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江的天转凉快，沈欢妤早上套了件轻夹克外套，在玄关处换上黑色的马丁靴出门。
罗司机已经在门外等候，沈欢妤钻上后座，罗司机问她假期怎么没去玩。
沈欢妤莞尔：“没有很想去的地方。”
“沈小姐，你和你姐姐学的东西虽然不一样，但你们学习这方面都是积极的。”罗司机言语中透露着赞许。
突然提起沈星柔，沈欢妤心底讶异，她竟不知道罗司机认识沈星柔，她问道：“罗叔叔以前难道也送我姐姐么？”
“以前当过小沈总一段时间的司机。”罗司机，“后来家里有事辞了。”
小沈总?这个是称呼沈星柔的，她还是第一次听。
沈欢妤心里升起一股小崇拜，随后抿了下唇问道：“罗叔叔，你一直都知道我爸妈有两个女儿吗？”
“并不知道，”罗司机没觉得有什么，或许是觉得她是小孩又看起来亲和，和她讲起话都比较随性，“当我回到沈家的工作是接待沈小姐日常出行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
可听到这话时，沈欢妤是有做准备的，可心里还是被戳出了个小口子。都不知道沈家有两个千金呢，大家都知道沈星柔，而不知道还有她。
沈欢妤闭上了嘴，闷闷起来。
到了画室，今早班上池琰和主教苏老师都在。
认真画起画来，其实大多都不聊天，班上的主教苏老师相处久了才知道是出了名的严厉。
一节课三小时，临近下课沈欢妤还没完成一张四开的色彩静物写生，搁在平常，她这个时间已经可以去其他人的位置上观摩别人的画了。
沈欢妤的水粉笔在调色板上转悠，盯着那坨灰蓝出神。
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颜蓉和沈致凭当初把她送到老宅去，以前陈安岚不让她回来元江就算了，可连她父母一年都不回来几次。
害得外人都不知道沈家其实有两个女儿，就连沈致凭身边的程助理第一次开车送她的时候，都很惊讶。
这次假期沈致凭以放松为由带颜蓉出门旅游，就是不想让颜蓉每天那么焦虑，为了沈星柔的事情焦虑。
在她眼里，沈致凭明明对颜蓉百依百顺啊，那她怎么会听见和看见沈致凭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难不成是她多虑了吗?
这个……
“怎么了欢妤，不舒服吗？”
头顶传来池琰的声音。
沈欢妤抬头望去，又看了看自己的话，还差好一大截没画完，她讪讪回：“没，今天状态不好，没手感。”
“画画有时候就是这样，”池琰理解她，又从一个画室老师的角度出发，“但要真到了考试，可没有手感这一说。”
沈欢妤怏怏回了句：“知道了。”
“小沈画怎么样？”前排的主教苏凯铭走过来，看到她画时，却失望道，“你人不舒服吗，今天水平和以往差有点多，速度也跟不上。”
闻言，沈欢妤拧了拧眉：“我改改就好了。”
“她还早，今年她不联考。”池琰替她解围。
“还是稳定发挥的好。”苏凯铭肃声，“小沈，你画画很有灵气，每次是一点就透，但我还是希望你稳中求进。元江艺术学院是国内名校，有钱也不一定能进的地方，三岁学画的人去考被刷下来也大有人在。”
言语里就听得出苏凯铭对她寄予厚望，自己名下出高徒，哪个老师不乐意。
“有钱虽然不一定能进元艺，但有钱能随便进其他院校啊，又不止元艺一家艺术高校。”旁边有位男生开口。
接着又有一位女生道：“小沈同学家里那么有钱，每天坐豪车上下学，穿的都是四五位数的鞋，苏老师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啊。”
这话听起来有些酸味。
苏凯铭怼回去，走过去检查：“行了，赶紧画，你们其中有几个人是敢拼元艺的啊，人家沈欢妤的目标就一直很明确。”
