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叶衔雨和陈剪阳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同一排，两人的脸上都阴云密布。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要么在看手机、看电脑，要么就在笑嘻嘻地说着话，氛围轻松愉悦得很。头顶两团低气压的叶衔雨和陈剪阳在这些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离上课时间还剩大概五分钟的时候，一个个子很高的人走了过来，坐在了两人旁边。叶衔雨和陈剪阳的视线不由得往那个人身上瞟过去。
那人穿着一身成套的运动服，拉链一直拉到最上面，头上带着一个印着金色猫头的黑色棒球帽，把稍稍过肩的头发压得紧贴着头皮。她的脸藏在帽檐下，眼神被帽檐挡住了，一身阴郁气质，身边的气压比叶陈两人还要更低一点。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叶衔雨和陈剪阳的视线，头往她们这边偏了一下，眼神交汇之后又若无其事地转了回去。
快上课的时候，那个人把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还把散落在肩上、脸颊边的头发都绑了起来，扎成了一个小马尾。看得出来，她对待学习的态度很认真。
上课的时候，叶衔雨时不时会听到旁边那个人的敲键盘声。那个人坐在课桌上一动不动，像静默的黑色石头，但是她那双打字的手却在急速跳跃，动作流畅而利落，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熟悉的“严肃精英”气息。
这个词让叶衔雨想到了一个晦气的人，她当即觉得后背升起一阵凉意，用这个词形容人简直就是在骂人。叶衔雨抬手揉了揉眼睛，把注意力又拽回到了课堂上。
老师的课已经讲得差不多了，他的语速放慢了下来，聊起了学生给他交的那些作业。说的话没什么重点，大家都开始分心了。叶衔雨放空大脑，听着老师絮叨，不一会儿身边又传来了一些声音。她偏过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在收拾东西。
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那个人就背起包走出了教室。她走得很急，站起来的时候挂在包上的学生卡被课桌抽屉刮掉了。叶衔雨抬手捡起卡片，再抬头那个学生就已经走出教室了。
于是背起包小跑着追了出去，此时走廊里全都是人，叶衔雨张望了半天也没找到刚刚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陈剪阳这时候也跟着出来了，“找到那个人了吗？”
叶衔雨摇摇头，“没有。”
“下次上课再给她吧，跟我们一个专业的，下午就有课。”陈剪阳说。
“行。”叶衔雨随手把卡片装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先去吃午饭吧？今天我请你？”陈剪阳指着餐厅的方向问。
叶衔雨也有点饿，就答应了下来。两人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讲自己前一天晚上看的视频。叶衔雨把自己看到的内容跟陈剪阳讲了，陈剪阳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锻炼这件事。
“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怎么可能有人能赤手空拳地去对付机甲啊？就算那个机甲只是最低级的机器人也够离谱的。”
“事实就是这样。”叶衔雨瞥了陈剪阳一眼。
“这种程度是光靠锻炼就能达到的吗？”陈剪阳思索着说。
叶衔雨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跟那个最高分之间的差距是没有办法靠着短期的锻炼弥补上来的。“可是，不锻炼的话，也没有办法解决问题啊。锻炼多多少少会有点帮助的，至少能把体能练上来一点。”叶衔雨说。
说着，叶衔雨突然盯住了陈剪阳的眼睛，把陈剪阳盯得心虚。
“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来学这个专业啊？”叶衔雨问陈剪阳。
陈剪阳愣了一下，移开视线，回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对这个专业好像并没有太高的热情。”叶衔雨说。
“啊？这很难理解吗？不爱上学的学生多了去了。”陈剪阳哈哈笑着说。
叶衔雨说：“可是这不是一般的专业啊。我觉得其他人还好，但是像你跟我这种人，选择这个专业来到这个地方，应该不是什么那么轻易就能做下的决定吧？”
“嗯……”陈剪阳抿着嘴，眉头微微皱着，看似像是在思考。
思考了半天，他也没说出什么东西来。
看到陈剪阳这个反应，叶衔雨心里其实有点难过，原本找不到愿意接受她的小组就已经够难过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同病相怜的人勉强凑出了这么一个小组，对方却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考试那些事。
