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浔冲过去抱住她，曾季舒眨两下眼睛，眼皮越发沉，视线一次比一次模糊，最终倒在原浔怀里。
原浔从未觉得自己如此重要。
曾季舒无力的倒在他怀里，怎么叫都不醒，嘴角的鲜血一直在留，他摸了曾季舒的脉，妖的经络复杂，他不会看，但是仍然摸了她的脉，她的脉跳的好快，好乱……
小帽闻到血腥味，从外头跑回来，站在房门口“喵～”的叫一声，好像在问他“姐姐还好吗？”，然后走进来，跳上床，用头去拱曾季舒的腿，曾季舒没有反应。
小帽看到原浔脸上有眼泪，又过来用脚搭上原浔的手臂。
“小帽，我没事。”
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他把曾季舒抱进屋子放到床上，用巾帕去擦掉她嘴角的血，然后去拿了曾季舒曾经告诉过他的药方，去煎药。
“如果我出事，一定要喂我喝下这碗汤药。”
“然后呢？”
“听天由命。”
一碗汤药端来，她闭口没法喝下去。原浔便自己喝了喂给她，血腥味混合着草药味冲着他的鼻子，原浔皱了皱眉，坚持要给她喝下这一碗汤药。
原浔并不想听天由命。暗地里打听过附近的会医术的妖，他上门拜访过，山脚下有个灵芝老太，医术一绝，去年年末的时候来的，曾季舒去拜访过她。
“小帽，你替我守着她。”
原浔关上门就出去请，灵芝老太一看见原浔就知道是什么事，让他拿着药箱带路。
进门，搬来椅子，灵芝老太坐下。小帽守在旁边，灵芝老太对小帽笑一笑。小帽“喵”的一声回应道。
灵芝老太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用法力去探曾季舒的手腕。
斜着眼看他，眼神不甚友好：“你喂她喝过一碗药？”
原浔老实回答说：“是喝过一碗，是我夫人交代的，如果她遇袭受伤，回来一定要煎这副药给她喝下。药方在这里。”
原浔拿过药方双手呈上，灵芝老太看了一眼，先是拧眉看了一眼，然后慢慢的舒展眉目，说道：“哦是这副方子。这方子是我开的。”
原浔放心的笑了：“那我放心了，您多费心，我相信您的医术。”
灵芝老太点点头，翘着兰花指用法术敲打他的头，轻骂他一声：“不长心的男人，夫人有孕都不知道，还让她乱跑，除邪修这种事让山神和土地公来做就好了，况且另一个山头就有一群修行人，不必担心，下次你拦着她，别让她出去，一年之后，生下孩子再将养一年，然后再许她出去打打杀杀。”
小帽似乎是听懂了，它走过去，脑袋趴在曾季舒的肚子上。
原浔开始是一愣，然后大喜，连连应下灵芝老太的话。
灵芝老太说道：“别担心，她身体好着呢。人间的邪修还伤不了她多年修行的根本，主要是孩子在她肚子里，她要分灵力养孩子，所以容易受伤。”
原浔问道：“那大概要多久才能恢复？”
灵芝老太道：“最多三天，醒了就是恢复了。最好还是去妖界养，那里灵气足，对母体和孩子都好。”
原浔知道了她离开的原因，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但又生出一点儿思虑来，她为什么不告诉他，要选择一个人承受呢？
“好，等她醒了恢复好了，就让她回妖界，她本来今天早上就要回去的。”
灵芝老太道：“是这样啊。那正好，我也回妖界，等她醒了我跟她一起回去。”
原浔说好，按照灵芝老太的意思退出去，小帽也一起出去，让她单独诊治，不一会儿灵芝老太拎着药箱出来，交代了几句，原浔就送她回去了。
