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界,瀞灵廷一番队的临时监狱。

    借着后半夜的清冷月光,四番队的山田花太郎悄悄潜入羁押山田清之介和产绢彦弥的牢房附近。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牢门打开。

    “花太郎……你怎么……被总队长知道的话,你在护廷十三队可就待不下去了吧?”清之介被这轻微的异响惊醒,正是亲弟弟花太郎漏夜前来营救自己。

    “别说这么多了,你们赶快逃走吧。守卫都被我研究出来的特制药给迷晕了。”花太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使眼色告知他们通往外边的道路。

    清之介心下感到诧异,这个弟弟,自己成人之后与之交集甚少,自身位列四番队之时,他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如今他能够出手相救实属意料之外,还捣鼓出了特制药来,看来他还是有点进步的。

    “花太郎,谢谢你。”清之介简短的谢过之后速速带上半睡半醒的彦弥逃离此地。

    两人一路不敢停歇,黎明之前飞速抵达四十六室的地下清净塔居林。

    总队长已经对时滩起了疑心,四十六室此时正是最好的庇护所,即便是总队长,在没有得到四十六室的许可,也断不可轻易闯入。

    两人在清净塔居林外围等待不多时,与刚从大灵书回廊出来的时滩碰面。

    时滩早已能自由出入地下议事堂的大灵书回廊,且这个神秘莫测的庞大资料库目前只有时滩一人能进出。

    从记载的资料和在地下录像厅所调取的情报来看,蓝染并非无敌,他的弱点很明显。所有战斗数据时滩都做过详尽了解,蓝染的能力,并不足以在自己面前蹦哒。上次只是故意放水,有意试探他的实力而已。想必蓝染也正是如此。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光靠这些记载还不能有十成把握,还得派个人去蓝染身边实际考察一番,把他与崩玉的结合情况彻底搞清楚。

    时滩上下打量清之介,一拍脑门,就他了,合适人选。

    “这……我去虚圈,不太合适吧?”清之介面露为难。

    “你以前不是和蓝染挺要好的吗?借着他这次得意忘形举办宴席的机会,接近他,观察他,替我套出一些实际有效的情报。”

    清之介垂头,很是无奈。时滩可以在危急时刻弃自己而去,他是个十足的利己主义者;要跟着这样的人替他做事吗?清之介有些纠结。

    但如果此时倒戈,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护廷十三队早已没了自己的位置,并且还连夜潜逃了出来,茫茫尸魂界竟然无处可去。

    “是,时滩大人。”清之介妥协。

    虚圈,虚夜宫第4十刃的行宫。

    我含着眼泪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从蓝染那边跑回乌鲁奇奥拉的居所。大门没有上锁,像是知道我无论多晚都要回来。

    “乌鲁奇奥拉!救我!”

    我不知他是一夜没睡还是刚刚睡醒,整个人冲进他的怀中,委屈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的脖子上胸膛前。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不顾形象嚎啕大哭,没有任何表演的成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糟心的事情,哪怕是在现实生活中做牛马也没有人会对我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

    我把头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虽然他的胸膛没有多余的肉一贴就硌的脸疼,但我此时毫不在意唯有在他这里才能一展心扉。

    “你以前看不起我,不相信我,处处压制于我,我都不计较的……可是现在,你必须和我联起手来,你要帮我!你是我的老公,你是咱们孩子的父亲,你不可以胳膊肘往外拐!”

    我声泪俱下,语气激动。我只知道发泄自己的情绪,全然不知该如何规划,只是一味的索求他的帮助。

    “可是蓝染大人为难你了?”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我的头,替我拢顺头发。

    我在听到“蓝染大人”这四个字的时候,更是伤心,哭的浑身发颤。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帮你的……其实这本不需要你主动来请求我,绿潭是我们共同的孩子,我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乌鲁奇奥拉扶起我的肩膀,抚摸我湿漉漉的脸庞,拭去我的眼泪。

    “只是,你要等待一段时间。我们两个加起来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抗那人,眼下还不是一举将他击败的时机。”

    “等待?你要让我等待多久?你在害怕些什么?你就这么忌惮他!”我哭红的双眼瞪着他,双手握拳不自觉的捶在他的胸前。

    “你知不知道那个畜生是如何羞辱我的?从我进入虚夜宫以来,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欺负我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是觉得只要他没有真的碰我就无所谓吗?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觉得我是个人类女人就活该受辱吗?!”