隔壁桌王轶旦的声音飘到沈欢妤耳旁：“欢妤你实力很强，反正是比我这个即将联考的人强多了。”
沈欢妤不去管其他人的声音，回了王轶旦：“没有，你也很厉害，你设计课上的作业就让我佩服。”
王轶旦主攻设计类方向，多报了门画室的设计课。
王轶旦说了声谢谢，被一旁的池琰叫回去坐正专心画画。
沈欢妤见池琰还没走，明净的大眼望着他，递给她手里的笔和调色板：“池琰，帮我改改画呗。”
“池助教，我也需要改画!”刚刚的女生在沈欢妤话落时，也提出要求。
池琰已经先接过了沈欢妤的笔和调色板，回那女生：“你让苏老师帮你看看，我这边先看。”
沈欢妤让了位置给他，坐到他身旁的小板凳上，挨他很近，每次都能闻见他衣服上那股淡淡的洗衣液的香，有点像…青苹果的清冽。
和上回穿他外套时，闻到的味道一个样。
悄悄嗅了一回，沈欢妤这才想起来一件事：“噢对了，你的外套我还没还你，下午回趟家取来还你。”
她不提，池琰自己也不记得这事了，只淡淡说：“晚上我回趟池家，去找你拿。”
“你要回家啊？”沈欢妤轻声惊呼，转念又觉得不该这么咋呼，他的家庭蛮复杂的，别她的话刺痛他什么才好。
可看了眼池琰他神色平淡，就松了口气。
“嗯，回去有点事。”池琰平静回答她，一边又认真在给她的画面补救。
沈欢妤不再课堂聊私，把话题转到画上：“这张颜色是不是不够丰富?我打听说我们这里的联考风吃灰调。”
“往年的色彩确实是这样的局面，但也不能肯定吧。其实你的画工一直都没问题，只是画面有时候不够突出，这在联考判卷上是致命的，”池琰娴熟地蘸颜料调色，突然叫住她的名字，“欢妤，上次看了你的板绘作品，颜色要比手绘要强很多。”
沈欢妤的视线从池琰修长的手指移到他的脸庞，架着的银丝框眼镜尽显他的斯文儒雅的气质，让她移不开眼。
听见他说的话，沈欢妤眨了眨眼收回目光，投到画板上：“板绘上画画，很多是用科技狠活造出来的效果。”
池琰在上课方面永远一本正经：“但能从中提炼和分析里面的颜色。”
“知道了。”沈欢妤乖乖点点头，“要融会贯通。”
“你的造型能力相当好，很适合学油画，”池琰忽然扭头看她，“想过到时候选元艺的油画专业吗？或者留学也不错。”
他算是在自荐自己的所学专业。
沈欢妤离他好近，跟他对上视线，尤其鼻息还萦绕着沁香，她瞬间觉得有些灼人，胸腔偏左又扑通加速起来，她迅速敛回眸子：“想过。我想留在国内，以前在国外参加夏校，一个人习惯不了外面的生活。”
或许会让他觉得自己娇生惯养，无法独立，可她就是这样，不习惯便不喜欢。况且她一开始想考元艺的原因就是为了能留在元江，留在父母身边。
她思虑着，池琰语气挂着担忧忽地问：“你怎么了？刚看你画画的时候脸色有点白，现在脸都红了。发烧了吗？”
他这样一说，连忙抬手去捂脸颊，手凉凉的一碰真就觉得她自己脸颊烫人，再抬眼瞧他的时候，她微屏呼吸：“我没事，天气有点闷…”
中午放学沈欢妤没回家吃，在画室点了外卖准备到一楼的休息区去吃。
休息区本身就是提供给学生吃饭闲聊的地方，沈欢妤在休息区的玻璃桌上坐下。
望了眼周围，其他人都是三三两两一桌一起吃饭。
她才来画室不到一个月，可其他人都是相熟久的，在这里她有些融不进去，鲜少和他们说话交朋友。果然在学校和画室不太一样，或许也是高中学生本身就忙碌吧，更别提这群艺术生了，临近考试，各个争分夺秒。
下午的课是池琰单独的课，他也没走，拎着外卖走了进来。没什么位置，见沈欢妤旁边有位置，走了过去坐下。
沈欢妤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回公寓了。”
南星中学离云里画室不远，池琰住的南壶小区也很近。
池琰掀开饭盒：“回去也是点外卖，很少自己做饭。”
沈欢妤嘴角漾着小确幸：“那上回我和方明柒去找你，是刚好碰上你自己做饭了!”
