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战火重燃
“……这么多年过去，它现在应该已经是个完全不同的东西了。”
【我】是什么？
支援AI02顺着蜜纳的话语向自己提问。
使徒系列MS专属支援AI？
参考吉布利路对【我】提出的要求，【我】的功能已不局限于辅助驾驶。
所以，【我】到底是什么。
没等它分析出答案，卧房内，蜜纳对拉克丝说：“我来找你其实也是因为有吉布利路的命令，需要你……配合一下。”
命令，这个它知道，吉布利路在威胁拉克丝上尝到了甜头，多疑贪婪如他，还想要拉克丝付出更多“诚意”，以此来巩固他的胜利基础。
于是强化人和佣兵中性格最恣意行事最没章法的“吉纳·萨哈克”就被派来单独“问候”拉克丝，无意中倒是给扮成弟弟的蜜纳创造了机会。
它捋到这里，顺便查了下“吉纳·萨哈克”最近的登舰记录，无论是掌纹还是虹膜、DNA检测都跟数据库里的样本一致，没有异常。
它略微“思考”了下，调出蜜纳进入舰内时提供检测的血样——样本略微发黑，氧化程度比其他同期血样高得多。
果然……这是提前准备的吉纳的血，掌纹和虹膜要作假就更容易了。
卧室内，拉克丝配合蜜纳的动作躺倒在大床上，粉色长发凌乱散落。高大的男性躯体压在她身上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在摄像头看不到的角度，蜜纳低声道：“随便说点什么或者不说都行，吉布利路拿你没办法。”
拉克丝：“要是你问不出东西，下次来的就是别人了吧？”
蜜纳脸色一僵，拉克丝思考道：“而且你也需要时间查清楚那个AI……”
蜜纳紧抿着唇，看表情她反而像被强迫的一方。卡嘉莉以前说拉克丝算无遗策的时候，她从来认为这只是卡嘉莉对童年好友的滤镜罢了。
拉克丝转过头，蓝眼睛近距离直视蜜纳的茶色双眼，开口道：“让我给吉布利路的剧目加个开场舞吧，我相信卡嘉莉能应付过去。”
不知为何，蜜纳背后汗毛直竖。
***
汗毛直竖的还有“希尔达·霍普”。
他跟着年轻的老父亲回到plant时还能跟上思路，等老父亲怒气冲冲地把他从阿普里利乌斯拎出来的时候他就开始懵逼了。
怎么突然老爸的座驾变成了脉冲？救世主呢？无限正义呢？
天哪真飞鸟叔叔怎么伤成了这样？发起脾气好恐怖啊！他今后还能驾驶吗？
欸密涅瓦号要下降地球？他和福音也是战力之一？？？认真的吗？！目标地点是哪？要打谁？！
他缩在分配给自己的休息仓里一动不敢动，吃饭都不敢出门只吃房间里的压缩饼干。扎夫特对拉克丝的天使系列MS的热情有点点恐怖，他走到哪都有人对他这个“好运的家伙”行注目礼。
天哪噜——少年在心中哀嚎，不是说好了他和福音是个秘密吗？怎么密涅瓦上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福音的驾驶员，而且还知道自己斩了深渊？就连真飞鸟都对他怒目而视？？
少年不知道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某老狐狸的局里，窝在房间里一边啃干粮一边看密涅瓦号的行进线路图——好家伙，下降后第一站是赤道群岛与印度洋的交界处，离奥布也就是一小时不到的路程。
至此，他已经彻底搞不懂这群大人在干什么了。拉克丝姨姨不知所踪，基拉舅舅据说在地球查这件事，自家老爸每天一脸严肃沉郁、让人大气不敢出。还有自家老妈……
少年平躺在床上，感受着舰体突破大气层时的震动，瞄了眼天花板一角的监视器，不敢拿出平板。
“密涅瓦是真正的军舰，不像永恒号或草薙号，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这是他老爸在带他上舰时说的，听得直他冒冷汗，拼命回忆自己有没有哪里露馅了。
