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三十一日，阴天，天气预报说未来几天会有雨夹雪。
尚思嘉有点期待。
她一大早就起来了，外婆买了饺子皮和肉馅，正在餐桌上包饺子，尚思嘉不会，她就在旁边看着，顺便跟外婆聊聊天。
“你爸妈昨天晚上打电话过来了，估计后天回来。”
外婆的话让尚思嘉高兴不已，但后面那半句话却又让她愣住了。
后天回来？
那肯定会很去看演出冲突的。
尚思嘉有些担忧，爸爸妈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自然是希望好好陪着爸爸妈妈的，但是跟张辞倦出去，是约好了的。
“三号就上班了，二号到南兴，那晚上就要走了。”尚思嘉说道，“不能元旦那天回来吗？”
外婆包饺子的动作很快，她听着尚思嘉的话，说道:“等会再问问你妈，看看能不能早点回来，放假还要加班，真是……”
外婆又想到了什么，她说道:“你妈工作的地方已经下雪了，冷的不行，还是回南兴好。”
“南兴冬天也冷。”
尚思嘉之前收到了来自爸爸的电子邮件，里面是爸爸拍的照片，都是雪景。
她把这些照片拷进U盘里，准备等会去照相馆打印出来。
吃完午饭看了一会电视，她准备出门，在她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外婆喊住了她:“把饺子给小倦带一点过去。”
“噢。”尚思嘉答应一声，她带好帽子和围巾，拿上钱，然后关了家门。
虽然尚思嘉跟张辞倦同住幸福公馆，但是尚思嘉住A区楼房，而张辞倦住的是B区花园别墅，两块区域由一座长桥连接，长桥下是流动的溪水，溪水不深，里面会有小鱼和小虾。
尚思嘉从桥上走过，然后来到B区，她还是第一次来B区，尚思嘉拿出张辞倦给她写过的地址，慢悠悠找着。
站在黑色缠枝大门前的尚思嘉反复对了好几遍门牌，视线穿过铁门的空隙，她朝里看，看不出有没有人在家。
尚思嘉有点儿懊恼。
早知道她就应该把电话手表带着的，这样现在还能给张辞倦打个电话，她犹豫片刻还是推开铁门走进去，站在门口的廊下，按了按门铃。
门铃声响起，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屋内出来一个穿长袖的女人，她看着外面愣住的尚思嘉，笑着说:“张辞倦同学？”
“……嗯。”尚思嘉把下巴往围巾里藏了藏，她点头应着，有点不好意思。
屋里的暖气往外涌，尚思嘉进了张辞倦的家，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张辞倦的妈妈，然后把手里的饺子拎过去，笑着说:“阿姨，这是我外婆包的饺子。”
“谢谢啊。”张妈妈笑眯眯地领着尚思嘉走进去，她被招呼坐在客厅里。
张妈妈去厨房给她倒了杯热牛奶，然后坐在小沙发上，双手交叠在腿上，她笑盈盈看着尚思嘉把围巾跟帽子摘下来，然后说，“你是叫尚思嘉吗？”
“啊，嗯。”尚思嘉点点头。
“我看张辞倦书桌上有一张语文卷子，字迹这么娟秀，不像他的字，就看了看名字。”张妈妈说了几句话，就说，“张辞倦在楼上睡午觉呢，我去喊他。”
尚思嘉想叫说不用了，她没事找张辞倦。
但张妈妈已经走上楼去了。
没过多久，就听见拖鞋与地板接触的声音由远及近，她抬头，就见穿着单薄白色上衣的张辞倦手里拿着一件厚毛衣，正从楼梯上下来。
他睡眼惺忪，走到沙发上坐下，动作懒散，头发有些凌乱，此刻正与尚思嘉坐一张沙发上，靠着沙发，头微微一偏，看着尚思嘉，没有说话。
尚思嘉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讪讪的说:“我就送个饺子，没想过打扰你睡觉…觉。”她咬了下舌头，最后说了叠字。
睡觉觉。
张辞倦笑了下，那股懒意散了不少。有些人的苏感，是从小就有的。
