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运动会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初，月考又在眼前。
其他科会怎样还不知道，但体育刚刚测完，舒颜的跳绳和800米都没拿到满分。
郑小雅比她还惨，坐位体前屈也没满分。
“你这样不行啊，你看，”体育老师拉过郑小雅，指着4班上一次月考的成绩单，“你其他科都很不错嘛，可就是体育太差了，上一次35分，这回才考了34分，一下子就比别人少16分了。”
“你再看看班上和你同水平的其它人，哪个体育不是满分？得努把劲儿呀，争取把体育成绩搞上去，到时候冲一冲市里的学校嘛。”
其实不止和郑小雅同水平的人，除开她、舒颜和另外五个女生，4班其他的人体育全都是满分。
且不说体育考试难不难标准高不高，班上大部分同学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一个个都能跑能跳能闹腾，运动会参赛还要竞争上岗，连班主任都拿他们没办法。
那些强的是真强，体育课也自由，而她们这7个没得满分的人每节课都要被老师单独拎出来练：1个练排球，6个练长跑，而后分别练跳绳、练坐位体前屈……
在长跑的6个人中，有2个已经离满分近了，只有舒颜、郑小雅和另外2个差得多些，被练得也更狠些。
“你看看你，这才跑400米就喘成这副样子，这身体不行啊，得多练……”体育老师掐着秒表。
“救救我救救我”，这是郑小雅传递过来的眼神。
“嗯嗯，老师一定我会努力的”，这是她说出来的话。
舒颜半蹲在阴凉处大口喘着气，忍不住笑。
亏得她现在“偏科”太明显，总成绩不突出，新来教他们的体育老师也不了解她之前的情况，否则在计时跑结束之后还要被特意关照的就有她了。
但她的成绩也着实烂，36分，太拖后腿了。
朝死练吧，还有大半年时间，努力向着体育满分前进！
哦，目前先朝着月考前进。
这一次舒颜分在十考场，托她的福，之前和她同考场的人也有进步，只是没到这个考场而已。
但依旧有人求她帮帮忙，她默默应了，只是再三强调不传纸条，只把试卷摊开些，能看见多少全凭他们自己了。
几人感恩戴德地谢了，但——
舒颜坐在进门第一张桌子那儿，离他们都太远了！
倒是坐她附近那几个不知名的别班同学抄得挺欢的。
舒颜无所谓，抄不抄得到都无所谓，谁抄也无所谓。
这一次她放平了心态，专注于答题，其余一盖不管。
唯一的忧虑就是，考试之后又要依据成绩分组。万一方昊宇、蒋杰和她的成绩没有完美地应上B、C、D的等级，那就很有可能要调座位了。
要不她控个分？但老师那儿好像交代不过去，而且其他同学的水平太难琢磨了，除非她往最差的考，否则都有可能超过不少人。
她还在纠结犹豫，变故就突然来了。
早上考完语文她就开始发高热，下午强撑着考了数学和历史，晚上实在熬不住去挂水了，于是没考物理；第二天烧得更厉害，上午考完英语连后两节课都没上，直接去医院了，所以没考化学和政治。
这一下直接缺考三科，完全不用操心了，铁定是D。
月考之后紧接着就是运动会，连开三天，开完就是周末，整个校园都充满的快活的气息。
尤其是初三的，刚考完试，且得知这周六不补课，一个二个的都快高兴疯了，喊叫声恨不得把教室的玻璃震碎。
杨惠站在讲台上捂了耳朵，等这群孩子的兴奋劲儿过了才替各科老师转达了接下来几天的作业，又接着安排运动会的事宜。
舒颜自是不知道这些，她这会儿刚退烧，被母亲强行按在家里卧床休养，连书都不准她翻开。
方苹是被吓怕了，上次女儿发烧后忘了不少事情，这次病情更是来势汹汹差点把人烧糊涂了，她一点儿也不敢大意，好吃好喝伺候着，更不错眼地盯着女儿好好休息。
她觉得这病都是舒颜太用功且不肯放松的缘故。
在她眼中，舒颜在学校学一天到晚就罢了，晚上还要学到深夜，周末也窝在房里刻苦，连国庆放几天假都这约着同学学习，实在是崩得太紧了，是累病的。
