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你不问，我也打算跟你说的。”陆承念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是我爸爸，昨天我从B市回到C市，他特地叫我回家一趟，然后我们吵了一架。”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从未关心过我的人，连我今年几岁，什么时候过生日都完全不记得的人，可以那么理直气壮地干预我的人生，计划我的未来。”
陆承念并不愤怒，只是感到不解。
“或许他也是为了你好呢，至少物质上他并没有亏待你，也不能算是毫不关心吧。有可能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关心呢？”
她小心翼翼的讲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这些话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不是的，”陆承念却清醒地否认，然后看着她说：“反而是不懂表达的人，才更加容易表现出关心，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掩藏自己的心意。不关心就是不关心，和其他一切都没有关系，不关心就是因为不爱。”
“我以为父母都是爱子女的，否则为什么要生下子女，又将他们抚养长大呢？”
“难道抚养不是一种爱吗？谁会养自己不爱的孩子呢，肯定因为爱所以才将我们养大，才担心我们的未来，因此想要多为我们打算一点。”
赵子瑜说着肯定的话，眼里却都是不确定的迷茫。
“在多数父母眼里，抚养不是一种爱，抚养是一种义务。有的人不履行义务，可以轻易抛弃自己的小孩。有的人履行了义务，但却仅止于此。有的人还会把自己人生不如意归因于自己的孩子，或者把自己的理想加注在孩子身上，这些都不是爱，是绑架。”
“爱是有迹可循的，从未有过关心、了解和尊重，是不会凭空产生爱的。”
爱是有迹可循的，不爱也是。
陆承念很清楚地知道，母亲不爱他，所以可以轻易抛弃他。
父亲也不爱他，所以从来不管自己，除了给钱，父子之间再没有任何其他的交流，甚至连过年都只回老家住一天。
“那么你会坚持自己的理想，不会被你爸爸影响对不对，即使被你爸爸说白养你这么大了。”
“当然，”陆承念毫不迟疑，“如果我出生只是为了实现别人的理想，那么我宁愿自己从未出生。”
原生家庭的不幸只是影响到了他的性格，却从来不能改变他的思想，无法左右他的人生理想。
赵子瑜被他的话震撼到了，她差点就说出口了，其实她也觉得爸爸不爱自己。
她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父母和自己的关系，就连爱自己的母亲也总是苦口婆心劝自己不要恨爸爸，爸爸赚钱养家很幸苦，只是嘴上不饶人，心里是很爱自己的。
可话到嘴边还是转了弯：“我觉得我爸爸有时候爱我，有时候又不爱我，我也不太懂。很多时候我会想，要是我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确定爸爸一直爱我了。”
“你知道，其实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吧？”陆承念却转了话题。
“嗯，知道，你之前说过的。”赵子瑜点了点头，她也不想纠结刚才的话题。
“妹妹从小就在她爸妈身边，她的爸爸很爱她，即使做生意很忙，也会去参加她的家长会。会陪她买衣服，陪她玩幼稚的过家家，在有空的时候接她上下学，在她生日的时候带她去迪士尼乐园，给她办盛大的生日宴，暑假抽空带她出国旅行。她的爸爸还会记得她的每一个愿望，记得她所有的喜好，无论是口味还是颜色，她的一切都会被她的爸爸放在心上。”
“她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可是我的爸爸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五岁之后就再也没陪我过过生日。”
他的语气似乎很平淡，可仔细听来却能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羡慕。
赵子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以为陆承念的爸爸只是工作忙或者不善表达而已，却原来是这样。