这时候张辞倦的妈妈站在楼梯上喊:“张辞倦！你待会出门把头发也理一下！”
“知道了。”张辞倦应了声，声音不算轻。
“听见了没？”
张辞倦深吸一口气:“听见了！”
尚思嘉想起了自己妈妈，心想：天底下的妈妈在某些地方还是挺相似的。
“走吧。”张辞倦起身。
尚思嘉跟在他身后，走到玄关。
张辞倦动作挺快，尚思嘉还蹲着换鞋，他看着尚思嘉头顶上那顶帽子的帽尖，“送你回去？”
“我不回家。”尚思嘉穿完鞋压了压帽子，把围巾戴上，“我还要去打印照片。”
“昨天拍的？”
“不止呢。”
等尚思嘉裹得严实，整理好后，张辞倦才推开门。
两个人慢悠悠走出铁门，朝着B区门口走。
“这花好漂亮。”尚思嘉被一户人家院子里种的花吸引了，她赞叹一声。
两个人看了半晌，没认出来是什么花。
“有个院子还挺好的，可以种好多花。”尚思嘉说道。
张辞倦问:“你喜欢？”
“没有特别喜欢的。春天的时候我们可以去于丞他奶奶家，路边田野会种很多油菜花，很好看。”
“好。”
“夏天可以看荷花，比十里荷塘的好看，人还少。”
“嗯。”张辞倦问道，“秋天呢？”
“秋天可以野餐，或者烧烤，但是不能摸鱼了，于丞说河已经被围起来了。”
……
照相馆位置更远些，先出现的是一家理发店，看着店面装潢还挺好的，尚思嘉站在门口看了看，说道:“人还挺多的，要不你先去排队，我打印完照片过来找你。”
张辞倦听话地答应了。
尚思嘉继续往前走，她走进照相馆，跟老板说了她要打印的规格和数量，然后在旁边站着等。
在等待的时间中，她细细地看完了一面展示的照片墙，上面有单人的，也有双人的，很多都是情侣，还有很多跟好朋友在一起的。
她看完，照片就打印好了，把钱递给老板拿了照片，然后原路返回。
推门进入理发店的时候，没见着张辞倦。
尚思嘉疑惑了下，有个小姐姐过来问她，尚思嘉解释了一下：“我等朋友。”
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百无聊赖地坐着，没一会，张辞倦从一处地方出来了，他头发完全被打湿，肩膀上披着毛巾，水珠顺着头发不断滴落，有一些滚入毛衣中不见踪影。
她看着张辞倦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然后剪头发的大叔跟他交流了几句，大叔又用手给他比划了一下，尚思嘉看见张辞倦迟疑着点了点头。
尚思嘉把视线从张辞倦身上放到了店内在做头发的姐姐们身上，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哥熟练地操作着各种机器，有一个姐姐身边，围了三个小哥，而在她身边摆了好多的染发膏，小哥正在热情地推荐办卡。
但尚思嘉并没有看到那位姐姐最后的成果。
因为张辞倦剪完了。
尚思嘉有点不太习惯，之前张辞倦头发长，看着挺乖的，现在他头发短了，露出眉毛跟眼睛，现在的感觉跟之前比感觉他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
尚思嘉感觉他并不开心。
张辞倦沉默着付完钱，尚思嘉跟他一起走出去。
尚思嘉看着张辞倦的新发型，对上张辞倦的眼神，发现他眼睛红红的，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离开了理发店他们走了一段距离，尚思嘉再看过去，就感觉他要哭了，张辞倦声音听着好委屈:“好丑。”
完蛋，他被新发型丑哭了。
果然，没有人能笑着走出理发店。
“挺好看的，现在的发型把你的帅气更加完美地呈现出来了，这个发型如果在别人脸上那肯定是灾难，但是在你脸上那真是锦上添花，不用担心，你还是很帅。”尚思嘉说这么长一段话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她迟疑着又补充一句，“真的，你比于丞的发型好看多了。养几天就好看了。”