舒颜不觉得，是因为父母睡得太早了（10点左右）才显得自己睡得晚，而且她有在学习的间隙放松，并不觉得累；更何况，和起早贪黑劳碌的父母比起来，她觉得读书学习根本算不得苦。
但她的反驳无效，方苹就是要她放松，要她休息，要她养身体。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舒颜学了一晚上吉他。
生病第三天她就没烧了，没去打针，但方苹依旧替她请了假，让她在家休息。尽管舒颜说今天有集体项目她要去参加，仍撼动不了母亲半分。
她说的集体项目是拔河。
秀山中学的传统就是在运动会开幕式后举行各年级的拔河比赛，待拔河结束后才开始其他项目的比赛。
为了保证公平，规则要求每班只能15个男生和15个女生上场。
舒颜自然不在这15个人之列，她跟母亲提拔河也只是为了获得返校的机会。
但方苹曾经也是秀山中学的学生，况且又在这学校附近做了十几年的生意，她哪儿能不知道拔河比赛的规矩？更何况，女儿有几斤几两能否上场，她可是一清二楚。
舒颜无奈，又不准看书学习，又不给出门吹风，还不让她帮忙择菜洗完，只能窝在沙发上看了一天电视了。
好在电视上依旧热播着她喜欢的那部宫斗剧，现下靠它打发时间正好。
运动会第二天，舒颜终于回学校了。
一大早比赛还没开始，不少人都窝在教室里，大部分在吹牛聊天，小部分在做周末作业，还有个别在偷偷摸摸做班主任明令禁止的事情。
比如祁修远，不知从哪儿借了一本人物传记，正低头看得入神。
他靠墙坐着，半侧身子对着墙壁，两手握着书的边缘，脊背微微弯曲，神情严肃。
“哎，老师来了！”舒颜故意吓他。
他迅速坐直了身子，双手把书一合，又行云流水地往桌洞一塞，若无其事地转头四顾，寻找老师的踪迹。
没看到老师，却看到开怀的同桌。
他松了口气，站起身来给同桌让座，“回来了？好点没？”
“好了，感觉身体倍儿棒！”舒颜面如日常，语调轻快，确实看不出一点儿病容。
“你要看书的话就坐里边吧，我替你望风。”
这周他们轮座到靠墙的一组，里侧是舒颜的座位。祁修远为了偷摸看书，自然是需要墙壁的遮挡掩护。
祁修远抬头看了看教室墙上的钟表，道：“没多久就要下去了，不看了。你坐吧。”
他起身把位置换过来，又把三科老师专门留给舒颜的试卷找出来，并转述了周末作业。
舒颜美滋滋地把试卷收好，准备找时间掐着表自己考一考，然后再找老师批改。虽然最终的成绩没法参与到月考排名里，但测一测她的能力才是重中之重。
现如今的一切都正合她的心意，试卷能做，分不能用，还可以接着和祁修远坐同桌！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是故意装病不考试吧，就为了留在阿远他们组。”
冯赟见祁修远没看书了，跑过来加入了聊天。
“滚。”舒颜给了他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阿远啊你同桌凶我，快管管你的组员。”他夸张地搂住祁修远乞求。
“滚。”祁修远笑着推开他，两人闹腾在一起。
接下来还有两天的赛程，但舒颜照例没参加任何比赛。以她的水平，只配当啦啦队或是后勤，就不给班级添乱了。
4班成绩虽然垫底，但每年的运动会都干劲十足，舞得风生水起，硬是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坐到了实处。
初一时被其他班这样说大家还不高兴，但两年过去了，4班体育更强了，也更“不要脸”了，但凡听到这样的话都得理论两句：“有本事你也四肢发达一个我看看？”
昨天的拔河他们班又是第一名，今日的比赛更是准备把积分榜上的其他班遥遥甩在身后。
舒颜臂弯上搭着件外套，手中端着杯热水，站在终点附近，准备搀扶一会儿下赛场的杨佳婷。
她跑的是2000米，是秀山中学设置的最难的一个项目。
舒颜上辈子也跑过一次2000米，是在大学跑的。
