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是让人期待的一天，有体育课和美术课。
天气很热，女生们都在树荫下遮阳聊天。男生们喊人一起打球。
尚思嘉站在一棵树的树荫下拧开水杯喝水。
宁珊珊最近迷上了跳皮筋，尚思嘉帮着拉绳，她不加入。
不过就算不加入，汗水还是布满了额头，因为没有运动，她的脸颊不像宁珊珊那么红，但也有些红晕。
风裹挟着炎热吹动少年少女们的头发。
张辞倦坐在一处，微微眯眼看着不远处打篮球的男生们。男生们也有小团体，张辞倦知道他们不会接纳自己，所以干脆一个人坐着浪费时间。
水杯里的水喝了一半，他的手指勾着水杯的挂环，杯子慢悠悠晃着，他垂着眼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也没有人上去找他聊天。
“张辞倦怎么一个人坐在那儿？”跳皮筋出局了的女生等待着新一局，她有些无聊，眼睛骨碌碌转着，观察别人，她看见了独自坐在某处的张辞倦，有点儿纳闷。
站着当工具人的尚思嘉闻言也看过去。
“不合群呗。”另一个女生擦了擦汗，她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这么多天了，就没听见他跟我们班谁讲过话，而且老师也没有点他回答过问题，他不会是个哑巴吧？”
“哑巴？”
“那为什么不送去特殊学校啊？”
“哈，你没听孙泽浩说他家有钱啊，送去特殊学校多丢脸。”
……
尚思嘉迎着风，她定定地往张辞倦那个方向看去，耳边是女孩儿们七嘴八舌的猜测与讨论。
她想起周二傍晚张辞倦的话，反驳道:“他不是哑巴。”
“思嘉你竟然跟他说话？”宁珊珊擦了擦汗，她很惊讶。
尚思嘉把红领巾的事情说了一遍，却发现大部分女生表情都有些古怪，她听见她们说，“原来是你给的红领巾啊。”
“你们知道他没有红领巾？”尚思嘉有些茫然。
女生们没有回答她的话，宁珊珊避开了尚思嘉探究的眼神，她招呼着女生们重新开局，企图躲开这个话题。
尚思嘉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几个女生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
等到体育课下课，她去灌水，有个女生站在她前面，对方灌完水后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她身边，犹豫了好久，她才开口:“思嘉……”
尚思嘉看了她一眼，安雅，刚才跳皮筋的女生之一，也是欲言又止的女生之一，她反问：“怎么了？”
“就是……”安雅有点儿为难，但最终她还是说了张辞倦红领巾被偷走的事，“……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说什么？”尚思嘉看着她，不解。
“就你帮他，给他红领巾。”
尚思嘉拧上水杯，她听见这句话，无言到直乐，她笑着说:“你们说出去也没关系。”
安雅愣了愣:“你不怕他们报复你吗？”
喧闹声起此彼伏，安雅跟尚思嘉一起走在走廊上，她看着尚思嘉明媚的笑容，有点儿不解，但又失神。
尚思嘉语气轻快，表情轻松：
“我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害怕？
该害怕的应该是孙泽浩他们，莫名其妙欺负张辞倦，这是校园欺凌，他们会有报应的。”
尚思嘉的父母都是老师，虽然不在她身边，但该有的教育没有落下。
她不喜欢孙泽浩他们的行为，也不喜欢宁珊珊她们的举动，更不喜欢张辞倦的反应。
尚思嘉叹了一口气。
她要不要去帮助一下张辞倦融入这个班级，虽然目前不太可能。
但是妈妈让她管好自己……
尚思嘉坐在位置上，她双手撑着脸，有些郁闷，小小的脑袋里有两道声音在争执。
一道来自母亲的话，她一直铭记在心的叮嘱。
一道来自她的内心，她自然而然产生的想法。
午觉睡醒后，尚思嘉也不执着了，毕竟她跟张辞倦离那么远，如果他有困难恰好她可以帮助，她会伸出援手，如果她没看见，那也没办法了。
下午第二节课是美术课，尚思嘉这周是值日生，她负责擦黑板，刚擦完，美术老师就进来了，对还站在讲台上的尚思嘉喊了一声:“同学，你去美术办公室拿一下课本，等会直接去美术教室。”
尚思嘉答应了一声:“好。”
她刚要绕过讲台出教室前门，就见美术老师又指了个人，说道:“诶你也去，把美术教室柜子里的雕塑拿出来。”
尚思嘉回头，看着刚从外面走进来，手还湿漉漉的张辞倦，他点了点头，朝自己走过来。