尚思嘉有点期待。
她一大早就起来了，外婆买了饺子皮和肉馅，正在餐桌上包饺子，尚思嘉不会，她就在旁边看着，顺便跟外婆聊聊天。
“你爸妈昨天晚上打电话过来了，估计后天回来。”
外婆的话让尚思嘉高兴不已，但后面那半句话却又让她愣住了。
后天回来？
那肯定会很去看演出冲突的。
尚思嘉有些担忧，爸爸妈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自然是希望好好陪着爸爸妈妈的，但是跟张辞倦出去，是约好了的。
“三号就上班了，二号到南兴，那晚上就要走了。”尚思嘉说道，“不能元旦那天回来吗？”
外婆包饺子的动作很快，她听着尚思嘉的话，说道:“等会再问问你妈，看看能不能早点回来，放假还要加班，真是……”
外婆又想到了什么，她说道:“你妈工作的地方已经下雪了，冷的不行，还是回南兴好。”
“南兴冬天也冷。”
尚思嘉之前收到了来自爸爸的电子邮件，里面是爸爸拍的照片，都是雪景。
她把这些照片拷进U盘里，准备等会去照相馆打印出来。
吃完午饭看了一会电视，她准备出门，在她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外婆喊住了她:“把饺子给小倦带一点过去。”
“噢。”尚思嘉答应一声，她带好帽子和围巾，拿上钱，然后关了家门。
虽然尚思嘉跟张辞倦同住幸福公馆，但是尚思嘉住A区楼房，而张辞倦住的是B区花园别墅，两块区域由一座长桥连接，长桥下是流动的溪水，溪水不深，里面会有小鱼和小虾。
尚思嘉从桥上走过，然后来到B区，她还是第一次来B区，尚思嘉拿出张辞倦给她写过的地址，慢悠悠找着。
站在黑色缠枝大门前的尚思嘉反复对了好几遍门牌，视线穿过铁门的空隙，她朝里看，看不出有没有人在家。
尚思嘉有点儿懊恼。
早知道她就应该把电话手表带着的，这样现在还能给张辞倦打个电话，她犹豫片刻还是推开铁门走进去，站在门口的廊下，按了按门铃。
门铃声响起，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屋内出来一个穿长袖的女人，她看着外面愣住的尚思嘉，笑着说:“张辞倦同学？”
“……嗯。”尚思嘉把下巴往围巾里藏了藏，她点头应着，有点不好意思。
屋里的暖气往外涌，尚思嘉进了张辞倦的家，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张辞倦的妈妈，然后把手里的饺子拎过去，笑着说:“阿姨，这是我外婆包的饺子。”
“谢谢啊。”张妈妈笑眯眯地领着尚思嘉走进去，她被招呼坐在客厅里。
张妈妈去厨房给她倒了杯热牛奶，然后坐在小沙发上，双手交叠在腿上，她笑盈盈看着尚思嘉把围巾跟帽子摘下来，然后说，“你是叫尚思嘉吗？”
“啊，嗯。”尚思嘉点点头。
“我看张辞倦书桌上有一张语文卷子，字迹这么娟秀，不像他的字，就看了看名字。”张妈妈说了几句话，就说，“张辞倦在楼上睡午觉呢，我去喊他。”
尚思嘉想叫说不用了，她没事找张辞倦。
但张妈妈已经走上楼去了。
没过多久，就听见拖鞋与地板接触的声音由远及近，她抬头，就见穿着单薄白色上衣的张辞倦手里拿着一件厚毛衣，正从楼梯上下来。
他睡眼惺忪，走到沙发上坐下，动作懒散，头发有些凌乱，此刻正与尚思嘉坐一张沙发上，靠着沙发，头微微一偏，看着尚思嘉，没有说话。
尚思嘉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讪讪的说:“我就送个饺子，没想过打扰你睡觉…觉。”她咬了下舌头，最后说了叠字。
睡觉觉。
张辞倦笑了下，那股懒意散了不少。有些人的苏感，是从小就有的。
这时候张辞倦的妈妈站在楼梯上喊:“张辞倦！你待会出门把头发也理一下！”
“知道了。”张辞倦应了声，声音不算轻。
“听见了没？”
