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你认真的吗？”
幸村精市拿出安排表，笑眯眯道，“当然，顺序就按这上面的来。”
正选们相互对视一眼，涌了上去。
白纸黑字写下的名字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副部长和仁王？他们两个不是公认的最没默契的两个人吗？”
“柳和赤也……突然觉得这个好像也能接受了。”
“后面那个是什么，只写了一个名字……单打吗？”
“……”
议论纷纷间，被点到名字的人神色各异。
真田弦一郎压了下帽檐，试图挣扎，“苑骊，她也同意？”
“嗯哼。”幸村精市回了他一个微笑，“她迫不及待呢。”
想和你用网球聊聊：）
真田弦一郎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幼驯染身后那一朵朵盛开的黑百合，他默默反思，“……”
所以他最近是有哪里惹到这两个人了吗？
老成的少年罕见的有些迷茫。
幸村精市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觉得想和他算账的自己有些傻——毕竟什么都还没发生。
“……”
可是还是好气_(:з」∠)_。
两场连败的教训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少年刚刚软下的心肠立刻就硬了起来。
“看好之后就准备开始吧，小骊马上就过来。”
反抗无效的少年们应了一声，彼此散开热身。
因为烹饪社社长已经去了高中的缘故，作为社里“有名”的前辈，南苑骊这几日自然是有些忙。不过好在社里的小伙伴们愿意伸出援手，为她减少了不少负担，所以她才能忙里偷闲的赶来网球部与朋友们进行一场“愉快”的聊天。
“其实我和小骊是第一次打双打呢。”
幸村精市站在球网前向对面两人伸出手，“还请多多指教呀。”
“没错，弦一郎可千万别手下留情。”
？
这句话是不是哪里错了。
正确答案难道不该是“千万要手下留情”吗？
众人不由地向少女看去，眼神中带上了些疑惑。
被直接挑衅的真田弦一郎也是一愣，“苑骊你……”
南苑骊微笑，“因为我会很认真的。”
所以你千万别轻敌呀。
她的语气很温柔，但众人听着却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而这本该是一句圆场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真田弦一郎总觉得这才是她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真田弦一郎，“……”
他最近真的没有在什么地方惹到这两个人吗？
左手夹着球拍的仁王雅治颇觉有趣，心头上那股因为被迫和搭档分开而产生的委屈都因此消去了不少。
这个时候，虽然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之间并没有产生太大分歧，但碍于生活习惯和性格作风的缘故，说来两人也是互相看不顺眼的。
见一人吃瘪，另一人自然是会高兴。
不过显然南苑骊和幸村精市也没有放过“另一人”的打算。
“如果输了的话，雅治和弦一郎就一人一杯苦瓜汁吧。”
幸村精市想了想，决定还是鼓励一下他们。
仁王雅治、真田弦一郎，“……”
你确定这是鼓励？
“放心，量管够。”南苑骊补充道，指了指场外那一桶颜色诡异的液体。
仁王雅治、真田弦一郎，“……”
两个气场明显不投机的少年闻言默默地看了对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赢的动力了呢~
赛前闲聊结束，作为裁判的柳莲二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作为单打常驻人员，幸村精市其实不是很习惯场上“队友”的存在。不过这也不是说他不会双打，只是他对双打的搭档略微显得那么挑剔了一点。实话说，对于今天第一场安排他其实也并没有太大把握，不过不管他和南苑骊的默契再怎么差，他想也至少也不会输给对面那两人——而这也是他安排真田弦一郎和仁王雅治作为第一场的原因。
不过他很快发现“没有默契”这四个字用在他和小骊的身上是完全不正确的。
多出一人的陌生感很快消失，南苑骊融入了他的气场中，并且将其更完善得圆满了些。
这片球场似乎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种全然的占有让少年欣悦地勾起了嘴角。
“阿市你先来主攻吧。”
幸村精市没意见，“那就辛苦小骊了。”
作为第一次配合的搭档，以一人为主避免互相抢球的确是上策。
系统空间中，007看着凭空出现的红桃Q眼皮一跳，【你不是不喜欢这张牌吗？】
【因为之前我打的是单打呀。】南苑骊站在后半场眉眼弯弯，【而且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你难道想让我用马克思来打网球吗？】
红桃Q，原型犹第，天赋规则——当你信奉神明的时候，神明会降下恩赐。
007感叹，【……原来幸村美人在你心里竟然是可以直接以“神明”来称谓的。】
莫名有种走在路上被踢了一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南苑骊看着前方少年的背影，回道，【而于我而言，神明这种生物，或许用意志来描述更为准确。】
语毕，红桃Q上荧光一闪。
作防守姿势的幸村精市发现自己的感官变得更敏锐了。
保持目视前方的状态，在水平方向上人的眼睛在正常情况下能看清正前方向两边扩展60度范围内的东西。
而现在，幸村精市发现自己所观察到的范围进一步扩展，并且每一个角度上存在的信息都很清晰地反应在了脑海中，同时，大脑对信息的处理速度也得到了提高。
——有一种不仅耳目一新，而且全方位超进化的感觉。
007咋舌，【红桃Q竟然还真能这么用？幸村美人的所有属性至少提高了25%！】
【所以我才说神明这种生物更像是意志的集合体。】
南苑骊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
在红桃Q的规则内，幸村精市被她认定为所信奉的神明。那么只要判定成立，不仅是作为信徒的她能得到身体素质提高的加强，作为“神明”的幸村精市也能收获增益——红桃Q会让他更趋于规则中的“神”，并且信仰的力量会使她更容易去配合他的动作。
【一种单方面的适合双打的方法。】
007总结道，【就像游戏里双人模式中一C一辅助的模式。】
【没错。】南苑骊道，【这种情况下，只要C位够强，那发挥出的效果绝对是1+1＞2的。】
【就像这样。】
砰——
随着她话音落地，一颗黄色的流光砸在了底线上。
柳莲二惊讶地睁开了眼睛，“15-0。”
“好快，部长他又进步了吗？”
“狐狸和副部长竟然都没反应过来……这就是部长真正的实力吗？”
球速提高了8.63%，柳莲二拿出笔记本记下，眼神炽热地看着球场中的幸村精市和南苑骊。
按以往的数据来看，刚刚那颗球已经破了精市的最高记录。
为什么，怎么做到的。
一个个问题激得他恨不得冲上去问个清楚。
而很明显，刚刚那颗出乎意料的球震惊的不止旁观者。没截住球的真田弦一郎收回动作，身上战意汹涌。
仁王雅治有些嫌弃地往旁边躲开了些，眼底兴味盎然。
试探性的进攻明显没有效果，想了想旁边的苦瓜汁，真田弦一郎放弃了普通的球技。
“侵略如火。”
007评价道，【他可比小学弟听劝多了。】
杀招之所以可以被称为杀招，那是因为它一出现就具备着改天换地的能力。而如果它连这种基本属性都丧失掉了的话，再强大的“杀招”也只能沦为哑炮，倒还不如直接使出。
南苑骊不置可否，她看着对场优哉游哉的仁王雅治眯了眯眼，【他好像没什么参与感。】
【因为幸村美人还没从单打里适应过来嘛。】
007不觉意外，【我觉得他马上就能意识到在打双打了。而且别说他，你还不也是在摸鱼……】
南苑骊不认可它的评价，【谁说的，我明明给阿市上了buff的，有参与的嗷。】
007，【……你开心就好。】
不过显然这种开心也只能持续一小段时间，渐入佳境后，幸村精市也有意识的放松了些警惕，他开始向另外一人手边打球，坚决贯彻不叫任何一人闲下来的职责。
“……不过显然成效不大。”