开学第三周，第一次上美术课，尚思嘉班上三十二个同学，三十二本书对她来说有点儿重，她只能走快点儿搬两趟。
尚思嘉想张辞倦应该不知道美术教室在哪儿，于是她一边下楼梯，一边跟他说位置。
张辞倦没有回答。
尚思嘉讲完，没有得到回复，她也不在意，因为自己说得很清楚很清晰，只要张辞倦不走神，就一定听得懂。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张辞倦一直走在她身边。
“你不去教室吗？”尚思嘉放慢了步伐，她看着张辞倦问道。
少女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夹着夏日末的余热，让他有点儿慌张。
他避开少女探究的目光，无声重复要说的话。
尚思嘉迟疑了一下，带着有点儿自作多情的感觉，问他:“你要帮我吗？”
他点点头，终于敢回视身边的人。
他的眼睛里盛满了询问，唇线平直，有点期待，却又紧张害怕。
他害怕少女拒绝，却做好了听到嘲弄话的准备。
张辞倦很快就收到了尚思嘉的回答，她笑着向他道谢:“那太好啦，谢谢你啊！”
他松了一口气，听着尚思嘉的话，“美术书真的挺重的，本来我得跑两趟，这下可以轻松点了。”
两个人一起走进办公室搬书，张辞倦拿了大半，留给尚思嘉的书就一点点，她拿着一点儿不累。
“要不再给我点，我还能拿。”尚思嘉走在张辞倦身边，她的马尾一甩一甩，青春又活泼。
张辞倦终于开口，少年音色带着点儿哑:“不用。”
声音响了不少，但似乎是因为长时间不说话，有些生涩。
尚思嘉有一种打游戏通关的喜悦，她眼睛弯弯，她能感受到张辞倦在尝试。
她给了张辞倦期待的回应，就像小孩儿自己收拾玩具后获得了糖果，她希望自己的善意能够帮助张辞倦，就算没办法融入一班，他也可以鼓起勇气去交朋友。
两个人去美术教室把课本先放在讲台上，然后再把雕塑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在教室中央的圆台上。
美术教室中间空，用来放雕塑，四周摆了画架，呈“回”字。一般上文化鉴赏课的时候会在教室，只有需要画画的时候才会来到美术教室。
艺术楼这儿，一楼都是办公室，二楼是美术教室，三楼是画廊，一般不对外开放，有时候学生家长会捐画，这个时候全体学生就可以参观画廊了。
尚思嘉一次都没有去三楼看过，她不会品鉴名画，也没什么艺术细胞，美术课成绩不上不下。
把雕塑放好后还没发课本，同学们就涌进了美术教室，座位是随机的。
老师进来后看了看，还是决定分成两组，也就是摆两个“回”，尚思嘉被老师指派去摆放雕塑，课本自然由张辞倦发放。
“嗯？换美术课代表了？”有人说。
“没有啊。”
“那怎么不是安雅发书？我何德何能让张少爷给我发书啊？”
“她刚上厕所去了，估计老师没找到她。”
“呵，那就好，我可不想让最喜欢的美术课变成我最讨厌的。”
尚思嘉从两人旁边走过，她听见这话下意识去找张辞倦。
少年一手捧书，一手发书，他没什么表情，动作很快，发完了以后想选个位置坐下来，但一靠近某处空位，就有挨着的人跳起来拒绝，或者阴阳怪气。
上课铃声响起，班级里依旧哄闹，铃声盖过了同学尖锐的话语，站在走廊接电话的老师听不见一句话。
尚思嘉离张辞倦不远，宁珊珊还在冲她比手势让她快点到自己这儿来，不要去帮张辞倦，她有些犹豫，眼底的茫然一闪而过，脚步越来越慢，心里斗争越来越强烈，最终，她对宁珊珊笑笑，坐下了。
“张辞倦？”尚思嘉喊他。
上课铃声已经响完，班级哄闹声也小了点儿，她的声音夹在哄闹声里，张辞倦抓住了她的话，“这儿有位置，坐这儿吧。”
他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她。
她坐在小马扎上，手撑着脸，正在冲他笑。
张辞倦坐在她旁边，两个人的位置靠后，前面有人刻意挡着他，看中心的雕塑挺吃力的，连带着尚思嘉那儿的视野也不好。
他绷着脸，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光注意到有人把铅笔递给他，张辞倦抬头，撞进了尚思嘉那双水润的眼睛里，她把铅笔递给他:“以后上素描课我帮你占位置，你帮我削铅笔好不好？”
张辞倦视线落在了她递过来的铅笔上。
“我不会削铅笔，也买不起卷笔机，如果你会的话，可以帮我一下吗？我下次肯定抢一个好位置！”
少女信誓旦旦，压低了声音，她找了一个借口，帮他摆脱尴尬和窘迫。
张辞倦接过她的笔，默默帮她削好。
