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我在霍格沃兹待了一个多学期，还是第一次踏入职工宿舍。
身后的大门自动关上，随后隐去了。
“翠翠，跟上。”夏莲在前面催我。
我连忙屁颠屁颠赶到了她的身后。
跟着她七拐八拐，我们最终停在了一扇红木门前。
夏莲随手一指，门锁就自动打开了。
推门而入，我仿佛穿越到了古装剧。
窗户是镂空的雕花糊上一层纸，床头刻着飞龙猛虎作为装饰，桌子上摆了笔墨纸砚，一扇精美的披风上挂着夏莲第一次露面时穿的旗袍，角落里的矮凳上静坐着一只琵琶。
夏莲从衣柜里抱出一罐茶叶，给我泡了一杯茶。
“谢谢。”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差点烫掉了我的舌头。
“你没事吧？”夏莲看我眼泪汪汪，担心地问道。
我摇摇头，将茶水放下，问道：“夏教授，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刚刚上完第一堂中国魔法课，她直接就把我拉到了自己的宿舍。
“我在想，我们应该多在一起玩。”夏莲笑道，“作为全校唯二的两个中国人，我们应该互相帮助。”
我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
秋张可能有话要说。
再者我是学生你是教授，怎么个互帮互助？
我帮你发卷子你门门考试给我满分吗？
我推诿道：“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足够的能力……”
“不用这么拘泥。”她轻快地说，“我是来和你做朋友的。”
……
我现在十二岁啊。
你一个教授为什么想和十二岁的学生做朋友啊？
难道我看上去很老成吗？
夏莲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问道：“你觉得我多少岁？”
我仔细端详着她的脸。
我其实不是很擅长看人的年龄。
夏莲的一张脸嫩得像鸡蛋一样，看起来像个高中生，确实也是看不出具体年龄。
只能推测一下了。
她是教授，那起码她应该已经成年了。霍格沃兹毕业是十七八岁，但是国内当教师怎么说也得有个本科文凭吧。本科毕业二十三，她应该也不会一入职场就直接出国深造，怎么着也得工作两年吧。
“二十五？”
夏莲挑了挑眉。
“我已经过了三十了。”她说。
啊？
我膛目结舌：“多少？”
她笑而不语。
我还在震惊中没有走出来，她撑着头看着我笑，两只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三十一？”
她摇摇头。
“三十二？”
她还是摇摇头。
我一路猜到了三十七，她笑吟吟地打断我：“我只说超过三十，又没说是三十多。”
我只感觉她这一句话像是五雷轰顶。
她似乎很欣赏我吃惊的样子，乐呵呵地又添了一次茶水。
我看着她青葱一样的手指头，觉得我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我现在出家还来得及吗？
“每次都是这样。”她说，“我可爱死你们知道我年龄时的表情了。”
“老师，你平时都是怎么保养的啊。”我真诚发问。
“仙术保养。”她神秘一笑。
我看着她白里透红的皮肤，人生第一次坚定了出家的念头。
之前她在课上说，几千年下来几乎每个中国人都有巫师血统。
“我能跟着你修炼吗？”我问。
“不行。”夏莲果断拒绝了我，“你没有仙根。”
我没有吗……
我失落地低下了头，刚刚建立起来的决心彻底粉碎了。
夏莲稍稍安慰了我几句，让我不要为此伤心，反正修炼了也不可能得道的。
她是懂安慰人的。
我平复了心情，突然想起来今天被她委以重任。
“话说回来，老师，你今天为什么认命我为课代表啊？”
夏莲耸耸肩：“全班就你一个中国人，我不认命你认命谁？”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种族歧视吧。
“何况你本来就是国内的道观转过来的，我说的那些基础你也没必要再学一遍了。”她说。
所以她不知道我是麻瓜吗？
“你之前不是说我没有仙根吗？”我问道。
“你脑子笨就不上学了吗？”夏莲反问。
理是这么个理。
但我总感觉她在骂我。
空气陷入了沉默，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我看着角落里的琵琶，决定找点话题。
“你还会弹琵琶吗？”我问。
“当然。”她头一歪，“要我弹给你听吗？”
来呗。
你弹琵琶我背琵琶行。
是时候展示我的才华了。
夏莲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我愣了一下，她已经起身去拿琵琶了。
是我看错了吗？
她抱着琵琶走来，用脚勾来一只凳子，坐在我的面前。