池琰只是笑了一下算是回应，埋头吃饭。
沈欢妤：“那白小黑呢，喂猫粮了吗？”
池琰：“明天要去采风肯定不在家几天，昨天已经送我朋友那边了。”
“我这几天还在想白小黑离开你这几天怎么办，是不是会被送去宠物店托管。”沈欢妤喝了口饮料，跟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池琰认真吃饭回复她：“白小黑托管在宠物店容易闹情绪。”
“你还挺了解白小黑，上回它从方明柒手上溜出去，你都这么紧张。”沈欢妤叉了口番茄意面，“猫出门玩也会回来的啊。”
“你姐姐出事之后，白小黑走失过两周。”池琰盯着她说，“小时候我连妹妹也给弄丢了，如果连只猫都看不住，我就太不应该了。那天我听到猫丢了一时着急上头，在你和方明柒面前发了火，让你误会了。你上课的时候随时可以问我问题，别担心我会向上次一样。”
“啊？”沈欢妤愣住，“误、误会什么？”
“那天晚上之后，你总躲避我的目光，你…不是以为我随时都会凶人吗？”池琰说。
她一下明白过来，他这是误以为她怕他……
天呐，她明明就是看见他会有点紧张，她有点喜欢、喜欢他而已。
但这种事情沈欢妤总不能说出来吧，只囫囵回了下：“池琰，我没有这么想，最近事情有点多，注意力不集中。”
弄得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解释了。
池琰不好意思的讪笑道：“没有就好，是我想多了。我还怕你之后在课上不敢向我提问，影响你的学习进度。”
毕竟沈欢妤不是第一次见他发火，好多次遇见她，在她面前打过架，还当她面朝池谨凶过，那会儿如果不是她拦着，他估计会动手。
又因为丢猫去和方明柒吵架。
面前的女孩还因为戒环的事情一开始不敢说实话，再结合最近她的眼神老闪躲，课上也减少提问，他还真担忧她是不是单纯怕自己。
“我要真怕你，才不是不敢看你……”沈欢妤喃道，随即跟他换了话题，“你说到你妹妹，我还挺意外你画完她的素描像会分享给我看的。”
不仅给她看了照片，还主动告诉她很多关于他自己的事情，才知道他是池家领养的。
领养对外说是亲生，这种事情很隐秘了吧，但池琰却直接告诉她，不意外才怪，在他心里已经这么信任她了吗。
思及此，池琰一句话打破了她的窃喜：“那晚上我在家喝了点酒，不知道怎么了就给你发了妹妹的照片，和你聊了会儿天又接到你的电话，电话里我应该没说什么了吧。第二天起来电话里面说了记不太清了，但看见聊天记录我发现我把自己的底都说了。”
罗司机已经在门外等候，沈欢妤钻上后座，罗司机问她假期怎么没去玩。
沈欢妤莞尔：“没有很想去的地方。”
“沈小姐，你和你姐姐学的东西虽然不一样，但你们学习这方面都是积极的。”罗司机言语中透露着赞许。
突然提起沈星柔，沈欢妤心底讶异，她竟不知道罗司机认识沈星柔，她问道：“罗叔叔以前难道也送我姐姐么？”
“以前当过小沈总一段时间的司机。”罗司机，“后来家里有事辞了。”
小沈总?这个是称呼沈星柔的，她还是第一次听。
沈欢妤心里升起一股小崇拜，随后抿了下唇问道：“罗叔叔，你一直都知道我爸妈有两个女儿吗？”
“并不知道，”罗司机没觉得有什么，或许是觉得她是小孩又看起来亲和，和她讲起话都比较随性，“当我回到沈家的工作是接待沈小姐日常出行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
可听到这话时，沈欢妤是有做准备的，可心里还是被戳出了个小口子。都不知道沈家有两个千金呢，大家都知道沈星柔，而不知道还有她。
沈欢妤闭上了嘴，闷闷起来。
到了画室，今早班上池琰和主教苏老师都在。
认真画起画来，其实大多都不聊天，班上的主教苏老师相处久了才知道是出了名的严厉。
一节课三小时，临近下课沈欢妤还没完成一张四开的色彩静物写生，搁在平常，她这个时间已经可以去其他人的位置上观摩别人的画了。
沈欢妤的水粉笔在调色板上转悠，盯着那坨灰蓝出神。
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颜蓉和沈致凭当初把她送到老宅去，以前陈安岚不让她回来元江就算了，可连她父母一年都不回来几次。
害得外人都不知道沈家其实有两个女儿，就连沈致凭身边的程助理第一次开车送她的时候，都很惊讶。
这次假期沈致凭以放松为由带颜蓉出门旅游，就是不想让颜蓉每天那么焦虑，为了沈星柔的事情焦虑。
在她眼里，沈致凭明明对颜蓉百依百顺啊，那她怎么会听见和看见沈致凭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难不成是她多虑了吗?