“我想说的是，偏爱就是偏爱，是不需要理由的，与性别无关，与自身的成就无关。”陆承念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如果你看过一个父亲对女儿最极致的爱是什么样子，或许你心里的问题就有了答案了。”
他没有劝自己想开，只是举了一个例子，撕开自己的伤口给她看，告诉她承认不被父亲爱，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不被爱不是因为她不值得被爱，只是不爱她的那个人心长偏了，这个问题从来就不应该成为她质疑自己的原因。
春风温柔地吹动她耳边的头发，赵子瑜忽然笑了，她笑着说：“陆承念，你真好。”
真的，你真好，而我真傻，我怎么会想放弃依赖你。
陆承念唇角微动，语气似乎撒娇一般：“你知道就好。”
赵子瑜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嘟囔着：“真不谦虚。”
然后她就从秋千上起身了，伸手接了一片掉落的樱花花瓣，又将花瓣吹落在陆承念面前，下一秒她娇美的声音响起：“回去学习啦。”
陆承念看着面前的娇小背影，心里不自觉充满无奈的宠溺，也跟着站起来，向屋里走去。
连续两天，赵子瑜都从早上就到陆承念家里和他一起学习，顺便在院子里赏花。
仅仅两天，她心里所有的伤痛都渐渐被治愈，眼里再没有忧愁，恢复了从前的生动。
他们只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周末，但赵子瑜觉得自己好像在反复经历那两天，因为回忆在脑海里太清晰。
陆承念六月份就要去参加IMO了，虽然现在还没开始集训，但他在学校也拥有了特权，就是无论上什么课，他都可以做数学题，老师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人家都不用参加高考了，听不听课也无所谓了。
得知陆承念要保送了，最高兴的人是谢景阳，为此他特地在男厕所截住陆承念，非要拉他谈心。
两人在走廊无人处说话，谢景阳率先开口：“刚回学校就得知你选进奥数国家代表队了，恭喜啊陆大学神。”
他说着恭喜的话，但眼里分明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谢谢。”陆承念只平静回应。
“哎呀，那你确定是要保送P大了吧？”他故作夸张咋舌，“你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子瑜的。”
“今年全运会你参加吗？”陆承念没有回答，反而顾左右而言他。
“当然要参加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谢景阳还是下意识回答了。
“那你应该能拿到名次吧。”
“那必须的。”
“那如果你拿到金牌的话，也就保送了。”
“......”
陆承念不理会他的沉默，继续道：“而且你在外面训练时间长，相对而言，我能够陪在她身边的时间比你多吧？”
“你……”谢景阳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他觉得自己不能顺着他的话去想，于是另辟蹊径：“反正赵子瑜已经答应我了，我先告白的，以后她要谈恋爱也会先选我，这就叫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陆承念几乎要笑出声，“如果爱情可以分先来后到，想必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爱而不得了。”
“而且，就算是先来后到，那也是我先来，我比你更早喜欢她。”
原本听到第一句的时候，谢景阳觉得有些泄气，他想到赵子瑜拒绝自己的话。
可听到后面，他又笑了，他盯着陆承念：“你都不敢告诉她，算什么喜欢？”
这次轮到陆承念沉默了，谢景阳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爱情是属于勇者的游戏，知道吗？胆小鬼。”
说完他就擦着陆承念的肩膀往前走了，后者也没有避让，只是顿在原地。
谢景阳当然是去找赵子瑜了，为了掩人耳目，他都拿本书去找她。
但赵子瑜并没有太多时间给他，下课时间短暂，她要做的事情很多。
于是谢景阳就软磨硬泡，终于赵子瑜答应了周三的体育课，可以陪他玩儿一会儿。
刚好体育课的时候，陆承念被叫去办公室了，舒遥也不在，赵子瑜没有回教室，而是坐在操场旁边的石椅上等着谢景阳过来。
她没有等很久，谢景阳很快就过来了，校服外套一如既往地穿得松垮，一只耳朵上还挂着耳机。
无论是什么时候见到谢景阳，都很难不被他身上那股强烈的少年感吸引，也难怪，学校那么多女生都喜欢他。