想到这里，少年忽然坐起身，对着床头屏幕拨开自己的头发露出发根，通过屏幕的反光，黑发发根隐约能看见一点似有若无的金色。
Holy Shit！
少年摔回床上，还弹了两下，走得很安详。所以他该去哪找染发剂？已知密涅瓦的自动售货机肯定是没有。
密涅瓦号在迪兰达尔的造势下，在全世界的关注中下降地球，穿过大气层后很快失去踪迹。大部分乘员只知道他们要前往欧洲，却不知道第一站并不是直布罗陀基地而是印度洋。
所有乘员被要求在舰内待命，阿斯兰则敲开少年房间的门，把人挖了出来。
阿斯兰匆匆道：“跟我去格纳库，你驾驶福音在这里下船，奥布军会保护你前往淤能碁吕岛。”
少年：“啊？！”
他下意识用力挣脱阿斯兰的手，拒绝：“不要！不是说好了我带着福音跟着你吗？我也要去欧洲！”
这时候少年把方才的害怕全忘了，很是执着地说：“我也是战力之一！”
阿斯兰蹙眉：“你以为我们是去干什么的！这可不是阿尔戈上那种杂兵突袭，这是战争！”
少年固执道：“我知道！所以我也要去！密涅瓦上可以出战的机体就那么几架，露娜姨……露娜玛丽亚和席塔姐姐都还受伤了，不在最佳状态，我更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离开！”
阿斯兰感到一阵无奈：“你……算了，你先跟我出舰。”
阿斯兰不再坚持，少年眼睛一亮：“是！”
出舰的只有四人，舰长加副舰长，然后就是阿斯兰带着少年一起。经过长梯时库拉迪斯舰长还回头看了眼少年，被阿斯兰有意无意地挡了一下。
库拉迪斯保持着她一直以来的敏感性，没有多说，拎着副舰长亚瑟去和等在外面的奥布军接洽，阿斯兰向奥布军长官行了一礼，带着少年朝不远处的建筑走去。
这是一片地图上不存在的人工岛，是奥布与plant合作后还在建设中的军事基地之一。今天来到这个地方的显然不止是密涅瓦和几个奥布高级军官，毫无装饰的水泥墙外一步一岗五步一哨，周围几栋楼楼顶都能看见待命的狙击手。
少年没注意这么多，他一进建筑物内，目光越过自家老爸的肩膀看到了正等在里面的人，不由得惊喜出声：“ma……”
这声妈被卡嘉莉一记眼刀瞪了回去，少年刚迈开的步子也抖了抖，竟被自家老爸占得先机，阿斯兰大步上前，张开双臂与卡嘉莉拥抱了下。
少年：“……”fine！
他暗戳戳地从后面瞪老爸，却没想到阿斯兰仅仅一抱就立即松开手回过头，少年立刻移开视线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们。
他正心虚，就听见阿斯兰说：“他想跟着密涅瓦去欧洲，我想密涅瓦上战力确实不足，就答应了。”
少年：“……”谢谢老爸？
卡嘉莉也看了眼少年，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就算不考虑少年到底什么时候、怎样才能回家，此时的世界无论是plant还是奥布都不适合他长期“做客”。
阿斯兰没有忽略她的目光，他握住卡嘉莉的手，低声道：“我会保护他的。”
卡嘉莉牵动嘴角，勉强笑了下，说：“你的机体已经调试好了，随时能送进密涅瓦，不过……”
阿斯兰：“不过什么？”
卡嘉莉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来的路上收到了蜜纳的消息。”
阿斯兰目光登时锐利起来：“蜜纳·萨哈克？她不是在……”
“她在吉布利路那里，和拉克丝一起。”卡嘉莉脸上露出一丝狠色：“吉布利路……欧亚和奥布他都有插手，他还威胁拉克丝，要她提供奥布的情报，尤其是关于我的情报。”
“你是说……”阿斯兰眼睛睁大，他稍稍抬手比了两个手势，卡嘉莉微微点头。
卡嘉莉神色冰冷：“这里不安全，我们被包围了。”
***
“既然已经知道奥布首长的位置，为什么不直接把那座岛炸了？”