这个……
“怎么了欢妤，不舒服吗？”
头顶传来池琰的声音。
沈欢妤抬头望去，又看了看自己的话，还差好一大截没画完，她讪讪回：“没，今天状态不好，没手感。”
“画画有时候就是这样，”池琰理解她，又从一个画室老师的角度出发，“但要真到了考试，可没有手感这一说。”
沈欢妤怏怏回了句：“知道了。”
“小沈画怎么样？”前排的主教苏凯铭走过来，看到她画时，却失望道，“你人不舒服吗，今天水平和以往差有点多，速度也跟不上。”
闻言，沈欢妤拧了拧眉：“我改改就好了。”
“她还早，今年她不联考。”池琰替她解围。
“还是稳定发挥的好。”苏凯铭肃声，“小沈，你画画很有灵气，每次是一点就透，但我还是希望你稳中求进。元江艺术学院是国内名校，有钱也不一定能进的地方，三岁学画的人去考被刷下来也大有人在。”
言语里就听得出苏凯铭对她寄予厚望，自己名下出高徒，哪个老师不乐意。
“有钱虽然不一定能进元艺，但有钱能随便进其他院校啊，又不止元艺一家艺术高校。”旁边有位男生开口。
接着又有一位女生道：“小沈同学家里那么有钱，每天坐豪车上下学，穿的都是四五位数的鞋，苏老师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啊。”
这话听起来有些酸味。
苏凯铭怼回去，走过去检查：“行了，赶紧画，你们其中有几个人是敢拼元艺的啊，人家沈欢妤的目标就一直很明确。”
隔壁桌王轶旦的声音飘到沈欢妤耳旁：“欢妤你实力很强，反正是比我这个即将联考的人强多了。”
沈欢妤不去管其他人的声音，回了王轶旦：“没有，你也很厉害，你设计课上的作业就让我佩服。”
王轶旦主攻设计类方向，多报了门画室的设计课。
王轶旦说了声谢谢，被一旁的池琰叫回去坐正专心画画。
沈欢妤见池琰还没走，明净的大眼望着他，递给她手里的笔和调色板：“池琰，帮我改改画呗。”
“池助教，我也需要改画!”刚刚的女生在沈欢妤话落时，也提出要求。
池琰已经先接过了沈欢妤的笔和调色板，回那女生：“你让苏老师帮你看看，我这边先看。”
沈欢妤让了位置给他，坐到他身旁的小板凳上，挨他很近，每次都能闻见他衣服上那股淡淡的洗衣液的香，有点像…青苹果的清冽。
和上回穿他外套时，闻到的味道一个样。
悄悄嗅了一回，沈欢妤这才想起来一件事：“噢对了，你的外套我还没还你，下午回趟家取来还你。”
她不提，池琰自己也不记得这事了，只淡淡说：“晚上我回趟池家，去找你拿。”
“你要回家啊？”沈欢妤轻声惊呼，转念又觉得不该这么咋呼，他的家庭蛮复杂的，别她的话刺痛他什么才好。
可看了眼池琰他神色平淡，就松了口气。
“嗯，回去有点事。”池琰平静回答她，一边又认真在给她的画面补救。
沈欢妤不再课堂聊私，把话题转到画上：“这张颜色是不是不够丰富?我打听说我们这里的联考风吃灰调。”
“往年的色彩确实是这样的局面，但也不能肯定吧。其实你的画工一直都没问题，只是画面有时候不够突出，这在联考判卷上是致命的，”池琰娴熟地蘸颜料调色，突然叫住她的名字，“欢妤，上次看了你的板绘作品，颜色要比手绘要强很多。”
沈欢妤的视线从池琰修长的手指移到他的脸庞，架着的银丝框眼镜尽显他的斯文儒雅的气质，让她移不开眼。
听见他说的话，沈欢妤眨了眨眼收回目光，投到画板上：“板绘上画画，很多是用科技狠活造出来的效果。”
池琰在上课方面永远一本正经：“但能从中提炼和分析里面的颜色。”
“知道了。”沈欢妤乖乖点点头，“要融会贯通。”
“你的造型能力相当好，很适合学油画，”池琰忽然扭头看她，“想过到时候选元艺的油画专业吗？或者留学也不错。”
他算是在自荐自己的所学专业。
沈欢妤离他好近，跟他对上视线，尤其鼻息还萦绕着沁香，她瞬间觉得有些灼人，胸腔偏左又扑通加速起来，她迅速敛回眸子：“想过。我想留在国内，以前在国外参加夏校，一个人习惯不了外面的生活。”
