他真吐槽。
“他这个人心思重。”方明柒道，“我妈认你做干女儿的宴会，到时候来我家离我大哥二哥远点就行。”
沈欢妤狐疑：“怎么了吗？”
“我大哥，是我父亲前妻的儿子。”方明柒说，“他和我二哥整天斗来斗去，以后常来我家，避着点。”
玉康道，南壶小区。
居民楼从外观泛黄和生锈，只有个别几处是经过新装修的楼盘。
一楼连门禁都没有，居民电动车都停在大门前的雨棚下。
方明柒带她进到新观楼房，在门外雨棚一眼就看见了池琰的机车。
方明柒走在前方：“这里楼层不高，都没有电梯。”
沈欢妤跟紧他，走廊里都是掉落的白色墙皮，空气中都弥漫着粉气。
她随着方明柒走进楼梯，楼道上贴着粉底黑字的四楼招租信息。
沈欢妤：“池琰住几楼？你经常来？”
“三楼，经常来。”方明柒轻车熟路，“要不是他和家里闹矛盾，家里一分钱也没给，他也不至于住在这个地方。”
沈欢妤：“因为他和弟弟不和吗？”
“应该吧。”方明柒道，“我也是不懂，你说怎么会有父母这么偏心。”
闻言，沈欢妤心里揪紧，想到了颜蓉和沈致凭。
方明柒见她噤声，问道：“怎么了？”
沈欢妤：“没事。突然想到我们这样直接过来，你和池琰说了没有？”
“没啊。”
“那他不在怎么办？”
“我有钥匙。”
沈欢妤惊。
三楼到了。
301，方明柒直接开门，一股淡淡的松节油的气味绕进鼻息。
是间单身公寓，装修精简，年轻的青白调子。从门口到阳台一眼望到头，卧室与客厅是玻璃的推拉门做间隔。
原木书架摆满各类书籍，许多油画作品上墙，矮架上是瓶瓶罐罐的颜料，角落一块地方堆满画作。
本该放电视的地方架着全开的画板，旁边黑色三脚架撑着平板，画布上还有未完待续的画面。
“白小黑！”方明柒走进没关门的卧室。
“你叫谁？”沈欢妤从画里抬头。
“一只奶牛猫，你姐寄养在他这里的。”方明柒从卧室出来，“奇怪，猫呢…”
沈欢妤：“我姐居然养猫？”
方明柒：“去年我路上捡的，你姐姐喜欢就送她了，但沈伯母好像不太喜欢，她就没养在家里。”
沈欢妤喃喃道：“我妈不喜欢啊……”
方明柒到冰箱拿了可乐，开了递给她：“你说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你参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挺多的。”沈欢妤平静道，“你连钥匙都有。”
“我是经常来看望白小黑的，”方明柒说，“你不知道那只猫多人精，听得懂人讲话。”
他慵懒地坐进沙发里，玩笑说：“后悔给你姐了。”
陈安岚不喜欢毛茸茸容易掉毛的猫狗，也不让她养，沈欢妤说养只无毛猫，陈安岚嫌弃无毛猫丑。
她还是求了好久养宠物，陈安岚无奈给她买了只灰蓝的小鹦鹉，沈欢妤每天教它讲话、还试图与它聊天。
但因为一次意外…陈安岚把鹦鹉送人，她再没养过宠物。
咔哒咔哒。
门外锁传来声响。
一推门，是池琰。
池琰愣住，三人六目相对。
他眸光闪过惊讶，反应过来：“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方明柒，“琰哥，我带欢妤过来玩玩，白小黑呢？”
沈欢妤听到这一声‘琰哥’，眉头微挑。他终于改称呼了。
她目光锁在池琰身上，笑嘻嘻地跟着喊了一声：“琰哥？”
“……”池琰用眼神觑面前两人。
怎么有种带小孩的感觉……
“猫刚送去宠物店洗澡，吃完饭再去接。”池琰进门，手里提着肉、各类青菜和一袋还在挣扎的河虾。
“来得巧不如赶得巧！”方明柒一拍手，“沈小鱼，晚上池琰要下厨！”