张辞倦深吸一口气:“听见了！”
尚思嘉想起了自己妈妈，心想：天底下的妈妈在某些地方还是挺相似的。
“走吧。”张辞倦起身。
尚思嘉跟在他身后，走到玄关。
张辞倦动作挺快，尚思嘉还蹲着换鞋，他看着尚思嘉头顶上那顶帽子的帽尖，“送你回去？”
“我不回家。”尚思嘉穿完鞋压了压帽子，把围巾戴上，“我还要去打印照片。”
“昨天拍的？”
“不止呢。”
等尚思嘉裹得严实，整理好后，张辞倦才推开门。
两个人慢悠悠走出铁门，朝着B区门口走。
“这花好漂亮。”尚思嘉被一户人家院子里种的花吸引了，她赞叹一声。
两个人看了半晌，没认出来是什么花。
“有个院子还挺好的，可以种好多花。”尚思嘉说道。
张辞倦问:“你喜欢？”
“没有特别喜欢的。春天的时候我们可以去于丞他奶奶家，路边田野会种很多油菜花，很好看。”
“好。”
“夏天可以看荷花，比十里荷塘的好看，人还少。”
“嗯。”张辞倦问道，“秋天呢？”
“秋天可以野餐，或者烧烤，但是不能摸鱼了，于丞说河已经被围起来了。”
……
照相馆位置更远些，先出现的是一家理发店，看着店面装潢还挺好的，尚思嘉站在门口看了看，说道:“人还挺多的，要不你先去排队，我打印完照片过来找你。”
张辞倦听话地答应了。
尚思嘉继续往前走，她走进照相馆，跟老板说了她要打印的规格和数量，然后在旁边站着等。
在等待的时间中，她细细地看完了一面展示的照片墙，上面有单人的，也有双人的，很多都是情侣，还有很多跟好朋友在一起的。
她看完，照片就打印好了，把钱递给老板拿了照片，然后原路返回。
推门进入理发店的时候，没见着张辞倦。
尚思嘉疑惑了下，有个小姐姐过来问她，尚思嘉解释了一下：“我等朋友。”
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百无聊赖地坐着，没一会，张辞倦从一处地方出来了，他头发完全被打湿，肩膀上披着毛巾，水珠顺着头发不断滴落，有一些滚入毛衣中不见踪影。
她看着张辞倦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然后剪头发的大叔跟他交流了几句，大叔又用手给他比划了一下，尚思嘉看见张辞倦迟疑着点了点头。
尚思嘉把视线从张辞倦身上放到了店内在做头发的姐姐们身上，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哥熟练地操作着各种机器，有一个姐姐身边，围了三个小哥，而在她身边摆了好多的染发膏，小哥正在热情地推荐办卡。
但尚思嘉并没有看到那位姐姐最后的成果。
因为张辞倦剪完了。
尚思嘉有点不太习惯，之前张辞倦头发长，看着挺乖的，现在他头发短了，露出眉毛跟眼睛，现在的感觉跟之前比感觉他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
尚思嘉感觉他并不开心。
张辞倦沉默着付完钱，尚思嘉跟他一起走出去。
尚思嘉看着张辞倦的新发型，对上张辞倦的眼神，发现他眼睛红红的，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离开了理发店他们走了一段距离，尚思嘉再看过去，就感觉他要哭了，张辞倦声音听着好委屈:“好丑。”
完蛋，他被新发型丑哭了。
果然，没有人能笑着走出理发店。
“挺好看的，现在的发型把你的帅气更加完美地呈现出来了，这个发型如果在别人脸上那肯定是灾难，但是在你脸上那真是锦上添花，不用担心，你还是很帅。”尚思嘉说这么长一段话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她迟疑着又补充一句，“真的，你比于丞的发型好看多了。养几天就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