    我的声音变得沙哑奇怪,拳头猛捶几下全身力气仿佛用尽,眼泪已经哭干也没法排遣心中的情绪。

    我委屈,我心酸,我不甘啊!我大写的不甘!我是个人啊,身体头脑健全的,自认为高你们所有角色一等的游戏挂·逼主角啊!你看我多牛逼多会装逼啊,死了两三次硬是没有死成呢,可不把我牛批坏了。

    我哪能受这种委屈呢?不行,我受不了这委屈。

    乌鲁奇奥拉任凭我捶他打他,在我发泄完后紧紧的把我抱住,我的发疯抓狂让他变得很不安,他害怕我这种样子。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过去,那人还能安然无恙的统领虚圈,我必将赌上性命让那人付出代价。”

    最终,我听见他对我表露心声。

    “我一刻都不想等待。一个月太久了,我最多只给你半个月时间。如果到那时你还没有行动,我只有自己动手。”

    虚夜宫副殿,蓝染的临时居所。

    天色大亮,浮竹和浦原被叫到蓝染处,两人大概猜到是为了什么事情。居住在第4十刃的行宫内,凌晨时分大哭大闹那么大的动静,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

    浮竹和浦原各自浮肿着眼圈,听候蓝染的问话。

    “我说,真有那么夸张的反应吗?”蓝染开着玩笑,给两人上茶。

    浮竹接过茶杯,很自然的饮了一口,甚至还提出要求下回不要再泡斯里兰卡红茶,给自己换成龙井茶试试。

    浦原则有些发虚,恍惚了一会儿,战战兢兢的接过杯子。这位哥哥,对待自己的态度时好时坏让人捉摸不透。

    “惣右介,你也太会捉弄人了。这样下去你不怕她与你离心吗?”浮竹道。

    “离心算什么。我倒是希望她能快速振作起来捅我一刀子呢,那样更好玩。”蓝染坐回沙发,坐了一会儿就换成躺的。

    跟家里人待在一起的感觉,可真是舒心惬意,无拘无束啊。

    “蓝染大人,您这是在……盘算什么呢?”浦原问道。

    “我能有啥盘算,该盘算的是你们才对。你也该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才能从我这个鬼地方脱身不是?”

    “没……没有的事。我在虚夜宫待的好好的。”浦原略显尴尬。

    “叔父,近来您在虚夜宫可还习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尽管和我细说,暂时委屈您先住在乌鲁奇奥拉他们那儿,正殿还在重建,等建成再邀叔父同住。”蓝染话锋一转,问起浮竹的日常起居。

    正殿正是被浦原亲手所毁,浦原听到此处,悻悻的低着头。

    “我没什么不习惯的,在哪里都一样。不过你要是再让青岚这么哭闹下去,我的睡眠质量可就直线下降了。往后你就别再针对她了。”浮竹回复道。

    “您挺维护青岚的嘛。您觊觎我的母上还不够,还要垂涎我的儿媳吗?”蓝染的声音很轻,像是随口一说的样子。但这用词……似乎很严重。

    沙发到茶几之间,气氛冷了下来。浦原早就察觉到氛围不对,得到蓝染的许可之后赶紧溜出去了。

    浮竹端坐在蓝染对面,蓝染还是保持着松散闲适的躺姿。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了?”浮竹不禁冷下脸来,粗黑的眉毛压在双眼上,浮竹不笑的时候还是让人感到压迫感和寒意。

    “我母亲将我们族中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你,那东西本还有一件,你不会不知道其下落吧?”蓝染翻转过身,趴在沙发上,一手支起下巴,眼中闪过孩童般狡黠的光,盯着浮竹的脸微微发笑。

    “你是说紫玉灵芝……你想要那个做什么?你已经有了崩玉,三界最强,你还要它做什么?”浮竹第一反应就是蓝染又在策划什么不好的事情,不免有些抵触。

    “我只是想找出来,送给青岚作为礼物而已。您这么紧张做什么。”蓝染解释道。

    浮竹舒了口气,“那本来就是属于你们族人的。只不过我也不甚清楚其下落。紫玉灵芝能使得普通人灵力大增,灵压高深之人提高至巅峰一般的境界。不过这都是传闻,并不能代表实际。”

    “是吗?那太可惜了。如果能被我找到,如传闻一般让人实力大增,应用到青岚身上,那该有多好。”

    “你对青岚很感兴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我不明白。”

    “您不要和我抢她就行。您也不要多和她透露些什么。我手下的人在瀞灵廷待了这许多日子,竟然连姓氏和家谱都改了,真是可笑。”蓝染自嘲。

    “你不要怪我,事出权宜,非我本意。我对她没有别的心思。”浮竹本不想同他解释,清者自清。

    “我自然不会怪你,只是难为乌鲁奇奥拉了。不过我很好奇,您当初狠得下心要杀我,自然也狠得下心杀青岚。但为何两次都以失败告终?”