南苑骊在后半场幽幽地叹了口气，“明明两个人单打都很强，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配合呢。”
幸村精市也有些不开心。
虽然他和小骊的配合最主要也在于他一打二，但对于那些超出他能力范围的球小骊也总能适时地打回去，所以纵使她并没有具备“统治赛场”的能力，这种后方无忧的情况也能给他带来全然的安心感。
他可以尽全力奔跑在赛场上，毫无后顾之忧。
而身后的搭档会是最坚实的依靠。
这是一种很不错的配合方法，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甘愿做绿叶来衬托红花。
幸村精市看着因为抢球又不小心撞在一起的两人，眸色愈深，“这么难看，可是赢不了的。”
“3-0。”
真田弦一郎平复着呼吸没有说话，身后的仁王雅治不爽地吐出了句口癖，“副部长，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可就真的要输了。”
“……你有什么建议。”
“建议说不上。”银发少年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子，有些不客气道，“不过接下来还是请副部长稍微收敛一下吧，前半场还是交给我来比较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连番打击了三场的缘故，真田弦一郎这回竟然意外的没有反驳。少年只是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顺从地拿着球拍站到了后方。
“……”
仁王雅治被他盯得有些不适，不过一门心思在继续战斗的他也没空多想。
虽然这只狐狸在大多数时候的确没个正形，但熟悉他的人也知道仁王在某些方面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坚持——双打。
单打败北他可以从容接受，但双打……对于某只害怕寂寞的狐狸而言，这可是不容侵犯的底线。
他要赢！
无论对手和队友是谁。
“……真难得，他还有这么认真的一面。”南苑骊有些惊讶，这才反应过来幸村精市为何要把仁王放在第一场。其实按前三场那一面倒的局势，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要用方块J强制同调才能打破局面来着。
幸村精市笑道，“雅治是个很骄傲的人。”
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弦一郎继续那么难看的比赛的。
不过，既然对面已经做出了改变。那他们……
“小骊要试试主攻吗？我可以给你打辅助哦。”
南苑骊摇头，笑得很狡黠，“待会会有机会的。”
幸村精市挑眉，回了她一个“拭目以待”的眼神。
作出改变后，局面逐渐扭转。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幸村精市再怎么强，说来纯粹的一打二也是绝无可能的。虽然南苑骊也会接球，但这样毫无杀伤力的反击对于他们而言还不如自动发球机。
“3-2。”
比分逐渐追了上来。
幸村精市无奈地看了眼身后依旧笑得很平和的南苑骊，“还要玩吗？”
“……没有呀，我明明很认真的在观察弦一郎他们。”
南苑骊回道，“从分割半场到在交际线上接球也不会冲突，明明阿市你也看的很开心嘛。”
所以“玩”这个词她才不会认的说~
幸村精市承认她说的有理，“……所以他们不是不能打双打，看来我以前还是对大家太温柔了。”
有些事还是要强迫一下才会知道结果嘛~
“……弦一郎可不这么觉得。”
南苑骊幸灾乐祸地接话道，“他看起来非常难受。”
毕竟从主攻手沦为弱势的辅助，身份的转变带给了他无所适从的无力。
“所以小骊要出手了吗？”
“嗯哼，不然被这样两个毫无默契的拍档打败也太丢脸了。”
南苑骊一边笑着一边弹跳起步向飞来的流光冲去。
“嘛，故技重施可是不行的哦，两位。”
她单肩扛着网球拍的动作看得三场后就一直显得有些沉默的真田弦一郎嘴角一抽。
“别这样看我，弦一郎。你知道的，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意有所指的话让死板的少年更是不悦地皱起了眉。
幸村精市在后面偷笑。
作为幼驯染，他很清楚弦一郎对于比赛的认真。
在弦一郎看来，赛场是神圣的地方，所以所有人都应该拿出最真诚的态度，而不是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在场上——比如仁王，还有现在的南苑骊。
可是有些时候，态度并非是可以通过动作来看出的。
弦一郎已经有了矫枉过正的倾向。
南苑骊也觉得自己这位幼驯染似乎走上了一条歪路，不过语言可能并不会有太大用，所以还是，“……认真的打一场吧，两位。”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幸村精市的身后走出。
紧接着，平和的气氛立刻迎来了熊熊大火。
如果说，幸村精市的气场更像一片宽广的海，他能包容对手所有的攻击与挑衅，也能掀起滔天巨浪以斩破一切的攻势淹没对手的希望。那南苑骊的气场就只能用“阴晴不定”来形容，她可以像之前那样悄无声息地融入幸村精市的气场中让他变得无懈可击，也能像对战切原赤也和现在这样燃起名为“毁灭”的火花。
白色的雾气悄然从她身上蔓延，缠住了其他三人的身体。
正旁观着的小学弟看着这熟悉的一幕默默咽了口口水。
丸井文太揉了下他的头，“有这么可怕吗？”
“……丸井学长你试过就知道了。”切原赤也瞪了眼对他动手动脚的学长，他是事后从莲二学长那里知道学姐在和他对战时用了强制同调的，不过那种糟糕的经历实在带给了他深刻的心理阴影，所以导致他现在只要一看见这眼熟的一幕就忍不住会想起之前的那场梦。
学长们都好奇他为什么能完全掌控恶魔化……对此，小学弟只想说，如果你也经历一番疯狂到死亡的经历的话，你也能立刻掌控：）
恶魔化算什么，就连彻底疯狂他都差点搞定了（doge）。
“学姐的球里带着一种摔破罐子癫狂到底的气势。“切原赤也努力形容道，”就是那种完全没有退路不疯魔不成话的感觉，而且她还不是那种单方面的，是拉着你一起死，还是真的死亡那种……所以我绝对不要再经历一次了！”
他说的信誓旦旦，丸井文太有些讶然。
这位小学弟一向不服输，但在被苑骊强制后竟然就说出这种“退缩”的话……
完蛋，他有些意动了怎么破。
站在他身侧的胡狼桑原看着他这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秒懂他在想什么。
少年头疼扶额，“你别搞事。”
“我没有。”丸井文太立刻回道，“反正待会儿我们和部长他们也要打一场，桑原你难道不想试一试吗？”
胡狼桑原，“……”
他不是很想。
而且，要让苑骊用这招的话，你也能抗的住部长才行啊……
与搭档配合风格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南苑骊与幸村精市最开始有些类似的少年分外担忧，在这种模式下，他和苑骊都属于底线反击类，很难直接决定比赛的胜负，所以输赢完全就看网前截击的文太和部长……
而就纸面实力而言，只能说懂的都懂。
少年疲惫地叹了口气。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柳生比吕士扶了下眼镜。
他其实很少以旁观者的方式去看仁王的比赛，不过这一场显然足够精彩，精彩到让他发现了自己搭档那隐藏得很深的一面。
和完全旁观的上四人不同，作为裁判的柳莲二其实受到了一点南苑骊气场改变的影响。
他皱眉将脑海里那些杂音赶了出去，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南苑骊的眼神中带上了些震撼。
原来，是这种感觉。
这种——所有人都在催你，只要一停下就会死的感觉。
只是旁观就能有这种效果……
柳莲二眼睛一亮，更期待接下来的比赛了。
不过场中的几人却不像他们那样闲适。
方块J的精神攻击轻而易举地侵入了仁王和真田的脑海，而就算是保持着清醒的幸村此时也不好受。
全身的血液被点燃，火焰的灼烧让他们迫不及待地去做些什么。脑海中适时地传来了震天的呼啸声，像是在角斗场，旁观者们的欢呼打气好似波涛般连绵不绝。
而上述这些也并非全部。