原浔送完灵芝老太，回来之后煎了药，喂她喝下，原浔久久的守在她的床边，替她换了沾了血的衣裳，一切安顿好之后自己也去冲了个澡，毕竟他身上有血腥味。
洗好衣服晾晒好了之后，过来坐下给曾季舒擦汗。
第二天黎明，曾季舒睫毛微动，缓缓睁眼，醒来就看见趴在她床边的一人一猫。
原浔睡得很浅听到响动立即起身。
看到曾季舒醒了，便扶她坐起来。
曾季舒笑道：“哭了？你放心我没事。”曾季舒用手抹去他的眼泪。
小帽的头靠过来，曾季舒抱起它。
曾季舒试探的问：“你都知道了？”
原浔憋闷地说道：“这么大的事，夫人怎么不告诉我。”
曾季舒道：“怕你担心。今日不去轮值吗？”
原浔道：“告假了。”
曾季舒道：“好吧，正好，我今天就回妖界吧。”
原浔道：“要不要过两天再回？灵芝老太说她跟你一起回去。”
曾季舒道：“不用，就今天吧。”
原浔道：“我替你去叫她。”
曾季舒道：“我用灵力给她传信就好。”
“好。”
曾季舒传了信等了一会，灵芝老太传了语令回来，说她会来家门口等她一起走。等曾季舒收拾好东西，出门就看见灵芝老太拄着拐棍站在门口，二人忙拿起东西迎了过去，寒暄几句之后，曾季舒就跟着灵芝老太闪身消失了。
她们走得很快，像一阵烟，消失在人间的天地里。
.
原浔开始还不习惯，后来想着曾季舒会带着孩子回来他就高兴的期盼着将来。
小帽在下半年的时候，化成人形了，十几岁少年的样子，带他去裁缝铺里做衣裳，掌柜的问小帽是不是他的第二个儿子，原浔说是，小帽的脸上出现了跟闹闹一样诧异的表情，不过小帽的性格比闹闹开朗，一声“我爹”叫得十分自然，又问曾季舒，说好久不见了，原浔说回娘家安胎了，掌柜的笑着说恭喜。
日子顺利地快要到了年末，那只狐妖又来了，气息比以前要弱得多，脸色苍白，走起路来有气无力，说太多话都要喘息。
小帽的法力已经超过狐妖了。
狐妖似乎并没有恶意。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在等夫人回家吗？”原浔隔着结界跟她说话。
“是，但关你什么事儿？”
“夫人会回来的，不过是两年而已，等得起。以后，她等你时间，还要比这儿长得多。”
“你什么意思？”
“人的寿命不过百年而已，妖能活上千年都不止，到时候她和孩子都要看着你衰老，生病，白发苍苍，四肢无力，散发着陈腐的气味，逐渐死去，在她们面前死去。”
“你说这话是想要做什么？要我离开她们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不用我阻拦，死会让你离开的。”
“你滚啊！！！”
“现在你有一个选择。跟我修炼，获得与天同寿的机会。”
原浔冷哼一声：“你是邪修，你现在就快要油尽灯枯了，为何不先救救你自己呢？”
狐妖结巴道：“要不是出了意外，出了意外，我也不会如此凄惨……我很强！”
原浔看笑话似的看着她：“万一我跟您修炼我也出了意外呢？岂不是得不偿失？”
狐妖道：“想要与天同寿自然要承受风险。”
原浔喊道：“滚！我不需要。”
狐妖邪笑着往地上丢了一本修炼的手册：“你想明白了，你拿来看看，我相信，你会收下的。”
狐妖丢下手册之后，闪身离去了。
原浔气得转身就走，用力带上门关上。
夜晚，原浔举着火把走出来，想着中午站过的地方走过去，弯腰，果然看见了那本手册。
原浔一脚把它踢远，心里来气，走上去，一把火烧了。
.