吉布利路坐在他那满墙屏幕的监控室里，抱着猫，神情愉悦地回答：“说得容易。那座岛里奥布太近了，何况还有密涅瓦号在，用导弹只会给奥布和plant把柄。”
几面屏幕中，刚才提问的那位Logos成员嘁了一声，满脸不甘。
吉布利路继续道：“而且机体我也借给你们了，你们先为自己解困吧，阿斯哈就交给我的人解决。”
“你倒是说的好听！”另一位身在欧洲腹地的成员呛声道：“100亿借一天，要是还没温达姆顶用的话……”
吉布利路摊手：“没用我就把设计图全送你。相信我，就算是自由来了都打不过它们。”
几位成员将信将疑，其中一位开口道：“这么说……吉布利路，你确定那个自由也会来？”
吉布利路嘴角翘起：“看上次大战就知道了，那台机体是真正的‘和平使者’，无论哪一方开枪，他都会去阻止。”
不等其他人再开口，吉布利路忽然道：“好了，我的好戏开幕，一会儿再联系你们。”
通讯被切断，整面墙的屏幕被重新分成三个部分，一个是俯瞰视角，从某栋楼顶看向目标所在的位置；一个是中距离监控，放大了能看见身穿紫衣的金发女子和一个扎夫特红衣站得很近，旁边的阴影中还有个扎夫特红衣。
最后一个是卫星图，人工岛的轮廓隐约可见，光点集中在三个建筑物内，两个红点代表卡嘉莉·尤拉·阿斯哈与阿斯兰·萨拉，约二十个蓝点代表分布在周围的奥布军，还有二十个绿点参杂在蓝点中，是吉布利路的人。
吉布利路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兴奋难抑。他开口问道：“拉克丝小姐，您觉得能活下来得是谁？”
拉克丝坐在下方靠近屏幕的位置，一手撑着下巴，似乎缺乏兴致：“无论谁活下来，您都能向您的‘盟友’证明实力。”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已经得到了充足的利益，吉布利路并不介意，他摁下座椅扶手上的通讯键，命令道：“动手！”
在他下令后的三秒内，代表奥布军的蓝点一个接一个地熄灭了超过一半。在卡嘉莉等人眼中，就是身穿奥布军制服的士兵，突然调转枪口朝同伴开枪。
但绿点也熄了几个。
阿斯兰从衣摆下抽枪上膛开保险的速度竟然不比那些卧底慢多少，外面枪声响起的同时，建筑物门口的两个士兵刚抬枪转身就迎来四枚子弹，两枚打碎玻璃，两枚送他们出局。
少年差点没蹦起来，就被阿斯兰和卡嘉莉一人一只手……两只手用力摁得趴倒在地。
阿斯兰：“带枪了吗？”
少年愣了愣，看到老妈蹲着拿出手|枪打开保险这才知道是在问自己：“没、没有……”
阿斯兰不答，压低身形迅速靠近门口的尸体，拎起一具尸体当掩体后举枪射击，一个站在对面拐角处刚杀了奥布兵的卧底被打死，另一个埋伏在对面楼顶的狙击手被击碎了瞄准镜，手|枪子弹杀伤力不大，但瞄准镜碎片轻易地扎进眼球。
少年看得一愣一愣，忽然感觉手中一沉，卡嘉莉把自己的配枪放在了他手中，叮嘱道：“瞄准后射击。”
她不等少年回答，自己也迅速移动到门口另一具尸体旁，把对方背着的冲锋枪卸下，自己背上。
阿斯兰也刚好换上尸体的枪，与卡嘉莉对视一眼，几个手势就决定了接下来的行动。
少年手颤了颤，枪械的重量和眼前刺目的红色强迫他从冲击中清醒，他慌忙道：“等、等等……”
阿斯兰和卡嘉莉同时回过头，就看见少年仿佛一只被遗弃的幼犬，拎着手|枪惶然无措。
卡嘉莉狠下心：“你留在这里，去里面的安全通道避难。”
阿斯兰没有反对，而是把自己换下的配枪也扔给少年，还有一个替换弹匣，叮嘱：“朝你开枪的就是敌人，瞄准头或心脏，不要犹豫。”
少年着急道：“不是，你们等等……”
难道不是身为首长代表的妈妈最重要吗？为什么留下的是自己？而且究竟发生了什么？
坐在MS里杀人和亲手开枪夺走生命完全不一样。
看不到鲜血的颜色、听不到敌人的惨叫和倒地的声音，杀戮缺乏实感。只有眼睁睁的看见方才还有呼吸有心跳的生命倒下、失去意识一动不动，他这才恍然间明白过来，这才是杀人。