其实谢景阳的确很有魅力，单论长相，他比不上陆承念，甚至比不上宋文川，可他那恰到好处的痞痞的气质，却让他在一众规矩的中学生中更为出众。
谢景阳走近之后，就将耳机取了下来，一脸神秘地说：“诶，赵子瑜，我最近发现一个事情。”
他考得太近了，脸几乎要凑到赵子瑜脸上了，还有他说话时传来的淡淡薄荷香萦绕在她鼻尖，赵子瑜一瞬间心跳剧烈，显然是因为他已经突破了安全距离。
“你离远一点说话啦！”赵子瑜皱起眉头，伸手将人推远了一些。
“怎么了？我刚嚼了口香糖，应该没有口臭吧？”谢景阳稍稍被她推开了一些，不明所以。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又凑上前去，眼神炙热，语气暧昧：“还是说你看到我，觉得害羞，怕我靠太近会让你心动哦？”
赵子瑜大囧，这次用力推了他一把，怒道：“废话，你靠这么近，是个正常女生都会觉得害羞的！”
谢景阳一个不防备，差点被推倒在地上，他捂着胸口：“我靠，赵子瑜你力气这么大。”
“那是，我可是运动健将。”赵子瑜把谢景阳之前嘲笑她的话拿出来说，噘嘴叉腰，好不自豪。
“好，健将健将，”谢景阳笑弯了眼睛，“我说真的，我俩应该在一起。”
“你这个结论得出得有些突兀了吧？”赵子瑜睁大了眼睛，有些无语。
“你听我说啊，”谢景阳开始掰起手指一脸认真说：“你叫赵子瑜，小名叫小鱼，那鱼就是在水里游的，一般人谁追得上你啊。”
“而我却是游泳运动员，还是非常优秀的游泳运动员，在水里，只有我能追得上你，那咱俩不是绝配吗？”
赵子瑜嘴角抽了抽，简直要被他的强盗逻辑打败了，无奈叹气：“你别闹了，之前不是都说得好好的吗。”
谢景阳迅速答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陆承念他都要保送了，你就跟我在一起呗，我发誓我不打扰你学习！或者我也可以等你毕业的，你就选我吧。”
谢景阳是真正的勇者，可以毫不掩饰表达自己的所有爱意，即便被拒绝一万次，他也绝不甘心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做普通朋友。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从未关心过我的人，连我今年几岁，什么时候过生日都完全不记得的人，可以那么理直气壮地干预我的人生，计划我的未来。”
陆承念并不愤怒，只是感到不解。
“或许他也是为了你好呢，至少物质上他并没有亏待你，也不能算是毫不关心吧。有可能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关心呢？”
她小心翼翼的讲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这些话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不是的，”陆承念却清醒地否认，然后看着她说：“反而是不懂表达的人，才更加容易表现出关心，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掩藏自己的心意。不关心就是不关心，和其他一切都没有关系，不关心就是因为不爱。”
“我以为父母都是爱子女的，否则为什么要生下子女，又将他们抚养长大呢？”
“难道抚养不是一种爱吗？谁会养自己不爱的孩子呢，肯定因为爱所以才将我们养大，才担心我们的未来，因此想要多为我们打算一点。”
赵子瑜说着肯定的话，眼里却都是不确定的迷茫。
“在多数父母眼里，抚养不是一种爱，抚养是一种义务。有的人不履行义务，可以轻易抛弃自己的小孩。有的人履行了义务，但却仅止于此。有的人还会把自己人生不如意归因于自己的孩子，或者把自己的理想加注在孩子身上，这些都不是爱，是绑架。”
“爱是有迹可循的，从未有过关心、了解和尊重，是不会凭空产生爱的。”
爱是有迹可循的，不爱也是。
陆承念很清楚地知道，母亲不爱他，所以可以轻易抛弃他。
父亲也不爱他，所以从来不管自己，除了给钱，父子之间再没有任何其他的交流，甚至连过年都只回老家住一天。
“那么你会坚持自己的理想，不会被你爸爸影响对不对，即使被你爸爸说白养你这么大了。”
“当然，”陆承念毫不迟疑，“如果我出生只是为了实现别人的理想，那么我宁愿自己从未出生。”
原生家庭的不幸只是影响到了他的性格，却从来不能改变他的思想，无法左右他的人生理想。
赵子瑜被他的话震撼到了，她差点就说出口了，其实她也觉得爸爸不爱自己。
