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两人回家,原浔拿着曾季舒的衣服,闹闹说他要拿,原浔不给,还瞪了他一眼。

    回家的时候,曾季舒已经在家里了。

    曾季舒做饭不好吃,她今天去酒楼了买了一桌饭菜,听说是新品。然后左等右等,等不到他回来,就自己吃了。原浔回来的时候,曾季舒正在吃饭。

    曾季舒一看见原浔就放下碗筷,随后看到跟在身后的人,她一眼就认出,这是闹闹。

    曾季舒一看到闹闹便说:“哇,闹闹好帅气呀。”原浔脸色很沉。

    哼,惯会魅惑人的精怪。

    “你给闹闹买的新衣服吗?眼光不错呀,衣服的钱你去抽屉里拿吧。”

    “我有钱。”

    曾季舒好言说道:“好好好,我们小原很有钱。快过来吃饭吧。”闹闹坐下,曾季舒起身去找了一副碗筷。

    原浔对曾季舒喊道:“姐姐,你的裙子已经做好了,掌柜让我拿回来给你,我给你拿到屋里放着。”曾季舒应道:“欸!好,放完就快来吃饭。”“嗯。”

    原浔放完她的衣服,出来就看见曾季舒给闹闹夹菜,闹闹看他一眼,本来开开心心想夹起来吃,但是看到原浔锐利的眼神,又把碗里曾季舒夹给他但是一口没吃的菜夹给原浔。

    曾季舒笑道:“闹闹是在感谢小原吗?哈哈哈这是我夹给闹闹的,是姐姐的心意,要闹闹全都吃完哦,闹闹第一次拿筷子吃饭,学得真快呢。小原,快来尝尝鲜花珍楼的新品,凉拌怪味鸡,我还买了螃蟹!”

    原浔走到餐桌旁坐下吃饭。曾季舒今天对闹闹分外好,吃饭全程都在关注着他,生怕他吃得不习惯,还关注了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狗还是配吃骨头。

    原浔闷闷的吃完了饭,凉拌怪味鸡的味道过了嘴吞下肚里,除了凉爽些,别的什么也没记住。

    吃完饭,原浔照例洗碗。

    曾季舒笑呵呵的在一旁和闹闹说话。

    原浔觉得旁边的人说话的笑闹声分外刺耳,他强装不在意,但是半点也笑不起来。

    晚上曾季舒另外打扫了一间屋子给闹闹住。这间屋子离曾季舒的房间很近。

    慢慢的,曾季舒经常与闹闹说话,闹闹修炼她也是亲手教的,就像当初她教自己一样。有时候能看见曾季舒教他耍剑时脸贴脸。

    在长期受到的原浔的冷淡对待之后,闹闹提出离开。曾季舒反过来问他是不是小原给他脸色看的原因,所以想要离开,闹闹是个软脾气的,曾季舒一说就正中他心底里的委屈,摇头哭说没有。曾季舒立马找了原浔聊,原浔答应以后不给闹闹脸色看。

    因为闹闹是人界的妖,法力低,三人住的房子附近经常有邪修出没,想要找机会吸食闹闹的法力,增长修为。

    原浔忍下一口气,保护闹闹的安全。

    .

    有一天来了个狐狸邪修。

    她的法力能魅惑人。她蹲守在房屋附近许多天,发现了原浔的心思,给了原浔一瓶药,说是能让他得偿所愿。

    原浔收下了。

    傍晚曾季舒忙活完回来,原浔给她倒水,拿出这瓶药,问曾季舒:“外头的狐妖非要给我的,姐姐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曾季舒用法力探,然后没收了:“小孩不能碰。”“有毒吗?”“没有。”“碰了会怎样?”“闹闹会被抓走。”“嗯?有解药吗?”“有,这药我会配,我们妖界的狐妖比她们厉害。”

    “哦,我想学,姐姐可以教我吗?”“小孩不能用这些东西,你才十九岁。”“我不用,我想学会配制它的解药,如果有人中药了,我就能为别人解了,这是做好事。”“好吧,姐姐教你。”

    后来原浔学会了配制它的解药,并推导出了它的配方,偷偷藏了起来。

    在一连多次被邪修偷袭之后,曾季舒终于下定决心把闹闹送到她师父那里去修炼。曾季舒带着闹闹出门,一去就是半个月。原浔等着曾季舒回家,又怕她在路上又捡了妖回来,他一心忐忑不安,最后终于等到曾季舒回来。

    这次她怀里抱了一只猫。

    “它也是妖吗?”

