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你，你……你给我退后！”我像是见了鬼似的大惊失色，连声叫道：“松本雏森护法！快将此人拉下去！给我拉下去！”
在屋外守卫的松本乱菊听到我的呼唤，瞬步到屋内，看见我一脸惊恐的在地上缩成一团，而我面前的那人形象又是那般的高大伟岸，反差太大，乱菊不禁“啧”了一声。
“我说青岚大人，您宠幸蓝染的时候我们可都瞧见了，怎么昏睡了这几日反倒和蓝染生疏了。”乱菊直言道。
“乱菊桑，你可少说几句吧，青岚大人才刚醒，记忆也许还没恢复……”雏森有些难为情的提醒道。
“什，什么？我，宠幸……蓝……？”
我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啊！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乱菊小姐，你们都……看见什么了？”我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您不记得了吗？”乱菊疑惑的看着我。
“青岚！你这家伙！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吗？你是觉得当了我们的王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竟然把我们都叫到你的屋外，就是为了看你和蓝染干那种事情！你把我们当猴子耍吗？”
突然一个凌冽的声音刺破屋内的尴尬，一头蓝色的碎发闪现在我和蓝染之间。
话音未落，葛力姆乔紧握的大拳头就狠狠地砸向蓝染。
蓝染闷哼一声，没有灵压护体的他被葛力姆乔砸的直不起身，踉跄跪倒在地。
“葛力姆乔你！你捶他做什么？”我一惊，我才刚醒来，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又被葛力姆乔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教训，我难免有点生气。
“哟，你心疼了？难怪你在典礼上说那些叫我们不能刁难蓝染的话，原来就是为了纳他为妾啊。反正你现在是王了随你怎么折腾，但老子的眼睛受到了侮辱，以后老子看见蓝染一次就打他一次！”
葛力姆乔气焰异常嚣张，死死的盯住蓝染此时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气的咬牙切齿。
“青岚大人不必为我费心，这都是小人我应得的报应。葛力姆乔想揍我出气我忍下就是。”蓝染捂着受伤的腹部，艰难的吐出这些听似乖顺懂事的话来，与他刚才直挺挺站我面前的形象大不相同。
他的痛不像是装出来的，毕竟他是真的在挨揍，普通魂魄受十刃一拳早就灰飞烟灭了，想必他此时非常难受。但为何没有灵压之人会将那时的我牢牢的控制住？仅仅是因为我喝醉了吗？还是他在刻意隐藏什么？
看到他跪倒的身体，隐忍的表情，痛苦的皱紧眉心，我心里没有了刚开始的惊恐和恨意。既然此事人尽皆知，我现在如何诡辩都没有用了，还会落得个敢做不敢当的恶名。
罢了，罢了，算我倒霉，被人占尽便宜还要欣喜接受。
“蓝染，你闭嘴！找死！”葛力姆乔最是听不得蓝染这种阴阳怪气的调调，扬起拳头按住蓝染就要再揍。
“够了！葛力姆乔，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王放在眼里？退下！”我倏地站起身来，厉声制止。
“他只不过是个没有灵压的废人而已，偏宠到如此程度了吗？才刚当上王，就色迷心窍了。”葛力姆乔收回拳头，恨恨作罢。
他是这样认为的吗？也是，全虚圈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吧。
我与葛力姆乔有过很多次过命的交情，我犯不着拿他立威，只要他还在我的可控范围内，我不会真的惩处他。
葛力姆乔愤愤然离去，蓝染终于支撑不住，脸色灰白，吐出一口老血。
“雏森，治好他。我还有话要问他。”
雏森收到命令，用鬼道覆在蓝染腹间。时间缓慢流逝，我们彼此都缄默无言。
许久，蓝染露出微笑，向雏森鞠躬致谢。
蓝染并无大碍，雏森和乱菊识趣的退了出去。
我重新端坐在软垫上，俨然一副神圣不可亵渎的模样。
我俩单独相处之时，他果然没有了人前对我表现出的恭顺和委婉，只见他又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拿鼻孔瞪我。
我从惊恐到生气，再到现在什么情绪都涌不上来了。他就是这种人，善变和善于伪装，不必与他置气。如今我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该气急败坏的人应该是他。