好，他在心里无声地说，能听你说几句话就已经很好了。
天气很热，女生们都在树荫下遮阳聊天。男生们喊人一起打球。
尚思嘉站在一棵树的树荫下拧开水杯喝水。
宁珊珊最近迷上了跳皮筋，尚思嘉帮着拉绳，她不加入。
不过就算不加入，汗水还是布满了额头，因为没有运动，她的脸颊不像宁珊珊那么红，但也有些红晕。
风裹挟着炎热吹动少年少女们的头发。
张辞倦坐在一处，微微眯眼看着不远处打篮球的男生们。男生们也有小团体，张辞倦知道他们不会接纳自己，所以干脆一个人坐着浪费时间。
水杯里的水喝了一半，他的手指勾着水杯的挂环，杯子慢悠悠晃着，他垂着眼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也没有人上去找他聊天。
“张辞倦怎么一个人坐在那儿？”跳皮筋出局了的女生等待着新一局，她有些无聊，眼睛骨碌碌转着，观察别人，她看见了独自坐在某处的张辞倦，有点儿纳闷。
站着当工具人的尚思嘉闻言也看过去。
“不合群呗。”另一个女生擦了擦汗，她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这么多天了，就没听见他跟我们班谁讲过话，而且老师也没有点他回答过问题，他不会是个哑巴吧？”
“哑巴？”
“那为什么不送去特殊学校啊？”
“哈，你没听孙泽浩说他家有钱啊，送去特殊学校多丢脸。”
……
尚思嘉迎着风，她定定地往张辞倦那个方向看去，耳边是女孩儿们七嘴八舌的猜测与讨论。
她想起周二傍晚张辞倦的话，反驳道:“他不是哑巴。”
“思嘉你竟然跟他说话？”宁珊珊擦了擦汗，她很惊讶。
尚思嘉把红领巾的事情说了一遍，却发现大部分女生表情都有些古怪，她听见她们说，“原来是你给的红领巾啊。”
“你们知道他没有红领巾？”尚思嘉有些茫然。
女生们没有回答她的话，宁珊珊避开了尚思嘉探究的眼神，她招呼着女生们重新开局，企图躲开这个话题。
尚思嘉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几个女生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
等到体育课下课，她去灌水，有个女生站在她前面，对方灌完水后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她身边，犹豫了好久，她才开口:“思嘉……”
尚思嘉看了她一眼，安雅，刚才跳皮筋的女生之一，也是欲言又止的女生之一，她反问：“怎么了？”
“就是……”安雅有点儿为难，但最终她还是说了张辞倦红领巾被偷走的事，“……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说什么？”尚思嘉看着她，不解。
“就你帮他，给他红领巾。”
尚思嘉拧上水杯，她听见这句话，无言到直乐，她笑着说:“你们说出去也没关系。”
安雅愣了愣:“你不怕他们报复你吗？”
喧闹声起此彼伏，安雅跟尚思嘉一起走在走廊上，她看着尚思嘉明媚的笑容，有点儿不解，但又失神。
尚思嘉语气轻快，表情轻松：
“我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害怕？
该害怕的应该是孙泽浩他们，莫名其妙欺负张辞倦，这是校园欺凌，他们会有报应的。”
尚思嘉的父母都是老师，虽然不在她身边，但该有的教育没有落下。
她不喜欢孙泽浩他们的行为，也不喜欢宁珊珊她们的举动，更不喜欢张辞倦的反应。
尚思嘉叹了一口气。
她要不要去帮助一下张辞倦融入这个班级，虽然目前不太可能。
但是妈妈让她管好自己……
尚思嘉坐在位置上，她双手撑着脸，有些郁闷，小小的脑袋里有两道声音在争执。
一道来自母亲的话，她一直铭记在心的叮嘱。
一道来自她的内心，她自然而然产生的想法。
午觉睡醒后，尚思嘉也不执着了，毕竟她跟张辞倦离那么远，如果他有困难恰好她可以帮助，她会伸出援手，如果她没看见，那也没办法了。
下午第二节课是美术课，尚思嘉这周是值日生，她负责擦黑板，刚擦完，美术老师就进来了，对还站在讲台上的尚思嘉喊了一声:“同学，你去美术办公室拿一下课本，等会直接去美术教室。”
尚思嘉答应了一声:“好。”
她刚要绕过讲台出教室前门，就见美术老师又指了个人，说道:“诶你也去，把美术教室柜子里的雕塑拿出来。”
尚思嘉回头，看着刚从外面走进来，手还湿漉漉的张辞倦，他点了点头，朝自己走过来。
开学第三周，第一次上美术课，尚思嘉班上三十二个同学，三十二本书对她来说有点儿重，她只能走快点儿搬两趟。
