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宠物会说话
一切尘埃落定,天已微亮。
回到家,二婶想想依然觉得后怕,号令二人把家里检查清扫一番。而她自己,则是在厨房忙里忙外。先是把水缸的水全到了,把水缸内外都刷洗干净,挑水重新把缸装满。然后又把厨房的瓶瓶罐罐、锅碗瓢盆全都仔细检查一番,擦拭得一尘不染,甚至就连菜园的每一片叶子也没有放过,生怕有一丝遗漏。
终于收拾完了,二婶环顾一圈,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十分满意。她走进林小玉的屋子,眼睛扫到一处,眉头微蹙:不对,还有东西没收拾干净。
家里唯一的大闲狐,嘴边和下巴残留着棕褐色的血渍,毛发杂乱夹杂土灰,不少已经打结成缕,整只狐显得灰扑扑的,正在窝里蜷缩成一团,枕着自己的大尾巴,呼呼大睡。
二婶双手提起狐大,一把将它立在地上。狐大睡眼惺忪,疑惑看了她一眼,又想躺下去却被死死抓住。
二婶大喊:“小玉,烧点水把狐大洗洗,它一身脏兮兮的。”
林小玉应声:“好勒!”
狐大一激灵,彻底醒了,瞪大眼睛面露惊恐,它可不喜欢自己的毛发皮肤湿漉漉的,那种感觉太难受了。它不停发出嘤嘤的尖叫声,四肢挣扎着想逃,却被死死镇压二婶在五指山下。
洗澡已成定局,狐大生无可恋地坐在木盆里,任由婶侄二人往他身上泼水、梳洗毛发,假装听不到她们笑话它缩水,只希望煎熬的折磨快点结束。
二婶搓洗脸颊和胸毛,林小玉揉按狐大的脊背,手下的狐狸眯着眼,发出了舒服的哼唧声。
狐大:“嘤嘤,嘤嘤嘤。”手艺不错,再往右边挠挠。
林小玉按完背部,手准备伸向腹部,却不料狐大再次剧烈挣扎起来,拼命躲避她的禄山之爪,搅得盆中水花四溅,两人一狐尽显狼狈,也就只好作罢。
一得到自由,浑身湿透的狐大立马甩动身躯,挑衅地看着二人。还不等它跑远,就被帕子蒙头盖住,又是一番狠狠的揉搓。
下午,狐大坐在旧簸箕里,衔起一块梨子,懒洋洋晒太阳,还是干爽的感觉最舒服呀。林小玉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先拿一把细齿梳把狐大身上的毛结梳开,又拿一把宽齿梳把狐狸尾巴梳了又梳,把蓬松柔软的大尾巴抱在怀里猛吸一口,骄傲地说:
“别人吸猫,我吸狐狸,嘿嘿。”
林小玉决定:今晚要和白白胖胖,又香又软的大狐狸一起睡。
很快,林小玉就后悔了。也许是快到秋天了,狐大开始掉毛,被子、枕头、蚊帐、衣服、家具、地上到处都有狐毛。更夸张的是,某天早上起床,她竟然从嘴里吐出了几根白毛。
但是,后悔已经晚了。狐大死也不回旧簸箕睡,一到晚上就钻进被子裹成一团,在床上和她玩起捉迷藏。实在不行它就作势咬人,好几次林小玉差点被咬伤。
而把狐大视为大功臣的二婶却无底线纵容它,一边喂狐大吃梨子,一边劝小玉不要对狐大这么凶,就让它留在床上。
林小玉泪目:小丑竟是我自己
得知了林巧巧的下场后,林小玉再次来到河边,这次狐大不敢偷懒,一并跟来了。
河水经年累月不停流动,不会为环绕的村庄城郭停歇,也不会为任何淹没其中的人伤心。滋润生灵的河水,却也是掩藏罪恶的河水。这世间有多少无情的河水,又有多少难测的人心,林小玉不知道,也害怕知道。
她看向宽阔的河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狐大顶了顶她的腿,担心看着她。她摸摸狐狸让它放心,低下头闭眼,双手合十,告慰原主林小玉的在天之灵。
回去的路上,她碰到了一个没有预料到的人。
刘家旺知道了林巧巧是因为他而对林小玉心生嫉恨,才屡下毒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在林小玉面前的。但是看到她,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愫,驱使他走到她面前。他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他想请求她的原谅,却又不知站在何种身份立场。是以一个旁观者、还是以林巧巧的朋友,又或是一个无能的爱慕者的身份?