火舌扫过赤.裸的肌肤，在喧嚣声下，报丧女巫低吼着，尖锐的哀鸣仿佛要刺破耳膜。
——它们在昭告死亡。
不，快一点，再快一点……
焦躁与愤恨交织，理智就这样被一口口吞噬。
“4-2。”
“5-2。”
“6-2。”
“比赛结束。”
冷淡的嗓音将梦境敲了个粉碎。
柳莲二看着满场的窟窿和已经被打坏的网球眉心挤作一团。
……经，费！
你们暴力网球真的很费场地，所以下一次倒是给他注意一点啊喂！
南苑骊看着惨不忍睹的球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没办法，情绪上来她能控制住不迈向方块J最后的结局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其他的，她真的只能说……
“我报销。”
财务总监恢复了原本淡然的模样，“辛苦了。”
南苑骊，“……”
不愧是你，真现实。
另一边，回到现实的真田弦一郎和仁王雅治此刻已经瘫倒在了地上，两个人眼神空洞，看上去像是被榨干精力后丢进滚筒洗衣机搅了个十圈八圈一样凄惨。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惨，真的好惨。
南苑骊将方块J收回，双眸含笑地对上身侧看上去依旧游刃有余的少年。
虽然她刚刚的确是没有把重点放在他身上，但就看他清醒的速度和之后的那些动作……
噫，阿市真的蛮恐怖的。
“你可真下得去手。”她感叹道。
说实话，对面两人之所以那副模样虽然有她的原因，但她身旁这位也绝对不无辜。
明明都快赢了竟然还要把灭五感叠加上……
她只能说祝弦一郎和狐狸幸福（doge）。
幸村精市微笑，“哪里，倒是小骊让我长了见识。”
“明明之前都不是这个样子，每次都只闻得到蔷薇花香来着。”
啊这……
南苑骊有些心虚地逃避着他的视线，因为梅花Q可以削减球的速度和力道，非常适合她偷懒来着。
不过想想这个理由也不能说出口，所以少女只能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然后在柳生比吕士他们抬着对面彻底晕厥的两个人下场时贴心地附上一句，“别忘了苦瓜汁。”
众人：“……”
都这样了，竟然还不放过吗，真是……
干的漂亮（doge）。
没有良心和同学爱的其他人愉快地接受了她的建议，并手脚麻利地为他们敬爱的副部长和狐狸灌下了满满一杯黄绿色的液体。
“……唔。”
没有意识的两人抽搐了身体，条件反射地发出一声闷哼。
南苑骊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两人的灵魂离开了身体，毫不留恋地向上方飞去。
007大笑，【好惨，真的好惨！】
不仅虾仁，还要猪心！
南苑骊矜持一笑，就当是夸奖收下了。
“下一场，就让文太和桑原来吧。”幸村精市估摸着还是要留一个人照顾被打得完全没有意识的正选们，所以决定换一下第二场和第三场的次序。
被点到名字的小猪欢呼了一声，拿过球拍就拽着搭档冲了上去。
一点也没有前方就是地狱的害怕。
而幸村精市和南苑骊也很乐意看见这么活泼的一幕，所以……两人毫不留情地送了一个6-0给他们。
强烈要求要感受一下方块J的丸井文太双眼发直地被搭档拖了下去，考虑到胡狼桑原待会儿还有一场比赛，所以幸村精市在叠加灭五感的时候非常“仁慈”的放过了他。
而黑皮少年也成为了目前唯一一个打完还具有意识的人。
虽然本人觉得“还不如直接把我打成文太那样”呢。
和两个大魔王再来一场比赛……
他真的会枯的o(╥﹏╥)o。
柳生比吕士拍了拍他的肩，吐出了两个字，“……节哀。”
胡狼桑原，“……”
真的谢谢了。
第三场的参与者，是信奉数据的柳莲二和躁动的小学弟切原赤也。
——这个组合其实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意味。
不过网球部除去仁王雅治和柳莲二，幸村精市暂时也找不到能和切原赤也打双打的人。
而仁王雅治被安排和“高配版的赤也”搭档，那完全没有双打意识的赤也就只能辛苦一下莲二了。
纯粹拿数据说话的柳莲二是个万能的双打搭子，他利用资料去调整适应打发的方法决定了他适合每一个人，虽然这也决定着他无法与人交心同调，但应付现在这种局面，也已经足够了。
幸村精市看着对面的两人，深深感叹自家军师实在是万能。
简直不要太好用~
闭着眼的娃娃脸少年，“……”
突然一阵恶寒是怎么回事。
他警惕地向对面看去，深觉那两人肯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这样想着，柳莲二抓着跳脱的少年又是呶呶不休地叮嘱了起来。
被念得头脑发蒙的切原赤也苦着一张小脸，“……”
救，救救我qaq。
“要不要玩点刺激的？”
在快开始前，南苑骊突然转头对幸村精市说道。
她的眼神偷偷瞥向柳莲二，理解到她意思的少年感兴趣地问道，“怎么说？”
南苑骊，“模拟一场关东大会的比赛，只是要辛苦阿市你牵制住赤也。”
“……用不着牵制这个词。”幸村精市笑道，“赤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话语间是全然的自信。
好吧，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南苑骊耸肩，活动了下指关节，站在了最前方。
随着柳生比吕士念出“开始”二字，场中的气氛立刻迎来了改变。
“……好久不见，莲二。”
“我们已经有4年15天没见了吧。”
柳莲二下意识抬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形似刺猬的发丝，黑框的眼镜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是他的幼驯染，在青学就读的乾贞治。
怎么会？
质疑在脑海中闪过，又很快融入了虚无中。
红桃K让一切都变得合理。
“准确来说，是4年15天18个小时，贞治。”
他回道。
而他的答案也让旁边蓄势待发的小学弟瞳孔一缩。
切原赤也（慌张）：等等，莲二学长你在说什么，对面明明就是学姐和部长呀！哪里来的那个什么贞治啊喂！
幸村精市饶有兴味地仔细观察着柳莲二的神态，在发现他竟然真的是认为小骊就是乾贞治后笑得更灿烂了。
又一种能力……
怎么办，他越来越期待和小骊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了呀……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还是——
“赤也怎么不专心。”
一颗球打在了他的脚边，切原赤也看着正对他笑的幸村精市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虽然学姐和部长都是魔王，但他真的更宁愿去面对温柔的学姐而不是打一场就晕一场的部长啊！
然而很可惜，正全身心投注在演戏事业上的南苑骊暂时并不能空出手去“解救”可怜的学弟，红桃K的催眠的确会使被催眠者默认一切均为常理，但如果催眠者的行为有太不符合逻辑的地方，那么一切也都是白搭。
007皱眉，【你稳着点，不然又要被红桃K给抽空精神力。】
南苑骊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不是很把它的提醒放在心上，【反正最后一场还有阿市在，到时我要是实在动不了的话就上红桃Q好了。】
007，【……你小心我告状。】
南苑骊，【……你是小孩子吗。】
打不过就打小报告？
007吐舌做鬼脸，【我是啊。】
所以你最好别浪！不然它马上就去给幸村美人发消息_(:з」∠)_。
南苑骊，【……】
你赢了。
本想浪一波的少女无奈地收回了想法，手上的动作稳健了许多。
数据编织的网络里除去数据一切都是虚幻，但它所构建出的城堡却也并非无懈可击。
当支撑的地基破裂，空中楼阁会转瞬就成为泡影。
“你认为数据是真实的，那假象所表现的呢。”
崩溃与理智的分割线上，他好像看见了一双灰色的眼睛。
莲二——你相信的到底是数据，还是数据背后的东西呢？
那双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对面的人好像是乾贞治，但又好像不是。
他的身影逐渐飘忽，就连阳光下的影子也跟着闪烁。
要迈进灵异频道了吗？
柳莲二低声笑了笑。