第二年曾季舒回来过两天，气色红润，比在人界的时候胖了许多，肚子微微凸起。
原浔当时正下值回家，就在路上碰到拎着东西大步健走的曾季舒，原浔一见便认出来了，连忙走上去叫住她，帮她拿东西。
一路上有说有笑。
“是不是快生了？”
“是。”
“快生了还跑这一趟，使不得使不得，快回去歇着。”
“没有爸爸的气息在身边安抚，宝宝不乖，它总闹我，你看，刚刚又踹我肚子。”曾季舒拉过他的手，放在肚子上，他的手心下感受到强有力的一脚，踹在他手上，一种新生命的喜悦洋溢在他心中。
“宝宝踢我！”
曾季舒笑道：“还没出生就开始踹你，说不准是个活泼的孩子。”
原浔的嘴角没有下去过：“我看宝宝是学你的。”曾季舒咯咯咯的笑，原浔记得这一天的天空，宽阔而蔚蓝，连云都柔软得像刚初入口中的芙蓉蛋。
在家里，原浔和小帽忙里忙外，只为让曾季舒过得舒心一点，最后临走的时候，曾季舒采了原浔的气息以法力牵引，像是系上一条绳子一样，注入肚子。原浔看到了她系在他手腕上的红色法力绳，原浔轻轻用手抚摸上去，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新生命的心脏跳动。
如此蓬勃，如此有力，与她的血脉相连，来她的身体里，来自她生来便有的源源不断的隐秘力量之源。
在这一瞬间，原浔感受到心底里对于力量的渴望，他要是有了力量，那么他就不再害怕那些阴暗的邪修，他也就能保护身边的人，他不再被当做一个旁观者，一个被保护的人，但是很快就把这个想法给压抑下去。
他是人。
违背自然会让他付出极大的代价。
曾季舒看到他晃了一下神，便用手在他面前挥一挥：“被吓到啦？”
原浔回神笑道：“没有没有。”
曾季舒并不在意，牵起他的手说道：“半个月后你可否告假回家？我半个月后要生了，妖生孩子，孩子的父亲要替母亲承担一半的生育痛。”
原浔知道女子生育的痛苦，听到自己能承担一半的痛苦，很高兴地说道：“好。”
曾季舒忧心他受不了痛苦，便递给他一小瓶药丸：“这是能减缓疼痛的药。你从今天开始每日吃一颗，吃完了，我也要生了。”
原浔只道：“好。”
原浔从未觉得自己如此重要。
曾季舒无力的倒在他怀里，怎么叫都不醒，嘴角的鲜血一直在留，他摸了曾季舒的脉，妖的经络复杂，他不会看，但是仍然摸了她的脉，她的脉跳的好快，好乱……
小帽闻到血腥味，从外头跑回来，站在房门口“喵～”的叫一声，好像在问他“姐姐还好吗？”，然后走进来，跳上床，用头去拱曾季舒的腿，曾季舒没有反应。
小帽看到原浔脸上有眼泪，又过来用脚搭上原浔的手臂。
“小帽，我没事。”
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他把曾季舒抱进屋子放到床上，用巾帕去擦掉她嘴角的血，然后去拿了曾季舒曾经告诉过他的药方，去煎药。
“如果我出事，一定要喂我喝下这碗汤药。”
“然后呢？”
“听天由命。”
一碗汤药端来，她闭口没法喝下去。原浔便自己喝了喂给她，血腥味混合着草药味冲着他的鼻子，原浔皱了皱眉，坚持要给她喝下这一碗汤药。
原浔并不想听天由命。暗地里打听过附近的会医术的妖，他上门拜访过，山脚下有个灵芝老太，医术一绝，去年年末的时候来的，曾季舒去拜访过她。
“小帽，你替我守着她。”