那时长跑是必修，女生得在12分钟内跑完两千米，过不了的话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好在那时班上有几个同学和舒颜一样废，而且体育老师也比较好，没给她们计时，只要求她们全程不要走而是跑起来，跑完就算她们合格。于是她们几个屁颠屁颠跑了半节课，终于顺利拿到了这2个学分。
舒颜每每回想都觉得自己去了半条命，她是真的羡慕杨佳婷这样的身体素质，也是真的佩服人家的能力和意志力。
但她没能等到比赛结束就收到了传话：“老班找你，在大本营那里。”
她想等一会儿，等接到人再去，但手上的东西被郑小雅接了过去：
“去吧去吧，这儿有我们呢！”
旁边几人也劝：“万一有什么事要交代你呢？先去吧，没事再过来，这儿有我们呢。”
舒颜去了，然后见杨惠正批改着月考卷。
姓名那一栏被钉起来了，所以看不见各人的名字，但杨惠教了她们这么长时间，自己学生的字迹还是认得出来的。
“你看这题，”她翻出舒颜的答题卡，指着她所负责改的那道大题，“怎么犯这种低级错误，第一小问就搞错了。”
舒颜一看，第一问是计算三角形的面积，她忘记除以二了。
然后用到这个数据的第二三问也是错的。
舒颜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咋怎么粗心。
“哦哟，这个祁修远怎么回事，也犯这种错。”
舒颜看的这沓卷子是十考场的，杨惠这会儿正在改的是一考场的。
舒颜凑过去一看，果然是祁修远的试卷。他的字迹流畅飘逸，很好辨认。
他错的也是这道题这个点，更可惜的是他的式子列对了，但答案写的是没乘1/2的数，所以最终结果也是错的，一错错一整个大题。
杨惠翻看了他的试卷，见那些被批改过的地方没有错处，又替他看了还未被其他老师批改的题，点了点头。
“老师，我把祁修远也找来了。”
一直在这儿看老师改卷的赵小达不知从哪儿把人薅了过来。
杨惠指着他那道题给祁修远看：“你看看你，实在太粗心了。压轴题那么难都写对了大半，反而是这种简单的题还阴沟里翻船。”
祁修远点头称是，又听老师给他讲起压轴题的解法。
舒颜目前还听不懂，但仍然混在这一圈人中，享受着这种轻松热闹的学习氛围。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初，月考又在眼前。
其他科会怎样还不知道，但体育刚刚测完，舒颜的跳绳和800米都没拿到满分。
郑小雅比她还惨，坐位体前屈也没满分。
“你这样不行啊，你看，”体育老师拉过郑小雅，指着4班上一次月考的成绩单，“你其他科都很不错嘛，可就是体育太差了，上一次35分，这回才考了34分，一下子就比别人少16分了。”
“你再看看班上和你同水平的其它人，哪个体育不是满分？得努把劲儿呀，争取把体育成绩搞上去，到时候冲一冲市里的学校嘛。”
其实不止和郑小雅同水平的人，除开她、舒颜和另外五个女生，4班其他的人体育全都是满分。
且不说体育考试难不难标准高不高，班上大部分同学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一个个都能跑能跳能闹腾，运动会参赛还要竞争上岗，连班主任都拿他们没办法。
那些强的是真强，体育课也自由，而她们这7个没得满分的人每节课都要被老师单独拎出来练：1个练排球，6个练长跑，而后分别练跳绳、练坐位体前屈……
在长跑的6个人中，有2个已经离满分近了，只有舒颜、郑小雅和另外2个差得多些，被练得也更狠些。
“你看看你，这才跑400米就喘成这副样子，这身体不行啊，得多练……”体育老师掐着秒表。
“救救我救救我”，这是郑小雅传递过来的眼神。
“嗯嗯，老师一定我会努力的”，这是她说出来的话。
舒颜半蹲在阴凉处大口喘着气，忍不住笑。
亏得她现在“偏科”太明显，总成绩不突出，新来教他们的体育老师也不了解她之前的情况，否则在计时跑结束之后还要被特意关照的就有她了。
但她的成绩也着实烂，36分，太拖后腿了。
朝死练吧，还有大半年时间，努力向着体育满分前进！
哦，目前先朝着月考前进。
这一次舒颜分在十考场，托她的福，之前和她同考场的人也有进步，只是没到这个考场而已。