“蓝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把我给怎么样了？”我没有看他，自顾自的开口。
“就像他们见到的那样了。”感受不到他的视线，他应该也没瞧我。
“我是说，你到底有没有……”果然，还是没法问出那句话来。
“没有。我早就说过的，我对你提不起兴趣，动你我宁愿动手解决。”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哦。原来如此。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报复你。”
“呵呵。虽然让我感到有点震惊，但不至于让我觉得恶心。你若是觉得这样就能报复我，那你随意。”我在心里默默嘲笑。
“嗯？”他突然伸手，极快的把我抱起来，我没有设防，或是我低估了他的身体速度，他很轻易就将我跨坐在他腿上。
“你不会是想我真对你下手吧？乖乖求我，我就给你。”他细细摩挲着我紧闭的的嘴唇，眼眸暗欲涌动。
“缚道之四，这绳！”
一条光状绳索在空中落下，精准控制住蓝染不安分的双手。
我迅速从他腿上下来，拾起遗落在床铺的斩魄刀，屋内寒光乍现，我的刀锋向他刺去。
“青岚，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我从没见过浮竹还有这种速度，我的刀尖还离着蓝染一米多的距离呢，浮竹就已经把我的执刀之手给控制住了。浮竹身后，还有一个东仙。
“青岚大人手下留情！初登王位就杀害前任统治者，未免过于残暴，不是正道。”东仙迅速单膝跪地给我行礼，但他嘴上的言之凿凿，好像我马上就要杀人灭口似的。
即便蓝染在我雷区反复蹦迪，我也没有真存了要杀他的心思，我只是想让他害怕，别对我如此没有规矩。
“我说你们……我在跟蓝染玩游戏呢，别这么毛毛躁躁随便闯进来。”我斜睨了蓝染一眼，“是吧，蓝染？”
“是的，我们只是在玩类似束缚的游戏而已。青岚大人刚要用刀替我割开绳子，你们就……”蓝染一笑，不紧不慢一本正经的补充道。
闻言，浮竹眼前一黑，东仙则尴尬的背过身去。
“青岚你……注意形象，不要过度索取。”浮竹恨铁不成钢似的叹了口气，含糊其辞道：“蓝染你……硬气点，可以拒绝的！纵·欲伤身！”
最后几个字我算是听明白了，他们这是认为我天天在屋内跟蓝染干这个？伺候的不好就要抹了他脖子？
我是这样的人吗？可恶！
再看蓝染人前一副受尽凌·虐不敢声张的模样，我心里奔腾而过草泥霸。
“惣右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叔父为你兜底。叔父以后不在虚圈的时候，切记珍重己身。”浮竹拉着蓝染到一边，极为宽厚温和的知心话儿述不完。
蓝染乖觉的一一应下，仿佛他一直是个贴心好孩子似的。
待他们出去以后，我看见蓝染还在屋内，不禁皱眉，“你怎么还不出去？”
“葛力姆乔不是说了我是您新纳的妾吗？为人妾室就应该随时侍奉在侧。”蓝染还是在笑，真不知道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你不觉得他在侮辱你么？看不出来你还挺高兴，挺得意？”
“当然。能做新王的妾，也是我有本事，好歹没有落得个像拜勒岗那样牢底坐穿的下场。”
“你说的对。就像我当初能勾·引到十刃里面的任何一个，都是我有本事一样。咱俩一个德行。”我一手靠在身后的木板上，一手随意搭在腿上，冷哼道：
“我是没杀你也没关你禁·闭，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胡作非为。我准你近身伺候，但不准你乱动手脚。我还肯留你，不是因为我对你还存有滤镜幻想，是因为我想把以前你对我做下种种都加倍奉还给你，你懂了吗？”
“有意思，我是怎么对你的，你都要还给我是吗？你确定你还得起？”蓝染嘴边笑意更甚，不加遮掩的露出几分轻蔑。
“我还不起？你以为我当真是个心慈手软的大冤种？”我起身，怒视蓝染，因为他比我高很多，我连怒视都得抬着脸看他，这让我更觉不爽。
“给我跪下！”我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是，青岚大人。”
此刻他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顺从我的命令照做。
我当然不会就此放过，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慢慢折辱蓝染。
“让我想想，当初我敬爱的蓝染大人，是怎么对待我来着？对了，好像是这样的……”我面上一笑，声音温和了不少。脚下却有了新动作。
“你！……你真要这样对我吗？”蓝染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我的脚底正踏在他的手背上，慢慢用力来回旋转。
我还没踩够，他很痛苦似的先呻·吟了起来。
