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飞飞和王怜花将提前准备的用于防疫的衣物和白布拿了出来,这些都提前在药液中浸泡过,对大多疫病有一定的抵御功效,他们更换了衣物并用白布蒙住了口鼻,这才一同进入了祠堂。

    他们仔细检查每一个病患的病情,并详细询问他们何时开始患病、如何患病、患病的时日以及用药情况等,为了能尽快完成,他们各自负责一半的病患,并做好了相应的记录,等一天结束后再汇总二人记录的情况。

    村长对于他们今日只诊不治的情况略有不解,也就在晚饭席间向二人直言了心中疑问,二人不由地抬头对视了一眼,个中缘由尚未明了,如何解释这个度把握起来颇有些难度,白飞飞自然是把这难题丢给了王怜花,选择继续低头吃饭。

    王怜花颇为幽怨地看了白飞飞一眼,才开口解释道:“我们二人初来乍到,第一天才刚开始了解病情,朝廷派来的医者所开的药方也是有据可考,我们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

    “不过,为了能仔细研究病情、以便以后能更好地对症下药,我们想向您多了解一些情况,比如… …”白飞飞随即接过话题,向村长进一步了解更多的情况,比如村子里已故病患的情况以及本村以及其他疫区疫病传播的情况等等。

    村长也能理解他们的难处,对二人今日认真问诊的情况也看在眼里,也认可他们的谨慎态度,也就毫无保留地向他们说明了他所知道的情况。

    晚饭后二人回到了他们的房间,也就今天所了解的情况进行了沟通。

    “飞飞今日很是努力,看出什么了吗?”王怜花先开了口,他也想检验一下他近来的“教学成果”。

    “疫病的类型很多,不同的疫病症状也是不同;大部分疫病都会伴有发热、干咳、乏力等症状,也可能会有呕吐、腹泻等症状,但此次疫病这些症状竟然都没有,甚至是不同于我见过的任何一本医书上疫病的症状… …”

    白飞飞当然懂王怜花的套路,不过她也无意跟他绕圈子,她自然是看出来了一些端倪。

    “此次疫病的患者会从感觉全身瘙痒难忍开始,进而从手脚开始溃烂,直至全身溃烂而亡,不但极具传染性,且越是年轻力壮的人,感染的人越多… …”

    尤其是最后这点非常的不寻常,成人身体强健于老人、小孩,为何感染的人反而越多呢?

    “所以呢?”王怜花问道,看出以上这些并不困难,这个回答太表面,他并不满意。

    “… …所以,我们也许也帮不上忙,要不我们走吧?”白飞飞表示对本次“考试”不屑一顾,并不想满足他“好为人师”的乐趣。

    王怜花见白飞飞以退为进,就知他原本的套路已被白飞飞看穿,只好换个套路:“飞飞,以你的聪明才智定然是看出了什么,要不我们比比?”

    “比什么?”白飞飞并不否认,她的确是看出了一点门道,对王怜花的提议也很有兴趣。

    “我们将所想写在纸上,比比看谁说的对,说的好。”

    “有何彩头?”既然要比,自然是要有彩头的。

    “可要求对方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类似于做饭、洗衣之类的,如何?”

    “… …你会做饭?”白飞飞看了王怜花一眼,自从他们二人这一路行来,每日快马加鞭,干粮是他们的一日三餐。

    “为飞飞洗手作羹汤,也未尝不可。”当然王怜花也没想过会输,做师父的还能比不过徒弟?这几日一直被飞飞从气势上碾压,他可要找回点面子。

    “放心,我要求的比洗衣、做饭更容易办到。”白飞飞心里有了想法,也就应下了。

    于是他们取出了随身行李中携带的纸笔,各自开始写了起来,王怜花很快就写好了,反而是白飞飞写得很是详尽,费了一些时间才停笔。

    这不由地让王怜花心里有些打鼓,该不会他被飞飞反套路了吧?

    “王兄久等了,你先请!”白飞飞止笔后对王怜花先说道。

    王怜花也就展示了他所写的内容:“天灾起源人祸,人心更‘毒’!”

    “王兄字字珠玑,真是好见识!何以见得这是一场人祸呢?”

    “你刚不是说了,这不同于以往任何有记载的疫病,就连症状都完全不同。”

    “… …那就不能是新增的、未知的疫病?”

    “可以,完全可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这种新增的、未知的一种疫病,它从何而来?”