想着想着，叶衔雨就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开口道：“我觉得，就算你可能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专业，但是你现在已经选择了这里，那就应该认真地去面对。毕竟，混也是一天，努力也是一天……”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陈剪阳听着听着就笑了出来，“我没有不喜欢这里，也不是真的想混日子。”
“可是你就是让我觉得……”
看视频的时候也不怎么想看，提到锻炼的时候也很消极，怎么看都不是想认真的样子。
“会不会是你自己太紧张了，所以才会觉得我太散漫，不认真啊？”陈剪阳一句话就彻底断了叶衔雨说话的念头。
是我的原因？又是我的原因？叶衔雨的脸色瞬间变白了，她不想听到这种话，她好想发火。
叶衔雨终究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她沉默着走进餐厅，甩开陈剪阳，自己点了餐，端到一边就自己吃了起来。
陈剪阳知道叶衔雨在生气，也知道生气的原因就是他自己，但是他并不确定叶衔雨生气的原因在哪儿。
他默默地跟在叶衔雨身后，点了跟叶衔雨一样的午餐，试探着凑到叶衔雨旁边，想坐下来。见叶衔雨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就放心地坐了下来。
因为叶衔雨一直不说话，陈剪阳就也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默默地坐着吃饭。他的余光在悄悄打量着叶衔雨，叶衔雨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像在怄气，但也绝对不像高兴。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马上就要让陈剪阳窒息的时候，坐在他前面的叶衔雨突然站了起来，直奔着某个地方就走了过去。
陈剪阳扭头看向那个地方，发现叶衔雨的目标是刚刚上课时候跟他们坐在一排的那个人，估计是要去还东西给人家。
“同学，不好意思。”叶衔雨俯下身对那个人招了招手。
那个人抬头看向叶衔雨，什么话都没说。
“我捡到了你的学生卡，我……”叶衔雨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出来。
“诶？”叶衔雨有些着急，“不好意思，我刚刚确实捡到了你的东西。”
那个人看着叶衔雨，一言不发，默默地端起自己手边的苹果汁喝了一口。
眼看叶衔雨落入了窘迫的处境，陈剪阳走过去帮她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说完，陈剪阳又向她道歉：“不好意思，我们来餐厅的路上又把它给弄丢了。”
那个被打断了午餐的人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们，陈剪阳和叶衔雨尴尬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没关系，”那个人终于说话了，“我去补办一下就行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叶衔雨说。
“我知道了，没关系。小事而已，”那个人又“原谅”了叶衔雨一次，“不用一遍一遍道歉。”
叶衔雨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此时她已经没什么想吃东西的欲望了，陈剪阳重新坐下之后，看到她这幅样子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我……”陈剪阳慢慢开口。
听到他说话，原本在盯着盘子发愣的叶衔雨抬起了头。
“我不是不喜欢这个专业，可我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干劲。”陈剪阳向叶衔雨坦白了。
叶衔雨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为什么？”
陈剪阳长叹了一口气，“从哪儿说起呢？”
“没想好可以不说。”叶衔雨打断了他。
“我只是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你，并不是不想跟你讲这件事，或者说这件事背后有着什么非常了不得的理由。”陈剪阳说。
“好。”叶衔雨点了点头。
陈剪阳看着叶衔雨，犹豫着开口道：“我们能和好了吗？”
叶衔雨被他问得愣住了，她人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请求。
“嗯？”叶衔雨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陈剪阳以为她是在拒绝自己，脸上不由得露出失落的表情，用半是哀求半是撒娇一样的语气跟叶衔雨说：“我又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说实话，他这个语气听得叶衔雨全身汗毛直立。
“我没有生你的气，”叶衔雨说，“这跟你没有关系。”
叶衔雨的眉头紧皱着，陈剪阳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
“我生气的原因，暂时也不想跟你讲。”叶衔雨说。
“你也是没想好吗？”陈剪阳问。
叶衔雨点了点头，“算是吧。”
“我以后会注意的。”陈剪阳说。
“注意什么？”叶衔雨问。
“注意以后不说‘你太紧张’这种话。”陈剪阳说。
叶衔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陈剪阳解释问题重点并不在这里，但陈剪阳那副努力讨好她的样子又很让她过意不去。