“真没用！这才哪到哪。”我不满的一脚踹开他，刚好踹在他的胸膛附近，只听他又十分造作的“啊”了一声。
“废物！你再敢叫，我把你送会所去，让你叫个够！”
蓝染呆在原地一阵错愕，只是觉得我的言行举止非常熟悉，这些，不都是以前他干过和说过的吗？
不对，蓝染想要否定，自己哪能干这种事情，太卑劣了！简直不是人。
“你还在发什么呆？还不赶紧爬过来伺候我！”我斜靠在床，抄起桌边的杯子向他砸去。这个动作他以前也许没对我做过，但我学习能力很强，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偏头一躲，杯脚还是撞击到他的额头，擦着额边而过，留下一道血痕。随即杯子在他身后碎成许多渣滓。
我是用了很大力气故意要打中他的，但也不会把他给砸死。他该不会以为是他自己躲闪及时，才避免了更重的伤害吧。
蓝染经过多番领教我的雷霆手段，逐渐放下了曾经的傲气和风骨，垂头丧气的乖乖爬过来，伏身在我脚边伺候。
“你还挺清楚伺候人的规矩。平时没少让我伺候你吧？看把你给能的。给我跪好了，不可妄动。”
我头也没抬，半闭着眼睛下达命令。
听到他极委屈似的嘤咛几声，我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要堵塞了。
“你会不会正常点说话！”我扬手，他赶紧把脸躲到一边。
“小人知错，青岚大人莫要与小人计较，请您高抬贵手。”蓝染一边求饶一边用手挡脸，夹子音少了几分，但多了一些气泡音在里面。
“你他霸的，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掐起他的脖颈，左右两个大嘴巴子用力扇下去。
“青岚大人，疼……别……别打脸。”他喉间努力挤出几个字来，沙哑低沉。
我并非暴虐无道之人，只是他今天的表现，很难不让我怀疑他在阴阳怪气。他这是看清了局势，彻底明白再无机会翻盘，所以就要用他的阴阳来表达对我深深的不满。
“呵。给我捏脚捶腿，伺候满意了我就不再为难你。”我将脚一横，伸进他怀中。
他默默地捏起我的脚，缓缓的给我按摩。
“你是没吃饭吗？”感受不到力度，我不禁皱眉。这不是我故意发难，而是他确实不走心。想我以前给他按脚捶腿，捏肩捶背的，可都是实诚卖力气，不敢有懈怠。
“抱歉，我是怕捏重了您疼……”他还挺会找借口，嘴犟了一会儿才舍得多出一点力气。
“不过在下肚子确实饿了……能不能先让属下吃点东西再来伺候您？”蓝染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
“哦，好吧。那你多食用一些进补药膳，别让人看出来你一副肾·虚样。我最不喜欢肾·虚仔了。”
“青岚你！太过分了！竟然这样贬损我！”他气急败坏一下子跳起来老高，手指着我，指尖还在微微颤动。
“这么生气？看来是戳到你痛处了？难怪你三番五次欺辱我却都不敢真的办事，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略带些同情的眼神望着他，轻笑道：“隐疾嘛，可以理解。后天治疗和心理疏导缺一不可。我大可为蓝染先生遍寻名医，争取早日康复。”
他握紧了双拳，咬牙忍耐，理智和情绪正在激烈斗争，他手上脖子上青筋凸起。
我冷哼一声，静待他要作何举动。
他果然如我所料，很没用的继续跪下，大气不敢出的接着伺候我的脚。
我稍微享受了会儿，不多久门外传来通报声：
“萧隆·库方和伊尔弗特，进来了。”
两人一进来，就看见昔日王者一副谨小慎微的受气包模样，只得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说吧，什么事？”
“青岚大人，运送矿产原料的队伍……遭遇尸魂界的人截杀，死者两名，重伤者十数名。”伊尔弗特向我禀告。
“是死神做的还是流民？”我心下一沉，我的王座还没坐热，就出了这档子事儿，这不明摆着打我这个新王的脸吗？
“衣着外貌不像是死神……前线传回来的消息，隐约听见他们口中的‘时滩’大人。”萧隆答道。
也对，尸魂界的普通流民哪有这个胆识和力量打得过破面，尸魂界虽没有大范围与我虚圈缔结两界友好平等契约，但护廷十三队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按捺不住，毕竟再次爆发全面战争的话谁也吃不消。不是流民也不是死神的话，那么，大概率会是某个大贵族的爪牙们，看我等不爽，寻衅滋事。
“蓝染先生，您怎么看？”我收回脚，目光如炬，看向地上的蓝染。
“这是我能置喙的吗？”蓝染眼神有些退缩，双手不知如何安放。
“你是虚圈前任统治者，我留你一命，也是希望你能对我的现任统治起到一些辅助作用。”
“这……”蓝染佯装不安的瞥过在场之人，才缓缓开口道：“我以前统领虚圈的时候，从未派遣虚前往尸魂界，做这种事情。非要派遣的话，也只是为了杀戮和吞并。我并没有如您一般，想要开辟史无前例的友好互通。”
