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舒服服的在京乐队长给安排的独立卫浴洗头洗澡,洗完感觉身体不那么疲乏,瞬间神清气爽。

    我换上合身的白色浴衣,拿干毛巾擦拭头发。

    头发还没擦干,听到门外有人轻敲两下。

    天色将晚,会是谁呢。

    ”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吧。我是六番队的阿散井,我们在忏罪宫见过的。”

    门外是一个红头发扎着冲天辫的男人,他的腹部还裹着绷带,看起来有点虚弱。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我心虚的站在门口,他身上的伤,正是拜我的同伴所赐。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我略作迟疑,还是将他请进屋里。屋内简洁,无任何装饰。

    矮桌旁,我客气的给他倒杯热水,似乎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

    他接过水,目光定格在我的左手中指和无名指上。

    “洗头发也佩戴钻戒吗?这样会造成妨碍的吧……”阿散井疑惑的问道。

    “我洗完就立刻戴上了,平时几乎不会离手的。”

    “这样啊……”阿散井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不会是来替你们队长索要我的钻戒吧?”我伸出右手护住戒指,这虽然是朽木家从大前田金铺高价买回的私货,可毕竟是乌鲁奇奥拉费尽心思行窃而来,且我戴了这许多日子,我实在不舍得还回去。

    “这两个戒指和另外两个戒指是两对,你不会不知道吧?”阿散井问我。

    这我当然知道,另外两个戒指在乌鲁奇奥拉的手上戴着呢。不过我可不能跟阿散井说实话。

    “其实,我们队长也没有说非要讨回来不可……但是你这样据为己有不太好吧?”阿散井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想逃避现实。

    “这毕竟是戴在我手上大半年了,二手的货品想必你们队长也会嫌弃。”我松开右手,展露左手无名指上鸽子蛋大小的钻石,谁看了都会心动吧。

    “两对戒指,一对是为订婚而准备,一对是为结婚而准备。实不相瞒,这是我们队长为其妹露琪亚准备的丰厚嫁妆,实在贵重。”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就是露琪亚未来的丈夫咯。”

    “啊?!”阿散井目瞪口呆,慌乱一拍桌子,杯中热水洒在榻榻米上。

    “阿散井君,请不要担心。届时我定会以丰厚礼品赠与露琪亚小姐,权当还回两对戒指。”

    他原本震惊的一张脸换了狐疑的神情,看看我再看看我的房间,怎么看都不像是藏有贵重物品的样子。

    “我人都被你们限制了,我若不给,还不是任由你们摆布。我蓝染青岚向来说话算话,绝对不开空头支票。”

    “好吧。”阿散井被我说的一脸懵逼,结结实实的吃了一回我画的大饼。

    送出阿散井之后,我在心里盘算着用何等物品才能上得了台面,我在虚夜宫的那些家珍,爱疯手机,字母b耳机,海蓝之谜套装……虽然对我来说挺贵重,但跟人家婚礼显得不匹配。

    回想起我和乌鲁奇奥拉的婚礼,我身穿一袭华美的白绸缎长裙,头上的白纱垂落腰际,头顶戴的是……蓝染亲赏的珍珠王冠!这是连向来品味不俗的荪荪都赞不绝口的东西,想来必属珍品。

    依稀记得镶嵌在王冠之上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最大的一颗直径可达二三十毫米,珠层丰厚,珠光莹润,肉眼可见外表毫无瑕疵,是我在现世无法亲眼目睹的顶级品质。

    如此天花板级别的珍珠王冠,放在我的结婚纪念礼盒里面吃灰岂不可惜,一辈子只戴一次,何不做个顺水人情送与露琪亚做嫁妆。

    蓝染既然送给我了,我应该有擅自处理此王冠的权力。蓝染总不至于是从尸魂界贵族家里偷窃得来吧,好歹他也是个雄踞虚圈的王,一点像样的家伙什都拿不上台面也说不过去。

    不过此人行事阴损,是啥德行咱们有目共睹,此珍珠王冠的由来还是得找机会打听打听,若万一又是从朽木家里偷窃而来,岂不啪啪打脸。

    上午,我醒来之时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了,我这爱睡懒觉的毛病到哪儿都没改。我明明昨天夜里睡的挺早,还是起的这么晚,最近嗜睡了些。

    懒洋洋的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坐起身来,猛然瞧见床前的矮桌边上坐着一个人。

    “浮竹队长!您怎么在这儿?您这是……来了多久了?”我赶紧缩回被窝,整个棉被披在身上,只露出脸。

    “我清早就到了,看你睡觉有两三个小时了吧,你挺能睡的。”浮竹对我轻笑道,他已经怡然自得的喝完了早茶。

    “不会吧。您不要这么造作啊!你是不知道,现在瀞灵廷风传我们的八卦绯闻,传的跟真的一样,你倒是不避嫌。”

    “我为什么要避嫌?不瞒你说,这绯闻就是我传出去的。”

    “什么?!”这等操作确实不是我能看得懂的,我只能闭了嘴,静静的等待他有何解释。

    “请你原谅,这么做也是权宜之计。”他理了理面前的长发,低头思索一会儿,继续慢慢的说道:“你是虚夜宫的总括官,带领手下破面进犯瀞灵廷,重伤死神副队长和队员众多,对忏罪宫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坏,本来按照上级的意思是要将你处死。”

    “哪个上级?是总队长还是四十六室?”

