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跟着大皇女回了天下楼，姬肆都还觉得脑中有些恍恍惚惚的。
她没想到原来区区一介平州刺史的贪污案，便能牵扯到这么多、这么广。
更何况她见到的还只是刚开始的一小部分。
房门口，大皇女转头仔细看了看姬肆的脸色，“进屋早点休息，这几日怕是多有你要学习的地方。”
姬肆愁眉苦脸，但还是认真应下，“好，皇姐也要早点歇息，这两日你比我操劳许多。”
大皇女笑笑，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轻轻在姬肆肩膀上推了推，示意她进屋。
姬肆进屋，让辛辰把晚上买的东西一起拿出来。
而丁午则是刚才回客栈的路上便回了大皇女身边。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边那个，”姬肆手指着放在远处的一件物什，“拿过来拿过来。”
姬肆将东西都规整起来，“辛辰，你把这些都送回上京，每份我都做了标识，你一同送回去就行，这个......”
姬肆将手边的一个小包裹拿起来给辛辰，“将这个送到慕太傅府上。”
辛辰想了想，保持了一个凤鸣卫应该有的冷酷表情。
等辛辰带着一堆东西出去，姬肆洗漱完躺在床上。
手里无意识地捏着慕温清送的那只荷包。
荷包里不知装了什么香料，平时闻不到什么味道，可是拿近之后便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尖。
让姬肆不禁想到慕温清这个人。
看似淡然，但是只要他在场，她的目光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了。
姬肆默默想着。
脑海里满是慕温清的身影。
直到实在是熬不住了，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手里还紧紧捏着荷包不肯放手。
*
次日
算起来，今天已经是姬肆和大皇女来到平州的第三天了。
不知道是已经习惯了这边的床铺还是昨天累了，今天姬肆睡到自然醒后起床，下楼就看到正在楼下用早饭的大皇女。
原本以为大皇女也是刚起床不久。
没想到一问才知道，大皇女是起床之后就先去外面转了一圈，才回天下楼来吃早饭。
姬肆默默把大皇女夹过来的小包子塞进嘴里，不敢说话了。
原本说好自己是来跟着皇姐学习的，却没想到自己起得比皇姐还晚。
大皇女在朝中浸淫许久，怎么会看不出姬肆的小心思。
一边继续给姬肆夹菜，一边道：“我是睡不着才想着还不如起来到处看看，你还小呢，趁着能睡的时候多睡会儿也无妨。”
“左右也没有耽误什么，若是真的需要你的时候，皇姐自然会来叫你起床。”
大皇女也知道姬肆是为什么纠结。
不过是年轻人第一次办差事，还是这样重要的政事，自然想要处处完美。
只是她身为一个姐姐，还是一个有能力的长姐，大皇女自然希望妹妹们在她的庇护下慢慢成长。
而不是急着一下子从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成为精通政务的肱股之臣。
先不说这可不可能实现，就算是可能，大皇女也不舍得。
成长的背后总是带着伤痕的。
就算是贵为皇女也不例外。
大皇女神色温和地看着低头吃饭的姬肆，眼神中是不容错辨的疼爱。
对于这个变得乖巧的小妹妹，就算是现在还是带着任性肆意，她也总是有几分偏爱。
用完早饭，大皇女带着姬肆出门。
一路走到昨天那座茶楼前面，姬肆原本以为不过是路过，却没想到大皇女率先在茶楼前停了下来。
“姐姐...?”姬肆疑惑，出声叫了前面的大皇女一声。
“嗯，”大皇女转身应了一声，解释道，“今日你先待在这儿，帮阿姐看看这附近的环境。”
看姬肆茫然应下，大皇女还是说了几句：“今日阿姐要去查的地方不太适合你，等日后阿姐再找机会带你去。”
好吧，看来今天她的任务就是待在茶楼。