此话一出，萧隆和伊尔弗特浑身一震，如雷贯耳。
这家伙，这是在对我的基本方针提出不满，当着我的部下的面，给我泼凉水。但看部下们，他们可能也存了动摇的心思。
“我知道了，蓝染先生。”我支着脑壳思索一会儿，起身对两名小弟道：“去把你们的旧主，葛力姆乔叫过来，我有事相商。”
“葛力姆乔大人他……他离开虚夜宫了。”伊尔弗特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擅离职守，成何体统！你去给他追回来，离开虚夜宫就等于被虚圈除籍，以后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所！”我心里怒气值在不断积攒，一个个的，都在忤逆我，全是不省油的灯！
“虚夜宫以外，宽广无垠，葛力姆乔大人行踪瞬息万变，我……我一个人也找不到葛力姆乔大人啊。”伊尔弗特为难道。
“一群废物！”我终于没忍住发了脾气，他们几个感受到我的怒意赶紧给我跪下行礼致歉。
“找不到葛力姆乔，还有史塔克，赫丽贝尔，再不行我把乌鲁奇奥拉叫回来！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气死我不成！”我激动的一手拍在桌子上，哪知桌面上竟然有杯子的破碎残渣，碎渣瞬间割伤我的手心。
这杯子碎渣还能弹回来在桌面上专等着割我的手吗？我看向蓝染额间的血痕，已经干涸。这可真是我自作自受。
可恶！仿佛每件事情都是在针对我，也不能继续再对他们撒气，不然显得我非常无能。我只好憋着一肚子窝囊气，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
“乌鲁奇奥拉？您可真会说笑。他要是回来看见您和蓝染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模样，不知作何感想。”
门透出一条缝隙，葛力姆乔斜靠在门框上，两手插袋，看得见他半张脸上的戏谑。
“葛力姆乔大人，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们还以为您要离开很久呢。”伊尔弗特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
“说吧，找老子有什么事。”葛力姆乔毫不在意我的一脸怒容，径直走进来。
我握紧流血的手掌，这个时候不要意气用事，冷静开口道：“葛力姆乔，你去尸魂界一趟，调查出杀害我们运送队伍的凶手以及背后势力。”
“哦？需要向您回禀吗？”葛力姆乔眼睛都没抬起来看我一眼。
“不用。查到凶手就地格杀，血债血偿。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不可滥杀，不然我会很难办的。你明白的，葛力姆乔。”
我手心的血滴落在灰白的地板，氛围突然安静，溅起的血花发出“滴答”的回响。
“你的手，怎么回事？”葛力姆乔注意到我的异样。
“无事。”我无心解释，内心复杂，看着众人，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看来蓝染说的对，他叛变自立以来，过的都是终日乾乾夕惕若厉的日子，我这种日子怕是才刚刚开始。
葛力姆乔见我神色有异，这回没有反驳我，领了命令就带着旧部们出去了。
“您不怕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传到您丈夫耳中吗？”待他们走后，蓝染立在我身侧，轻声问道。
“你怕乌鲁奇奥拉知道了会立刻返回虚圈杀你泄愤么？”我冷眼瞟向蓝染，看他也不是会害怕的人。
“您知道的，我失了力量，我往后只能依附于您。您可要保护好我。”蓝染笑道。
“我说你真是没脸没皮，害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还要处处与我作对。要不是浮竹队长多次求情，你以为我会留你到现在？”
“说的好像没有浮竹求情，您就会杀了我似的。”
“你别在我雷区反复横跳，说不准我哪天没忍住就真给你弄死了。”
“我这么会伺候您，您舍不得。整个虚圈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带给您极致的快乐呢？只要你想要，随时求我，我会像以前那样，把你摁在地上……狠狠地摩擦。让您上天。”
“你除了干这种事情，就不会别的了吗？我叫你伺候我，没叫你折磨我，我没有这种特殊的癖好。你再这样我反手送你去尸魂界，牢底坐穿。”
蓝染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作，像是势在必得一样，只是对着我笑，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总感觉很猥琐，很变态，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在屋外守卫的松本乱菊听到我的呼唤，瞬步到屋内，看见我一脸惊恐的在地上缩成一团，而我面前的那人形象又是那般的高大伟岸，反差太大，乱菊不禁“啧”了一声。