看着对方美丽且平静的双眼,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林小玉沉默着擦身而过,继续向前走去。
对于刘家旺,她知道原主并无任何心思,落水的罪魁祸首也不是他,这一切都不能怪他。但是,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她没有资格代替死去的林小玉,做出任何原谅或释然的姿态。
天气逐渐转凉,清晨的乡间聚起薄雾,草叶上的露珠闪亮欲要凝结。待第一缕阳光出现,山风徐徐吹来,吹散朦胧,吹醒沉睡的村庄。
在农村,秋天从来不是萧瑟寂寥的,它意味着丰收与新生。家家户户装满仓的粮食,田地间借助秋凉得以安然生长的幼嫩菜苗,就是最好的佐证。
而在山林间,秋意藏在旋落的树叶、成熟的浆果、凉爽的山风、幽静的潭水中,也藏在林小玉这个倒霉蛋眼中。
冀县以北,诸地皆多山林,其中顺城县尤多。早年间,顺城这个地方人烟稀少,多虎豹,且经常到山下伤人。后来经过前朝战乱,虎豹数量锐减,大雍建国之后,很多人移居到顺城县,再加上三十年前大肆治理一番后,再也没有见到过虎豹的踪影。
但在一个月之前,顺城县中正在赶集,突然出现一只老虎从城楼一跃而下,巨大无比,形如魑魅饕餮,遇人就咬,把人撕咬至断气,便一跃逃出城去。接下来每天,老虎都跃入城中当街伤人,有很多人都惨死虎口,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于是县令召集了一群猎人,寻找老虎的踪迹,但找遍周边的山林也没有找到。每天老虎照旧伤人,城中居民都说:虎患一日不除,顺城便一日难安。
一天,一赤衣男子来到县衙,说知道老虎的巢穴在何处。县令将他请入府中,招来猎人、差役,准备上山杀虎。赤衣男子却说无需上山,众人惊疑,只见男子化身赤虎,怒吼一声扑向县令。县令躲闪不及被咬中,其他人急忙上前砍打赤虎,却大骇发现此虎刀枪不入。
眼看虎妖已经咬死了县令,朝他们而来,都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位老人忽然出现在堂前,手秉拂尘,身姿矫健,与虎妖缠斗了起来。从屋内打至屋外,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狼藉。几个回合下来,虎妖自觉不敌,飞身越上屋顶,往南逃窜而去。
我们言归正传,为什么说林小玉倒霉呢?
因为此刻她和逃匿至此的赤虎妖撞个正着,一人一虎大眼瞪小眼。赤虎是垂涎的大眼,而她是惊恐的小眼。
当日,赤虎侥幸脱身,元气大伤,不分昼夜逃到这大灯山上,已有数日滴水未进。不过俗话说的好,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现在它正饥渴难耐,就碰上个散发着迷人肉香的凡人,还有一只狐狸,虽不足以饱腹,塞塞牙缝也是好的。
眼前的老虎目光如炬,体型更是壮硕无比,露出的獠牙上还有斑斑血迹,吓得林小玉双腿直发颤,疯狂思考该怎么办。
她在心中呐喊:为什么又这么倒霉啊?不对,我为什么说又?
对了,她想起以前在科普杂志上看到过,如果在野外遇到老虎,要保持冷静,不要直视老虎的眼睛,不能蹲下,要站立面向老虎,慢慢往后退,直至走出它的视野范围,然后再逃跑。
林小玉深呼吸一口气,对自己默念:冷静,冷静,要保持冷静。可是根本行不通,哪有人遇到茹毛饮血的老虎还能够冷静下来啊!