    “你就别笑话我了,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真是不礼貌。实话跟你讲,青岚在瀞灵廷之时,我还不断的跟她灌输,要她弃暗投明帮我一起解救你之类的。我个人是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受伤的。”

    “救我?有意思。您是觉得我永困于黑暗,需要你们拯救?这就是你为何会失败的原因,固执的凭着自己的喜好而定夺的善与恶黑与白。您话讲的好听,但也掩盖不了您的用心险恶,这么希望看到青岚与我火拼吗?”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无话可说。青岚已经被你带回来了,如何处置她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累了,不想再做过多的干预。”浮竹起身要走。

    “叔父,请等一下。我再问最后一件事情。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叔父可会站在我这一边,保下您一手带大的孩子?”蓝染起身,拦住浮竹。

    浮竹沉默片刻,抬手轻推开蓝染,只一句,“放我走。”

    我要是您,就不会这么执拗的想着要解救我或者是要根除我之类的事情。强行介入他人因果,会遭报应的。蓝染淡淡的目送浮竹离去的背影,回过神来突然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中午,副殿的厨餐厅。

    蓝染传唤我到此处给他做饭,我睡眠不足,身体和脑子都没有清醒过来,迷迷糊糊跟着雏森进了厨房。

    “蓝染大人喜欢的食物是豆腐,讨厌的食物是鸡蛋,中餐日料都可。青岚小姐您看着做吧。”雏森在我身边提醒道。

    我还有几天才出月子,这个混蛋,他是怎么敢,怎么能,这样苛待于我。好歹我也是他名义上的半个孩子,他也不怕传出去虐待儿媳的恶名。

    我扫了一眼案板上的食材,南北豆腐内酯豆腐豆腐干,品类齐全,这是要我做豆腐宴吗?再一瞥角落,静静的躺着几枚鸡蛋,还有韭菜芹茼蒿之类的蔬菜。日本家庭料理以水煮凉拌的低油脂餐食为主流,豆腐大概率也会是这样煮一煮加点酱油拌一拌完事。

    比起豆腐,我更爱吃鸡蛋,我一天炫四五个都不在话下,什么蛋黄胆固醇高完全不信邪。老娘不是不会做饭,只是没啥动手的兴趣,现实生活中一天做一顿都嫌烦,巴不得一顿做完一个礼拜的饭,热热就能吃。

    我灵机一动,让你刁难我,让你吃饭,吃鸡蛋去吧!Duang~Duang~角落里面所有鸡蛋都冷水下了锅,目测有七八个,够他吃一顿的了。水煮蛋,营养价值全面。

    既然是日料嘛,煮完还得给他凉拌一下。切点香菜末,小米辣要多,撒点白芝麻,白砂糖,淋上一点香油酱油,再用刨子刨一点灵魂鲣鱼碎,拌匀在剥了壳捣碎的鸡蛋里面。

    摆盘要精致,给他整三四个不一样的盘子碟子小碗大碗,把这些拌好的鸡蛋装进去,最后用我不成熟的手工,用那些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蔬菜给他编了一朵绿花做点缀。

    在我完成了我的艺术品之后,盛上一碗饭,添上一碗寡淡的汤,恭恭敬敬的双手持托盘给他献上美食。

    他在看到我给他做的饭之后,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竟然还挺高兴的?还很欣慰的样子?

    “你怎么只做了鸡蛋?”他举起筷子,夹了一个红红的小辣椒圈。

    “因为你不喜欢。”我很干脆。

    “看到你能把鸡蛋都做出花来,我就放心了。”他尝试吃鸡蛋,微笑着不失优雅。

    他吃了一点点我做的菜式,最后用那寡淡的汤水泡着饭,果然还是放弃了。

    “雏森,撤下去喂狗。”

    我虽然没做他喜欢吃的东西,但我好歹也是用了心的制作,他就这样喂了狗?