她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父母和自己的关系，就连爱自己的母亲也总是苦口婆心劝自己不要恨爸爸，爸爸赚钱养家很幸苦，只是嘴上不饶人，心里是很爱自己的。
可话到嘴边还是转了弯：“我觉得我爸爸有时候爱我，有时候又不爱我，我也不太懂。很多时候我会想，要是我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确定爸爸一直爱我了。”
“你知道，其实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吧？”陆承念却转了话题。
“嗯，知道，你之前说过的。”赵子瑜点了点头，她也不想纠结刚才的话题。
“妹妹从小就在她爸妈身边，她的爸爸很爱她，即使做生意很忙，也会去参加她的家长会。会陪她买衣服，陪她玩幼稚的过家家，在有空的时候接她上下学，在她生日的时候带她去迪士尼乐园，给她办盛大的生日宴，暑假抽空带她出国旅行。她的爸爸还会记得她的每一个愿望，记得她所有的喜好，无论是口味还是颜色，她的一切都会被她的爸爸放在心上。”
“她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可是我的爸爸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五岁之后就再也没陪我过过生日。”
他的语气似乎很平淡，可仔细听来却能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羡慕。
赵子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以为陆承念的爸爸只是工作忙或者不善表达而已，却原来是这样。
“我想说的是，偏爱就是偏爱，是不需要理由的，与性别无关，与自身的成就无关。”陆承念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如果你看过一个父亲对女儿最极致的爱是什么样子，或许你心里的问题就有了答案了。”
他没有劝自己想开，只是举了一个例子，撕开自己的伤口给她看，告诉她承认不被父亲爱，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不被爱不是因为她不值得被爱，只是不爱她的那个人心长偏了，这个问题从来就不应该成为她质疑自己的原因。
春风温柔地吹动她耳边的头发，赵子瑜忽然笑了，她笑着说：“陆承念，你真好。”
真的，你真好，而我真傻，我怎么会想放弃依赖你。
陆承念唇角微动，语气似乎撒娇一般：“你知道就好。”
赵子瑜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嘟囔着：“真不谦虚。”
然后她就从秋千上起身了，伸手接了一片掉落的樱花花瓣，又将花瓣吹落在陆承念面前，下一秒她娇美的声音响起：“回去学习啦。”
陆承念看着面前的娇小背影，心里不自觉充满无奈的宠溺，也跟着站起来，向屋里走去。
连续两天，赵子瑜都从早上就到陆承念家里和他一起学习，顺便在院子里赏花。
仅仅两天，她心里所有的伤痛都渐渐被治愈，眼里再没有忧愁，恢复了从前的生动。
他们只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周末，但赵子瑜觉得自己好像在反复经历那两天，因为回忆在脑海里太清晰。
陆承念六月份就要去参加IMO了，虽然现在还没开始集训，但他在学校也拥有了特权，就是无论上什么课，他都可以做数学题，老师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人家都不用参加高考了，听不听课也无所谓了。
得知陆承念要保送了，最高兴的人是谢景阳，为此他特地在男厕所截住陆承念，非要拉他谈心。
两人在走廊无人处说话，谢景阳率先开口：“刚回学校就得知你选进奥数国家代表队了，恭喜啊陆大学神。”
他说着恭喜的话，但眼里分明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谢谢。”陆承念只平静回应。
“哎呀，那你确定是要保送P大了吧？”他故作夸张咋舌，“你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子瑜的。”
“今年全运会你参加吗？”陆承念没有回答，反而顾左右而言他。
“当然要参加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谢景阳还是下意识回答了。
“那你应该能拿到名次吧。”
“那必须的。”
“那如果你拿到金牌的话，也就保送了。”
“......”