“精神系攻击就这样难抵抗吗，苑骊。”
对面的人没说话。
他继续道，“可是是你告诉我不管是真像还是假象，它们都表现着本质呀。”
南苑骊嘴角一抽，不，她可没这么说过。
“我开始觉得信仰唯物主义也没什么不好了。”
四周的空间开始碎裂，柳莲二仰头感受了一下落日的余晖，“这才是真实的阳光呀。”
“……晚霞很漂亮，但可惜你输了莲二。”
南苑骊指了指他身侧已经彻底昏过去的切原赤也，慢悠悠道，“而且我可没说过那句话，你别乱造谣。”
柳莲二失笑，瞄了一眼旁边的记分牌，“6-0，你们两个还真狠。”
南苑骊眨眼，并不想认“你们”的说法，“是阿市动的手，我可是全程都在和你聊天。怎么样，你觉得像吗？”
柳莲二，“……有备而来。”
含蓄的四个字表明了他的态度。
南苑骊抿唇一笑，指着旁边的苦瓜汁提醒他别忘了惩罚。
少年拿过杯子，在两人火热的视线下一饮而尽。
不过，或许是彻底想开然后情绪还处于亢奋状态中的原因，这一次喝下苦瓜汁后柳莲二觉得自己比上次喝芹菜汁好受多了。
听他这样感叹，准备上场的柳生比吕士眼疾手快地又给他递来了一杯。
柳生比吕士，“……多喝点。”
到时他和桑原就不用了。
柳莲二无语，“……逃不掉的。”
而且就算好受多了他也不想再来一杯好吗！
柳生比吕士倍感可惜地叹了口气，拿起球拍和胡狼桑原一起走上了赛场，柳莲二感觉他们的背影都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味道。
柳莲二，“……”
或许准确来说好像也没有哪里有毛病。
连续三场下来，换了三张牌的南苑骊感觉精神有些疲惫。
她鼓了鼓腮帮，对依旧看上去活力满满的男友道，“我待会儿要是没力气了，阿市你可要负责哦。”
“好呀。”幸村精市好脾气地应下，“小骊想让我怎么负责？抱着还是背着？”
emmm，“其实你扶一下就行了。”
毕竟她也没有弱到那种地步。
只是今天体力消耗太大，所以她不确定回去的路上会不会突然乏力而已。
“真的吗？”
幸村精市凑近她，以一种“诱惑”的口吻说道，“小骊真的不需要我抱你吗？如果不好意思的话，背着也可以的，只要小骊别受伤我都不会介意的。”
南苑骊，“……”
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不了，谢谢。”
她冷静地拒绝道。
“好吧。”
被拒绝掉，幸村精市脸上也不见羞恼之色，依旧还是那副从容的模样，“都听小骊的。”
他的笑容里没有半分阴霾，但南苑骊却觉得莫名有点不妙。
“……”
所以他果然是在暗示什么吧。
第四场比赛是场下唯一清醒着的柳莲二做的裁判。
对于这一场比赛，他表示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惨。
不过今天谁又不是这样被全面碾压惨兮兮地落败呢……想想突然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对柳生比吕士和胡狼桑原而言，后半场是他们更熟悉的地方，防守掌控是他们的强项，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于攻击突进一途上两人是一窍不通。
仁王雅治曾戏谑的说过，“如果被绅士外表欺骗，那比吕士绝对能给你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柳生比吕士的进攻能力让南苑骊颇为意外，胡狼桑原的火鼠炮击球也让她眼前一新。
或许他们的纸面实力的确有些比不上其他同伴，但总的来说，两人也是全国级的选手。
只是……弱点也依旧需要想办法克服。
“桑原，要善于利用自己的长处来规避短处。”
幸村精市冷声道。
在球场上，少年总是比其他时候还要严肃。
不过这也是他吸引人的地方，因为那种坚定不移的信仰力量来的是如此真切。
旁边，直视“仁王雅治”的柳生比吕士也感觉自己陷入了无穷的梦境中。
只有仁王雅治，才能触摸到柳生比吕士内心的深处。
这是比赛开始前，幸村精市对南苑骊说过的一句话。
而在对战中，她才明白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或许该组织一场比赛，让真正的狐狸和绅士对抗。”
南苑骊转头对他说道，“我觉得他们应该会给你想象不到的惊喜。”
“欢迎你来观看几天后的比赛。”幸村精市暗示道，“今天实在是没有办法。”
“所以就把我当开胃小菜？”
南苑骊打趣道，“好吧，不过我可不了解仁王幻影，所以如果被看破的话，我就自己动手了哦。”
幸村精市，“当然。”
嗯，也正如她所说，被识破幻影后南苑骊差点被破掉红桃K的催眠，不过好在她及时的稳住了节奏，把那位敏锐的绅士先生重新抓进了噩梦中。
——以她那种暴力的方式。
007摇头，【……你这套路玩的越来越多了，伪装成狐狸伪装的自己，搁这套娃？】
【但不得不说，这样我打起来可方便多了。】
南苑骊不在意地狠狠把球打了回去。
球面与地面摩擦冒出了黑烟。
在精神攻击和物理攻击的夹击下，柳生比吕士和胡狼桑原很快步入了第一场那两人的后尘。
毫无波动的宣布6-0比赛结束，柳莲二动作自然地给他们也一人塞了一杯苦瓜汁。
动作残忍的让南苑骊和幸村精市都不禁侧目。
四场比赛结束后，天边已经泛起了夜色，等众人稍稍清醒收拾好东西各自归家时，夜灯已经沉默的驻守在了黑暗中。
“幸好提前吃了些东西，不然今天可要饿坏了。”
“伯母有给你留菜吗？”
幸村精市背着网球包，笑着回道，“如果没有的话，小骊要请我吃饭吗？”
“难道不该是你请我吗？”南苑骊反问，“今天可是我帮了你的忙来着。”
“哼╭(╯^╰)╮，资本家都没有阿市懂压榨。”
少女不满地小声嘀咕，幸村精市轻轻笑了笑。
他伸手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凑近小声道，“可之前我也付过报酬了呀。”
？
什么报酬？
“……前几天，医院……床上……“
“小骊好可爱。”
！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南苑骊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我当时明明没有答应。”
“可小骊也没有反对。”幸村精市蹭了下她的脸，“不是吗？”
那双盛满星光的眸子就这样直晃晃的出现在了眼前，南苑骊心头的气“唰”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完全被这个人给打败了。
“……你要是饿的话，我们就去便利店买点？明天给你带好吃的，今天太晚了。”
幸村精市牵住她的手，“不用，今天出门前我已经和妈妈说过了。”
南苑骊瞪他，“所以你刚刚只是在逗我。”
“唔，如果小骊邀请的话，我还是会非常荣幸的接受的。”
“也不怕撑着晚上睡不着。”
“那也只能受着了，因为……”他看了少女一眼，叹气，“谁叫这就是贪心的代价呢。”
他把自己说的可怜，南苑骊却没忍住笑了起来。
欢快的因子在他们之间弥漫，这段不长不短的路越来越散发着快活的气息。
今天的确是有些晚了。
加班结束的社畜们满脸疲惫地走进街边的小酒馆，灯影散乱间，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举着一张木牌站在寂寥无人的桥上。
借着店家的光隐约能窥见木牌上的一些字。
“饿，3000。”
南苑骊不经意地看见了她们，脑海中蹦出四个字。
她微不可见地愣了愣，脸上的笑也收敛了些。
幸村精市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眉目寡淡，又不感兴趣的移开。
“走吧，天色暗了。”
他轻声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南苑骊很快回过神，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手，回道，“没事，我只是发了下呆。”
接着，她重新笑开，说回了学校的琐事。
“不知道大家知道以后每天都有健康饮料后会不会感动的哭出来？”
“唔，应该会吧。雅治自从喝过以后一直都念念不完来着，经常说起呢。”
“诶，难道不是因为他当时被文太恶整了吗？”
“这样吗……那他应该很欢迎吧。”
闲聊的话穿梭在“咔吱咔吱”的脚步声里，清脆的，编织出一味幸福的梦。