【我】是什么？
支援AI02顺着蜜纳的话语向自己提问。
使徒系列MS专属支援AI？
参考吉布利路对【我】提出的要求，【我】的功能已不局限于辅助驾驶。
所以，【我】到底是什么。
没等它分析出答案，卧房内，蜜纳对拉克丝说：“我来找你其实也是因为有吉布利路的命令，需要你……配合一下。”
命令，这个它知道，吉布利路在威胁拉克丝上尝到了甜头，多疑贪婪如他，还想要拉克丝付出更多“诚意”，以此来巩固他的胜利基础。
于是强化人和佣兵中性格最恣意行事最没章法的“吉纳·萨哈克”就被派来单独“问候”拉克丝，无意中倒是给扮成弟弟的蜜纳创造了机会。
它捋到这里，顺便查了下“吉纳·萨哈克”最近的登舰记录，无论是掌纹还是虹膜、DNA检测都跟数据库里的样本一致，没有异常。
它略微“思考”了下，调出蜜纳进入舰内时提供检测的血样——样本略微发黑，氧化程度比其他同期血样高得多。
果然……这是提前准备的吉纳的血，掌纹和虹膜要作假就更容易了。
卧室内，拉克丝配合蜜纳的动作躺倒在大床上，粉色长发凌乱散落。高大的男性躯体压在她身上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在摄像头看不到的角度，蜜纳低声道：“随便说点什么或者不说都行，吉布利路拿你没办法。”
拉克丝：“要是你问不出东西，下次来的就是别人了吧？”
蜜纳脸色一僵，拉克丝思考道：“而且你也需要时间查清楚那个AI……”
蜜纳紧抿着唇，看表情她反而像被强迫的一方。卡嘉莉以前说拉克丝算无遗策的时候，她从来认为这只是卡嘉莉对童年好友的滤镜罢了。
拉克丝转过头，蓝眼睛近距离直视蜜纳的茶色双眼，开口道：“让我给吉布利路的剧目加个开场舞吧，我相信卡嘉莉能应付过去。”
不知为何，蜜纳背后汗毛直竖。
***
汗毛直竖的还有“希尔达·霍普”。
他跟着年轻的老父亲回到plant时还能跟上思路，等老父亲怒气冲冲地把他从阿普里利乌斯拎出来的时候他就开始懵逼了。
怎么突然老爸的座驾变成了脉冲？救世主呢？无限正义呢？
天哪真飞鸟叔叔怎么伤成了这样？发起脾气好恐怖啊！他今后还能驾驶吗？
欸密涅瓦号要下降地球？他和福音也是战力之一？？？认真的吗？！目标地点是哪？要打谁？！
他缩在分配给自己的休息仓里一动不敢动，吃饭都不敢出门只吃房间里的压缩饼干。扎夫特对拉克丝的天使系列MS的热情有点点恐怖，他走到哪都有人对他这个“好运的家伙”行注目礼。
天哪噜——少年在心中哀嚎，不是说好了他和福音是个秘密吗？怎么密涅瓦上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福音的驾驶员，而且还知道自己斩了深渊？就连真飞鸟都对他怒目而视？？
少年不知道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某老狐狸的局里，窝在房间里一边啃干粮一边看密涅瓦号的行进线路图——好家伙，下降后第一站是赤道群岛与印度洋的交界处，离奥布也就是一小时不到的路程。
至此，他已经彻底搞不懂这群大人在干什么了。拉克丝姨姨不知所踪，基拉舅舅据说在地球查这件事，自家老爸每天一脸严肃沉郁、让人大气不敢出。还有自家老妈……
少年平躺在床上，感受着舰体突破大气层时的震动，瞄了眼天花板一角的监视器，不敢拿出平板。
“密涅瓦是真正的军舰，不像永恒号或草薙号，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这是他老爸在带他上舰时说的，听得直他冒冷汗，拼命回忆自己有没有哪里露馅了。
想到这里，少年忽然坐起身，对着床头屏幕拨开自己的头发露出发根，通过屏幕的反光，黑发发根隐约能看见一点似有若无的金色。
Holy Shit！