尚思嘉想张辞倦应该不知道美术教室在哪儿，于是她一边下楼梯，一边跟他说位置。
张辞倦没有回答。
尚思嘉讲完，没有得到回复，她也不在意，因为自己说得很清楚很清晰，只要张辞倦不走神，就一定听得懂。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张辞倦一直走在她身边。
“你不去教室吗？”尚思嘉放慢了步伐，她看着张辞倦问道。
少女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夹着夏日末的余热，让他有点儿慌张。
他避开少女探究的目光，无声重复要说的话。
尚思嘉迟疑了一下，带着有点儿自作多情的感觉，问他:“你要帮我吗？”
他点点头，终于敢回视身边的人。
他的眼睛里盛满了询问，唇线平直，有点期待，却又紧张害怕。
他害怕少女拒绝，却做好了听到嘲弄话的准备。
张辞倦很快就收到了尚思嘉的回答，她笑着向他道谢:“那太好啦，谢谢你啊！”
他松了一口气，听着尚思嘉的话，“美术书真的挺重的，本来我得跑两趟，这下可以轻松点了。”
两个人一起走进办公室搬书，张辞倦拿了大半，留给尚思嘉的书就一点点，她拿着一点儿不累。
“要不再给我点，我还能拿。”尚思嘉走在张辞倦身边，她的马尾一甩一甩，青春又活泼。
张辞倦终于开口，少年音色带着点儿哑:“不用。”
声音响了不少，但似乎是因为长时间不说话，有些生涩。
尚思嘉有一种打游戏通关的喜悦，她眼睛弯弯，她能感受到张辞倦在尝试。
她给了张辞倦期待的回应，就像小孩儿自己收拾玩具后获得了糖果，她希望自己的善意能够帮助张辞倦，就算没办法融入一班，他也可以鼓起勇气去交朋友。
两个人去美术教室把课本先放在讲台上，然后再把雕塑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在教室中央的圆台上。
美术教室中间空，用来放雕塑，四周摆了画架，呈“回”字。一般上文化鉴赏课的时候会在教室，只有需要画画的时候才会来到美术教室。
艺术楼这儿，一楼都是办公室，二楼是美术教室，三楼是画廊，一般不对外开放，有时候学生家长会捐画，这个时候全体学生就可以参观画廊了。
尚思嘉一次都没有去三楼看过，她不会品鉴名画，也没什么艺术细胞，美术课成绩不上不下。
把雕塑放好后还没发课本，同学们就涌进了美术教室，座位是随机的。
老师进来后看了看，还是决定分成两组，也就是摆两个“回”，尚思嘉被老师指派去摆放雕塑，课本自然由张辞倦发放。
“嗯？换美术课代表了？”有人说。
“没有啊。”
“那怎么不是安雅发书？我何德何能让张少爷给我发书啊？”
“她刚上厕所去了，估计老师没找到她。”
“呵，那就好，我可不想让最喜欢的美术课变成我最讨厌的。”
尚思嘉从两人旁边走过，她听见这话下意识去找张辞倦。
少年一手捧书，一手发书，他没什么表情，动作很快，发完了以后想选个位置坐下来，但一靠近某处空位，就有挨着的人跳起来拒绝，或者阴阳怪气。
上课铃声响起，班级里依旧哄闹，铃声盖过了同学尖锐的话语，站在走廊接电话的老师听不见一句话。
尚思嘉离张辞倦不远，宁珊珊还在冲她比手势让她快点到自己这儿来，不要去帮张辞倦，她有些犹豫，眼底的茫然一闪而过，脚步越来越慢，心里斗争越来越强烈，最终，她对宁珊珊笑笑，坐下了。
“张辞倦？”尚思嘉喊他。
上课铃声已经响完，班级哄闹声也小了点儿，她的声音夹在哄闹声里，张辞倦抓住了她的话，“这儿有位置，坐这儿吧。”
他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她。
她坐在小马扎上，手撑着脸，正在冲他笑。
张辞倦坐在她旁边，两个人的位置靠后，前面有人刻意挡着他，看中心的雕塑挺吃力的，连带着尚思嘉那儿的视野也不好。
他绷着脸，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光注意到有人把铅笔递给他，张辞倦抬头，撞进了尚思嘉那双水润的眼睛里，她把铅笔递给他:“以后上素描课我帮你占位置，你帮我削铅笔好不好？”
张辞倦视线落在了她递过来的铅笔上。
“我不会削铅笔，也买不起卷笔机，如果你会的话，可以帮我一下吗？我下次肯定抢一个好位置！”
少女信誓旦旦，压低了声音，她找了一个借口，帮他摆脱尴尬和窘迫。
张辞倦接过她的笔，默默帮她削好。
好，他在心里无声地说，能听你说几句话就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