“我说青岚大人，您宠幸蓝染的时候我们可都瞧见了，怎么昏睡了这几日反倒和蓝染生疏了。”乱菊直言道。
“乱菊桑，你可少说几句吧，青岚大人才刚醒，记忆也许还没恢复……”雏森有些难为情的提醒道。
“什，什么？我，宠幸……蓝……？”
我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啊！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乱菊小姐，你们都……看见什么了？”我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您不记得了吗？”乱菊疑惑的看着我。
“青岚！你这家伙！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吗？你是觉得当了我们的王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竟然把我们都叫到你的屋外，就是为了看你和蓝染干那种事情！你把我们当猴子耍吗？”
突然一个凌冽的声音刺破屋内的尴尬，一头蓝色的碎发闪现在我和蓝染之间。
话音未落，葛力姆乔紧握的大拳头就狠狠地砸向蓝染。
蓝染闷哼一声，没有灵压护体的他被葛力姆乔砸的直不起身，踉跄跪倒在地。
“葛力姆乔你！你捶他做什么？”我一惊，我才刚醒来，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又被葛力姆乔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教训，我难免有点生气。
“哟，你心疼了？难怪你在典礼上说那些叫我们不能刁难蓝染的话，原来就是为了纳他为妾啊。反正你现在是王了随你怎么折腾，但老子的眼睛受到了侮辱，以后老子看见蓝染一次就打他一次！”
葛力姆乔气焰异常嚣张，死死的盯住蓝染此时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气的咬牙切齿。
“青岚大人不必为我费心，这都是小人我应得的报应。葛力姆乔想揍我出气我忍下就是。”蓝染捂着受伤的腹部，艰难的吐出这些听似乖顺懂事的话来，与他刚才直挺挺站我面前的形象大不相同。
他的痛不像是装出来的，毕竟他是真的在挨揍，普通魂魄受十刃一拳早就灰飞烟灭了，想必他此时非常难受。但为何没有灵压之人会将那时的我牢牢的控制住？仅仅是因为我喝醉了吗？还是他在刻意隐藏什么？
看到他跪倒的身体，隐忍的表情，痛苦的皱紧眉心，我心里没有了刚开始的惊恐和恨意。既然此事人尽皆知，我现在如何诡辩都没有用了，还会落得个敢做不敢当的恶名。
罢了，罢了，算我倒霉，被人占尽便宜还要欣喜接受。
“蓝染，你闭嘴！找死！”葛力姆乔最是听不得蓝染这种阴阳怪气的调调，扬起拳头按住蓝染就要再揍。
“够了！葛力姆乔，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王放在眼里？退下！”我倏地站起身来，厉声制止。
“他只不过是个没有灵压的废人而已，偏宠到如此程度了吗？才刚当上王，就色迷心窍了。”葛力姆乔收回拳头，恨恨作罢。
他是这样认为的吗？也是，全虚圈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吧。
我与葛力姆乔有过很多次过命的交情，我犯不着拿他立威，只要他还在我的可控范围内，我不会真的惩处他。
葛力姆乔愤愤然离去，蓝染终于支撑不住，脸色灰白，吐出一口老血。
“雏森，治好他。我还有话要问他。”
雏森收到命令，用鬼道覆在蓝染腹间。时间缓慢流逝，我们彼此都缄默无言。
许久，蓝染露出微笑，向雏森鞠躬致谢。
蓝染并无大碍，雏森和乱菊识趣的退了出去。
我重新端坐在软垫上，俨然一副神圣不可亵渎的模样。
我俩单独相处之时，他果然没有了人前对我表现出的恭顺和委婉，只见他又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拿鼻孔瞪我。
我从惊恐到生气，再到现在什么情绪都涌不上来了。他就是这种人，善变和善于伪装，不必与他置气。如今我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该气急败坏的人应该是他。
“蓝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把我给怎么样了？”我没有看他，自顾自的开口。