    “王兄以为呢?”白飞飞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把问题抛给了王怜花。

    “… …相信你已经有了更确切的答案了吧?”王怜花看飞飞此时淡定自若的神情,就已然明白她写下的一定是更准确的答案。

    白飞飞这时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的了,也就把她所写双手递给王怜花,王怜花接过一看,原来飞飞写的是一些药物的毒性以及相应的解法,怪不得花费了一些时间。

    王怜花仔细研读之下,发现这些药物的毒性竟然契合当下疫情的症状,不由地惊喜万分、如获至宝,看来飞飞不但已知晓了缘由,更是洞悉出了其中的奥妙,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果然是飞飞更胜一筹呀!”王怜花输得是心服口服!

    “比不上王兄见识,也只能下一番苦工了。”白飞飞谦逊回道。

    “此次疫病的症状真的是太特别了,特别到并不是像一场疫病,反而更像是中毒症状,但一般的中毒者通常并不具有传染性,这是为何?”白飞飞继续说道。

    “难不成有些药物的毒性是可以通过人体被传染的?我也就想起了那本记载疫病的医书里也探讨了毒性通过人体再传播的可能性。”

    “其中就提到了几种药物就有这种可能性,但这些药物的毒性并不高,一般不至于致命,解毒也并不难,故刚一开始我也并未引起重视。”

    “直到昨天听村长说起症状开始,我就有所疑惑,今天才去进一步确认了这种可能性,我取了他们的血液,用银针和药物做了一些测试,发现他们的血液都有毒性反应。”

    “但这也无法确认到底是集体被投毒了,还是毒性真的产生了传染性。”王怜花插话问道,他也想看看飞飞是如何理清思路的。

    “确实如此,首先我们都确认了我们在村中的入口之物并无毒性,也就是说,并没有水源或者食物被污染,其次村民们居住的也较为分散,这样也就大大降低了集体被投毒的可能性。”

    “而且本村疫病者皆有接触过其他更早的患病者的情况,刚刚询问村长也得知,包括本村的第一例病患也是从邻村来串亲戚而引起的,至此基本确定了是这种毒性已产生了人传人的可能性。”

    “那你又是如何知晓可能是这几味药物以及解方的?”王怜花再次问道。

    “你觉得他们的症状和什么毒有些相似?”

    “… …难不成是雨花青毒?”王怜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没错,二者的症状颇有些类似… …”雨花青毒也是全身奇痒难耐,全身溃烂而死,而越是武功高强之人,发作越快,和这次疫病的症状相近。

    “只是雨花青毒发作起来会更加厉害,所以我取血用药物做了测试,发现他们所中的并非完全的雨花青毒,应该是经过特别调制的雨花青毒,毒性相对减弱了,却有了较强的传染性。”

    “之前沈浪中毒,我就有所怀疑,雨花青毒是幽灵宫独门秘方的毒药,不知是幽灵宫或者快活城以前不慎流出的制成品,还是雨花青毒的/配方被泄露… …”

    “如今看来这配方已然泄露… …这世上原本只有白静、快活王以及我三人知晓这雨花青毒的/配方,而你并不知晓,所以我也只是赢得侥幸而已。”当然这也是她敢接下王怜花挑战的底气。

    “至于改制后的配方里增加了什么,减少了什么,我也只是列出了可能性,还需要时间去验证,解方也有待完善。”白飞飞也指出了其中的不足之处。

    白飞飞猜测调整后的配方里应该是有特意添加某些可传染性的药物,但这些与原本配方中的毒性较强的药物相克,二者不能相容,所以才不得不减去了这些致命的毒物,这才让毒性减弱且有了可解的可能,并非如真正的雨花青毒那样,只有九珠连环才能解。

    “不知飞飞有何事需要我效劳?我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王怜花愿赌服输。

    “赴汤蹈火,倒也不必,怎敢劳烦王兄为我洗手做汤羹?只有一件小事,还望千面公子成全!”白飞飞笑语,王怜花把“洗衣做饭”这事用“赴汤蹈火”一词代替倒也贴切,不过,她可不会“轻纵”了他。

    “… …但说无妨。”王怜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话的,他总觉得白飞飞“笑里藏刀”。

    “听说千面公子,一人千面,不知是否有幸得见你着红妆的那一面呢?想必这并不算为难吧?”白飞飞一直觉得以王怜花的“花容月貌”,若是红装素裹,一定是千娇百媚、分外妖娆,想必是比她更有“妖女”的气质,可惜她都没有见过,如今难得有这个机会。

    “… …在这儿?”为难倒也不算为难,确是比让他洗衣做饭更简单,只是这会儿时机并不合适,且不知她又是何时添了此爱好的?难道是最近她天天女扮男装,所以也就惦记着他了?

    “自然不是,不急,等我们离了这儿再说。”到时她一定亲自为他挑选美丽的衣裳,一定让他惊艳四座!

    这天当然也是飞飞睡的床,王怜花也是注意到飞飞近来的身子不适,当然明面上他说的是这是奖励,白天她太辛苦了,白飞飞也不作他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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