没关系,从第二句话开始做。她移开目光,控制自己的脚,慢慢地向后倒退。一步,两步,三步,每走一步老虎都紧跟不舍,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心底发麻,不敢再后退。
突然,林小玉还来不及阻拦,身旁的狐大已经扑向老虎,用力咬住对方的脖颈,顿时嘴下血流如注。老虎猛然甩身挣脱狐大,颈间已活生生被咬下一块肉来,大怒,挥爪拍向狐大,却被灵巧的狐狸躲开。两兽随即相互撕咬起来,只是片刻,身上皆增添几道伤痕。
趁其打斗,无暇顾忌自己,林小玉快速扫视四周,寻到两块大石头砸向老虎,正中脑门。虽然林小玉此举难伤其分毫,但还是激怒了正与狐大缠斗的虎妖,欲向她扑来。
狐大一闪身,护在林小玉身前,竟开口说道:
“我乃青州灵狐一族的狐大,这个凡人受我庇护,容不得你在此放肆,还不快速速离去。”
听见狐大开口说话,林小玉僵硬地低下头,脖子老化得像没上油的零件,见鬼一样望向它,憋出一句:“你居然会说话?还是我幻听了?”
狐大像看傻子般侧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对虎妖说:“你气息不稳,已是强弩之末,只要你乖乖离去,我便饶你一命。”
虎妖嗤笑一声,也口吐人言:“毛还没长齐,就敢这么大的口气。我可没有凡人做累赘,谁死还不一定呢。”
虎妖鼻头微耸,目光灼灼看向狐大身后的林小玉:“我还好奇,这个凡人的气味为何如此吸引我,原来如此。看来你庇护凡人是假,守着一块增长修为的储备粮才是真。”
林小玉闻言后退一步,惊悚地看向狐大,不知这虎妖所言是真是假。
狐大没有转头,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对她说:“等会我拖住他,你快跑。”
虎妖继续放狠话:“等我就将你俩都吃下,也算全了你的守护之情。”
回到家,二婶想想依然觉得后怕,号令二人把家里检查清扫一番。而她自己,则是在厨房忙里忙外。先是把水缸的水全到了,把水缸内外都刷洗干净,挑水重新把缸装满。然后又把厨房的瓶瓶罐罐、锅碗瓢盆全都仔细检查一番,擦拭得一尘不染,甚至就连菜园的每一片叶子也没有放过,生怕有一丝遗漏。
终于收拾完了,二婶环顾一圈,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十分满意。她走进林小玉的屋子,眼睛扫到一处,眉头微蹙:不对,还有东西没收拾干净。
家里唯一的大闲狐,嘴边和下巴残留着棕褐色的血渍,毛发杂乱夹杂土灰,不少已经打结成缕,整只狐显得灰扑扑的,正在窝里蜷缩成一团,枕着自己的大尾巴,呼呼大睡。
二婶双手提起狐大,一把将它立在地上。狐大睡眼惺忪,疑惑看了她一眼,又想躺下去却被死死抓住。
二婶大喊:“小玉,烧点水把狐大洗洗,它一身脏兮兮的。”
林小玉应声:“好勒!”