/
由于方明柒的厚脸皮，池琰更不会赶客，最终三个人坐在四人位餐桌上，白嫖池琰的劳动成果。
饭桌上，方明柒老给沈欢妤夹菜，跟自己家似的。
“晚上我不回学校晚自修。”方明柒说。
“那你去接猫，”池琰吩咐完方明柒，又看向沈欢妤说，“我送你回学校。”
“我今晚也不回学校了。”沈欢妤舀一口汤喝。
做旁边的方明柒手痒又摸了她的头：“哟，好学生不晚自修？”
沈欢妤抬头瞪他：“再摸我头，我就告诉方姨！”
方明柒看着她完全没有威慑力，调笑说：“这么快就要找你干妈？”
池琰疑惑：“什么干妈？老干妈？”
方明柒嗤笑一声解释：“我妈昨天人欢妤做了干女儿，过阵子会在我家摆个宴会，到时候你记得来。”
池琰不确定道：“我找时间。”
饱餐一顿，沈欢妤提出帮忙，虽然她不会洗碗，但看着边学是可以的，池琰说不用。
方明柒刚也说要帮忙，池琰扯了扯嘴角：“我怕碗筷像上次一样全部阵亡。”
最后，沈欢妤得到池琰的允许在翻看他的作品、方明柒去接他的爱猫白小黑、池琰，洗碗。
不去晚自修也是需要有家长请假的，沈欢妤给沈致凭打了电话，说自己要去画室上课让他帮她去和班主任请假。
沈致凭电话里好一阵沉默，就在沈欢妤以为不行时，他还是答应了。
画室是没去的，但想画画的心是真的。
她想，这去不去画室有什么区别，池琰这个画室的老师不就在眼前么。
绘画工具和作品的放置让屋内略显拥挤。
池琰就在旁边洗碗，水音唰唰伴随碗筷碰撞的清脆声。
沈欢妤蹲在地上看被堆叠在角落的作品。
“池琰，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的？”沈欢妤感叹，“你的色彩好通透，让我望尘莫及。”
池琰：“十岁。”
沈欢妤腿微麻，她站起身走到池琰身旁：“我六岁学的，这样来看，我们学的时间是一样长的。”
她掰算着：“你大三…二十岁，学画十年，我六岁学的，今年也是十年。”
“你学过油画？”池琰没想到她学得这么早，原以为她只是初中学上来的特长生。
“小学的时候学过两年。”沈欢妤见他冲完一个盘子，自然地帮忙接过，先放到沥水篮里。
池琰：“后来没学了？”
“我那算学什么，皮毛都没有。”沈欢妤微微叹口气，“我奶奶嫌我整天玩得一身颜料，就不让我继续学了，后来又学了工笔画，但又不懂事地把人家老师气跑了。”
“上了初中，重新学了美术生的那三科，此后就一直在学这些。”沈欢妤一边帮他接过碗，“不过我平常会兼顾板绘，自己还有博客粉丝，你想看看吗？”
池琰温和一笑：“行啊。”
沈欢妤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博客，挨近他，一条一条翻给他看。
“你这粉丝挺多的，流量状况比我一些同学都好。”池琰意外道，他也毫不吝啬夸赞说，“你是个实力派。”
沈欢妤一激动，手掌搭上他结实的小臂：“那我突然觉得自己，是有实力考上元艺了！”
池琰转头看她，神色倏地一顿，手上洗碗的动作也停滞。
沈欢妤两眼希翼，瞧他神情有异色，又瞥见他的耳朵：他耳根子怎么红红的？
她发出疑惑：“洗碗太热了吗？”
“没事。”池琰呼吸紧了紧，声音变低，唇色有些泛白，手臂一收脱离开她。
若无其事地将剩下的碗筷都冲洗干净，放进沥水篮子，没让沈欢妤插手。
沈欢妤盯着他的背影一脸疑惑相：？？？
抬头看了眼空调，二十五度。
他是太热还是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