“就像他们见到的那样了。”感受不到他的视线，他应该也没瞧我。
“我是说，你到底有没有……”果然，还是没法问出那句话来。
“没有。我早就说过的，我对你提不起兴趣，动你我宁愿动手解决。”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哦。原来如此。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报复你。”
“呵呵。虽然让我感到有点震惊，但不至于让我觉得恶心。你若是觉得这样就能报复我，那你随意。”我在心里默默嘲笑。
“嗯？”他突然伸手，极快的把我抱起来，我没有设防，或是我低估了他的身体速度，他很轻易就将我跨坐在他腿上。
“你不会是想我真对你下手吧？乖乖求我，我就给你。”他细细摩挲着我紧闭的的嘴唇，眼眸暗欲涌动。
“缚道之四，这绳！”
一条光状绳索在空中落下，精准控制住蓝染不安分的双手。
我迅速从他腿上下来，拾起遗落在床铺的斩魄刀，屋内寒光乍现，我的刀锋向他刺去。
“青岚，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我从没见过浮竹还有这种速度，我的刀尖还离着蓝染一米多的距离呢，浮竹就已经把我的执刀之手给控制住了。浮竹身后，还有一个东仙。
“青岚大人手下留情！初登王位就杀害前任统治者，未免过于残暴，不是正道。”东仙迅速单膝跪地给我行礼，但他嘴上的言之凿凿，好像我马上就要杀人灭口似的。
即便蓝染在我雷区反复蹦迪，我也没有真存了要杀他的心思，我只是想让他害怕，别对我如此没有规矩。
“我说你们……我在跟蓝染玩游戏呢，别这么毛毛躁躁随便闯进来。”我斜睨了蓝染一眼，“是吧，蓝染？”
“是的，我们只是在玩类似束缚的游戏而已。青岚大人刚要用刀替我割开绳子，你们就……”蓝染一笑，不紧不慢一本正经的补充道。
闻言，浮竹眼前一黑，东仙则尴尬的背过身去。
“青岚你……注意形象，不要过度索取。”浮竹恨铁不成钢似的叹了口气，含糊其辞道：“蓝染你……硬气点，可以拒绝的！纵·欲伤身！”
最后几个字我算是听明白了，他们这是认为我天天在屋内跟蓝染干这个？伺候的不好就要抹了他脖子？
我是这样的人吗？可恶！
再看蓝染人前一副受尽凌·虐不敢声张的模样，我心里奔腾而过草泥霸。
“惣右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叔父为你兜底。叔父以后不在虚圈的时候，切记珍重己身。”浮竹拉着蓝染到一边，极为宽厚温和的知心话儿述不完。
蓝染乖觉的一一应下，仿佛他一直是个贴心好孩子似的。
待他们出去以后，我看见蓝染还在屋内，不禁皱眉，“你怎么还不出去？”
“葛力姆乔不是说了我是您新纳的妾吗？为人妾室就应该随时侍奉在侧。”蓝染还是在笑，真不知道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你不觉得他在侮辱你么？看不出来你还挺高兴，挺得意？”
“当然。能做新王的妾，也是我有本事，好歹没有落得个像拜勒岗那样牢底坐穿的下场。”
“你说的对。就像我当初能勾·引到十刃里面的任何一个，都是我有本事一样。咱俩一个德行。”我一手靠在身后的木板上，一手随意搭在腿上，冷哼道：
“我是没杀你也没关你禁·闭，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胡作非为。我准你近身伺候，但不准你乱动手脚。我还肯留你，不是因为我对你还存有滤镜幻想，是因为我想把以前你对我做下种种都加倍奉还给你，你懂了吗？”
“有意思，我是怎么对你的，你都要还给我是吗？你确定你还得起？”蓝染嘴边笑意更甚，不加遮掩的露出几分轻蔑。
“我还不起？你以为我当真是个心慈手软的大冤种？”我起身，怒视蓝染，因为他比我高很多，我连怒视都得抬着脸看他，这让我更觉不爽。
“给我跪下！”我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是，青岚大人。”
此刻他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顺从我的命令照做。
我当然不会就此放过，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慢慢折辱蓝染。
“让我想想，当初我敬爱的蓝染大人，是怎么对待我来着？对了，好像是这样的……”我面上一笑，声音温和了不少。脚下却有了新动作。
“你！……你真要这样对我吗？”蓝染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我的脚底正踏在他的手背上，慢慢用力来回旋转。
我还没踩够，他很痛苦似的先呻·吟了起来。
“真没用！这才哪到哪。”我不满的一脚踹开他，刚好踹在他的胸膛附近，只听他又十分造作的“啊”了一声。