她的手像是蝴蝶的翅膀，灵活地在琴弦上翻飞，琵琶特有的音色传入我的耳中，让我一下子忘却了所有。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曲毕了，我已泪流满面。
夏莲收起琵琶，递过来一块手绢。
我接过绢子，手指无意间擦过她的掌心。
她像是触了电，飞速收手。
在我们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一个画面。
到处都是喜字和红绸的婚房中，一个佩戴着鲜红的大胸花的男子倒在地上，边上是一把占满了鲜血的剑。
在我的指尖碰到她的一瞬，这个画面一闪而过。
我迷茫地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夏莲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需要我把你送出去吗？”
“刚刚……那是什么？”我问。
“什么？”她看上去像是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摇摇头：“没什么，那我先回去了。老师再见。”
我很快就把刚刚的小插曲抛到脑后了。
学校的教学楼是一个闹鬼的城堡，偶尔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还是可以理解的。
我看了看时间，决定不去吃晚饭了。
得去图书馆写斯内普的作业，晚上还要去关禁闭。
虽然他从不认真批改我的作业，但我也不能说服自己交白卷。
在去图书馆之前，我打算先绕到厨房拿两块面包当晚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离厨房还有一段路，一扇门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个地方我路过无数次了，什么时候有这扇门的？
我四周望了望。
一个人都没有。
我上前打开了门。
是一个仓库。
我好奇地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很大，零零散散堆满了各种家具和道具。
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想着。
我的羽毛笔毛都快掉光了，说不定这里可以找到一些文具。
我查看着那些抽屉和箱子，被灰迷得直流眼泪。
一路找到房间的最深处，我看见一个人影。
那个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面对着一张顶到天花板的大镜子。他的背影挡住了他在镜子里的倒影。
我猫下身子，往边上挪了几步，看清了镜子里他的脸。
是青蛙脸。
我全身的警备一下子解除了。
我好奇地凑了过去，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青蛙脸站在镜子面前，他双目无神地盯着自己的镜像，仿佛丢了魂一样。
“莱利医生？”我小声叫他。
他毫无反应。
“莱利医生！”我声音提高了八度。
青蛙脸就像是个假人一样，一动不动。
这镜子有什么好看的。
我奇怪地看向镜子里，在目光触及到青蛙脸镜像的眼睛时，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了我。
似乎我的灵魂被拉出了我的体内。
待那股力量消失时，我睁开了眼。
这是哪？！
我吓得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我站在一个陌生的社区的道路中央，两边上都是不起眼的住宅，还有几个七八岁小孩在草坪上踢球。
他们的球滚到了我的脚边。
一个棕色头发，蓝色眼睛的男孩跑了过来，捡起那个球，仿佛没有看到我一样。
他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个洋娃娃一样。
我看着面前房子门口插着的美国国旗。
一键穿越太平洋吗。
“威廉！”一个女人站在家门口，对那群孩子喊道。
“妈妈！”那个捡球的男孩扔下手里的球，朝女人跑过去。
威廉？
我震惊地看着那个男孩。
这是威廉莱利！
女人蹲下身，慈爱地擦着他脸上的泥，溺爱地抱怨道：“又弄得浑身这么脏，你是女孩子，应该爱干净才对。”
我满头问号。
这怎么看都是个男孩子吧。
难道青蛙脸这么小就成为跨性别者了？
“错了！”男孩跺着脚咆哮道，“错了！我是威廉！”
女人似乎没有看见他愤怒的反应，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自然地起身，说道：“该吃饭了。”
“妈妈！”小威廉在她身后叫道。
“怎么了，南瓜派？”女人温柔地问。
“我想加入橄榄球队。”威廉急切地说，似乎想要证明什么。
“我相信你会很出色的，甜心。”女人摸了摸他的头。