幸村精市拿出安排表，笑眯眯道，“当然，顺序就按这上面的来。”
正选们相互对视一眼，涌了上去。
白纸黑字写下的名字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副部长和仁王？他们两个不是公认的最没默契的两个人吗？”
“柳和赤也……突然觉得这个好像也能接受了。”
“后面那个是什么，只写了一个名字……单打吗？”
“……”
议论纷纷间，被点到名字的人神色各异。
真田弦一郎压了下帽檐，试图挣扎，“苑骊，她也同意？”
“嗯哼。”幸村精市回了他一个微笑，“她迫不及待呢。”
想和你用网球聊聊：）
真田弦一郎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幼驯染身后那一朵朵盛开的黑百合，他默默反思，“……”
所以他最近是有哪里惹到这两个人了吗？
老成的少年罕见的有些迷茫。
幸村精市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觉得想和他算账的自己有些傻——毕竟什么都还没发生。
“……”
可是还是好气_(:з」∠)_。
两场连败的教训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少年刚刚软下的心肠立刻就硬了起来。
“看好之后就准备开始吧，小骊马上就过来。”
反抗无效的少年们应了一声，彼此散开热身。
因为烹饪社社长已经去了高中的缘故，作为社里“有名”的前辈，南苑骊这几日自然是有些忙。不过好在社里的小伙伴们愿意伸出援手，为她减少了不少负担，所以她才能忙里偷闲的赶来网球部与朋友们进行一场“愉快”的聊天。
“其实我和小骊是第一次打双打呢。”
幸村精市站在球网前向对面两人伸出手，“还请多多指教呀。”
“没错，弦一郎可千万别手下留情。”
？
这句话是不是哪里错了。
正确答案难道不该是“千万要手下留情”吗？
众人不由地向少女看去，眼神中带上了些疑惑。
被直接挑衅的真田弦一郎也是一愣，“苑骊你……”
南苑骊微笑，“因为我会很认真的。”
所以你千万别轻敌呀。
她的语气很温柔，但众人听着却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而这本该是一句圆场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真田弦一郎总觉得这才是她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真田弦一郎，“……”
他最近真的没有在什么地方惹到这两个人吗？
左手夹着球拍的仁王雅治颇觉有趣，心头上那股因为被迫和搭档分开而产生的委屈都因此消去了不少。
这个时候，虽然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之间并没有产生太大分歧，但碍于生活习惯和性格作风的缘故，说来两人也是互相看不顺眼的。
见一人吃瘪，另一人自然是会高兴。
不过显然南苑骊和幸村精市也没有放过“另一人”的打算。
“如果输了的话，雅治和弦一郎就一人一杯苦瓜汁吧。”
幸村精市想了想，决定还是鼓励一下他们。
仁王雅治、真田弦一郎，“……”
你确定这是鼓励？
“放心，量管够。”南苑骊补充道，指了指场外那一桶颜色诡异的液体。
仁王雅治、真田弦一郎，“……”
两个气场明显不投机的少年闻言默默地看了对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赢的动力了呢~
赛前闲聊结束，作为裁判的柳莲二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作为单打常驻人员，幸村精市其实不是很习惯场上“队友”的存在。不过这也不是说他不会双打，只是他对双打的搭档略微显得那么挑剔了一点。实话说，对于今天第一场安排他其实也并没有太大把握，不过不管他和南苑骊的默契再怎么差，他想也至少也不会输给对面那两人——而这也是他安排真田弦一郎和仁王雅治作为第一场的原因。
不过他很快发现“没有默契”这四个字用在他和小骊的身上是完全不正确的。
多出一人的陌生感很快消失，南苑骊融入了他的气场中，并且将其更完善得圆满了些。
这片球场似乎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种全然的占有让少年欣悦地勾起了嘴角。
“阿市你先来主攻吧。”
幸村精市没意见，“那就辛苦小骊了。”
作为第一次配合的搭档，以一人为主避免互相抢球的确是上策。
系统空间中，007看着凭空出现的红桃Q眼皮一跳，【你不是不喜欢这张牌吗？】
【因为之前我打的是单打呀。】南苑骊站在后半场眉眼弯弯，【而且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你难道想让我用马克思来打网球吗？】
红桃Q，原型犹第，天赋规则——当你信奉神明的时候，神明会降下恩赐。
007感叹，【……原来幸村美人在你心里竟然是可以直接以“神明”来称谓的。】
莫名有种走在路上被踢了一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南苑骊看着前方少年的背影，回道，【而于我而言，神明这种生物，或许用意志来描述更为准确。】
语毕，红桃Q上荧光一闪。
作防守姿势的幸村精市发现自己的感官变得更敏锐了。
保持目视前方的状态，在水平方向上人的眼睛在正常情况下能看清正前方向两边扩展60度范围内的东西。
而现在，幸村精市发现自己所观察到的范围进一步扩展，并且每一个角度上存在的信息都很清晰地反应在了脑海中，同时，大脑对信息的处理速度也得到了提高。
——有一种不仅耳目一新，而且全方位超进化的感觉。
007咋舌，【红桃Q竟然还真能这么用？幸村美人的所有属性至少提高了25%！】
【所以我才说神明这种生物更像是意志的集合体。】
南苑骊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
在红桃Q的规则内，幸村精市被她认定为所信奉的神明。那么只要判定成立，不仅是作为信徒的她能得到身体素质提高的加强，作为“神明”的幸村精市也能收获增益——红桃Q会让他更趋于规则中的“神”，并且信仰的力量会使她更容易去配合他的动作。
【一种单方面的适合双打的方法。】
007总结道，【就像游戏里双人模式中一C一辅助的模式。】
【没错。】南苑骊道，【这种情况下，只要C位够强，那发挥出的效果绝对是1+1＞2的。】
【就像这样。】
砰——
随着她话音落地，一颗黄色的流光砸在了底线上。
柳莲二惊讶地睁开了眼睛，“15-0。”
“好快，部长他又进步了吗？”
“狐狸和副部长竟然都没反应过来……这就是部长真正的实力吗？”
球速提高了8.63%，柳莲二拿出笔记本记下，眼神炽热地看着球场中的幸村精市和南苑骊。
按以往的数据来看，刚刚那颗球已经破了精市的最高记录。
为什么，怎么做到的。
一个个问题激得他恨不得冲上去问个清楚。
而很明显，刚刚那颗出乎意料的球震惊的不止旁观者。没截住球的真田弦一郎收回动作，身上战意汹涌。
仁王雅治有些嫌弃地往旁边躲开了些，眼底兴味盎然。
试探性的进攻明显没有效果，想了想旁边的苦瓜汁，真田弦一郎放弃了普通的球技。
“侵略如火。”
007评价道，【他可比小学弟听劝多了。】
杀招之所以可以被称为杀招，那是因为它一出现就具备着改天换地的能力。而如果它连这种基本属性都丧失掉了的话，再强大的“杀招”也只能沦为哑炮，倒还不如直接使出。
南苑骊不置可否，她看着对场优哉游哉的仁王雅治眯了眯眼，【他好像没什么参与感。】
【因为幸村美人还没从单打里适应过来嘛。】
007不觉意外，【我觉得他马上就能意识到在打双打了。而且别说他，你还不也是在摸鱼……】
南苑骊不认可它的评价，【谁说的，我明明给阿市上了buff的，有参与的嗷。】
007，【……你开心就好。】
不过显然这种开心也只能持续一小段时间，渐入佳境后，幸村精市也有意识的放松了些警惕，他开始向另外一人手边打球，坚决贯彻不叫任何一人闲下来的职责。
“……不过显然成效不大。”
南苑骊在后半场幽幽地叹了口气，“明明两个人单打都很强，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配合呢。”