狐大一激灵,彻底醒了,瞪大眼睛面露惊恐,它可不喜欢自己的毛发皮肤湿漉漉的,那种感觉太难受了。它不停发出嘤嘤的尖叫声,四肢挣扎着想逃,却被死死镇压二婶在五指山下。
洗澡已成定局,狐大生无可恋地坐在木盆里,任由婶侄二人往他身上泼水、梳洗毛发,假装听不到她们笑话它缩水,只希望煎熬的折磨快点结束。
二婶搓洗脸颊和胸毛,林小玉揉按狐大的脊背,手下的狐狸眯着眼,发出了舒服的哼唧声。
狐大:“嘤嘤,嘤嘤嘤。”手艺不错,再往右边挠挠。
林小玉按完背部,手准备伸向腹部,却不料狐大再次剧烈挣扎起来,拼命躲避她的禄山之爪,搅得盆中水花四溅,两人一狐尽显狼狈,也就只好作罢。
一得到自由,浑身湿透的狐大立马甩动身躯,挑衅地看着二人。还不等它跑远,就被帕子蒙头盖住,又是一番狠狠的揉搓。
下午,狐大坐在旧簸箕里,衔起一块梨子,懒洋洋晒太阳,还是干爽的感觉最舒服呀。林小玉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先拿一把细齿梳把狐大身上的毛结梳开,又拿一把宽齿梳把狐狸尾巴梳了又梳,把蓬松柔软的大尾巴抱在怀里猛吸一口,骄傲地说:
“别人吸猫,我吸狐狸,嘿嘿。”
林小玉决定:今晚要和白白胖胖,又香又软的大狐狸一起睡。
很快,林小玉就后悔了。也许是快到秋天了,狐大开始掉毛,被子、枕头、蚊帐、衣服、家具、地上到处都有狐毛。更夸张的是,某天早上起床,她竟然从嘴里吐出了几根白毛。
但是,后悔已经晚了。狐大死也不回旧簸箕睡,一到晚上就钻进被子裹成一团,在床上和她玩起捉迷藏。实在不行它就作势咬人,好几次林小玉差点被咬伤。
而把狐大视为大功臣的二婶却无底线纵容它,一边喂狐大吃梨子,一边劝小玉不要对狐大这么凶,就让它留在床上。
林小玉泪目:小丑竟是我自己
得知了林巧巧的下场后,林小玉再次来到河边,这次狐大不敢偷懒,一并跟来了。
河水经年累月不停流动,不会为环绕的村庄城郭停歇,也不会为任何淹没其中的人伤心。滋润生灵的河水,却也是掩藏罪恶的河水。这世间有多少无情的河水,又有多少难测的人心,林小玉不知道,也害怕知道。
她看向宽阔的河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狐大顶了顶她的腿,担心看着她。她摸摸狐狸让它放心,低下头闭眼,双手合十,告慰原主林小玉的在天之灵。
回去的路上,她碰到了一个没有预料到的人。
刘家旺知道了林巧巧是因为他而对林小玉心生嫉恨,才屡下毒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在林小玉面前的。但是看到她,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愫,驱使他走到她面前。他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他想请求她的原谅,却又不知站在何种身份立场。是以一个旁观者、还是以林巧巧的朋友,又或是一个无能的爱慕者的身份?
看着对方美丽且平静的双眼,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林小玉沉默着擦身而过,继续向前走去。
对于刘家旺,她知道原主并无任何心思,落水的罪魁祸首也不是他,这一切都不能怪他。但是,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她没有资格代替死去的林小玉,做出任何原谅或释然的姿态。
天气逐渐转凉,清晨的乡间聚起薄雾,草叶上的露珠闪亮欲要凝结。待第一缕阳光出现,山风徐徐吹来,吹散朦胧,吹醒沉睡的村庄。
在农村,秋天从来不是萧瑟寂寥的,它意味着丰收与新生。家家户户装满仓的粮食,田地间借助秋凉得以安然生长的幼嫩菜苗,就是最好的佐证。
而在山林间,秋意藏在旋落的树叶、成熟的浆果、凉爽的山风、幽静的潭水中,也藏在林小玉这个倒霉蛋眼中。
冀县以北,诸地皆多山林,其中顺城县尤多。早年间,顺城这个地方人烟稀少,多虎豹,且经常到山下伤人。后来经过前朝战乱,虎豹数量锐减,大雍建国之后,很多人移居到顺城县,再加上三十年前大肆治理一番后,再也没有见到过虎豹的踪影。
但在一个月之前,顺城县中正在赶集,突然出现一只老虎从城楼一跃而下,巨大无比,形如魑魅饕餮,遇人就咬,把人撕咬至断气,便一跃逃出城去。接下来每天,老虎都跃入城中当街伤人,有很多人都惨死虎口,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于是县令召集了一群猎人,寻找老虎的踪迹,但找遍周边的山林也没有找到。每天老虎照旧伤人,城中居民都说:虎患一日不除,顺城便一日难安。
一天,一赤衣男子来到县衙,说知道老虎的巢穴在何处。县令将他请入府中,招来猎人、差役,准备上山杀虎。赤衣男子却说无需上山,众人惊疑,只见男子化身赤虎,怒吼一声扑向县令。县令躲闪不及被咬中,其他人急忙上前砍打赤虎,却大骇发现此虎刀枪不入。
眼看虎妖已经咬死了县令,朝他们而来,都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位老人忽然出现在堂前,手秉拂尘,身姿矫健,与虎妖缠斗了起来。从屋内打至屋外,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狼藉。几个回合下来,虎妖自觉不敌,飞身越上屋顶,往南逃窜而去。
我们言归正传,为什么说林小玉倒霉呢?