要求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那姐姐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秘密探查平州刺史贪污，就算是身边有无数人保护着，也总归是有些危险的。
更何况，总是有人，害怕自己的利益被动摇。
“知道了。”
大皇女抬手摸了摸姬肆的脑袋，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姬肆目送着大皇女走远，自己转身进了茶楼。
“三小姐，我们东家请您上二楼雅间。”
一进门，昨日见到过的茶楼掌柜的便从柜台后面绕出来，挥开旁边跑上来迎客的跑堂，殷勤道。
姬肆一愣，没想到皇甫慎安这时候正好在茶楼里。
“劳烦带路。”姬肆想了想，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坏处，还是说道。
一路上了二楼，掌柜的领着姬肆在二楼深处的雅间门前停下。
“东家，三小姐已经到了。”
“进来吧！”
里面传来皇甫慎安的声音。
掌柜的推开雅间的门，伸手请姬肆进门之后就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雅间内
姬肆一进门便看到皇甫慎安坐在八仙桌边，桌上正放着一盘棋子。
“三皇女殿下。”皇甫慎安起身行礼。
“免礼。”姬肆自然在桌边坐下。
“谢殿下，”皇甫慎安坐回桌边，抬手示意桌上的棋盘，“殿下不如一起手谈一番。”
左右无事，姬肆抬手拿起棋子。
这边姬肆在平州与人手谈，上京城内慕温清却没有这么闲适。
季氏之前又给慕温清拨了两家铺子练手，算算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月了，刚才各家铺子里的管事都来给慕温清报账面。
好不容易忙完几家铺子的账，就有正院季氏身边的小侍来请慕温清过去。
“父亲。”慕温清给季氏行礼之后在下首坐下。
“最近天气开始渐凉了，阿清要注意添衣。”季氏先看了看慕温清的脸色，关切道。
“好......”
还没等慕温清说完，季氏皱着眉将慕温清周身看了几遍，道：“这季的新衣做得不合心意？怎么穿的还是往年的旧衣？”
倒不是今年的新衣不好，只是慕温清最近也没有什么需要出门的，想着在家不如穿着旧衣更加舒适。
怕季氏说着说着会要给他再做新衣，慕温清懒得麻烦，赶紧引着季氏转换了话题。
“父亲，新衣都挺好的，只是在家穿着不如旧衣舒适罢了，先不说这个了，父亲要不要看看我管理的铺子的账本？”
“也好，”季氏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你拿来给我看看吧。”
慕温清示意春喜将厚厚的一摞账本拿给季氏。
季氏拿起账本细细翻看起来。
慕温清端起茶杯，握在手里，随着季氏翻看的时间越来越长。
形状姣好的薄唇微微抿起。
她没想到原来区区一介平州刺史的贪污案，便能牵扯到这么多、这么广。
更何况她见到的还只是刚开始的一小部分。
房门口，大皇女转头仔细看了看姬肆的脸色，“进屋早点休息，这几日怕是多有你要学习的地方。”
姬肆愁眉苦脸，但还是认真应下，“好，皇姐也要早点歇息，这两日你比我操劳许多。”
大皇女笑笑，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轻轻在姬肆肩膀上推了推，示意她进屋。
姬肆进屋，让辛辰把晚上买的东西一起拿出来。
而丁午则是刚才回客栈的路上便回了大皇女身边。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边那个，”姬肆手指着放在远处的一件物什，“拿过来拿过来。”
姬肆将东西都规整起来，“辛辰，你把这些都送回上京，每份我都做了标识，你一同送回去就行，这个......”