原浔关上门就出去请，灵芝老太一看见原浔就知道是什么事，让他拿着药箱带路。
进门，搬来椅子，灵芝老太坐下。小帽守在旁边，灵芝老太对小帽笑一笑。小帽“喵”的一声回应道。
灵芝老太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用法力去探曾季舒的手腕。
斜着眼看他，眼神不甚友好：“你喂她喝过一碗药？”
原浔老实回答说：“是喝过一碗，是我夫人交代的，如果她遇袭受伤，回来一定要煎这副药给她喝下。药方在这里。”
原浔拿过药方双手呈上，灵芝老太看了一眼，先是拧眉看了一眼，然后慢慢的舒展眉目，说道：“哦是这副方子。这方子是我开的。”
原浔放心的笑了：“那我放心了，您多费心，我相信您的医术。”
灵芝老太点点头，翘着兰花指用法术敲打他的头，轻骂他一声：“不长心的男人，夫人有孕都不知道，还让她乱跑，除邪修这种事让山神和土地公来做就好了，况且另一个山头就有一群修行人，不必担心，下次你拦着她，别让她出去，一年之后，生下孩子再将养一年，然后再许她出去打打杀杀。”
小帽似乎是听懂了，它走过去，脑袋趴在曾季舒的肚子上。
原浔开始是一愣，然后大喜，连连应下灵芝老太的话。
灵芝老太说道：“别担心，她身体好着呢。人间的邪修还伤不了她多年修行的根本，主要是孩子在她肚子里，她要分灵力养孩子，所以容易受伤。”
原浔问道：“那大概要多久才能恢复？”
灵芝老太道：“最多三天，醒了就是恢复了。最好还是去妖界养，那里灵气足，对母体和孩子都好。”
原浔知道了她离开的原因，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但又生出一点儿思虑来，她为什么不告诉他，要选择一个人承受呢？
“好，等她醒了恢复好了，就让她回妖界，她本来今天早上就要回去的。”
灵芝老太道：“是这样啊。那正好，我也回妖界，等她醒了我跟她一起回去。”
原浔说好，按照灵芝老太的意思退出去，小帽也一起出去，让她单独诊治，不一会儿灵芝老太拎着药箱出来，交代了几句，原浔就送她回去了。
原浔送完灵芝老太，回来之后煎了药，喂她喝下，原浔久久的守在她的床边，替她换了沾了血的衣裳，一切安顿好之后自己也去冲了个澡，毕竟他身上有血腥味。
洗好衣服晾晒好了之后，过来坐下给曾季舒擦汗。
第二天黎明，曾季舒睫毛微动，缓缓睁眼，醒来就看见趴在她床边的一人一猫。
原浔睡得很浅听到响动立即起身。
看到曾季舒醒了，便扶她坐起来。
曾季舒笑道：“哭了？你放心我没事。”曾季舒用手抹去他的眼泪。
小帽的头靠过来，曾季舒抱起它。
曾季舒试探的问：“你都知道了？”
原浔憋闷地说道：“这么大的事，夫人怎么不告诉我。”
曾季舒道：“怕你担心。今日不去轮值吗？”
原浔道：“告假了。”
曾季舒道：“好吧，正好，我今天就回妖界吧。”
原浔道：“要不要过两天再回？灵芝老太说她跟你一起回去。”
曾季舒道：“不用，就今天吧。”
原浔道：“我替你去叫她。”
曾季舒道：“我用灵力给她传信就好。”
“好。”
曾季舒传了信等了一会，灵芝老太传了语令回来，说她会来家门口等她一起走。等曾季舒收拾好东西，出门就看见灵芝老太拄着拐棍站在门口，二人忙拿起东西迎了过去，寒暄几句之后，曾季舒就跟着灵芝老太闪身消失了。
她们走得很快，像一阵烟，消失在人间的天地里。
.