幸村精市也有些不开心。
虽然他和小骊的配合最主要也在于他一打二，但对于那些超出他能力范围的球小骊也总能适时地打回去，所以纵使她并没有具备“统治赛场”的能力，这种后方无忧的情况也能给他带来全然的安心感。
他可以尽全力奔跑在赛场上，毫无后顾之忧。
而身后的搭档会是最坚实的依靠。
这是一种很不错的配合方法，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甘愿做绿叶来衬托红花。
幸村精市看着因为抢球又不小心撞在一起的两人，眸色愈深，“这么难看，可是赢不了的。”
“3-0。”
真田弦一郎平复着呼吸没有说话，身后的仁王雅治不爽地吐出了句口癖，“副部长，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可就真的要输了。”
“……你有什么建议。”
“建议说不上。”银发少年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子，有些不客气道，“不过接下来还是请副部长稍微收敛一下吧，前半场还是交给我来比较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连番打击了三场的缘故，真田弦一郎这回竟然意外的没有反驳。少年只是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顺从地拿着球拍站到了后方。
“……”
仁王雅治被他盯得有些不适，不过一门心思在继续战斗的他也没空多想。
虽然这只狐狸在大多数时候的确没个正形，但熟悉他的人也知道仁王在某些方面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坚持——双打。
单打败北他可以从容接受，但双打……对于某只害怕寂寞的狐狸而言，这可是不容侵犯的底线。
他要赢！
无论对手和队友是谁。
“……真难得，他还有这么认真的一面。”南苑骊有些惊讶，这才反应过来幸村精市为何要把仁王放在第一场。其实按前三场那一面倒的局势，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要用方块J强制同调才能打破局面来着。
幸村精市笑道，“雅治是个很骄傲的人。”
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弦一郎继续那么难看的比赛的。
不过，既然对面已经做出了改变。那他们……
“小骊要试试主攻吗？我可以给你打辅助哦。”
南苑骊摇头，笑得很狡黠，“待会会有机会的。”
幸村精市挑眉，回了她一个“拭目以待”的眼神。
作出改变后，局面逐渐扭转。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幸村精市再怎么强，说来纯粹的一打二也是绝无可能的。虽然南苑骊也会接球，但这样毫无杀伤力的反击对于他们而言还不如自动发球机。
“3-2。”
比分逐渐追了上来。
幸村精市无奈地看了眼身后依旧笑得很平和的南苑骊，“还要玩吗？”
“……没有呀，我明明很认真的在观察弦一郎他们。”
南苑骊回道，“从分割半场到在交际线上接球也不会冲突，明明阿市你也看的很开心嘛。”
所以“玩”这个词她才不会认的说~
幸村精市承认她说的有理，“……所以他们不是不能打双打，看来我以前还是对大家太温柔了。”
有些事还是要强迫一下才会知道结果嘛~
“……弦一郎可不这么觉得。”
南苑骊幸灾乐祸地接话道，“他看起来非常难受。”
毕竟从主攻手沦为弱势的辅助，身份的转变带给了他无所适从的无力。
“所以小骊要出手了吗？”
“嗯哼，不然被这样两个毫无默契的拍档打败也太丢脸了。”
南苑骊一边笑着一边弹跳起步向飞来的流光冲去。
“嘛，故技重施可是不行的哦，两位。”
她单肩扛着网球拍的动作看得三场后就一直显得有些沉默的真田弦一郎嘴角一抽。
“别这样看我，弦一郎。你知道的，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意有所指的话让死板的少年更是不悦地皱起了眉。
幸村精市在后面偷笑。
作为幼驯染，他很清楚弦一郎对于比赛的认真。
在弦一郎看来，赛场是神圣的地方，所以所有人都应该拿出最真诚的态度，而不是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在场上——比如仁王，还有现在的南苑骊。
可是有些时候，态度并非是可以通过动作来看出的。
弦一郎已经有了矫枉过正的倾向。
南苑骊也觉得自己这位幼驯染似乎走上了一条歪路，不过语言可能并不会有太大用，所以还是，“……认真的打一场吧，两位。”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幸村精市的身后走出。
紧接着，平和的气氛立刻迎来了熊熊大火。
如果说，幸村精市的气场更像一片宽广的海，他能包容对手所有的攻击与挑衅，也能掀起滔天巨浪以斩破一切的攻势淹没对手的希望。那南苑骊的气场就只能用“阴晴不定”来形容，她可以像之前那样悄无声息地融入幸村精市的气场中让他变得无懈可击，也能像对战切原赤也和现在这样燃起名为“毁灭”的火花。
白色的雾气悄然从她身上蔓延，缠住了其他三人的身体。
正旁观着的小学弟看着这熟悉的一幕默默咽了口口水。
丸井文太揉了下他的头，“有这么可怕吗？”
“……丸井学长你试过就知道了。”切原赤也瞪了眼对他动手动脚的学长，他是事后从莲二学长那里知道学姐在和他对战时用了强制同调的，不过那种糟糕的经历实在带给了他深刻的心理阴影，所以导致他现在只要一看见这眼熟的一幕就忍不住会想起之前的那场梦。
学长们都好奇他为什么能完全掌控恶魔化……对此，小学弟只想说，如果你也经历一番疯狂到死亡的经历的话，你也能立刻掌控：）
恶魔化算什么，就连彻底疯狂他都差点搞定了（doge）。
“学姐的球里带着一种摔破罐子癫狂到底的气势。“切原赤也努力形容道，”就是那种完全没有退路不疯魔不成话的感觉，而且她还不是那种单方面的，是拉着你一起死，还是真的死亡那种……所以我绝对不要再经历一次了！”
他说的信誓旦旦，丸井文太有些讶然。
这位小学弟一向不服输，但在被苑骊强制后竟然就说出这种“退缩”的话……
完蛋，他有些意动了怎么破。
站在他身侧的胡狼桑原看着他这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秒懂他在想什么。
少年头疼扶额，“你别搞事。”
“我没有。”丸井文太立刻回道，“反正待会儿我们和部长他们也要打一场，桑原你难道不想试一试吗？”
胡狼桑原，“……”
他不是很想。
而且，要让苑骊用这招的话，你也能抗的住部长才行啊……
与搭档配合风格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南苑骊与幸村精市最开始有些类似的少年分外担忧，在这种模式下，他和苑骊都属于底线反击类，很难直接决定比赛的胜负，所以输赢完全就看网前截击的文太和部长……
而就纸面实力而言，只能说懂的都懂。
少年疲惫地叹了口气。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柳生比吕士扶了下眼镜。
他其实很少以旁观者的方式去看仁王的比赛，不过这一场显然足够精彩，精彩到让他发现了自己搭档那隐藏得很深的一面。
和完全旁观的上四人不同，作为裁判的柳莲二其实受到了一点南苑骊气场改变的影响。
他皱眉将脑海里那些杂音赶了出去，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南苑骊的眼神中带上了些震撼。
原来，是这种感觉。
这种——所有人都在催你，只要一停下就会死的感觉。
只是旁观就能有这种效果……
柳莲二眼睛一亮，更期待接下来的比赛了。
不过场中的几人却不像他们那样闲适。
方块J的精神攻击轻而易举地侵入了仁王和真田的脑海，而就算是保持着清醒的幸村此时也不好受。
全身的血液被点燃，火焰的灼烧让他们迫不及待地去做些什么。脑海中适时地传来了震天的呼啸声，像是在角斗场，旁观者们的欢呼打气好似波涛般连绵不绝。
而上述这些也并非全部。
火舌扫过赤.裸的肌肤，在喧嚣声下，报丧女巫低吼着，尖锐的哀鸣仿佛要刺破耳膜。
——它们在昭告死亡。
不，快一点，再快一点……