她的反应仿佛给小威廉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脸上的失落和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安心和幸福。
我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跟着他们进了门。
“今天吃你喜欢的千层面。”女人说。
“又是千层面。”小威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喜欢千层面。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甜心？”女人拉开椅子，坐在了儿子的对面。
“今天，我们数学测验，我得了A+！”小威廉自豪地说，“穆勒夫人说，我最后一道题的解法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噢，我真是为你骄傲。”女人微笑着说，“真是可惜你不能表演给我看。”
我听着她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很是困惑。
她好像一个按照程序说话的AI一样。
还是质量不高的那种。
“什么表演？”小威廉也没听懂妈妈的意思。
“我是说，你不能在家里用魔法。”女人解释道，“真可惜我不是巫师，不然你就可以在家里展示你在霍格沃兹学到的那些把戏了。”
我满头雾水。
青蛙脸明明不是霍格沃兹毕业的啊。
“看在上帝的份上！”小威廉把面前的食物狠狠地扫到了地上，他的脸因为愤怒而通红，“你现在只有我了！”
“只有我！”他咆哮道。
女人看着自己面前面红耳赤的男孩，毫无反应。
“啊！该死的！”威廉怒气冲冲地冲出了餐厅，快步走上楼梯。
我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但是很快，他就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不是那个穿着脏兮兮的运动服的小男孩，而是一个衣着整齐身材高挑的巫师。
他朝女人举起魔杖。
女人坐在餐桌旁，像是个没有被点击到的npc一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妈妈。”威廉开口，几乎是颤抖着问，“谁是你的最爱？”
女人像是听到了指令一样，起身走向他。
“妈妈在世界上最爱的人，只有你呀……
“我的艾米。”
身后的大门自动关上，随后隐去了。
“翠翠，跟上。”夏莲在前面催我。
我连忙屁颠屁颠赶到了她的身后。
跟着她七拐八拐，我们最终停在了一扇红木门前。
夏莲随手一指，门锁就自动打开了。
推门而入，我仿佛穿越到了古装剧。
窗户是镂空的雕花糊上一层纸，床头刻着飞龙猛虎作为装饰，桌子上摆了笔墨纸砚，一扇精美的披风上挂着夏莲第一次露面时穿的旗袍，角落里的矮凳上静坐着一只琵琶。
夏莲从衣柜里抱出一罐茶叶，给我泡了一杯茶。
“谢谢。”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差点烫掉了我的舌头。
“你没事吧？”夏莲看我眼泪汪汪，担心地问道。
我摇摇头，将茶水放下，问道：“夏教授，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刚刚上完第一堂中国魔法课，她直接就把我拉到了自己的宿舍。
“我在想，我们应该多在一起玩。”夏莲笑道，“作为全校唯二的两个中国人，我们应该互相帮助。”
我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
秋张可能有话要说。
再者我是学生你是教授，怎么个互帮互助？
我帮你发卷子你门门考试给我满分吗？
我推诿道：“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足够的能力……”
“不用这么拘泥。”她轻快地说，“我是来和你做朋友的。”
……
我现在十二岁啊。
你一个教授为什么想和十二岁的学生做朋友啊？
难道我看上去很老成吗？
夏莲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问道：“你觉得我多少岁？”
我仔细端详着她的脸。
我其实不是很擅长看人的年龄。
夏莲的一张脸嫩得像鸡蛋一样，看起来像个高中生，确实也是看不出具体年龄。
只能推测一下了。
她是教授，那起码她应该已经成年了。霍格沃兹毕业是十七八岁，但是国内当教师怎么说也得有个本科文凭吧。本科毕业二十三，她应该也不会一入职场就直接出国深造，怎么着也得工作两年吧。
“二十五？”
夏莲挑了挑眉。
“我已经过了三十了。”她说。
啊？
我膛目结舌：“多少？”
她笑而不语。
我还在震惊中没有走出来，她撑着头看着我笑，两只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三十一？”