原浔开始还不习惯，后来想着曾季舒会带着孩子回来他就高兴的期盼着将来。
小帽在下半年的时候，化成人形了，十几岁少年的样子，带他去裁缝铺里做衣裳，掌柜的问小帽是不是他的第二个儿子，原浔说是，小帽的脸上出现了跟闹闹一样诧异的表情，不过小帽的性格比闹闹开朗，一声“我爹”叫得十分自然，又问曾季舒，说好久不见了，原浔说回娘家安胎了，掌柜的笑着说恭喜。
日子顺利地快要到了年末，那只狐妖又来了，气息比以前要弱得多，脸色苍白，走起路来有气无力，说太多话都要喘息。
小帽的法力已经超过狐妖了。
狐妖似乎并没有恶意。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在等夫人回家吗？”原浔隔着结界跟她说话。
“是，但关你什么事儿？”
“夫人会回来的，不过是两年而已，等得起。以后，她等你时间，还要比这儿长得多。”
“你什么意思？”
“人的寿命不过百年而已，妖能活上千年都不止，到时候她和孩子都要看着你衰老，生病，白发苍苍，四肢无力，散发着陈腐的气味，逐渐死去，在她们面前死去。”
“你说这话是想要做什么？要我离开她们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不用我阻拦，死会让你离开的。”
“你滚啊！！！”
“现在你有一个选择。跟我修炼，获得与天同寿的机会。”
原浔冷哼一声：“你是邪修，你现在就快要油尽灯枯了，为何不先救救你自己呢？”
狐妖结巴道：“要不是出了意外，出了意外，我也不会如此凄惨……我很强！”
原浔看笑话似的看着她：“万一我跟您修炼我也出了意外呢？岂不是得不偿失？”
狐妖道：“想要与天同寿自然要承受风险。”
原浔喊道：“滚！我不需要。”
狐妖邪笑着往地上丢了一本修炼的手册：“你想明白了，你拿来看看，我相信，你会收下的。”
狐妖丢下手册之后，闪身离去了。
原浔气得转身就走，用力带上门关上。
夜晚，原浔举着火把走出来，想着中午站过的地方走过去，弯腰，果然看见了那本手册。
原浔一脚把它踢远，心里来气，走上去，一把火烧了。
.
第二年曾季舒回来过两天，气色红润，比在人界的时候胖了许多，肚子微微凸起。
原浔当时正下值回家，就在路上碰到拎着东西大步健走的曾季舒，原浔一见便认出来了，连忙走上去叫住她，帮她拿东西。
一路上有说有笑。
“是不是快生了？”
“是。”
“快生了还跑这一趟，使不得使不得，快回去歇着。”
“没有爸爸的气息在身边安抚，宝宝不乖，它总闹我，你看，刚刚又踹我肚子。”曾季舒拉过他的手，放在肚子上，他的手心下感受到强有力的一脚，踹在他手上，一种新生命的喜悦洋溢在他心中。
“宝宝踢我！”
曾季舒笑道：“还没出生就开始踹你，说不准是个活泼的孩子。”
原浔的嘴角没有下去过：“我看宝宝是学你的。”曾季舒咯咯咯的笑，原浔记得这一天的天空，宽阔而蔚蓝，连云都柔软得像刚初入口中的芙蓉蛋。
在家里，原浔和小帽忙里忙外，只为让曾季舒过得舒心一点，最后临走的时候，曾季舒采了原浔的气息以法力牵引，像是系上一条绳子一样，注入肚子。原浔看到了她系在他手腕上的红色法力绳，原浔轻轻用手抚摸上去，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新生命的心脏跳动。
如此蓬勃，如此有力，与她的血脉相连，来她的身体里，来自她生来便有的源源不断的隐秘力量之源。
在这一瞬间，原浔感受到心底里对于力量的渴望，他要是有了力量，那么他就不再害怕那些阴暗的邪修，他也就能保护身边的人，他不再被当做一个旁观者，一个被保护的人，但是很快就把这个想法给压抑下去。
他是人。
违背自然会让他付出极大的代价。
曾季舒看到他晃了一下神，便用手在他面前挥一挥：“被吓到啦？”
原浔回神笑道：“没有没有。”
曾季舒并不在意，牵起他的手说道：“半个月后你可否告假回家？我半个月后要生了，妖生孩子，孩子的父亲要替母亲承担一半的生育痛。”
原浔知道女子生育的痛苦，听到自己能承担一半的痛苦，很高兴地说道：“好。”
曾季舒忧心他受不了痛苦，便递给他一小瓶药丸：“这是能减缓疼痛的药。你从今天开始每日吃一颗，吃完了，我也要生了。”
原浔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