    “四十六室的意思。”

    “我没听错吧,那种机构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全体队长反对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吧?你可别说因为你的求情我就大难不死了。”

    “当然不只是我。还有身为上等贵族的京乐队长为你求情。背后更有一大贵族势力暗中改变四十六室的意志。”

    “想不到我还是个香饽饽,嘿嘿。”

    “你不要高兴太早。我向他们坦白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浮竹抬头,目光郑重的盯着我的脸。

    “浮竹队长?您……您可是我父亲的养父大人,我该叫您一声叔祖父的,咱可不兴处对象啊!”我被他盯的头皮发麻,更紧的裹住了大棉被。

    “你想被别人听到吗?关于我曾经讲给你听的往事,不要再透露给别人。我们的关系只是处给别人看的,并不是真的,请你不要紧张。况且我知道你是有夫之妇,我断不会趁人之危。”浮竹郑重其事的目光,正气凛然的语气,不像是在戏耍我。

    “不过他们都知道我是蓝染的儿媳,这么快就叛变改嫁,对我的风评不太好吧?”

    “你要风评有何用?你前几日不是还在乞讨度日吗?”

    啊,这。好吧,我竟无能至此。我心里无限憋屈,但却不能向他发火。

    “托您的福,四十六室对我的判决是改了,不过那些暗恋您的女孩子们,恨不得手撕我这个渣女咯。”我挺不诚心的向他道谢,突然感觉胃里又有股翻江倒海的气势,顿时不顾形象的冲下床来,鞋子也顾不上穿,直奔盥洗室一顿恶心干呕,最后胃里的酸黄水又吐出来了,嗓子被侵蚀的火烧火燎,异常难受。

    我吐的眼泪汪汪的,许久没照镜子的我,望着镜子里日渐消瘦的自己,有点认不出来了。面色苍白,眼圈浮肿,发如枯草,怕是真中毒了吧。

    “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叫四番队的医疗人员前来替你看看吧。”浮竹站在盥洗室门口,关切的询问道。

    “问题不大。你也知道的,前些日子我在讨饭吃,吃坏了东西也属正常。况且在我逃出你的雨乾堂之后,还吃过老鼠肉呢。”我有些阴阳怪气了。

    “我还是让人过来替你诊治吧,你这几日不太对劲。”

    “随你。你且回去吧,我还想继续睡会儿。”我打着哈欠,全身有气无力。

    “吃点东西再睡吧,不吃东西身体怎么扛得住呢?”

    “我实在没胃口,昨晚吃的东西全吐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四番队的队员预计下午过来看看你。我先走了。”

    目送浮竹离开后,我继续窝在床上,迷迷糊糊渐入梦乡。

    梦境有些似曾相识,幽静的森林深处,幽深的海洋底部……梦中的世界变成原始的混沌黑暗,开出一朵朵带着光亮的玫瑰,梦中的玫瑰不是红色,是绿色和青色……

    突然惊醒,一头冷汗直下。不能说似曾相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梦境!鼻腔内似乎还萦绕些许木质清香和海风清香。这种熟悉的味道,是乌鲁奇奥拉身上独有的,可是我人在瀞灵廷,怎么会闻到他的味道呢,许是我记忆深处对此种味道难以忘怀,产生了幻觉。

    拿干毛巾擦擦汗,看看窗外的天光,其实我并没有睡多久,但是恍惚间感觉与世隔离。嗜睡多梦,恶心疲乏,我这是得好好看看病情如何了。

    八番队的队长休息室内,京乐春水正与浮竹十四郎对坐矮桌边。

    “哎,你怎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瀞灵廷不知多少女孩子要流泪心碎。我当初的意思是叫你逢场作戏罢了,哪知你竟然……”京乐得知浮竹来过八番队,索性留他用完午饭,茶余饭后与他谈起此等桃色事件,心中想到青岚的异常反应,便多了几分怀疑。

    “是啊,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与她假戏真做了。”浮竹低眸,小声道。

    “一大把年纪了,害羞什么。我们什么样的女孩没见到过呀,真是的。”京乐笑道,“你看上她什么了?”