但依旧有人求她帮帮忙，她默默应了，只是再三强调不传纸条，只把试卷摊开些，能看见多少全凭他们自己了。
几人感恩戴德地谢了，但——
舒颜坐在进门第一张桌子那儿，离他们都太远了！
倒是坐她附近那几个不知名的别班同学抄得挺欢的。
舒颜无所谓，抄不抄得到都无所谓，谁抄也无所谓。
这一次她放平了心态，专注于答题，其余一盖不管。
唯一的忧虑就是，考试之后又要依据成绩分组。万一方昊宇、蒋杰和她的成绩没有完美地应上B、C、D的等级，那就很有可能要调座位了。
要不她控个分？但老师那儿好像交代不过去，而且其他同学的水平太难琢磨了，除非她往最差的考，否则都有可能超过不少人。
她还在纠结犹豫，变故就突然来了。
早上考完语文她就开始发高热，下午强撑着考了数学和历史，晚上实在熬不住去挂水了，于是没考物理；第二天烧得更厉害，上午考完英语连后两节课都没上，直接去医院了，所以没考化学和政治。
这一下直接缺考三科，完全不用操心了，铁定是D。
月考之后紧接着就是运动会，连开三天，开完就是周末，整个校园都充满的快活的气息。
尤其是初三的，刚考完试，且得知这周六不补课，一个二个的都快高兴疯了，喊叫声恨不得把教室的玻璃震碎。
杨惠站在讲台上捂了耳朵，等这群孩子的兴奋劲儿过了才替各科老师转达了接下来几天的作业，又接着安排运动会的事宜。
舒颜自是不知道这些，她这会儿刚退烧，被母亲强行按在家里卧床休养，连书都不准她翻开。
方苹是被吓怕了，上次女儿发烧后忘了不少事情，这次病情更是来势汹汹差点把人烧糊涂了，她一点儿也不敢大意，好吃好喝伺候着，更不错眼地盯着女儿好好休息。
她觉得这病都是舒颜太用功且不肯放松的缘故。
在她眼中，舒颜在学校学一天到晚就罢了，晚上还要学到深夜，周末也窝在房里刻苦，连国庆放几天假都这约着同学学习，实在是崩得太紧了，是累病的。
舒颜不觉得，是因为父母睡得太早了（10点左右）才显得自己睡得晚，而且她有在学习的间隙放松，并不觉得累；更何况，和起早贪黑劳碌的父母比起来，她觉得读书学习根本算不得苦。
但她的反驳无效，方苹就是要她放松，要她休息，要她养身体。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舒颜学了一晚上吉他。
生病第三天她就没烧了，没去打针，但方苹依旧替她请了假，让她在家休息。尽管舒颜说今天有集体项目她要去参加，仍撼动不了母亲半分。
她说的集体项目是拔河。
秀山中学的传统就是在运动会开幕式后举行各年级的拔河比赛，待拔河结束后才开始其他项目的比赛。
为了保证公平，规则要求每班只能15个男生和15个女生上场。
舒颜自然不在这15个人之列，她跟母亲提拔河也只是为了获得返校的机会。
但方苹曾经也是秀山中学的学生，况且又在这学校附近做了十几年的生意，她哪儿能不知道拔河比赛的规矩？更何况，女儿有几斤几两能否上场，她可是一清二楚。
舒颜无奈，又不准看书学习，又不给出门吹风，还不让她帮忙择菜洗完，只能窝在沙发上看了一天电视了。
好在电视上依旧热播着她喜欢的那部宫斗剧，现下靠它打发时间正好。
运动会第二天，舒颜终于回学校了。
一大早比赛还没开始，不少人都窝在教室里，大部分在吹牛聊天，小部分在做周末作业，还有个别在偷偷摸摸做班主任明令禁止的事情。
比如祁修远，不知从哪儿借了一本人物传记，正低头看得入神。
他靠墙坐着，半侧身子对着墙壁，两手握着书的边缘，脊背微微弯曲，神情严肃。
“哎，老师来了！”舒颜故意吓他。
他迅速坐直了身子，双手把书一合，又行云流水地往桌洞一塞，若无其事地转头四顾，寻找老师的踪迹。
没看到老师，却看到开怀的同桌。
他松了口气，站起身来给同桌让座，“回来了？好点没？”
“好了，感觉身体倍儿棒！”舒颜面如日常，语调轻快，确实看不出一点儿病容。
“你要看书的话就坐里边吧，我替你望风。”
这周他们轮座到靠墙的一组，里侧是舒颜的座位。祁修远为了偷摸看书，自然是需要墙壁的遮挡掩护。
祁修远抬头看了看教室墙上的钟表，道：“没多久就要下去了，不看了。你坐吧。”
