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徴和姜见月加快脚步赶到角宫,“哥,你前几天刚让我查过大夫去旧日尘山谷医诊的记录。结果今天我去医馆,就发现金繁也在查这个事。”

    宫尚角向后一靠,他的脸立刻进了阴影里:“这么巧?看来,宫子羽的脑子越来越好使了。”

    宫尚角接着说道:“贾管事的儿子得过重病,据说是在两年前被宫门的大夫给治好的。我猜,他们想查这里面有没有可疑之处。”

    宫远看了眼宫尚角放在书桌上的书册,那是一本精装的“医典”,问道:“哥,你翻看医书,也是因为这个?可疑之处在哪儿呢?”

    宫尚角点头:“将死之人不但突然起死回生,还变得力大无穷,确实可疑。”

    宫远徵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姜见月看向宫远徴,想要开口询问,随即又忍了下来。

    “你想到了什么?”宫尚角抿了口茶,问道宫。

    宫远徴含糊其辞,应付道:“没,我刚想多了,没可能的事儿……治病只能对症,解除病灶而已,不会突然力大无穷的,这都是民间传说中才会有的。”

    宫尚角沉思道:“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去后山问一问月长老了……”

    ‘难道是远徴房间的那株花?’姜见月垂下眸,虽然她也算是精通药理,但是出云重莲这种世间罕药十分难得,姜见月尝试过培养,但不出意外的全部失败了,见也是根本没有见过的,起死回生四个字才让姜见月将那多绮丽的莲花与书中的出云重莲联系起来。

    但不论宫远徴有什么秘密,是如何培养出云重莲的,如今宫门上下危机重重,有保命手段,就多一份生机,在这宫门,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宫远徴出了事,凭她一己之力,做不到抵抗无锋,而且,父母……还在无锋的控制中。

    倘若远徴知道自己也是无锋刺客,姜见月微微摇了摇头,不敢想象宫远徴到时看到自己的眼睛。

    云为衫、上官浅,到底谁才是转机呢?

    …………

    山谷之外,无锋总部,一向阴森森的氛围里多了一点轻松的气氛。

    戴着帽子、看不见眉眼的寒衣客与寒鸦柒、寒鸦贰聚在一起,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云为衫传回来的部分宫门云图,以及上官浅传回来的宫远徵的暗器的部分图纸和残片。

    寒鸦柒道:“十年前,我们就是因为不熟悉宫门地形,吃了大亏。”

    寒衣客语气果决:“只待云图完整,宫门必破。”

    “宫门的暗器果然独步江湖,宫远徵的专属暗器更是独辟蹊径,精巧绝伦,现在虽然图纸不全,但要补全图纸再锻造出样品尚需时日。”寒鸦柒尽力按耐自己的语气。

    寒鸦贰语气里倒是充满信心:“那暗器上淬有四种奇毒,每种皆是世间罕见,目前已经解出其中三种。还有最后一种,相信也快了。”

    “那宫远徵废了。”寒衣客满意地点头,冷冷哼笑了一声。

    …………

    宫尚角自从月宫回来后,心情似乎轻松了不少,又有上官浅陪伴左右,虽宫尚角仍对上官浅存有疑心,但不得不承认,他对上官浅的在意超出了他的控制。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宫尚角挑起眉头,只见宫远徵带着一身晨露,从外面走了进来,而姜见月则身着整洁。

    上官浅看宫远徵肩膀湿湿的,问:“远徵少爷身上这么重的晨露….又去侍弄花草了?”

    宫远徵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宫尚角身边坐下:“哥。”宫尚角有些心疼弟弟,给他倒了一杯茶。

    上官浅走上前来,接过宫尚角的茶壶轻轻为姜见月到茶,“姐姐请喝。”

    随后放下,又问:“是什么奇花异草值得远徵少爷亲自照看啊?”

    宫远徵也不谦虚:“说出来怕你也不懂。出云重莲,听过吗?”

    上官浅微微吃惊:“书上看过,说出云重莲乃是世间奇花,更是神药,但早已绝迹了,不是吗?”

    宫远徵说:“只可惜这世间奇花给他人做了嫁衣。”

    宫尚角看着迷惑不解的上官浅说:“弟弟种出了出云重莲,但被当时还是少主的宫唤羽拿去用了。”

    上官浅问:“为何要给他?”

    宫远徵叹了口气,“那时候宫唤羽在练玄石内功,迟迟无法突破,后来老执刃就提出把出云重莲给他服用。果不其然,奇药之下,内功即成。要不是老执刃的命令,我怎么可能把出云重莲给他?这是帮我哥种的。”*

    上官浅淡淡一笑:“我看老医书上说出云重莲极其珍贵,习武者可以功力大增,就连患病之人也可以起死回生。老执刃这也太偏心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宫尚角听得“功力大增、起死回生”时若有所思,猛然坐直了身子。*

    这时,一个丫鬟缓缓走过来,是雾姬夫人派来的,上官浅听出潜意,回头看宫尚角和宫远徵。宫远徽低头喝茶,没有理会上官浅,宫尚角却对她摆摆手,“去吧”。

    上官浅倒是有些意外,但她没有多问,起身离开。

    宫尚角看上官浅走了,于是问宫远徵:“远徵弟弟,我有件事情想问你。这个‘试言草’到底怎么回事?”怕宫远徵听不明白,宫尚角又把月公子使用试言草测试云为衫的情况简述一遍。

    宫远徵抱着持怀疑的态度:“试言草?要说配药解毒,月长老不在我之下,如果是他亲自配制,那必然可信。但我不信云为衫没问题。

    “我也不信,可是月长老也没有理由帮一个无锋刺客隐瞒身份啊。”*

    姜见月这时开口:“试言草也并非吃下就一定有用,意志力坚定的人即使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也会撒谎。”

    “哦?那就不知道云为衫是不是意志力坚定的人了,又或许……”宫尚角勾起唇角,表情深不可测。

    姜见月抬头直视着宫尚角探究的眼神:“又或许,她被培养过呢?”

    “呵……”宫尚角笑道“看来姜小姐很懂此事啊……”

    宫远徴闻之也看向姜见月,姜见月轻咬着下唇不再答话。

    “哥。”宫远徴微微摇头,不想怀疑姐姐。

    宫尚角见弟弟坚持,才收回探究的目光,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发芽只是指日可待的事……

    宫尚角看着宫远徴和姜见月离开的背影,低头沉思,等再抬头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充斥着冰冷,“金复!”

    金复立刻赶来听令,“去查……”

    乌鸦的叫声响彻宫门,直接金复拿着角宫令牌,匆匆从暗道离开宫门,无一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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