    “啊,这……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挺喜欢她的,即使她什么都不做,在我看来也是很有趣的。”浮竹脸一红。

    “但是我记得你以前也跟我说过只把她当小孩子看待,不会对她产生别的想法。”

    “人是会变的哇!”浮竹一阵窘迫。

    “你开心就好。”京乐不再追问他。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与外面隔着一条小缝,门外的一个女性队员向里面汇报。

    “四番队的第七席,前来替青岚小姐诊治。”

    “速度挺快。”浮竹略感惊讶。

    “是啊,女孩们都想仔细瞧瞧你的心上人长啥样呢。”京乐酸溜溜的说道:“你可得小心咯,你的小美人得遭人嫉妒了。

    我的和室木门被人轻轻推开,进来一位个子非常高大的女性死神,我以为自己168cm的个子已经挺不错了,在她面前,我就是个妹妹。

    她蓄着一头银灰色的短发,梳着几条细辫子垂落胸前,上围丰满。

    “请你放轻松,坐在我的对面,一会儿就好。”女性死神队员声音温和的说道。

    “您这是要望闻问切还是要开单子验血验尿做CT呢?”我见她沉静,故意想要逗她。

    “青岚小姐说笑了,都不是。我只需要利用回道技能检查你的身体就可以了。”说罢她伸出双手在我身体前端延伸出一面淡黄色的光晕,闭上眼集中灵压感受我体内的异变。

    光晕散去,她猛然一惊。

    “怎么了?看您如此反应,我这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吗?”我担忧的问道。

    “不,不是……你这是……”

    她似乎有些为难,不太愿意跟我细说。

    “您就不要隐藏您作为四番队的副队长身份了。有什么事情,大可直说。虎彻勇音副队长。”我从她进来就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她是副队长,为何摘掉了左臂的徽章。

    “啊,你竟然知道我是谁!”勇音再度吃惊,白皙的脸上现出红晕,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实不相瞒,之前只是在路道上匆匆一瞥你的身形容貌,如今想要更清楚的看看你。原本是我们队的第七席过来治疗就好,我跟她临时换了下。”勇音低声道。

    “原来如此。我虽然说不上羞花闭月之颜,但是眉清目秀还是担得起,这回细看没让你失望吧?”

    她被我半自负半调侃的话语所逗笑,觉得我并非骄矜之人,逐渐与我亲近几分。

    “青岚小姐,恕我冒昧,你与浮竹队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难道你和你妹妹一样都喜欢浮竹队长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太好奇了,我们女性死神协会都被你和浮竹队长的事情所彻底轰动,甚至还有大批会员为此事下了赌注,赌你们是不是真爱。”

    “还有这事?我和浮竹嘛……我刚来瀞灵廷的时候就和他好上了。他看我可怜,年纪轻轻的就被蓝染洗脑了,于是收留我给我灌输正道思想,我就……以身相许了。”我一拍脑门张口就来,满嘴跑火车。

    “这就没错了。从你的症状来看,确定是怀孕了无疑。大概两个月了。”勇音注视我的脸颊,严肃道。

    我的脑中飞快闪过两次梦境中的玫瑰花,突然记起以前听村里老人家说过梦见玫瑰会生漂亮男孩,初次梦境是在提醒我要怀孕了,二次梦境又在提醒我已经怀孕了,我的反应怎能如此迟钝!

    我在整个BLEACH空间有过亲密关系的人只有乌鲁奇奥拉,离别之前那段日子听从了他想要个孩子的心愿,没怎么在意安全措施。那时候心真大,觉得自己好像还挺牛逼,有实力保得住孩子,现在这副怂包模样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身处敌营该如何自保又该如何保全孩子?

    “青岚小姐,你没事吧?”勇音看我脸色煞白,神情很不自然。

    许久我才缓过神来,正当我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木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之人是浮竹十四郎。

    “青岚既然已经怀了我的骨肉,既定的世俗嫁娶程序且先免除,从今往后,更名为浮竹青岚,入我家谱。”浮竹一来就拉着我的手,人前很显亲昵的样子。

    “啊,浮竹队长……”我和勇音都不可置信。她不太相信清心寡欲了七八百年的浮竹队长会为了一个人类女人这般迫不及待,我不太相信浮竹的假戏和演技,莫非又有什么大坑在等着我跳?

    等等,我好像又改姓了?我姓星雨,姓蓝染还是姓浮竹?这回我彻底沦为三姓家奴,细细回想起来,尽干些认贼作父,以身侍贼的勾当。

    勇音自觉与我们待在一起当电灯泡又大又圆,嘱咐一遍孕期忌口之后就匆匆离去,我还在出神也没有听仔细。不一会儿只觉气氛格外尴尬,不大的房间又只剩下我和浮竹。

    还没等我挣脱,他主动松开我的手。

    “不好意思,擅自替你做主了。”他站在我的对面,拉开一点距离。

    “你知道的,我腹中的孩子不可能是你的。”

    “从今往后,你要记住,在瀞灵廷,这孩子的父亲只能是我。他一出生,我便会拜托现世的故人帮忙照顾,不会让人察觉到孩子的真实身份的。”

    “不是,您这……我有点不服好了,我想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娃娃。”

    “你用什么保护?用你那半吊子的鬼道还是三脚猫的虚闪?亦或是你那把一无是处的斩魄刀?你不要天真了,纵使打败一两个队长级别的死神,但瀞灵廷精英众多,不是你或者你身后的那些部下所能相抗的。”向来宽厚谦逊的浮竹,第一次用咄咄逼人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本就底气不足,在听了他的言论之后,更觉此游戏版本是在对我进行降维打击。我想仰天长叹,伸长脖子一抬头只能看见压抑的吊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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