少年摔回床上，还弹了两下，走得很安详。所以他该去哪找染发剂？已知密涅瓦的自动售货机肯定是没有。
密涅瓦号在迪兰达尔的造势下，在全世界的关注中下降地球，穿过大气层后很快失去踪迹。大部分乘员只知道他们要前往欧洲，却不知道第一站并不是直布罗陀基地而是印度洋。
所有乘员被要求在舰内待命，阿斯兰则敲开少年房间的门，把人挖了出来。
阿斯兰匆匆道：“跟我去格纳库，你驾驶福音在这里下船，奥布军会保护你前往淤能碁吕岛。”
少年：“啊？！”
他下意识用力挣脱阿斯兰的手，拒绝：“不要！不是说好了我带着福音跟着你吗？我也要去欧洲！”
这时候少年把方才的害怕全忘了，很是执着地说：“我也是战力之一！”
阿斯兰蹙眉：“你以为我们是去干什么的！这可不是阿尔戈上那种杂兵突袭，这是战争！”
少年固执道：“我知道！所以我也要去！密涅瓦上可以出战的机体就那么几架，露娜姨……露娜玛丽亚和席塔姐姐都还受伤了，不在最佳状态，我更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离开！”
阿斯兰感到一阵无奈：“你……算了，你先跟我出舰。”
阿斯兰不再坚持，少年眼睛一亮：“是！”
出舰的只有四人，舰长加副舰长，然后就是阿斯兰带着少年一起。经过长梯时库拉迪斯舰长还回头看了眼少年，被阿斯兰有意无意地挡了一下。
库拉迪斯保持着她一直以来的敏感性，没有多说，拎着副舰长亚瑟去和等在外面的奥布军接洽，阿斯兰向奥布军长官行了一礼，带着少年朝不远处的建筑走去。
这是一片地图上不存在的人工岛，是奥布与plant合作后还在建设中的军事基地之一。今天来到这个地方的显然不止是密涅瓦和几个奥布高级军官，毫无装饰的水泥墙外一步一岗五步一哨，周围几栋楼楼顶都能看见待命的狙击手。
少年没注意这么多，他一进建筑物内，目光越过自家老爸的肩膀看到了正等在里面的人，不由得惊喜出声：“ma……”
这声妈被卡嘉莉一记眼刀瞪了回去，少年刚迈开的步子也抖了抖，竟被自家老爸占得先机，阿斯兰大步上前，张开双臂与卡嘉莉拥抱了下。
少年：“……”fine！
他暗戳戳地从后面瞪老爸，却没想到阿斯兰仅仅一抱就立即松开手回过头，少年立刻移开视线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们。
他正心虚，就听见阿斯兰说：“他想跟着密涅瓦去欧洲，我想密涅瓦上战力确实不足，就答应了。”
少年：“……”谢谢老爸？
卡嘉莉也看了眼少年，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就算不考虑少年到底什么时候、怎样才能回家，此时的世界无论是plant还是奥布都不适合他长期“做客”。
阿斯兰没有忽略她的目光，他握住卡嘉莉的手，低声道：“我会保护他的。”
卡嘉莉牵动嘴角，勉强笑了下，说：“你的机体已经调试好了，随时能送进密涅瓦，不过……”
阿斯兰：“不过什么？”
卡嘉莉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来的路上收到了蜜纳的消息。”
阿斯兰目光登时锐利起来：“蜜纳·萨哈克？她不是在……”
“她在吉布利路那里，和拉克丝一起。”卡嘉莉脸上露出一丝狠色：“吉布利路……欧亚和奥布他都有插手，他还威胁拉克丝，要她提供奥布的情报，尤其是关于我的情报。”
“你是说……”阿斯兰眼睛睁大，他稍稍抬手比了两个手势，卡嘉莉微微点头。
卡嘉莉神色冰冷：“这里不安全，我们被包围了。”
***
“既然已经知道奥布首长的位置，为什么不直接把那座岛炸了？”
吉布利路坐在他那满墙屏幕的监控室里，抱着猫，神情愉悦地回答：“说得容易。那座岛里奥布太近了，何况还有密涅瓦号在，用导弹只会给奥布和plant把柄。”