    “哦算了,直接倒掉吧,狗都不吃。”

    雏森疑惑的思索一会儿蓝染的指令,再看看我脸上是何表情,我没有当场发作,这种小事情,我已经不会生气了。

    “你要我教你做饭吗?还是说你只是不想给我做饭?”蓝染从桌边起身,向我所在的位置走来。

    餐厅只剩下他和我,他距离我一两步之遥,脑中快速浮现出他如何纠缠又如何羞辱我的种种画面,忙不迭往后退去。

    “没,没有的事。众所周知我不爱做饭,我平时跟乌鲁奇奥拉的饭食都是去食堂要么点外卖。”我退了几步之后,好在他没有继续压进。

    “这可不行哦,我喜欢贤惠温柔体贴入微的人。做饭洗衣任劳任怨是必备的基础操作。”

    哟,他还挑上了。啊呸真晦气。

    “您有所不知,在我们现世,说别人贤惠是骂人的意思。”

    “此话怎讲?”

    “您可真贤惠,又温柔,还体贴。怎么样,听出来不对劲了吧?这些都是在夸人老实呢,夸人家老实人意思就是骂人家大冤种。”

    “你这歪理可真了得。我只是看你高不成低不就,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实在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所以就只能多锻炼你的耐性,让你的性格脾气温顺驯良,这样才能更加讨喜一些,不至于让我看了心烦。”

    “您要是心烦,别总叫我在您跟前晃悠不就得了。”我不去看他,不得劲的环顾一圈,身上有些发软。

    “站这么久,你累了吧?还没有吃饭吧?坐下,我给你做饭。不用等太久。”他立刻就画风突变,系上围裙,走到橱柜那边一阵捣鼓。

    既然他这么说,我先不客气了。坐在餐桌前,桌上是我的拿手料理凉拌鸡蛋,雏森并没有倒掉。

    我双手支着头等待,这模样就像下馆子吃饭坐等上菜。蓝染对我时好时坏,坏的时候让我悲愤交加怨恨不已,好的时候又让我恍恍惚惚消磨意志。不过从昨晚的事情之后,我对他的态度再难有转圜的余地。我不愿去猜测去赌他对我的真实想法,我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完全交付到他的手上,凭着他的一时喜怒而乱做决定。

    我喜欢稳健的,一步接一步的,尽在脚下皆在掌中的踏实感。想必他也是如此。游戏还没有结束,谁玩谁还真不一定。

    果然没让我等很久,他做事干活还是挺利索。短时间内给我整了三菜一汤。香煎豆腐,豆干肉丝,咸蛋黄豆腐煲,海带虾仁豆腐汤。

    “您还会做中餐,好厉害。”我由衷夸赞。

    “豆腐只有做成中式菜品才好吃。我特意学的这些,应该不会失手。”

    “您这是拿我当小白鼠试菜咯?”

    “快试试吧。”

    我在尝试了所有菜品之后,都给出了肯定的尝后感。

    “我比起乌鲁奇奥拉,如何?”吃饭期间,他突然问我。

    “您是大领导,怎能跟手下小职员做比较。硬要比较,您各方面都胜出太多,这不公平。”我已经干完一碗饭,寻思要不要再干一碗。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选他吗?”

    “什么?”我放下碗,抬头,疑惑的看着他。

    他也在看我,很认真的注视我的双眸。

    我的眉心被他盯的有些发热,心慌的避开眼神。

    他见我不回话,又问了我一遍。

    我在确定我没有听错之后,脑袋飞速运转,随即反问道:“不选他我选你不成?你以为我有的选?当初我没有力量决定不了任何事情,只是被你当做一件玩意儿肆意嘲弄,你亲手把我推到乌鲁奇奥拉手中,你现在还好意思反过来问我选谁?”

    “你如今有了能与十刃诸君不相上下的能力,今时今日,你还会再选他吗?”