姬肆将手边的一个小包裹拿起来给辛辰，“将这个送到慕太傅府上。”
辛辰想了想，保持了一个凤鸣卫应该有的冷酷表情。
等辛辰带着一堆东西出去，姬肆洗漱完躺在床上。
手里无意识地捏着慕温清送的那只荷包。
荷包里不知装了什么香料，平时闻不到什么味道，可是拿近之后便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尖。
让姬肆不禁想到慕温清这个人。
看似淡然，但是只要他在场，她的目光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了。
姬肆默默想着。
脑海里满是慕温清的身影。
直到实在是熬不住了，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手里还紧紧捏着荷包不肯放手。
*
次日
算起来，今天已经是姬肆和大皇女来到平州的第三天了。
不知道是已经习惯了这边的床铺还是昨天累了，今天姬肆睡到自然醒后起床，下楼就看到正在楼下用早饭的大皇女。
原本以为大皇女也是刚起床不久。
没想到一问才知道，大皇女是起床之后就先去外面转了一圈，才回天下楼来吃早饭。
姬肆默默把大皇女夹过来的小包子塞进嘴里，不敢说话了。
原本说好自己是来跟着皇姐学习的，却没想到自己起得比皇姐还晚。
大皇女在朝中浸淫许久，怎么会看不出姬肆的小心思。
一边继续给姬肆夹菜，一边道：“我是睡不着才想着还不如起来到处看看，你还小呢，趁着能睡的时候多睡会儿也无妨。”
“左右也没有耽误什么，若是真的需要你的时候，皇姐自然会来叫你起床。”
大皇女也知道姬肆是为什么纠结。
不过是年轻人第一次办差事，还是这样重要的政事，自然想要处处完美。
只是她身为一个姐姐，还是一个有能力的长姐，大皇女自然希望妹妹们在她的庇护下慢慢成长。
而不是急着一下子从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成为精通政务的肱股之臣。
先不说这可不可能实现，就算是可能，大皇女也不舍得。
成长的背后总是带着伤痕的。
就算是贵为皇女也不例外。
大皇女神色温和地看着低头吃饭的姬肆，眼神中是不容错辨的疼爱。
对于这个变得乖巧的小妹妹，就算是现在还是带着任性肆意，她也总是有几分偏爱。
用完早饭，大皇女带着姬肆出门。
一路走到昨天那座茶楼前面，姬肆原本以为不过是路过，却没想到大皇女率先在茶楼前停了下来。
“姐姐...?”姬肆疑惑，出声叫了前面的大皇女一声。
“嗯，”大皇女转身应了一声，解释道，“今日你先待在这儿，帮阿姐看看这附近的环境。”
看姬肆茫然应下，大皇女还是说了几句：“今日阿姐要去查的地方不太适合你，等日后阿姐再找机会带你去。”
好吧，看来今天她的任务就是待在茶楼。
要求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那姐姐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秘密探查平州刺史贪污，就算是身边有无数人保护着，也总归是有些危险的。
更何况，总是有人，害怕自己的利益被动摇。
“知道了。”
大皇女抬手摸了摸姬肆的脑袋，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姬肆目送着大皇女走远，自己转身进了茶楼。
“三小姐，我们东家请您上二楼雅间。”
一进门，昨日见到过的茶楼掌柜的便从柜台后面绕出来，挥开旁边跑上来迎客的跑堂，殷勤道。
姬肆一愣，没想到皇甫慎安这时候正好在茶楼里。
“劳烦带路。”姬肆想了想，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坏处，还是说道。
一路上了二楼，掌柜的领着姬肆在二楼深处的雅间门前停下。
“东家，三小姐已经到了。”
“进来吧！”
里面传来皇甫慎安的声音。
掌柜的推开雅间的门，伸手请姬肆进门之后就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雅间内
姬肆一进门便看到皇甫慎安坐在八仙桌边，桌上正放着一盘棋子。
“三皇女殿下。”皇甫慎安起身行礼。
“免礼。”姬肆自然在桌边坐下。
“谢殿下，”皇甫慎安坐回桌边，抬手示意桌上的棋盘，“殿下不如一起手谈一番。”
左右无事，姬肆抬手拿起棋子。
这边姬肆在平州与人手谈，上京城内慕温清却没有这么闲适。
季氏之前又给慕温清拨了两家铺子练手，算算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月了，刚才各家铺子里的管事都来给慕温清报账面。
好不容易忙完几家铺子的账，就有正院季氏身边的小侍来请慕温清过去。
“父亲。”慕温清给季氏行礼之后在下首坐下。
“最近天气开始渐凉了，阿清要注意添衣。”季氏先看了看慕温清的脸色，关切道。
“好......”
还没等慕温清说完，季氏皱着眉将慕温清周身看了几遍，道：“这季的新衣做得不合心意？怎么穿的还是往年的旧衣？”
倒不是今年的新衣不好，只是慕温清最近也没有什么需要出门的，想着在家不如穿着旧衣更加舒适。
怕季氏说着说着会要给他再做新衣，慕温清懒得麻烦，赶紧引着季氏转换了话题。
“父亲，新衣都挺好的，只是在家穿着不如旧衣舒适罢了，先不说这个了，父亲要不要看看我管理的铺子的账本？”
“也好，”季氏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你拿来给我看看吧。”
慕温清示意春喜将厚厚的一摞账本拿给季氏。
季氏拿起账本细细翻看起来。
慕温清端起茶杯，握在手里，随着季氏翻看的时间越来越长。
形状姣好的薄唇微微抿起。