她摇摇头。
“三十二？”
她还是摇摇头。
我一路猜到了三十七，她笑吟吟地打断我：“我只说超过三十，又没说是三十多。”
我只感觉她这一句话像是五雷轰顶。
她似乎很欣赏我吃惊的样子，乐呵呵地又添了一次茶水。
我看着她青葱一样的手指头，觉得我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我现在出家还来得及吗？
“每次都是这样。”她说，“我可爱死你们知道我年龄时的表情了。”
“老师，你平时都是怎么保养的啊。”我真诚发问。
“仙术保养。”她神秘一笑。
我看着她白里透红的皮肤，人生第一次坚定了出家的念头。
之前她在课上说，几千年下来几乎每个中国人都有巫师血统。
“我能跟着你修炼吗？”我问。
“不行。”夏莲果断拒绝了我，“你没有仙根。”
我没有吗……
我失落地低下了头，刚刚建立起来的决心彻底粉碎了。
夏莲稍稍安慰了我几句，让我不要为此伤心，反正修炼了也不可能得道的。
她是懂安慰人的。
我平复了心情，突然想起来今天被她委以重任。
“话说回来，老师，你今天为什么认命我为课代表啊？”
夏莲耸耸肩：“全班就你一个中国人，我不认命你认命谁？”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种族歧视吧。
“何况你本来就是国内的道观转过来的，我说的那些基础你也没必要再学一遍了。”她说。
所以她不知道我是麻瓜吗？
“你之前不是说我没有仙根吗？”我问道。
“你脑子笨就不上学了吗？”夏莲反问。
理是这么个理。
但我总感觉她在骂我。
空气陷入了沉默，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我看着角落里的琵琶，决定找点话题。
“你还会弹琵琶吗？”我问。
“当然。”她头一歪，“要我弹给你听吗？”
来呗。
你弹琵琶我背琵琶行。
是时候展示我的才华了。
夏莲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我愣了一下，她已经起身去拿琵琶了。
是我看错了吗？
她抱着琵琶走来，用脚勾来一只凳子，坐在我的面前。
她的手像是蝴蝶的翅膀，灵活地在琴弦上翻飞，琵琶特有的音色传入我的耳中，让我一下子忘却了所有。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曲毕了，我已泪流满面。
夏莲收起琵琶，递过来一块手绢。
我接过绢子，手指无意间擦过她的掌心。
她像是触了电，飞速收手。
在我们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一个画面。
到处都是喜字和红绸的婚房中，一个佩戴着鲜红的大胸花的男子倒在地上，边上是一把占满了鲜血的剑。
在我的指尖碰到她的一瞬，这个画面一闪而过。
我迷茫地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夏莲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需要我把你送出去吗？”
“刚刚……那是什么？”我问。
“什么？”她看上去像是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摇摇头：“没什么，那我先回去了。老师再见。”
我很快就把刚刚的小插曲抛到脑后了。
学校的教学楼是一个闹鬼的城堡，偶尔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还是可以理解的。
我看了看时间，决定不去吃晚饭了。
得去图书馆写斯内普的作业，晚上还要去关禁闭。
虽然他从不认真批改我的作业，但我也不能说服自己交白卷。
在去图书馆之前，我打算先绕到厨房拿两块面包当晚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离厨房还有一段路，一扇门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个地方我路过无数次了，什么时候有这扇门的？
我四周望了望。
一个人都没有。
我上前打开了门。
是一个仓库。
我好奇地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很大，零零散散堆满了各种家具和道具。
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想着。
我的羽毛笔毛都快掉光了，说不定这里可以找到一些文具。
我查看着那些抽屉和箱子，被灰迷得直流眼泪。
一路找到房间的最深处，我看见一个人影。
那个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面对着一张顶到天花板的大镜子。他的背影挡住了他在镜子里的倒影。