    “是的,路上捡的,猫妈妈受伤死了。它还小,还不会化形呢。”

    妖总有一天会化形的。

    猫大多冷漠不爱理人,而这只猫粘人得很,并且爱憎分明,它第一次见原浔,就咬伤原浔的手背,尖牙刺进皮肤里,牢牢咬住不松口。

    曾季舒被吓着了,以为是猫太紧张,连忙用法术让猫松口,然后给原浔治伤。后来日日都如此,猫一见到原浔就扑上去咬,曾季舒才知道他们俩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原浔终于有一天受不了:“姐姐,能不能管管它啊。你看我刚刚打扫完的房间,全都乱了。你看这儿,三天前刚换的西域地毯,刺绣都被它磨爪子磨花了。”

    曾季舒笑笑,说道:“对不起啦小原,等小帽化形,我就送它回山里,绝不麻烦你。”

    原浔道:“那它什么时候能化形啊?我看它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欸欸欸,那个不能动!我刚配好的药啊!!!”

    曾季舒忙过去抱起猫,检查它有没有误食,确认没有之后,说道:“不好意思小原,你恐怕要再去后山采药配了。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原浔不耐烦道:“小丽王家常菜,辣子鸡。”

    曾季舒笑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对了,我装小猫的包你看见过吗?我找不着了。”

    原浔:“在姐姐你屋里,柜子最下层,放腰带那层。”

    曾季舒:“还是小原贴心。”

    曾季舒说罢便高高兴兴的走过他的身边,去屋里拿包,原浔看她高兴,又看一眼她怀里的猫,生气的用扫帚戳一下地板,撒完气之后低头认真扫地了。

    曾季舒来回很快,原浔觉得曾季舒肯定是图省事,在路上用了法力。

    曾季舒斜挎着猫包,一只手里提了食盒,另一只手里拎了三包用油纸包的东西,还有一小壶酒。

    曾季舒回来就把东西放在饭桌上,摆盘。原浔在她一进门的时候就知道她回来了,他故意不出去,等着曾季舒来叫他。

    小帽一回来就跳出包,跑到原浔房间里去。原浔在房里看到它,不理。小帽今天有点特别,居然还迎上去,用身侧去贴原浔的腿,来回贴着它。原浔要把它抱起来,小帽又偏头避开。

    原浔生气道:“我不理你了。”原浔坐在床头,翘着腿看本养生功法秘籍。他这正研究着,忽然就听到瓶罐倒地的声音,原浔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看到小帽趴在洒在地上的药粉上一阵狂吸。

    原浔从它的瓶身和粉末的颜色以及存放的地方,猜出这是之前狐妖送的那种狐粉。

    原浔忙把它拉开,这么多剂量,小猫闻了会激动过头而死。

    原浔去柜子里翻解药,好在是放在一起的,原浔连忙倒出一些放在手上,急急去抓小帽,按住它头把解药放到它鼻子下。它闻了一会儿,似乎是疏解了,它就来了精神,挣扎乱动,用爪子挠了原浔一大道口子。

    原浔吃痛放开它。小帽扑腾地就往外跑。原浔去给自己上药,药粉一倒恍然想起,小猫肚皮上还有药没没拍下来,她沾到了那还了得?

    这是他私下自己配的药。

    猫毛……不知道沾了多少,他还改进了这个药,药性更强,也更有隐蔽性。

    原浔连忙抓了解药瓶子就冲出去。

    原浔脚步正跨出去,就看见曾季舒双手抱着小帽的前腿举起来,用鼻子去贴小帽的脖子和肚皮,贴上又离开,还一边说:“小帽亲亲亲!”“小帽真可爱呀!”“来,姐姐亲亲。”

    原浔忽然动了点别的心思。他攥紧手里的药瓶,深藏到袖里去,笑着走上去:“我来吃饭了,刚刚收拾草药花费了点时间。”曾季舒说:“好吧,吃饭吧。”

    吃完饭,喝酒,曾季舒越喝脸越红。

    原浔正襟危坐,不喝太多,曾季舒也不让他喝太多。

    “姐姐喝醉了。”

    “没有,这是果酒,我怎么会喝醉呢?”

    “姐姐你脸红了,不能再喝了。”

    “小原好美。”

    “姐姐你喝醉了,小原是男子,不美。”

    “没喝醉,我说小原是美男子。”

    原浔面红耳赤,但故作镇定,起身夺过酒杯,抓着肩膀把她扶起来。曾季舒像是没力似的,一站起来就倒在原浔怀里。

    这回是真的温香软玉在怀。

    原浔心跳加速,好像周身的气血也随着心跳的加速而加快了。

    他有点热。

    “小原心跳好快,身体不舒服吗?我给你号脉。”

    原浔低头,对上她迷蒙醉人的眼。

    “小原的肩膀好宽。”说着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就要把脉。曾季舒握上他的手腕,半天找不到他的脉,在他的手腕皮肤上来回摩挲,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一会儿又被指甲刮了几下。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伸手去拉下她的手臂。

    “我没事,我送你去休息,姐姐。”

    “我不放心,你的心跳一直都好快,习武之人身体怎么能有毛病呢?会影响到练武的。快…让我看看。”

    “喝酒会误诊,我没事的姐姐,你明天起床再帮我瞧瞧。”

    “好,听小原的。”

    原浔扶着脚步不稳的曾季舒走向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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