“废物！你再敢叫，我把你送会所去，让你叫个够！”
蓝染呆在原地一阵错愕，只是觉得我的言行举止非常熟悉，这些，不都是以前他干过和说过的吗？
不对，蓝染想要否定，自己哪能干这种事情，太卑劣了！简直不是人。
“你还在发什么呆？还不赶紧爬过来伺候我！”我斜靠在床，抄起桌边的杯子向他砸去。这个动作他以前也许没对我做过，但我学习能力很强，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偏头一躲，杯脚还是撞击到他的额头，擦着额边而过，留下一道血痕。随即杯子在他身后碎成许多渣滓。
我是用了很大力气故意要打中他的，但也不会把他给砸死。他该不会以为是他自己躲闪及时，才避免了更重的伤害吧。
蓝染经过多番领教我的雷霆手段，逐渐放下了曾经的傲气和风骨，垂头丧气的乖乖爬过来，伏身在我脚边伺候。
“你还挺清楚伺候人的规矩。平时没少让我伺候你吧？看把你给能的。给我跪好了，不可妄动。”
我头也没抬，半闭着眼睛下达命令。
听到他极委屈似的嘤咛几声，我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要堵塞了。
“你会不会正常点说话！”我扬手，他赶紧把脸躲到一边。
“小人知错，青岚大人莫要与小人计较，请您高抬贵手。”蓝染一边求饶一边用手挡脸，夹子音少了几分，但多了一些气泡音在里面。
“你他霸的，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掐起他的脖颈，左右两个大嘴巴子用力扇下去。
“青岚大人，疼……别……别打脸。”他喉间努力挤出几个字来，沙哑低沉。
我并非暴虐无道之人，只是他今天的表现，很难不让我怀疑他在阴阳怪气。他这是看清了局势，彻底明白再无机会翻盘，所以就要用他的阴阳来表达对我深深的不满。
“呵。给我捏脚捶腿，伺候满意了我就不再为难你。”我将脚一横，伸进他怀中。
他默默地捏起我的脚，缓缓的给我按摩。
“你是没吃饭吗？”感受不到力度，我不禁皱眉。这不是我故意发难，而是他确实不走心。想我以前给他按脚捶腿，捏肩捶背的，可都是实诚卖力气，不敢有懈怠。
“抱歉，我是怕捏重了您疼……”他还挺会找借口，嘴犟了一会儿才舍得多出一点力气。
“不过在下肚子确实饿了……能不能先让属下吃点东西再来伺候您？”蓝染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
“哦，好吧。那你多食用一些进补药膳，别让人看出来你一副肾·虚样。我最不喜欢肾·虚仔了。”
“青岚你！太过分了！竟然这样贬损我！”他气急败坏一下子跳起来老高，手指着我，指尖还在微微颤动。
“这么生气？看来是戳到你痛处了？难怪你三番五次欺辱我却都不敢真的办事，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略带些同情的眼神望着他，轻笑道：“隐疾嘛，可以理解。后天治疗和心理疏导缺一不可。我大可为蓝染先生遍寻名医，争取早日康复。”
他握紧了双拳，咬牙忍耐，理智和情绪正在激烈斗争，他手上脖子上青筋凸起。
我冷哼一声，静待他要作何举动。
他果然如我所料，很没用的继续跪下，大气不敢出的接着伺候我的脚。
我稍微享受了会儿，不多久门外传来通报声：
“萧隆·库方和伊尔弗特，进来了。”
两人一进来，就看见昔日王者一副谨小慎微的受气包模样，只得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说吧，什么事？”
“青岚大人，运送矿产原料的队伍……遭遇尸魂界的人截杀，死者两名，重伤者十数名。”伊尔弗特向我禀告。
“是死神做的还是流民？”我心下一沉，我的王座还没坐热，就出了这档子事儿，这不明摆着打我这个新王的脸吗？
“衣着外貌不像是死神……前线传回来的消息，隐约听见他们口中的‘时滩’大人。”萧隆答道。
也对，尸魂界的普通流民哪有这个胆识和力量打得过破面，尸魂界虽没有大范围与我虚圈缔结两界友好平等契约，但护廷十三队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按捺不住，毕竟再次爆发全面战争的话谁也吃不消。不是流民也不是死神的话，那么，大概率会是某个大贵族的爪牙们，看我等不爽，寻衅滋事。
“蓝染先生，您怎么看？”我收回脚，目光如炬，看向地上的蓝染。
“这是我能置喙的吗？”蓝染眼神有些退缩，双手不知如何安放。
“你是虚圈前任统治者，我留你一命，也是希望你能对我的现任统治起到一些辅助作用。”
“这……”蓝染佯装不安的瞥过在场之人，才缓缓开口道：“我以前统领虚圈的时候，从未派遣虚前往尸魂界，做这种事情。非要派遣的话，也只是为了杀戮和吞并。我并没有如您一般，想要开辟史无前例的友好互通。”
此话一出，萧隆和伊尔弗特浑身一震，如雷贯耳。
这家伙，这是在对我的基本方针提出不满，当着我的部下的面，给我泼凉水。但看部下们，他们可能也存了动摇的心思。