我猫下身子，往边上挪了几步，看清了镜子里他的脸。
是青蛙脸。
我全身的警备一下子解除了。
我好奇地凑了过去，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青蛙脸站在镜子面前，他双目无神地盯着自己的镜像，仿佛丢了魂一样。
“莱利医生？”我小声叫他。
他毫无反应。
“莱利医生！”我声音提高了八度。
青蛙脸就像是个假人一样，一动不动。
这镜子有什么好看的。
我奇怪地看向镜子里，在目光触及到青蛙脸镜像的眼睛时，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了我。
似乎我的灵魂被拉出了我的体内。
待那股力量消失时，我睁开了眼。
这是哪？！
我吓得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我站在一个陌生的社区的道路中央，两边上都是不起眼的住宅，还有几个七八岁小孩在草坪上踢球。
他们的球滚到了我的脚边。
一个棕色头发，蓝色眼睛的男孩跑了过来，捡起那个球，仿佛没有看到我一样。
他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个洋娃娃一样。
我看着面前房子门口插着的美国国旗。
一键穿越太平洋吗。
“威廉！”一个女人站在家门口，对那群孩子喊道。
“妈妈！”那个捡球的男孩扔下手里的球，朝女人跑过去。
威廉？
我震惊地看着那个男孩。
这是威廉莱利！
女人蹲下身，慈爱地擦着他脸上的泥，溺爱地抱怨道：“又弄得浑身这么脏，你是女孩子，应该爱干净才对。”
我满头问号。
这怎么看都是个男孩子吧。
难道青蛙脸这么小就成为跨性别者了？
“错了！”男孩跺着脚咆哮道，“错了！我是威廉！”
女人似乎没有看见他愤怒的反应，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自然地起身，说道：“该吃饭了。”
“妈妈！”小威廉在她身后叫道。
“怎么了，南瓜派？”女人温柔地问。
“我想加入橄榄球队。”威廉急切地说，似乎想要证明什么。
“我相信你会很出色的，甜心。”女人摸了摸他的头。
她的反应仿佛给小威廉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脸上的失落和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安心和幸福。
我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跟着他们进了门。
“今天吃你喜欢的千层面。”女人说。
“又是千层面。”小威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喜欢千层面。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甜心？”女人拉开椅子，坐在了儿子的对面。
“今天，我们数学测验，我得了A+！”小威廉自豪地说，“穆勒夫人说，我最后一道题的解法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噢，我真是为你骄傲。”女人微笑着说，“真是可惜你不能表演给我看。”
我听着她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很是困惑。
她好像一个按照程序说话的AI一样。
还是质量不高的那种。
“什么表演？”小威廉也没听懂妈妈的意思。
“我是说，你不能在家里用魔法。”女人解释道，“真可惜我不是巫师，不然你就可以在家里展示你在霍格沃兹学到的那些把戏了。”
我满头雾水。
青蛙脸明明不是霍格沃兹毕业的啊。
“看在上帝的份上！”小威廉把面前的食物狠狠地扫到了地上，他的脸因为愤怒而通红，“你现在只有我了！”
“只有我！”他咆哮道。
女人看着自己面前面红耳赤的男孩，毫无反应。
“啊！该死的！”威廉怒气冲冲地冲出了餐厅，快步走上楼梯。
我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但是很快，他就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不是那个穿着脏兮兮的运动服的小男孩，而是一个衣着整齐身材高挑的巫师。
他朝女人举起魔杖。
女人坐在餐桌旁，像是个没有被点击到的npc一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妈妈。”威廉开口，几乎是颤抖着问，“谁是你的最爱？”
女人像是听到了指令一样，起身走向他。
“妈妈在世界上最爱的人，只有你呀……
“我的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