他起身把位置换过来，又把三科老师专门留给舒颜的试卷找出来，并转述了周末作业。
舒颜美滋滋地把试卷收好，准备找时间掐着表自己考一考，然后再找老师批改。虽然最终的成绩没法参与到月考排名里，但测一测她的能力才是重中之重。
现如今的一切都正合她的心意，试卷能做，分不能用，还可以接着和祁修远坐同桌！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是故意装病不考试吧，就为了留在阿远他们组。”
冯赟见祁修远没看书了，跑过来加入了聊天。
“滚。”舒颜给了他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阿远啊你同桌凶我，快管管你的组员。”他夸张地搂住祁修远乞求。
“滚。”祁修远笑着推开他，两人闹腾在一起。
接下来还有两天的赛程，但舒颜照例没参加任何比赛。以她的水平，只配当啦啦队或是后勤，就不给班级添乱了。
4班成绩虽然垫底，但每年的运动会都干劲十足，舞得风生水起，硬是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坐到了实处。
初一时被其他班这样说大家还不高兴，但两年过去了，4班体育更强了，也更“不要脸”了，但凡听到这样的话都得理论两句：“有本事你也四肢发达一个我看看？”
昨天的拔河他们班又是第一名，今日的比赛更是准备把积分榜上的其他班遥遥甩在身后。
舒颜臂弯上搭着件外套，手中端着杯热水，站在终点附近，准备搀扶一会儿下赛场的杨佳婷。
她跑的是2000米，是秀山中学设置的最难的一个项目。
舒颜上辈子也跑过一次2000米，是在大学跑的。
那时长跑是必修，女生得在12分钟内跑完两千米，过不了的话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好在那时班上有几个同学和舒颜一样废，而且体育老师也比较好，没给她们计时，只要求她们全程不要走而是跑起来，跑完就算她们合格。于是她们几个屁颠屁颠跑了半节课，终于顺利拿到了这2个学分。
舒颜每每回想都觉得自己去了半条命，她是真的羡慕杨佳婷这样的身体素质，也是真的佩服人家的能力和意志力。
但她没能等到比赛结束就收到了传话：“老班找你，在大本营那里。”
她想等一会儿，等接到人再去，但手上的东西被郑小雅接了过去：
“去吧去吧，这儿有我们呢！”
旁边几人也劝：“万一有什么事要交代你呢？先去吧，没事再过来，这儿有我们呢。”
舒颜去了，然后见杨惠正批改着月考卷。
姓名那一栏被钉起来了，所以看不见各人的名字，但杨惠教了她们这么长时间，自己学生的字迹还是认得出来的。
“你看这题，”她翻出舒颜的答题卡，指着她所负责改的那道大题，“怎么犯这种低级错误，第一小问就搞错了。”
舒颜一看，第一问是计算三角形的面积，她忘记除以二了。
然后用到这个数据的第二三问也是错的。
舒颜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咋怎么粗心。
“哦哟，这个祁修远怎么回事，也犯这种错。”
舒颜看的这沓卷子是十考场的，杨惠这会儿正在改的是一考场的。
舒颜凑过去一看，果然是祁修远的试卷。他的字迹流畅飘逸，很好辨认。
他错的也是这道题这个点，更可惜的是他的式子列对了，但答案写的是没乘1/2的数，所以最终结果也是错的，一错错一整个大题。
杨惠翻看了他的试卷，见那些被批改过的地方没有错处，又替他看了还未被其他老师批改的题，点了点头。
“老师，我把祁修远也找来了。”
一直在这儿看老师改卷的赵小达不知从哪儿把人薅了过来。
杨惠指着他那道题给祁修远看：“你看看你，实在太粗心了。压轴题那么难都写对了大半，反而是这种简单的题还阴沟里翻船。”
祁修远点头称是，又听老师给他讲起压轴题的解法。
舒颜目前还听不懂，但仍然混在这一圈人中，享受着这种轻松热闹的学习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