焦躁与愤恨交织，理智就这样被一口口吞噬。
“4-2。”
“5-2。”
“6-2。”
“比赛结束。”
冷淡的嗓音将梦境敲了个粉碎。
柳莲二看着满场的窟窿和已经被打坏的网球眉心挤作一团。
……经，费！
你们暴力网球真的很费场地，所以下一次倒是给他注意一点啊喂！
南苑骊看着惨不忍睹的球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没办法，情绪上来她能控制住不迈向方块J最后的结局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其他的，她真的只能说……
“我报销。”
财务总监恢复了原本淡然的模样，“辛苦了。”
南苑骊，“……”
不愧是你，真现实。
另一边，回到现实的真田弦一郎和仁王雅治此刻已经瘫倒在了地上，两个人眼神空洞，看上去像是被榨干精力后丢进滚筒洗衣机搅了个十圈八圈一样凄惨。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惨，真的好惨。
南苑骊将方块J收回，双眸含笑地对上身侧看上去依旧游刃有余的少年。
虽然她刚刚的确是没有把重点放在他身上，但就看他清醒的速度和之后的那些动作……
噫，阿市真的蛮恐怖的。
“你可真下得去手。”她感叹道。
说实话，对面两人之所以那副模样虽然有她的原因，但她身旁这位也绝对不无辜。
明明都快赢了竟然还要把灭五感叠加上……
她只能说祝弦一郎和狐狸幸福（doge）。
幸村精市微笑，“哪里，倒是小骊让我长了见识。”
“明明之前都不是这个样子，每次都只闻得到蔷薇花香来着。”
啊这……
南苑骊有些心虚地逃避着他的视线，因为梅花Q可以削减球的速度和力道，非常适合她偷懒来着。
不过想想这个理由也不能说出口，所以少女只能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然后在柳生比吕士他们抬着对面彻底晕厥的两个人下场时贴心地附上一句，“别忘了苦瓜汁。”
众人：“……”
都这样了，竟然还不放过吗，真是……
干的漂亮（doge）。
没有良心和同学爱的其他人愉快地接受了她的建议，并手脚麻利地为他们敬爱的副部长和狐狸灌下了满满一杯黄绿色的液体。
“……唔。”
没有意识的两人抽搐了身体，条件反射地发出一声闷哼。
南苑骊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两人的灵魂离开了身体，毫不留恋地向上方飞去。
007大笑，【好惨，真的好惨！】
不仅虾仁，还要猪心！
南苑骊矜持一笑，就当是夸奖收下了。
“下一场，就让文太和桑原来吧。”幸村精市估摸着还是要留一个人照顾被打得完全没有意识的正选们，所以决定换一下第二场和第三场的次序。
被点到名字的小猪欢呼了一声，拿过球拍就拽着搭档冲了上去。
一点也没有前方就是地狱的害怕。
而幸村精市和南苑骊也很乐意看见这么活泼的一幕，所以……两人毫不留情地送了一个6-0给他们。
强烈要求要感受一下方块J的丸井文太双眼发直地被搭档拖了下去，考虑到胡狼桑原待会儿还有一场比赛，所以幸村精市在叠加灭五感的时候非常“仁慈”的放过了他。
而黑皮少年也成为了目前唯一一个打完还具有意识的人。
虽然本人觉得“还不如直接把我打成文太那样”呢。
和两个大魔王再来一场比赛……
他真的会枯的o(╥﹏╥)o。
柳生比吕士拍了拍他的肩，吐出了两个字，“……节哀。”
胡狼桑原，“……”
真的谢谢了。
第三场的参与者，是信奉数据的柳莲二和躁动的小学弟切原赤也。
——这个组合其实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意味。
不过网球部除去仁王雅治和柳莲二，幸村精市暂时也找不到能和切原赤也打双打的人。
而仁王雅治被安排和“高配版的赤也”搭档，那完全没有双打意识的赤也就只能辛苦一下莲二了。
纯粹拿数据说话的柳莲二是个万能的双打搭子，他利用资料去调整适应打发的方法决定了他适合每一个人，虽然这也决定着他无法与人交心同调，但应付现在这种局面，也已经足够了。
幸村精市看着对面的两人，深深感叹自家军师实在是万能。
简直不要太好用~
闭着眼的娃娃脸少年，“……”
突然一阵恶寒是怎么回事。
他警惕地向对面看去，深觉那两人肯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这样想着，柳莲二抓着跳脱的少年又是呶呶不休地叮嘱了起来。
被念得头脑发蒙的切原赤也苦着一张小脸，“……”
救，救救我qaq。
“要不要玩点刺激的？”
在快开始前，南苑骊突然转头对幸村精市说道。
她的眼神偷偷瞥向柳莲二，理解到她意思的少年感兴趣地问道，“怎么说？”
南苑骊，“模拟一场关东大会的比赛，只是要辛苦阿市你牵制住赤也。”
“……用不着牵制这个词。”幸村精市笑道，“赤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话语间是全然的自信。
好吧，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南苑骊耸肩，活动了下指关节，站在了最前方。
随着柳生比吕士念出“开始”二字，场中的气氛立刻迎来了改变。
“……好久不见，莲二。”
“我们已经有4年15天没见了吧。”
柳莲二下意识抬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形似刺猬的发丝，黑框的眼镜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是他的幼驯染，在青学就读的乾贞治。
怎么会？
质疑在脑海中闪过，又很快融入了虚无中。
红桃K让一切都变得合理。
“准确来说，是4年15天18个小时，贞治。”
他回道。
而他的答案也让旁边蓄势待发的小学弟瞳孔一缩。
切原赤也（慌张）：等等，莲二学长你在说什么，对面明明就是学姐和部长呀！哪里来的那个什么贞治啊喂！
幸村精市饶有兴味地仔细观察着柳莲二的神态，在发现他竟然真的是认为小骊就是乾贞治后笑得更灿烂了。
又一种能力……
怎么办，他越来越期待和小骊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了呀……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还是——
“赤也怎么不专心。”
一颗球打在了他的脚边，切原赤也看着正对他笑的幸村精市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虽然学姐和部长都是魔王，但他真的更宁愿去面对温柔的学姐而不是打一场就晕一场的部长啊！
然而很可惜，正全身心投注在演戏事业上的南苑骊暂时并不能空出手去“解救”可怜的学弟，红桃K的催眠的确会使被催眠者默认一切均为常理，但如果催眠者的行为有太不符合逻辑的地方，那么一切也都是白搭。
007皱眉，【你稳着点，不然又要被红桃K给抽空精神力。】
南苑骊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不是很把它的提醒放在心上，【反正最后一场还有阿市在，到时我要是实在动不了的话就上红桃Q好了。】
007，【……你小心我告状。】
南苑骊，【……你是小孩子吗。】
打不过就打小报告？
007吐舌做鬼脸，【我是啊。】
所以你最好别浪！不然它马上就去给幸村美人发消息_(:з」∠)_。
南苑骊，【……】
你赢了。
本想浪一波的少女无奈地收回了想法，手上的动作稳健了许多。
数据编织的网络里除去数据一切都是虚幻，但它所构建出的城堡却也并非无懈可击。
当支撑的地基破裂，空中楼阁会转瞬就成为泡影。
“你认为数据是真实的，那假象所表现的呢。”
崩溃与理智的分割线上，他好像看见了一双灰色的眼睛。
莲二——你相信的到底是数据，还是数据背后的东西呢？
那双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对面的人好像是乾贞治，但又好像不是。
他的身影逐渐飘忽，就连阳光下的影子也跟着闪烁。
要迈进灵异频道了吗？
柳莲二低声笑了笑。
“精神系攻击就这样难抵抗吗，苑骊。”
对面的人没说话。
他继续道，“可是是你告诉我不管是真像还是假象，它们都表现着本质呀。”