几面屏幕中，刚才提问的那位Logos成员嘁了一声，满脸不甘。
吉布利路继续道：“而且机体我也借给你们了，你们先为自己解困吧，阿斯哈就交给我的人解决。”
“你倒是说的好听！”另一位身在欧洲腹地的成员呛声道：“100亿借一天，要是还没温达姆顶用的话……”
吉布利路摊手：“没用我就把设计图全送你。相信我，就算是自由来了都打不过它们。”
几位成员将信将疑，其中一位开口道：“这么说……吉布利路，你确定那个自由也会来？”
吉布利路嘴角翘起：“看上次大战就知道了，那台机体是真正的‘和平使者’，无论哪一方开枪，他都会去阻止。”
不等其他人再开口，吉布利路忽然道：“好了，我的好戏开幕，一会儿再联系你们。”
通讯被切断，整面墙的屏幕被重新分成三个部分，一个是俯瞰视角，从某栋楼顶看向目标所在的位置；一个是中距离监控，放大了能看见身穿紫衣的金发女子和一个扎夫特红衣站得很近，旁边的阴影中还有个扎夫特红衣。
最后一个是卫星图，人工岛的轮廓隐约可见，光点集中在三个建筑物内，两个红点代表卡嘉莉·尤拉·阿斯哈与阿斯兰·萨拉，约二十个蓝点代表分布在周围的奥布军，还有二十个绿点参杂在蓝点中，是吉布利路的人。
吉布利路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兴奋难抑。他开口问道：“拉克丝小姐，您觉得能活下来得是谁？”
拉克丝坐在下方靠近屏幕的位置，一手撑着下巴，似乎缺乏兴致：“无论谁活下来，您都能向您的‘盟友’证明实力。”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已经得到了充足的利益，吉布利路并不介意，他摁下座椅扶手上的通讯键，命令道：“动手！”
在他下令后的三秒内，代表奥布军的蓝点一个接一个地熄灭了超过一半。在卡嘉莉等人眼中，就是身穿奥布军制服的士兵，突然调转枪口朝同伴开枪。
但绿点也熄了几个。
阿斯兰从衣摆下抽枪上膛开保险的速度竟然不比那些卧底慢多少，外面枪声响起的同时，建筑物门口的两个士兵刚抬枪转身就迎来四枚子弹，两枚打碎玻璃，两枚送他们出局。
少年差点没蹦起来，就被阿斯兰和卡嘉莉一人一只手……两只手用力摁得趴倒在地。
阿斯兰：“带枪了吗？”
少年愣了愣，看到老妈蹲着拿出手|枪打开保险这才知道是在问自己：“没、没有……”
阿斯兰不答，压低身形迅速靠近门口的尸体，拎起一具尸体当掩体后举枪射击，一个站在对面拐角处刚杀了奥布兵的卧底被打死，另一个埋伏在对面楼顶的狙击手被击碎了瞄准镜，手|枪子弹杀伤力不大，但瞄准镜碎片轻易地扎进眼球。
少年看得一愣一愣，忽然感觉手中一沉，卡嘉莉把自己的配枪放在了他手中，叮嘱道：“瞄准后射击。”
她不等少年回答，自己也迅速移动到门口另一具尸体旁，把对方背着的冲锋枪卸下，自己背上。
阿斯兰也刚好换上尸体的枪，与卡嘉莉对视一眼，几个手势就决定了接下来的行动。
少年手颤了颤，枪械的重量和眼前刺目的红色强迫他从冲击中清醒，他慌忙道：“等、等等……”
阿斯兰和卡嘉莉同时回过头，就看见少年仿佛一只被遗弃的幼犬，拎着手|枪惶然无措。
卡嘉莉狠下心：“你留在这里，去里面的安全通道避难。”
阿斯兰没有反对，而是把自己换下的配枪也扔给少年，还有一个替换弹匣，叮嘱：“朝你开枪的就是敌人，瞄准头或心脏，不要犹豫。”
少年着急道：“不是，你们等等……”
难道不是身为首长代表的妈妈最重要吗？为什么留下的是自己？而且究竟发生了什么？
坐在MS里杀人和亲手开枪夺走生命完全不一样。
看不到鲜血的颜色、听不到敌人的惨叫和倒地的声音，杀戮缺乏实感。只有眼睁睁的看见方才还有呼吸有心跳的生命倒下、失去意识一动不动，他这才恍然间明白过来，这才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