因为此刻她和逃匿至此的赤虎妖撞个正着,一人一虎大眼瞪小眼。赤虎是垂涎的大眼,而她是惊恐的小眼。
当日,赤虎侥幸脱身,元气大伤,不分昼夜逃到这大灯山上,已有数日滴水未进。不过俗话说的好,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现在它正饥渴难耐,就碰上个散发着迷人肉香的凡人,还有一只狐狸,虽不足以饱腹,塞塞牙缝也是好的。
眼前的老虎目光如炬,体型更是壮硕无比,露出的獠牙上还有斑斑血迹,吓得林小玉双腿直发颤,疯狂思考该怎么办。
她在心中呐喊:为什么又这么倒霉啊?不对,我为什么说又?
对了,她想起以前在科普杂志上看到过,如果在野外遇到老虎,要保持冷静,不要直视老虎的眼睛,不能蹲下,要站立面向老虎,慢慢往后退,直至走出它的视野范围,然后再逃跑。
林小玉深呼吸一口气,对自己默念:冷静,冷静,要保持冷静。可是根本行不通,哪有人遇到茹毛饮血的老虎还能够冷静下来啊!
没关系,从第二句话开始做。她移开目光,控制自己的脚,慢慢地向后倒退。一步,两步,三步,每走一步老虎都紧跟不舍,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心底发麻,不敢再后退。
突然,林小玉还来不及阻拦,身旁的狐大已经扑向老虎,用力咬住对方的脖颈,顿时嘴下血流如注。老虎猛然甩身挣脱狐大,颈间已活生生被咬下一块肉来,大怒,挥爪拍向狐大,却被灵巧的狐狸躲开。两兽随即相互撕咬起来,只是片刻,身上皆增添几道伤痕。
趁其打斗,无暇顾忌自己,林小玉快速扫视四周,寻到两块大石头砸向老虎,正中脑门。虽然林小玉此举难伤其分毫,但还是激怒了正与狐大缠斗的虎妖,欲向她扑来。
狐大一闪身,护在林小玉身前,竟开口说道:
“我乃青州灵狐一族的狐大,这个凡人受我庇护,容不得你在此放肆,还不快速速离去。”
听见狐大开口说话,林小玉僵硬地低下头,脖子老化得像没上油的零件,见鬼一样望向它,憋出一句:“你居然会说话?还是我幻听了?”
狐大像看傻子般侧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对虎妖说:“你气息不稳,已是强弩之末,只要你乖乖离去,我便饶你一命。”
虎妖嗤笑一声,也口吐人言:“毛还没长齐,就敢这么大的口气。我可没有凡人做累赘,谁死还不一定呢。”
虎妖鼻头微耸,目光灼灼看向狐大身后的林小玉:“我还好奇,这个凡人的气味为何如此吸引我,原来如此。看来你庇护凡人是假,守着一块增长修为的储备粮才是真。”
林小玉闻言后退一步,惊悚地看向狐大,不知这虎妖所言是真是假。
狐大没有转头,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对她说:“等会我拖住他,你快跑。”
虎妖继续放狠话:“等我就将你俩都吃下,也算全了你的守护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