陆承念不理会他的沉默，继续道：“而且你在外面训练时间长，相对而言，我能够陪在她身边的时间比你多吧？”
“你……”谢景阳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他觉得自己不能顺着他的话去想，于是另辟蹊径：“反正赵子瑜已经答应我了，我先告白的，以后她要谈恋爱也会先选我，这就叫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陆承念几乎要笑出声，“如果爱情可以分先来后到，想必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爱而不得了。”
“而且，就算是先来后到，那也是我先来，我比你更早喜欢她。”
原本听到第一句的时候，谢景阳觉得有些泄气，他想到赵子瑜拒绝自己的话。
可听到后面，他又笑了，他盯着陆承念：“你都不敢告诉她，算什么喜欢？”
这次轮到陆承念沉默了，谢景阳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爱情是属于勇者的游戏，知道吗？胆小鬼。”
说完他就擦着陆承念的肩膀往前走了，后者也没有避让，只是顿在原地。
谢景阳当然是去找赵子瑜了，为了掩人耳目，他都拿本书去找她。
但赵子瑜并没有太多时间给他，下课时间短暂，她要做的事情很多。
于是谢景阳就软磨硬泡，终于赵子瑜答应了周三的体育课，可以陪他玩儿一会儿。
刚好体育课的时候，陆承念被叫去办公室了，舒遥也不在，赵子瑜没有回教室，而是坐在操场旁边的石椅上等着谢景阳过来。
她没有等很久，谢景阳很快就过来了，校服外套一如既往地穿得松垮，一只耳朵上还挂着耳机。
无论是什么时候见到谢景阳，都很难不被他身上那股强烈的少年感吸引，也难怪，学校那么多女生都喜欢他。
其实谢景阳的确很有魅力，单论长相，他比不上陆承念，甚至比不上宋文川，可他那恰到好处的痞痞的气质，却让他在一众规矩的中学生中更为出众。
谢景阳走近之后，就将耳机取了下来，一脸神秘地说：“诶，赵子瑜，我最近发现一个事情。”
他考得太近了，脸几乎要凑到赵子瑜脸上了，还有他说话时传来的淡淡薄荷香萦绕在她鼻尖，赵子瑜一瞬间心跳剧烈，显然是因为他已经突破了安全距离。
“你离远一点说话啦！”赵子瑜皱起眉头，伸手将人推远了一些。
“怎么了？我刚嚼了口香糖，应该没有口臭吧？”谢景阳稍稍被她推开了一些，不明所以。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又凑上前去，眼神炙热，语气暧昧：“还是说你看到我，觉得害羞，怕我靠太近会让你心动哦？”
赵子瑜大囧，这次用力推了他一把，怒道：“废话，你靠这么近，是个正常女生都会觉得害羞的！”
谢景阳一个不防备，差点被推倒在地上，他捂着胸口：“我靠，赵子瑜你力气这么大。”
“那是，我可是运动健将。”赵子瑜把谢景阳之前嘲笑她的话拿出来说，噘嘴叉腰，好不自豪。
“好，健将健将，”谢景阳笑弯了眼睛，“我说真的，我俩应该在一起。”
“你这个结论得出得有些突兀了吧？”赵子瑜睁大了眼睛，有些无语。
“你听我说啊，”谢景阳开始掰起手指一脸认真说：“你叫赵子瑜，小名叫小鱼，那鱼就是在水里游的，一般人谁追得上你啊。”
“而我却是游泳运动员，还是非常优秀的游泳运动员，在水里，只有我能追得上你，那咱俩不是绝配吗？”
赵子瑜嘴角抽了抽，简直要被他的强盗逻辑打败了，无奈叹气：“你别闹了，之前不是都说得好好的吗。”
谢景阳迅速答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陆承念他都要保送了，你就跟我在一起呗，我发誓我不打扰你学习！或者我也可以等你毕业的，你就选我吧。”
谢景阳是真正的勇者，可以毫不掩饰表达自己的所有爱意，即便被拒绝一万次，他也绝不甘心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做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