“我知道了，蓝染先生。”我支着脑壳思索一会儿，起身对两名小弟道：“去把你们的旧主，葛力姆乔叫过来，我有事相商。”
“葛力姆乔大人他……他离开虚夜宫了。”伊尔弗特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擅离职守，成何体统！你去给他追回来，离开虚夜宫就等于被虚圈除籍，以后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所！”我心里怒气值在不断积攒，一个个的，都在忤逆我，全是不省油的灯！
“虚夜宫以外，宽广无垠，葛力姆乔大人行踪瞬息万变，我……我一个人也找不到葛力姆乔大人啊。”伊尔弗特为难道。
“一群废物！”我终于没忍住发了脾气，他们几个感受到我的怒意赶紧给我跪下行礼致歉。
“找不到葛力姆乔，还有史塔克，赫丽贝尔，再不行我把乌鲁奇奥拉叫回来！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气死我不成！”我激动的一手拍在桌子上，哪知桌面上竟然有杯子的破碎残渣，碎渣瞬间割伤我的手心。
这杯子碎渣还能弹回来在桌面上专等着割我的手吗？我看向蓝染额间的血痕，已经干涸。这可真是我自作自受。
可恶！仿佛每件事情都是在针对我，也不能继续再对他们撒气，不然显得我非常无能。我只好憋着一肚子窝囊气，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
“乌鲁奇奥拉？您可真会说笑。他要是回来看见您和蓝染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模样，不知作何感想。”
门透出一条缝隙，葛力姆乔斜靠在门框上，两手插袋，看得见他半张脸上的戏谑。
“葛力姆乔大人，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们还以为您要离开很久呢。”伊尔弗特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
“说吧，找老子有什么事。”葛力姆乔毫不在意我的一脸怒容，径直走进来。
我握紧流血的手掌，这个时候不要意气用事，冷静开口道：“葛力姆乔，你去尸魂界一趟，调查出杀害我们运送队伍的凶手以及背后势力。”
“哦？需要向您回禀吗？”葛力姆乔眼睛都没抬起来看我一眼。
“不用。查到凶手就地格杀，血债血偿。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不可滥杀，不然我会很难办的。你明白的，葛力姆乔。”
我手心的血滴落在灰白的地板，氛围突然安静，溅起的血花发出“滴答”的回响。
“你的手，怎么回事？”葛力姆乔注意到我的异样。
“无事。”我无心解释，内心复杂，看着众人，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看来蓝染说的对，他叛变自立以来，过的都是终日乾乾夕惕若厉的日子，我这种日子怕是才刚刚开始。
葛力姆乔见我神色有异，这回没有反驳我，领了命令就带着旧部们出去了。
“您不怕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传到您丈夫耳中吗？”待他们走后，蓝染立在我身侧，轻声问道。
“你怕乌鲁奇奥拉知道了会立刻返回虚圈杀你泄愤么？”我冷眼瞟向蓝染，看他也不是会害怕的人。
“您知道的，我失了力量，我往后只能依附于您。您可要保护好我。”蓝染笑道。
“我说你真是没脸没皮，害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还要处处与我作对。要不是浮竹队长多次求情，你以为我会留你到现在？”
“说的好像没有浮竹求情，您就会杀了我似的。”
“你别在我雷区反复横跳，说不准我哪天没忍住就真给你弄死了。”
“我这么会伺候您，您舍不得。整个虚圈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带给您极致的快乐呢？只要你想要，随时求我，我会像以前那样，把你摁在地上……狠狠地摩擦。让您上天。”
“你除了干这种事情，就不会别的了吗？我叫你伺候我，没叫你折磨我，我没有这种特殊的癖好。你再这样我反手送你去尸魂界，牢底坐穿。”
蓝染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作，像是势在必得一样，只是对着我笑，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总感觉很猥琐，很变态，看得我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