“你现在才是紧张的那一个吧。”叶衔雨随口说道。
陈剪阳愣怔了一下，随后立马狡辩道：“我没有！”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要么在看手机、看电脑，要么就在笑嘻嘻地说着话，氛围轻松愉悦得很。头顶两团低气压的叶衔雨和陈剪阳在这些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离上课时间还剩大概五分钟的时候，一个个子很高的人走了过来，坐在了两人旁边。叶衔雨和陈剪阳的视线不由得往那个人身上瞟过去。
那人穿着一身成套的运动服，拉链一直拉到最上面，头上带着一个印着金色猫头的黑色棒球帽，把稍稍过肩的头发压得紧贴着头皮。她的脸藏在帽檐下，眼神被帽檐挡住了，一身阴郁气质，身边的气压比叶陈两人还要更低一点。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叶衔雨和陈剪阳的视线，头往她们这边偏了一下，眼神交汇之后又若无其事地转了回去。
快上课的时候，那个人把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还把散落在肩上、脸颊边的头发都绑了起来，扎成了一个小马尾。看得出来，她对待学习的态度很认真。
上课的时候，叶衔雨时不时会听到旁边那个人的敲键盘声。那个人坐在课桌上一动不动，像静默的黑色石头，但是她那双打字的手却在急速跳跃，动作流畅而利落，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熟悉的“严肃精英”气息。
这个词让叶衔雨想到了一个晦气的人，她当即觉得后背升起一阵凉意，用这个词形容人简直就是在骂人。叶衔雨抬手揉了揉眼睛，把注意力又拽回到了课堂上。
老师的课已经讲得差不多了，他的语速放慢了下来，聊起了学生给他交的那些作业。说的话没什么重点，大家都开始分心了。叶衔雨放空大脑，听着老师絮叨，不一会儿身边又传来了一些声音。她偏过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在收拾东西。
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那个人就背起包走出了教室。她走得很急，站起来的时候挂在包上的学生卡被课桌抽屉刮掉了。叶衔雨抬手捡起卡片，再抬头那个学生就已经走出教室了。
于是背起包小跑着追了出去，此时走廊里全都是人，叶衔雨张望了半天也没找到刚刚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陈剪阳这时候也跟着出来了，“找到那个人了吗？”
叶衔雨摇摇头，“没有。”
“下次上课再给她吧，跟我们一个专业的，下午就有课。”陈剪阳说。
“行。”叶衔雨随手把卡片装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先去吃午饭吧？今天我请你？”陈剪阳指着餐厅的方向问。
叶衔雨也有点饿，就答应了下来。两人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讲自己前一天晚上看的视频。叶衔雨把自己看到的内容跟陈剪阳讲了，陈剪阳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锻炼这件事。
“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怎么可能有人能赤手空拳地去对付机甲啊？就算那个机甲只是最低级的机器人也够离谱的。”
“事实就是这样。”叶衔雨瞥了陈剪阳一眼。
“这种程度是光靠锻炼就能达到的吗？”陈剪阳思索着说。
叶衔雨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跟那个最高分之间的差距是没有办法靠着短期的锻炼弥补上来的。“可是，不锻炼的话，也没有办法解决问题啊。锻炼多多少少会有点帮助的，至少能把体能练上来一点。”叶衔雨说。
说着，叶衔雨突然盯住了陈剪阳的眼睛，把陈剪阳盯得心虚。
“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来学这个专业啊？”叶衔雨问陈剪阳。
陈剪阳愣了一下，移开视线，回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对这个专业好像并没有太高的热情。”叶衔雨说。
“啊？这很难理解吗？不爱上学的学生多了去了。”陈剪阳哈哈笑着说。
叶衔雨说：“可是这不是一般的专业啊。我觉得其他人还好，但是像你跟我这种人，选择这个专业来到这个地方，应该不是什么那么轻易就能做下的决定吧？”
“嗯……”陈剪阳抿着嘴，眉头微微皱着，看似像是在思考。
思考了半天，他也没说出什么东西来。
看到陈剪阳这个反应，叶衔雨心里其实有点难过，原本找不到愿意接受她的小组就已经够难过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同病相怜的人勉强凑出了这么一个小组，对方却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考试那些事。
想着想着，叶衔雨就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开口道：“我觉得，就算你可能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专业，但是你现在已经选择了这里，那就应该认真地去面对。毕竟，混也是一天，努力也是一天……”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陈剪阳听着听着就笑了出来，“我没有不喜欢这里，也不是真的想混日子。”