或许会让他觉得自己娇生惯养，无法独立，可她就是这样，不习惯便不喜欢。况且她一开始想考元艺的原因就是为了能留在元江，留在父母身边。
她思虑着，池琰语气挂着担忧忽地问：“你怎么了？刚看你画画的时候脸色有点白，现在脸都红了。发烧了吗？”
他这样一说，连忙抬手去捂脸颊，手凉凉的一碰真就觉得她自己脸颊烫人，再抬眼瞧他的时候，她微屏呼吸：“我没事，天气有点闷…”
中午放学沈欢妤没回家吃，在画室点了外卖准备到一楼的休息区去吃。
休息区本身就是提供给学生吃饭闲聊的地方，沈欢妤在休息区的玻璃桌上坐下。
望了眼周围，其他人都是三三两两一桌一起吃饭。
她才来画室不到一个月，可其他人都是相熟久的，在这里她有些融不进去，鲜少和他们说话交朋友。果然在学校和画室不太一样，或许也是高中学生本身就忙碌吧，更别提这群艺术生了，临近考试，各个争分夺秒。
下午的课是池琰单独的课，他也没走，拎着外卖走了进来。没什么位置，见沈欢妤旁边有位置，走了过去坐下。
沈欢妤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回公寓了。”
南星中学离云里画室不远，池琰住的南壶小区也很近。
池琰掀开饭盒：“回去也是点外卖，很少自己做饭。”
沈欢妤嘴角漾着小确幸：“那上回我和方明柒去找你，是刚好碰上你自己做饭了!”
池琰只是笑了一下算是回应，埋头吃饭。
沈欢妤：“那白小黑呢，喂猫粮了吗？”
池琰：“明天要去采风肯定不在家几天，昨天已经送我朋友那边了。”
“我这几天还在想白小黑离开你这几天怎么办，是不是会被送去宠物店托管。”沈欢妤喝了口饮料，跟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池琰认真吃饭回复她：“白小黑托管在宠物店容易闹情绪。”
“你还挺了解白小黑，上回它从方明柒手上溜出去，你都这么紧张。”沈欢妤叉了口番茄意面，“猫出门玩也会回来的啊。”
“你姐姐出事之后，白小黑走失过两周。”池琰盯着她说，“小时候我连妹妹也给弄丢了，如果连只猫都看不住，我就太不应该了。那天我听到猫丢了一时着急上头，在你和方明柒面前发了火，让你误会了。你上课的时候随时可以问我问题，别担心我会向上次一样。”
“啊？”沈欢妤愣住，“误、误会什么？”
“那天晚上之后，你总躲避我的目光，你…不是以为我随时都会凶人吗？”池琰说。
她一下明白过来，他这是误以为她怕他……
天呐，她明明就是看见他会有点紧张，她有点喜欢、喜欢他而已。
但这种事情沈欢妤总不能说出来吧，只囫囵回了下：“池琰，我没有这么想，最近事情有点多，注意力不集中。”
弄得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解释了。
池琰不好意思的讪笑道：“没有就好，是我想多了。我还怕你之后在课上不敢向我提问，影响你的学习进度。”
毕竟沈欢妤不是第一次见他发火，好多次遇见她，在她面前打过架，还当她面朝池谨凶过，那会儿如果不是她拦着，他估计会动手。
又因为丢猫去和方明柒吵架。
面前的女孩还因为戒环的事情一开始不敢说实话，再结合最近她的眼神老闪躲，课上也减少提问，他还真担忧她是不是单纯怕自己。
“我要真怕你，才不是不敢看你……”沈欢妤喃道，随即跟他换了话题，“你说到你妹妹，我还挺意外你画完她的素描像会分享给我看的。”
不仅给她看了照片，还主动告诉她很多关于他自己的事情，才知道他是池家领养的。
领养对外说是亲生，这种事情很隐秘了吧，但池琰却直接告诉她，不意外才怪，在他心里已经这么信任她了吗。
思及此，池琰一句话打破了她的窃喜：“那晚上我在家喝了点酒，不知道怎么了就给你发了妹妹的照片，和你聊了会儿天又接到你的电话，电话里我应该没说什么了吧。第二天起来电话里面说了记不太清了，但看见聊天记录我发现我把自己的底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