    “我今时今日也没得选。他待我不错,我并不想舍弃他。况且我的心思也不想花费在这些事情上面。生活的重心是苟且活下去而非意·淫男色。”

    “你是这样想的吗?”他隐隐透出些失落。

    “快吃你的饭!别再问我这些有的没的,不符合您的身份。”要是再被他问这些奇怪的问题,搞不好他就要临时起意大肆整活儿。我见识过他说话像坐过山车,时高时低让人惊呼好家伙,我这点嘴皮子功夫在他面前不够他消遣的。

    用完饭感觉头晕乎乎的,这是大脑供血不足再加上缺铁性贫血所导致的,困扰我多年的老毛病了。我一般都是吃完饭就往沙发上一躺完事,不管中午还是傍晚,能躺半个小时我的心情就会很好。

    餐厅距离客厅还有些距离,我不想挪动尊步搅扰困意,就近趴在餐桌上小眯一会儿。

    他见我一动不动像尊菩萨,不由抱怨几句,大概是说我好吃懒做不收拾也不洗碗,换做平时我肯定假意帮忙收拾一下,今天本就是被他强行叫过来的我心里不爽,再说有这么苛刻的领导趁人家坐月子可劲儿使唤吗?

    “你不是挺会使唤人的吗?这些小事叫破面侍者就可以了吧。怎么自己动起手来了?”我小声嘀咕着。

    “你不懂生活。生活就是要享受每一个小细节的步骤,有时候亲力亲为也是一种难得的放松。”他一边擦盘子一边摆放整齐。

    “那是因为你很长时间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觉得好玩罢了。天天都要花时间做饭收拾的话你可就得砸锅摔碗了。”我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反驳他的观点。

    他没有与我争辩,继续干完他手上的活儿。

    我的意识正在半睡半醒之间,突然感觉有双手从我后背探过来,环住我的腰身。

    我转头去看,迷迷糊糊看到蓝染的一张脸,他“嘘”的一声不想让我说话。

    “你在干什么?不要碰到我。”我无视他的意愿还是要开口阻拦,被他的零距离接触惊吓的瞬间清醒过来。

    “别说话。再说一个字我就亲你。”

    他的声音在我耳后传开,一股热气近距离的化在我的后脖颈,我感到脖子以及肩膀都在隐隐发麻。

    他的下巴悄悄落在我的肩头,那张致命的嘴唇似乎就要靠近我的脖子我的脸颊。

    我不敢妄动,更不敢说话。我怕他来真的。我是癞蛤蟆没错,但我总觉得我这只癞蛤蟆吃的不是天鹅肉而是吃亏。

    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香香甜甜,但这只是感官上的香甜,我心里莫名的愠怒和苦涩。

    他见我不说话也不动,更加胆大妄为,直接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就像乌鲁奇奥拉初次抱我那样,用公主抱的姿势抱我出了餐厅的门,抱我离开副殿。

    他的怀抱温暖,胸膛结实,孔武有力,步履稳健,男性荷尔蒙爆炸。我所能描述的美好憧憬都集于他一身。我无比痛恨之人,我的身体却不反感与他接触,真是荒诞的可笑,可耻。

    “快放我下来。”

    “不要动,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能走。”

    “你这么会说话,是想要我亲你吗?”

    这个人好狠啊,我只有闭嘴。

    在雏森以及诸位破面侍者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他一步步的将我抱回了第4十刃的行宫。

    路程不算远,但也绝对不近,我在他怀里逐渐变得难受,绷紧的身体不敢有一刻放松,感觉比自己走路要累的多。

    直到进了我和乌鲁奇奥拉的卧房,他也没有放下我的意思。

    像是在炫耀什么似的,挑衅的充满敌意的当着乌鲁奇奥拉的面,将我死死扣在怀里不肯松手。

    出乎意料的是乌鲁奇奥拉毫无波澜,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对上蓝染的目光,乌鲁奇奥拉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乌鲁奇奥拉甚至还恭敬的给他鞠躬行礼,一切如旧。

    蓝染最终恢复正常,把我放下,没有言语,起身离开。

    “蓝染大人。”乌鲁奇奥拉在他身后还是开了口。

    “你有事?”蓝染微侧脸,回头冷眼看他。

    “谢谢您送青岚回来。虚夜宫的地砖很平滑,请您注意脚下,一切小心。”

    “我会的。”蓝染似乎是冷哼了一声,我也没有听清楚。

    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范围,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是从乌鲁奇奥拉身上散发出来的森森寒意。他目光幽怨的盯着空无一物的前方,黑色的嘴唇紧闭。

    我拉住他握成拳头冰冷坚硬的手,感受他极致的隐忍,不必再有言语的交流,此刻他和我达成共识统一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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