“可是你就是让我觉得……”
看视频的时候也不怎么想看，提到锻炼的时候也很消极，怎么看都不是想认真的样子。
“会不会是你自己太紧张了，所以才会觉得我太散漫，不认真啊？”陈剪阳一句话就彻底断了叶衔雨说话的念头。
是我的原因？又是我的原因？叶衔雨的脸色瞬间变白了，她不想听到这种话，她好想发火。
叶衔雨终究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她沉默着走进餐厅，甩开陈剪阳，自己点了餐，端到一边就自己吃了起来。
陈剪阳知道叶衔雨在生气，也知道生气的原因就是他自己，但是他并不确定叶衔雨生气的原因在哪儿。
他默默地跟在叶衔雨身后，点了跟叶衔雨一样的午餐，试探着凑到叶衔雨旁边，想坐下来。见叶衔雨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就放心地坐了下来。
因为叶衔雨一直不说话，陈剪阳就也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默默地坐着吃饭。他的余光在悄悄打量着叶衔雨，叶衔雨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像在怄气，但也绝对不像高兴。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马上就要让陈剪阳窒息的时候，坐在他前面的叶衔雨突然站了起来，直奔着某个地方就走了过去。
陈剪阳扭头看向那个地方，发现叶衔雨的目标是刚刚上课时候跟他们坐在一排的那个人，估计是要去还东西给人家。
“同学，不好意思。”叶衔雨俯下身对那个人招了招手。
那个人抬头看向叶衔雨，什么话都没说。
“我捡到了你的学生卡，我……”叶衔雨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出来。
“诶？”叶衔雨有些着急，“不好意思，我刚刚确实捡到了你的东西。”
那个人看着叶衔雨，一言不发，默默地端起自己手边的苹果汁喝了一口。
眼看叶衔雨落入了窘迫的处境，陈剪阳走过去帮她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说完，陈剪阳又向她道歉：“不好意思，我们来餐厅的路上又把它给弄丢了。”
那个被打断了午餐的人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们，陈剪阳和叶衔雨尴尬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没关系，”那个人终于说话了，“我去补办一下就行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叶衔雨说。
“我知道了，没关系。小事而已，”那个人又“原谅”了叶衔雨一次，“不用一遍一遍道歉。”
叶衔雨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此时她已经没什么想吃东西的欲望了，陈剪阳重新坐下之后，看到她这幅样子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我……”陈剪阳慢慢开口。
听到他说话，原本在盯着盘子发愣的叶衔雨抬起了头。
“我不是不喜欢这个专业，可我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干劲。”陈剪阳向叶衔雨坦白了。
叶衔雨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为什么？”
陈剪阳长叹了一口气，“从哪儿说起呢？”
“没想好可以不说。”叶衔雨打断了他。
“我只是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你，并不是不想跟你讲这件事，或者说这件事背后有着什么非常了不得的理由。”陈剪阳说。
“好。”叶衔雨点了点头。
陈剪阳看着叶衔雨，犹豫着开口道：“我们能和好了吗？”
叶衔雨被他问得愣住了，她人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请求。
“嗯？”叶衔雨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陈剪阳以为她是在拒绝自己，脸上不由得露出失落的表情，用半是哀求半是撒娇一样的语气跟叶衔雨说：“我又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说实话，他这个语气听得叶衔雨全身汗毛直立。
“我没有生你的气，”叶衔雨说，“这跟你没有关系。”
叶衔雨的眉头紧皱着，陈剪阳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
“我生气的原因，暂时也不想跟你讲。”叶衔雨说。
“你也是没想好吗？”陈剪阳问。
叶衔雨点了点头，“算是吧。”
“我以后会注意的。”陈剪阳说。
“注意什么？”叶衔雨问。
“注意以后不说‘你太紧张’这种话。”陈剪阳说。
叶衔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陈剪阳解释问题重点并不在这里，但陈剪阳那副努力讨好她的样子又很让她过意不去。
“你现在才是紧张的那一个吧。”叶衔雨随口说道。
陈剪阳愣怔了一下，随后立马狡辩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