南苑骊嘴角一抽，不，她可没这么说过。
“我开始觉得信仰唯物主义也没什么不好了。”
四周的空间开始碎裂，柳莲二仰头感受了一下落日的余晖，“这才是真实的阳光呀。”
“……晚霞很漂亮，但可惜你输了莲二。”
南苑骊指了指他身侧已经彻底昏过去的切原赤也，慢悠悠道，“而且我可没说过那句话，你别乱造谣。”
柳莲二失笑，瞄了一眼旁边的记分牌，“6-0，你们两个还真狠。”
南苑骊眨眼，并不想认“你们”的说法，“是阿市动的手，我可是全程都在和你聊天。怎么样，你觉得像吗？”
柳莲二，“……有备而来。”
含蓄的四个字表明了他的态度。
南苑骊抿唇一笑，指着旁边的苦瓜汁提醒他别忘了惩罚。
少年拿过杯子，在两人火热的视线下一饮而尽。
不过，或许是彻底想开然后情绪还处于亢奋状态中的原因，这一次喝下苦瓜汁后柳莲二觉得自己比上次喝芹菜汁好受多了。
听他这样感叹，准备上场的柳生比吕士眼疾手快地又给他递来了一杯。
柳生比吕士，“……多喝点。”
到时他和桑原就不用了。
柳莲二无语，“……逃不掉的。”
而且就算好受多了他也不想再来一杯好吗！
柳生比吕士倍感可惜地叹了口气，拿起球拍和胡狼桑原一起走上了赛场，柳莲二感觉他们的背影都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味道。
柳莲二，“……”
或许准确来说好像也没有哪里有毛病。
连续三场下来，换了三张牌的南苑骊感觉精神有些疲惫。
她鼓了鼓腮帮，对依旧看上去活力满满的男友道，“我待会儿要是没力气了，阿市你可要负责哦。”
“好呀。”幸村精市好脾气地应下，“小骊想让我怎么负责？抱着还是背着？”
emmm，“其实你扶一下就行了。”
毕竟她也没有弱到那种地步。
只是今天体力消耗太大，所以她不确定回去的路上会不会突然乏力而已。
“真的吗？”
幸村精市凑近她，以一种“诱惑”的口吻说道，“小骊真的不需要我抱你吗？如果不好意思的话，背着也可以的，只要小骊别受伤我都不会介意的。”
南苑骊，“……”
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不了，谢谢。”
她冷静地拒绝道。
“好吧。”
被拒绝掉，幸村精市脸上也不见羞恼之色，依旧还是那副从容的模样，“都听小骊的。”
他的笑容里没有半分阴霾，但南苑骊却觉得莫名有点不妙。
“……”
所以他果然是在暗示什么吧。
第四场比赛是场下唯一清醒着的柳莲二做的裁判。
对于这一场比赛，他表示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惨。
不过今天谁又不是这样被全面碾压惨兮兮地落败呢……想想突然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对柳生比吕士和胡狼桑原而言，后半场是他们更熟悉的地方，防守掌控是他们的强项，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于攻击突进一途上两人是一窍不通。
仁王雅治曾戏谑的说过，“如果被绅士外表欺骗，那比吕士绝对能给你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柳生比吕士的进攻能力让南苑骊颇为意外，胡狼桑原的火鼠炮击球也让她眼前一新。
或许他们的纸面实力的确有些比不上其他同伴，但总的来说，两人也是全国级的选手。
只是……弱点也依旧需要想办法克服。
“桑原，要善于利用自己的长处来规避短处。”
幸村精市冷声道。
在球场上，少年总是比其他时候还要严肃。
不过这也是他吸引人的地方，因为那种坚定不移的信仰力量来的是如此真切。
旁边，直视“仁王雅治”的柳生比吕士也感觉自己陷入了无穷的梦境中。
只有仁王雅治，才能触摸到柳生比吕士内心的深处。
这是比赛开始前，幸村精市对南苑骊说过的一句话。
而在对战中，她才明白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或许该组织一场比赛，让真正的狐狸和绅士对抗。”
南苑骊转头对他说道，“我觉得他们应该会给你想象不到的惊喜。”
“欢迎你来观看几天后的比赛。”幸村精市暗示道，“今天实在是没有办法。”
“所以就把我当开胃小菜？”
南苑骊打趣道，“好吧，不过我可不了解仁王幻影，所以如果被看破的话，我就自己动手了哦。”
幸村精市，“当然。”
嗯，也正如她所说，被识破幻影后南苑骊差点被破掉红桃K的催眠，不过好在她及时的稳住了节奏，把那位敏锐的绅士先生重新抓进了噩梦中。
——以她那种暴力的方式。
007摇头，【……你这套路玩的越来越多了，伪装成狐狸伪装的自己，搁这套娃？】
【但不得不说，这样我打起来可方便多了。】
南苑骊不在意地狠狠把球打了回去。
球面与地面摩擦冒出了黑烟。
在精神攻击和物理攻击的夹击下，柳生比吕士和胡狼桑原很快步入了第一场那两人的后尘。
毫无波动的宣布6-0比赛结束，柳莲二动作自然地给他们也一人塞了一杯苦瓜汁。
动作残忍的让南苑骊和幸村精市都不禁侧目。
四场比赛结束后，天边已经泛起了夜色，等众人稍稍清醒收拾好东西各自归家时，夜灯已经沉默的驻守在了黑暗中。
“幸好提前吃了些东西，不然今天可要饿坏了。”
“伯母有给你留菜吗？”
幸村精市背着网球包，笑着回道，“如果没有的话，小骊要请我吃饭吗？”
“难道不该是你请我吗？”南苑骊反问，“今天可是我帮了你的忙来着。”
“哼╭(╯^╰)╮，资本家都没有阿市懂压榨。”
少女不满地小声嘀咕，幸村精市轻轻笑了笑。
他伸手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凑近小声道，“可之前我也付过报酬了呀。”
？
什么报酬？
“……前几天，医院……床上……“
“小骊好可爱。”
！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南苑骊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我当时明明没有答应。”
“可小骊也没有反对。”幸村精市蹭了下她的脸，“不是吗？”
那双盛满星光的眸子就这样直晃晃的出现在了眼前，南苑骊心头的气“唰”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完全被这个人给打败了。
“……你要是饿的话，我们就去便利店买点？明天给你带好吃的，今天太晚了。”
幸村精市牵住她的手，“不用，今天出门前我已经和妈妈说过了。”
南苑骊瞪他，“所以你刚刚只是在逗我。”
“唔，如果小骊邀请的话，我还是会非常荣幸的接受的。”
“也不怕撑着晚上睡不着。”
“那也只能受着了，因为……”他看了少女一眼，叹气，“谁叫这就是贪心的代价呢。”
他把自己说的可怜，南苑骊却没忍住笑了起来。
欢快的因子在他们之间弥漫，这段不长不短的路越来越散发着快活的气息。
今天的确是有些晚了。
加班结束的社畜们满脸疲惫地走进街边的小酒馆，灯影散乱间，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举着一张木牌站在寂寥无人的桥上。
借着店家的光隐约能窥见木牌上的一些字。
“饿，3000。”
南苑骊不经意地看见了她们，脑海中蹦出四个字。
她微不可见地愣了愣，脸上的笑也收敛了些。
幸村精市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眉目寡淡，又不感兴趣的移开。
“走吧，天色暗了。”
他轻声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南苑骊很快回过神，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手，回道，“没事，我只是发了下呆。”
接着，她重新笑开，说回了学校的琐事。
“不知道大家知道以后每天都有健康饮料后会不会感动的哭出来？”
“唔，应该会吧。雅治自从喝过以后一直都念念不完来着，经常说起呢。”
“诶，难道不是因为他当时被文太恶整了吗？”
“这样吗……那他应该很欢迎吧。”
闲聊的话穿梭在“咔吱咔吱”的脚步声里，清脆的，编织出一味幸福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